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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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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放在我这支部队身上;那就是不可承受之痛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有些焦灼起来;我逐一查点确认身边和附近的面孔;
韩良臣;辛稼轩;陆务观、赵隆;宁志远、崔邦弼。
每一个名字;都代表这一船安然靠岸的士兵;因为处于某种分摊风险的打算;让这些上层军将和营官们;每人负责一船士兵和装备的押队。
这样可以有所预期的避免;因为将官集中在一起而出现海险就等于指挥层全军覆没的万一可能性。
半个时辰之后;
“还有谁没有上岸么……”
浑身被雨水和浪花浸湿的我;声音嘶哑的喊道。
“第一标兵团……”
“第六团……”
“教导队……”
“第二团……”
“亲直团……”
“捉生队……”
“等等;我的炮队呢……”
“将主还请宽心;郭药师和炮队大部;都还在后一批的船团上……”
有人宽慰我道;却是直属炮组组头杜疏朗。
“应该在闽地一带;就近避风了……”
好吧;情急之下;我都有些懵了。
当最后一批因为风浪太急;上岸地点离我老远的沈霍伊和张立铮;及其麾下人马;也被找到了;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人员大多没有什么事;只有一些摔伤和受寒;但是随船偕行的物资;就不免大受影响;特别是那些精贵的火药。
虽然事先按照雨季山地行军的经验;用竹筒蜡封;油布包裹捆扎;然后放在填满锯屑的木桶里;但在海途的颠簸和撞击中;还是不可避免的内封碎裂;而出现不同程度的受潮状况。
还有部分因为帮运过程中的大浪;直接被冲进海里飘走了。于是那些暂且无事做的士兵们;得到了一个新的任务;想办法烘于至少三四个基数的弹药。
接下就是乏善可陈的日子。
虽然除了不少意外;倾覆、坐沉或是搁浅受损了十几条船;陆续下船的士兵;还是将这个临时的驻泊地;塞得满满。光我遇到和观察到的;因为因为的潮汛;滞留在本地的;至少有七八个不同军属的番号。
好在翁山港本身就是国族的直领藩地;又是前沿重镇之一;各种储积可谓丰富;短期内支应这些客军;断然不是什么问题的。
只是如此多不同番号和来历来历的军人;暂时无所事事的聚集在一起;各种打架斗殴;拉帮结派的日常余兴节目;就不可避免的变成随处上演的日常了;与之而来的还有临时形成的;以物易物为主的地下老鼠市场。
作为有字号的军头;我谢绝了本地的镇守官;邀请我到岛内本城豪宅驻留的的好意;而是找了一处足够大的仓房;作为发号施令的中军;和我的士兵们呆在一起;整理和补充物资;利用有限的空间;进行恢复性操练;然后等待潮讯结束。
翁山毕竟是昔日商旅外来;消息汇集之所;因此;通过将士们自发的串联结交;当地驻留的商人那里;我很容易得到大量需要甄别的消息;虽然有些滞后。
国朝发起北伐宣言之后;可谓是海内皆惊;天下震动。
而岭内的四路延边招讨总管路相继出击;则成了江南那些私踞一方;威孚自专的镇抚守臣们;迫在眉睫的灭顶之灾和倾覆之祸。
数路齐发的沿边大军;几乎是势如破竹一般;每天都有杀获若于;夺得某城;某地降服之类的;各种捷报和新闻;风行流传在与南朝有着千丝万缕干洗的沿海各地。
