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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军-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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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这个计划,麦列霍夫并不支持,他看不起安德烈,就像看不起他的近卫军一样。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哥萨克骑兵的发言力,是由其武力决定的,在当前的实力对比面前,麦列霍夫除了服从命令外,别无选择。
  原本拥有近千名部下的哥萨克骑兵团,经过昨天的激战,现在所余的人马,尚不足六百名。炮兵连死伤过半,基本已经失去战斗力。而近卫军是生力军,其下辖一个骠骑兵营,一个胸甲骑兵营,一个枪骑兵连,以及一个掷弹兵连及炮兵连。建制完整,装备也比哥萨克更为精良,安德烈手上控制的兵力超过两千人,确实有足够的资本,对自己的哥萨克部队发号施令。
  作为精锐的胸甲骑兵营被安德烈留在身边担任护卫部队,枪骑兵连更是被他看成宝贝,不会随便就投入战斗。
  骠骑兵营与哥萨克团,在两侧不停的奔跑,给武卫军实施压力,使他们不能把部队投入到正面战线上。而在突出的正面,三个连的大炮集中在一处,开始了对战场的轰击。
  战争之神开始了它们的较量,榴霰弹在空中发出刺耳的啸音,霰弹在空中炸开,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将死亡抛向大地。个人的技术和实力,往往来得不如运气重要。
  武卫右军炮兵中的王小川,一名公认的前途不可限量的天才,靠着祖传韩信一掌金的手算功夫,为一众老兵所钦佩。计算弹道射角驾轻就熟,未来的前途起码也是个标统。但是在第一轮的炮击中,他就被一发弹片切入胸膛,半小时后宣告不治。
  米哈耶夫,铁勒近卫军炮兵中服役超过二十年的老战士,闭着眼都能指挥火炮命中目标,靠闻一闻味道就能知道火药装的是否合适。在武卫军的榴霰弹攻击中,化为了一滩血肉。
  彼此之间素不相识的两国军人,都拼尽全力,将对方送入另一个世界。这个时候比较的,往往是两支军队哪一支部队的训练更充足,哪一支部队的忍耐力更强。
  按安德烈的想法,武卫军的炮营经过与哥萨克的血战,死伤肯定很重,今天的炮战里,应该是自己一方占优势。
  但是事实却与他想象的相反,炮营经过连夜的整补,已经恢复了战斗力。而炮标平时在部队里普及数学,强化训练的好处,此时就体现出来。装填和复位的速度,右军比铁勒兵还略胜半筹,而在炮弹落点的掌握上,铁勒兵也远不及掌握了初级数学,军官都能手算蓝开斯特方程的右军炮兵。
  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右军的装备比铁勒兵更为先进,由于武卫军事实上搬空了西沽武库,铁勒兵在津门没能得到整补,弹药实际上十分紧张。榴霰弹的数目有限,需要计划发射。相反,倒是右军方面,火炮数量与铁勒兵相当,却都是重炮,开炮即以榴霰弹招呼,一发发开花弹爆炸在阵地上空,将成片的铁勒兵扫倒在地。
  铁勒的炮兵已经换了一茬,有经验的炮长、炮目,差不多在前几轮的对射中全部阵亡。现在安德烈只能把新兵推到炮兵阵地上,同时向步兵营发动了进攻命令。
  这些铁勒步兵敲着战鼓进入战场时,己方的炮兵已经处于被压制状态,右军的炮火,可以直接覆盖在步兵头上。但是这些灰色牲口,并没有丝毫的怯懦,或者说,他们已经失去了拥有思想的能力。在炮火之中,他们只是按照长官的吩咐,俯下身子,紧握着步枪,向前奔跑。
  身边的人倒下了,他的同伴不会多看一眼,即使一时未死,身后的人也会毫不留情的用靴子踩在同伴的身上,继续前进。一营炮兵的火力,还不足以压制住一个九百人的庞大单位。
  铁勒的一个步兵营,兵力差不多能顶武卫军两个营,即使炮兵抽调了一半以上的火炮进行支援,但是这些步兵依旧顽强的出现在战场上。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右军的炮火并不能都倾泻在他们身上。毕竟两侧还有着骑兵部队,他们必须时刻准备着,用炮弹给这些骑兵一个深刻的教训。
