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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军-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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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收一斗兵粮,所以租子比以前更重,日子更难过了一些。
庄知非庄老太爷,是在大金国做过翰林的,方圆十几万亩田地,都是他的产业,村子里的住户,全是他家的佃户。与于村子里的人而言,庄老太爷掌握着自己一家的生杀大权,是神仙一般的存在。甚至于谁敢称呼他的名字,就要被抓到庄家大院里吊起来,不交够了钱,是放不出来的。
庄家有那如同牛犊的大狼狗,还有背着枪的护兵,足以保证庄家的权威,在这片土地上比皇权更为稳固,不容撼动。有进城的后生说,现在是葛明了,前金的翰林不值钱,可是人家转头,就给自己弄了个议员身份,依旧是大老爷,不是草民能够抵得上的。
那位说出翰林不值钱的后生,被庄家的家丁捉到院子里,出来时,已经成了零碎尸体,据说一部分器官成了喂狼狗的粮食。从那以后,村里老成的人都说:自古穷不与富斗,庄老太爷有钱,是惹不起的。咱们穷苦的庄稼人,就安心做他的佃户,千万不要想着,跟他斗个高下啊。
“我……我非要跟姓庄的斗个高下不可!”低矮的草房里,一个二十出头,黑红面庞的年轻男子,将一把镰刀在磨刀石上磨的飞快。刀锋在油灯下,反射着寒光。
“二娃,你要逼死你哥才行啊?”说话的,是个三十来岁的村妇,她是这名为周贵的汉子的嫂子,而其兄长周富,则坐在炕上,不停的抽着旱烟。村妇一边用手绢擦着眼泪一边道。
“我知道你和红菱青梅竹马,感情最好。可是那又有什么用?新娘子头三天伺候老太爷,这是老规矩,从庄老太爷的老子那辈,就是这么定下来的。我……我前三天也是和他过的,你哥不是也忍了?只要把孩子摔死,就什么事都没了。要怪,就怪红菱生的太俊,要是她生的丑一些,庄老太爷未必肯要。”
“他不来,也有他的管家要,总之,村里没一个新娘子不被糟蹋的!”周贵并没有听自己嫂子的话,而是直瞪着大哥“哥……爹留下的枪呢,你藏哪了?”
“干啥?不告诉你,你还要劈了我?”周富沉默半晌,才说出那么一句。烟满屋子都是,呛的人睁不开眼。
“要怪,就怪咱穷,既不富也不贵。否则的话,何至于如此?你想想,要没有庄老太爷借咱三石麦子,你拿啥娶红菱?再说,别说是你,就是县令的闺女,不也是给他当小妾?那还是上过学堂的女娃呢,在他家被他大老婆支来派去,跟个使唤丫头也没差。比起来,红菱算个啥?她咋就那么娇贵,就要破了村里几十年的老规矩?”
