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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战天下第2部-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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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任凭义父选择!”
“哈哈,老夫纵横一世,还轮不到你这竖子来安排!”
皇甫嵩仰天大笑中,带着往昔的豪迈,却也不无今朝的落魄和凄凉。
不过,他随即话锋一转,望了望梅文俊,神色变得和缓起来,平静地说道:“老夫一生,最大的懊悔,便是生了那个畜生,连累的丢光了
列祖列宗的家业;最大的骄傲,却是收了你这个义子!
“你这孩儿为将勇猛,做人厚道,若在和平盛世,足以为股肱之臣,若在战乱纷争的年代,也可以建下经天纬地的功业!不过,你生性太
过淡泊,为人臣绰绰有余,为人君则远远不足,因此……”
说到这里,皇甫嵩顿了顿,无奈地苦笑道:“你选择投靠风雨,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风雨不仅在战场上神机妙算,当世鲜有人敌
,在政治和权谋方面,也同样翻云覆雨,绝非泛泛之辈!
“如今天下,他已经拥有了三分,军力之强盛,威望之隆着,举国无人匹敌,麾下更是人才济济,治内同样井井有条,假以时日必成气候
!
“只是,你要注意到一点,如今风雨还有两道难关要过,一个是呼兰大军大举入侵中原,若不能够击退张仲坚,他风雨便不过耳耳。
“另一个是老夫听说,他居然离开军队只身南下,哼哼,老夫虽然不明白风雨究竟有何打算,但是却知道萧剑秋绝非无能之辈,偷袭了鄂
州城,已经是个意外,要想趁他北上,把宣武帝的根本重地江南控制在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想必此刻,天下的高手都已经伏击在风雨的路途两旁,他要想主宰神州,也得等这一回有命回来才行!”
“多谢义父指点!”
梅文俊心中一热,他知道,这次皇甫嵩被自己软禁之后,由于自己眼开眼闭,他对于天下的形势一直都了若指掌,而如今他娓娓道来的,
正是凭借着数十年宦海沉浮的经验所得出的结论,其中的爱护之情,自在言表之外。
“哼,你不必谢我!适逢乱世,有些事情纵然明白,却也未必做得好!你选择风雨,大体上是没错的,但是也要小心。
“风雨一直都有削弱地方豪门的打算,你要是想保全巴蜀现状,难免有一天会和风雨对上!到时候,以风雨的手腕,你可不是他的对手!
”
皇甫嵩的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是一种关切。
“文俊但求问心无愧,其余不敢多想!”梅文俊坚定地说道。
“好,好一个问心无愧!皇甫世家算是结束了,但老夫却希望日后巴蜀梅家,能够登凌烟阁封万户侯,万世兴盛!”
梅文俊只觉得身旁一阵微风拂过,抬首看去,皇甫嵩早已无影无踪,留下的却是老人遥遥传来的话语。
第七章重病猛药
“该死的幽燕,一下子就牵制了老夫的十万大军!”在颠簸的马车上,张仲坚颇有些懊恼地喃喃道。
此刻,张仲坚正在赶赴前线,可惜他当日虽然有全线进攻的决心,却因为秋里在后方的牵制,而变得束手束脚。
尽管呼兰南征大军的精锐,已经重披战甲,在江淮、京畿、三晋乃至锦州各线,和圣龙人展开了交战,但是无论张仲坚如何雄心勃勃,想
要一战而定乾坤,此刻却也不得不认真地开始面对秋里自后方愈演愈烈的骚扰。
秋风军此刻几乎席卷了整个乡村,所到之处,分到了田地的百姓们,无不斗志激昂的拿起武器,誓死捍卫自己的家园,这让投靠呼兰人的
贵族人心惶惶,各作盘算。
而赶来扑灭叛乱的呼兰大军,更是成了秋风军的跟屁虫,根本无法遏止此起彼伏的动乱,竟然逐渐演变成了呼兰大军在前方为秋风军开路
,而秋风军则紧随其后扩大势力的局面。
真是失败啊!
