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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战天下第2部-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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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年轻的帝国宰相惊讶的发现,其中有很多观点,竟然和自己的惊人吻合。
正是这一点,让风雨甚至暂时丢下了激烈的战斗,将原本已经被血衣卫划入黑名单的书生,从地狱的门口拉了回来。
“若是个人才,留下也无妨!”风雨的心中暗暗的盘算。
和大多数的上位者不同,风雨自己也说不清,究竟是出于过分的自负,还是一种反常的收集人才的癖好,只要不损害到自身的战略利益,风雨并不介意重用一些立场明显敌对的人,例如朱全,例如梅文俊。
“学生十分敬仰王公敢为天下先的勇气和智慧,可惜,却始终都没有机会一晤!”面对风雨的盘问,年轻书生不卑不亢的答道。
“哦?”
风雨微微一楞,却没想到竟有这样的关系,当下问道:“你都和什么人来往?怎会想到要结社聚党?”
“宰相大人莫非要晚生做那卖友求荣之徒?”那苏杜扬了扬眉,傲然反问。
“哈哈,是风雨失言!”
面对书生的反击,风雨倒也不以为忤,反而有些欣赏起对方的风骨,当下摇着头哑然失笑道:“不过你既然是读圣贤书的,难道不知君子不党吗?”
“晚生更知道,偏听则暗,兼听则明!宰相若要做一个独断专行的权臣,自当取了苏某的脑袋警醒后人;若宰相要做一个中兴之臣,难道就不该有一点海纳百川的雅量?”
年轻的书生侃侃而谈道:“晚生等只想藉此机会施展所学,畅所欲言,点评时事,褒善贬恶,何来结党之说?
“更何况瓦报发行,可以让宰相获悉天下民生,得知世情舆论,明了治政利弊,也可以让天下百姓陈诉冤情,上达天听,让四方官员有所顾忌,不敢草菅人命、鱼肉乡里!
“古人尚有「不废乡学」之说,晚生实在无法理解,如瓦报这般于庙堂、社稷、江湖皆有利之事,宰相为何如此忌讳?”
“哼!”
听闻苏杜引用了圣龙帝国之前春秋争霸时期,号称贤相的郑国大夫子,反对废弃可以肆意评论国政的事例,自觉受到了嘲讽的风雨,冷冷的一哼。
“笑话,朝廷自有朝廷的法度,官员也当有官员的威仪,若是任凭天下人肆意议论,法度威严不存,那黎民百姓又该如何是从?
“何况,天下舆论若没有一定的限制,任凭各种谣言满天横行,不仅人心动荡,更易为有心人利用,其中后果你可够担当?
“尤其是如今,大敌当前,国家处于危难,那军事情报关系万千将士的性命、神州社稷的命脉,那人心的安定,同样牵扯到前线的胜败,又怎能够让你们这些草野书生率性而为?
“你说你毫无私心,一意为公,你又如何担保你的同伴个个如此?
“若是其中有敌国奸细混入,或者别有用心者鱼目,你苏杜纵然万死又有何用?”
“这个??我??”年轻的书生一时之间面红耳赤,张口结舌。
风雨说这番话的时候,自然而然流露出来三军统帅帝国宰辅的威仪,迫得苏杜不由为之一窒。
更重要的是,风雨的话分明切中了瓦报的弊端,让苏杜有心想要反驳,却又无从说起,可是心里又总觉得哪里不对,一时之间说不出的难受。
“好了,瓦报的事情暂时不要再提!如今是非常时期,朝廷自然需要严格管制,以便聚敛人心,一致抗敌。
“当然,瓦报也并非一无是处,假以时日,若是时机成熟,风雨还不至于那般小气,连古人都不如!”
眼见苏杜被自己驳倒,风雨便缓下了语气,温和的道:“你也莫要再和以前的那般人混在一起了,书生论政,其心可嘉,然而于国究竟又有多大益处?倒是你对如今的战局颇有些见解,不妨详细说说!”
“是??”
