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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断大明-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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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记得,马祥麟守襄阳,兵少将寡,援兵不至,眼见城破必败,于是写了绝笔信给秦良玉:“儿誓与襄阳共存亡,愿大人勿以儿安危为念!”。
秦良玉只回了六个字,三个符号:“好!好!真吾儿!”
马祥麟是役战死,在几年前,张凤仪也已经战死。
在此之前,秦良玉的兄弟,子侄,也都已战死各处。
大明忠烈很多,将门也不少,可马家是最为忠烈的一门,古来少有!
“再等等吧。”
朱栩目光深邃,眼神里满是敬意的望着远处,毫无不耐,静静的等着。
没有一炷香时间,插着“马”字的旗帜的马车,缓缓而来,在一众过往的人群中,特别的显眼。
朱栩一眼就认出来了,连忙理了理衣服,站起来道:“快,曹化淳!”
曹化淳应了声,向着官道小跑了过去。
马车内的三人,正掀着帘子四处的看着,往来不绝的人群,比几年前更加的车水马龙,人流如潮。
曹化淳领着几人走过来,拦住了路,驾车的是秦良玉的亲兵,一见曹化淳的装束顿时一惊,慌忙勒住马车,同时向里面道:“夫人,有内监拦路。”
马车内的马祥麟,张凤仪夫妇一惊,都忙看向秦良玉。
秦良玉脸色偏冷,沉声道:“慌什么慌,还像是带兵打仗之人吗!”
马祥麟夫妇心底都是苦笑,他们的担忧未去,强打着精神扶着秦良玉下马车。
秦良玉下了马车,就看向领头的曹化淳。她之前进京勤王还是天启元年,一晃七年,怎么也不认识当时还名声不显的曹化淳。
刚要开口问,曹化淳笑着上前道:“马夫人,请吧,皇上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秦良玉脸色微变,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一个小少年,含笑的望着他们这边。
哪里还猜不出,这个自然更不会有假,秦良玉一边看着朱栩,一边道:“快,跟我来!”
说着,大步向朱栩赶去,马祥麟,张凤仪也都心里一惊,快步跟过去。
秦良玉赶到朱栩跟前,单膝就要跪地:“命妇……”
朱栩快步过去,拉住她,道:“老将军请起,都免礼!”
秦良玉虽是女子,也过五十,可力气奇大,性格刚毅,朱栩根本拦不住,她还是跪下了,沉声道:“命妇秦良玉,叩见皇上,吾皇万岁!”
马祥麟与张凤仪也都纷纷单膝跪地,心里忐忑无比。让皇帝出城十里相迎,别说往前几十年,哪怕是整个大明朝,也没有吧?
朱栩看着秦良玉的背,哪怕跪在那,也笔直如枪,凛然不可冒犯。
他心里激荡,这就是历史上的那位女英雄,旷古未有,风姿傲立古今,人神钦佩!
朱栩强耐激动心情,再次伸出双手,扶起秦良玉,笑道:“老将军不必如此,平身。”
秦良玉这才站起来,她足足有一米八,站在那,如同一座山般,无形中给人压力。
哪怕是朱栩,也觉得一阵气不顺,好在他还记得自己是皇帝,面容带笑的打量着秦良玉。
一身的软甲,风仪过人,远胜一般男子,脸上风尘仆仆,有着军人特有的浓烈刚硬冷冽之色。
朱栩暗暗点头,又看了眼马祥麟与张凤仪,都是人中龙凤,姿态不凡。
“来。”朱栩深吸一口气,笑着摆手道:“朕准备了些茶水,给秦老将军,还有马将军夫妇接风洗尘。”
秦良玉抬手就要拒绝,却被朱栩拉住了手,带了一步,只好跟着进了亭子。
朱栩率先坐下,拿起茶会,翻过三个杯子,给三杯挨个倒茶。
马祥麟与张凤仪面面相窥,完全不明所以。
秦良玉也是有些疑惑之色,立着不动。
朱栩到好茶,坐在那,看着秦良玉笑道:“都坐,别人没有资格,老将军一家绝对有,坐!”
