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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胭脂泪:罪妾为妃-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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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便是气愤,也不要拿自已的身体赌气啊。略叹息一声,伸脚轻轻踹了一脚墨渊,墨渊抬起头来看我,我向他比了比南依,墨渊意会过来,对南依道:“别喝太急,小心呛着。”

话音未落,南依“扑哧”一声,剧烈的咳嗽起来,我连忙绕到她身边去拍着她的背,“让你喝慢点,你还拼了命似的喝,现在可好,呛着难不难受呀。”

南依只顾着咳嗽,也不理会我,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一张俏脸呛得通红,她泪意朦朦的看向墨渊,唇角急速嚅动了一下,却什么话也没说。

我见状,心知南依为何会如此,不由得撤了手,安静的坐在一旁,南依对墨渊的情意已经浓烈到见不得他对其他人好,刚才墨渊不过多关心了我几句,她心里便不自在起来,如此看来,也不知道于我们好不好。

其实她为什么要吃酷呢,我与墨渊是兄妹,这个事实这辈子都不会改变。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他在我心里,也永远是兄长。我在他心里,也会永远都是妹妹。

摇了摇头,或许沉溺在爱情里的女子便是如此小心眼吧,见不得自已的心上人眼中容纳旁人。

吃过午饭,我们去了远近闻名的大佛寺,刚到山脚下,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油纸钱味,散漫的心不由得虔诚起来。

大佛寺所供的菩萨是慈眉善目的如来,它宝相庄严,俯视着芸芸众生,寺前人群络绎不绝,人们皆带着虔诚的姿态膜拜着。

寺内香烟袅袅,将这座隐在云深处的大佛寺显得更加远离凡尘,墨渊领着我与南依从正门进,一眼望去,寺庙内人影攒动,热闹非凡。

寺庙钟鼓声袅袅传来,空灵悦耳。仔细聆听,大殿内还有靡靡梵音传来,令人心底骤生平和与安宇。

踏进院内,我们先在迎门的小神像面前拜了,放了香油钱,才踏着花岩彻成的阶梯往正殿行去,殿前人群拥挤,我与南依手挽着手,墨渊将我们紧紧护住,才勉强不会被来往的人群冲散。

然而人潮汹涌,到底还是禁不住拥挤,我只觉得手臂一松,南依已随着人群被冲向偏殿去,我急声唤道:“南依,南依……”

殿前人声嘲杂,相较起来,我的声音就像蚊嘤,瞬间便淹没在人海中,我连忙回头寻找墨渊的身影,他正在我身后紧紧的护着我,我忙向他大声道:“大哥,南依走丢了,你快去找找。”

墨渊看着眼前人潮拥挤,蹙紧眉头,附在找耳边大声道:“我去找南依,你怎么办?”

我看了看已经不见踪影的南依,急不可耐的道:“你不用担心我,你去寻南依,等会儿我们在庙外那棵巨大的菩提树下会合。”

墨渊的神色多了几分挣扎,我推了推他,扬声道:“大哥,你快去啊,南依若有什么闪失,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墨渊终是拗不过我,径直向偏殿那方行去,我看着他的身影淹没在人群里,悄悄的吁了口气。

奸不容易挤进大殿,我已经累得气喘如牛,理了理被挤得凌乱的衣襟,怡头看着宝相庄严的如来,他的唇角含着一抹虚无的笑意,俯视着下面不断向他磕头跪拜的人们。

殿内木鱼声声声入耳,看着周围虔诚膜拜的人们,我亦虔诚的跪拜下来,在红鱼青磬的清越声音中,心境平和安详。

闭上双目,心内却一片空白,仿佛所有的杂念都随着这些梵音远离了我,木鱼声有节奏的在耳畔回旋着,我依礼磕拜了三下,又站起来作了三个长揖,刚要转身离去,却有一小沙弥急步行来。

“施主请留步。”

回眸望去,那名小沙弥不足八岁,声音清朗悦耳,极是讨人喜欢。我诧异的望着他,道:“师傅有事吗?11那名小沙弥一脸平和,脸上并没有见了生人的局促,他逍:“方丈言道今日必有贵人前来,方丈掐指算过,跨进大殿的第七千七百七十七位施主便是这名贵人,我站在门前数得眼花,才终于盼得施主前来,还请施主随我一道去见见主持方丈。”

我听了他的话有些吃惊,便道:“你既然数得眼花,又如何确定我便是那第七千七百七十七位进来的大殿的贵人?”