回顾这段时间对于圣龙的征战,可谓喜忧参半。
从半路中伏的险象环生,到利用风雨的疏忽而离奇地反败为胜,第一轮的交锋,以呼兰一方的侥幸获胜而宣告结束。
但是随即而来的,是张仲坚不得不承认自己连续犯了几个十分重大的失误。
尽管当初倾向于出重兵拦截风雨,企图先行解决这个心腹大患的方案,在战略上并没有太大的错误,但是风雨选择固守圣京这个令人难以
置信的事实,却让呼兰大军白白坐失了一次彻底翻转乾坤的大好良机。
随后,因为白虎军出现在圣京城南门而选择撤军,以期退保齐鲁三晋和幽燕,先立于不败之地,这在军事上来说,原本也无可厚非,却又
因为秋里在幽燕疯狂的捣乱,而变成了一招多余的臭棋。
“难道,我真的老了吗?”张仲坚心中满是苦涩。
最好的战略,无疑应该是掉过头来先行剿灭秋风军,巩固幽燕,甚至是乘胜班师,这才是不败的真谛。
然而,张仲坚却也明白,自己一身殚精竭虑,实在已经没有太多这样的机会,来实现征服圣龙的夙愿了。
风雨主政圣龙的时代,已经越来越明显地呈现在人们的面前,如果此刻退缩,一旦让风雨缓过劲来,强大的圣龙,将不再是奉行以战养战
的呼兰所能够对抗,而是反过来,昔日的猎物将会成为觉醒的雄狮,将草原的群狼慑服在自己的脚下。
这种战略上无可奈何的大势所趋,再加上张仲坚自觉时日无多的紧迫,促使了呼兰大国师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不顾后方受到严重骚扰的兵
家大忌,再次决定全力南下,趁着萧剑秋尚未完全统合圣龙各部的契机,希望能一举击溃圣龙人如今仅剩的精锐,然后再掉头平灭后院的失火
。
这样的策略,尽管冒险,但是却意味着巨大的收获。
“就在这里了!”张仲坚喃喃自语道,目光聚焦在了石门——京畿、齐鲁和江淮三处交界的水路中枢。
根据呼兰大国师的部署,呼拉克的军队正在逐渐地向后撤退,将乘胜追击的圣龙人一步步的引向北方,并且令江淮一带东线的军队,和圣
京一带西线的军队拉开了距离。
让张仲坚欣喜若狂的是,圣龙人犯下了致命的错误!
急于获胜的圣龙天子,竟然没有先屯兵控制河运,待军资充足方才发动攻击;而西线属于风雨嫡系的圣龙军,也没有意识到这个严重的危
机,仍兀自缓慢地稳步推进,丝毫没有掩护东线大军进攻的意图。
于是,展现在呼兰大军之前的远景,无疑是极为光明的,只要能够夺取石门并且坚守住,不仅意味着成功地阻止了东、西两线的圣龙人会
师,而且还切断了依赖水路补给粮草的东线圣龙军的后勤。
由此,石门一带,势必成为呼兰帝国和圣龙帝国决胜的主战场。
想到自己已经派遣心腹爱将韩让,统率三万大军星夜奔袭石门,呼兰大国师反复地盘算着自己的作战计画,脸上浮现出自信的微笑。
“报,西门飞鸽急报!”此刻,在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后,马车外部下的禀告,将张仲坚的思绪给拉了回来。“拿来!”微微皱眉,张仲坚
接过了密函。“巴蜀沐家长孙满月庆祝,夜半失火,道贺的五十余家家主、巴蜀武林十三大门派掌门,及沐家上下三百余口,均葬身火海,疑
为梅文俊或血衣卫所为!”李中慧返回圣京,风雨军内部产生意见分歧,我方卧底顺利部署!
“安宇人狙击失败,风雨已渡过圣龙江,目前血衣卫、安宇浪人、天池剑宗与我方犬牙交错,激战连连,形势极为混乱!”
