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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我乃刘备(陈明)-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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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轻轻点了点头,听他继续说下去,“记得,甘兴霸刚开始来投使君时,使君你就把他放在钟离那样的险要之地,让他直接面对袁术。当时许多人都不明白,不了解,还有人私下或者当面反对过吧?”
刘备笑了笑:“这却不错,因为秦翊的死,触动了所有人的敏感,所以他们觉得保护钟离对于下邳,以致整个徐州的安定是有绝大的必要,所以要求我要派得力大将驻守。而他们见我派甘兴霸这个刚刚投靠来的小子去赴任了,自然不放心。有争议,也是无可避免的。”
鲁肃捋须道:“还别说,就连我当时也以为使君是因为甘兴霸来投,为那一时义气所动,所以才给甘兴霸如此大的委任。”
“也难怪子敬会这么想。”
刘备脸上堆满了笑容。
鲁肃接着道:“但甘兴霸去了钟离后,不但剪除了袁术派入城内的乱党,而且还顺利接手了钟离城。说起来,他要是没有点能耐实在是办不到这些。后来,他又经过钟离城拒袁一战,同陈将军二人一起击退袁术,那更是一笔了不起的杰作。固然击退袁术,陈将军出了不少力,但若不是甘兴霸奋力据守,只怕此城早已经丢失了。经过这两次表现,我倒是觉得使君当初的任命一点也没错,眼光也是十分准确。”
刘备哈哈一笑:“过奖过奖!”顿了顿,问他,“那你以为我调离陈到到我这里来,将钟离和东城两县交给甘兴霸一个人来统管,让他可自行扩大招兵,县令以下人员由他自行安排,并让他协助刘馥共御袁术,嘱以东南之事。我这样的做,这样的任命,有问题吗?”
鲁肃肯定的道:“从他先前所立的两件军功来看,让他兼任这两县县令,又将东南之事托付他与刘馥二人,并给予他一定的决断权,也足以看得出使君你对他的信任。更何况,现在是非常时期,当以非常之用。想他若能抵挡住袁术一阵,等我们消灭了郭贡后再腾出手来对付袁术,那么对于战机也是有一定帮助的。只是还有一点,不知使君你有没有想到?”
刘备皱了皱眉,捧起手来,恭敬的问道:“子敬所说何事?”
鲁肃言道:“甘兴霸虽然能干,但他手上毕竟兵力有限,要是袁术专门没事就找他麻烦,那甘兴霸只怕难以吃得住。更何况,袁术他手上的资源可是不可小觑的。他去年一战发动五万人,后败于使君,折了小半人马,损失了不少粮草。但他翻过春来,兵源立即得到补充,又是五万!可见他底子还是厚的,他那‘四世三公’的名衔还是在的,所以使君若想真正的牵制住他,就必须还得有另外一个砝码才行!”
刘备轻轻点了点头,眉毛一皱,仔细一思索,想了出来,呵呵笑道:“哦,这样的话,但教子敬放心!我可给潘文珪(潘璋字)部增加人马,只要潘文珪部彻底拿下沛南(沛国以南),那么兵锋就直逼袁术核心寿春了。呵呵,到时袁术他还能坐得住么?若然说袭扰,只要甘兴霸和潘文珪一叠连出兵,我看头痛的是他袁术。”
鲁肃拱了拱手,说道:“我虽然不知道这个潘文珪到底有何能耐,但我相信使君你一定有独到的眼光,不然也不会拔甘兴霸于草莽了。如若正如使君所说,让潘文珪拿下沛南,直逼寿春,那倒是一个完全之策,到时正如使君所说,只有我们袭扰袁术的份,没有袁术安宁的份了。”
刘备一听,跟鲁肃相视而笑,啪啪他的肩膀,说道:“还是子敬能够了解我,知我者子敬也!”
鲁肃捋须笑了笑,道了声:“岂敢!”
刘备将自己写好的那封任命和调任之书卷起,叫道:“追风!”
