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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唐(庚新)-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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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来,房玄龄问出这一句话,颇有些不太情愿。

李言庆也是一怔,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萧太后那风姿绰约之态。当年,萧太后对他青睐有加。而今,自己虽然已背离隋室,可萧太后似乎仍然对他保留信任。

心中一荡:如果当初不是父亲的关系,自己真的会投靠李唐吗?

李言庆这心里,不免有几分纠结。

沉吟片刻,他轻声道:“太后可降,房兄可降,唯张氏与隋帝不可降。”

“为何?”

“君不闻恭帝之殇?”

恭帝,也就是隋恭帝,代王杨侑。

他禅位之后,便幽居义宁坊。然则武德二年时,突然病故,年仅十六,比皇泰主还小。

对外说是重病缠身,可实际上呢?

至少李言庆并不相信!一个活泼少年,怎可能说死就死了呢?

房玄龄不由得沉默,许久之后又问:“何故张氏降不得?”

“仲坚天纵之才,张氏雄霸江南。

老房,长安已可以容得下落魄豪门,却无法容得下一个可以影响半壁江山的强盛世族。

张氏若降,势必遭遇打压。以仲坚大哥的性情,怕是受不得这种委屈。到时候一旦反复,必然是灭门之祸……老房,这番话出我口,入你耳,在外面我绝不会承认。”

房玄龄顿时笑了!

“若你呢?容得下仲坚否?”

李言庆抬头凝视房玄龄许久,摇摇头说:“容不得!”

“我明白了……”

“老房,其实这天下大的很。

中原一统,势在必行,非任何人可以阻挡。太后虽有权谋,可惜不过女儿身,难以力挽狂澜……对了,张家船坞现在是何等状况?我有一件礼物,想请你转交张大哥。”

“什么礼物?”

李言庆没有回答,而是起身走进竹楼。

房玄龄没有跟进去,不过心里面,却充满了好奇。

不一会儿的功夫,李言庆拿着一个卷轴就走了出来。卷轴长约一百五十公分,展开来,足有两米长。把在两根廊柱上挂好,李言庆手指卷轴,轻声道:“这是中原!”

房玄龄倒吸一口凉气,呼的站起身来。

这卷轴,是一副地图……

不过房玄龄可以肯定,他从未见过这种地图。

原以为,中原已经足够大,可是在地图上,却显得那么渺小。

李言庆也理睬房玄龄的反应,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笑道:“你肯,这就是长安。

长安很大,可实际上呢,却很小。

中原很大,但是与整个天下相比,却只是一隅……

这里,有一个国家,昔日名为大秦,也叫罗马帝国,不过如今已衰败,变得四分五裂;这里,名为埃及,有着与中原同样悠久的文化。再看这里,叫做大洋洲,如今还是一片蛮荒……还有这里,这里……”

李言庆滔滔不绝,丝毫不在意房玄龄那一脸惊愕之状。

这是一幅他手工绘制而成的世界地图,不过非常简陋,只是一个轮廓。

言庆说完之后,把地图重又收好,递给了房玄龄。

“回去后,把它给张大哥。

我相信,张大哥一定可以做出最终的选择……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死战,亦或者退一步开阔天空?都在他一念之间。代我回禀太后,我没有完成当年的承诺,但我所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他日我兵临城下之时,还请太后恕我冒犯之罪。”

自从易帜以后,言庆一直在思索着,如何面对萧太后。

可以肯定的是,李唐和萧太后迟早会有一战,到那时候,他又该如何选择呢?

他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至于房玄龄?

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李言庆不知道。但他相信,以房氏父子之能,一定会做出最为正确的选择吧……

房玄龄接过了地图,却久久说不出话来!

……

武德三年秋,燕郡王李艺在李渊极为强势的姿态下,最终同意退出幽州。

随后,李渊封李艺为天节大将军,将义宁坊赐予李艺名下。少子李成,则被封为东宫右卫率,官秩正四品。

李成,年仅二十二,与李世民、李言庆同龄。

枪马娴熟,杀法骁勇,在幽州享有赫赫声名……

诏令发出之后,李建成喜出望外。他麾下谋士众多,但比之秦王,却少了几分武力的威慑。

李成加入东宫,也使得李建成的实力立刻暴涨。

而李渊随后又下诏,在绥州以北,置银州。封李艺为银州总管,协同李玄霸,镇守漠北。

辛文礼被封为幽州刺史,兼总管之职。

同月,杜如晦再次被接受诏令,从沧州被调往蓟州行军总管。

这蓟州,在幽州东北。

从地理位置上来说,蓟州无疑是一个苦寒之地,比之沧州还要低一个级别。而且,杜如晦驻守蓟州的话,将直面契丹、靺鞨、乃至于高句丽的攻击。说句不好听的话,杜如晦被派到蓟州,有些近似于流放。那是个凶险之所,随时面临战事。