因此这些水师兵船;从海路承载的大多数部队;都是用来占领和维持;新打下的后方地区。镇压和威慑那些不甘顺服的潜在反抗力量。
只是大海的惊涛骇浪;像是一堵天然的隔离墙;将我们暂时隔绝在对岸大陆上;如火如荼的北伐战事之外。
这场大浪滔天;一口气就肆虐了五天;直到最后一天的傍晚;才在天边露出红彤彤的一丝霞云;这是对岸也渡海送来了总帅军行司的最新训丨令。
同时也得到一个消息;在东南招讨行司的调略之下;长江以南的两浙江东的那些军镇守臣们;已经全部易帜归附南朝了;因此我们之前登陆巩固的计划取消了;改为直接北上长江口伺机而动;等待接受进一指令。
虽然不知道这些易帜的地方势力;其中有多少是真心假意还是虚与委蛇的;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对陈夫人的那位夫君;道上一声?“于得好……”
…
第二百七十章 京口的文抄公
大海扬波中;我们再次启程;不过就再没有遇到之前那样的大风浪。
从广州到泉州到明州到杭州到余杭;北上的航船停靠了多个港口;只补充了食水和物料;替换掉一些受损的船只;却没有让我们靠岸下船的打算。
直到多日后抵达长江的出海口;船团才开始改换方向;越过江海天然分界的浑水区;向西南行去。
这时候后世预计起来的崇明大岛;还没有影子;只有几个仅有海鸟落脚栖息;不注意就会忽略掉的小沙洲;
就算是后世的南通。海门等大片陆地;也都还没有出现;只有一个名为胡逗洲的小岛;以及上面一处破败的小渔村而已。
宽阔的水道和江面;就算是千料以上的海船;也可以轻松驶入寰转。因此;我们的座船沿江一路途径昆州、肓山、江阴镇、常熟、利域县、君山、青城镇;最终抵达了京口附近的京竞山下;自此的水寨上岸。
不过我们得到新一轮的消息是;因为前番误了船期;再加上江东易帜的影响;还是没能赶上润州境内的攻略;原本位于苏州吴县的前沿军行司;也已经转移到江宁方向;留下的指令;是让我部在京口待机;与后队会合后;再作打算。
京口;也就是后世的镇江。
地处江中淤积而成的古代大洲上;南面是与江南的丹徒县;仅隔约五十步的协水道;北面则是大江的主航道;与对岸的江都县;被称为扬子洲的船渡要津;遥遥相望;也是绵延数百里江岸地区;最狭窄的地段所在。
所谓北临大江;南据峻岭;形势险要;素为兵家所重。因为其地为江南运河的北口;过长江与江淮运河相联;因此也是河槽运输和水路交汇的一处枢纽之要。
自东吴孙权就地设“京城”;而得名京口后;厉六朝皆在此置卒戍守。东晋南渡以降;征北`镇北`安北`平北等将军府及北中郎将府常设于此;因有“北府”之称;也是大名鼎鼎北府军的发源。宋武帝刘裕更是自此起兵;消灭桓玄;篡晋建宋。
现在这座江口锁要;已经成为大梁的前沿进发阵地;各种旗帜、刁斗;哨楼和望塔;几乎沿着北固山、焦山和小京山;从山下一直绵连到山顶。
对我来说;这也算是某种故地重游;当初隐姓埋名的带着抱头蹲;潜行逃亡的经历;还在这里路遇到了被从妓馆里踢出来;而倘然裸奔招引市的伯符;仿佛还是历历在目的昨日。
只是;昔日横跨江面;蔚为壮观的过江浮桥;已经被烧毁砍断;无论是江对面的扬子津和这边的西津渡;都只剩下浸没在江水里的粗大铁索;链接岸上铁石基座上的一点残余部分而已;
而原本渡口附近繁盛一时的江畔市镇;连同附近的水寨;也只剩下一片废墟;连当初落脚饮食的地方;都分辨不出来了。
据说是在润州军的内乱中;其中不愿意降服南朝大梁的数千名残部;在北投对岸的淮扬副总管府之前;将江岸附近的津渡、民居和城寨;府库;都劫掠焚烧一空所留下的杰作。
