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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胭脂泪:罪妾为妃-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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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没被抓,黎莫也会将今晚的事回禀给君珞,那么君珞必定会心生警戒,加强护卫,倒是我想走出这座景泰宫都困难,又如何出得了皇宫?

正在思忖间,外面的打斗声又起,我急得团团转,越急越是想不到化解的办法,激动之下,失手打翻了矮几上的灯盏,“哐啷”声响起,外殿的打斗声骤然停下来,有道暗影急速飞掠进来。

“娘娘。”一声惊喊穿破我的耳膜,我回过头去,正瞧见黎莫满脸焦急的看着我,眸光掠向外殿,那里月华清冷,再没有半个人影,心里渐渐地松了口气。

抬眸对上黎莫焦急慌乱的神情,怔了怔,低下头看见自己衣衫有些凌乱,已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与水红的肚兜,惶急之下,一计掠上心头,连忙挥手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黎莫似乎并没有料到我会打他,目光直直的盯着我,盯得我心里一阵发毛,我故作发怒的道:“好你个黎莫,本宫一直以为你对皇上忠心耿耿,没想到你深夜闯进本宫寝殿,还欲对本宫心怀不轨,本宫现在纵使是失宠妃,也还是皇上的女人,你此举将皇上置于何处?”

黎莫先是怒,后听我发问,他又是一惊,瞥到我衣衫凌乱的样子,脸上一躁,夹杂着惶惑不安,连忙撩袍跪下请罪道:“臣罪该万死,若非刚才情势紧急,臣也不会……”

“黎大人,你在宫中当差不是一日两日了,怎么还这样鲁莽,若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那后宫诸妃还要不要过安宁日子?”我打断他的话,声色俱厉的道,面色虽严厉,心里却犹在害怕,怕他会识穿我的伪装。

黎莫愧疚的垂下头去,嗫嚅道;“臣绝对没有冒犯娘娘的意思。”

我挥了挥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好了,本宫也没什么大碍,今晚之事就当没有发生过,黎大人,切记以后行事不要再这样鲁莽,今日是遇上本宫,他日若是其他妃嫔向皇上告状黎大人有意染指后妃,皇上只怕也容不下黎大人。”

黎莫全身一震,诺诺应是下去了,看着他的身影退出内殿,我才似虚脱一般软倒在床上,后背衣衫已经被冷汗濡湿,希望黎莫被我刚才一阵恫吓不会将今晚之事禀明君珞,否则明日我是怎么也无法出宫了。

被这一闹腾,我本来就没有睡意,现在更是睡意全无,去衣橱内取出刚入宫时穿的宫婢衣服,我一直有喜旧的癖好,只要自己穿过用过的东西都很少丢弃,这宫婢衣服也是当时一时兴起留了下来,没想到现在倒是能派上用场了。

怔怔的看着这身宫装,当初进宫,我抱着复仇的决心而来,可是却因为遇到了他,将我心中所有复仇念头都打消了,或许一开始我就走错了方向,所以才会落得现在这种结局。

轻轻地抚摸着宫装上的刺绣,手指微痒,心底却刺痛,罢了罢了,只希望现在能走回正路。

就在我发怔间,时间也从指缝中悄悄溜走,天际渐渐泛起鱼肚白,因是秋天了,天完全亮时已经快接近辰时,我静静地立在轩窗后,轩窗上贴着冰鲛纱,从里面看外面很清晰,外面却难以窥见屋内的情形。

没过一会儿,云秀便出现在院子里,见她拉开殿门出去,我才悄悄的松了口气,连忙返身去将人皮面具戴上,镜中出现一张陌生的脸,我仔细端详了一下看有无不妥之处,才匆忙换了宫装,将早已包好的银子放进荷包内,这才向殿外走去。

轻手轻脚的拉开殿门,向殿外探头探脑了一阵,确实没有人注意,我才连忙走出去,轻轻合上殿门,快步向院子里走去,此时宫人们都才清醒,有些睡眼惺忪,并未特别留意我,因此一路很顺利的出了景泰宫。