  安德烈的手中,把玩着望远镜,故做镇定地说道:“麦列霍夫,您看看吧,这才是真正意义上,属于贵族的战斗。我们的步兵抵达了战场,敌人的步兵也不得不应战,看看谁的枪法更好,谁的士兵是好汉,谁的士兵又是孬种。您的骑兵准备好了么,我想很快,就该他们上阵了。”
  “时刻为您效劳,安德烈·安德烈耶夫维奇老爷。所有的哥萨克,都能在您需要的时候出现在战场上。”
  麦列霍夫面无表情的回答着,但是他也得承认,安德烈的战术确实有成功的可能。这个可能性不是建立在高明的指挥上,而是建立在雄厚的本钱上。他手上的部队足够多,可以和敌人打成消耗战。可如果按自己的战术,那么根本就不用打成消耗,只要几个扯动,随后一个突破,靠着兵力优势,就能把这支武装吃掉了。
  他愤愤的催动着坐骑,雪青马烦躁的用蹄子刨着地面,不住地打着响鼻,所有的哥萨克都握紧了长矛,他们知道,自己冲锋的时候快到了。
  右军军阵内,留守的官员以及被当做炮灰抛弃的宫女太监,或哭或叫,已经闹成了一团。虽然炮弹没有落在他们头上,可是光听那震耳欲聋的炮声,再看着一个个士兵血肉模糊的倒在阵地上的样子,已经足够吓破他们的胆。即使是官员中,也没几个人真正上过战场,更别说看这种死人。
  一位翰林老爷,似乎想到了什么妙计,想要到赵冠侯面前提醒一下,可是刚走到中途,天上就有个东西砸到了肩膀上。他下意识的摸起来看了一眼,却发现竟是人的一截肠子,这位老学究两眼一翻就倒在地上,成了整场战斗中,唯一一个殉职的文官。
  太监和宫女们,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只会哭,其中一个年轻的太监,生的很是英武,不住的训斥着他们“哭什么?现在号能把洋人号退了兵么?要是把个赵将军的心号乱了,先宰了你们祭旗!”
  这名太监年纪不大,但是极有些胆略,竟是冒着炮火来到赵冠侯的马前“大将军,您能不能赏给小的一口刀,或是一条枪,让小的帮您杀敌。”
  赵冠侯立在马上,拿着望远镜观看着战场,前锋的步兵,已经与铁勒的步兵开始了较量。曹仲昆、李秀山两人都算不上优秀将领,但是完成任务上没有问题,部队指挥的一板一眼,无功无过。
  右军的优势在于枪械比铁勒兵更为精良,装填速度上更快。铁勒人发射两排枪的时候,右军已经可以射出三排子弹。战场局势上,依旧维持着胶着状态,看不出胜负。但是,等到铁勒人的骑兵出动时,怕是就要见真章。
  他看看这名小太监,见其生的极是英俊,相貌颇为出挑,眉宇间很有几分英气。这人他是认识的,这几天帮着太监讲斤头,跟他打过几次交道,知道其是回事太监小德张,乃是太后身边一个新近崛起的红人,问道:“张公公,怎么,你不怕洋人?”
  “怕也没用。怕不怕,他都用枪打你,想明白这个,也就不怕了。我在升平戏署学过功夫,三五个人到不了身前,能帮您点忙。”
  “那好,我让人给张公公一把枪,外加一口刀,不过打完仗得交回来。你放心吧,我不会让洋兵伤到各位公公和宫女,你让他们别害怕。”
  “放心吧,宫里没人敢带刀,那是杀头的罪过。我拿这刀,就是不让他们乱跑的,谁敢乱跑,我砍了谁。”
  小德张接了刀和手枪,向着太监队伍里走过去,腰拔的更直“看这枪,这刀,都是赵大人送的。我跟你们说,那赵大人,是咱的好朋友。大家好朋友别叫好朋友为难,谁要是坏好朋友的事,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太监和宫女们不乱,大臣们就不好乱跑,赵冠侯这边的心,就能安静一些。前线上,炮队的对战中,铁勒已经完全处于劣势。一发武卫军的榴弹命中了铁勒军的弹药阵地,铁勒炮兵阵地陷入了一片火海,炮手已经死伤大半,剩余的炮兵只能偶尔发射一两炮,形不成什么威胁。越来越多的炮弹,向灰色牲口的头上砸去,如果让右军的炮队继续发挥作用,则铁勒兵将彻底失败。
  安德烈挥了挥手“骑兵,应该前进了。让他们的大炮失去作用,驱逐他们的炮兵。”
  近卫骑兵团的骑兵,大多出身贵族家庭,或是乡绅人家,穿着豪华的礼服,在战场上格外显眼。骑的马又高又壮,毛管鲜明,每次铁勒皇帝的阅兵仪式上,这些马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他们相信,凭借自己骏马和长枪,一次冲击,就能把炮兵驱逐出战场。
  “乌拉!”