因此;除了大队猩行于道路的军伍外;四野里就是死一般的沉寂;不过我们路遇的这些友军;他们的精神面貌尚可;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紧张;显然与这里已经变成战场的后方有关。
据我得到的消息说;从广府誓师发兵;到现在推进到长江边上;也没有超过半个多月而已;所谓各路齐发并进的势如破竹和用兵神速;可见一斑。
当然;这和国朝之前准备了多年的谋划和策略;也有很大于系的。
据说通过四海卫和兵事房的常年努力渗透;已经把江南诸道的山川地理;水文物候;人文风物;都给摸底和规划的一清二楚了。
大军一发;沿途就有层出不穷的带路党和各种密探、暗桩;像是雨后春笋一般的冒出来。
甚至那些自据一方的地方守臣和镇将;还在对于出路前途的犹疑不觉和争执中;浪费宝贵时间的时候;他们的部下里和亲族里;已经早有内应;带着人开了城门;出迎大梁王师了。
因此因此大多数地方;打下来或者说拿下来;几乎没有费太大的气力和遇到多少像样的阻碍。因为心存疑虑或是害怕南朝清算的人;基本上都携家带口裹卷细软;在亲信护卫下;夺船过江北逃了;并没有太多就地抵抗的决心和意
另一方面;则是这些江南兵马的本身战斗力有限的因素在内;这里本来就不是什么民风彪悍的地区;反而饱受商业文化和物产丰富的熏陶;有些庸弱市侩。
作为海陆版图纵深辽阔的大梁;其实并不缺乏各种优质的兵员地;也不缺少吃苦耐劳的民众百姓。
而岭外军中的南兵;相比中原腹地的北兵;耐力和韧性或许胜之;但是体能和爆发力上;就有所逊色了。
而位于长江中下游的东南之地;为南北之间缓冲的本土兵员;则往往是另一种高不成低不就的奇葩。
虽然;因为地处史上的财赋重地和传统经济发达地区;令他们在装备训练上;有着不错的的投入;但是战斗意志和士气;就和相对高水准的生活环境成反比;而不怎么乐观了。
几乎是高喊着“岭外蛮子来了”之类的口号;在野战中击溃后就不可遏止的放了羊;被一路追逐着逃进城里;做了阶下囚。
比较有战斗力;或者在遭遇战中令人刮目相看的;反而是那些来自江北乃至中原背景的义从;或是常年借调的客军之属。
且无论他们战斗力优劣如何;只要有城墙的屏护;他们总是坚持到最后的一群人;
然后被城中三心两意的富室大户;给却说下放下武器出降;或是被砍了脑袋开门出去献功。
因为战线的前移;留在这里的主要是些二三线部队;或是一些损伤较大;需要就地修整的番号。
因为;梁军已经在对岸已经建立了桥头堡;所以作为海路新增援而来的客军;经过与本地的临时镇守官;初步协调之后;我们只要协助守御京口这个枢纽就好。
驻地就在毗邻江岸的叙山西侧;说是山;其实就是一个不足百米高的大土坡;江南地区的山;普遍都很矮小;因此有点地形波伏;都可以冠以山名。
金山之所以出名;还是因为山上的龙游寺;不过他更有名的是另一个称呼;金山寺;没错就是后世白蛇传里;水漫金山的那个故事原型。
我此时所见;满山都是历代大小秃驴们;不停募集增建的各种佛堂、浮屠塔和珈蓝所;因此以“见寺;见塔;不见山”的风貌风貌特色;称著一时。
只是;其中大多数建筑都被征用了;变成了临时的驻地;而以军机要地为由;将剩余的和尚们赶到后上几座院子里变相的圈禁起来。
从某种程度上说;我的军队也和佛教寺院颇有缘分;在罗浮山下的驻地;也是个寺院。
然后我安顿下来第一件事;就是把其中一些僧侣头子给叫出来;让他们带着我和一于将官;以查看和保护里面的名胜古迹为由;去浏览历代题刻;
既然到了历史名胜;说什么也要想办法留下我到此一游的独有忧不是。粗粗浏览了一遍之后没有发现什么撞车的可能性之后;我顿时放下心来;当着他们的面;也念了一首作为题记。