为怕别人认出我,我一直低垂着头向前走,清晨静谧,我只听得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离景泰宫越远,我便越觉得安全,走了不多时,却见前面明黄华盖徐徐行来,我心里一惊,怎么也想不到会与他撞个正着。

正想回避,可是周遭却没有任何可以避身的地方,我只得呆愣愣的立在路边,垂下头尽量让自己不要引起他们的注意。

明黄华盖徐徐从身畔经过,我刚要松一口气,却听到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停下。”

明黄华盖在我前方停了下来,龙辇上坐着身着明黄龙袍的君珞,他神情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懒洋洋的问道:“你是哪个宫的人?”

“回皇上,奴婢是景泰宫的,奉娘娘之命带话给安华夫人。”我恭敬的回道,声音压得低低的,是不想让他听出端倪来。

君珞听闻景泰宫三字,眉头轻蹙一下,眼神也沉郁下来,也没再追问我要带什么话给安华夫人,只挥了挥手,我连忙行了告退礼,如蒙大赦般掉头就走,然而身后那道带着探究的视线却一直不曾离去。

我的心怦怦直跳,直到快到安华夫人的住处才慢慢的平息下来,安华夫人已经打点妥当,此时正站在轿辇旁东张西望,向她问了安,“夫人,奴婢奉景妃娘娘之命,特来相送。”

安华夫人诧异的连连打量我几下,最后满意的点点头,“那我们这就出行。”说罢弯身进了轿辇,我跟在轿辇后,缓缓向宫门走去。

不久,巍峨森严的子午门便出现在眼前,宫门前守卫严实,看见我们一行人到来,有人连忙上前来询问,安华夫人撩开帘子,看着那守将,道:“本宫奉皇上之命回家归宁,还请将军行个方便。”

那守将见是安华夫人,凌厉的神色变得柔和了不少,连忙恭敬的道:“夫人请。”

安华夫人微笑着放下轿帘,刚要吩咐起轿,身后却传来“嗒嗒”的马蹄声,我心一惊,下意识便回过头去,只见黎莫打着马一脸戾色的行了来,心里诧异,他怎么来了?难道是知道我失踪了?

越这样想越是无法镇定下来,身形也几不可察的颤抖起来,眼见宫门就在眼前,千万别让黎莫坏了好事。

“夫人请慢。”眨眼间,黎莫已经趋马到了眼前,我只得埋头避开他锋利的眼神,安华夫人倒是很镇定,笑着撩开帘子,道:“黎大人有事么?本宫要赶着出宫呢。”

黎莫在我们身上扫视了一圈,目光微微的凝在我脸上,然后才向安华夫人躬身做了一揖,“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只是皇上突然想起夫人今日要归宁,特嘱臣来相送。”

安华夫人的眸光滞了滞,却是连娇带嗔道:“皇上有心了,年年都要归宁的,黎大人请代本宫向皇上道谢,就不劳黎大人百忙之中还来相送了。”

黎莫没有坚持,眸光定定的扫过我的面门,我只觉得他锐利的视线要将我脸上那张人皮面具生生割裂,心头顿时不安起来,看来还没人发现景妃不见了,可是黎莫为什么会追出来?

正在我百思不解时,黎莫已经收回了眸光,向安华夫人做了一揖,道:“夫人一路走好。”

安华夫人此时才轻轻地舒了口气,她瞥了我一眼,故作无事人般的放下帘子,此时有太监高唱“起轿”,轿辇被人缓缓抬起,我跟着轿辇一步一步向宫外走去,每走一步都极为艰辛,因为身后那道锐利的目光始终都跟随着我,直到完全走出宫门。

身后响起宫门合上的沉重响声,我轻轻地吁了口气,可算是出来了,行了许久,终于将身后的皇城远远地抛在脑后,我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又起了一层汗,双手指节也握得发白。

转过一道小巷,前方停着一辆简陋的马车,快要接近马车时,安华夫人的轿辇停了下来,安华夫人自轿辇内徐徐走了下来,巷口的风吹起了她鬓边的长发,有几丝缠绕上她的眼,她伸手将其抚开,慢步走到我面前。

