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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唐(庚新)-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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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

言庆自然是无比欢喜,家里热闹一点,才有生气嘛!

身为李府家主,他自然要参与祭天大典。不过这些琐事,无需他来操心。在和柴孝和第一次交锋之后,他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投放在了瓦岗寨。

正如柴孝和所猜想的那样!

当李言庆放出‘瓦岗兴,李当王’的谣言时,李密和瓦岗已经连成了一体。

十二月二十二日,李密邀请翟让前往开封参加会盟大典。在酒席宴上,突然痛下杀手,斩杀翟让及其兄长翟弘,并二十七名翟让的亲随。单雄信当场向李密表示臣服,在王伯当等人的劝说下,归顺李密。

与此同时,程咬金趁翟让离开瓦岗的时候,夺取了瓦岗寨。

李密杀死翟让以后,立刻改会盟地点为瓦岗,同时星夜启程……

所有的一切,几乎就是按照李言庆所设计的剧本进行。李密在获取了瓦岗寨的同时,声威更盛,看似非常美妙。

十二月二十五日,孟让郝孝德等人纷纷赶到了瓦岗寨,参加会盟大典,并推举李密为盟主,尊号魏王。

瓦岗兴,李当王!

李密顺理成章的登上王位,似乎正应验了那句谶语。

随后,李密宣布设立‘行军元帅府’,自领大元帅之职。又依照隋制,设立三司六禁军。

单雄信为左武侯大将军,王伯当为右武侯大将军,统帅各部人马。

一时间,瓦岗气焰,令各地官府为之惶恐。

只是在这美妙的时刻里,总有一些不太合时宜的事情出现。

李密登上魏王之后,驻扎于白马城外的黄君汉,率本部一万两千人,与瓦岗大将张公瑾、张亮等一十三人,趁黄河河面冰封之际,悄然渡河,遁入太行山之中……黄君汉同时宣布,脱离和瓦岗寨的关系,自号忠义大王,全军披麻戴孝,在太行山为翟让设立了招魂台。

李密大怒,下令清河窦建德出击剿灭黄君汉所部,但是被窦建德以隋将杨义臣兵临城下,拒绝出兵……

王頍再得到消息之后,于当晚悄然来到县衙,面见柴孝和。

至于他和柴孝和会面的结果,李言庆没有过问,王頍也没有提及。因为言庆说过,此事交由王頍一手操作,他只等最后结果。

清晨时,言庆练完一趟罗汉拳,正准备更衣洗漱。

从今天开始,就进入新年祭祖的流程。虽说各个方面的事情都操办的差不多了,但作为祭祖的主角,言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只是,他刚返回卧室,就看见沈光带着一个人,走了过来。

“主公,裴郎君派人过来,说有要事禀报。”

由于是新年,裴行俨也赶回洛阳和家人团聚。

不过虎牢关有苏定方和萧怀静两人镇守,倒也不需要太过于担心。

李言庆认得那人,正是裴行俨的心腹家将,裴文安。这个时候,裴行俨派人过来,又有什么事情?

言庆可不认为,裴行俨会无缘无故的派人送信。

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他大可在年后返回荥阳的时候,和言庆当面说明。

“文安,老裴让你过来,带了什么口信?”

裴文安连忙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双手递交给了李言庆。

言庆接过来看了一眼,目光陡然一凝。

他心里一咯噔,抬起头来,看着裴文安道:“此事是否已经确认?”

“少郎君说,此事已经确定,乃江都发来的诏令,越王也无可挽回。据说,那人已在路上。”

“如此,我知道了!”

言庆眉头紧锁,对裴文安说:“文安,你回去告诉你家少郎君,就说……我知道了!”

有些事情,无需说得太明白。

反正裴行俨送这封信的意思,也就是让言庆有个准备。

送走裴文安之后,李言庆立刻让沈光把王頍请过来。

两人在书房落座之后,王頍笑呵呵说道:“郎君这么匆忙唤我前来,莫非是想知道柴孝和的事情?”