见风雨不赞同自己的言行,苏杜当下差点便要硬碰硬的当面辩驳,幸好又听到风雨有意让自己诉说时局,似乎十分欣赏自己的见解,隐隐然颇有提拔重要的打算,不由精神一振。
毕竟这方才是他饱读圣贤书、又如此卖力的热心瓦报的期望所在,便也不再为自己的行为辩护,稳了稳心神,朗朗而道:“呼兰入侵,看似气吞山河,令人畏惧,然而其败有三:“后路切断、孤军奋战,此其一;“国内不稳、别无支援,此其二;“深陷敌境、举国皆兵,此其三!
“因此,无论圣京是否沦陷,张仲坚若不能够在短期内改变其战略处境,则必败无疑!
“而宰相若能坚守圣京成功,便是天下众望所归的英雄,此功足以泽被千秋!”
“难道张仲坚便没有回天之术?”风雨微微前倾了身体,语速极快的插入问道。
“当然有!”苏杜不假思索的答道:“北守河北三晋,西断凉州高唐,南克鄂州坚城,东取齐鲁江淮,随后以叛将为前锋,赏功臣以土地,拢士人之人心,留官吏定纲常,则无论圣京是否失守,天下南北分割大局已定,甚或天地换颜也不可知?。”
“大胆,胡言!”
苏杜的话,在风雨重重的拍案声下中断。
风雨自然清楚对方的意思,这也恰是风雨所担忧的。
圣龙自古以来不乏仁人志士,同时也众多为了一己私利而枉顾天下大义的小人,那“天下为公、先忧后乐、有所为有所不为”的侠义,和“拔一毛而利天下亦不为”的自私,从来都是圣龙帝国思想潮流中激烈交锋的两个极端。
晋阳太守章凤祥的叛变,便是其中的一个例子,风雨不敢保证,在呼兰人优势军力的胁迫和重利拉拢的诱导之下,将有多少养尊处优的儒门士大夫和地位高贵的豪强,将会为了保全身家性命和土地庄园,而充当呼兰人的爪牙。
风雨更没有把握,一旦呼兰人能够实行怀柔的政策,中原大地上,已经深受豪强们兼并之苦的民众,是否还有兴趣为圣龙皇室而效命。
早一点开仓放粮、封地于民便好了!
年轻的帝国宰相大为遗憾。
中原毕竟不同于自己的凉州,多了自私自利的豪强和失去土地的百姓,少了渴望军功的青年和保卫土地的农民,尽管自己在幽燕大败之后,便果断的实行了这种放任民众肆意破坏、彻底动摇着圣龙基础的政策,但是时间太过于紧迫,民众习惯了麻木,而呼兰人的刀枪铁骑又是如此一刻不停、咄咄逼人的席卷而来,究竟有多少成效,却真的是天知道!
突然,风雨感到十分可笑,自己原本苦心布局,为的便是要彻底清除张仲坚在呼兰的势力,却没想到演变成如今。
那位大国师和呼兰本土的关系确实已经僵化,然而自己竟也一手逼迫张仲坚真的逗留在中原,以至于神州原本已经纷乱的局面,此刻便又添进了异族,愈发显得热闹。
一时之间,风雨不再说话,整个空间陷入了一种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报,宰相,有大批呼兰兵马相继自西面和北面,与驻扎北门的攻城部队会师之后,正喊声震天、士气高昂,大有发动猛攻之势!”
打破沉寂的,是匆匆而来禀告军情的随军长史金岑。
“糟了!”
风雨和苏杜对望的眼神中,同样流露出了一丝担忧!
“万岁,万岁,万万岁!”
黑暗中的沉寂,被呼兰军营中的欢呼所打破。
坚守在圣京城头的士兵,看到的是数十万呼兰大军会师之后,挥舞着火把群情激昂的壮阔一幕。
这一幕,在圣龙人的眼里,似乎便是呼兰人即将发动总攻的预兆。
而在呼兰的军营中,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恭喜大国师,北方七十余州县,摄于大国师的雄威,无不望风归顺,如今圣龙河之北,除幽云、伦玉两关,尽数在大国师的掌握之中!”