“妹妹,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姐姐就送你到此,驾马车的人是姐姐的故知,他一定会将妹妹送到安全的地方。”安华夫人柔柔弱弱的声音如春风拂面,让人心里也升起几分惬意。

或许是出了宫,所以我与她没有宫里那样生疏,我执起她的白皙的双手,道:“姐姐大恩,妹妹永世铭记,今日一别,再无相见之日,还望姐姐保重。”

安华夫人眸中逼出了泪光,她看着我,怅然叹息一声,此时有人将包袱递给她,她接过递给我,道:“这些都是姐姐在宫中攒下的,东西虽不多,却也代表了姐姐的一番心意,我知道你今日匆忙而行,必定没有带上银钱,这算是姐姐对你的一点心意,希望你今后的日子能过得顺风顺水,永不再烦恼。”

看着眼前这个善解人意的女子,我心里第一次升起了亲近之意,可惜这样的女子在离别时我才真正认识,算起来也是人生中的一大遗憾。

“谢谢姐姐,姐姐的心意我不好推托,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不愿意推托,只因为她的心意如此珍贵。

安华夫人眸中升起几许怜惜,她抚了抚我鬓前被秋风吹得凌乱的发,叹息道:“妹妹一路走好,珍重。”

我向她郑重的行了一礼,绝然的想马车走去,身后安华夫人一直静静的看着我上了马车,直到马车走远,她似乎才叹息了一声,返身进了轿辇。

赶车的是个很憨厚的汉子,他边赶着马车边道:“姑娘想去哪里?”

我坐在马车内,怔怔的想着自己该去哪里,这几日一直思索着怎么出宫,却未想过出了宫该去哪里,天下之大,好像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大哥,你先在城里兜几圈,不用急着出城。”

那汉子似乎很是不解,半晌才道了一声“好”。

我被靠着车壁,想着该去哪里,倘若宫里知道我出走,君珞一定会下令四处寻访我,出京是极不明智的事,只能故布疑阵,书中常有“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与其在这风口上出京,不如呆在京城,静待他们放弃追访我。

想到这里,我心里的包袱也为之一轻,决定暂时留在京城静观其变。

在车内偷偷将身上显眼的宫装换下,我才让马车夫载我到了马市,然后寻了四辆一模一样的马车,给了车夫银子,让他们从四个城门而出,一直到下一个城镇,再寻了四辆一模一样的马车,向东西难背四哥方向行去。

这个法子,是我以前看话本里学来的,不知道能顶过大的用处,可是已经足够迷乱君珞的视线,安华夫人给我准备的马车,我让他从西城门向下一个城镇而去,但是我却未上他的车,因为我始终还是不能完全信任安华夫人。

做完这些,我才施施然来到京城最大最好的酒楼醉仙居,要了间最好的上房,梳洗了一番,便坐在窗前发呆。

静坐了许久,一眼瞥见安华夫人赠与我的包袱,我走过去打开来,安华夫人给的包袱里有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还有些散碎银子与几套民间衣服。

我知道自己带着这大笔钱出行多有不便,倘若遇上偷儿,便什么都没有了,今后的生活也会成问题。

思索了一下,决定去京城最大的顺丰钱庄,出门前,我看着镜中陌生的面孔,想了想,拿出胭脂水粉重新画了下妆,再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此时就是安华夫人站在我面前,恐怕也认不出我来了吧。

满意的拿起银票贴身收藏好,我才出了门,到了顺丰钱庄,将银票存进去,又拿紫血玉做了取钱的证物,方才安下心来。

刚从钱庄出来,眼前便闪过一道人影,那身影很熟悉,可是他不是已经离京了么,怎么会出现在京城?