李言庆摇摇头,神色凝重的把手中书信递给了王頍。

“王公,刚得到消息……江都因不满河洛战事,故而下诏,令江都通守王世充,出任洛阳留守。”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王頍也不由得一怔。

“消息可曾确认?”

言庆苦笑点头,“是裴老虎派人送来的消息,据说那家伙,如今正率部赶赴洛阳。

王公,这个王世充,恐怕也不是个普通的人物。我原本想要老徐在鹿蹄山把此人挡在东都之外,不成想到头来……这家伙还是过来了。这个人一到洛阳,势必会引发起一连串的变化。

你我之前的计划,恐怕需要做些改动。

我担心,这个人一到洛阳,会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说完之后,言庆突然心生苦涩。

原以为自己万般算计,会使洛阳不再发生如历史上那样的变化。王世充一入洛阳,使得原本的二虎相争,变成了三足鼎立。如此一来,定然会出现诸多变数,令言庆不得不谨慎从事。

王頍沉吟半晌,突然抬起头来,轻声道:“原本这河南讨捕大使的职务,我并不赞成郎君接手。毕竟郎君一旦出任这个职务,定然会受到众人关注,与郎君并无益处。可是现在,王世充既然来了,这河南讨捕大使之职,郎君必须要拿到手里。唯有如此,才能立于不败。”

河南讨捕大使吗?

言庆一蹙眉,露出沉思之态……

第四一章 前门拒虎后门进狼

河南讨捕大使,秩比正三品。

表面上,这属于地方官制,负责剿匪平乱,维持地区安宁。然而自讨捕大使这个职务出现后,权利不断增长。这也与各地叛军层出不穷有关,地方越乱,盗匪越多,讨捕大使的责任就越大,权利自然随之增长。讨捕大使以下,节制所治地区内,所有的乡勇和郡兵。包括各郡郡尉、司马,同样需要听从讨捕大使的调遣。讨捕大使无权干涉政务,但却拥有督导之责。

同时,讨捕大使根据区域划分。

可以跨郡征伐。比如河北讨捕大使杨义臣,所治就是以太行山为中心,周遭所有的郡县;而山西讨捕大使,则是由李渊兼任。楼烦、雁门,太原等六七个中上郡,尽归于李渊所治。

河南讨捕大使的职权范围,包括了荥阳、济阴、东郡等三个上郡,并拥有拱卫东都洛阳的职责。

所以,相比较之下,河南讨捕大使的地位,在各路讨捕大使中,最为高崇。

张须佗死后,杨庆曾有意举荐李言庆出任这个职务。但正是因为这个职务的特殊性,一个多月过去,却没有任何结果。杨庆私下里对李言庆说:“留守洛阳的三大辅臣中,除了樊子盖赞成你继任河南讨捕大使之外,元文都和卢楚,似乎都不太愿意。所以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准确的回复。”

那言下之意就是告诉言庆:我已经尽力了,可是洛阳方面,似乎不太同意。

原因嘛,主要还是集中在李言庆的年纪上面。

隋唐时期,已经不是那种‘十二岁可以为宰相’的甘罗时代。为官者需要有资历,阅历,一步步历练。军中的情况还好一些,有出身,有战功,就能提升的很快。可是这地方官员,就不仅仅要是依靠出身、战功就能快速升迁。阅历,政绩,各方面的协调能力,就需要作出核定。

哪怕是宇文成都那种深得杨广喜爱的人,别看如今出任正三品的天宝大将军,可如果下放到地方,最多也就是个从四品的职务。而且还是类似于司马、郡尉之类的军职,主官基本不用考虑。

言庆以二十岁年纪,出任正五品军职,从四品的地方官职,已经是酌情提拔了!