秦良玉一直也在悄悄的打量着朱栩,见他始终神色平稳,没有丝毫做作,心里感激,抬手道:“回皇上,臣等都是尽臣子本分,岂敢邀功,请皇上勿要过于赞誉。”
朱栩摆手,道:“老将军坐镇西南诸省,功劳甚大,朕这次召老将军进京,除了军务,就是想亲自见一见老将军,以示朝廷的重视与感念。今天这里也没有外人,老将军且坐。在这亭子里,只有长辈晚生,没有君臣!”
秦良玉看着朱栩,看着他的脸色,看着他的眼神,看着他的动作。她南征北战,阅人无数,岂会分辨不出真假,心里也甚是感动,抬手道:“臣本尽职,皇上恩重,愧不敢当,容马氏放肆。”
秦良玉说完,便在朱栩对面坐下。
马祥麟夫妇连忙也抬手躬身,陪着坐下。
朱栩这才松口气,端起茶杯道:“马家镇守西南,劳苦功高,朕待西南诸省百姓,以茶代酒,敬老将军一杯,勿起!”
朱栩说完,一仰而尽。
秦良玉举着茶杯,躬身道:“臣奉命,忠于职守,万不敢当!”
朱栩拿起茶壶,给秦良玉倒上,又给自己倒上,再次举杯道:“马氏一族源自伏波将军,乃忠良之后,马氏祖上三辈起,为大明朝廷南征北战,抚定天下,朕代朝廷,敬老将军一杯!”
秦良玉端起茶杯,道:“此乃为臣本分,不能尽善尽责,马氏愧于朝廷!”
朱栩再次倒上,脸上肃容道:“这第三杯,是朕要敬老将军。朕年幼登基,欺朕者无数,唯有老将军,尽心尽力,未见丝毫轻慢,言语恳切,为国为民,可见老将军风骨,朕,三敬老将军!”
秦良玉面上动容,站了起来,端着茶杯,沉声道:“马氏深受皇恩,铭感五内,愿为皇上,愿为我大明社稷,粉身碎骨,马革裹尸!”
马祥麟,张凤仪也都站了起来,举着茶杯,一脸恭敬决然。
朱栩也慢慢站起来,看着秦良玉,这位老将军一生戎马,一生为国,一生忠诚,呕心沥血,可敬可重。他举着茶杯,沉声道:“老将军必长命百岁,福寿安康!”
第381章 变化
十里亭内,朱栩与秦良玉三人聊了小半个时辰,这才准备入城。
朱栩拉着秦良玉在一个马车内,向她解释着京城内的变化,也在阐述着他一系列改革意向,有军有政,有略有详。
秦良玉认真的听着,渐渐的神情露出钦佩之色,赞朱栩有“太祖太宗之风”。
朱栩谦虚之后,又说起辽东之事,尤其是黄太吉,眺望长城之内,表达了担忧。
秦良玉久在军旅,也明白建奴骑兵若是绕过山海关的可怕后果。关内是平原,无险可守,骑兵必然是如履平地,那破坏性,将无比可怕,尤其是兵锋可以直指京师!
秦良玉没有妄言,一路上,都在朱栩在说,她在认真的听着,有些事情她是感同身受的,比如军改,收拢军权,严加练军,使之犹如臂使,有稳定天下之要效。又比如改革盐政,使得国库充盈,四川近年粮饷从未有减少短缺,军政士气大增。
这些,都是西南诸省能够稳定的重要原因。
后面的马车内,马祥麟夫妇还都在震惊之中,彼此对视,久久无言。
过了好一阵子,张凤仪道:“夫君,外面传言,应该是不可信的吧?”