  一身呐喊声中,整个骠骑兵营开始了行动,阳光照在他们的衣服上,反射出五彩斑斓的光,长矛的顶端,挑着一面面小型旗帜,每一名士兵都在呐喊着,他们渴望夺取一门大炮,这将使他们在圣彼得堡的酒会中成为主角,获得无数美人的青睐。
  麦列霍夫的哥萨克冲锋时,却不喜欢这种大喊大叫,他们的马一开始跑的并不开,但是在奔跑的过程中,开始了逐渐的加速,使得他们的奔跑速度比骠骑兵更快。
  右军并没有与之对抗的骑兵,负责担任炮兵防卫的,是段香岩和另一名右军管带张员的营,两个营的兵力与进攻的骑兵相比并不占优势,从战场的态势上看,其队型更是略嫌单薄,在这种骑兵的箭头冲锋下,很容易就被捅一个对穿。
  也就在这时,赵冠侯的大旗开始移动,他以及部下的一哨亲兵,开始了向前移动,边跑边喊道:“标统上来了,快枪哨上来了!”
  这个声音代表的意义,只有炮标自己的人明白,就在哥萨克的骑兵冲入步枪射程之前,只见右军阵地上,猛的爆发出一阵兴奋的叫声,几乎所有的士兵都发出了呐喊,冲锋的哥萨克甚至产生了一个错觉:他们的皇帝,难道亲自到了前线?
  
  第273章 较量(三)
  
  “在那一刻,我的对手们沸腾了,在旧铁勒时代,只有尼古拉二世亲自到达阵地,才会有这样的效果。但是我知道,他们的大皇帝不可能来到那么危险的地方,所以我陷入了深深的怀疑,这些士兵在兴奋什么”——————(《戎马生涯·帕里契柯夫回忆录》P159)
  赵冠侯及其亲兵哨到达前线的影响,在此时,尚不为哥萨克骑兵所知,他们只知道,当这面旗帜前移之后,对面武卫军的布置,也发生了变化。一支步兵离开了原本的防线,而去增援另一翼,协助自己的友军对抗骠骑兵,仿佛认为骠骑兵的威胁比哥萨克骑兵更大。这种调度,让每一名哥萨克骑兵的心里,都感到了莫名的愤怒。
  没有人能藐视哥萨克,即使是铁勒皇帝,对于哥萨克也向来是当做最优秀的战士,最锋利的武器,既要重用也要防范,既然这些敌人认为击退了自己一次,就能永远击退自己,那就让他们见识一下,哥萨克人的力量吧。
  前排担任刀锋的骑兵将身子俯的更低了一些,他们知道,自己即将进入步枪的射程,随时可能中弹。但是他们并不怕死,只要能为身后的弟兄创造出进攻的机会他,他们随时可以牺牲性命。
  “砰!”