如果他没有那么大的名声,如果他没有高句丽和抗击杨玄感的战功,如果他没有保护虎牢关的功劳,只怕连荥阳司马的位子都难以坐稳。提升为河南讨捕大使?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就连言庆自己,也很清楚这其中的困难。

所以杨庆和他谈及此事的时候,他也表现出无所谓的态度。

一方面是因为这件事情的操作太过于复杂,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能韬光养晦。毕竟成为这河南讨捕大使之后,他所要承受的压力,以及外界的关注度,都将变得巨大。甚至有可能会被赤裸裸的摆在台面上被人剖析……那样一来,他诸多秘密,包括麒麟台,都有可能暴露。

而这,绝非言庆所期望的事情。

可是现在,王世充来了!

李言庆就不得不重新考虑,早先做出来的种种规划。

不管史书上如何记载王世充的无能,不管后世影视作品中,王世充是何等的昏庸和残暴。但这个家伙,最终击败了李密,杀死了杨侗,灭掉了元文都卢楚等人,建立了雄踞中原的大郑国。

李密,非比常人。

元文都、卢楚,虽则接触不多,可是也听过他们的种种传闻。

王世充能在诸多英雄豪杰中崛起,并称王建国,本身就已经证明了他个人的能力。李言庆不是那种热血青年,断然不会因为这史书上的记载,而去轻视任何一个人。事实上,王世充长于审时度势,善于把握时机。他比李密更能隐忍,比李密更能看清楚时局的变化,比李密,更加果决狠辣。

只是王世充有点倒霉,遇到了一个比他更能隐忍,更善于把握时机,更能审时度势,果决狠辣的李渊。

于是,他悲剧了……

对付一个李密,言庆已经感到吃力。

虽然他凭借着穿越者特有的预知能力,而获得先机,可是和李密交锋时,他同样感受到压力。

李密攻取了金堤关;言庆就设计了离间计。

李密杀死了张须佗,言庆就搞出一个二虎争食……

两人从头到尾,并没有实实在在的交锋。可是两个人的暗战,几乎是从未停止过。大家彼此出招,到目前为止,李言庆略占上风……而这小小的优势,言庆也不知道能否保持下去。

李密是一头猛虎,居于荥阳之前。

猛虎尚未走,可这后门又来了一头狼!什么叫前门拒虎,后门进狼?李言庆现在算明白了!

原本以为徐世绩在鹿蹄山能挡住王世充进入东都。

没想到,王世充竟然弄出了一份诏令,使得徐世绩之前所做的种种,都成了画饼。

李、王交锋第一回合,王世充胜!

“王公,得了河南讨捕大使,就能挡住王世充吗?”

王頍不知道言庆为什么会对王世充如此忌惮。可是他也收集了不少王世充的资料,对此人多多少少也算做过了解。和李言庆所想法差不多,王頍同样认为,这王世充是个利害角色。

他想了想,“如果郎君能获得此一官职,至少可以保证,你能站稳荥阳。

而且,河南讨捕大使所治三郡,能给郎君提供足够的发展空间;可如果这讨捕大使被王世充得到,他定然会设法打压郎君。毕竟郎君在荥阳郡,声望太高,必然遭遇王世充的忌惮。

郎君出任河南讨捕大使,则荥阳依旧掌控郎君之手;若郎君不出任河南讨捕大使,则荥阳必被王世充李密所夺。”

李言庆听罢,也不禁露出苦恼之色。

朝廷让什么人出任河南讨捕大使,可不是李言庆能够决定。

杨庆身为宗室,所做建议依旧无法通过。那么自己,又如何能说动朝廷同意自己出任讨捕大使呢?

这可是一个大难题!

若不能顺利解决,必然会前功尽弃。

李言庆抬起头,向王頍看去,“那王公可有妙计教我,如何夺取这河南讨捕大使的职务?”

王頍也不禁露出苦笑,“老朽无能,一时间也想不出合适计策。”

连王頍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那又如何是好?