“我知施主不相信,但是主持方丈说了一句佛谒,他道:前世今生不相离,坠入红尘万事劫。主持方丈说,施主听了这话便会信了。”

闻言,我的心悠悠一颤,撑大眸子看着他,刚才上山来时,我便听墨渊说过,大佛寺的主持方丈是位世外高人,此时听小沙弥的话,果然不负虚名。

微敛了心中的震惊,我有礼的道:“有劳师傅带路了。”

跟着小沙弥步出大殿,殿外仍目是人潮汹涌,然而跟着小沙弥,我却并不觉得拥挤,仿佛周围的人都自动让开了一条道。

出了大殿,我们又步行了一段长长的甬道,甬道两侧栽种着四季长青的罗汗松,一棵棵罗汗松修剪成祥云样式,极其别致,给这样的罗刹古庙添了几分绿意。

又走了许久,才终于到了住持方丈参禅的禅房,小沙弥刚敲了门,里面便传来一道庄严肃穆的声音,“是贵人驾到,老呐有失远迎,快请进吧。”

我的心陡得一颤,小沙弥推开房门,向我比了一个“请”字,便率先走了进去,“师傅,徒儿已经将贵人带到。”

跨进室内,映入眼帘的是身着亮黄袈裟的方丈大师,他背向我,背影沉稳内敛,我向他作了的揖道:“听说大师等候我多时,不知大师找我何事?”

方丈回过头来,他慈眉善目的盯着我,肃穆的面容上眉毛与胡须已发白,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贵人无须多礼,请坐吧。”

我依言在他对面的亮黄蒲团上坐了,静静的等着他开口。他一味的捋着胡须,直待小沙弥奉了茶在我面前,退出门外后,他才道:“贵人请用茶。”

我瞧他一直顾左右而言他,不由得有些急躁,匆匆的端了杯子,淡黄的茶水晃荡了一下,我饮了一口,急道:“大师先前所说的,前世今生不相离,坠入红尘万事劫,到底是何用意?”

“贵人本不是红尘中人,却偏偏坠入红尘中,所以老衲才有此一说。”方丈依旧不愠不火的道。

“何以见得我就不是红尘中人?”找只觉得这老和尚是在故弄玄虚,当即便要起身拂袖离去。

“贵人稍安勿躁,老衲会这样说,自有一定的根据,贵人前世身世飘零,又所遇非人,因此舍恨而死。老天垂怜,让你复生,却是以另一种身份继续存活于世,然而贵人冥顽不灵,怕是生生为人生生劫。”

听他道出我的来历,我的心剧烈一颤,脾光犀利如针的盯着他,道:“大师真会编故事,就连话本也没这样惊世骇俗的故事。”

“贵人可听说过,天象异生,紫薇星犯煞冲撞帝王星,三国鼎立之局即将崩溃,红尘杀伐不断,得紫薇者得天下。老袖三年前夜观天相,发现紫薇星突然大放异光,而后又突然黯淡下来,前些日子,紫薇星又在北边突然大放异彩,压下帝王星之光,老袖便知,是紫薇星宿主开始冲撞帝王星宿主了。”主持方丈并不介意我无礼的言辞,继续道。

我听了后,暗暗觉得好笑,便道:“那依大师所言,我便是各国帝王争相争本的紫薇星宿主了?”

“确实如此。”方丈一脸笃定的道,“贵人死而复生,便是最好的证明。”

我全身惊颤不已,死而复生,除了我自已以外,似乎并没有其他人知道,可是乐意却能一眼就认定我就是前世的顾晓棋,现在方丈又说得玄乎其玄,似乎已经认定我的诡异身世。

可是这样的身世放在平常眼中,不该是将我当成妖孽么,为何方丈眼中没有丝毫惧意?