“哼!好一个风雨,还居然真敢在这个时候南下!”张仲坚顺手揉碎了密函。
前面的消息虽然重要,但是真正让呼兰大国师关注的,却还是风雨的动向。
在这场关系生死的战役中,西北凉国公的行动往往出人意料,实在说不清究竟是他胆大妄为,还是早就智珠在握。
唯一肯定的却是,一向自负的呼兰大国师,面对风雨,再也不敢有什么胜券在握的自信。
连番不按常理的出牌,固然给呼兰大军制造了某些机会,但更多的却是扰乱了所有事先看来天衣无缝的计画。
更可怕的是,往往当大事抵定的时候,方才能够窥探出风雨军统帅胸中所藏的机杼。
只是,在此决战之际,他却远离大军千里之外,并深陷于各方势力的围攻之中……
“风雨,你真的有如此自信吗?”张仲坚陷入了沉思。
“进!”
作为一个忍者,疯魔渡刚别无选择,不完成任务便意味着死亡,更是耻辱。
因此,即便前方是火海,他也不能够后退。当然,前面并不是火海,而是网,一片银枪所编织的网。疯魔渡刚其实完全值得自豪。能够接
触到这一片由银枪编织的网,首先便要穿越三十名血衣卫高手的狙击,然后是刀、枪、剑、戟四卫士的拦截,这两天以来为此而丧命的各方高
手,少说也有上百,因此,疯魔渡刚至少已经无愧于疯魔流宗师疯魔小太郎玄孙的身分。
不过,疯魔渡刚同时也是倒楣的。“银枪铁面玉罗剎”的“夺命追魂九连环”,是连纵横天下的呼兰狂骑兵,也要闻风丧胆的绝技。擅长
暗杀和偷袭的疯魔流,根本不可能和这样狂烈的枪法抗衡。所以,疯魔渡刚很惨,死得很惨。仅仅一步之遥,甚至于已经看到了马车内那个面
色苍白的年轻人,然而生命的火焰,却就此突然熄灭了。血流,身倒!
疯魔渡刚死不瞑目,而对于蒙璇来说,只是让自己的银枪再增添一具亡魂而已。
“第七十三次了!”风雨苦笑着喃喃道。
尽管在谢诚的帮助下,风雨军的年轻统帅以暗渡陈仓之计,躲过了已经掌握水面控制权的安宇舰队的封杀,但是紧随而来的,却是天池剑
宗、西门、安宇人、令狐世家等各方似乎怎么看都不可能凑在一起的势力,有志一同的狙击。
短短的三天之内,风雨的车队,已经遭遇了七十三次的袭击。
一场战场之外的战争,围绕着风雨展开。
唯一让风雨庆幸的是,想要自己脑袋的敌人,显然并非铁板一块——各方势力并不介意在狙击自己之外,利用各种良机痛击其他的敌人,
这无形中也让护卫风雨的血衣卫,减轻了不小的压力。
“如果你还不出现,情况可就真的大大不妙了!”面对着四周此起彼伏惨烈的搏杀,风雨从容的微笑,对着虚无的夜幕喃喃道。
“轰!”几乎与此同时,一声巨响在风雨的面前爆发。身形闪过,一个又黑又圆的老头出现在了风雨的面前,全身戒备,正是来自炙大陆
的黑巫师哈桑。而站立在黑巫师面前的,则是身穿一袭白衫的中年人。剑,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冰寒,而白衣的男子,在黑暗中也显得异常醒目
。没有人能够看清,刚才两人是怎么交手的。唯一可以揣测出来的,应该是这一轮的交手,彼此似乎是势均力敌。“前辈,风雨等候多时了!
