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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军-第3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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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什么分?我们在打田树章的时候,缴获了一大批省钞,是田用来给部下发军饷的。张宗尧钞票印的滥,那批军饷数量差不多两亿,用省钞把这个柜子塞满绰绰有余,我把省钞交给士绅,到时候想分,就分废纸好了。真金白银,除了地契不动产外,其他都是我们的。人人有份,大家都有好处,杀了这么一头肥猪,这个年过的一准阔绰。”
邹秀荣道:“老四,虽然我们有私章和存折,可是扶桑银行的款子,很难提出来。这上面的钱数近八百万,你要有个准备。”
“不,这部分钱提款估计没希望,但是存折有用。张宗尧卖了湘矿和湖南第一纺织厂,我就让湖南商人出钱,把这些股权赎回来。具体经办,就由正元和共合两家银行负责。到时候把钱收起来,至于买矿么……就用这存折付款。让扶桑人跟扶桑人打交道去,我们不管。”
“扶桑人会认这个帐?”
“不认也不行。等到了长沙,我就派大兵把那些矿山一围,说扶桑商人涉嫌资助南军,破坏扶桑中立原则。封帐封矿,跟咱们在湖北干法一样。这样折腾几回,那些商人想不低头,也办不到,乖乖得按我们的办法行事。扶桑在湖南的军事力量并不强,何况现在国内的米骚动仍然层出不穷,看不出天下太平的希望,他们也不会挑这个时候,和共合翻脸。所以这个帐,他们一定会认。”
苏寒芝问道:“那湖南这边,你又怎么打算?”
“先到长沙,好生玩几天。这次带大家出来,就是来玩的。张宗尧已经被消灭,湖南民军,只有赵恒易一师三旅,外加些不成气候的散兵游勇,没什么可怕。桂军虽然名义和湘军联合,实际跟我的关系更亲近一些。何况还有二嫂的面子在,不会打起来,接下来,就是我们享受的时候了。议会、督军,我都会安排些合适的人选。湖南本地势力想玩卸磨杀驴,纯粹是白日做梦,我倒要看看,大家是谁笑到最后。”
姜凤芝拍着手笑道:“这个好,这个好,我一直听说长沙有不少名胜,我这次要好好玩玩。那个关公战黄忠的地方在哪,我去那听关黄对刀去。”
杨玉竹咳嗽一声“张宗尧好歹是四省剿匪督办,又是湖南临时督军,就这么给杀了,正府那边,怎么交代?”
“正府那,自有二哥去交涉,还有湖南请愿团的人马,放心吧,我就不信,歪鼻子敢为一个张宗尧,与我山东翻脸。咱们现在,就做好准备,好好玩就是了。这上千万的款子在手里,大家想买什么东西只管买,都有张宗尧给咱们付帐。”
段芝泉再次病倒了,这次病的,比起上一次,可能还要严重一些。一连几天没有理政,还上了一份辞职信。一如过去,冯玉璋没批,但是准了半个月的假。给一国总里放这么久的假,难免让人生出,总统是否有意重新组阁的猜测。
为了养病,安福俱乐部自然不去,铁狮子胡同的酬酢也暂时停止,下棋成了病中静养的段总里当前唯一消遣。陪他下棋的,则只有自己的灵魂徐又铮。
“铁珊,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下象棋么?因为规矩,马走日,象走田,炮打隔山,这是千年不变的古法,没人可以更易分毫。我是总里,也不能飞象过河,他是大帅,将军也不能出九宫。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就是咱们中国人象棋的好处,教人懂道理。我下过洋人的西洋棋,又是王车易位,又是什么小兵变其他子,简直胡闹成一锅粥,全无章法。”
“芝翁说的是,每个棋子,都有自己的规矩,每个棋子,也都有自己的使命,谁敢乱来,都得被扔出场。棋盘上,我们每个人手里,都只有十六枚棋子,谁的多一枚谁的少一枚,都关系巨大。哪枚棋子都关系着全局的输赢,不管是小卒,还是车,凡是乱来的,都是败坏大局。”
段芝泉的马,踩掉了徐又铮的一个卒。“可惜啊,子自己走错了,也不能怪被吃掉。棋盘有棋盘的规矩,举手无悔大丈夫,子落下去,不管对错,都不能反悔,这就是规矩。这个卒子,对你很重要,可惜它走错了地方,这就是自取死路。就算你想护住它,也办不到。”
“不是办不到,而是犯不上。如果我用一只车看住这个卒,芝翁的马,就不敢动。可是芝翁势必用连环炮,来牵制我的车,我为了保住这两个子,又得添子进去,就成了混战。一场混战,五六个子力搏杀,起因是为了一只去了不该去地方的卒子,这就没有意义。棋不是这么个下法,规矩不能乱,为了大局,就只能牺牲掉这个卒。不过这不代表芝翁的马,就彻底安全了。象棋的妙处,在于一步闲棋,可能是十几步以后的杀招。芝翁信不信,这盘棋,您的马肯定保不住。”
“哦?你对自己的棋力如此自信?”