  枪声响起。
  一名哥萨克骑兵翻身落马,其他人并没有丝毫的停滞,继续前进,随即,一阵泼水般密集的枪声,在大地上回响。赵冠侯及他手下的米尼步枪哨对着哥萨克骑兵进行了一次恐怖的精确射击。
  这些士兵的射术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放到部队上,都可以算做神枪手。这支步枪哨,赵冠侯是当做狙击手进行的培训,耗费了海量的米尼弹,用银子堆出来的射击技术以及良好的心理素质。
  他们并不畏惧死亡,当主官发令后,他们随时可以与敌人一死相拼。在装备上,全新的米尼步枪加上米尼弹,比之铁勒的近卫部队更为精良。这些步枪虽然不能与赵冠侯前世所用的步枪相比,但是依旧有着远超时代的准确度。
  铁勒部队由于经费紧张,米尼枪列装的并不多,更不可能拿来武装哥萨克。哥萨克部队里拥有的米尼枪,只是从战场上的缴获,而且无处补给米尼弹。所以他们对于这种枪使用的很少,于其威力上,也缺乏全面的认识。
  昨天的战斗里,虽然他们在米尼弹下伤亡惨重,但那更多的是米尼枪的射击速度导致的,其射击精度带来的巨大杀伤,直到今天才真正意识到。
  伴随着一百余支米尼枪的发射,在哥萨克骑兵进入马枪射击范围距离以前,前排的骑兵已经被呼啸的弹丸夺去了生命。高速奔驰的骏马,被枪弹击中,轰然倒地,马上的骑士措手不及,被直甩了出去,漂亮的黑色披风在空中张开,如同蝙蝠展翼。当这名骑士努力的站起身子,想要尝试着做一些什么时,另一发枪弹已经毫不留情的射穿了他的眼睛,贯穿后脑而出。
  全速前进的利箭,被金属的风暴挫伤了箭头,当其他步兵的线膛枪也开始射击时,哥萨克男儿就如下饺子一样,一个接一个从马背上落下来。顿河马发出哀鸣,倒在地上,它们的主人倒在它们身边,不知道谁将更早的死去。
  在这支步兵队伍里,还配备了两门没参与炮战的两磅步兵炮,就在步枪发出齐射之后,两磅炮已经完成了霰弹的装填,随着火绳拉动,弹丸呼啸而出,将挡在眼前的一切尽数摧毁。
  数枚榴霰弹呼啸着在空中划过,向着哥萨克骑兵的队伍里落去,爆炸声响起,铁片与霰弹,在马群里炸响。司务长倒下了,那是个能在肉搏战里,以一敌五的好刀手。随军的神甫被弹片划过脖子,大动脉破裂造成的出血,如同喷泉般冲天而起,这个虔诚的教士,终于受到了上帝的召唤。
  麦列霍夫的铁青马,差一点就被弹片扫中,他的马机灵,总算是躲开了这一击,但是其也意识到,必须撤退了。那些米尼枪的射击速度太快,就在他的部下还没来得及进入肉搏环节时,对方已经完成了第二轮装填。看来,这次是不能报仇了。
  他举起了手,准备传达撤退的命令,却不知道,在此时,赵冠侯的枪已经指向了他。
  “撤……”
  “砰!”
  就在麦列霍夫高声下达着撤退命令时,一发流弹忽然划过天空,从他的左眼内射入。强壮的麦列霍夫,在马上如同醉酒一般,摇晃了两下,随后一头栽了下去。
  他身边的人惊慌的叫了起来,连长、副连长,这些连夜被提拔任命的军官,大多缺乏足够的指挥经验,当听说如同父亲一般的麦列霍夫中弹之后,竟是茫然不知所措。
  其中有一些人咬着牙,高喊着复仇,带着自己的部下向右军队伍里冲去,另一部分人,却已经开始寻找麦列霍夫,想要送他去抢救,整个哥萨克的骑兵团,陷入了短暂的混乱之中。
  而另一边的骠骑兵,当看到哥萨克骑兵的遭遇后,指挥官当机立断,立即做出最明智的选择。在即将进入步枪射程时,来了一次漂亮的阵前回转,带队的军官在控制队型上的手段,简直堪称完美。硬生生带领着骑兵完成了敌前转向这一高难度动作。由于距离还不够近,右军甚至没有开枪射击,眼睁睁看着这支骑兵在自己眼前完成转进,向着后方退去。