”风雨注视着眼前的不速之客,并没有半点的慌张,相反的却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事实上,风雨确实要松一口气。时光的流逝对风雨显然并
不利,不仅因为这是在敌境作战,每一次的搏杀,都将导致自己身边血衣卫力量的削弱,更重要的是,风雨特别担心着各方敌对的势力,会因
为自己这个共同的目标而暂时地联合起来。
所谓的正邪不两立,实在是骗人的鬼话,利益区分敌友,倒反而是不变的真理。
而现在,风雨却可以真正放心下来,因为他所要等候的对象,终于出现了。
白飞云,天池剑宗的宗主,虽然拥有着传奇的经历和神话般的武功,但是风雨却没有半点畏惧。
除了找到了黑巫师哈桑这个免费保镖护驾之外,更重要的是,风雨有自信,彼此能够进行一场成功的交易。
“何必,凉国公大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圣龙皇室毕竟统驭了河山千百年,难道大人连给天子半点容身之所的余地都不肯吗?”白飞云微
微地摇了摇头道。
“风雨首先要考虑的,是给天下万民寻一个容身之所!”风雨针锋相对的应道。
“是吗?那么宰相为何在呼兰南侵社稷危难之际,违背自己举国抗敌的号召,来到这个远离战场的江南!”白飞云皱眉道。
“圣龙帝国地大物博,论人口,足以超越呼兰千百倍,论财力,放眼天下谁人可及?然而,前辈可知道,呼兰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欺我
中原?”面对白飞云的质
问,风雨不卑不亢地反击道。
白飞云有些愕然地望着风雨。
坚定的眼神,飘逸的风范,这一切都让白飞云真切的感受到,当年在圣京相遇的那个初出茅庐的风雨军统帅,此刻显然已经更为成熟。
如果说,当年的风雨还犹如雏鹰,虽然拥有着搏击风浪的勇气,却因为阅历有限而尚未摆脱稚嫩的话,那么今日的风雨,却早已经鹏程万
里,面对着前途的艰险,拥有的不仅是锐气,还有绝对的自信和难以动摇的信念。
这是一个强者所必须具备的素质,然而,却也很容易让强者陷入妄自尊大、固执己见的死路。
想到这里,白飞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平淡地问道:“难道凉国公已经有了万全之策?”
“万全之策不敢当,不过风雨却知道,当今的圣龙,已经到了不得不变革的地步!风雨今日所为,完全是为了千秋万世的圣龙,此心天地
可鉴!”
可能是由于激动,风雨的脸色愈加苍白,胸口的剧烈起伏,让他不自禁地咳嗽了两声,然而双目却依旧炯炯有神,仿佛燃烧着一切。
“是吗?”
白飞云惊讶于风雨如此的自信,但是却无法接受风雨的话,只是微微地耸了耸肩,仿佛长辈一般的质询:“凉国公可知道,如今天下的高
手,都已经因为你,而聚集在了这方圆百里之内!白某虽然并不明了你的治国大略,但是却知道,如果你不能够及早抽身的话,那么……”
“怎么,被公推为天下正义代表的天池剑宗,真的要和安宇、呼兰这些入侵我神州的贼寇联手,要我风雨的人头吗?”风雨军统帅冷笑着
,带着浓烈的嘲讽打断了白飞云的话,咄咄逼人地反问道。
“凉国公不要误会!”
白飞云再次皱眉,答道:“天池剑宗怎敢如此胡为?白某希望凉国公的,只是即刻退出江南返回中原,则天池剑宗及天下武林正道,甘愿
不计性命为大人护驾……大战在即,中原需要您,神州的存亡更需要您!”
风雨被白飞云诚挚的话略略感动,但随即却淡然一笑,硬起心肠回击道:“如果风雨不从呢?天池剑宗是否便要和他们联手?”
“那么白飞云虽然不自量力,也当先退安宇、呼兰贼子,再以这七尺之躯,阻挡大人继续前进!”白飞云昂然而答。
如果换了任何人这么回答,似乎都是大言不惭。
安宇的杀手,西门的死士,绝对不是轻易可以对付的,而风雨麾下的血衣卫高手,再加上一个在刚才的交手中显然不下于白飞云的黑巫师
哈桑,这样的实力,任何一个理智的人,都绝对不会选择同时对抗。
然而,如今却是白飞云这样回答。
这样回答的白飞云,自有一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凛然和坚决,以及一种让人热血沸腾的激昂和慷慨。
“好!”
这样的回答,虽然让风雨微微一楞,但他随即傲然笑道:“不愧是天下第一名侠,风雨佩服!既然如此,风雨唯有从命!”
“凉国公莫非早有定算?”