马祥麟默然点头,新皇登基之后,仿佛使性子一般,谁的话也不听,大力改军,更使得内阁停摆,桩桩件件,都将他打上了“任性皇帝”的标签,若是皇帝年纪稍微大一点,怕是“昏君”二字也逃不了了。
可仔细想来,皇帝似乎也没有其他恶行,不曾有奸臣当道,也不曾有大兴土木,祸害百姓,反而是有了辽东大捷,振奋了天下士气。
马祥麟心里转了一阵,猛的又抬头道:“母亲大人说的对,臣子不言上过,我等尽忠职守,持节守身,方为正理!”
张凤仪微微屈身,道:“夫君说的是。”
朱栩带着秦良玉进了京,送他们进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宅子,叙了一会儿话,这才离开。
秦良玉站在大门之前,望着朱栩的马车,待马车消失,又眺望皇宫方向。
马祥麟站在她边上,轻声对着她道:“母亲,皇上虽年幼,明事理,通人情,有心胸,克己守礼,礼贤下士,必将是一代明君!”
秦良玉这一路上也颇为震动,吁一口气,道:“嗯,君明臣忠,自古不变之理。我马家世代为将,深受皇恩,当马革裹尸,以死报国!”
马祥麟张凤仪连忙抱拳,道:“谨遵母亲大人教诲!”
秦良玉进京,起初并没有多大动静,随后,孙承宗宴请,接着是申用懋,孙传庭,然后英国公张维贤,后来是平王,最后信王也请旨,宴请了秦良玉,仿佛秦良玉短短时间就成了了不得的大人物。
不等朱栩从愕然中醒悟过来,慈宁宫的张太后,仁寿殿的刘太妃也将秦良玉叫进宫,叙话半晌,还留了用膳。
一连好几天,秦良玉才从复杂的京中关系网中挣脱,出现在参谋部。
巨大的沙盘前,朱栩站在正前方,两边分别站着,孙承宗,秦良玉,申用懋,孙传庭,赵率教,张之极,金国奇等京城的一干兵将。
朱栩看着这么多将才帅才济济一堂,心里也是大感振奋,双手按在边框上,听着孙传庭介绍。
他手里一根细长木棍,在沙盘上指着道:“前不久,建奴大败察哈尔部,因此可以绕过锦州到山海关一线,直逼长城。他之前眺望古北口,想必已经有了这样的打算。从山海关往西,重镇密集,缺口也不少。这里不同于山海关,难以全面防守,因此,参谋部的想法,是重点防守几镇,故意开几个缺口,以诱敌!”
这个是孙承宗等人早就商议好的,现在说出来,是给秦良玉,赵率教等人听的。
秦良玉站在边上,仔细的看着,也赞同道:“是个好办法,不过需要挡住建奴骑兵,否则一旦让他们突破长城,再难想控制他们。”
大明现在没有有效的克制骑兵的办法,要是真放他们入了关,就真是狼入羊圈,无可奈何了。
孙传庭看向朱栩,道:“臣等正在准备安排,一旦确信建奴要绕过山海关,必然以万全准备,绝不会给建奴深入腹地的机会!”
朱栩点头,道:“朕已经命锦衣卫加紧探查,今年想必建奴没有能力再南下,朕担心的是明年。”
在场的也都点头,建奴还没有缓过气来,想要报复也得是明年。
孙承宗看着沙盘,沉吟着道:“皇上,臣建议,利用这段时间,不妨尽力打造辽东,绕过山海关也只能是一次,关键还在辽东。”
孙承宗这句话说到重点上了,建奴想要南下,首选还是辽东,绕过山海关,劳师远征,只能偷袭一次,并非上策。
秦良玉端详了半晌,向着朱栩道:“皇上,察哈尔部已败,蒙古已败,鞑靼无力南下,不妨尽撤山西,大同,宣府,蓟州四镇。”
这句话让在场的人都是神色一惊,这四镇最中央的,可就是京师!
不等别人说话,朱栩道:“秦总兵继续说。”
秦良玉拿起边上的细长木棍,道:“皇上,这四镇绵延数百里,看似坚不可摧,在九边中,最为密集,军力最大,臣认为,除非军力有变化,否则建奴不会以此为突破口,更远的榆林,宁夏,太过遥远,辽东也不可破。所以,与其在讨论建奴有没有可能绕过山海关,不如给他们机会!”