如果说,幽州是前线的话,那么蓟州无疑就是第一线。

李渊在流放了杜如晦之后,又立刻下诏,将王伏宝和罗士信两人调往蓟州。

至雄武、静塞两折冲府,王伏宝为雄武将军,罗士信为静塞将军,协助杜如晦。

在仲秋到来之前,李渊再次发出诏令,封刘黑闼为蓟门将军,驻守居庸关。

至此,李渊在做好了对突厥的防御同时,也顺势把李言庆留在河洛地区的部下,抽调一空,从而使屈突通顺理成章,将洛阳、郑州等地,牢牢的把持在手中……

中秋,月圆。

李言庆坐在园中赏月,两腿上分别坐着两个女儿。

裴翠云和毛小念,在中秋到来之际,抵达长安。数月不见,一家人终于获得团圆。

随裴翠云毛小念一同前来的,还有雄阔海、马周。

自从徐世绩驻守黎阳后,马周就一直在徐世绩帐下效力。此次,他奉命前来拜会李言庆。

“王爷,陛下似乎对你很不满啊!”

长孙无忌笑呵呵的说道:“老杜纯粹是受了城门之灾,沧州尚未坐稳,就被发配到了蓟州。”

言庆微微一笑,并不辩解。

马周轻声道:“王爷,徐总管对此,非常不快。”

李言庆道:“圣上做出这等安排,自有他的道理。

你回去后告诉世绩,让他安心练兵,休要理会长安的事情……克明去蓟州,也未必是一桩坏事。至少他手中还握有两个折冲府,王伏宝和罗士信,也都是自己人。”

“可是……”

马周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长孙无忌冷笑一声,“用养真的话说,陛下这一招叫做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嘿嘿,现在巴掌打过了,这甜枣估计就快要送过来了。”

“辅机,休得胡言。”

李言庆突然冷叱一声,长孙无忌立刻闭上了嘴巴。

“这里都是自己人,你说话放肆些到无所谓。可若成了习惯,迟早必有杀身之祸。”

长孙无忌一吐舌头,从言庆腿上抱起李玉真。

小玉真却好像和无忌的气场不合,一离开言庆,立刻咿咿呀呀的张开手臂,想要回到言庆的怀抱。

李言庆笑着,把玉真抢回来,抱在怀中。

他对马周说:“等过了节,回去告诉世绩。

就说,时机尚未成熟,让他不可轻举妄动……本王在长安一切安好,休要挂念。”

说起来,马周师出麒麟馆,身上有着无法抹灭的麒麟馆烙印。

这也是李言庆的心腹,李言庆说起话来,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掩饰。

马周点头,答应了下来。

而李言庆却抬起头,仿佛自言自语一样的说:“到如今地步,想来二郎也该出手了!”

这句话说的很突然,马周听不明白。

但长孙无忌却是眼睛一亮,下意识的点点头,“太子声势越来越大,秦王若再不出手,怕就要来不及了……”

什么出手?

什么来不及?

马周愕然看着李言庆和长孙无忌,脸上露出,一派茫然之色。

第十六章 未雨绸缪

突厥人终于做出了反应!

颉利可汗非常生气……但由于他的可汗位还不牢固,所以也不敢冒然发动攻击。

只是,随着中原动荡,此消彼长之下,突厥人似乎变得强横起来。

颉利可汗下令,集结草原大军,向南推进一百里。按照颉利可汗的想法,李渊会因此而感到惶恐。可没想到的是,突厥大军尚未开拔,灵州大都督李玄霸立刻下令,命李靖挥军北上,推进足足百里之地。并摆出一副决战姿态,毫不示弱。

面对如此强横的李玄霸,颉利可汗似乎也有些畏惧了……

“李三郎果然强硬啊!”

李言庆得知消息后,忍不住哈哈大笑。

窦奉节忍不住开口问道:“赵王如此行动,就不怕激怒阿史那咄苾吗?”

“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古人诚不欺我。”

“反动派,纸老虎?”

窦奉节愕然看着李言庆,“这又是哪位古人所言?”

“哦……一位姓毛的古人!”

李言庆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连忙打了个哈哈,把话题岔开。

房玄龄回转苏州了!