习习的晚风中,万人的注视下,章凤翔正跪倒在呼兰大国师的马前,恭敬同时异常激动的禀告道。
在圣龙诸多的诸侯中,他绝对不是什么引人注目的一个。
然而就在半个多月之前,他却做了一件绝对轰动的大事。
那临阵前的倒戈一击,竟然将原本优劣分明的战局,彻底颠倒了过来,更让向来不败的圣龙名将风雨,遭遇了101有生以来最惨重的失利,甚至使得整个圣龙帝国都陷入了几乎万劫不复的困境之中。
随后,更是他,不辞辛劳的为呼兰大军充当前锋,几乎兵不血刃的夺取了圣龙帝国的三晋。
“辛苦了,凤翔!”
张仲坚大笑着翻身下马,一把扶起了章凤翔。
“义父!”
已经年届五旬的晋阳太守,双目湿润,情绪激动之下,却叫出了令人震惊的称呼。
“哈哈,不愧是我的儿郎,从今日起,你便是幽燕总督了!”张仲坚得意至极。
世人又有几个知道,堂堂圣龙帝国的晋阳太守,竟然便是他张仲坚十多年前苦心栽培,隐姓埋名、鱼目混珠打入圣龙帝国内部的亲信弟子。
这一点,即便是料事如神的风雨,势必撞破脑袋也想不到。
十多年的隐忍,十多年的谋画,便是为了今朝。
谁敢说,今天他张仲坚的获胜,纯属侥幸?
“义父,请让孩儿为先锋,踏平圣京城!”章凤翔立功心切的说道。
“孩儿也愿出阵!”
一旁的韩让同样不甘落后的请缨。
“末将等均愿出阵!”
这一刻,呼兰大军的士气极度高昂,所有的将领都摩拳擦掌,眼看着锦州攻陷,三晋幽燕臣服,而圣龙人却陷入了分裂和惶恐之中,谁也不怀疑胜利便在近前。
“进攻?当然,也许真该是进攻的时候了!”
张仲坚轻声的喃喃,目光望向了前方的圣京城,右手却暗自捏了捏团在手心中的密函--那是刚才,自己的养女,也是自己忠实的耳目“西门”,从圣龙帝国的东部飞鸽传来的讯息。
“真是决战的时候了吗?”
几乎同时,仿佛感应到了呼兰大国师的挑战,匆匆赶到城头之上的风雨,此刻也轻声的自问。
似乎感受到了各自统帅的情绪,喧嚣渐渐平息了下去,圣京城自始至终,保持着一种蓄势待发的沉默,而城外的呼兰大营,也在最初的激动之后,陷入了一种充满了压迫感的平静之中。
数十万大军,一方挟众包围,一方据城而守,在黑夜中静静的对峙。
谁也不清楚对方的打算,却又似乎明了接下来的演变。
时光便在这样的对峙中流逝。
无论敌我,在满怀着紧张的心情里等候着激战到来的士兵,首先迎来的不是战斗,而是晨曦,随即则是越来越强烈的朝阳。
“撤围了,呼兰人撤围了!”
最终打破这种沉默的,竟不是呼兰人的战鼓声,而是圣龙人的惊呼。
在黑暗中提心吊胆了整整一晚上的圣京人,并没有等到如预料中呼兰人必定会展开的进攻。
相反,阳光下呼兰大军的行动,让人们迷惑但是却亢奋。
整个行动,就仿佛是一场盛大的阅兵。
阵阵铁蹄,地动山摇。
原本驻扎在圣京城东、西、南三门之外的呼兰大军,就仿若庞然的巨兽一般,开始了缓慢然而沉重的挪动。
森严的铁甲在阳光的映射下,泛出刺眼的光芒。
林立的刀枪,在呼啸的尘沙中,格外肃杀。
前后的千人队,交替行进。
一拨接一拨,在严阵以待的防范中,徐徐后退。
尽管是数万人的行动,但是整个过程却是如此的缜密,让人找不到丝毫的可乘之机,相反竟是隐含着金戈铁马的杀机,时刻都准备着还以雷霆般的反击。
如行云流水一般,在蠕动中,呼兰大军片刻之间,在城门外留出了大片的空地。
同时留给圣龙人的,却是一件难以置信然而千真万确的事实--呼兰人撤离了东、西、南三个方向的包围。
圣京城不再是一座没有退路的孤城。
“不愧是天下劲旅!”