厉影站在门外,应诺走了进来。
刘备站了起来,将书札递给他:“传下去,让书记将这命令草写三份。一份给刘相国,一份给甘兴霸,一份给陈将军。写完后,让使者加急派发出去,不得耽误!”
厉影单手接过,口里应了声诺。正要走出去传给门吏,这时鲁肃转过身来,不由指了指他左手胳膊下夹着的头盔,问道:“这个……”
刘备一见,哈哈一笑,说道:“你还拿在手里呢?快把它放下了吧。”
厉影又应了声诺,将头盔放在书案上,躬身走了出去。
刘备对鲁肃道:“子敬你不知道,我正为此事犯愁呢。”
鲁肃轻哦一声,又扫视了头盔一眼。这个头盔先前抱在厉影的手里,他进来第一眼就觉得奇怪。想厉影头上已经戴着头盔了,手上为何还拿着一顶?此刻又听了刘备这句话,便知道话里有话,不由问道:“哦,使君又为何事犯愁?”
刘备眉毛一张,瞅了头盔一眼,把先前巡视时所发生的事跟他说了一遍。鲁肃听到后来脸上一红,拜伏在地,口称死罪。
刘备赶紧伸手去扶,惊问:“子敬何要降罪自己?”
鲁肃额上流下细汗,一时没有起来,抬起头来,说道:“我身为司马,统管军务。军队里既然发生这样的事,我却不知道,是某失察之罪,还请使君责罚!”
刘备将他扶起,说道:“子敬何罪之有?要说罪责,我也逃不了干系。更何况我现在也不想再做追究,我之所以把这位都伯的头盔扣下来,就是要让他自己来拿,要让他自己来向我检讨。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设法使以后不要再发生类似的事,不然就是愧对百姓了。”
鲁肃静静的想了想,淡淡说道:“虽然使君你宽宏大量,但军纪就是军纪,决不可有下次!这次犯了就是这次犯了,如何能宽容?至于使君,你身为三军统帅,自古有言法不加于至尊,我等如何能责备使君你?某今日既然犯有失察之罪,领这责罚也是应当的!”
刘备一愣:“但是……”
鲁肃知道他舍不得,赶紧接着补充道:“我知道使君不准备责罚这个程里,是因为他是麴将军部下,而这麴将军又是降臣。你怕责罚了麴将军部下会牵连到他,使麴将军心生疑惑。对于这一点,我也看得很清楚。但若使君你连我和程都伯也一并惩罚了,那麴将军自然也就没话可说了。如此,使君你就可以从中便宜行事了。使君,你说,是不是?”
“可是……”
刘备微微一愣,他这话一点也没错,是这样的。如果处罚了程里,势必牵连麴义,也因此,他打算将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要让程里知错就好了。但听鲁肃这么一说,这么一分析,倒是也不失是一个好办法。只是这样做,他于心又是不忍了。
鲁肃躬身道:“‘罚’一而儆百,这是最划算的了。”
刘备一听,想不到他到了此时还能开这玩笑,不由由衷敬佩,哈哈而笑,啪着他的肩膀,说道:“那只有苦了子敬了!”
鲁肃摇了摇头:“使君千万不要这么说,这是我情愿受罚的,也是该罚的,使君心里不必歉疚。”
谈到这里,外面咚咚之声响起,厉影回来了。
厉影拱手道:“回主公,已让书记写了三份,也已经派使者派发了出去,特来回复!”
刘备点了点头:“追风辛苦了!”
厉影并没马上走开,接着拱手道:“还有,外面麴义将军带着程都伯过来了,说是求见主公,让我顺便告知主公。”
第章 刘备开讲
麴义漆黑的眼睛里如同卧了把刀剑,不管它是横放还是竖放,都显得那么不安定。他有力的手心紧紧握着刀柄,一刻也不敢放松。
站在他身后的,就是程里。用他自己的话说,‘本都伯,大人!’。
程里细小的眼睛紧张的张阖着,脸上的麻点因为细汗不停渗出,沿着他脸上的沟壑往不同的方向盘旋,溢出,但最后总是留到了下巴,流到了胡须上,然后把胡须渗得潮湿粘稠。不然,这些细小的汗珠就会沿着他的鼻翼两侧向嘴巴、鼻孔里不停钻去。这一阵的臭汗,惹得他的鼻尖嗅觉大是敏感,于是,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打出。
他在伸出右手擤鼻涕的时候,左手同时向前伸出,想找依靠,结果正好一把抓住了麴义另外那只空闲,没有握刀的手。
麴义回过身来,唬了他一眼,骂道:“你瞧你这手抖的,哪还像个将军?平时见你在战场上拼命杀敌,一点也不怕死,怎么现在就怕使君怕成这样?”