……

新年的祭祖,在言庆满腹心思中,悄然结束。

当晚,李言庆在府中摆设酒宴,与众人同庆新年到来。杜如晦、长孙无忌、许敬宗、颜时相等人纷纷前来。甚至袁天罡和赵希谯,也带着李淳风来到巩县,共庆这一年一度的佳节。

薛收没有出席酒宴,却是因为他收到一封家信。

原来,薛道衡膝下还有一女,名叫薛瑛,是薛收的妹妹,年方双十。由于河东地区,现在也变得不太安稳,所以薛瑛和家人商议之后,决定从河东,前来投奔薛收。荥阳虽然也不算安静,可毕竟比起其他地方,还算不错。而且薛收在荥阳混的不错,薛瑛自然前来相投。

大年初一,薛瑛一行车仗,渡过黄河。

薛收提前赶赴虎牢关,迎接妹妹一行人到来。

人家是兄妹相会,李言庆自然不可能阻拦。他甚至希望薛氏族人纷纷来投,只可惜……

薛道衡的儿子们,跑去了太原。

而且大多数族人,似乎也不愿意远离故土。

毕竟,薛氏太大了。

也并非所有人,都会信任薛收。

家宴上,言庆与众人把酒言欢,表现的举止得当。

可是在家宴结束之后,言庆就把那些心腹都召集过来,讨论如何获得这河南讨捕大使的问题。

其实,他的心腹也不算太多,只有长孙无忌和杜如晦两人而已。

孔颖达几人已经向言庆提起过,年后他们将离开巩县,前往长安游历。孔颖达、颜时相,这都是当时名士。他们对如今时局,自然有字迹的看法。虽则言庆名望足够,但不足以让他们投靠。之前因为编撰圣贤录,所以聚集于麒麟馆。现在,圣贤录已经编撰完毕,他们也就不愿意,继续留在巩县。人各有志,不能强求……李言庆也没有阻拦,给予了丰厚仪程,并恭祝他们,能够一帆风顺。

至于许敬宗,倒是愿意留下。

不过这个人太过机灵,李言庆愿意用他,却无法把他当作心腹。

杜如晦这段时日,也对王世充做过一些了解。

得知王世充要进入洛阳,同样是感到几分忧虑……可是,如何帮助言庆拿到河南讨捕大使的职务,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这刀把子攥在别人的手里,主动权不在他们。

长孙无忌说:“既然是河南讨捕大使,想必杨庆的建议,非常重要。

言庆你既然想得到这个职务,应该从两方面下手。一方面,要让杨庆加大对你的举荐力度,另一方面,还要设法说服元文都卢楚等人。元文都倒还好说,只要杨庆愿意出面,问题应该不大。可是卢楚……此人性情刚直,不是用人情关系,金珠钱帛可以打动的人……加上你此前曾反出郑家,虽然说现在你和郑家关系不错,可是对卢楚而言,怕是留下不好的印象。”

“杨庆能说服元文都?”

言庆不禁诧异询问。

长孙无忌说:“当然可以。杨庆的生母,就是元文都的姐姐。听说元文都的母亲死的早,他父亲又常年不在家,是元老夫人一手把他抚养成人。元文都对老夫人,可谓是言听计从。只要杨庆能说动老夫人出面,元文都绝对不会有任何异议。只是,这老夫人,深居简出,甚少抛头露面。”

若是如此,则说明杨庆并没有下定决心,举荐自己啊!

留守洛阳的三大辅臣,樊子盖已经认可了自己。如果杨庆举荐力度能够增强一些,元文都自然不成问题。只要元文都点头,卢楚即便是反对,想来也无法阻止言庆出任河南讨捕大使的职务。

“看起来,问题还在杨庆。”

李言庆和杜如晦相视一眼之后,露出若有所思之状。

杜如晦突然道:“河南讨捕大使关系荥阳安危,同时也会威胁到杨庆对荥阳郡的掌控力度。

杨庆若要举荐,必然会举荐一个有能力,同时又听从自家命令的人物。言庆你显然不太适合……即便杨庆想要用你,恐怕也要顾忌你在荥阳的影响力。一旦你得到河南讨捕大使的职务,恐怕会威胁到他在荥阳的地位。所以,我推测杨庆如今也在犹豫,想用你,又不敢用你。”

“那我该如何是好?”

杜如晦想了想,轻声道:“卢楚!”