站在城楼上同样目睹了这一壮观的风雨,赞叹了一声,心中却为张仲坚竟未选择攻击白虎军而怏怏,当下无精打采的挥手示意准备出击的欧仁,解散兵马。
“宰相果然神威!”
“谈笑用兵,挥手解围,不愧是我圣龙第一名将!”
“可笑那呼兰人妄称骑射无双,却不料如今顿兵于我圣京城下,不仅攻城无功,即便是一马平川的原野,竟也不敢接战,在宰相的妙算之下,唯有仓皇逃窜,可怜,可怜!”
风雨万没有想到,那些被自己严令必须陪同登城观战的官员们,在目睹了呼兰人后退之后,竟然如此争先恐后的奉承自己。
说来也难怪,这些衮衮诸公往日或者因为政见、立场和利益的不同,而极力反对风雨,但是如今大敌当前,又身处绝境,却唯有依赖风雨守城别无他图,自然免不了巴结。
更何况,呼兰立国以来军势强盛,两度兵临都城,连败数位君王,即便是风雨自己,虽然曾经有过辉煌胜利,如今也照样一败涂地,因此在圣龙、尤其是中原的臣民心中,对于呼兰人实在是害怕之极。
今天,难得看见如此强悍的对手竟然主动撤围而去,有了一次可以算作鼓舞人心的胜利尚在其次,更重要的则是让自己有了逃离的生机,因此欣喜之情自然溢于言表。
只可惜,他们的奉承,显然根本没有让风雨感到丝毫的高兴。
“金岑,传我号令,继续紧闭城门,未经我允许,不得放任何人进入,所有圣京军民擅自出城者,无论贵贱杀无赦!”
尽管知道这样的命令,注定会引发民众的不满,但是意识到张仲坚可能围三阙一,来瓦解圣京军民士气的风雨,依旧恶狠狠的下令。
帝国的年轻宰相,此刻的脸色十分阴郁。
刚才那些官员们的奉承,实在是拍马拍到了马腿之上。
呼兰人的撤兵,可不是慑于他风雨的威名--虽然他风雨还有点小名气,可惜张仲坚并非哈尔里克汗,自然不会被如今缺兵少将的自己吓退。
失而复得的喜悦,死而复生的落差,足以让勇士变成懦夫!
风雨明白了张仲坚的计谋。
这是一场心理战。
呼兰人用强大的声势,绷紧了圣龙人的心弦,却又突然撤离,留下的是逃命的活路,还有生命的美好,势必会大大削弱守城一方的士气,甚至引发内耗,而那个时候,恐怕也就是呼兰大军踏平这座城池的最佳时机。
眼下,恰是暴风雨即将到来之前反常的平和。
可以说,整个计谋并不复杂,甚至未免有些简单,但是让风雨感到难受的是,自己却似乎偏偏就无法做出妥善的应对。
不过,平和终究是平和,暂且让这些久战成疲的将士们放松一下吧!
思来想去,一时之间,也没有想出好办法之后,风雨苦笑着自我安慰,暂且抛下了这令人烦心的忧虑,反正至少今日整个白天,应该是一个太太平平的好日子。


第七章江南来客
“呼兰人从东、西、南三门撤兵了!”