“京口瓜洲一水间;
钟山只隔数重山;
春风又绿江南岸;
明月何时照我还o”
首后世传扬一时的《泊船瓜洲》原创作者;我就毫不客气的笑纳了。至于另个时空的坳相公王安石同学;你就洗洗睡了吧。
果不出所料的赢得一片称赞声;特别是来自麾下的陆游和辛弃疾这样;另一个时空位面的史上词人;说我这幅文词朴实无华而别有格局的赞誉;还是令人相当受用的。
当然也有人;比如将虞侯赵隆提出的疑问;这首诗似乎并不致命应景现实;我的解释是当初旅行途经这里的一点感想;事后补做的云云。
“对岸又开战了……”
一名虞侯低声同胞道;于是我们纷纷上了金山寺的最高处进行观览。
站在金山寺的大浮屠塔居高临下;可以看到对岸纵深和宽广的江面上;时不时有水战和陆战正在激烈进行着;各种火器和箭矢;如图流星和雨点一般交织在双方犬牙交错的战线上。
时不时有船只被撞击着崩裂着翻覆;或是在烈焰中崩解离息;变成水面上燃烧的碎片和挣扎的人堆。
敌人的船只都是相对小而轻便灵活的硬帆江船;而属于本朝军队的;则都是一些江海通用的软帆沙船之属;或是驶入长江中的双桅、三桅的海船;个头相对庞大而坚固。
因此在江面上缠斗厮杀起来;别具一番震撼人心的意味。
而作为暂时看客的我们;则似乎已经站在某种大时代的前沿;各种心潮激荡而若有所思。
…
第二百七十一章 文抄公的忧郁
“将主方才有兴;某亦来唱和一首好了……”
辛稼轩突然开口道。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
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
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好吧;这是正牌辛弃疾为我唱和的作品;一句“气吞万里如虎”顿时将我《泊船瓜洲》一点小得意比了下去。
只是史上那首脍炙人口的《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的半阙;变成了这个时空的《京口金山浮屠塔怀古》而已。
难道这是到了对应场景;就会自然触发的事件么;我忍不住暗自吐糟道。
“我亦有感而发;愿附冀一首七言”
结果紧接而来;我在陆务观脸上;也看到类似跃跃欲试的表情;不由心中暗自叫苦;这是开启了剧情模式么。
“卧听金山古寺钟;三巴昨梦已成空。”
他轻轻渡开步伐;扶着围栏转了半圈声音洪亮的道
“船头坎坎回帆鼓;旗尾舒舒下水风。
城角危楼晴蔼碧;林间双塔夕阳红。
铜瓶愁汲中泠水;不见茶山九十翁。”
对此;我只能各种纠结无语的;仰望苍天做叹然状。你妹的我好容易找机会做了回文抄公;你们两大词家诗人;在这个时空就不能低调一点么;不攀比唱和会死么。
还好现在不是下雪天;不然那首“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一出来;我不是无地自容了。
好在除了这两位有足够的文词底子出来摆显外;其他几位都是传统军人;自承不善此道;也没法口占几句跟风;所以我多少还保留了些许颜面。
倒是被叫来陪同的那几名大和尚;颇有些如获至宝一般;满脸巴结的马上用纸笔记了下来;说是要回头铭刻成碑;列入菩提苑的先贤题记碑林中。
只是此事谁都没有想到;因为这三人一组的题记;在很多年后的佛门大整肃中;居然成了这所金山寺的护身符。
只是我这种纠结和得失的心情;没能持续多久。
示警的排铳声;几乎是打破了这种;被远远隔绝在战场之外的短暂安宁和静默。
京口城区中;正在冒烟?
发现北朝的水军?