“并非是棋力自信,而是规矩使然。我的卒子走错了,如果这匹马不来踩,我也会动它,让它回归正路。这匹马好端端的出来踏了卒,等于是自己也错了。卒子错了要死,马错了,又何尝不要被吃掉?”
段芝泉一笑“那可不容易,我这盘棋的子本来就少,如果马再被吃掉,老将就成了光杆元帅,空拥大名,没有实权。你说,我会不会把这匹马送给你?”
“您愿不愿意,马都得丢,这是必定之事。光杆将军,若是安生的在九宫格里,双士两相辅佐,或许还能支持一阵。可若是您非要保这匹马,就连这光杆老将,都留不住了。”
说话之间,徐又铮的车,果然吃掉了方才踩掉头卒的马。段芝泉下棋是出名的许胜不许败,就连亲儿子都懒于应酬老爹的棋瘾。可是这回,他的马被吃,分但不恼,反倒放声大笑。
“好!吃的好!小徐不愧是我的诸葛亮,下棋厉害,谋划就厉害。这匹马完了,接着,就该是将军了。别着急,慢慢走,这心急吃不上热豆腐。丢几个子没关系,只要将死了老将,我们丢多少子,都值!”
湖南请愿团,与交通总长孟思远的请愿书,都送到了总统府。上面罗列了张宗尧在湖南的倒行逆施,包括勾结扶桑人,盗卖共合财产,侵吞私人财物,纵兵行抢等行为。但是这些罪行加起来,也不如一条罪行来的有用:勾结南军。
之前我们的冯大总统,是坚定的南北和平主张支持者。可是自从段芝泉闹了一回辞职摔纱帽,他自己南下督师,又被倪继冲堵了回来。就不得不虚应故事,支持对南作战。等见到南方欢迎张督军的报纸,以及相关照片后,冯大总统瞬间变成最为强硬的武力一统南北派。对于西南军务院视为寇仇,大声疾呼。
“通敌叛国,这是叛变!这种人不处死,我共合法律何存?军法又何在?枪毙,必须枪毙!如果不能把这种恶人处以死刑,华甫决心辞去总统之职,终身不涉足正界。”
反正张宗尧人已经被打成了筛子,冯玉璋乐得把誓发的毒一些才好。他这个总统虽然带了两师人马进京,可是依旧处处受段系挟持,不知有多少窝囊气。赵冠侯在湖南剪除了张宗尧,安徽解决倪继冲,等于是摘了段系两条胳膊,他高兴还来不及。即使没胆量硬碰到乱,找点机会恶心他一下,他绝对不会放过。
在总统公府里,冯玉璋摆了一桌酒席,热情招待湖南代表,以及从徐州铁路指挥部赶到京里的孟思远。他先是问了铁路的情况,听孟思远介绍一切顺利,而且前景大为乐观,就连段芝泉也全力支持修铁路,发下饷粮皆倾力调度,人手不够,总里府所有人都要去前面干活这等豪言,想来铁路工程是一定可以干得成的。
冯玉璋不知道段芝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明明现在为了打南方,恨不得把京城全部正府职员的薪饷停发,挪做军饷。怎么好端的,又要修铁路?但是总里点头,自己怎么能落于人后,就只好附和着,只要是修铁路需要,自己也不会落于人后。