这句话,敲的满屋子的人都目瞪口呆。
孙承宗,孙传庭等人面面相觑,这位秦将军还真是大胆,居然敢拿京师冒险!
可她所说,句句在理,也深合兵法,将他们之前的盲区给暴露了出来。
朱栩也被惊了下,抬头有些愕然的看着秦良玉。
他想起来了,貌似历史上是因为喜峰口附近的兵力被调开,才给了黄太吉机会的。秦良玉,还真是让他意外又惊喜。
秦良玉看着满屋子都望着她,尤其是朱栩的神色,神色微动,沉声道:“皇上,此法虽然有些冒险,却是最为稳妥之策。”
朱栩没有说话,转头看向孙承宗等人,道:“你们怎么看?”
孙承宗与孙传庭等人对视一眼,沉吟一会儿道:“秦总兵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确实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也可以乘机整顿北方几镇。”
朱栩点头,直起身,沉色道:“那好,你们详细规划一番,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建奴的骑兵,决不能越过长城五十里!”
众将都抬手,道:“遵旨。”
有了秦良玉的加入,赵率教的骑兵,朱栩也是松了口气,不论黄太吉打的什么主意,他都底气十足,精力可以暂时转向关内。
与此同时,钱谦益与温体仁坐在马车,已经过了扬州府,正在向应天府行去。
马车的帘子都已经掀起,两人都拼命的扇着扇子。
两人都是大胖子,不时的擦着脸上的热汗,眼神内敛中闪烁着精光。
两人的关系还算不错,更何况这次还一起主持乡试。
温体仁倚靠着厢璧,望着外面笑道:“钱大人,你有没有发觉,咱们这一路都很太平。”
钱谦益是江南人,倒是来回过几趟,笑着道:“温大人有所不知,这筑路队虽然隶属工部,可人员要么是裁减下来的兵士,要么是经过特别的训练,你看他们的不远处,都有刀枪,每到一处,都是与当地先剿匪,然后才筑路,这每条路,都是剿匪之路……”
温体仁目光望着外面,胖脸看不出表情,心里却对京城的局势越发的明了。
不止朝廷的权力在向皇帝集中,地方上的权力也在集中,总督掌管全省的军务,控制的牢牢的,又直接听命兵部。地方上的政务也在发生变化,不说江苏,山东的事情他也看的分明,裁掉按察司,布政司,合并于巡抚衙门,也是空前的权力集中。
在这之前,皇帝已经将卫所制给换掉,控制了全国兵马,这样的权势,怕是要直追太祖成祖了。
温体仁是个聪明人,也是有野心的人,这次南下,就是他晋身的最好的跳板!
不论是钱谦益,还是温体仁,两人都出自江南大族,之前也都曾风光过,更何况,现在两人都位居礼部侍郎,主持这一届的乡试!