心底疑惑,再看时,那身影已经隐进了人潮中,再无迹可寻,我暗自摇了摇头,心道自己是眼花了,这才向醉仙居走去。

结局卷:情归何处 第一章 又遇故人

漫步走在熟悉的街道上,不知不觉来到御北街,看着热闹依旧的御北街,我心头有些恍惚,正在此时,前方却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身旁的人纷纷避让,我还怔怔的站在路中央看着那摆弄玉器 的小摊贩,不知从哪里一股力将我拉向路旁。

仓促间我被扯得一个趔趄,待稳住身形,才急急的看向身侧。

只见一名身着粗布衣服的少女站在我身侧,眼睛滴溜溜的在我身上转了一圈,道:“姑娘,马蹄可不长眼啊。”

我冲她笑了笑,道了谢,才拂了拂有些凌乱的衣服,此时一队禁卫军打马匆匆疾驰而过,领头的便是黎莫,我吓得连忙垂下头,生怕让他认出来,突然又想起出门前已经重新改了妆,这才又光明正大的抬起头。

“不知道皇城又出了什么事,最近总是不太安稳,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身边有路人在小声讨论着。

我立即拉长了耳朵听,另一人唏嘘道;“还能有什么事,左不过是那里面的人闲着没事做找乐子,只是苦的都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

“天子脚下话也别乱说,小心让有心人听了去,咔嚓。”最先说话的路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还配带了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那人缩了缩脖子,果然不再说话,我边听路人八卦,边看着黎莫,只见那一队禁卫军已经打码到了城门口,严厉的对守城门的守将说了几句话,那人便唯唯诺诺的下令关闭城门。

城门一关,身边骤然响起窃窃私语,都在猜测朝中是否发生了什么大事,我抬眸看向黎莫,他的厉眸在人群里扫视一圈,众人皆屏息不敢再多言,诺大的城门前,顿时鸦雀无声。

“从今日起,凡出城门者,年方十五以上,不管男女都须搜身才可出城。”黎莫的话一出,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又想起先前他的威慑,众人不敢造次,脸上却都带着好奇与疑惑。

黎莫说完,又打马急急地离去,我望着他骑着马快速在眼前掠过,心里略感不安,难道君珞这么快就发现我不见了?

“唉,真是多事之秋,不久前才闹过刺客,不知道这次又是因何封了城门?”身畔传来女子状若无意的嘀咕声。

我寻声望去,却是刚才好意拉我的粗衣姑娘,只见她蹙着眉头,似乎极为困惑,我笑了笑道:“都是天家的事,与我们这些寻常百姓有什么关系。”

离了宫,宫中之事就与我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那粗衣姑娘闻言撅着嘴,看着紧闭的城门道:“确实与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出城恐怕困难了。我前日才听说西山枫叶红了,想去看看,没想到却遇上这事。”

“姑娘怕什么,你又没犯事,要出城也能大大方方的出城,谁还拦得了你?”我好笑的瞅着她,明明很小的一件事到她眼里似乎已经成了不得了的大事。西山,那可不是上次君珞带我去游玩的地方?

“说的倒是。”粗衣姑娘眼睛顿时闪闪发亮,我与她再无话可说,转身向醉仙居走去。

结局卷:情归何处 第二章 由笙,自由新生

刚走了两步,那粗衣姑娘就在身后喳喳呼呼,冷不防手臂已经被她亲密的挽住,“姐姐,你是京城人氏吧,看你的样子对京城应该很熟悉,不如我们结伴同行,既有照应又能聊天,如此也不会寂寞,是吧?”

她的眼睛就如星夜闪烁不停的星辰,清澈明亮,我轻叹:不知道是哪家不谙世事的小姐出来游玩。甩了甩胳膊,试图将她的手甩掉,她却像八爪章鱼般,粘上了就再也甩不掉了,我恼怒道:“放手,我不需要人陪伴。”

我这样的身份,能少接触旁人就尽量少接触,不管是为她好还是为自己好。

粗衣姑娘并不为我的冷漠懊恼所阻,她笑嘻嘻的道:“姐姐,我的名字叫小妹,你知道我的名字了,那我就算不得旁人了。”