苏北鲁南交界,受儒家风气影响很重,妇人婚前失贞,会被认为是奇耻大辱。即使是被迫,也会被人指点抬不起头。如果是主动献出自己,则更是会被千夫所指,甚至有性命之忧。
作为本地孔教会会首的庄老太爷,对于这种无媒媾和的行为,最为深恶痛绝,曾在村内几次训话,从维护道统,维护礼法以及维护伦理纲常的角度,对这种行为进行过严厉批评,并亲手处死过几对敢犯天条的男女。
道统得到了维护,庄楼村的百姓虽然贫苦,却是道德楷模,女人绝不敢未经婚礼就私自奉献。因此红菱和周贵虽然青梅竹马,却未敢越雷池半步。也正因为此,周贵更无法容忍,自己心爱的女子,被庄老太爷先拿去受用。
他嫂子却不像他哥那么好说话,已经忍不住骂道:“你个断命鬼,要命的祖宗。你知不知道,你哥为了替你还债,就快累折了腰?咱一家节衣缩食,为你娶媳妇,你怎么还不满意?再说,人家庄家有枪有马,你一杆破枪顶什么用?到时候就像老刘三小子那样,把全家害死,你就甘心了不是?我实话告诉你,那枪,我早就扔水塘里去了,捞出来也打不响,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周贵看着大哥,见大哥点头,知道这话无错,只觉得周身热血上涌,抓起一旁的镰刀,咆哮着冲到院里,对着小篱笆墙,就是一通乱砍。
穷人娶亲,没有太要紧的仪式,花轿抬过来,吃顿饭,仪式就算完成。现在是夏天,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家家都没有余粮,也办不起酒。左右不过是摘点野菜,放到院里款待客人。
天刚到傍晚,一顶二人轿已经停在周家门口,这并不是送亲的轿子,而是接亲的轿子。新娘子一到,不容跟新郎见面,就要上这顶轿子,然后抬进庄府。两名轿夫和一个管事,横眉冷目的看着周家人,吃着周富家里的送来的一盘子炒鸡蛋,外加几个黑窝窝。
轿夫生的高大强壮,仿佛是尊铁塔,接吃食的时候,顺势就在周富妻子的手上捏了一把。“八年前你过门,抬你的是我大哥,今个是我抬你兄弟媳妇,咱这也算是缘分啊。我说,你们家也是好大造化,红菱那么水灵一朵花,怎么就嫁到你们家了?看看,成亲的日子,就吃点这个,这也能养的活老婆?还不如就住在老太爷家,吃香喝辣,那才叫享福。”
周贵的眼睛里喷着火,但是被哥哥死命的拽着胳膊,动弹不得。管事的则看着周富家里的嘿嘿笑着“你家娶了红菱,是造化。她只要聪明点,你家欠那个债,就不叫事。老太爷这几天高兴,他老人家,要到省城当议员了。知道什么叫议员么?就是咱江北巡阅使有事,也得先跟议员商量。红菱要是伺候的好,就把她带到省里享福去,等怀了娃再回来,连你们撒种子的劲都省了,光等着收庄稼,这是多大的便宜。除了老太爷,还有谁行这个善举啊。”
红菱家的轿子,在日头偏西时,就抬了过来。两个轿夫,都是村子里帮忙的后生,被这边的轿夫一推,就是一溜跟头。管家掀开轿帘,向里面打量。
“啧啧,真俊啊,怪不得是咱们这有名的一枝花。丫头,你的运气来了,别哭了,成亲是高兴的事,哭什么啊。你看看,上回王家那媳妇,非带把刀到家里,结果怎么样呢?把自己一家子都搭上了,喜事变丧事,图什么。赶紧的,把人送上轿子。”
“周贵!”轿子里传出一声尖叫,周贵听到这声叫声后,脸涨的通红,死命的想要摆脱自己兄长的束缚。可是他的兄长也用了死力,使出了家传的擒拿功夫,饶是周贵怎么挣扎,竟也是摆脱不了。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忽然从村外传来,这小村子就没人有马,几时听过雷鸣般的马蹄声。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却见,在落日余辉之中,二十余匹高头骏马,自村外一路飞奔而入。
日光照在骑士身上,仿佛这些人,身上都披挂了一身金甲。为首者两骑并排,一匹白马上,是个年轻英俊的男子,大红斗篷迎风起舞。与其并行者,却是个金发碧眼,身材高挑的泰西夷女。身上穿着紧身袄裤,更显的英姿勃发。
这小地方,几时来过洋人?就连庄家管事,都觉得有些眼晕。来的马队一路跑过来,直到小轿之前才勒住坐骑。骏马发出长嘶,荡起的烟尘,呛的一干人等咳嗽不止。
新娘一声声的尖叫,吸引了那名西洋女子的注意,她用好看的大眼睛看着男子“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家人成亲,会有两顶轿子?这个风俗,我从来没见过。”
男子,则干脆的用马鞭一指管事“这个怎么回事?怎么两轿子啊?”
看着高头骏马,和那二十几个精壮汉子,不知怎的,管家就觉得腿软。下意识的,竟对这外乡人说了谎“这……我们是接亲的,这是娘家人,轿子对轿子,不让新娘子见三光……”
“是这么回事么?”那男子的视线越过管家,落到了周家兄弟面上“轿里面的是你们的妹子?”