风雨的回答,同样出乎白飞云的意料,在默然片刻后,方才疑虑着试探道。
“哈哈……实不相瞒,风雨南下只是幌子,真正的杀手,却是血衣卫天市垣总管龙望天督率高手营救被天子软禁的令狐智,太微垣则负责
暗杀令狐潮,同时大将洛信率三千精锐伪装成岭南军,自荆州东进奔袭金陵,予以配合呼应!”风雨略略犹豫了一下,如实答道。
“什么?”
虽然风雨说得十分简略,但是白飞云还是立刻从中嗅出了血雨腥风的味道,并且明白由此而引发的圣龙帝国重大的政治震荡。
“声东击西,此计果然厉害!”半晌,白飞云方才叹息了一声,随即问道:“只是如今尚未见成功,凉国公便如此坦诚,不怕白某破坏吗
?”
“前辈的风范令风雨心折,怎敢相瞒?何况大势所趋,前辈虽然功力盖世,此次恐怕也是无力回天!”
风雨的回答,既坦诚又自信,毫不避让地和白飞云对视着。
良久,彼此间相互微微一笑,英雄相惜之情油然而生。
“同室操戈,相煎何急?”
可能是自问的确已经无法阻止事态的发展,白飞云收起了宝剑,心里却依旧对风雨的所作所为不以为然。
“哼,好一个同室操戈,相煎何急!既然如此,燕南天为何趁我西征之际突袭凉州?天子百官又为何抓着云明月咄咄逼人?幽燕兵败本该
同舟共济,然而若不是我辞去宰相一职,可曾见半个江南兵马渡过圣龙江?水师抗敌建立殊勋,然而如今这些大好男儿,却为何个个长眠海底
?”
风雨激愤地继续质问:“为何有章凤祥投敌?当圣京激战正酣的时候,百官贵族们正在干什么?山河沦丧之际,有多少朝廷精英投效呼兰
营帐?请前辈有教以我?”
“那么你想干什么?学庞勋吗?天地之间自有纲常,无论好坏,至少可以让天下臣民各守本分,安居乐业,一旦破坏了,无论初衷如何,
带来的后果必然是君不君、臣不臣,彼此杀戮、血流成河!
“庞勋的故事,已经说明了这一点,凉国公既然一心为国,难道真的忍心看到神州大地出现如此惨剧吗?”白飞云脸色转为严肃,疾言厉
色地质问道。
这番对话,让白飞云隐隐地感觉到,仿佛是当年和风云世家对阵的重现。
昔日风云世家协助神宗革新,也正是看到了圣龙帝国积弊日久,欲图以霹雳的手段来扫除这些弊端,从而中兴帝国。
白飞云不是看不到这一点,然而事实证明,无论是风云世家自上而下的革新,还是庞勋自下而上的暴乱,都极大地扰乱着原先的秩序,未
见其利先见其弊,这才由天池剑宗起头,予以抵制。
“帝国便犹如病入膏肓的病人,如果只是传统的医药,虽然不至于猝死,却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终究逃不过眼望的催命;若是猛药、手
术,虽然可能立刻一命呜呼,却也有着痊愈而生龙活虎的希望。
“风雨选择后者,若不能够让这大好河山、威武帝国,尊严地令四方朝拜,岂不愧对列祖列宗,愧对神州子民的身分?”
风雨侃侃而谈,并不能够说服白飞云,却让天池剑宗的宗师,越来越觉得仿佛回到了数十年前,而面前的风雨,和当年力主革新的风雄,
也渐渐地融为了一人。
“好一个重病用猛药!”白飞云叹了一口气,心中感觉到了无奈。
数十年前,他正是风华正茂,意气奋发,振臂一呼,天下响应,阻止了风云世家的革新,然而数十年后,面对着更加强大的风云世家的后
人,他却有着一种强烈的有心无力的感觉。
无论是现实的大势所趋,还是这么多年来自己究竟是对是错的疑问,都让白飞云再也提不起情绪,来和风雨继续对抗。
他唯有谨慎地提醒道:“凉国公果然是大手笔!但是如今烽火四起,呼兰席卷中原,你却抽身南下,不仅有损英名,而且你真的如此有自
信能够必败呼兰吗?若是其中出了差错,试问凉国公你如何面对神州的千万父老?”