两人还没有到应天府,应天府已经聚满了给他们接风洗尘的人,每一个都热情洋溢,迫切的期待着。
京城之中,蒋德璟与施鳯来这几日也没有闲着,宴请从未断绝,尽管不停的放话,会公平公正,可宴请的人却越来越多,甚至是钱龙锡,信王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科举,向来都是一件大事,不说京城,整个大明的目光都被这次科举所吸引。这是崇祯朝第一次科举,是一道风向标,所有人都想知道,新皇的选人标准,朝廷是如何选人,用人的。
第382章 朱由检心思
整个大明的目光都被这场科举吸引,文昭阁也全力都在做好这件事。
涉及到大明十三个布政司,牵扯到的范围之广,官员之多,蕴含的能量之大,超乎所有人的预料。
从京城到地方,从宫外到宫内,每个人都被牵扯进去。甚至是曹化淳,刘时敏都被人送礼,宴请。
朱由检这一阵也都在忙这件事,晕头转向的同时,他也充分的体会到了掌握权力的感觉。
他一口气任免了三十多五品官员,满京城的大臣都好似对他言听计从,心里有种前所未有的舒坦感觉。
朱由检不停的向朱栩要权,除了礼部,翰林院,国子监,贡院,各地督学,学政也通通归了文昭阁调遣,任免。
文昭阁,一片忙碌,人影幢幢。
信王班房内,范景文站在朱栩身前,神色恭敬。
朱由检坐在那,认真的看着手里的奏本,这是范景文的写的,严禁合理,丝丝入扣。
一阵之后,朱由检合上手里的奏本,抬头看着他,微笑着道:“范卿的能力,让本王刮目相看,这一次科举的安排,多亏了范卿,让本王轻省不少。”
范景文抬手,谨慎道:“王爷过誉了。”
朱由检双手放在桌上,一脸欣赏的看着范景文,道:“前不久叶大学士写信给皇上,举荐你担任顺天府府尹,皇上也同意了,这次科举完成后,就可以调任你过去,你出自文昭阁,可不要让本王失望……”
范景文躬着身,道:“王爷尽管放心,下官一定尽心尽力,不忘王爷的栽培。”
朱由检看着范景文,心里颇为意外。范景文虽然是叶向高举荐,文昭阁的中书,他却一直没有怎么在意,也是这次景阳宫那边提及,他在留意,这才发现,这个人也是个大才,行事缜密,稳妥锐气。
朱由检满意的点点头,道:“嗯,本王对范卿的能力十分信任,接下来就是阅卷,务必盯紧,切不可大意。”
“是,王爷尽管放心。”范景文应声。
又与朱由检客套了一番,这才从朱由检的班房走出。
朱由检看着范景文走出去,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收敛。
顺天府府尹,比一省布政使还要高半筹,更何况,还是大明要害,京师的父母官,这个位置,非同一般,不是皇帝心腹,绝不会任用。
他不清楚范景文是不是朱栩的人,但对于范景文能够做顺天府府尹,他还是很高兴,至少朱栩向外界透露了一个信号:“皇帝对文昭阁极其信任!”
这个无比重要!
他站起来,走到门口,透过门缝,看着外面一群忙个不停的人。
钱龙锡,施鳯来,周延儒……
这些人本来都是他精心挑选出来,本以为都是治世栋梁,却没有想到,全是庸庸碌碌,毫无作为,起不到一点作用。
他的目光转来转去,最后落在了施鳯来身上,微不可察的点头。
御书房内。
朱栩喝着茶,微笑的看着回京的鲁王,李精白,阎鸣泰三人。
“跟朕说说,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朱栩道。
鲁王朱寿鋐瞥了眼李精白两人,抬手道:“回皇上,山东各衙门,知府,知县都已经整肃完毕,各个官员也都充实到位,只要过一段时间,相信就能稳定下来,政通事顺。”
李精白低着头,双眼却一直观察着朱栩的表情,等鲁王说完,连忙接着道:“皇上,不少官员都是当地提拔,有助于稳定地方,现在夏粮已经收的差不多,比往年多出了一成,山东巡抚衙门,能力远超过去的三司……”
阎鸣泰一听,就知道这是抢功的机会,抬着手道:“回皇上,山东军务严整,定期轮流去龙骧军训练,不论是剿匪还是弹压匪乱都强悍有力,望请皇上放心!”
朱栩对山东之事还是比较满意的,这三人虽然私心不少,正事也一点没有拉下,按照他的要求,完成的不错。
他笑了笑,道:“嗯,鲁王……”
朱栩还没有说完,一个内侍就从外面进来,道:“皇上,靖王求见。”
朱栩抬头,道:“传。”
靖王进来,道:“臣拜见皇上。”
鲁王等人是来述职,也是来邀功的,却没有想到半路杀出陈咬金,都是一脸异色。
朱栩摆手,看着靖王,鲁王两位王爷,笑着道:“嗯,靖王,鲁王,你们的差事都办的不错,各有赏赐。另外,你们再代朕,分别去一趟辽东,东江,慰问将士……”
这可是殊荣!待天子行事!