  而完成这一系列高难度动作的代价,无非是五十几名骑兵坠马,造成非战斗减员,另有数十匹坐骑不同程度受伤而已,比起哥萨克的灾难,他们已经算是幸运到了极处。
  利用哥萨克骑兵团的混乱,右军的炮兵开始了一轮集火,所有的重炮以一轮榴霰弹覆盖射击,张怀之计算的很准,炮弹的落点,恰好是以麦列霍夫落马位置为中心,在四周均匀的落下炮弹。
  一阵震天价的炮响过后,哥萨克第五骑兵团的连排级军官,再次出现的大批空缺,又将有一批优秀的青年得到阵前提拔的机会。而其前任团长波波夫则在这一轮炮击中,被铁弹丸扫过了头部,失去了任何抢救的价值。伴随他一起离开人世的,还有三十几名优秀忠诚的老哥萨克骑手。
  这些老兵和军官的死去,导致前线的哥萨克变的盲目且彷徨,他们的动作开始变形,进退开始失去章法,就如同第一次上阵的新手一样,在马上举起马枪射击。随后被右军用步枪打倒。只有极少数人呐喊着举着长矛冲入军阵,但随后,也会在米尼枪的扫射中落下马来。
  这一次的冲锋,是灾难性质的,骠骑兵阵前退缩,哥萨克骑兵突然损失了大半指挥层,导致战场失去控制。逃亡开始出现,退后的哥萨克并没有逃入安德烈的部队里,而是夺路而走,不知逃向何方。
  在正面战场上的步兵,原本依旧按照操典,互相发射排枪,像绅士发射子弹,然后在敌人开枪时挺起胸膛,一时间未分胜负。随着两翼骑兵的败退,步兵的战场也终于出现了变化。受到两翼胜利的鼓舞,李秀山忽然举起指挥刀来大喊“弟兄们,冲啊!”
  右军步兵排开阵型,端起步枪主动发起了白刃冲锋,这对金兵来说简直就是奇迹。在两方即将白刃交接时,这些步兵先射出了枪里余留的子弹,随后挺起刺刀,与人高马大的铁勒兵交锋,半点也不退缩。
  刺刀铿锵,白刃交接,向来以豪勇自夸的铁勒步兵,却在右军的刺刀攻势下步步后退。显然,两翼的败退也影响了这些士兵的士气,即使督战队挥舞着大刀,将退后者砍翻在地,但是他们的队伍还是不受控制的向后倒退着。
  安德烈急道:“枪骑兵!立刻投入战场,目标……解决掉这些步兵!”
  他手上的枪骑兵连,算是王牌武装。士兵来源,都是与他一样的贵族子弟,平时他们在一起喝酒赌博,是极为交好的友人。
  这些人身强力装,可以穿戴着沉重的甲胄,挥舞着两人半长的骑枪,将敌人挑翻在地。在他们心里,或者说铁勒的部队里,也普遍认为,这样的骑兵是无可匹敌的。当他们开始奔跑时,没有任何力量能横在他们眼前,不管眼前的是什么,都能轻松碾碎。
  但问题在于,即使是配备了最优秀的骏马,他们也还是太重了,根本不可能长期作战。跑不了多久,战马就会疲惫,从而失去冲击力。所以这些士兵在战前不会穿盔甲,只有需要他们冲锋时,才会穿戴整齐,投入战斗。
  而且这些贵族子弟来历不凡,有家族的力量支援,有他们在,安德烈的位置才能坐的稳。如果这些人出了事,单是他们的家属,就不会让安德烈好过。
  可是此时,他已经顾不了许多,一方面命令掷弹兵连投入前线,作为援兵迟滞武卫右军前进步伐,另一方面,命令这支枪骑兵全体出动,向金兵进攻。
  那些掷弹兵投掷的,并非赵冠侯研发的拉绳式手留弹,而是类似于实心球的点火爆弹,点燃引线之后,需要以双手用力的投掷出去。是以担任掷弹兵的,都是孔武有力的壮汉,除了投掷手留弹伤人外,当他们举起武器时参加搏斗时,同样是令人望而生畏的对手。
  只是那些实心球爆弹的杀伤力并不高,伴随着一个个爆弹投过来,右军士兵很是灵活的做出了规避,随后,他们也解下了自己腰上的手留弹还以颜色。