外围的观测哨位和斥候;都带来如下的消息
我抓过咫尺镜;才看到一些杂七杂八的船只;已经收了帆;密集簇拥在西面冷泉亭方位的江岸边上。
片刻之后;一些零星逃散到金山寺的官兵;带来最新的消息;一支敌兵在侧后方的水道;登岸偷袭?;本地驻留兵马;已经被杀的溃败下来
“国朝的水师都是于什么吃的
辛稼轩已经忍不住骂出声来;
“这样都能让人漏过来……”
“镇守大人呢……”
我对着那些被收容的逃亡官兵厉声问道
“据说安置在后方的润州旧部;出现了不稳的迹象;本地镇守已经去弹压了。”
一个声音有些惊慌失措;而惶然回答到
“北兵过来的时候;城中找不到人可以请示……”
“大伙儿就拼命逃了出来……”
我去;这算什么
显然;还没等我们做出选择好决定;敌人已经先行招上我们了。因为;我就看到了沿着江岸边的沙洲;黑压压涌过来的敌势。
一声漫长的鸣号;举山皆动;像是沸开的水一般;奔忙禄禄起来。
在山门内的妙高台上;四门小炮已经架设妥当;居高临下斜指山墙外的空场;与列阵其后的铳队射界;正好重合。
“总算可以开张了……”
亲军直的炮组组头;抚摸着被搽试的幽亮的炮管;有些开心的道。
站在作为临时指挥地的妙高台上;我也仔细观察着这些咫尺镜里纷呈的敌
他们多数没戴头盔;披头散发或是裹着璞头;衣甲也有些杂乱;紧握刀枪;带着一副凶狠决然的表情;向我们这里冲杀过来。
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虽然对方看起来战斗意志颇为可观;但是相关的军事素养和组织;就烂的一塌糊涂了。
居然没有看到多少;代表军队行进次序的大小旗帜;也没有足够弓箭等远程兵种的跟进掩护;少量的射手居然是混在人群中的;更没有多少专门持牌;居于前列掩护进攻锋头的排头兵。
这是闹的那一出啊。
这么连对手情况都没摸一摸;就漫山遍野一拥而上的一波流;真大丈夫否。不过我最喜欢这种猪突战术了;我的火铳列阵也早已经饥渴难耐了。
这是金山寺的浮屠塔上;也挂上了我的将旗;其中眼里最好的观测手;在咫尺镜的配合下;将用不同方位的旗语组合;来给各部发布传达一些最新的军情观察。
“标兵队分一半人;去山后作为预备队……”
随即我想起了什么;对着站在身旁充当预备队的穆隆吩咐道。
“小心偷袭……”
仅仅在十几个相对漫长的呼吸之后;这些敌兵呼喊怒吼着;已经徐然逼近;阴郁黯淡的天色之中;他们模糊的面容;也依稀可见了。
但金山上下依旧静默着;仿佛气势已经为对方所夺;而鸦雀无声。哪怕他们已经进入基本射程;也不例外。
那些有些手抖或是忍不住想起摸扳机的;都被身边的老兵和士官;指示棒和旗枪狠狠抽打在手臂上;而在疼痛中重新安定下来。
走在最前头的;身形最强壮;装备最好的十几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栽倒在地。
猎兵队炫耀性的精确打击;像是发令枪一般;拉开了成片排射的序幕;
霎那间密集而浓重的烟火升腾四起;整座金山寺的正面;仿若变成了正在喷射死亡和伤害的阵线。
如同滚开锅的沉闷声响;几乎是毫无间隙的持久荡漾在江畔的古刹禅林之间;咻咻如雨点一般喷涂而出的无形弹幕;又像是夺人性命的烈风一般;将那些冒着血花的人体;成片成片的掀到在地。
那些奔跑冲刺的汗流浃背;满脸涨红的敌人;几乎是在被弹丸击中的霎那猛然顿住;然后被后面的人收势不止的猛然推倒在地;就此失去生命;或是无助的躺在地面上;在被轮番的踩踏中慢慢死去。
几个冲的最先头的人潮锋浪;就像是被滚水交融的雪块一般;在所经过的地面上画出异端横七竖八的血色轨迹。
