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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断大明-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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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昌宗也很难得听到朱栩这些这么长篇,细致的话,也清楚的明白,准备了近两年,很多事情都可以着手去做了,虽然还面临着很多困难。
周应秋很早之前就清楚,眼前的皇帝胸有沟壑,有大志向,这次这么鲜明,清晰的听到他的改革意图,还是颇受震动,心里莫名的有了一种期待。
大明中兴!
大明中兴之君!
大明中兴之臣!
御花园内,君臣三人相互说着,朱栩的话语向来笼统,只顾大局,而具体布置,细微之处全都是六部在做,傅昌宗,周应秋两人又是六部之首,因此,他们的谈话,基本上代表了大明政策的走向。
文昭阁内。
长桌上,朱由检坐在正首,两边分别是钱龙锡,施鳯来,周延儒等七人,外加一个特批进宫的温体仁。
不过,今天文昭阁发生了“对峙”。
钱龙锡,周延儒等人反对南京改设,认为“都废如国亡,力呈缓议”。
施鳯来,温体仁等人又认为,“天无二日,国无二都”,理当撤改。
朱由检在那坐着,神色不动,静静的听着,越发的有威仪。
周延儒见温体仁又与他作对,心里不由得恨上几分,看着朱由检道:“王爷,南京乃我大明龙始之地,国本之根,万不可轻动。更何况,南京数百年,勋贵公卿不甚凡数,牵累广大,此举当慎重!”
施鳯来对于新晋的温体仁很是欣赏,以一种前辈看后辈的目光,鼓励着他。
温体仁胖乎乎的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看着朱由检道:“王爷,南京之事,已经箭在弦上,魏国公联名上奏,乃大势所趋,皇上既然命我等议奏,也是想要一个稳妥的处置。”
温体仁这句话,打中了朱由检,他心底也是期望南京留存的,除了皇家应有的感情,也担心惹出大风波,裁撤一个“都城”不比迁都麻烦小。
之所以说是打中而不是打动,那是因为,他明白温体仁的意思,内廷的皇帝虽然是命文昭阁议奏,并不是真要他们来决定,是要他们来处置。
朱由检深吸一口气,思忖着其中的难度。
南京城里不知道有多少公爵侯伯,多少一品,二品大员,与京城牵连的,与“邪党”,“东林党”牵连,单单一想,就足以让人头皮发麻,望而却步。
温体仁见朱由检沉默不语,也明白他是忧心其中厉害,小眼睛闪着光亮,道:“王爷,处置南京之事非同小可,非短时间内可完成。下官认为,黄大人既任江苏巡抚,就是代表我文昭阁,再请司礼监,督政院,六部,都察院联合派人前往南京,持尚方宝剑,再由魏国公等人协辅,应当足以。”
在座的都不傻,从温体仁的话里也明白,此事已然不能阻挡。却也都没有开口,任何话传出去,说不得就会引起士林风波,影响他们的“清誉”以及“官声”。
温体仁的话,让朱由检心里大是舒服,脸上微微一笑,道:“嗯,温大人的话,深得本王心意。即日起,温大人可随时进出文昭阁,不必再询问本王。”
温体仁大喜,站起来道:“多谢王爷抬爱!”
朱由检也深知其中的风险,更怕朱栩继续“乱来”,结束会议就进御书房请旨,拿到旨意,就召见了杨涟,赵南星等人,然后明发邸报,抢占朝野舆论高点。
朱由检是清流,尤其是东林党的“希望”,他的出面,自然抵消了相当一大部分的反对声与非议。
不过以现在的情况,飞往通政使司的反对奏本,还是多达两百道!