“大师既然知道红尘中将有杀伐,为何不杀了我阻止这一切的发生?”笑吟吟的望着方丈,他找我来肯定不是为了讨论找的身世的。

方丈摇头叹息,“阿弥陀佛,老衲是佛门中人,不得杀生,只是提醒贵人一句,身在红尘万事劫,想要化劫,便远离红尘纷嚣。”

闻言,我忽而笑起来,原来方丈说了这大堆话,便是要叫我出家为尼啊,“多谢大师良言相告,然而我尘根未尽,入不得佛门。”

方丈看了我一眼,叹道:“罢了罢了,贵人听不进老衲的劝解,老衲也不便多说,但请贵人记住一句话:万事善于先。”

我站起来,向方丈长长的一揖到底,“多谢大师提点,若惜明白。”说完转身向门外走去,裙摆翩跹声中,似乎听到方丈难以抑制的叹息声。

屋外阳光灼烈,竟刺得人眼花头晕,我寻着来时路向寺外走去,心却没有先前那般安宁,方丈之言句句在耳畔索绕,原来我的重生,并不仅仅是关系找个人的生死,而是关系着天下苍生。

当日在太明湖畔,乐意曾说他是循着通天监之言来北齐寻我,难道通天监也知道我的来历,倘若真是如此,我的人生又会演变成什么样?

心神不宁的行至寺外的菩提树下,树下已站着焦急张望的南依,及不停走来走去的墨渊,他们一见到我出现,双眸骤然一亮,连忙快步走上前来。

“若惜,你可算出来了,你要再不出来,我都要被墨哥哥骂死了。”南依的脸上还挂着委屈的泪珠,说话时还不忘狠狠的瞪向墨渊。

“你还说,丫头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若是走丢了可怎么是好?”墨渊一改往日温润的样子,凶巴巴的道。

南依见他仍是凶恶的样子,小嘴一瘪,不由哭道:“若惜,你看嘛,墨哥哥还凶我,我又不是故意要走丢的,人那么多,一个不留神便被冲散了,人家有什么办法?”

我将她拢进怀里,嗔怪的看着墨渊,道:“大哥,你别凶她,见不到我出来,她心里也不好受,而且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出现在这里了么?”

墨渊不再说话,上上下下打量我,见我完好如初的站在他面前,才长长的吁了口气,“真是吓人,我刚才进大殿里找你,你却不在,你到底跑哪里去了?”

听他问话,我又想起方丈大师的话来,低垂了眸光,掩饰道:“我不过随处走走,瞻仰一下千年古刹的风光,一时玩兴骤起,所以忘了与你约定在菩提树下会合了。”

墨渊伸出手指点了点我的鼻头,心有余悸的道:“偏你爱玩,可不知道把我吓了一跳,若找不到你可怎么是好?”

我偏头看了看逐渐西移的太阳,道:“太阳快落山了,城里的晚会要开始了,我们去凑凑热闹吧。”

南依一听能去晚会,扬起小脸热切的道:“好啊好啊,我一直都想去看看面具晚会是怎样一种盛况,今天总算能一睹为快了。”

我笑着睨向她,果然是小女孩,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那我们走吧。”

“不行。”一道坚决的反对声在耳畔响起,我与南依同时侧头望去,只见墨渊脸色难看的盯着我们,继续道:“晚会上人多混杂,你们再被人流冲走了可怎么办?”

“哪里那么容易便冲走了,就算冲走了,我们预定在哪里相见便是,到时也不容易走丢,若惜,你说是不是?”南依目光热切的盯着我,生怕我会说不是。

“是啊,大哥,再说有了刚才的事在先,我会紧紧的拉着南依跟着你,绝不会再让她走丢了。”我故意曲解大哥这样说是怕南依走丢,免得南依待会儿心里又不痛快了。

墨渊看向我,温润的脸上有着难得一见的坚持,“不行,你们两个姑娘家去晚会终是不妥,趁着天未黑,我们先回行宫去。”

我见墨渊如此,知道他一旦露出这样的表情,便是不能转寰的,再看南依一脸掩藏不住的失望之色,遂向南依眨眨眼晴,捂着肚子道:“哎哟,大哥,我肚子好痛。”

墨渊冷不防我突然吆喝肚子痛,一脸急色,扶着我道:“好好的怎么肚子痛了,这可怎么是好,一定是刚才吃了路边的不干净的东西才会这样,很痛吗?”