靖王与鲁王都是大喜,拜道:“遵旨!”
奖赏给出了,朱栩又详细询问山东情况,足足一个时辰后,才放走四人。
四人一走,顺天府府尹,赵晗就从外面走进来。
朱栩看着他,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赵晗神色颇为振奋,站那道:“回皇上,吏部的周尚书从江苏调遣了不少官员,臣也从政院挑选了很多人,到了河南,再从当地挑选,应当已足够。”
范景文接任顺天府府尹,赵晗就会调任河南巡抚。
这是朱栩早就计划好的,闻言也点头,道:“很好,多多准备,有备无患,河南不比山东,错综复杂,人文繁盛,需要谨慎处置,切不可闹出太大动静。”
对于行政改制,朱栩一直都小心翼翼,若是引起地方反弹,改制的阻力就会加大无数倍,真要是来个“不配合”,也足够朱栩头疼。
赵晗道:“皇上放心,臣定当谨慎行事,缓步而行。”
朱栩点头,又仔细询问半晌,最后还让他去找李精白等人取取经。
朱栩在宫内忙个不停,宫外也不曾暂歇。
秦良玉接手北方四镇兵权,着手整顿兵马,安置防卫,同时兵部也调兵遣将,配置火器,一个庞大的陷阱,一点点的在喜峰口形成。
这四镇镇守北方大明百年,沉珂复杂,想要理清,需要费大力气。
好在秦良玉半生从军,治军严谨,一接手就雷厉风行,挑拣精锐,削除伤残瘦弱,无视勋贵,大力的整顿。
半个月后,各地乡试的榜单送到了京城,在江苏待了很久的毕自严,也处理停当,返回京师。
第383章 欠粮惊人
乾清宫,云台。
毕自严站朱栩身前,道:“皇上,江苏的政体架构,强势有力,各项政务推行稳定……”
毕自严虽然是去整顿原南直隶的财政,不过毕竟是钦差,其他各方面也都有考察。
朱栩听了一会儿,笑道:“嗯,继续说。”
毕自严对江苏的体制很诧异,又觉得很合适当前的大明,想要中兴大明,必须要有着强大有力的执行能力,不能容忍地方上肆无忌惮的阴奉阳违,甚至明着对抗朝廷,一定要打破窠臼,不破不立!
他也有过细细的研究,很是赞同。听着朱栩的话,道:“皇上,黄立极,傅宗龙两位大人都尽心尽力,巡抚衙门已经辖制整个江苏,每项政务推行,都得到有效督促,官员任免,能力考核,都依照吏部新法,可以说,吏治方面,江苏已做的最好,值得其他布政司效仿。”
朱栩点点头,道:“嗯,江苏的事情,朕还算满意,说说税制的事。”
毕自严知道这是皇帝最关心的,稍稍组织了下,道:“皇上,分税基本上在江苏已经确立,巡抚衙门下辖多个都司,专门负责商税,粮税,给各知府衙门的权限很少。加上巡抚衙门的强力施压,不论是官,是商,还是当地豪族,都不敢拖欠,所以,收税的能力毋庸置疑……”
朱栩颌首,这是体制了,示意他继续说。
毕自严见朱栩没有异议,继续说道:“商税,只是短短一个月,巡抚衙门就收上来超过一百万两,全年的,臣预计单单江苏会超过五百两。”
朱栩先是皱眉,旋即恍然。一开始集中自然收取的多了,待稳定下来,一年五百万,也不算少。
毕自严见朱栩听的认真,稍稍思索,又道:“粮税,其他几省的粮税已经收归户部,江苏一省,臣清缴了历年拖欠,加上夏粮,目前征收,超过一千万石,具体数额还在统核,应当会更多。”
朱栩顿时就眉头一挑,大明现在的粮税,从万历年间就一直在减少,到了去年,满打满算也不到两千万石!