自然,这些全都被留中不发。
六月十五。
文昭阁总理大臣朱由检上奏,同意了魏国公等人的奏本,裁撤“南京”改设江苏布政司,黄立极任巡抚,统辖原南直隶所有县府,治所应天府。
司礼监秉笔太监刘时敏,宗人府宗正、督政院督正平王朱常润,文昭阁阁员刘鸿训率领六部侍郎各一人,其他官员近三百,浩浩荡荡的赶赴南京。
南京在魏忠贤杀了两个伯爵,抓了两个尚书后,惜命的,中立的都不怎么说话,总归还是有些激烈的人四处生乱。
东厂接连抓了二百多人,抄了几十人的家。
人头滚滚,鲜血淋漓。
在京师派员抵挡应天府后,吴襄的兵马也越过长江,进入应天府,开始接收兵权,整顿一切城防,又有近百人在“哗变”中被杀,人头一个个的挂在城头!
偌大的南京再无异声!
魏国公府内,以平王为首,召集了南京各方大员,包括六部,应天府府尹,镇守太监等等,商议国是。
另一边,原锦衣卫驻地,魏忠贤单手负背,目光遥望着远处巍峨的高山。
傅应星在他背后,兴奋的道:“舅舅,这次真是痛快,侯爵都随意杀,这次抄出来银子,有两百多万两,这些人,可比京城那些还要有银子……”
魏忠贤对于这些毫不在意,道:“名单上还有人没抓没杀的吗?”
傅应星一愣,道:“差不多,只有徐文爵那几个人没动。”
魏忠贤眼神里冷冷一闪,道:“这几人还有用,给我派人盯着,待南京事了,都给我抓到京城去!”
傅应星应着,又好奇的道:“舅舅,外面都在传,朝廷要将京城外的一切王爵公卿全迁进京,这是真的吗?”
魏忠贤也拿不准朱栩的心思,淡淡道:“认真办事就好,其他的不要多问。”
傅应星讨了没趣,又道:“舅舅,这里快没有我们事了,我们接下来是要回京吗?”
魏忠贤手里的琉璃珠转的轻快,望着远处,嗤笑一声道:“我出京之前,皇上跟我说,还有一些事情要收尾,接下来,去河南。”
傅应星一怔,道:“河南?去河南做什么?”
魏忠贤心里涌动着压抑了很久的戾气,伸了伸脖子,道:“那里有潞王,福王。”
傅应星大喜,道:“皇上终于要动手了?”
魏忠贤手里的琉璃珠缓缓转动,眼神冒出寒光,道:“皇上的耐心终归也有限,他们躲在封地不出,我只有去请他们了。”
傅应星双眼大亮,这两人,在宗室里可是最为富有的。
潞王是神宗皇帝的同胞弟弟,单膳田就有四万顷,起初还有各项补贴,包括经营食盐,印刷,织造等等,经过这么多年,两代下来,怕是更加惊人!
福王依循的就是潞王例,加上当初的“国本之争”,万历对福王的赏赐也厚重,与潞王估计也不相上下!
这两位王爷田亩,加起来只怕在一千万亩以上!
更别提其他方面的私产,朝廷的各项补贴,真要细算,怕是会惊人眼球!
傅应星激动不已,道:“好,我这就去准备,我倒是想看看,这两位王爷到底有多少油水!”
第346章 对信王的第一次赞同
御书房内,朱栩看着从南京,现在称之为江苏布政司了,传来的一道道奏本,暗自点头。
“江南奢靡太盛,经过一番血气也好。”
朱栩低语,不过撤都的事情毕竟非同一般,没有一年半载的消化,根本难以消除影响。
单单他手边上,就有上百封今天新到的奏本,从江苏延生到各地,清流言官,有的含蓄劝告,有的直截了当,有的更是破口大骂,甚至还有人弹劾起了总理大臣朱由检。
朱栩有些好笑的摇头,拿起另一摞,是户部的。
朱栩对户部格外看重,拿起来认真的翻看着。这是户部专门负责推广玉米,番薯等抗旱作物的员外郎上的奏本。
言称今年各地种植的面积,预计超过八百万亩,预计产量二十万万斤,是寻常谷物的二倍以上。
朱栩看着这个数字,神色踌躇。所谓的小冰川最激烈的时刻还没有到,而且一连续就是几十年,到时候只怕是这些抗旱作物的产量也要大减。
思忖一阵,朱栩对曹化淳道:“小曹,今天你抽空亲自去一趟惠通商行,告诉大哥,惠通商行名下的地,强制播种玉米番薯,不得违背。还有,让他加速收购粮食,哪怕价格高一些。明年起,惠民商会在河南,陕西,陕西,山东,四川等地要全面铺开,彻底打压粮价,以番薯,玉米置换粮食,存储起来。各地的粮仓还不够,增加到十个!”