言庆和长孙无忌一怔,立刻明白了杜如晦的意思。

“你是说,说服卢楚吗?”

长孙无忌连连摇头,“卢楚那个人,可是不好说服……而且我听说,王世充是太原王氏族人,卢楚对言庆本来就没有好感,而与王氏,又有姻亲之好。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回心转意?”

杜如晦说:“不试一试,又如何知道不可以?”

“那老杜你的意思是……”

“我和无忌的意见一样,一方面要令杨庆加强举荐力度,另一方面,你必须要前往洛阳,面见卢楚。不过,我以为杨庆点头的可能性不会太大。虽则他欣赏你,也愿意用你,但绝不会允许你,威胁到他的地位。所以我思来想去,倒是觉得说服卢楚,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李言庆眉头紧蹙,陷入沉思。

杜如晦说的没有错,自己在荥阳郡的声望,着实太大了!

李无敌,李大善人……

如今荥阳郡谁个不知,哪个不晓?

自己战功显赫,文名炽盛,再加上和荥阳郡大大小小的世胄家族,关系也算是不差,杨庆又怎能没有几分顾忌?言庆做鹰扬郎将,做荥阳司马,始终是杨庆的麾下。可一旦成为河南讨捕大使,几乎是和杨庆平起平坐,甚至在军事上面,比杨庆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焉能没有顾忌?

所以,说服杨庆,难度未必会比说服卢楚的小。

而且即便是说服了杨庆,这其中还需要有种种盘根错节的关系要去处理,着实有一些麻烦。

既然如此……

李言庆站起身来,“正好这两日我要前往洛阳,向右翊卫府述职。

借此机会,正可以拜会一下卢太府,顺便还可以探听一下洛阳和长安方面的消息。能否夺取河南讨捕大使,只看此次洛阳一行。老杜,你且留守黑石关,加强对瓦岗的关注。无忌嘛,随我一同前往洛阳。”

第四二章 李王初会(上)

大业十三年正月,历史的车轮迈入的新的一年。

而这一年,也许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正月初三,杜伏威大破隋军,斩隋军主帅陈棱于历阳后,自号江淮总管,目标再一次锁定丹阳。两年前,杜伏威在丹阳郡被房玄龄击败,几乎是全军覆没。如果不是辅公佑援兵抵达,说不定他如今已经成为了枯骨。丹阳郡一战,他损兵折将,不但没有拿下丹阳郡一城一地,反而被房玄龄打得抱头鼠窜,丢城失地,退守东海。

两年后,杜伏威挟大破隋军之势,再次兵临丹阳郡,誓要夺取丹阳,一雪前耻。

丹阳郡守房彦谦,丹阳通守房玄龄,丹阳司马,京口府鹰扬郎将谢映登集结两万大军,与杜伏威隔江对峙。大战一触即发,就连在江都日夜醉生梦死的杨广,也对这场战事产生了兴趣。

不得不说,杨广是一个很有浪漫主义情节的家伙。

再得知杜伏威自号江淮总管之后,杨广立刻下诏,任命丹阳郡守房彦谦为江淮讨捕大使,秩比从三品,下辖江南六郡五十七县郡兵乡勇。你不是江淮总管吗?且看朕的江淮讨捕大使,把你干掉!

杨广甚至在私下里与萧皇后说:“朕有大小房,可是江南安。”

宇文化及进谏道:“江淮军政,尽归房家,恐有不测。”

那意思就是说:丹阳这么重要的地方,现在军政大权都归于房家父子,只怕会令其做大啊。

杨广笑言:“房彦谦预留清白,焉能自污其名?”