说完正事,冯玉璋又问道:“孟总长,冠侯和你可有联络?他在湖南情况如何?现在共合的局势,孟总长是知道的。我们利和不利战,张宗尧既已伏诛,接下来,还是该考虑以和为贵。”
孟思远一愣,他没明白,张宗尧即是因为通南,而罪大恶极,非死不可。何以真正南方军,反倒要以和为贵。若如此,张宗尧又有什么罪过?不过他久历商海,倒是不至于真把这句疑问说出来,笑道。
“冠侯只是让我代为转达湖南人的意见,其他的没有多说。相信,他能够明白大总统的意思。何况冠侯之前也跟我说过,他对打内战,是不支持的。”
“这就好,这就好。打内战固然是不好,但是不打,也不行。如果这些地盘落入南方军人手里,他们的势力越大,对我们就越不妙。个中尺度,我想冠侯必能掌握。孟总长,你虽然是交通部的总揆,可是军政大事,该关心也要关心,该过问,也要过问。坐镇徐州,也该和湖南加强联系,电报费用不用省,正府全部报销。总之,一定要搞清楚,冠侯在干什么?”
之前赵冠侯的消息经报纸揄扬,京里可以掌握的到,最多就是时间上有所迟滞。冯玉璋也根据报纸,计算着自己的人马入主湖南可行性。但是自从张宗尧被枪决,报纸上关于赵冠侯的行踪却没有了报道,冯玉璋心内不由疑云大生,赵冠侯身为督军团的缔造者,不大可能背北而向南。但是,他现在玩失踪,到底是有什么意图?自己,又该怎么拿捏住他。
第764章 遍地都是张宗尧
张宗尧授首的消息,对长沙的影响,远超过昔日金帝退位。大批的百姓,学生走上街头,挥舞着旗帜,热烈庆祝恶魔得到应有惩罚。长沙城内的年轻女人终于可以洗掉脸上的锅灰,穿上裙子,光明正大的走上大街。
宗尧督湘,路绝人行,所谓名胜,也没有多少人光顾。自其丧命消息传开,长沙内外几处名胜古迹,被欢乐的人群充满。大批逃亡外埠的长沙人回归家园,乃至士绅、名流,纷纷选择一处风光既好,名声也大的地方集会。抒发情怀之余,也要就湖南未来的走向,进行一番讨论,顺带思考一下,自己能在新正府里获得多少好处,占据什么位置。
岳麓山下清风峡内的爱晚亭,是长沙附近,一处顶有名的古迹。沿山而下,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大批身穿崭新蓝色军装,斜打皮制武装带的北洋兵,在四周警戒。几位约好了来此游览的学生被挡了驾,不免有些抱怨,认为共合人人平等,不该再搞这种特权。尤其放哨的是北洋兵,不是湖南兵,一群外省人,凭什么霸住本省的名胜,不让本省人玩?