  实心弹的爆炸力不强,一般只能炸开两三片,射程和威力,都不能与这种新式手留弹相比。在攻打飞虎团的战斗里,铁勒兵不止一次见过这种手留弹的威力,但是由于帝国的军需采购制度,这种武器短时间内,不可能出现在帝国军人的装备清单里,只会如今天一样,让军人在战场上感受其威力。
  数以百计的手留弹,如同下雨一般落向了那些掷弹兵,弹片与气浪,笼罩了这支援军队伍。安德烈心知不妙,连忙命令着“枪骑兵暂停进攻……”
  可是,命令已经太晚了。
  头上戴着铁盔,身上穿着厚重的板甲,骑着高头骏马,手持长枪的重型枪骑兵一旦开始奔跑时,任何命令也没法让他们停下。当看到这支部队出现时,铁勒军中高喊起一片乌拉之声,而曹仲昆这边的步兵,却出现了一阵动摇。
  不管是谁,看到这么多铁罐头朝自己冲过来时,都难免有紧张的情绪。具装重骑已经很久没在战场出现过,没想到今天,竟然被铁勒人拿了出来。一些士兵紧张的朝枪内填入子弹,结果装好后却发现,枪里之前已经装了一发,这支枪就此废了,只好颤抖着把步枪举起来,以刺刀准备对抗骑枪。
  曹仲昆素无急智,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手下的哨官龙扬剑却在此时大声道:“弟兄们,别怕,举起刺刀冲上去啊。这铁家伙照样怕刀捅,打他们的马,打他们的马。马死了,看他们怎么起来!”
  尘土飞扬,铁蹄震颤大地,一百余匹钢人铁马的冲击,带来的震撼不亚如万马齐奔。赵冠侯和他的步兵哨如果不是在此时抵达前线,很可能曹李两营,不等接敌,自己就先崩溃了。
  见到他的大旗,士兵渐渐镇定了下来,赵冠侯则举起步枪,仿佛指导般的说道:“大家别慌,打他们的马!”
  阵地两方,几乎同时响起了枪声,一名枪骑兵的战马中弹,马匹猛的栽倒,那个倒霉的骑士被自己的马压住了腿,拼命的向外抽着。可是身后的战友已经冲了过来,这名骑士抬起了头,想要提醒自己的战友绕开,可是看到的,确实一个巨大的马蹄,在自己眼前不断的放大、再放大……
  而赵冠侯身边,掌旗兵的身子一阵摇晃,胸口冒出了血花。这一枪几乎差一点,就要打在赵冠侯身上。霍虬急道:“标统,您快退下去,他们那边也有米尼枪!”
  “我知道,但是我的阵地在这,我的部队在这,我哪也不去。谁来掌旗!”
  一名年轻的士兵猛的冲出来,接住了大旗,军乐手敲向了军鼓,步枪和手留弹,向着冲来的铁骑投掷,而在后方,战争之神,再次发出了怒吼。也就在此时,孙美瑶和她的骑兵抵达了战场。但是她并没有选择用轻骑兵冲向那些枪骑兵,而是以马刀一指,朝着安德烈和他身边的胸甲骑兵营,席卷而去。
  
  第274章 大捷
  
  “当时我们遭遇了金国两个骑兵团的进攻,而我身边,只有一个胸甲骑兵连。……什么,您说是胸甲骑兵营,不,我必须提醒您,那是骑兵连,不是营。而我,也并非临阵脱逃,是去找逃走的哥萨克团,如果我能找到他们,就能战胜那两个团的敌人。相信我,只要我能和他们会合,消灭那两个团不在话下,然后,我就不用出现在这了……”
  在西伯利亚铁路局,安德烈一边艰难的拉着袢绳前进,一边对自己身边的同伴解释着。虽然被同胞看成了整场战争中最大的罪人之一,但他还是坚持,自己当时是去寻找部下,而非逃走。
  事实上,当孙美瑶的骑兵与胸甲骑兵营遭遇时,彼此都产生了出师未捷的感觉。一方面是挟势而来,想要来一场摧枯拉朽的胜利,将敌人尽数斩于马下。另一方面,也是养精蓄锐,准备将这支不开眼的队伍尽数消灭。