想当年,李言庆一首石灰吟,令房彦谦进入了杨广的视线。

多年考察,他对房彦谦也算是了解颇深。房彦谦惜名,既然惜名,断然不会做那大逆不道的事情。

说起来,杨广的性格也的确是非常古怪。

他若是真的信任什么人的话,那信任,会令人有难以承受之重。不过房彦谦的承受力不错,接受诏令之后,立刻下令,征召所治六郡英雄豪杰。其中,率先响应者,以吴郡张氏为主。家主张仲坚更亲自率三千张氏子弟兵,赶赴丹阳与房彦谦汇合,共同抵御杜伏威。

江南,在新年初春,呈现出剑拔弩张之势……

……

就在房彦谦房玄龄父子蓄势欲与杜伏威决一雌雄的时候,李言庆和长孙无忌,来到洛阳城外。

时间过的真快,一晃八载光阴。

上一次言庆离开洛阳,是为了护送长孙无垢前往巴蜀寻医。

此后,他再未踏足洛阳半步!

八年过去了,物是人非。

言庆已经长大成人,可这洛阳城,也变得格外陌生。

养祖父郑世安过世了……郑家全面撤出洛阳。铜驼坊的长孙氏,业已没落,再无当年之盛世,而昔日好友,各奔东西。以至于李言庆来到洛阳以后,竟生出意兴阑珊的感慨,言语之间,总透着几分萧索。

好在,怀仁坊尚在。

昔日天津桥的老乡亲们,犹自认得李言庆。

言庆和长孙无忌来到洛阳以后,直接就入住进怀仁坊雄家。

“无忌,你可要回去看看?”

长孙无忌犹豫了一下,摇头拒绝。

他知道言庆让他回去哪里。可是那里,早已不再是他的家!他曾经发誓,总有一天要回去,但绝不是现在。他的家,如今在巩县,在毫丘堡。铜驼坊的那座府邸,如今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长孙无忌说:“我来之前,和当年同在学舍求学的朋友联系过。他如今是国子祭酒徐文远徐先生的学生,而徐先生乃当今博学大儒,在士林颇有声望。我准备通过徐先生,谈谈卢楚的口风。你最好做些准备,如果徐先生答应在卢楚跟前为你说项,很可能会提前与你相见。”

来到这个年代这么多年,李言庆也算是了解了这时代的习俗。

徐文远这个人,在历史上可能远不如欧阳询、孔颖达等有名气。可实际上呢,此人确是这个时代极富文名的高士。其名气,丝毫不逊色欧阳询,甚至比欧阳询更大,被誉为当代宗师。

他门生弟子众多,但最有名气的一个,却是李密!

李密造反后,徐文远羞愧难当,于是向朝廷请辞。杨广本人倒是没有计较,一而再,再而三的挽留。只可惜徐文远心意已决,坚决请辞。不得已杨广只好同意,但还是把他留在洛阳。

俸禄比照国子祭酒,一分都没有少。

可徐文远却不愿意使用,说他未曾为国家出半点力,焉能领受俸禄?

于是,那些俸禄就留存在一个屋子里,他自己则卖字为生,老妻为人缝缝补补,赚些家用。

这已经成为雒阳的一段佳话。

日子过得虽然清苦,但徐文远倒也自得自乐。

昔日门生弟子,亲朋好友也知道他那执拗的性情,所以时常请他喝酒。徐文远也是来者不拒,每次都会喝得酩酊大醉。喝醉后,就大骂李密不为人子,而后放声大哭,说自己无能,竟培养出这么一个反贼。

李言庆也听说过徐文远的事情。

他不知道,徐文远是真的如此,还是装模作样。

不过他却知道,徐文远和卢楚的关系的确不错。卢楚身为辅臣,主掌洛阳政务,和言庆没有瓜葛。李言庆想要拜访卢楚,也需要一些门路。毫无疑问,徐文远就是二者之间的桥梁。

这也是李言庆为什么要带上长孙无忌的原因。

他毕竟离开洛阳太久,对洛阳不太熟悉。而长孙无忌从小就生活在那个圈子里,相对而言,比李言庆要熟悉太多。

言庆点头答应,和长孙无忌又商谈片刻,各自出门。

他要前往卫府,向左骁卫将军段达述职。

段达,也是如今东都三大辅臣之下,权利最盛的大臣。执掌洛阳周遭地区兵马,是李言庆的上官。此人出生于姑臧,父亲段严,时北朝朔州刺史,襄垣郡公。段达,三岁即承袭爵位。

早在隋文帝篡周之前,段达就是隋文帝的亲信。

隋朝建立后,被封为车骑将军,履立战功。后来杨广登基,段达又因从龙之功,而被封为左卫将军。征伐吐谷浑时,他再立功勋,被封为光禄大夫。大业中,张金称奇异,段达前往征伐。前期,段达屡战屡败,被义军戏称‘段姥’。然则,就是这位段姥,趁义军自大时,突然发动反击,将张金称一举击溃。