户部推广并不顺利朱栩能够明白,但他手里的“私产”,从宗室手里收回的田亩,加上之前不断购买的,开垦的荒地等等,总额超过一亿亩,这样数量后面的产量,会相当的可观。
曹化淳知道朱栩对以后灾情的预判,应声道:“是,奴婢晚些时候出宫去见傅公子。”
朱栩点头,继续翻阅奏本。
湖广,四川等地今年的灾情也越来越重,从四川布政司,总理四省军务的秦良玉的奏本可以看出,粮食减产不是一星半点。
秦良玉上奏屯田,仿照辽东,由兵卒开垦,然后交给当地官府分配给民众。
明朝对于土地的开垦还是处于一个比较初级的阶段,很多肥沃的土地都被闲置,或者挪作他用,朱栩在上面写了个大大的“准”字,并批转文昭阁,推及其他布政司。
由于朱栩与朱由检的“君臣二人”的勠力同心,京城有了久之未见的平静,虽然暗地里依旧风起云涌。
文昭阁内,朱由检看着从兵部上来的一道奏本,皱眉,神色不悦。
这是兵部尚书申用懋与后金使者满达海议和的奏本,里面有着各种谈判条件。
包括后金向大明称臣,岁贡,明确边界,以银赎回代善,佟养真等人,互不攻伐的盟约等等。
对于其他的,朱由检都很满意,唯有一条,让他难以同意。
就是放回,代善,佟养真等人,在他们看来,建奴都该死,应当第一时间处死才对,岂能放虎归山?
半晌,他也拿不定主意,招来钱龙锡与施鳯来商议。
两人听完朱由检的话,也神色若有所动,钱龙锡思索一番,道:“王爷,代善乃建奴最大的贼酋,不能放回!”
施鳯来也赞同,道:“王爷,建奴所谓的四大贝勒轮流理政,莽古尔泰已死,阿敏重伤,代善被我朝俘虏,四去其三,正如猛虎剁其爪,决不能放!”
朱由检听着两人的话,心里有了底气,在这道奏本上,写了个大大的“再议”,将这道奏本打回了兵部。
驿馆内,满达海进京已经半个多月了,对于营救他的父亲代善,始终都是茫无头绪,毫无进展。
他对大明最直接的感觉就是,不同以往了。本来那些拿了银子可以为他做任何事的人,现在不敢拿银子了,倒不是不爱,而是事情难办。
满达海站在窗前,推开窗户开着外面,皱眉道:“你发现没有,明国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他看到是,满街都是人流,大商户小商贩,都在热情洋溢,仿佛谁都不缺银子,每一个都很富足,丝毫不见在辽东口口相传的,大明腐朽至极,不可救药,亡国不远等等。
这样一幅盛世景象,哪里有亡国之兆?
亲兵站在他身后,冷笑道:“贝勒别被南蛮子骗了,这肯定是他们故意弄给我们看的。我可听说了,大明大部分人都吃不上饭,到处都有人在造反,他们国库一年的税银还不到一百万两!”
满达海自然知道这些,只是,眼前这些,真的假的了吗?
忽然间,又一个亲兵急匆匆走进来,道:“贝勒,那个曹钦程收了银子了。”
满达海一喜,转身道:“可以见到阿玛了?”