“不是!我不是他们的妹子!”新娘虽然不知道来者是谁,却依旧像溺水者遇到救命稻草一样,抓紧最后的机会自救。
周富的妻子和周富,都拼命的点着头,连声应是。周贵的嘴巴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却没有出声。男子用马鞭一指他“你,到我面前来说话。”
周贵摆脱大哥的拉扯,来到马前,看着这二十几匹马,看着那鲜明的装具,再看看,来人腰里,赫然别着左轮手枪。周贵的眼睛亮了,一团火,在胸膛里燃烧,嗓子变的干渴,心跳的格外的快。他下意识的意识到,这是自己和红菱唯一的机会……
“轿子里的是你妹子?”
“不!她不是我妹子,她是我媳妇!”周贵想要放声喊出来,可是出口的声音,却低微不可闻。短短十几个字,结巴了几次,连不成句。马上的骑士,又问了一遍,周贵再答,比起第一次流利的多,可是声音依旧很小。
“我是他媳妇!这些人要把我带到别人家里去!”轿子里的女人,声音却比周贵大的多,语速也更为连贯。
那名管事朝男子行了个礼:“这位外乡的朋友,小的是庄老太爷家的。这轿子里,是我们庄老太爷新纳的小,您要是不信,可以到老太爷府上去问。我们老太爷,可是致仕的翰林,现在的县知事,用不了多久,就要到省里去做知事。还是苏北孔教会的会首,与康长素先生,还是好朋友呢。对了,本地保安团的庄团长,那是我们老太爷的亲侄,你们跟他认识不?”
一连报出这么多名字,周贵的心却随着一个个名字,不停的向下沉,原本低沉的声音,变的更小了。
“二哥!救我!”轿子里,红菱扯开脖子大喊了一声。
听到心上人的求救,周贵的热血翻滚,终于忍不住大喊道:“她……她是我老婆!”
“短命鬼,你是要害死一家子啊!”周富家里的,却猛的冲上去,对着小叔子又抓又挠,周富则扶着门站着,不知所措。连个抬红菱的后生,已经吓的撒腿就跑。这件事似乎闹大了,自己还是去给庄老太爷送个信,免得被牵扯进来。
那名泰西女子拔出了手枪,指向管事的头“你在对我撒谎!现在你,还有你带的人,给我跪下!”
跪下?管事愣了愣,他倒是不在乎下跪,也不在乎给洋人下跪,但是这跪的有点莫名其妙,他就反应不过来了。
马上的男子,却已经抡起了马鞭,一声爆响声中,管事惨叫着捂着脸在地上翻滚。这一鞭抽的既快且狠,一下子就是个满脸花。那两名轿夫大怒道:“你们……敢打人?”
“废话,你们都敢抢人了,我还不敢打人?来人啊,把这三个孙子给我绑了!”
一声令下,随行者跳下马来,每人身上都带有手枪,枪口一指,人立即成擒。周富家里的不喜反惧,大叫道:“土匪!不好了,土匪来了!”转身就向房里跑,拉着自己的丈夫冲进房里,将门闩顶的死死的,又去寻锅底灰抹脸,免得被土匪祸害。
周贵原地没动,跪在地上,看着这群外地来客。他们就算是土匪,自己也不在乎,只要能够和红菱成亲,自己宁愿当土匪去。
那名男子扶起他,朝他一笑“你是新郎官?今天是你的好日子,用不着跪,你们这里的风俗,我已经听说了,今天就是为了这事来的。你放心,有我在,你的新娘子,别人夺不去。来,我给你们主持婚礼。汉娜,你来当证婚人,霍虬去发信号,让大家准备好硬货,招待咱们的客人。”
第517章 江北第一匪帮
周家的门被敲开,那男子隔着窗户扔了五十块大洋进去,说是贺礼,这门自然就开了。断没有土匪送人五十块大洋的道理,而周家几辈子,也没见过五十块洋钱。为了这些钱,就算是卖命,也不是不能考虑。
红菱丢了贴身藏着的剪刀,从轿子里扑出来,倒在爱人怀里哭,几名马队的骑兵为他们布置着新房,一名骑兵则看着周贵,一拳打在他肩上“二娃,不认识我了?我是你大龙哥。咱们从小一起练功夫的,你忘了?”