程里赶紧把手拿开,耸了耸鼻子,摸去一把冷汗,颤抖着舌头道:“将军,你是不知道,要是让我在战场上死了,那我一点也不怨。可今天明明是来送死的,想想死在这里,那多窝囊?还不如……”
“这些都只能怪你自己!我问你,我让你们安置营帐的时候,是不是早就跟你们说过,让你们切莫要骚扰百姓,可你们有没有去听?”
麴义怒不可遏,抓狂的把漆黑的眼珠,如炙热过的液体,放出眼中的那一把随时待射的刀剑。
他眼睛里射出的光芒足够让程里闭上他的嘴巴,但程里就和溺水的人,还想着那根救命稻草。
他嘴里还在狡辩:“将军的命令是很正确,我当初就这么想。不过,我们要是把将军你的命令算成十成十的正确,那么,我们滋扰百姓被发现的几率可能只有十成一不到了。你知道,将军,当时我们选择的是那么偏僻的街道上扎营,可谁又知道,刘使君偏偏抓住了那十成一的机会,把我们逮住了……”
麴义被他带累,本来一脸的怒焰,差点没拔出刀剑,但听他这么一说,再看他一张脸上全是似是而非的嬉皮笑脸,心里有点不忍骂他了,只是轻哼一声,把眼睛收了回来。
因为这时,厉影走了出来。
厉影一脸严肃,对他们说:“使君大人让麴将军带同程都伯都往议事厅等候,他会在哪里召见你们。”
麴义眉毛一皱,既已到了这里,怎么还要到议事厅去?麴义不解的拱了拱手,道了声谢,便即朝议事厅方向赶去。
麴义同程里刚走出两步,就听见院内又传出马蹄声响。回头一看,原来是使君府内又出来了许多骑吏,只见他们分拨往各头赶去。麴义也不能理会,只是心里疑窦更甚,想道:“刘使君派出这么多骑吏,他意欲何为?难道他想召集帐中各位将军,在他们面前处罚程里么?”
想到这里,不由看了程里一眼。
程里紧跟在后,看到麴义异样的目光,不由吃惊的问道:“将军,你不舒服么?还是为我难过……”
说到这里,似是又想到了什么,不由噗咚一声,跪下扯着他的衣角,泪下如雨,泣声道:“我知道将军为我闯的这祸事担心,我也后悔啦。可我也知道,我今天非死不可。但我就是希望将军你能替我求求情面,只要使君不在这里杀我,把我送到战场上,然后让俺娘知道俺是战死的,那样俺心里好受,俺娘心里也好受!”
麴义虽然恨其不肖,但想到往事,还是不禁摇了摇头。也不忍把他那只黑瘦的巴掌扫开,只任他牵着下摆衣襟。心里长叹一声,低头、低声对他说:“粒子(程里小名),你犯错了,我做为你的将军,我也难逃其疚。所以,不是我不救你,是我救不了你,也不能给你求这个情。就……就听天由命吧!”
麴义说完,将他拉起,啪了啪他的肩膀。程里看到他那漆黑的眼睛,赶紧把老泪收了进去,对他拜了两拜,说道:“我只想着我自己了,却忘了将军。将军,这……这,这可是我连累你了。”
麴义漆黑的眼珠微微收缩,把那道凌厉的光芒也藏了起来,再啪了啪他的肩膀,同他一起去了议事厅。
议事厅上,果然已经来了几位将军。看他们细汗缓流的,显然是接到刘使君的命令后,片刻不敢耽误,马上加急赶了过来。麴义见刘使君还没过来,便先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程里不敢就做,只好站在麴义身后。
“咦,你们说,刘使君突然加急找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莫不是发生了什么特殊情况,或是郭贡那厮又打了过来?”