那亲兵道:“暂时还不知道,那曹钦程是刑部侍郎,想来应该不难。”
满达海点头,他深知明朝官员的德性,只要拿了银子,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他已经与明朝兵部尚书申用懋达成议和条件,虽然没有办法赎回那五万人马,能够救回他父亲与佟养真等人,也是大功。
又转头在窗外看了看,默然一阵,道:“走,咱们出去转转。”
他身后亲兵一惊,连忙道:“贝勒,南蛮子可是不准我们随意外出,否则会引起议和不利的。”
满达海却径直往外面走,道:“条件都已经谈好了,相信明国也不会再起事端。”
亲兵不知道满达海为什么一定要出去,只得跟着。
三人也清楚明人对建奴的痛恨,都着汉人装,慢慢的走着。
绕过一条条大街,他们在茶楼听戏,在酒楼吃饭,在青楼选花魁,在文会上看比斗,一逛就是两个多时辰。
回到驿站,满达海神色难看,关在房里久久为出。
明朝的繁华远超他的想象,远非沈阳可比,在他想来,单单一个京城,就超过了他们金国十倍!更何况,比之大了上百倍倍的偌大的大明!
这两个时辰,对他震动非常的大!
傍晚,朱栩在慈宁宫混了顿饭,刚刚回到御书房,申用懋与孙传庭就等着了。
朱栩正剃着牙,一见两人,连忙扔掉,背着手走进来,笑道:“二位大人这么晚还在宫里,有什么事情吗?”
两人也都装作没有看到刚才皇帝的“不雅”,申用懋上前道:“皇上,与建奴议和的奏本被文昭阁打回,要求重议。”
朱栩眉头一挑,接过奏本看了眼,并没有写原因,坐在椅子上,抬头看向申用懋道:“信王兄可有说什么?”
孙传庭道:“臣让人去文昭阁打听过,好像是信王不满放走代善,佟养真等人。”
朱栩转头看向曹化淳,道:“佟养真那边怎么样了?”
曹化淳走过来,从下面找到一个奏本,道:“回皇上,魏忠贤离京前已经处置好,那佟养真答应归顺了,愿回去劝降贼酋,这是表忠书。”
申用懋与孙传庭都不傻,先前一愣,转瞬就明白,“劝降贼酋”只是好听的,实际上,就是去做“细作”了。
申用懋没有异议,道:“皇上,那贼酋代善,该如何处置?”
朱栩手指敲着桌面,目光看着桌上的奏本,没有说话。
代善这个人,目前来说,是建奴最大的,虽然黄太吉是大汗,可还在轮流理政,代善排第一,是大贝勒!
不止是朱由检,怕是绝大部分人都不会同意放回代善的。
对于朱由检,朱栩也在灵活的变换手段,沉吟好一会儿,他道:“嗯,这次就听皇兄吧,先让代善与佟养真住在一起,做出要让他们回去的样子……不过那个满达海,找个借口留下来。”
申用懋与孙传庭都是一怔,他们都知道,信王与皇上每一次争端,皇上都从未让步,这次居然点头了?更奇怪的是,皇帝居然连建奴的使者也要扣?
不过两人倒也不在意这些,辽东一战余威犹在,两人也颇有底气,抬手道:“遵旨!”
朱栩的让步,令朱由检愕然,也大喜,倍感欣慰。
刑部大狱。
佟养真一家人,与代善等人被挪到了一起,几十个人挤在一起,真是热闹。
佟养真给代善见礼,道:“奴才给大贝勒请安。”
代善坐在拐角,神色倒是镇定,扶他起来,道:“起来吧,你也辛苦了,在这牢狱里,没有少受苦吧?”
代善话音一落,佟养真的儿子佟丰年恨声道:“大贝勒,南蛮子真是猪狗不如,每天以给我们上刑取乐,父亲周身,没有一处是好的!”