周贵仔细端详着,来人一身上好的毛料劲装,下面穿着马靴,腰里一边插着手枪,另一边则是一口锋利的指挥刀。怎么看,也不是自己能认识的人。端详了半晌,才颤抖着问道:“你是……萧大龙?”
“你小子,刚把我认出来!红菱妹子,你是越长越漂亮了,也难怪那老不死的对你动坏心。你放心吧,有我们……在,他不敢把你怎么着。”
周富也认出了这个熟人,萧大龙当初是因为偷了庄家一个丫头,被庄家家丁带着狼狗追杀进了山里。原本以为是死定了的人,没想到今天,居然出现在这。看样子,他当了强盗,还是个很厉害的强盗,周富大着胆子过来打了招呼,又劝告着。
“大龙,你现在入了伙,当了捻子了?我知道你们捻子厉害,可是庄家更厉害。这几年想动他脑筋的捻子,没一个有好下场,全都让他给收拾了。你们不能吃眼前亏,还是……还是赶紧走吧。二娃,快把红菱放开,把她送轿子里去,等老太爷一会来……抬人。我给老太爷跪下,求他饶你们一条命。”
萧大龙嘿嘿一笑“周富大哥,我现在入的这个可不是捻子,而是……这怎么说来着?”
“江北最大的土匪!”那名带队的男子走过来,接过了话。萧大龙尴尬的一笑“大……”
“喊大当家的吧。既然是土匪,可不就得喊大当家的。你敢说,咱不是江北最大的土匪?难道还有谁比我的力量大么?”
“没有,断然没有。”萧大龙脚跟一磕,立正一礼“萧大龙向大……大当家保证,我们永远是最强,最大的一支土匪。不管是江北,还是全中国,都是。”
那个洋女人拉过红菱为她擦着眼泪,她的个子很高,倒是名副其实的大洋马,让红菱看着就害怕。那女人倒是很和气,用流利的中文道:“不用担心,我们是来救你的。你放心吧,没人可以伤害你们,你们的婚礼,我来主持。”
周富夫妻哭天抢地的想要阻止,可是几个土匪部下拦着,谁敢过去?眼看着两人被送进了小房,又关上了门。周富家里的一下子扑过来,抱住了萧大龙的腿。
“大龙兄弟……生米被你们逼着做成了熟饭,你们可得管到底。带我们走吧,回你们的山寨,趁着庄家没反应过来,咱们赶紧着跑,留下来,那就是个死啊。”
“嫂子,我当然知道他们留下是个死。当年我的春桃,就是这么死的。不过,我们不跑,我们就是要留下来,等着会会他,告诉你们,庄老头这个老王八但,他活到头了!”
“那……那你们也多带点人啊。庄家上千人枪,你们这几十号人顶个什么用,跑吧,跑的越远越好。等到你们像长毛子那样,有几万人时,再来不晚。不过……不过到那个时候,庄家说不定就又交上了什么朋友,还是杀不了他。”
“他交不上什么朋友了。不管他认识谁,这回都是个死,我说了就算。”那位头领走过来,找了块石头坐下,那名年轻的洋姑娘,则挨着他坐。
他们随身带有干粮,拿出来点火烤食,又有人在井里打水。周围的村民已经听说了这里发生的一切,几个有牲口的人家,骑了毛驴,去给庄家报信,希望能跟老太爷那里卖个人情,明年减一点租子。
周富知道,这回土匪可以走,自己却是死定了,仿佛被人抽走了魂魄,坐在井台边发呆。反倒是他的媳妇手忙脚乱的把那把镰刀找了出来,又推着他道:“你在这发傻有什么用?发昏当不了死,现在,就只剩拼命了。”
一男一女,两个首领则到了一边,男子问道:“汉娜,感觉怎么样?”