见墨渊着急的脸都青了,我心里缓缓升起一股愧疚之情,我竟然利用大哥对我的关心这样任性,可是一想到不让南依失望,我只得狠下心道:“是啊,好痛啊,我想如厕,或许就没那么痛了。”

好在我与墨渊熟悉,这番话才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若换了其他人,这话可怎么也没办法宣之于口。

墨渊听了我的话,脸上的急色稍稍褪了些,指着寺庙的一侧道:“那边有茅房,我扶你去。”

听他说要扶我去,我倒是不好意思了,只得攀附着南依,道:“不成不成,还是南依陪着我去吧,大哥,你就在这里等我们吧。”

如此一番拖延,我们终是拖到日近黄昏才下山,此时墨渊已然明白我的小心思,他只是长长一叹,半句责备的话也没说,驾着马车向城里驶去。

城里灯火辉煌,火光映亮了半边天,墨渊将马车驾到一座名为“醉仙居”前停了下来,要了三间上房,才领着我们去了西面广场。

到达广场前,就有拿着各色精致面具的小贩在人群里穿梭,我选了一个孔雀羽翎的银制面具,南依选了娇媚的狐狸面具,而墨渊选了一个半张脸的罗刹面具,戴在他脸上,将他那张偏干阴柔的脸顿生了几分怖意。

南依见他挑选了这样一个面具,撇了撇嘴道:“墨哥哥好端端的怎么选这样一个难看的面具,真想吓坏人啊。”

墨渊抿嘴一笑,并不言语,我将手中的银制面具戴在脸上,冲着南依笑道:

“好不好看?”

南依回眸来看我,如秋水含烟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艳,“真是好看,若惜戴上面具又添了一股神秘的美,看来今晚要让很多青年才俊为你丢了魂了。”

我笑着推她,“若说美,谁又美得过狐狸的娇媚,快快戴上吧。”说着替她戴上。火红的狐狸面具将她的脸衬得更加娇艳,那双灵动的双眸也添了儿许柔媚的光芒,真是美得耀眼。

我啧啧赞道:“南依好美啊,没想到一张小小的面具竟能让人增色这么多,倘若今晚要推举花魁,想来非你莫属了。”

“咦,若惜不知道今晚的重头戏便是花魁大赛么?”南依听我这样说,惊讶的问道。

“啊。”微微吃惊,我不过信口一说,没想到真有这样别致的大赛,遂道:

“不知道啊。”

南依见我一脸迷茫,解释道:“其实是花神大赛,在众多娇艳的女子中选出一位最受大众欢迎的女子,此女子便是今庙百花节的花神,享有天上众神的祝福。”

“原来如此。”我一副受教的模样,看着广场中央搭了一个花台,周围以牡丹装饰,姹紫嫣红的霓虹灯照耀着。夜色迷蒙间,那地方仿佛是瑶池仙台般,云雾缭绕,好不真实。

身边穿梭着戴着几色面具的年轻男女,有成对的喁喁低语着,也有还没有寻得良人正左顾右盼的,如此情色暖昧的气氛,让我也不禁有些痴醉了。

脑中遥想着倘若君珞在此,他会选一个什么样的面具?又会携起那位佳丽的双手’与她共度一生?