上午的战况,很快便通过南门观战的官员和戍守的士兵之口,传遍整个城池。
尽管这远不是战争的最后结局,不过,对于近来噩耗连连的圣京城的军民来说,却也是一个不小的激励,以至于在全城戒严、满是萧杀的街道上,竟然也洋溢了一些喜气。
不过,对于戍守城门的欧仁来说,却半点都不轻松。
由于风雨军的大将们,纷纷征战在外,年轻的近卫军统领,此刻俨然成为了风雨麾下最重要的助手,肩负着将帝国宰相天才般的战略战术意图,转化为实际战斗的重任,而这样的担子对于尚未到二十岁的欧仁,既是一种沉重的压力,同时也成了一种难得的历练。
无忧谷主的弟弟,终于开始明白,作为军队的统帅,有时候所要面对的,并不仅仅是战斗,还有战场之外的很多。
如今,欧仁首先需要应付的,便是城内百姓们想要出城,和城外的难民开始哭喊着,请求进入的麻烦。
恰如风雨所预料的,成功收复了圣龙河以北,并且开始集中兵力于圣京城下张仲坚,突然从三个城门撤离,绝不是什么胆怯或者知难而退。
这样的撤离,给圣京城带来的除了喜悦之外,还有松懈和混乱。
“形势真的快要失控了!”渐渐意识到不妙的欧仁,略带沮丧的对着匆匆而来的姐姐说道。
如果说,那些携家带小、席卷着金银财宝想要逃离圣京的达官贵人们,风雨军还可以毫不客气的用刀枪威逼着赶回,那么那些被不满的贵族以及别有用心的奸细挑拨起来的百姓,却让欧仁无法果决的下令。
但是,现状却十分不容乐观。
不知道听了什么样的消息,大批的妇孺老弱,间或也有一些壮汉,开始汇聚到了城门口要求离去,即便遭到了士兵们的拒绝,也依然逗留。
渐渐的,各种各样无法查明来源的消息,开始散布于城内的各个角落,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城门口的难民群中。
贫民、官员、富豪,全部聚集在一处,他们的耐心逐渐消失,不满和愤怒的话语,越来越多的传来。
没有了呼兰人威胁的城门口,此刻便仿佛堆满了干柴的火油桶,天知道什么时候迸发出一丁点火星,酿成滔大的火海。
“无论如何,也一定要避免流血事件!”皱眉望着城门口如此混乱的景象,欧静担忧的说道。
她突然意识到,也许如今的局面,恰是张仲坚突然撤围所希望的--如果,风雨军真的对这些可怜的百姓动用了刀枪,那么丧失的,不仅仅是圣京城内如今万众一心同仇敌忾的士气民心,更将对风雨军一直以来深得人心的声誉,造成不小的损害。
而且,这些都只是开始,远非结束。
相信呼兰人在城中的内应,早已经有了十分缜密的行动计画,就等着重演当日圣京城沦陷的旧事。
偏偏,这样危急的时刻,作为全城军民支柱的风雨,竟然生病了。
连续不眠不休的指挥,让年轻的帝国宰相,因为当初误饮毒酒而元气大伤的身体,雪上加霜,终于在江湖第一神医华一针的严重警告下,卧床休养。
这也就意味着暂时无法出面,运用其无人可比的威望,来稳定城内的局面。
“就怕有的人巴不得如此!”
原没有姐姐想得那么多,欧仁的不满,却单纯的指向远远站立的魏廖。
同样闻讯赶来的血衣卫统领,正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城内的混乱,就仿佛一尊石雕般一动也不动。
那些堵塞在城门以及渐渐扩散到附近各个街道的人群,所散发出来的抱怨、哀求、嘈杂和哭闹,似乎根本没有影响到这位血衣卫统领分毫。
但是,分布在他周围看得见和看不见的大批血衣卫高手,却让人根本不敢忽略这位铁面阎王的意向。
一想到当日在很大程度上,便是这位血衣卫统领过分强硬的态度和立场,几乎酿成严重的兵变,并最终导致自己的好友耶律楚振差点被正了军法,如今更是不得不剥夺了所有的职务,派去做朱全的助手,欧仁的心中便大为恼火。
“欧仁!”
不愿意见到在这样的关头,风雨军内部再起冲突,无忧谷主略带着警告的口吻,轻轻的招呼了一下弟弟的名字。
幸好此刻的欧仁,确实没有去招惹魏廖的意图。
倒不是姐姐的警告起到了效果,尽管年轻的近卫军统领,对于一手带大自己的姐姐,还是存在着一份犹如对于母亲般的敬畏,但是如今真正吸引欧仁注意力的,却是把守城门的士兵匆匆带来的禀告。
“哦,有自称是天子使者的人,出现在南门,请求入城?”