倒是有个学生脑子灵活“你们看,这些男人后面,还有女兵。这么多北洋兵,又用女兵放哨,里面说不定是那位赵冠帅。咱们能过好日子,消灭张毒菌,全都要靠他,让让他也是应该。”
如果他们的视线可以穿过士兵,再穿过树木枝叶的遮蔽,直入凉亭内,就会发现,在凉亭的,主要是一群美貌的妇人。女人中有博学者,向其他人讲述这爱晚亭的来历。某位身高腿长,一身军装的女子,挥舞着马鞭说要做诗,但随即,就被同样一身戎装的男子给制止了。
赵冠侯虽然穿着元帅礼服,可是在自己的太太面前,像个服务人员,多过像一个军人。连制止孙美瑶祸害古建筑,也是不住的说好话,许诺着进城以后,先去光顾一下珠宝店,弄几件专属首饰,千万不要把孙师长的大座刻在亭子里。丢人丢在山东就够了,不必出省。
杨玉竹这时已经换好了行头,穿着长长的水袖,轻移莲步,在凉亭正中,边唱边舞。她一口秦腔名动三秦大地,加上身段优美,舞姿动人,论起戏剧上的造诣,更在翠玉之上。赵冠侯拉了孙美瑶在身边坐下“看戏看戏,别总想题诗了。咱们孙师长的墨宝,得留在山东,湖南这里,不要留。”
被无端破坏诗兴的孙美瑶大为不悦,皱着眉头道:“她这秦腔我听不懂,还不如听京戏呢。”
“好说,等回家啊,我陪你看皮影,听吕剧。兵行天下,各省戏剧都得听。现在想听玉竹吼秦腔,不是件容易的事。要带兵,唱戏的时间就少,难得这机会,不要错过。”
看着杨玉竹眉目含情,借着唱戏舞蹈的当口,向赵冠侯飞眼,孙美瑶甩脱赵冠侯的手。
“我还是不爱听,陪姐看亭子去。”
苏寒芝却已经带着凤芝走过来,轻轻的为杨玉竹拍着手“三太太……不,应该叫玉竹,看我这记性,总是叫错。这戏唱的好,身段眼神也好,真不愧是关中名旦。人比景美,我啊,也只看景不看人了。程月姐,这姻缘是你促成的,你可要也好生学着,别让人把你比下去。”
程月摇着头,表示自己绝对学不会这东西,更没有这种媚态。杨玉竹却已经拿出浑身解数,干脆把粉戏的手段使出来,眉眼间的撩人之态更足。
苏寒芝坐在赵冠侯身边,小声道:“这小寡妇以前在内宅做警卫时很规矩,没想到一被你弄上手,就变成这样,真是老房子着火烧的快。你们赶紧着办个婚礼,总这样偷偷来往不成话。”
“我有分寸,会处理好的。”
“刚才,有女兵过来送了消息,说是湖南军营里,发生一点骚乱,如果不是有我们的警卫,罗老爷差点被刺杀。虽然刺客被击毙,但是是谁指使的还说不好。有人说着,要清除军队里张宗尧余党。这种事,必须得通知鲁军,你看看,我们要不要干涉一下?”
赵冠侯摇摇头,手在腿上拍着板,眼睛跟着杨玉竹的柳腰转动。“不必了。这件事,其实我之前有所察觉,但是没必要干涉。罗家在部队里的影响有限,手上掌握不住多少部队,也就是罗小姐因为舞旗指挥,亲临战阵,在基层士兵里很有威望。可是第一师关系盘根错节,她那点威望,又怎么够用?过去打张宗尧,所有的矛盾都被这个大敌压着。现在大敌解决了,和平在望,大家的矛盾,分赃的不均,就都成了问题。这显然是有人急着跳出来摘桃子,连暗杀这种东西都用出来,还想要栽赃。让他们闹吧,连南军都服了,他们还能闹出什么花样来?姓罗的不来求咱们,咱们也犯不上管闲事。等到价码谈的差不多,再把这些人挨个敲打一遍不晚,姐,我们一起看戏。”
在与张宗尧激战期间,长沙已经换了主人。张宗尧以答应所有条件为代价,希望换取南军出兵。但是谭婆婆通盘考虑后觉得,与其与张宗尧联合抵抗鲁军,还不如联合鲁军,吃掉张宗尧。自己是湖南本土势力,如果落一个联合张宗尧的名声,自己将来还要不要在湖南待下去?