瞧她一副高兴的模样,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哪有人这样耍赖皮的,然而声音还是带着一丝寒厉的道:“我自小便独来独往,不喜欢有人在耳边呱噪,你若想找人陪你玩,这满大街谁都可以,松手。”

小妹被我森寒的目光骇得手颤了颤,最后怯生生的拿开了手,她瘪了瘪嘴,极委屈的看着我,脸上带着真诚,“姐姐,其实……其实我是看你像个有钱人才想缠着你的,我来京城这么久,身上的银子都花光了,再不找个人依靠,我就要睡大街了。”

看着她实诚的目光,我真觉得好笑,原来我一出宫就被人像肥羊一样被盯上了,看着她清澈的眼眸,我突然想起自己曾经落难的情形,心底忽软,自怀里拿出几锭散银子递向她,语气柔和的道:“你家在哪?我这里有些碎散银子,应该够你回家了。”

小妹并不接我的银子,问起她的家,她的眼眶一下子便红了,仿佛忆起了许多伤心往事,我一时怔怔,她却已经悲凄的道:“我是东吴人氏,爹娘哥哥全在战争中死去,临死前拼了命让我来北齐京城寻一个远房亲戚,可是当我好不容易到了京城,照着爹娘说的寻到了那户人家,那家主人说我的亲戚早几年前就搬离了,我在丰源城里兜兜转转了数月,仍没打听到那家人的下落,直到身上的钱财都耗尽。”

我神情一黯,怜她小小年纪就失了家人,心也彻底柔软下来,问道:“那你还有其他的亲人在京城么?”

小妹摇了摇头,耸拉着脑袋不说话,刚才那样鲜活的样子被黯然取代,不知为何,我不想看到她黯然的模样,隧道:“那你在找到远房亲戚前就暂时跟着我吧,我在京城无亲无故,有个人做伴也好。”

小妹骤然抬起头来,清澈的眸底流着一抹难以置信,她张口结舌的道:“你真的愿意留下我?没有丝毫勉强?”

我苦笑了一下,没有勉强才怪呢,一个人的银子要两个人花,我那点银子能撑多久?回头看看那紧闭的城门,不知道这一关会关多久?醉仙居不能长住,看来我只得去寻一处简陋的房子暂时住着,不能开源也得暂时节流。

“当然不可能白白留下你,我现在只是暂时住在醉仙居,这两天就要寻间屋子,到时洗衣做饭打扫屋子都是你的活。”我自顾自的说着。

“啊??”小妹立即苦了脸。

我垂下头去,看着她粗布衣衫下那双手白皙纤长,倒是一双富贵人家小姐的手,随冷冷的道;“你不同意就算了,我可不养白吃白喝的。”言罢抬步将走。

她连忙拽住我的衣袖,可怜兮兮的道:“好好好,我同意我同意。这总行了吧。”

我点点头,抬起眼睛的那一瞬间,似乎看到她眼眸深处流过一道异芒,眨了眨眼睛再仔细看去,里面却又是一派的天真,我暗斥自己多心了,道:“那从现在开始,我有肉吃你也有肉吃,要不幸落魄了,你想走随时都可以。”

小妹笑容可掬的看着我,拍着马屁道:“姐姐怎么会落魄呢,看姐姐的命相就是富贵之人,跟着姐姐肯定能过上好日子,对了,姐姐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名字?我怔了怔,我的名字很多,可是现在那些名字对于我来说都是累赘,既然出了宫,自然就是要自由新生的,“由笙,我叫由笙。”

“笙姐姐,以后我就这样叫你了,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对了,姐姐刚才说住在醉仙居,是要回醉仙居么?”小妹性子活泼,说话叽叽喳喳的跟个麻雀似的,想到曾经我也是这样单纯无忧,不由得心酸,脸色也更冷了。

没有回答她的问话,我以行动告知她我要去哪里,转身时,突然又瞅见那道熟悉的身影,他正侧着身子看着城门口刚贴出的告示,我心底疑惑,连忙抢上前去。

他似乎有所觉,抬步向人流融去,我刚冲到他刚才所站的位置,他人已经行得很远了,小妹在身旁气喘吁吁的道:“笙姐姐,你在追谁啊?”