“这真是一次有意义的历险,让我的眼界变的更开阔了。原本我到这里,只是想为帝国寻找更多的矿产资源,可是我觉得,帮一些无辜的人,比寻找矿藏,更有意义。”
“这段日子,你寻找的矿藏不少了,可是你也看到了,以现在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开采。”
“所以需要你这个江北最大土匪的协助不是么?当然,帝国会向你提供全方位的帮助,确保你获得足够的资金和技术支持。最先进的设备和足够的经费,足以保证矿石被开采,你要做的,就是保证矿石落到帝国手里,而不是落到那个比利时吸血鬼那。”
“嘿,你们之间没必要剑拔弩张。”
“我和她对此都持反对意见。这既是公事,也是私事,她的洋行也在从事矿业经营,这是帝国利益所不能允许的。尤其她还是在帮助阿尔比昂人,这更是不能被接受。”
“好吧,我发现你们两个,真的是在很多问题的看法上惊人一致。事实上我要说,如果从开发矿业的角度,和这位庄知非合作,你的工作会更容易开展。”
汉娜看了看那承载着一对年轻人幸福的小房间,微微一笑“比起矿藏,我更愿意他们获得幸福。勘测矿产也会有失败的可能,偶尔的失败,也在情理之中。”
数年未见的汉娜,已经从当初青涩可爱的小女孩,变的大气而又干练,她看看周富夫妻,“他们现在还不知道,为他们主婚的是谁呢。”
“不知道也好,要是知道了,新人现在就没心思成亲,都在忙和着我呢,喧宾夺主,不大好。这小子有造化啊,江北巡阅使给他看门,保着他做新郎官,大总统也就这待遇。”
次日天明,脸上带着憨厚笑容的周贵从房间里出来谢恩人,萧大龙才把一行人的真实身份做了告知。等听到这位带队的年轻人,居然是共合陆军第五师中将师长,江北巡阅使兼任山东督军赵冠侯时,周贵几乎瘫到地上。
他虽然不知道这一堆官名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这个人手握生杀大权,现在自己家花的鲁票上,印的就是这个人的头像。只可惜印制的头像和本人差距太大,自己居然没认出来。
“我……我让大帅……在外面坐了一整晚?”周贵只吓的魂飞魄散,拉着萧大龙手道:“大龙哥,你可得帮帮我,这个罪名,不得剐了啊。红菱不能守寡,我们两好日子才刚开头呢。”
“别害怕,这是大帅的意思,不让惊动你们。要是昨晚上告诉你,你一准连新郎子都当不成。”萧大龙拍拍童年好友的肩膀“你哥我,现在是大帅部下,山东省第一步兵师的营长。你个傻小子,看见我们骑大马挎洋刀,还别着手枪,还拿我们当土匪。你见过这么有钱的土匪?真是的,那你没话说。行了,过去磕头,大帅抬举着你。”
赵冠侯看看看周贵,他生的很结实,身上很有些气力,人也很老实本分,听说他们家有家传的武艺,手上很来得,倒是个可用的。点头对萧大龙道:“这个人你看着安排一下,先到部队里当几年兵,如果运气好,我让他当个军官。”
“傻子,还不快谢大帅栽培。一句话补名字当兵,这是造化了。大帅,他小子会放枪,是村里有名的好猎手。沙枪都能使的准,使步枪一准没问题。”
赵冠侯拿出金表看看时间“庄知非的速度也忒慢了,等不起他,我找他去吧。给这小子找杆步枪,让他跟着咱一起走。”
红菱虽然走路还不利索,但还是穿起衣服,勉强跟在后面,非要跟着丈夫一起去。周富夫妻得知这位贵客居然是大帅之后,只为自己招待的简慢而后悔加上后怕。不容分说,把家里所有的食物都拿了出来,随即跟在队伍后头,要去看看,怎么对付庄老太爷。
等到出了村子,他们才看到,在村外不远处的田间、森林里,走出了大批的士兵。手里高挑着五色旗,敲着军鼓,一队队兵的刺刀,在日光下泛起耀眼的光芒,照的人心惊肉跳。
带队的军官给赵冠侯敬了礼“报告大帅,庄家那里没有什么动静,保安团倒是有反应,他们的团副杨忠孝就在前面等着拜见。昨天晚上等了半宿,我们怕打扰大帅休息,没让他过去。”
“我昨晚上压根就没休息,连个房都没有,睡哪啊。得了,把他叫过来吧。”
带队的军官听了这话,恶狠狠地瞪了周富夫妻一眼,只一眼,就将两夫妻吓的腿肚子发软,险些倒在地上。时间不长,一个四十几岁的军官小跑着过来,立正行礼“报告大帅,苏北保安七团团副杨忠孝,奉命前来报道!”