“不知道哇……”
听他们的话,他们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程里上阵胆子大,遇事胆子小,特别见到长官时,那胆子就小得憋了气。更何况,他知道自己身犯错误。所以这里不关他的议论,在他听来,都是特别刺耳。他每听完一句话,都是恨不能把听过的那句话都来细嚼一遍,生怕他们从中藏了猫腻,骂了自己还不知道。
这些将军交头接耳的议论的时候,外面也陆续到了许多将军,还有些是文官。这些文官里,譬如,两个军事掾,右掾陈端和左掾秦松,还有,镇东将军府司马鲁肃也到了。
麴义起来给鲁肃让座,鲁肃一副傲岸的身躯微微一弓,同他拱了拱手,道了声谢:“麴将军不必客气,某坐在旁边即可。”
麴义还要跟他客气,那外面又传来叮咚声,转身看到是厉影奔上厅来,宣道:“使君大人来了!”
听到刘备到了,刚才还是你推我让喧哗的大厅,顿时静寂无声。麴义也不和鲁肃客气了,鲁肃也不跟他搅合了,赶紧都是越席站了出来,躬身立在一旁。旁边众位将军也都是霍拉啦的站了起来,直到刘备步履叮咚叮咚的敲过不知多少声后,声音停了,然后他们各自归到原坐上。
众位将军、文臣都是把眼睛看向上面,等待着刘备发话。但刘备却示意厉影,让厉影传书记上来,让书记把事先交待的文书还没写好的,就放个案子,当着刘备和众位文武的面,舞起笔杆来。
众位文武急急忙忙的被刘备叫来,他一句话没说也就是了,还让一个书生在厅中间卖弄文墨,心里就觉得奇怪了。大家既然从刘备脸上看不出什么来,也只得相互间寻找答案,希望有明白的能告诉自己一声,不然就这么打哑谜的打下去,只怕急也急死人。
在这里面最急的,怕谁也比不过程里了。
程里听到厉影喊‘使君大人来了’,心里就犯鼓。再屏息听到刘使君踩出那带有韵律,带有节奏的步子,叮咚、叮咚,正是如在自己心鼓里,击上了一记记闷槌,敲得他热血一汩一汩,一腾一腾,如沸了锅的开水,正要努力把锅盖用自身的激情把它掀开,推翻!
程里本想着,死就死吧,怕什么。只要刘使君一上来,就是一句‘把这小子拉出去砍了!’那多痛快,我顶多是闭着眼睛受点痛,然后也就过去了。可现在要命的是,他坐在案前,一句话也不说。罢了,这已经使我的心难能承 受的了。可更绝的是,他居然还弄个书吏在那里敲敲打打,弄得人心惶惶,砰砰乱跳。闻着静寂的空气,却比暴风雨的洗掠还要让人可怕。
程里嘴巴里一排黄扑扑的牙齿,因为紧张,因为恐惧,还因为恼怒,已经开始打颤。他一打颤,唾沫星子就不禁的向四周乱喷。麴义就坐在他的前面,一张脖子有时候看看坐在上面,紫涨着脸的使君,有时候看看落在中间,伏笔乱书的记室。所以,他的脖子有时候前,有时候后。而他脖子一往后,脑袋上的头盔自然承 受了来自他身后的那些压力,但要是脖子一但向前,头盔保护不了的脖后颈,也就遭到了程里口里乱喷的唾沫星子。
麴义只觉冰凉一片,皱了皱眉,不敢伸手去摸,只得挺难受的挨着,把脖子僵直了,不敢再乱动了。
也就在这时,不开口的刘备,终于哼哼两声。众人赶紧紧张的端直身子,把交头接耳断绝了,把正襟危坐派上了这威严的场合。看到刘备一直面无表情,大家都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所以他们还是保持了十二分的警惕,准备着挨骂。虽然他们知道,刘使君是个好人,除了前几天萧县失落时发过一次火之外,他都一直对他们是友好,一副老好人的面孔。正因为突然的变化,他们觉得不适,所以才有了策应的准备。
特别是站在那儿的程里,听到刘备的两声轻哼后,唾沫星子也忘记喷了,只把那个紧张的脸,朝向了刘备。准备首先面对刘备的超怒。
但刘备说话之前,却先笑了。是的,他先笑了。这个谁也看的到。连程里也看见了他的笑。这声笑,对于那些将军、文臣来说,是善意的,因为这声笑才是正常,才是刘使君常有的,这是他们完全可以适应的。但同样的一声笑,对于程里来说,却是无辜,却是嘲弄,却是不可拒绝的寒冷。程里不敢去看了。
刘备笑了两声后,摆正身子,突然问了他们一个问题:“太史公写的《史记》你们有人看过没有?”