我瞄了她一眼,追兰陵王的事自认不能跟她明说,便道:“你先回醉仙居去,我等会儿便回来。”说罢也不管她在身后叫嚷,匆匆地跟着兰陵王淹没进人潮中。

那道身影似乎故意在引我去追逐,因为每到我看不见他时,他便又出现在眼前,若无其事的继续向前走,走着走着,他的身影停在一道侧门旁。

他敲了敲,就有一贼头贼脑的小厮探出头来,一见是他到来,笑得见牙不见眼,立即请了他进去。

带他们进去后,我才敢走近,此时里面的喧闹娇啼声便接踵而至的传递进脑海里,我抬头望去,只见上面题有三个大字,“百花楼”。

百花楼是京城名气不小的花楼,专供男人取乐的地方,听着那大白天就不断的娇吟声,脸上微臊。正想离去,又着实不甘,心底很纠结,那人到底是不是兰陵王,思忖片刻,我决定去证实一番,刚要有所行动,却见巷口出现一顶青灰色轿子,慌忙向旁边闪去。

躲在墙后根看那青灰色轿子在侧门处落下,立即便有人前来打起帘子,一个半百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恰是顾正言,门内小厮似乎早知道他回来,还不及有人去叫门,他已打开门恭敬地请顾正言进去,顾正言整了整衣袍,从容的进了百花楼。

侧门重新合上,那青灰色轿子并不等顾正言出来,四人有抬着出了小巷,待他们走后,我才走了出来,站在顾正言刚才站的地方,偏着头思索顾正言来这里做什么?

一个疑似兰陵王的男子,一个顾正言,有一个想法极速从脑海里掠过,但速度太快,我没能抓住,只是围着墙角转悠。

后院并没有可以供人攀爬的大树,想来是怕那些宵小或是楼里的姑娘从这里逃出来,转了一圈,经过我仔细的查看,终于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看到一个被掩藏的很好的狗洞,那狗洞的大小刚好能让我爬进去。

好不容易进了百花楼后院,我已经弄得灰头灰脸的,现在不用掩饰,走出去怕也没人认识我了,苦笑着看了眼身上歪歪斜斜的衣服,我举步向前院走去。

一路小心的避开行人,在楼里转了一圈,却再也没有见到兰陵王或是顾正言的影子,我正要转身走,迎面走来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女人,我心里一惊,下意识推开离自己最近的一间房,躲了进去。

那两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边说着哪个大爷出手阔绰,边从门前走了,我待她们的脚步声远去,才直起身子想要拉门出去,耳畔隐约传来“景妃”二字,脚下不由一顿,回过身去。

屋子里并没有人,但是那声音却陆陆续续传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道:“昨夜景泰宫遇刺客,清晨服侍景妃的宫女才发现景妃失踪了,皇上为此事雷霆大怒,命黎莫速速封闭城门,来个瓮中捉鳖,势必要将劫走景妃的人抓住。”

“顾大人如何看待这件事?”另一道淡若清风的声音传来,这声音不是兰陵王是谁?

我全身一震,兰陵王与顾正言在一起了?他不是说想要过闲云野鹤般的日子么?怎么会与顾正言在一起?

“北齐与南陈的战事一触即发,皇上在此时丢了紫微星宿主,于战事相当不利,如果我们再起事,皇上相当于失了左膀右臂,就算他有通天的本领,也难逃我们的手掌心,兰陵王,=现在就等着你一声令下,那么集结在皇城附近的兵马立即就会踏平皇城,你的登基大典便指日可待。”顾正言话中带着兴奋,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光明的未来了。

兰陵王久久没有说话,我心底却凉意飕飕,原来兰陵王并不是要去远游,而是打算与顾正言将君珞拉下皇位,我从来没想过,兰陵王也会有争权的一天,他在我心目中就是一个视权势如粪土的人,但是现在……

心底一阵慌乱,却听兰陵王道:“顾大人,务必派人将景妃毫发无伤的找回来,她对我很重要,比皇位还重要。”