确认前线的北洋兵大量开拔之后,赵恒易带三个旅兵临长沙,由于张宗尧带走了所有主力部队,留守的队伍缺乏组织,也没有战斗力,所以很容易被民军接管城市。曾经张宗尧奉为上宾的顾问长野,还没来得及离开,就被民军抓了俘虏。
在他身上,除了发现了一大笔钱以外,另外有一份颇为重要的湖南全省矿藏分布图,以及其绘制的湖南军事地图。凭这些东西,就可以认定其为扶桑驻中国的间谍,而张宗尧与其勾结,自然就是叛徒。
连同长野及缴获,都被民军移交给鲁军,名义上自然是说,南军希望和平,不想在内战里制造杀戮,应携手对抗外敌。实际上,就是向北军示好。
赵恒易名义上的三个旅,实际兵力不足六千,饷械两缺,连吃掉张宗尧都做不到,更不可能跟鲁军正面做战。谭延凯出兵前,就再三下达命令:以和为贵,一定要以和为贵。地可以让,事可以谈,就是千万不要刺激鲁军,别把他们引到湘西来。
民军也没有刺激鲁军的本钱,长沙城游行的学生,都高喊着赵冠帅万岁。人心所向,已经不是士绅或几个财主支持那么简单,而是老百姓从心里拥戴这位鲁督。民军如果站出来跟鲁军作战,市民和手下的弟兄支持谁,却很难说。
像是赵冠侯岳麓山之行,民军就表示出充分诚意,城里只留维持秩序部队,大多数部队离长沙十里驻扎,以示只是维持治安,绝没有攻击的意图。
湘桂联军中占主导地位的桂军,也与鲁军极为亲厚。虽然其名义上的盟主岑春宣对赵冠侯并无好感,但是陆干卿在京城和赵冠侯结拜,两下的往来一直没停过。更重要者,在山东大战之后,西南五省没有哪支力量敢于夸口,有能力从鲁军手上讨得好去。这时候,拉关系,自然比动刀子来的要紧。
陆干卿大力倡导和平,来自广东抚军院的特使,已经开始与邹秀荣接触,希望以和平的方式,解决南北冲突。和平基本可以确认到来,现在的第一要务,自然就变成了抢蛋糕。
湖南士绅,因为地域及派系的关系,内部争斗同样严重。罗重轩在军队里的影响一般,主要是在学界及财经界颇有名望,于议员里,也很有些影响。如果重建省议会,他确实是极为有力的那一派,问鼎省掌的难度也不高。
可是,毕竟刚刚结束战争,军人的影响还是非常大,枪杆子对印把子,有先天的优势。一些在军队里有关系的乡绅,并不满意罗重轩当省掌。尤其是看出,罗潇潇这位才女,似乎并不怎么得宠之后,对罗家的打击,也开始升级。从会议上的争权,到这次居然开枪,显然,有的人已经越来越急于夺取权柄,无所不用。
苏寒芝道:“这事,要我说就怪冠侯。你看天天罗小姐去操场上跑步,又跟程月、美瑶她们打拳,还和安娜学开枪。哪还有三湘才女,大家闺秀的样子。谁一看也知道,你们两个肯定出了问题。罗家在军队里,主要是靠鲁军的支持,现在没了鲁军支持,他们当然就敢下手了。你如果不是听罗小姐胡闹,搞什么假夫妻,现在何至于如此?”
“这又不能怪我,假夫妻也是罗小姐自己提出来的,我得尊重她的选择不是么?再说,我们两本来就没感情基础,她心里有自己的男人,我不勉强。这种事,装是装不像的,想要瞒过一堆人精,不容易。再说他们说不定已经打探到,我们从没同房的事,所以胆子越来越大。”
赵冠侯自怀里取出一叠照片,那是些模样各异,但整体而言,水平都不错的女人照片。“这里面既有名门闺秀,也有湖南有名的名伶。只要我看中谁呢,他们就帮我办。联姻这种办法,不是罗家专利,还有人猜测我是不是不喜欢这种太要强的女人,千方百计给我介绍典型的传统美人,还缠着足呢。保证我打她一耳光,她先给我认错那种。”