对言庆而言,并没有任何影响。

李渊依然表现的很冷漠,李建成照样是很热情。

朝堂里的事情,似乎一下子和李言庆隔绝。虽然每天都可以在第一时间得知朝廷的举措,但李言庆却没有参与其中的机会。甚至在讨论推行租庸调的税法时,也只是简单的询问了一下李言庆的意见。除此之外,宫中很少与言庆主动联络。

长安,未来的世界中心。

但对于言庆来说,却是一个极为陌生的世界。

在这里,他并没有太多的朋友,也没有似当年在洛阳那边一言九鼎似地权势。

许多人都觉得,李渊有些过分了。

好歹李言庆也是士林领袖,而且战功显赫。

如果他七老八十也就罢了,可言庆不过二十二而已,这样闲置起来,未免可惜。

但谁又愿意冒险,为他求情呢?

八月,李渊下诏,封裴寂为郡公,礼部侍郎,紫金光禄大夫,再次踏上出使西域的征途。

裴世矩自武德二年宣布归附李唐,一直没有获得觐见李渊的资格。

所以,裴世矩返回闻喜老家,表现出一派与世无争的模样,甚至不和任何人联系。

然而时隔一年,他再次获得重用。

谁都知道,如果裴世矩能再一次打通西域之路,回到长安后,必然会获得重用。

可谁又知道,这裴世矩的复起,却是出于言庆的推荐?

李言庆也表现的很洒脱,李渊不召见他,他也不着急。每天或是在王府中调教万胜军,或是叫上窦奉节,带着长孙无忌出门闲逛。短短时间,他把长安倒是逛了个遍。对于一些特色之所,李言庆甚至比许多长安本地人,还要了解熟悉。

此时,他正坐在西市的一家酒肆中,和窦奉节饮酒。

窦奉节官拜驸马都尉,本来并没有什么实权。在李渊的几个女婿里面,他或许是混的最差的一个。不过随着李玄霸出任灵州大都督,窦奉节时来运转,执掌北衙禁军。

不过无论是从能力,还是从性格而言,李言庆都不太赞成窦奉节担当这么一个职务。

窦奉节的性子有点软,如何能镇得住北衙那些元从老兵?

李玄霸拥有无与伦比的武力,自太原起兵之后,斩将夺旗。或许没有李世民那般显赫,却一样能够震慑那些个骄兵悍将。再者,李玄霸皇子的身份,也非窦奉节可以比拟。

只是挑过来选过去,能知兵事,让李渊放心,而且无欲无求者,似乎只有一个窦奉节。

窦家也赞同窦奉节出任北衙统军。

而在李渊心里,这也是交好窦轨,令岷蜀稳定的手段。

毕竟窦轨在岷蜀多年,威望甚高。窦轨能死心塌地,则直接关系到西南的稳定。

在这一点上,李渊明白,李建成明白,李世民同样明白。

所以当李渊任命窦奉节出掌北衙的时候,是出乎意料的顺利……

窦奉节为李言庆满上一杯酒,笑呵呵的说:“养真,来长安以后,过的可习惯吗?”

李言庆心里一动,凝视窦奉节。

“奉节,怪不得突然要找我喝酒,你可是滴酒不沾啊……好啦,休得啰唆,你又是听谁的主意?”

“这个……”

窦奉节不禁脸一红,挠挠头有些尴尬的笑了。

一晃十余年,奉节和当年在窦家学舍时,似乎并无太大分别。

“是三姐!”

“平阳公主?”

窦奉节点头,轻声道:“三姐托永嘉拜托我问你,若江淮战事起,当用何人为帅。”

窦奉节不是一个优秀的说客,而且在李言庆面前,他也不想用那些花招。

“听说前些日子,秦王曾与陛下密谈许久,言江南战事。”他看似无意,实则有心的点了一句,令言庆茅塞顿开。前段时间,李建成得了李艺的支持以后,实力骤增。

而李言庆斩断了李世民一臂,也使得李世民实力锐减。

王通是个优秀的参谋,却不是一个出色的谋主。李靖被调走,对李世民而言,损失巨大。

历史上,李世民坐拥房玄龄和杜如晦,李靖自然不会彰显。

而今,房玄龄还是对手,而杜如晦被发配去了蓟州。李靖自然就顺势而起,在李世民身边站稳了脚跟。

至于那凌烟阁上的第一位,长孙辅机,现如今还在言庆身边,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李言庆早就知道,李世民不会束手就缚。

野心这种玩意儿,一旦生出,就很难消除。哪怕李渊现在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也无法消除李世民的野心。更何况,天策府尚有诸多大将,实力未必输于李建成。此等情况下,李世民就算不想斗,也骑虎难下。毕竟许多人,都在仰他鼻息,怎可能说收手,就收手呢?