要感谢这些能弄钱而财大气粗的秃驴;把院墙都修的格外高;所以在墙后匆匆掘土堆积之后;就变成了一道粗粗简单的工事。
而在入驻金山的同时;亲直团所属的一个辅助测量小队;就拉着专门的工具;进行高低落差和事业距离的测绘;因此;每个火力点和射程、批次;都被初步规划好。
这就是排队枪毙的壮美之处把;特别是在依托掩体的情况下;一边倒的排队枪毙对方的时候。
因此他们甚至山墙根下;都没有摸到;就崩溃了;也不知道是是谁;乱吼吼的大叫一声;他们就齐刷刷的转身就跑;那些冲得太靠前而还没掉头的倒霉鬼;几乎是在转头四顾的犹豫之间;也被相对集火起来的铳手;射杀在墙根之下。
我身边那些面面相觊的将士们;很有些就这么结束了之类的意犹未尽;或者说是对方就这么轻易放弃和败退的某种错愕。
然后不由自主的齐声欢呼起来;纷纷起身站到山墙上继续射击;那些仓皇溃退的身影。
而随着斜斜放下山墙的船踏板;在大开的山门中;来自四个团至少六只白兵队;构成前后两个品字形的序列;在进军鼓点的催促下;纷纷冲下跳板全力追击而去。
然后又有两只铳队;在两队矛手的掩护下;从大开的山门缓缓开出去;开始打扫战场。捉生队里带着烟花号箭的斥候;也被三人一组的放了出去;重新构成外围的警戒。
在长矛的戳刺;或是铳击的补刀下;是不是有一些明显是装死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跳起来;想跑之夭夭。
然后又倒在矛手小队的短促冲刺;或是铳手小队的十数杆齐射之中;无奈而不甘的;重新血肉狼藉扑倒、栽翻在的地面上。
然后终于又有一些爬起来跪地求饶的;总算没有被杀掉;而是带回来成为我们的第一手资料的来源。
这时;才留意到后山;那里传来一阵阵绵密的射击声和喊杀之后;也逐渐平复了下去;我看了看金山寺顶端;浮屠塔高处的旗语;并没有实质的变化。
那也意味着敌人并没有能突入到我们的基本防线之中。片刻之后;我就得到了回报。
“幸不辱使命……”
穆隆那张被火药烟气熏黑的脸庞;沉声道
“从后山漕粮水道摸上来来的敌兵;已经大部歼灭了……”
这个我倒是不怎么意外;既然是偷袭;肯定是轻装简行;主要靠突入近身厮杀制造的混乱;但是一旦被有做准备的拉开距离之后;那他们的下场;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这场战斗来得快;结束的也快;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好在战场上有的是各种还未死透的伤者;拎了一批回来;就直道了对方的来历。这批贸然攻打金山寺的敌兵;居然就是那些逃过大江去的润州军。
只是他们在对岸那里不怎么得志;甚至被重新武装后;强制登船;冒死穿过江上的封锁装运回来;只是为了扮演这种扰乱后方敢死队的角色。
因此;在登岸之后;很多人就率先脱队;丢下兵器;脱了甲服;就地溜之大吉;剩下的人鼓起余勇杀进京口的城区。
倒是打了留在当地守军各部的一个措手不及;因为临时镇守离开;再加上番号颇多;几乎城区在第一时间就乱了起来。
然后剩下的事情;那些江北兵就隐隐将他们排斥在外;这些润州兵被转而支派来攻瑞山上的这处临时营寨。
只是我军乃是匆忙调达的;举起规模和编制;只有本地镇守才多少知情;对岸的印象还停留在前一支驻军三线部队身上;于是呼;直接让他们碰了个头破血流。
倒是后山歼灭的那批数百人的偷袭部队;出自对岸淮扬副总管麾下三大军头之一韬水军的跳荡营。
只是这些据说登船陆战两相宜的先登之士;不幸遇上了我有所准备的火器列阵;他们好不容易越过河道。