此人生性谨慎,好后发制人。

虽则常给人以怯懦的感觉,可实际上,却是个心狠手辣,果决多谋之人。

李言庆见到段达的时候,正逢段达和樊子盖交接。

原来,樊子盖奉命前往河东,段达将接替樊子盖的职务,为洛阳留守,与卢楚、元文都一起,辅佐杨侗。

这消息太过于突然,令言庆不免感到措手不及。

于是草草与段达回报,就告辞离开。段达呢,也表现的不太热情,似乎对李言庆不太感冒。

樊子盖,竟然要调走了!

他可是支持自己出任河南讨捕大使的职务。

如果樊子盖调走了,那岂不是说,三大辅臣当中,无一人可以支持自己?

李言庆出了卫府之后,犹自感觉有些头晕。

如果樊子盖走了,即便是说服了卢楚,恐怕用处也不会太大。毕竟,从段达对自己的态度来看,恐怕不会支持自己。杨庆是否愿意出面为自己说项,还在两可之间。如果元文都再不同意,那岂不是说,自己希望渺茫?

这关系,实在是太复杂了!

李言庆开始觉得头疼,准备回家和长孙无忌见面,好好商议此事。

行至通远市的时候,突然一个军校出现在言庆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可是李郎君?”

“啊,正是。”

言庆看对方,一身戎装,不禁有些奇怪。

他如今在洛阳城里,似乎除了裴仁基父子,就不再认识什么人了。

裴家的家臣,自有其独特的标志,一眼可以认出来。而言庆这名军校,装束很普通,并非世胄家风。

军校拱手道:“我家郎君请李郎君借步一叙。”

“你家郎君何人?”

“李郎君过去见了,自然明白。”

言庆倒不害怕,会有人在这洛阳城里害他。

毕竟,他身为堂堂黑石府鹰扬郎将,也是正五品的军职。

想要为难他的话,这影响也着实太大。虽说杨广不在洛阳,可毕竟也算天子脚下,谁敢轻举妄动?

于是李言庆想了想,点头道:“请前面带路。”

梁老实带着十几名麒麟卫,落后三十步之外。李言庆和那军校在前面,走出通远市后,沿着洛浦河堤行走片刻,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到一座小桥旁边。桥头,站立着数十名军校;而桥下,则停泊着一艘小船。

“李郎君请自登船,我家郎君,就在船上。”

看起来,对方倒也没什么避讳,否则也不需要摆出这么大的阵势。

几十个军校守在桥头,那目标是何等明显?即便是想要隐藏,也不太可能。对方越是如此,李言庆就越是好奇。他实在是想不出,这船上的人是谁。裴仁基?似乎不需要如此作为吧。

言庆想到这里,下马把缰绳丢给了梁老实,让他带着人,在桥头等候。

他登上小舟,却见船尾操舟者,也是一名军校。觉察到言庆的目光,那军校朝他点头,微微一笑。

李言庆也笑了笑,迈步上前,掀起布帘。

“樊将军!”

小舱中的陈设非常简单。

一张粗陋的席榻,一张食案,上面摆放着酒菜。

舱壁上铺着绸布,算是作为点缀。两扇小窗,纱幔随风飘舞,透出一种素雅的气息。

樊子盖就坐在食案旁边,正捻着一颗青梅,投入酒釜。釜下,有一个小火炉,炉火熊熊,酒香四溢。

李言庆曾经见过樊子盖,但是从未有过交往。

故而乍见樊子盖在船舱里坐着,还搞出一个青梅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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