代善看了佟养真一眼,目光冷沉,安抚道:“不必担心,我子满达海已来议和,悄然传来消息,不日我们就将北归。”
佟丰年等人大喜,纷纷叩谢代善。
佟养真看着代善,眼神慌乱一闪,也艰难的要行礼,被代善给拦住了。
或许是同为天涯沦落人,代善与佟养真聊的很投机,谈了很多,尤其是明朝的大炮,代善许诺,若是回京,定然让佟养真主持,铸造大炮,用来攻掠明朝。
第347章 民乱
就在代善与佟养真笑谈甚欢的时候,申用懋带着人又来到驿站。
满达海一听他父亲代善不能放回,脸色一变,沉然道:“申大人,你我已经拟好盟约,一切就当按盟约来,如此反复,这就是你们明人讲的信义吗?”
申用懋很淡定,笑了笑道:“贵使不必愤怒,你应当知道,我没有你的权力,一切都需要上报,现在总理大臣不同意,那只能修改议和条件。”
满达海知道申用懋说的总理大臣是谁,也清楚真正做主的不是他,心里飞转,面上越发决然道:“申大人,我大金仍有骑兵数万,随时可再南下,若是贵国无意议和,那便是再起战端!”
申用懋是兵部尚书,在参谋部也多次观看皇帝朱栩与孙承宗,孙传庭等人的推演,丝毫不在意威胁,依旧笑面如春风的道:“贵使勿急,虽然我国不能放回代善,但我能保证他暂时不死,日后可以再议。”
满达海本来就是来救代善的,若是代善救不出,那他这一趟与来上贡有何区别!?
他语气越发冷漠,沉声道:“申大人,家父必须放回,此乃盟约的第一条件,若是你不能做主,请安排我与能做主的人见面!我必须奉劝贵国一句,我大金依然雄兵数万,辽东来去自如,贵国无力相抗!”
申用懋见满达海意志坚定,神色平静,心里思索一番,道:“贵使,我可以将你的要求奏报上去,不过你应该明白,若是不能尽早达成议和,我国将封禁一切互市城镇!”
满达海眼神微变,后金有太多地方要依赖明朝的互市城镇,尤其是张家口,食盐,米粮,铁器,布匹,以及他们抢掠回去的财物也需要转换为金银,都需要这些地方。
虽然都是见不得光的走私,可明朝若是大力查禁,也会引起后金的剧烈波动。
满达海沉着脸,气势不变,道:“那请申大人安排,若是家父不能放回,我大金也将收回之前的一切承诺!”
两人的谈判不欢而散,申用懋也只得回禀朱栩。
御书房内,申用懋道:“皇上,那满达海看来,是执意要救回代善,倒是那佟养真,丝毫未提。”
朱栩放下手里的奏本,看着申用懋,一笑道:“建奴这次损兵折将,怎么会不缺人?只不过,这满达海救父心切罢了,嗯,这件事,就交给信王吧,你去一趟文昭阁,将与建奴谈判的事情交给他。”
申用懋一怔,连忙道:“皇上,此事事关辽东,东江甚至蒙古,牵扯众多,怕是文昭阁力有不逮。”
朱栩知道,信王少涉军务,很多事情都是兵部亲力亲为,朱由检未必明白里面的深意。沉吟一阵,朱栩道:“你认真交待一番,有些事情不可商议,那些可谈判的,让文昭阁自己把握。”
申用懋还是有些不放心,迟疑着道:“皇上,文昭阁所议,是否为最终决定?”
朱栩看着他,旋即明白了他的担心,笑了笑道:“无需担忧,皇兄也是一心为国,你也可参与,最后的议和文本,需要兵部共议。”
申用懋这才放心,道:“臣遵旨。”
申用懋出了御书房,就直奔文昭阁。
朱栩看着申用懋走出去,伸着手臂撑了撑腰,道:“走,出宫转转。”
曹化淳从不远处走过来,道:“皇上,咱们是要去哪里?”