“我真的有这样的自信吗?”风雨怔了一怔,不由得扪心自问。
他很想说“有”,但是正如张仲坚面对风雨时不敢说胜券在握,风雨也同样不敢自夸能够全盘掌握张仲坚的动向。
更何况还有萧剑秋这个变数,以及张仲坚突然间释放了妻子李中慧这件事,也多少让风雨感到了不安。
印象中,呼兰大国师似乎不会下没有用的废子,李中慧的返回圣京,也完全没有在风雨的预计中,再加上萧剑秋身为帝国的九五至尊,以
及如今中原战局的最高统帅,究竟会不会做出计算之外的举动,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这局复杂的对弈。
有把握吗?风雨心里忐忑着,但脸上却自信而从容地笑道:“既然如此,前辈敢不敢和风雨打一个赌?若是三月之内,呼兰战败,就请天
池剑宗上下,此后全力支持风雨,若是不然,则风雨即刻隐居,不再成为天子中兴皇室的障碍!”
第八章万里戎机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
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当欧静步入李中慧的居处时,看到的是李氏家族的女皇,正在挑灯夜读,那首词在李中慧口中吟来,不仅原先的豪迈、雄武不减,而且更
有一种巾帼英雄的丰姿。
“姐姐还没有安睡吗?”
笑语中,无忧谷主迈入了李中慧的卧室。
看见欧静走进来,李中慧放下了手中的书卷,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神情动荡,只是淡淡地说道:“中慧乃是女流之辈,不敢挑灯看剑,自然
也谈不上马驰惊弦,便唯有夜
来翻书,消磨时光了!“”姐姐莫非是责怪欧静?“无忧谷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心中知道,如果说李中慧没有半点怨愤,那是绝不可能
的。这便是圣龙的传统。在圣龙人眼里,只有喋血沙场的壮士方才是值得敬重的英雄,而无论是由于何种原因而成为俘虏,都将是人人唾弃的
对象,即便李中慧当日是为了掩护风雨,或即便李中慧是风雨的妻子、风雨军的主母,也无法扭转风雨军官员和将领们心中的执念。
因此,当李中慧和遭俘的将士被释放过来之后,迎接他们的是充满了疑虑的目光,以及有意无意的回避。如果风雨在圣京,情况或许会好
很多,可是偏偏风雨军的最高统帅,此刻却正在千里之外的江南。“中慧岂敢责怪妹妹!”顾影自怜的李中慧,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一改往昔
风风火火的作风,反而执住了欧静的手,拉着后者一同坐下。
她确实没有责怪无忧谷主的任何理由。
尽管作为风雨军的主母,那些部下对她,尚不敢如对待其他被释放归来的将士那般隔离审问,但无法如以往那样发号施令,也得不到官员
们诚惶诚恐的顺从,对习惯了主宰一切的李中慧来说,这无疑是最大的折磨。
在这样的氛围中,李中慧的确无比真实的感受到,无忧谷主发自内心的尊敬和想要帮助自己的心愿,因此,当欧静拜访自己的时候,风雨
军的主母,便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了感激之情。
“姐姐……”欧静迟疑着开口。
李中慧此刻的表现,实在迥异于她往昔的为人,这让无忧谷主不由得心生感叹,同时却也对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有些难以启齿——此次前
来,她除了想要安慰李中慧外,实则还是有很多事情,想向这位风雨军的主母请教。
尽管无忧谷主在内政方面一直为人称道,但是面对着如此复杂的军事和政治局面,却并非她的所长,而圣京的文武官员中,如果不想跟那
个铁面无情、心狠手辣的血衣卫统领打交道,那么找李中慧这个连风雨也一向很钦佩的女人,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魏廖是否把呼兰人释放的风雨军将士,全部秘密地移置到了鄂州,并予以逐一严查?”幸好欧静的为难并未持续多久,李中慧很快地便
恢复了往日坚强、刚硬的一面,冷笑着主动询问了起来。“不错!”欧静犹豫了一下,便如实地承认道。但随后,她却又像深怕被李中慧误解
似的,急忙补充道:“姐姐莫要误会,魏统领也是为了圣京的安全,毕竟呼兰人的奸细无孔不入,所以还是有必要防范于未然!不过,无论如
何,我都绝对不会让人来打扰姐姐半分!”