或许他会盈盈浅笑的站在我面前,伸出双手对我说:“小七,我答应你的,要在心里给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跟我走吧。”

怔怔的看着他的双手,白皙修长的双手离我那么近,可是为何又那么遥远,不过片刻功夫,他面前站着的便是一脸妩媚的岚儿。

两人含情脉脉的相互凝视着,君珞的双手伸向她,她终是将手递了过去,君珞牵起她的手,对我道:“对不起,莲儿,岚儿回到我身边了,我再也不需要你这个替身了。”

心底倏然泛起一股凉意,我只觉得四周寒风不停的袭来,伸出双臂环抱着自已,仍抵不住心底冒起的一波又一波寒意。

耳畔似乎有谁在呼唤我,我怔怔的看过去,君珞与岚儿相依的影于渐渐在眼底散去,映入眼帘的是墨渊一脸关切的神情。

“丫头,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发起抖来?”墨渊紧紧的握住我冰冷的小手,着急的问道。

我怔怔的看着他,心底似被人狠狠的攥住,久久喘不过气来,原来记忆从来便是鲜明的,那一夜,君珞抱着岚儿离开的情形一直在脑海里徘徊,徘徊……任我如何想要忘记都忘记不了。

“大哥,爱情到底是什么,为何我用尽全力去爱了,得来的仍是被抛弃的下场?”失神间,我苦涩的问着墨渊,心底那股压抑压得我再也承受不住,也许说出来,便好了。

墨渊紧紧的将我搂入怀里,目光中有一抹无法言喻的沉痛,“他放弃你是因为他不懂得珍惜你,丫头,别为他难过,不值得。”

值与不值,我已无力追究。因为即使不值得,我已经深陷其中,君珞,你怀抱他人时,可曾想过,有一颗寂寥的心在远方默默的因你而疼?

人影光帱交错间,衣香丽影处,是一对对眉目含情的妙龄男女,他们是那样不顾一切的沉醉在爱情的美好中,似乎只要能与眼前人相依相守便一生足矣。

而我,站在此处,目睹一对对牵手走过坠入爱河的痴情男女,却是满心荒凉。

一颗晶莹的泪珠缓缓淌过脸庞,想到他便揪心似的疼。

我的突然离去,是否能在他心里掀起一丝涟漪?偶然回首间,他是否会记得曾经有一个他承诺过要给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的人?

第三卷:君心所向,妾心所归 第005章

不知何时南依已经归来,她见墨渊紧紧的抱着找,神色一紧,却什么也没说,我连忙自墨渊的怀里挣扎出来,轻拭了拭眼角涌起的湿润,别过眼去打量着四周。

突然发现原本四周游玩的年轻男女都静静的围在广场中央高高筑起来的花台前,台上站着三名得高望重的中年男子,当中一名神采奕奕,双目清炯有神,看上去便是一个首领似的人物。

南依扯了扯我的袖子道:“若惜,今晚的重头戏要开场了,你看那人便是樊城的城主。”南依伸出手指遥遥指了一下中间那名中年男子,忽而压低声音道:

“我刚才四处转悠了一圈,听说上届的百花节花神成了他的小妾,嗤,这些人看着道貌岸然的,结果都是一肚子坏水。”

听南依“嗤”笑,我转头扫了她一眼,复又将目光落在那名中年男子的身上,他正高声说着一些关于百花节的场面话,他身边的两名中年男子随意的附和着。

四周很静,静得只剩下那中年男子的说话声与呼呼的风声,他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我与樊城的两位长老商议过,往年的花神都是找们预先选出的绝丽女子,再由大家投票而成的,那难免有几许人为的不公正。今年,我们便以天意为准。”

说着就有人送了一个扎满紫薇花的花球,他手执花球,继续道:“今年的花神是紫薇花花神,因此我们特地扎了一个花球,待会儿找会将花球抛出,花球落在谁手上,谁便是这一届的紫薇花花神。”

那中年男子说完话,视线无意的扫向我们站立的地方,唇角似乎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心头大震,听到“紫薇”二宇,我想起先前在大佛寺住持方丈的话来,下意识便向人群后方退去。

南依闻言,很是兴奋,一张小脸在灯光的映照下,越发靓丽可人,她见我向人群后方退去,不解的拉着我,“若惜,你做什么一直往后退啊,你看前面的人还不停的向前靠拢,都想争得花神之位呢,而且这届的花神选举真别致,说不定你就是天意属定的花神呢?”