朱栩出了御桌,望着外面,道:“去那三个学院看看。”
曹化淳明白了,立刻安排人,朱栩已不同以往,微服出宫不能那么随意了。
申用懋来到文昭阁,对着朱由检,很是清晰的表达了朱栩的意思。
朱由检愣了愣,道:“你是说,皇上将与建奴的谈判,交给本王?”
申用懋是比较务实的人,也清楚大明现在的状况,情知朱由检对待辽东的态度,颇为谨慎的道:“是,不过王爷,大部分兵部都已经完成,只剩下代善的事情,请王爷务必在三天内了结,否则会影响兵部的计划。”
朱由检看着申用懋,心里激荡又有些警惕,拿捏不准朱栩的意思。
不过这件事他确实不太放心,对着申用懋道:“嗯,本王知道了,会即刻派人前往驿站去见贼使。”
申用懋看着朱由检脸上浮现出的一抹凌厉,沉吟一声道:“臣也会派一名兵部主事协同。”
朱由检没有在意,道:“嗯。”
钱龙锡,施鳯来等人在申用懋一走,也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全是心里一惊。
钱龙锡惊讶莫名,道:“王爷,皇上一向禁您参与军务,这次,为何会让文昭阁与建奴谈判?”
施鳯来也皱眉,道:“王爷,此事要谨慎。”
周延儒是新人,知道的并不是很详细,颇为意动的道:“王爷,这是个好机会,若是做的好,必然威望大升!”
朱由检听着几人的话,默然一阵,道:“那此事钱卿与周卿一起,务必要周全,不能坠我大明天朝之威!”
“是。”两人站起来,答应一声。
朱栩出了宫,慢慢悠悠的走向城南。
三个学院的来历都很早,是出自于杨涟当初建立的学院,后来被傅昌宗接过来,作为培养,储备年轻官吏的地方。
有曹化淳,曹变蛟陪同,朱栩悄悄进了书院,没有惊动任何人。
学院是粉白的墙,曲曲折折,环绕成三个地方。
朱栩第一个进来的,是政务学院,名字也就叫政务学院。
朱栩看着那个巨大的石刻,不知道谁的笔迹,暗自摇头,直觉名字太土了。
他们来到一间校室,有人在上课。
是一个老者,手里拿着书本,摇头晃脑,抑扬顿挫的道:“大学之道,在于明德……”
朱栩走到不远处,侧耳去听,眉头不由得皱起,看向曹化淳道:“他们平时都是教这些吗?”
曹化淳也是读书人,回道:“皇上,四书五经乃是必讲之课。”
朱栩想了想,没有说话,听了一会儿,一阵枯燥,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个时候的院落,都大的出奇,需要走好一会儿,才来到另一处,只见入口刻写着大大的“水师学院”。
朱栩砸了砸嘴,迈步进去,来到一间校舍,只见一个中年人,对着一群十三四岁的少年,大声的道:“兵法之道,以正胜,以奇辅,正奇相济,百战不殆……”
朱栩听了一会儿,迈步走开,神色若有所思。
大明向来讲究堂堂正正,不走“歪门邪道”,稍有偏差,哪怕是皇帝也都被“规劝”的“改正”。这样的教学方式,已经算是“破例”。
可在朱栩心中,还是远不够他的期许。
一边走,朱栩一边思索,大明想要革新除旧,绝不是靠他一个人就行的。
曹化淳与曹变蛟跟在朱栩身后,曹变蛟无动于衷,只是警惕着四周,曹化淳心思剔透,上前低声道:“皇上,可是有什么不妥?”
朱栩不置可否,道:“这学院,是谁在管?”
曹化淳来之前已经看过一些资料,道:“是傅宗龙,从四川调回来的,他是傅尚书的旧同僚。”
朱栩对这个人有印象,曾做过户部主事,点点头,道:“你记下,朕回去之后,要亲手给学院编撰教材,改变上课模式,先生不得单一化,要增加科目,尽量模拟实际……”
曹化淳知道这是朱栩陡来的心潮,怕忘了,连忙记下。
朱栩又逛了一圈,对三个学院确实都不怎么满意,心里叹了口气。傅昌宗事多繁杂,并不能事事亲力亲为,这也怪不得他。
“皇上。”
刚要走出学院,刘时敏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朱栩眼神一动,道:“怎么了?”