可江苏一省,就超过了一半!
他情不自禁的端起身边的茶杯,眼皮跳动,嘴唇刚碰水,他就抬头看向毕自严道:“你知道,各地拖欠的税粮有多少?”
毕自严出自户部,自是清楚,道:“回皇上,单天启五年,拖欠已达五百万石,超过三年,自动消除记录。”
朱栩刚喝了一点,就又抬起头,有些诧异的道:“你是说,超过三年,就不会继续征收了?”
毕自严看了眼朱栩,沉吟一声,道:“皇上,各地有惯例,超过三年征收不上来,便是真的征不上来。所以,就会不再去计较。”
朱栩也知道地方有税粮拖欠,一直不怎么在意,想着日后整顿,总归一次性要收上来的,却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个潜规则!
他下茶杯,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着,心里转着念头。
他深知官场黑暗,尤其是这种时候,官吏不管再这么清廉,再怎么一心为国,无不被套牢在那个已经既定的框架内,就犹如一个死循环,无人可以挣脱。
可也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众所周知的潜规则!
朱栩心底冒出火气,强压着道:“嗯,那毕卿,你认为我大明一年的税粮,正常的话会有多少?”
毕自严眉头一皱,神色露出思忖之色。
这个问题看似好回答,里面却有着诸多掣肘,说多说少,他都担心会再次打击到皇帝。
良久,在朱栩的直视中,毕自严道:“皇上,万历二十年,粮税大约在两千五百万石,现今各地旱情不止,臣估算,可收上来一千八百万石,若是向江苏那般整顿,加上历年拖欠,臣有把握,近三年,每年会有三千万石!”
朱栩眼角跳了跳,这个数字,可比他预估的还要多。不过毕自严在户部多年,他的话,比傅昌宗还要有威信。
朱栩心里也是有些激动的,若是真的能收这么多,哪怕日后有所减少,也是个极其不错的底蕴,足以扛上好几年,更何况,还有番薯等收成没有算在里面。
思忖好一阵子,朱栩深吸一口气,笑着站起来,道:“嗯,毕卿做的不错。你说的,朕都记下了。至于其他布政司,还得慢慢来,山东那边朕刚刚改制完,接下来是河南,不过还要缓缓,不能引起太大的动静。”
毕自严见朱栩没有冲动,心里也暗自放心,抬手道:“是。皇上,我大明的问题,出在朝廷,也出现在底层,朝廷要雷厉风行,底层也要雷霆扫穴。皇上已结束了党争,各省的改制也在开始,不知,接下来皇上打算做什么?”
这个问题,毕自严之前也问过,朱栩背着手,望着宫外的万里晴空,笑容诡异的道:“财富的二次分配。”
毕自严眉头紧皱,细细思索着几个字,却怎么也不明白,猜不透朱栩接下来到底有什么打算。
尽管他面色平静,实则心底是有些担忧的。在他看来,皇帝登基之后,改革的动作越来越大,好在都是不同领域,引起的反对声还可以压制,若是触及了他们的共同利益,这么多的势力叠加在一起,绝对是要天翻地覆的!
朱栩也不给毕自严追问的机会,转头看向他笑道:“目前朝廷也没有合适毕卿的位置,这样吧,给先生加东阁大学士,与孙大学士一起,每旬三日,来给朕上课,朕也该好好读书了……”
毕自严双眼一亮,这倒是好机会,可以了解皇帝的政策,也可以随时影响,归正,连忙抬手道:“臣谢皇上!”
解决了江苏的事,朱栩也松了口气,回到御书房,就让曹化淳拟好旨意发了出去。
坐在御书房内,朱栩继续他单调的批奏本的日子。
他的这些奏本,还都是从文昭阁过滤后来的,要不然还要多出好几倍,饶是如此,朱栩一天下来也没有将当天的看完,可见,历朝历代的皇帝,只要稍微勤奋一点的,都是需要极大的毅力。
奏本多是枯燥无味,看久了也麻木。差不多天黑,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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