不过,对李世民而言,权力是一种野心。

但对于李渊来说,权力充满了诱惑。享受了权力的滋味之后,就很难放手。他年纪正好,岂能轻易放权?只是太子身边聚集了越来越的人,同时还有世胄的推波助澜,李渊也不愿意看到,太子威胁到自己的权力。平衡,这是任何一个帝王,都必须学会的手段。

于是李世民的天策府,又出现了生机!

现在,李世民准备出手了……

但他出手的时候,必须要考虑到一个人,那就是李言庆。

言庆略一猜想,就得出了其中的结论:江南之战已经拉开了序幕,李渊准备对江南二萧动手了!

对江南二萧开战,就必须要推出一位统帅。

毫无疑问,李世民想要夺取江南之战的功劳。只是李建成未必会就这样轻易的放手。等到二人在朝堂上博弈的时候,李言庆的意见,势必会产生巨大的作用。

平阳公主素与李世民交好,自然希望李世民可以出人头地。

言庆沉吟片刻,问道:“那平阳公主,又是什么意思?”

“三姐的意思是,希望你站在秦王一边。”

“可以!”

李言庆抬起头,呵呵笑道。

“你同意了?”

“我同不同意,又有什么用处?”

言庆笑道:“陛下已经一个多月未曾召见我,这个时候,谁又会真的在意我的意见?”

“养真,陛下不是不召见你,而是……”

“好啦好啦!”

李言庆摆手笑道:“我知道陛下的心思,你无需劝说我。不过,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长安如今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激涌。我不认为你在这时候确定立场是一个好主意。太子也好,秦王也罢,你切莫参与其中。你要记住,你是陛下的臣子。”

窦奉节悚然而惊,倒吸一口凉气。

他郑重的点点头,敬了李言庆一杯酒。

“那我该如何回复三姐?”

“你就说……女人家,休要多事。”

“啊?”

窦奉节被言庆这句话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

这长安人谁不知道,李云秀,平阳公主是李渊最为宠爱的女儿,也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人。且不说别的,当年李渊定鼎关中时,李云秀征战关中,同样有着显赫功勋。

即便是李建成见到她,也会客气三分。

而且李云秀虽是女儿身,但性情却极为豪爽。

公主府门前访客不绝,长安士子文人,有许多都曾是公主府的座上客,谁敢不给她面子?

可是李言庆,还真就是不给她半点颜面……

言庆喝了一口酒,目光凝注于窗外。他和李云秀说实在的并无半点恩怨,甚至李云秀和裴翠云,还是要好的姐妹。可偏偏不知是什么原因,李云秀看不上他,他也看不上李云秀。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气场不合,天生的不对付。李言庆不喜欢李云秀掺和政事。李建成也好,李世民也罢,这是一场男人间的战争。一个女人掺和在里面,又算是哪门子事情?李言庆甚至认为,如果没有李云秀在里面的掺和,说不定李世民也不会产生那么巨大的野心。可正是因为她在其中搅和……

历史上说,平阳公主死得很早,但却未说明死因。

李言庆甚至不无恶意的猜想,李云秀之死,是因为发现由于她的存在,使得李建成和李世民水火不容,而抑郁致死。不过,这都是猜想,李言庆也说不清楚。

平阳公主死于何时?

言庆已经记不清了!

不过依稀记得,平阳公主死后,就出现了玄武门之变。

而玄武门之变,则发生于武德九年!

李言庆惊愕的发现,如今已经是武德三年秋。也就是说,再有六年时间,就会发生玄武门之变,李二也由此变成了唐太宗。那么自己的时间,似乎越来越少……

“奉节!”

“恩?”

“你知不知道,一个名叫常何的人?”

窦奉节一怔,沉思片刻后摇摇头说:“这个名字,我还真没有听说过。

怎么,你想找这个人的麻烦吗?只要他是在北衙之中,我一定可以找到此人。”

记忆力,常何是镇守玄武门。

但这个人似乎是太子的人,可在玄武门之变时,却没有出现。也正是因为这个常何,李建成和李元吉才会毫无防备的前往玄武门,以至于被李世民伏击所杀。

而后,李世民登基,常何似乎也受到了重用。

言庆想了想,摇摇头道:“奉节,帮我个忙,好吗?”