“《史记》?”
这种正史,除了鲁肃跟陈端几个文臣偶尔有机会接触,他们这些大老粗哪里看过?便是轰然一笑。
“嗯?”
程里脑子顿时乱了,使君干嘛问这些,我的罪跟这什么‘死鸡’有关吗?不见得吧?
刘备摇了摇头,开口笑骂道:“你们这些将军啊,整天都只知道打仗,你们知道你们的老祖宗是怎么过来的吗?嘿嘿,看你们的样子,也该好好读读书,扫扫文盲了。今天我就来替你们讲一课。”
“什么是‘扫扫……文盲’?这‘文盲’是什么啊?”
“嘿,管他哩。‘蚊盲’嘛,就是蚊子瞎了眼睛,就盲啦。”
“将军高见!”
将军们杂七杂八的说着,刘备也不理睬,把桌案一敲,嘿嘿两声,说道:“我知道你们这些大老粗也不喜欢听什么文绉绉的道理,好啦,我也不说那些,我今天只说个发生在军伍里的事儿,你们愿意听不?”
将军们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刘使君口里的‘大老粗’特别亲切,再想刘使君让我们紧急赶来,原来是听故事来着,便是一个个把紧张的心情收去,齐声说道:“愿听使君大人教诲!”
程里看到使君心情那么好,心里也是莫名其妙。想着难道使君忽然把自己的事情全忘了,已经不再追究自己了?想到这里,不由轻咦一声。想想,肯定是这样!想清了,于是,又把翘起的嘴唇合拢了,露出的那一排焦黄的牙齿自然紧闭,唾沫也就不再乱飞了。
不说程里疑窦稍稍移去,但说麴义看到刘备的举动,心里本来坦荡荡的,到此时反而生出了无数疑窦,越来越甚。也就在别人发笑的时候,他只能微微渗汗,漆黑的眼睛转了转。
刘备点了点头,捏了捏嗓子,许久才把腔音扯开,跟他们说道:“好吧,我先把这个故事,也就是这本《史记》里记载的这事,发生的背景先交代一下。”
听使君说故事(历史),这是没有的事,大家都沉静在一片欢愉里,脸上洋溢着无比的喜悦容颜。都没有发声,甚至把自己的呼吸也稍微调控了一下,生怕自己的呼吸稍微一重,会把静谧的空气也变得嘈杂不安起来。所以,下面一片沉静。
刘备扫视了众人一眼,接着道,“我说的这事发生在春秋末年,正是孔子所谓‘礼坏乐崩’的时候。在那个年代,中原大地上除了有个不管事的周天子,在他周围却布满了无数的诸侯国,相传大概也有一百多呢。”
“啊,这么多啊!那不是天天打仗?”
下面一班将军们都是面露惊疑,这些他们是不知道的。
“打仗?那是肯定的!”刘备微微一笑,“跟你们说,当时鲁国就有一本叫《春秋》的书,把这些战国家的战事都记载了起来。根据后人统计,这些国家连年的战争就有四百八十余次之多呢!”
“啊,这不天天在死人么?”
“死人还是小事,死国才是大事。”
“什么叫‘死国’?”