  可是两军交手之后,伤亡比例却维持在一比一的程度,胸甲骑兵不但装备精良,战技也很高超。而骑兵哨经过残酷的训练之后,现在也拥有了一流骑兵的实力,加上装备精良,左轮手枪众多,与这支胸甲骑兵较量并不落下风。
  但是他们的数量太少了,如果长期维持这种战斗,孙美瑶只能先行撤退,否则所有的本钱,都得赔在这里。但就在这个关口,一发流弹,擦着安德烈的耳朵飞过去。这在战场上,算是极寻常的事。可是安德烈见到麦列霍夫中弹阵亡的情形后,变的有些草木皆兵,认定自己所在的位置不够安全,决定将指挥部后撤几十铁勒里再说。他拨马先走,离开了自己阵地,而随着他一起逃走的,则是刚刚从前线逃回来的那些骠骑兵。
  指挥官的临阵脱逃,带来的是灾难性质的结果,胸甲骑兵本来在哥萨克骑兵溃散,枪骑兵冲锋不里的情形下,士气有些动摇。此时见到主官逃跑,队伍就更没办法维持,越来越多的胸甲骑兵开始脱离战场,而孙美瑶则不失时机的下达了冲锋令。这些出身绿林的骑兵从后面追杀上去,将一个又一个的铁勒贵族子弟斩于马下,剥去他们身上明亮的胸甲,夺取他们那美丽的战马,连带着刻有家族徽记的枪械,也夺为己用。
  眼看着身旁的战友一个接一个倒下,一部分落后的铁勒骑兵选择了下马,放下武器举起双手,无奈的成为了俘虏。
  随着逃兵的路线,孙美瑶的骑兵随后突破了铁勒军单薄的后方,将他们停留伤兵的营地攻破。躺在帐篷里的伤兵,被这些人驱马踩死,或是挥刀斩杀,几无还手之力。少数人组织了反抗,但是也无济于事。整个伤兵营地很快失守,紧接着,就是辎重。
  武卫右军发现骑兵援军到来之后,也已经全面由守转攻,步兵队开始了纵队冲锋,追杀着所有的铁勒人。除了那支步兵营还在勉强抵抗外,剩余的部队,基本已经丧失了战斗下去的能力。
  曾被奉为王牌的枪骑兵连,在错误的时间投入了错误的战场,代价就是还没来得及发挥出自己的威力,就被炮火及手留弹笼罩了。而且他们选择的路线上,有太多尸体,这也严重影响了铁骑兵的前进。一匹匹战马倒下,成了新的路障,让后面的骑兵难以发挥自身的优势,被迫陷入了步兵的围困之中。
  十几名步兵围住一名枪骑兵的情况随处可见,大家举着刺刀从各个方向刺突,铁勒健儿怒吼着,拼命的格斗,但最终只能被挑落马下。
  围攻的步兵,用赵冠侯昨天晚上教授的铁勒语大喊着“投降不杀!优待俘虏!”同时将刺刀用力向敌人身上戳去。
  投降,出现了。
  陷入绝望境地的铁勒士兵,开始举起了手,放下了武器,包括枪骑兵在内,这些勇猛的贵族兵,此时也不得不选择了投降。战场上,随处可见投降的铁勒人,以及哀号的伤员,更多的右军开始加入追击的行列,希望尽可能多的,抓捕一些俘虏,获取一些战利品。
  赵冠侯没参与追击,而是催马来到孙美瑶面前,拉住她的手道:“你终于来了。我还在想,大帅会派谁的兵来,果然是你。让我看看,受伤了没有?”
  孙美瑶轻轻挣扎着收回了手“你这让人看见……不好。你不问问,家里怎么样?”
  “比起老营来,我更在意的是你。就算是老营的基业都丢了,你没事我就高兴。”
  孙美瑶心里一甜“胡说啥呢?啥都丢了,老营好着呢。从津门来了好多人当兵,听说都是程功亭的旧部。这帮人会打仗,可都是好苗子,好好练一练,都是好兵。咱这回的买卖,起码不亏本。若是你说那买卖做成了,就赚大发了。”
  赵冠侯放眼四外,看着那倒地的双鹰旗,被马踩的不成样子,一个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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