刘时敏道:“皇上,江苏传来奏报,镇江府发生民变,有暴民冲入衙门,杀死了税务官,还打砸了三司衙门。”
朱栩背着手,眼神眯起。
在外人看来,这或许是一件叛乱,或者是一件所谓的刁民,暴民大胆包天,可在他看来,这是旧势力反抗他改革的激烈报复。
而且,这还是在明面上,只怕平王等人在江苏遇到的事情还要复杂,牵连广泛,动一发而牵全身。
“江苏总督……”
朱栩自语,江苏现在还缺一个空闲的,掌管全省地方军务的总督。这个人选朱栩一直拿不定主意,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蓦然间,朱栩转头看向曹化淳,道:“你刚才说,这个学院的那个是谁?”
曹化淳道:“院长,傅宗龙。”
朱栩一笑,道:“嗯,就他了,传旨,傅宗龙任江苏总督,命他尽快理清江苏一应军务,不得再出现暴乱事件!”
“遵旨。”曹化淳道。
朱栩解决了一件麻烦事,心情愉快的出了这学院。
与此同时,魏忠贤北上,进入河南,离璐王所在的卫辉府不过几十里。
璐王朱常淓今年刚满二十,王府事宜还由他们的母妃,李氏打理。
一身的洁白长衫,素手抚琴,琴音婉转悠扬,在璐王府回荡,久久不散。
李王妃与王府长史远远的看着,听着琴音,都暗自微笑点头。
第348章 谈判崩裂
李王妃与王府长史听了一会儿,便转身并肩而走。
长史沈典笑着恭维道:“王妃,小王爷的琴棋书画,样样精绝,让老朽汗颜呐。”
王妃不到四十,风韵犹存,穿着白色摆裙,轻轻一笑道:“都是先生教的好,常淓,我很满意,想来王爷在世,也会感谢长史的。”
“王妃廖赞了。”沈典一脸的谦虚,眼神里也难免得意。
朱常淓年不过二十,心情温顺,喜好琴棋书画,谦虚有礼,完全是一个正人君子的标准,谁见了都喜欢。
李王妃走几步,又蹙眉地问道:“先生,京里的平王又来信了,催促常淓进京,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沈典脸色一变,连忙道:“王妃,决不可去!忘了蜀王,代王等人的前车之鉴了吗?”
李王妃脚步停下,看着他,愁眉不展的道:“我也知道,可是大部分宗室都进了京,平王也写了五封信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拖下去……”
沈典看着李王妃,肃然道:“王妃,我们璐王府交出了两万亩膳田,五万两银子,朝廷应该心满意足了。若是进了京,只怕就回不来了!”
这也是李王妃担心的,谁愿意放弃现在的一切,跑去京城做囚犯。
沈典见李王妃犹豫不决,咬牙道:“王妃,不如让小王爷称病,给卫辉府去信,让他们来给朝廷上书,就说小王爷病重,无法进京。”
李王妃犹豫一番,也只好点头道:“嗯,那一切都交给长史了。”
沈典长松一口气,道:“王妃放心,我这就去。”
李王妃微微曲身,望着沈典离开。
沈典一走,一个婢女出现在李王妃身后,轻声道:“王妃,都差不多了,所有膳田,私田都转移了出去,王府的产业都转移到与王府不相干的人身上,哪怕朝廷要查,也查不出什么。”
李王妃面色清冷,不同于刚才见沈典之时,冷淡的道:“嗯,做的干净些,不要留手脚,若是朝廷真的要查,你知道怎么办吧?”
那婢女抬头看了眼李王妃,道:“奴婢知道,一切都会是沈长史做的。”
李王妃满意的点头,道:“让常淓最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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