“哈,你说这么客气作甚?有什么需要我出力,但说无妨。”

“如果有一天,这个常何出任玄武门手脚,勿论我是否在长安,你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窦奉节一怔,脱口而出道:“怎么,你准备离开长安?”

言庆微微笑道:“非是我要离开长安,而是我离开长安的话,对所有人都有好处。”

窦奉节有些听不太明白,疑惑的挠了挠头。

李言庆也不担心,因为他知道,窦奉节虽然性子懦弱,却是个守得住秘密的人。

“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

窦奉节对言庆,绝对是言听计从。

甚至连窦轨都说,窦奉节或许会不听他的调派,但一定会听从李言庆的指挥。

不过这些话,只是窦轨私下里说出,并无太多人知道。

“你性子太柔和,在北衙,只怕是难以坐稳。

我给你介绍一个人,如果你能把他调过去,大可无需担心北衙百骑的骄兵悍将。”

“谁?”

“还记得薛大眼吗?”

“你是说……薛万彻?”

言庆点点头,“河北之战结束以后,老薛一直没有做出安排。

那家伙几次来信和我抱怨,而我也觉得,把他留在河北,的确是有些可惜了!这家伙同样是从太原起兵的元从将领,而且武艺高强。其父薛大将军,年事已高,在朝中声望卓著。你可以把他调过来,有他在,那些骄兵悍将又算的什么?”

窦奉节闻听,不由得连连点头。

薛万彻是个暴力狂,而且性子骄横。

不过对朋友,那是绝对没话说。李言庆和他是朋友,窦奉节和他的关系也不错。

北衙的百骑虽然骄横,可是和薛万彻一比,还真就算不得什么。

“老薛,会同意吗?”

毕竟薛万彻如今也是独镇一方的角色,让他回来当北衙司马,这品秩可就低了一阶。

“放心吧,那家伙不会有问题……还有,我府中有几个家将,留在我身边,有些可惜。你给我准备几分告身,一并安排进去算了。唔,给他们一个校尉,足矣。”

北衙禁军,等同于羽林军。

一个校尉,到了地方上,丝毫不比一个折冲府的果毅都尉差。

若是换了旁人,这的确是一个麻烦。

可对于窦奉节而言,却只是举手之劳。

他执掌北衙,也需要有自己的班底。李言庆推荐过来的人,对窦奉节而言,就等同于自己人。

“这件事再容易不过……呵呵,说实话,你手底下的人,可都是悍将,骁将……你把他们送过来,那是在帮我,我有什么不乐意?不过,你准备让谁过来呢?

大黑子那形象,恐怕有些麻烦。”

窦奉节开口就想把言庆的四大家将要过来。

也难怪,言庆手下的四大家将,一个比一个凶悍。

如果能要过来的话,哪怕没有薛万彻,窦奉节也能在北衙挺胸抬头。

言庆不由得笑了,连连摆手,“若我真把大黑子给你,只怕这朝堂上,立时会有人反对。

你莫要打大黑子他们的主意,我给你推荐的,是我的弟子……宋令文。此人是大郎推荐,年虽仅止十六,却也是一条铁铮铮的好汉。将来成就,不属于大黑子。”

“你的学生?”

窦奉节连连点头。

李言庆的学生,那定然不差。

弄不好文武双全,能抵得上好大的事情。

“还有马周,如今在世绩那边效力。那小子出身麒麟馆,曾经是孔颖达他们的学生,而且还曾在徐文远门下拜过师。留在世绩那边,的确有些可惜,不如让他在北衙磨练一番。我记得北衙官署有书记,他文辞华美,思路敏捷,最为合适。”

窦奉节认真记下了马周和宋令文两人的名字,并表示没有任何问题。

两人又喝了一会儿酒,便悠悠然分手而回。

在回去的路上,沈光紧走两步,来到言庆的身旁,“王爷,刚才我去朱梅那边,打听了一下消息。”

“哦?”

“据朱梅说,那个毛小八现在不在长安。”

李言庆一蹙眉,“接着说!”

“从秦王府传来消息,秦王命毛小八去了西域……据说在年初时,咱们还在洛阳那会儿,他就走了,至今没有返回。不过,那家伙的名头确实响亮,在长安两市,只要提起他的名字,一般的琐事都可以解决……没想到,这厮倒是个天生的江湖人。”

去西域了?