苏寒芝飞了一眼程月“家里有一个,就别再凑一对了。”
“哪个我也不要。不过,拿来看看总是好的,算是养眼么。省议会里,当然是乱一点为好,他们越乱,鲁军才越重要。这帮人,给一点颜色就要开染坊!居然要求第四师中的湖南子弟归建,还向我要钱!白日做梦。保险柜是我缴获的,里面就算有座金山,也是我自己的东西。吃进口的肉,没有吐出来的道理!我这回就是让他们明白明白,没有鲁军,湖南得变成什么样。我啊,就在这看戏,由着他们折腾。”
鲁军的入城仪式,定在次日,南军正式向鲁军移交长沙,自己改驻湘潭。斗笠芒鞋的湘军,与军装笔挺,打着武装带的鲁军,亲切的握手,互称兄弟。湖南本土百姓,至此,终于确信战火远离,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与学生工人一道,在城门至军营两侧,挥舞横幅,欢迎鲁军入城。
赵冠侯骑着高头骏马,身穿大礼服,戴着雪白手套,不时朝两边挥手。记者的相机,冒起一道道烟柱,拍下这辉煌的一刻。于他两侧,苏寒芝、孙美瑶、程月、杨玉竹皆身着军装,乘骑骏马,紧随左右。四名风采不一的女性军人,也让这支队伍多了几分洋派。
在其身后,则是湖南本地士绅。再之后,则是执旗步行的罗潇潇。军旗摇摆向导,湖南第一师居首,鲁军战斗序列居后,鱼贯入城,部队竟是一眼看不到尾。
鼓号长笛声中,士兵摔着正步前进,饱满的精神,崭新的军装,与之相比,赵恒易这个师,就显的土气。在欢迎者看来,也只有这样的军容,才可称为正规军。
来到城门时,赵冠侯并没急着进城,而是在城门下,举着高音喇叭大声宣布,长沙军民两政,鲁军绝不干涉。把一切权力,归还给湖南人民,鲁军奉行公买公卖,擅取百姓一针一线者,立斩不容。
兴奋的百姓,满意的士绅,高呼万岁的学生,把气氛推向了顶点。罗潇潇放眼望向自己的父亲、稍远一些的赵恒易,以及父亲身旁那些士绅、代表。恍惚间,她仿佛发现,每个人的脸都变成了张宗尧,但是转瞬,又恢复了正常。
一定是自己眼花了吧?她如是想到。但是,她并不是单纯的小姑娘,也不相信,赵冠侯会真的这么好心。解决张宗尧,自己却不要任何好处,就这么容易的把权力交给湖南。
一丝不祥的预感出现在心头,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第765章 阴招
“姐,长沙人有俗话,杨裕兴的面,徐长兴的鸭,德园的包子真好呷。咱们山东虽然也有湘菜馆子,但是说到小吃,终究差了一层。在长沙吃大菜,要去玉楼东,掌勺的是谭家菜的当家,想当初给盐商家主厨,能做正宗官席。可要说吃小吃,要么去火宫殿,要么就得去这些小馆子,这样才对味道。”
不大的饭店里,赵冠侯一家坐在首席,外面满都是背大枪的北洋兵,上了年纪的老板亲自动手,预备了一份一鸭四吃。走久了江湖的,看人下菜碟的本事不用人教,不需要吩咐,特意没按湖南人的口味放太多辣椒,还为一桌贵客预备了玫瑰露,正好可以去暑气。
苏寒芝对这家小吃的手艺赞不绝口,又笑着问老板道:“我们这么多人来你这里吃东西,害你做不成其他人的生意,实在是不好意思。需要多少钱,我们算给你。”
老板摆着手“太太,您太客气了。小的说实话,从心里盼着您天天到这里来吃。不但不是开支,反倒是给我省了好大一笔钱。我一说,山东赵冠帅爱吃我的鸭子,不光是多来很多客人,就是那些大兵,也不敢到我店里摊派了。”
赵冠侯放下筷子“怎么?张宗尧死了,摊派没停?”