“哼,那也要有人敢!”
欧静的话,似乎让李中慧自觉受到了伤害,便不假思索地冷哼道,而她那双美丽的凤目,更闪烁着刚烈的神采。
不过,话才出口,李中慧便察觉到如此说话,似乎也冲击到了欧静,不由得呆了一呆,若要她收回,在面子上却是万万行不得的,当下场
面便有些僵住了。
反倒是欧静并不以为忤,她微微一笑,说道:“那是自然,风雨军上下,有谁不敬佩姐姐这样的巾帼英雄!”
“妹妹也不要说这么多好话来哄我!”李中慧的嘴角泛出了些许的无奈,说道:“咱们姐妹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想风雨肯定没有料想到
,我会被张仲坚放回来,圣京这边的局面,他是如何安排的呢?”
“这个……”
欧静略略踌躇了片刻,方才答道:“姐姐你既然明白,妹妹也不瞒你!宰相大人确实没有料到姐姐你会回来,所以临行前是这样安排的—
—朱大寿将军负责保卫圣京和鄂州的通道,即便有天子的诏令,也绝对不许踏入圣京城半步,更不准北上;而魏廖则全权负责缉拿呼兰的奸细
,宰相给予了魏大人随机处变的权力。
“至于欧仁……舍弟欧仁负责组建风雨军北上的兵团,全权指挥风雨军北伐;最后,这居中协调的职责,则蒙宰相不弃,交给了欧静!不
过,现在姐姐回来了……”
“宰相如此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中慧如此处境,自然还是避嫌为好!”
李中慧微微一笑,打断了欧静的话。
只是表面的镇定,却压不住心头的巨震。
“魏廖执掌血衣卫,负责缉拿呼兰的奸细,欧静生性稳重,深受将领和官员的推崇,又一向主持内政,因此让她居中协调,这都还可以说
得过去!但是,朱大寿的白虎军,乃是风雨军如今在中原的主力,为何不准北上,只是为了防卫圣京吗?
“欧仁虽然忠勇,但是论到带兵打仗,肯定不如朱大寿,和蒙璇相比,则更是望尘莫及,风雨弃置这两员大将,而用欧仁主持北伐大局,
实在太过于儿戏了吧?
“若不是我突然被释放回圣京,萧剑秋又心生疑惑,这四人的组合,能够抵挡得住天子的威严,保住对风雨军的控制吗?风雨究竟有什么
打算?”
巨大的疑问,在李中慧的心头如翻江倒海般地奔腾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却又一时之间难以完全把握。
正在此刻,远处突然传来了隆隆的战鼓和震天的号角声,打破了房内的沉寂。
“呼兰人又来袭扰了?”
虽然令人头昏脑胀的喧嚣,使欧静只看见李中慧的嘴皮动了动,根本无法听清对方究竟说了些什么,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猜测出李中慧的
心思。
“是啊!”欧静大声地应道,并且用力点了点头。她很怀疑李中慧是否听见自己在说什么,不过,似乎沟通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困难。
呼兰人对圣京城的袭扰,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就这一点而言,欧静不得不佩服风雨的先见之明——正是在风雨的极力坚持下,白虎军始终坚守在圣京的南门之外,有效地护卫着自鄂州
北上对于圣京城源源不断的补给,从而迫使呼兰人终究没有再次席卷而来,重新围城。
“看来如今,张仲坚至少在两件事情上达成所愿了!”良久,当大地重新恢复了平静之后,李中慧幽幽地说道。
“姐姐的意思是……”欧静迟疑地询问道。
对于权谋,她在李中慧面前唯有甘拜下风,因此颇有兴趣聆听李中慧道破其中的玄机。
“第一,虽获释的战俘中,的确很有可能隐藏奸细,但是被我们尽忠职守的魏大人如此一来,却正中张仲坚的下怀,让风雨军内部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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