李言庆一怔之后,旋即明白过来。

只怕毛小八不是去西域办事,而是想要躲避自己。

但他应该明白,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待他返回长安的时候,定会有所举措。

而自己,如果不想和李世民在时候翻脸,还真就奈何他不得。

这个家伙,还真是聪明!

李言庆想了想,突然冷笑一声。

“柴公那边的人,可曾派来?”

“陆陆续续已经到了二三十个……朱梅现在混得也颇为得意,眼见着就能成为团头了。”

“命柴公继续派人,告诉朱梅,势必要将长安坊间掌控起来。

若需要钱帛,可直接与东市的唐人坊联系,百贯以下,可自由支取,无需通禀。”

沈光答应一声,旋即退后。

李言庆一边往回走,一边思忖着日后的打算。

长安,的确很大。

然则对现在的李言庆而言,却太小了一些……

一举一动,都在李渊的关注下。更何况李建成和李世民也不会容他,随意壮大。

可是,李渊能轻易放他离开吗?

好不容易把一头老虎困在笼子里,如果换做是言庆自己,怕也不会轻易令其挣脱。

那么,又该如何是好呢?

言庆一边走,一边沉吟。

不知不觉,一行人就返回王府。

没等言庆下车,就见长孙无忌从王府中走出。

“养真,你总算回来了……我正准备出去找你。”

李言庆愕然道:“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不是家里出事!”

长孙无忌摇头道:“刚才安大将军派人过来,说陛下敕令,命你一回来,即刻进宫觐见。”

第十七章 郢州之变

看这架势,就知道有大事发生。

仔细想想的话,就会发现,李言庆来到长安以后,虽然没有任何实权,但每逢大事发生,李渊一定会让他前去参加。从最开始的房玄龄,到后来的突厥使团。

由此可见,李渊并非真的要冷藏李言庆,而是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去使用李言庆。

言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事实上,从王世充投降以后,他就发现这历史已经变得乱七八糟。

萧太后并没有流落漠北,而是在张氏的支持下,建立了一个南方的小朝廷,其声势甚至比萧铣的后梁还要强横几分;李世民的实力,也不如想象的那么强大,至少就目前而言,李世民的实力远不如李建成那般雄厚……

他甚至来不及更换衣衫,便匆匆前往皇城。

守在朱雀门的,依旧是田丰。

一见李言庆,他二话不说,带着言庆就进了皇城。

“田将军,又出了什么事?”

在前往承天门的路上,李言庆笑问道:“能否透个口风,也好让小王有些准备。”

田丰轻轻咳嗽了一声,压低声音道:“中午时襄州传来消息,苏州在六天以前偷袭京山,郢州总管史万宝被杀……”

郢州被袭,史万宝被杀?

李言庆当然知道史万宝是什么人。堂堂长安大侠,早年间长安大小十七团头的总团头,也就是所谓的流氓头子。因交好李渊而受重用,如今也成了一州总管。

不过,若只是史万宝被杀,似乎也用不着如此紧张吧!

可田丰效仿金人三缄其口,让言庆也不好再追问。两人来到立政殿外,田丰进去通禀,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听大殿内传出诏令:命李言庆即刻进殿,商议事情。

言庆连忙走进立政殿,向李渊行君臣之礼后,退到一旁。

“养真,为何如此装束?”

看大殿里文武大臣,都是一身官服,而李言庆却一袭白袍,显得格外醒目。

李言庆连忙回答:“启禀皇上,非是臣不识礼数,实时间紧迫。臣今日与窦驸马在西市吃酒,回家后听闻陛下召见,以至于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匆忙赶来。”

李渊阴郁的面容上,露出一抹笑容。

他突然摆手,“养真,且上前来!”

李言庆一怔,紧走两步,在玉阶下驻足。

“太子,将事情与养真说一下吧。”

原来,让李言庆上前,是为了令李建成向他解释缘由。

李建成把李言庆拉扯到旁边,一边向他解释,一边偷眼打量不远处,面色阴沉的李世民。

这样一个举措,顿时让许多人心里有了一个明悟。

那就是李渊为什么会冷藏李言庆的原因。莫非陛下已下定决心,不会改变李建成的太子之位吗?压制李言庆,其实是为了太子日后登基,身边能有一强力辅臣。

谁都知道,李言庆声望太高,而且性情孤傲,甚至有些骄横。

用打压的方式磨去李言庆的锋芒,他日太子登基后重新启用,李言庆焉能不感恩戴德?

毕竟,言庆年纪太小,哪怕二十年后太子登基,他也正是壮年。

十年二十年,足以让李言庆的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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