听她兴奋的话语,找的脸“刷”的白了下去,住持方丈的话再度回响在耳畔,“得紫薇者得天下。”

方丈的话虽有些玄乎,可是由不得人不信,我的两世为人便为他的话做了最好的证明。倘若现在再成了紫薇花神,那么更是坐实我是紫薇星宿主的预言。

我若还想平平静静的生活,就一定要离这个紫薇花神远一点。如此想着,我面沉如水,更是急不可耐的向广场外走去。

正在这时,那名中年男子已将手上的花球抛出,前面争抢的人急着跳跃起来,将花球抛得更高,现场一片喧哗热闹之景。

南依在耳边雀跃的道:“若惜,若惜,那花球向我们这方抛来了,你别走嘛,说不定我就是花神了。”

墨渊见我脸色苍白,低斥道:“不过是些凑趣的玩艺,不值得当真。”

南依被墨渊凶了,难堪的扫了我一眼,停下脚步耍赖道:“怎么不能当真,如果我是花神,那也是上天注定的花神,墨哥哥,难道你不觉得天意所定的花神才是真正的花神么?”

此时我们已经退在广场外,身后争抢花球的声音越来越近,像是一道道催命符般直击我的心,已经顾不得去看墨渊与南依跟上没有,着急的向一旁的街道行去。

然而此时身后突然产生一股巨大的冲力,我脚下一个踉跄,在墨渊及南依的惊呼声跌倒在地,手掌火辣辣的痛,还未反应过来,一股清幽花香扑鼻而来。紫薇花球软软的落在我的怀里。

静,周围静极了,只余初春的寒风呼呼声,众人撑大双眸盯着我怀里的紫薇花球,人群里突然爆发出一重又一重的失望唏嘘声。

看着怀里的紫薇花球,我如怀抱火炉,惊惶的将它挥开,然而那紫薇花球似乎有灵性一般,在原地兜兜转转了一圈,又重新滚到我脚边。

正当我要伸脚将它踹得更远,人群里已走来那名樊城城主与两名长老,他们见花球落在我脚边,突然展颜欢笑,樊城城主高声道:“天意为我们选了这届的紫薇花神,姑娘,快快起来,真是可喜可贺啊。”

南依这时仿佛才回过神来,她慌忙走过来扶起地上的我,耳畔不断响起人们或真心或假意的恭贺声,我无奈的看着脚边的紫薇花球,看来有些东西天意注定,凡人是如何也改变不了的。

墨渊一个箭步挡在找面前,顺手捡起地上的紫薇花球,冲着樊城城主道:“我家丫头无意于花神之位,还请城主另选一次,将此名额让给有此志向之人。”

那樊城城主眯着眼暗打量墨渊,眼中精光闪烁,他笑道:“这是天意所归,并不是我等人为的,而且花球在落入这位姑娘的怀里时,便已注定她就是紫薇花花神,即使她不愿意,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墨渊的双眸如寒夜里璀璨的星子,晶光闪耀,却寒意逼人,他一改平日的温润面孔,冷峻的道:“城主此言,便是要将花神之位强加于人了?”

樊城城主早就注意到他一身器宇不凡的气势,此时眸光又在他脸上扫视了一下,突然似猜到墨渊的身份,骤然跪下来,道:“不知王爷驾到,有失远迎,还望王爷降罪。”

众人听见樊城城主跪下,连忙跟着跪下来,齐呼:“王爷千岁千岁干千岁。



看着眼前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人,墨渊冷冷的勾起唇角,仿佛早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他上前两步,亲手搀起樊城城主,“都起身吧,本王本是微服私访,没想到还是叫人识破身份,城主也无须拘礼,只当本王没出现过就行了。”

樊城城主听了此话,急得直抹额上的虚汗,“那怎么行,在下千盼万盼都盼不到王爷来樊城走一趟,既然来了,又怎敢不以礼相待?”