顾正言一时无言,我的心乱极了,怦怦似要跳出来般,兰陵王这话是什么意思?呆呆的后退了一步,却不小心碰到架子上的瓷瓶,“轰隆隆”,墙上开启了一道石门,我怔怔的看着那道石门,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连忙转身向门外奔去。

人还未奔出屋子,身后已有一道凉飕飕的气流直逼而来,稍许,勃颈处已被冰凉的利器抵住,我不敢再乱动,眼角余光瞄到架在颈侧的锋利长剑,心不禁抖了抖,耳畔传来冰寒的声音,“说,是谁派你来的?”

我全身不停的颤抖,只要对方稍稍用力,我便会香消玉损,可是我不想死,我好不容易从那座地狱般的皇宫里逃出来,还没过上几天舒心的日子,就这样死在剑下,即使做了鬼也不会心甘。

一边心有不甘,一边思索着怎么化解当前的危机,对方凌厉的剑锋又向前逼了逼,我慌乱中,焦急地道:“我……我刚被妈妈买了进来,路……路上遇到姑娘,姑娘让我来房间里替她拿衣服,可是我人生地不熟的,又不知道她的衣服放在哪里了,所以……所以……”

慌乱中,我连音色都忘了掩饰,兰陵王闻言,眸子掠过一抹诧色,他定定的看着我,直到看到我头皮发麻,全身冒冷汗,他才收了佩剑。

我暗暗地吁了口气,脑门上全是冷汗,本想抬袖去擦一擦,可是瞟到兰陵王与顾正言难看的脸色,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得站在一旁傻笑。

“你都听到了什么?”顾正言炯炯有神的双眸里闪过一抹杀意,似乎并不放心我。

我装傻道:“什么听见了什么?我什么也没听见啊。”

兰陵王又瞧了我一眼,复回头对顾正言道:“我看这丫头也不像是骗人的,不如叫给我,如何?”

顾正言瞅了他一眼,抿着唇道:“希望王爷能妥善处理此事,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待顾正言一走,屋里就只剩我与兰陵王,兰陵王惬意的行到一旁的竹椅上坐下,淡淡的道:“说吧,一路跟着我想要做什么?”

我嘴巴张得大大的,原来他早就知道我跟着他了,我还以为自己瞒得挺好的,遂也不再与他虚以委蛇,也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道:“只是看你的背影有些熟悉,以为遇见故人了,所以才追了过来。”

“哦?”他慵懒的应了一声,“那现在见到我的本来面目,可是你的故人?”

我定定的看着他,心里暗道:人是故人,可是却不再是我心中的那个人。“不是。”我肯定的道。

兰陵王笑了笑,人却迅速自竹椅上翻起略到我身边,我大惊,以为他要杀人灭口,惊慌之下,尖叫声立时响起,“啊……”然而声音还未滑出喉咙,脸上传来一阵刺痛,接着又是一阵清凉,我呆呆地看着他手中的人皮面具,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的眸光停留在我脸上,却闪过一抹失望之色,他喃喃自语道:“你不是她,不是她……”

我震了震,伸手抚上我的脸,心里直庆幸自己临出门前将丝丝当日给我的人皮面具戴上,丝丝给的面具细薄难以察觉,比南依给的面具精致许多,所以一般人很难察觉出来。

也正因为这样,兰陵王才认不出我来,看着他眼眸深处的痛楚,我心底也有些痛,然而想到他刚才与顾正言的对话,我却狠下心,自他手里夺回了人皮面具,对着镜子重新贴在脸上,道:“王爷,如果你没什么事,我可以离开了么?”

说罢转身就要出屋,身后传来温柔的呼唤声,“小七,我们什么时候才能重逢?”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我脚下顿了顿,仍毅然踏出了那间屋子,兰陵王对我的情,我不知道有几分真几分假,但是自听到他与顾正言的谈话后,我心中的那份信任,便再也无法轻易交付。

沿着长廊匆匆向后院奔去,因为想事情想的专注,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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