刘备无语了,跟他们耐心的说道:“死国当然就是‘亡国’了。”
“哦!”将军们似乎是现在才明白,死就是亡的意思。
“太史公司马迁就说,‘春秋之中,弑杀君王的就有三十六,亡国败家的达到五十二之多,另外诸侯不敢在本国呆着,奔走者更是数不胜数呢。’”刘备努力的想着史记里所记载的事,希望自己不要乱说,他知道下面诸如鲁肃、陈端等大家还在听着呢。说完了这些,瞅了瞅鲁肃的眼神,见他和颜悦色的伸手捋须,并无异色,这才接着发出一问,“但是你们可知道,这一百多个国家打到后来,最后还剩了多少吗?”
“七十?”
“八十?”
“五十?”
“都不是!”刘备伸出两只手掌。
“十个?”
两边吃惊的神色,不亚于看到一个男人在茅厕里生了一个娃娃。
刘备又摇了摇头,跟他们说:“不是十个,是数得清的数字。也就是说,只剩个位了。”
“数得清,那岂不比十个还少?”众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感叹着战争的残酷。
刘备见他们的神色,知道需要自己开导他们一下了。
刘备敲了敲桌案,又说道:“我给你们打个比喻吧。现在皇上蒙尘,先遭黄巾之乱,后遭董卓之祸,现在又遭郭汜、李傕之荼毒,天下十三大州经过这些大变,已经是分崩离析了。又,各地太守、刺史,佣兵自重,权霸一方,跟我说的春秋时期的百国又有什么区别?而我们现在的皇帝,被李傕等掌控着,手里没有实权,跟那周天子又有什么区别?而今天下到处离乱,若不能把那些小‘国’兼并掉,使国家得以统一,那百姓又要经受多大痛苦?
所以说,战争是残酷的,但在这个战争的年代,如果你不使用战争尽快结束它,要让他继续下去,那么受苦受难的,只会是天下,只会是黎民,那样不是天天死人,而是永无止境的杀戮了!
所以,只有尽快结束了它,尽快把其他‘国家’兼并,那样才能使得天子安宁,使得百姓安业。所以那些兼并战争,也许有他对的一面,也有他错的一面。但可以肯定的是,经过战争,我们才能懂得珍惜和平。让我们知道,以后不可轻易发动战争,这才是我们做臣子该做、该想的!并不是一味的惧怕,而不敢承担战争的‘负伤’面。”
第章 正军法
刘备说话的时候,他只感到喉咙里不断冲出的沙哑声和眼前横飞的唾沫;刘备说完话的时候,他把喉咙里沙哑的声带急刹住,留下的只是自己耳朵倾听鼻孔里发出的刺啦刺啦强烈的呼吸声。
刘备很满意看了他们一眼,见他们听到这些道理,迟钝者有之,玩味者有之。迟钝的,见好就叫,玩味的,细细咀嚼。
刘备发现自己说到激动时,已经离席站了起来。正如小学生的作文,跑题太远了。刘备回到桌案前,又是一屁股坐了下来,顿了两顿,说道:“我说的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你们回去自个儿慢慢琢磨吧。既然故事背景我已经交代清楚了,现在我就开始说故事吧。”
两边将军立即停止讨论,难得把笑脸全都对着刘备。就连站在麴义身后的程里,也是把黄牙外露,嘴巴唧歪了。此时,他十分的庆幸刘备把自己的事丢过了,显然,刘备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先前的事,也没有准备要提的意思。于是,他心里的石头也由紧扣,到缓落,再到落地,然后渐渐恢复了正常。不但恢复了正常,而且精神比平时还要旺盛,全神贯注起来也能吓死人,一路听得口涎直流。直到刘备把话音落了许久,说了第二句话的时候,他还沉浸在前面听到的,恍然听到刘备说了‘交代’什么的,还以为刘备是要让自己交代心得,于是脱口而出,说道:“李傕、郭汜是个大混蛋!”