墨渊大手一挥,颇有几分君临天下的气势,“本王说不必了就不必了,花神之事,还劳城主重新费心挑选。”

言罢,他将花球放回樊城城主手里,携着我与南依向“醉仙居”而去,樊城城主似乎被墨渊震住了,目送我们离去,久久回不过神来。

行得很远了,南依才掩不住兴奋的道:“真想不到若惜是天命所归的紫薇花花神,只是可惜了,你怎么不接受啊?”

倘若没有住持方丈的话在先,或许我会因这个荣耀而感到非常自豪,然而“得紫薇者得天下”这句话就像是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般,生生的折磨着我。我并不是美貌与智慧共存的女子,上天何以会选择我为紫薇星宿主?

墨渊的双眸如幽潭般静谧,他睇了找一眼,道:“一个虚名罢了,接受只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不如放弃来得清净。”

“是啊,什么天命所归的都逃不过人为,你以为那花球如何会无缘无故掉到我怀里?”刚才虽惊惶失措,可是我没有忽略身后突然传来的一股强劲的力道,若不是那力道我也不会跌倒在地,花球也更不会落在我的怀里。

只是这些人的用意是什么,难道已经知道我是紫薇星宿主,而现在三国已有一国灭国,那么剩下的两国势必不会共存下去,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便是如此。

“得紫薇者得天下”这句话到底会掀起多少腥风血雨我不得而知,但是我知道从今晚的紫薇花球掉落在我怀里,我的日子便不可能一直波澜不兴的继续过下去。

回到“醉仙居”,老板已殷勤的迎了上来,他瞧见我时,一脸笑容可掬的道:“恭喜姑娘成为紫薇花花神,这可是难得一遇啊。”

笑吟吟的回视老板,“老板的消息不可谓不灵通啊’只是这紫薇花花神不是寻常人能担当得起的,我一无如花美貌,二无聪慧头脑,实在是担当不起。”

老板被我一堵,脸色有些青白交加,似乎想不到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他赧然的道:“姑娘如此美貌还道担当不起,实在是过于自谦了,再说天意所选出来的花神,也自有它的用意,姑娘如此大度拱手让人,实在让人敬佩,可见姑娘的品性要担当紫薇花花神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听他句句吹捧,我眸底生了几许恼意,遂别了头向楼上走去,南依见我恼了,斜睨了老板一眼,快步追上我道:“若惜,你别恼,其实这是好事啊,我真搞不懂为何你跟墨哥哥都一脸的凝重,仿佛天要塌下来般。”

是啊,这本来就是好事,只是这样的好事背后却承载了天下归一的预言,不得不让人感觉到沉重。

用过晚饭,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一直想着住持方丈的话,虽然我知道就是想破了头也没办法改变将要发生的事,然而心头却依旧很沉重。

这件事到底有多少人知道?除了住持方丈,乐意似乎也知情,犹记得在着火的船舱内,乐意大吼说:“我们复国需要她。”难道说那时候乐意便已知道我是紫薇星宿主,因此才冒险将我从北齐皇宫里偷出来?

倘若如此,那么君珞呢,他是一国之君,北齐也有通天监,那么他是否也知道?想到他对我反复的态度,我突然不是那么确定,如果他真的知道我是紫薇星宿主,那么他对我的感情到底还剩了几分真心?

正心思沉重间,门外闪过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我惊得立即坐起来,低声喝道:“谁?”

门外的人似乎料不到我的语气会这样严厉,怯怯的道:“若惜,是我啦,我睡不着,想来找你聊聊天。”

听到南依娇俏的声音,我轻轻的吁了口气,嗔怪自己太小心翼翼了,连忙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南依身上只着睡觉的小衣,抱着一条芽黄锦被,冻得簌簌发抖,她见我开门,带着一股凌冽的寒气一古脑儿的钻了进来,我边关门边道:“虽是初春了,可这天气也冷得很,怎么就着了小衣就跑出来,也不怕着了凉自已吃罪?”

南依踢掉脚上的绣鞋爬到床里侧去,用锦被将自已裹得严严实实的,这才抖着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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