老板无奈的长叹一声“就是这么个话了。原本以为,姓张的死了,日子会好过一些,市面恢复,可以做生意赚钱。没想到,张宗尧虽然死了,可是税却没见少多少。子弟兵抢起东西来,一样不手软,这日子,还是难过喽。这是冠帅在这里,外面还有很多弟兄,才有点安静时光。昨天为了抢地盘,两支部队在城里面动手,大白天的放枪,那才叫吓人。”
湖南省军第一师,虽然有了编制,但是部队缺额很严重。大批被张宗尧抓进部队的壮丁,逃跑或拖枪投降后,并没能返回家乡务农,而是被第一师强行留用。因为他们受过军事训练,会使枪,在部队里倒是很受重视,待遇比在张宗尧部下强的多。
第一师的军官,大多是士绅、大族的子弟充当,他们的忠诚可靠,但是能力就难说。真正可以用来发挥军队职能的,就是这些打过仗,会打战的士兵。但是湘军不同于鲁军,成军的仓促,以及时间的紧迫,导致部队没有大规模训练的时间。
为了能够拥有在纸面上足以与北洋正府抗衡的军力,扩充力量的迫切需求,远高于对纪律的需要。事实上,不独湘省,目下共合各省,不拘南北,成军大抵如此。只要有人,就可以成军,武器军纪,都是细枝末节的问题。
鲁军全面退出军政,原有张宗尧部下官员,都是用对等的金钱,换取了官位。不是才不称职,就是聚敛无度,民怨极大。随着张宗尧的覆灭,这部分官员要么找到关系,重新留任,要么就只能卷铺盖走人。湖南的权限,被士绅联盟迅速接管。
原本潜藏于水下的矛盾,因此爆发开来。未几,在湖南省内,就出现了十几个护军使,完成对湖南利益的重新划分。每个人根据自己的家乡、出力,划分了自己的地盘及势力范围。要想维护这些利益,就又需要军队。
虽然士绅们不至于像之前的会党一样,搞到湖南一省出现十几个师的番号,在大街上摆香堂散海底,但是部队已经有泛滥的倾向。只要抓到篮子里就是菜,兵员良莠不齐,大批土匪、刘忙、乞丐都被充实到军队里。
张宗尧部下已经习惯了放抢,发现自己没受到清算,反而得到重用之后,不管是出于军饷的需要,还是希望发一笔大财。抢夺摊派,这些在张时代就做熟的事情,又继续从事下去。
商人算是最为倒霉的群体,尤其是像徐长兴老板这种小商人。带着各种名衔,不管有军装还是没军装的部队,只要打出某种旗帜,就可以来派粮派款。还没从消灭魔王的兴奋中走出来的商贩发现,新的枷锁,又套在了头上。
长沙的商业,在张宗尧时代几乎被毁灭殆尽。现在靠着鲁军这数万人的团体,以及巨大的购买力,又恢复了活力。可是这种摊派方式,却让商人感觉无力承受,对比之下,鲁军的形象,也就越发高大起来。
新招募的湘军,大多来不及制军服,很多还是穿布衣短打,加上没有鲁军那种文明素质培养,骂人打人都是少不了的。比起鲁军来,他们就越发被衬托的像土匪,湘人原本为张宗尧荼毒,抵制所有外省军队。现在,却看鲁军顺眼,对本省的省军,怎么看怎么看不入眼。
请神镇鬼。鲁军的战斗力放在那,连张宗尧都灭了,这些张部的手下败将,更不具备和鲁军掰腕子的力量。不管士绅们对那个保险柜里所存的财富有多少疑问,也不敢明着和鲁军作对就是证据。
长沙的商人,开始想办法找门路,给鲁军送钱,请几个大兵或是军官来店里坐一坐。为此,设置在店里专门设几个座位,上面贴一张纸写两个字“弹压”。
只要有鲁军坐镇的店面,就没有省军敢来派款。市面上,已经有黑心商人,开始仿制鲁军军装,其用意不言自明。赵冠侯这位大帅如果能给徐长兴留个墨宝,老板免费提供一个月食物,都是只赚不亏。
远处,一阵枪响传进来,老板摇头道:“准是又有人马火并了。这些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都是湖南人,却为了地盘或是税收,打的你死我活,这又是何苦?本以为可以过几天太平日子的,这下,又没的指望了。”
等回到公馆,邹秀荣与杜小小联袂从外头回来。两人现在是南北军和谈代表,外加经济专员,除了与南方部队谈判,就是与湖南人谈生意。张宗尧名下的地产,被全部交还湖南本土力量调配,可为了这些土地及上面的所有物,湖南省议会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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