“在这……”
刘备刚开口,就突然听到这么一句不前不后的话,反倒被这句话懵住了。他还没反应过来,旁边将军见到程里那副傻样,都是轰然笑开了。刘备也不理会,接着道,“在这春秋后期,在南方,有个叫‘吴’的国家,建都在吴郡,也就是现在的广陵府治一带。那吴国大王叫阖闾,即位也只刚刚三年,但他国内稳定,仓廪充足,军队精悍,于是决定向西进兵征伐楚国。当时这个阖闾的属下有个叫伍子胥的重臣。这个人本来也是楚国人,只是他的父亲和兄长在楚国叫人进谗陷害,被楚王杀了。于是,他就逃往吴国,最后帮助吴王攻入楚国郢都,掘楚王墓,把楚王尸体抛了出来,鞭尸三百,以替父亲报仇……”
众将军虽然多数不知道这伍子胥到底何人,但听到这伍子胥父亲及兄长被自己国人所杀,便是如同自己父亲被人杀了一样,心里面不由起了恨,面子上不由显了忿忿不平。但跟着听到那‘鞭尸三百’四字,如同出了心头一口恶气,顿时畅快,一个个不由击掌叫好!
刘备等掌声停下了,这才接着说道:“也就是这个人,把我们故事里的主要人物带了出来。他向吴王阖闾提出,‘这样的长途远征,一定要有一位深通韬略的军事家筹划指挥,方能取胜。’于是,他向吴王阖闾推荐了正在隐居的孙武,称赞孙武是个文能安邦、武能定国的盖世奇才。吴王相信伍子胥的话,答应接见这孙武……”
“那刚才那个伍子胥呢?还提不提他?”
两边将军猴急着,纷纷向刘备问了起来。
刘备呵呵一笑:“你们知道是谁举荐故事里的主要人物就行了,我也把他背景交代清楚了,你们还想知道什么?”
“那,那伍子胥后来呢?”
“对,就是他的结局?”
刘备呵呵一笑:“后来,阖闾死了,他的儿子夫差即位,便派伍子胥出使齐国。但就在这时,小人在夫差旁边进谗,说伍子胥阴谋倚托齐国反吴。夫差这厮也是个混蛋,居然相信了他。于是他派人送一把宝剑给了伍子胥,逼他自杀……”
将军们一听,嘘唏蹉跎,咬牙叫道:“可恨!”
“那他就这么死啦?”
“废话,君要臣死,他敢不死吗?”
“伍子胥自杀前对门客说,‘请将我的眼睛挖出,放于东门之上,我要看着吴国灭亡!’也就在他死后第九年,吴国果然亡国了。”刘备继续说完。
“嘿,吴国亡国也是活该!”
“哎,只是可怜了他父子全都死于小人谗言,可见小人之可恶!”
“是啊,太可恶了!”
将军们交头接耳,算是学了一课。
刘备不理会,说道:“说起孙武,却也必要交代一下他的背景。这个孙武,字长卿,出生在齐国。他的远祖其实并不姓孙,而是姓陈,是陈国公子陈完的后代。陈完当时因为陈国内部发生政变,便携家带口,逃到了齐国,投奔了齐桓公。在齐国定居以后,由姓陈改姓田。一百多年后,田氏五世孙田书,做了齐国的大夫,后来又立了战功,齐王在乐安封给他一块采地,并赐姓孙氏。因此,孙武祖上从此得了孙姓。后来,田书,如今也就是孙书,他的儿子孙凭,做了齐国的卿。嘿嘿,你们可知道这‘卿’官有多大么?说起来,只比当时的齐王小那么一截。而这孙凭呢,也就是孙武的父亲了。”
听到这里,尽是一片羡慕之声:“他父亲在齐国做了大官,他也应该好好呆在齐国才是,如何又跑到这吴国来了?”
“不知道了吧?”
刘备说得有点口渴了,但也只得忍着,继续嚼着白沫,“大凡是成就大事的人,最是不甘寂寞。在孙武年轻的时候,因为读了不少兵书,又加上对当时战争的耳濡目染,以及对齐国内部尔虞我诈的不满,于是他萌发了远奔他乡、另谋出路去施展自己才能的念头。他听到当时南方的吴国国势强盛,很有新兴气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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