“你来的倒不慢,你们团长呢?”
“报告大帅,卑职已经将团长及其部队里的亲属,全部抓起来了。有三人在抓捕过程中试图反抗,已经就地击毙。”
“那你的队伍呢?”
“他们在庄家大院外进行包围,等待大帅的命令一下,立刻就可以发动总攻击。”
“庄家护院家丁不少,你的人,有把握?”
“回大帅的话,只要您一声令下,卑职愿意亲自担任敢死队,带头发动进攻,中午十二点以前,保证把庄家大院拿下来。”
赵冠侯看着他,一点头“好,冲你这句话,从现在开始,这个团的团长就是你了。不过你不用担任什么敢死队,一个庄老头,还不配。跟我过去,看看他还有什么戏法可变。”
庄家大院外,三门六磅大炮的炮口,已经对准了庄家那高大的门楼,保安团把整个庄家大院围的水泄不通,而在保安团后,则是一个营的步兵,外加赵冠侯带来的部队,两下合计,竟是聚集了近两个团的兵力。
当看到赵冠侯的旗帜之后,庄家大院紧闭的大门打开了,庄知非由两名亲随搀扶着,艰难的蹒跚而出。看样子,仿佛他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不需要刻意的处置,用不了几年,自己就会一命呜呼。
“大帅,误会啊,这全是误会啊。老朽安守田园,维持秩序,提倡礼教,劝导人心。这都是响应大总统的命令和大帅的指示,为何遭此横祸?”
庄知非并没有被兵势吓住,见面之后,并没有行共合之后的握手礼,而是撩起袍褂,按着前金见侯爷的规矩,二跪六叩。随后辩解着“这必然是有人觊觎老朽薄有家私,在设计陷害,大帅慧眼如炬,明见万里,必能还老朽之清白。”
他看看汉娜,及后面跟着的周家兄弟,忙道:“大帅,这里不是讲话之所,我们有话,到内宅去谈。老朽若果真有罪,愿意听凭大帅的发落,绝不敢违拗。”
“到你家里?那也好的很啊,正好,进去谈谈清楚。来人啊,给我先下了庄家护院的枪!山东省临时约法明文规定,百姓持枪,必须经过官府批准,非有特殊理由,百姓概不得拥有枪支弹药。庄家这几十条步枪,依法全部没收。”
周富周贵两兄弟,看着大帅随着庄知非进了庄家大院,兴奋的心,渐渐又凉了下去。上次一个专员,也是说要为民做主,可是进了庄家大院之后,再出来时,就成了庄老太爷的好朋友,一切对庄知非的告状,都成了诬告。难道,今天又要重演了?