欧仁扬了扬眉。
他本人对于这个消息并不十分感兴趣,那位号称名君贤王的天子,如今远在风景如画的江南,丝毫无助于今日中原的危局,因此他的特使,恐怕也只不过是夸夸其谈的废物,和自己眼下守卫圣京的职责,毫不相关。
不过,跟随风雨这么多年,也多少让欧仁明白了一些政治方面的奥秘,至少也清楚这样一位特使,一定会让自己的主公非常感兴趣,所以置之不理是绝对不行的。
事实上,感兴趣的,不仅是欧仁揣测中的风雨,还有他身旁的姐姐,以及远处似乎也已经敏锐的嗅觉到了的魏廖。
于是,如今圣京城内的重要人物,纷纷来到了城门口。
随即,一个系着绳索的箩筐,便从城门之上缓缓的落下。
在箩筐的周围,是一群身着布衣、手持短剑,但是无论神情、还是气势都十分逼人的武士,正是他们将城外请求涌入的人群隔开,让一个年轻的文人,得以和箩筐处在绝对不受干扰的小圈子内。
当箩筐落地之后,便见他满脸不愉快,却又十分无奈的从怀中掏出一团用黄色的绸缎包裹着的匣子,放入了箩筐。
箩筐再度缓缓升起。
“应该是真的!”
良久,城外那个年轻的文人,不甘愿的放置在箩筐内的文书,让仔细鉴别的血衣卫统领,和被特地请来的礼部和宫廷的官员,做出了一致的决定。
由于天黑看不清城下的来人,所以官员们便采用了这种虽然比较麻烦,但是应该相对安全的方式--先验证来人的身分,然后再考虑十分放人入城。
“放下箩筐!”
在获得确认之后,欧仁则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下达了命令。
在年轻的将领眼中,这未免多此一举。
就算有个把呼兰人的奸细混入,在城内大军全神警戒的情况下,只不过是自寻死路,因此这样的谨慎,实在大可不必。
不过,欧仁也很乐意看到那个所谓的天子特使,很不体面的坐在箩筐内像货物一般吊入城内的窘态,因此尽管觉得有些麻烦,还是不折不扣的遵循着众人商议的结果行事。
“最好绳子断了,掉下来!”
只是实在太过于无聊,百无聊赖的看着被城墙逐渐磨碎的绳索一点点收拢,在风中危险摇荡的箩筐一点点的上升,近卫军统领突然有些恶意的联想--尽管这样的想法,似乎一旦暴露,便注定会被身旁那位端庄得犹如女神的姐姐责怪。
反正,在欧仁的想象中,那些在皇帝身边的亲信,如果不是没有胡须嗓子尖尖的太监,便应该是一头头比猪还要肥而且笨重。
“妈的,好端端的派来几头浪费我们口粮的猪!”
这样的想法其实很不对,因为城内的粮食从法律的角度讲,完全属于天子,因此即便天子派来再多的人,也谈不上浪费到欧仁将军的口粮,但这却是欧仁的真实想法。
“咦,楚公子?”
这样有点小孩子气的想法,被姐姐欧静的话语,终结在其实还是很孩子性的欧仁心中。
“楚天辞!”
欧仁抬眼望去,正狼狈的从箩筐内爬出的,既不是娘娘腔的太监,也不是笨重的肥猪,而是绝对算得上是风流英俊的年轻书生。
这个人,欧仁见过,似乎和主公的交情还算不错。
“好一个圣明天子!”
很快,凉国公府内的书房里,传来了咆哮。
气恼中,风雨不顾虚弱的身体,顺手将身旁的墨砚,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张仲坚恐怕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暂时撤出对圣京城的包围,引发的一个附带后果,却是让萧剑秋派来的、早就盘桓在圣京城附近的使者,终于有了入城见风雨的机会。
风雨也同样没有想到,自己在凉国公府等候到的天子特使,竟然是老朋友楚天辞。
而年轻的帝国宰相更没有想到,这位老朋友的到来,并没有带给他丝毫期望的援助,反而是大动肝火的气恼。
“宰相莫要动怒!”
正站在风雨面前的楚天辞,则一边狼狈的躲开了四溅的墨汁,一边讪讪的劝道,神情十分尴尬。
所有的一切,都只为了当今天子让楚天辞带来的十六字口信:“宰相挥师战于中原,朕自随后为卿压阵!”