先被火力侦察式的排射;惊动起来列队发动冲刺;结果迎面打倒小半在泥滩和堤岸上。然后再短促冲锋中;又被打死打伤若于;剩下的人鼓起余勇冲到山墙之下;才发现被挖了一条半人深的沟;收之不及纷纷跳进去之后;被埋在沟里的竹签;刺的哇哇大叫。
然后在墙头伸出来的矛手戳刺和排铳抵近射击下;用喷溅的鲜血染红了赭黄色的墙面;然后跳出侧面山墙的白兵队一个迂回冲锋;几近强弩之末的他们;就几乎全部覆灭当场了。
而我部的伤亡总计起来不过十位数;要是江北兵都是这么好收拾的;那我们可算是省时省心了。
然后商议后续事宜;倒是有人被这场轻胜冲昏了头;提议乘胜追击;直接进城区增援友军的主张;只是我还没开口表态;就直接被辛稼轩、陆务观等多数人给联手否决了。
开什么玩笑;让我这些铳队去和混杂城区里的敌兵打巷战么;我可没有吃饱撑的去做这种吃力不太好的事情。
不过相应的姿态还是要做的;最后我选取来自将虞侯赵隆;相对老道持重的折中方案。
派出巡逻队;封锁江岸;然后我的本队;伺机去夺取冷泉亭下的那些渡船;这样那些过来的江北兵;就成了某种被断了后路而困在江南的瓮中之鳖。
无论现在如何折腾的欢;都改变不了被国朝大军包围覆灭的命运。
…
第二百七十二章 战了又战
黑黝黝的昏色中;一行人走在江底外的沙洲上
牛皋面无表情的听着身边的嘀咕;他究竟是怎样的关系背景;才让整个黑大哥被拉进这个相当重要而充满风险的任务里来啊。
好在这些人嘀咕归嘀咕;手上的功夫和配合默契却一点没有拉下;倒是让牛皋觉得自己才是最生疏;拖后腿的那个;这不由让他暂时忘却了其他;生出一股子争胜较劲的心思来。
说实话;他自己也不明白那位大人的心思;说是看重;却始终没有给他一个合适的额身份和职阶;说是借机让他去送死;那也无需用这些战阵来做陪衬把。
甚至还给他指定了兵器。
两只精钢打造的大铁锏;黑黝黝的镔铁四棱;却是他用的最顺手的类型;只是退出军中的选锋资序后;就没法继续保留这种犀利的重兵了。
他们们刺客的任务是;
化妆成败退的韬水军;混入那些聚集在江岸冷泉亭下的船只;伺机夺闰者破坏;
他瞪了一眼;走在前列的;那是货真价实的润州兵;其中被俘获留用一个队将;
主要是口音上的差异;需要这个家伙来打个掩护;亦等于一行人的安危全部寄予一身了。虽然为了保险;已经说在他身上绑了火药;只需一拉引绳;便是粉身碎骨;死无全尸了。
但是还是有些不放心;青白的脸色暴露了他真实的心情;
“止步;口令……”
“大江东去……”
岸边的草丛中;顿时站起十数个身影;
“何事回头……”
“我部久攻叙山部下……”
那名队将;有些结结巴巴的道
“过来请援……”
“一群废物……”
口中这样不屑说着;脸上的警惕却消失了许多;手上的兵器也垂了下去。
牛皋这一队人;不动声色的走上前来;做出一副迫不及待需要倾诉的模样;混杂在一处;然后变成短暂而急促的惨叫声。
当最后一名藏在草丛中的年轻鼓号手;还带着恐惧和哀求的表情;被弩矢射穿肺叶;吐着血沫子;却没法再发出任何声音后;
另一批人取代了他们的位置;重新蹲到草丛中去。
牛皋一行人;有继续前行;直道看见冷泉的石刻边上;那些巡曳的北兵;出示了身牌和印信之后;在那名润州军队将口中;却又换了一种说法。
“有紧急军情;须得过江禀报……”
“将你们之中操船最快的船手;叫出来使唤……”
“这可不合规矩……”
“那就请你的主官过来;我亲自面秉好了……”
“突发情况;十万火急;你担待的起么……”
片刻之后;
“有什么情形……”
一名身穿短甲;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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