他们想要逃,庄家的几名护院,却已经牵着大狗围了过来,把他们四个人围在了外头。虽然顾忌着四下有兵,不敢妄动,但是目光里流露出的信息,却是告诉他们:你们死定了。
第518章 我即王法(上)
“苏北不比鲁南,那里是大帅治理数年之地,民风淳朴,路不拾遗。苏北初归大帅治所未久,百姓未奉教化,不辨愚贤,多有横行不法之徒,为非作歹,啸聚为盗。庄氏宗族子弟有数千青壮,亦难免有二三不肖,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老朽薄有家私,难免为外贼内鬼所觊觎,特备办些枪弹,只为防身备盗,绝无恶念。再者,之前葛明党人蜂起,老朽在桑梓操办团练,保境安民,维持秩序,亦需备办枪弹,请大帅明查。老朽自知,确实违反了大帅的规定,愿意认罚。”
庄知非是个极上道的人,自然知道,赵冠侯亲至,又带了一个团的人马,自己若是出的血少了,是起不到作用的。略一思忖。
“老朽愿意拿出家中所积蓄的黄金六百两,作为罚金,请大帅高抬贵手,饶老朽这一遭。老朽的几房子弟中,也有几个女子待字闺中未曾适人,相貌尚可,性情也很柔顺。若蒙大帅不弃,老朽愿将这几个孙女赠予大帅,服侍大帅饮食起居。”
他自知赵冠侯以好渔色而名动江北,济南女子学校,传说就是他的专用猎艳之地。此时刀架脖子,只好将家里的后辈送出去,先过了眼前一关再说。
赵冠侯并没接话,只反问道:“我问你,山东临时约法议定时,你在不在省议会?”
“在……老朽是本县代表,自然是在的。”
“你肯承认就好,我们临时约法中明确指出,废除出夜权制度,这你应该没忘吧。那昨天晚上的事,是怎么回事?”
“大帅,这是误会,真的是误会啊。咳……咳。大帅请看,老朽如今的身体,怎么……怎么还能想那帷幕之事。这是风俗,风俗不同,您误会了。”
庄知非辩解道:“乡民贫苦者,无力承办婚事,长此以往,人口不得繁衍,百业为之凋敝。于乡间,也易生男女不法之事。老朽出自好心,以粮食放贷,助其完聘。又恐其所娶妻室不贤,婚后夫妻不睦,又或不安于室,复生其他变故。叫到家中侍奉,只不过是教授生活之道,不涉男女之私,更无强迫与和之事……这是家中下人借着老朽的名义招摇撞骗,为非作歹。老朽治家无方,竟不能制,实在是惭愧。大帅,请把人犯押来,老朽与他们当面对质,以辨清白。至于这些不法之徒,污人清白,罪不容赦,依我庄氏族规,也要沉塘以惩。”
“推的倒是很干净么,你是说,你没染指过这些送来的女子了?”
庄知非一推胡须“大帅请看,老朽这把年纪,哪还能做的了那等事?至于家中子弟,或有年少纨绔者,趁机浑水摸鱼,这倒是再所难免。老朽发誓,自即日起,新人成亲之后,再不来府里教授规矩。任他们自行完配,不予干涉。”
“那我再问你,前任知县的独生爱女,怎么成了你的小妾,这你又怎么说?我告诉你,汉娜小姐已经去内宅找人了,我想这个人,该不会也是来学规矩的吧?”
庄知非知道,这个过门是打不过去的,又想起这位大帅,去年为了佳人带兵下江宁的故事,登时出了一身冷汗。好在房间里没有第三人,撩起衣服跪倒在地,再次除冠叩头。
“大帅开恩,大帅开恩!前任知县乃是个捐班,在这里一无人脉,二无靠山,舆情又不熟悉,寸步难行。全靠老朽为他维持,他才能坐稳位子,保住自己的官印。为了报答老朽,把他的独生女儿送老朽做妾,老朽一时鬼迷心窍,竟然答应了。事后再想后悔,已是覆水难收。好在她如今未曾诞下子嗣,老朽情愿……情愿将她转送给大帅,另奉上良田五千亩,一般做她的嫁妆,一半送与其父维持生计,不知大帅意下如何?”
赵冠侯未置可否,只冷笑着问道:“你把她送给我?她自己可愿意?”
听这话里有松动,庄知非长出一口气“愿意,她自然是愿意的。女子皆水性扬花之辈,嫁入豪门,有何不愿?且大帅年少英俊,她自是欢喜的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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