虽然依旧主战的萧剑秋,总算比历代遭遇战乱便只想着偏安的庸君好了不少,但是和风雨“与中原共存亡”的誓言相比,却实在少了很多刚猛的霸气,反倒平添了唯我独尊的自私,未免见绌。
“天子是想让风雨和张仲坚鹬蚌相争,以便渔翁得利吧!”风雨不以为然的嗤道,身体的不适,让他严重缺乏耐心。
这样的策略未免有些拙劣,刻意摆出进取的架式,若是圣京坚守成功,便是他天子在后方支援得力的功劳。
若是失守,则是宰相风雨无能的结果,大厦将倾,依旧有他萧剑秋来力挽狂澜。
风雨的心中冷笑,而且因为风雪的袭击,再加上萧剑秋如今摆明着看好戏的架式,让风雨对皇室的态度,明显转为强硬。
“宰相误会了!”
楚天辞自己都觉得这样的说辞有些苍白无力,但是身不由己,却也只能如此说:“天子如今正在江南筹集粮草、招募义士,不日便当挥师北上前来支援,还望宰相再坚持几日!”
“挥师北上?只怕是会师江淮吧?”风雨有些烦躁的冷笑。
他突然有一个不好的预感,预感到萧剑秋还真的会考虑舍弃幽燕、中原甚至齐鲁,以换取对江淮的掌控。
这样的考量,单纯从战略的角度而言,无可厚非。
毕竟,获取江淮便能够拱卫江南,取得进退攻守的绝对主动,远非鞭长莫及的幽燕、中原、乃至齐鲁所能够比拟,而且更可以趁自己和张仲坚两虎相斗时坐收渔利!
可是,这大好河山,万千子民,真的是单纯以得失便宜来衡量的吗?
更何况,既然我风雨都可以看出你的意图,难道张仲坚便会乖乖听话?
风雨暗暗叹息,同时也不由为自己此刻派出了朱全前往江淮而庆幸。
但愿这个暴发户,真的是一头饥饿的狼、凶残的鹰!
同样也被王公贵族们视之为暴发户的风雨,很没有自觉的如此称呼着朱全。
“阿欠!”
正在此时,已经到达江淮的朱全,突然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
朱全如今很得意,真的很得意。
仅仅是一千精锐外加三万降兵,便通过几天的急行军,乘着庞勋大败之际,连续收复了三十余座城池,将整个淮西,都置于自己的掌控之下。
如此辉煌的战绩,不由让朱全有些洋洋得意起来,甚至感觉自己便是那天生的良将,无敌的战神。
而相对于这实实在在的战绩,他更为得意自己在风雨面前的当机立断。
虽然将苦心经营的三万精锐,交给了风雨未免有些肉痛,但是当日的审时度势,换来的却是风雨让他放手经营江淮的允诺--这可是朱全梦寐以求的肥差,尤其是能够在此刻远离难以预料结果的中原乱局。
江淮乃产盐重地,更是连接南北交通的要津!
朱全明白,从风雨放权的那一刻开始,自己便注定了掌握着整个天下的命运。
“朱大哥,宰相不是吩咐我等,务必北上接应公孙将军吗?你??”
朱全得意洋洋的美梦,却被耶律楚振给中断。
“这个??自然!”朱全有些不情愿的说道。
说实在,他对于风雨和自己分兵之后,又突然派遣信使八百里加急的赶来,让自己接应公孙飞扬的命令,既无法理解也不愿执行。
不理解,是因为按理公孙飞扬会合了燕家军残部退守齐鲁,在眼下张仲坚挥兵中原的时刻,日子应该很不错,何来自己北上接应一说?
不情愿,则是因为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
朱全正满心欢喜的想要独霸江淮,而如今庞勋的势力尚未清除,江淮的豪强依旧扎根,却要迎来公孙飞扬,自然不是什么好事情。
只是身边的耶律楚振,显然不这么认为。
尽管被风雨斥责并且贬职,然而这位黑狼军的前任统领,对于风雨的忠诚,却似乎丝毫未减,他的眼睛里,如今根本就看不见占据江淮所带来的巨大收益和美好前景,一心想着的依旧是风雨的命令。
“***!”朱全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声,却不得不应承着耶律楚振。
倒不是如今耶律楚振掌握着全军最精锐的骑兵,而是因为耶律楚振背后的风雨。
无论刚才如何自鸣得意,可惜在风雨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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