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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断大明-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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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内召集三十万人,甚至更多,皇家军院的毕业生,都要在新兵营待一年以上才能调任,升迁,目前已经有一千多人充斥在全国各军之中……”
  朱栩点点头,稍作沉吟,道:“还不够,新兵营要扩大,再大一倍,新兵营要自给自足,朝廷的拨款要减少,优胜劣汰,不能含糊……”
  新兵营都会占据很大一块地,这些地足以够他们吃喝用度。
  “是。”申用懋应声,而后道:“皇上,关于兵部对军改的具体奏本,臣等会尽快上呈,现在的问题是海军。”
  说到这里,一直掺和不进去的熊文灿神色微紧,连忙抬手道:“皇上,诸位大人,海军下辖虽然有十二万,可在吕宋,旧港就驻扎了六万,还有各处基地,尤其是朝鲜,萨摩藩,琉球又分去两万,台湾,安南又是一部分,海军真正能用于调遣的,不足五万之数……”
  熊文灿话一出,孙承宗,申用懋都看了他一眼。
  他们都认为,裁军是皇帝,朝廷的既定计划,海军的作用已经大大减弱,不应该还有那么多兵丁。
  明朝现在要两条腿走路,一个是陆军,一个是海军,尤其是海军还是朱栩重点扶持的,不但不能缩减,投入还要继续增加!
  朱栩将一群人都表情尽收眼底,心里思索一阵,道:“海军目前偏弱,西夷之人此番战败,还不知是否会报复,现在不能马放南山,吕宋,旧港刚刚归附,不能弃之不管,海军的人数还是有些少了,准许海军有一处招募新兵的基地,用以训练海军,海军的总规模,控制在二十万左右!”
  孙承宗等张口欲言,朱栩直接摆手,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朱栩话音落下,屋子里的人再没人开口,朱栩在军事上的能力与威望,让他们都没有底气去辩驳。
  熊文灿心里大喜,神色越紧的道:“臣遵旨。”
  朱栩看着地图,沉思半晌,道:“关于你们说的大营,朕不反对,不过要仔细规划,写详细的条陈来给朕看,朕要再斟酌一二。嗯……关于兵殿,兵部,你们是怎么想的?”
  为了控制兵权,明朝自建国之初就用五军都护府来统兵,兵部来调兵,将军权一分为二,集中于皇帝。朱栩后来军改,大概也沿袭了这一思路,设置了兵殿统兵,兵部调兵,但由于兵部强势已久,兵殿几乎是空悬。
  孙承宗,申用懋,毛文龙等人都是一怔,熟悉朱栩的孙承宗,申用懋心里纷纷一跳。
  孙承宗眉头微紧的道:“皇上的意思是?”
  朱栩手指敲了敲桌子,这几人的态度他已经可以预估了,不过他还是要进行推动,道:“现在我大明的疆土前所未有的大,兵部在朝廷中显的很是弱小,你们觉得是否要改变?”
  自古以来的朝代,都是重文轻武,或者说抑武,明朝还好些,宋朝就是个奇葩。
  孙承宗知道朱栩“好武功”,神色诚恳的道:“皇上,臣认为兵部有所节制是必须,若是抬升兵部地位,怕是会引起朝局不稳。”
  朱栩听着,微微点头。
  孙承宗的顾虑是有道理的,强势的兵部对朝局的影响是不可估量的,并且发展方向不可预测,需要万分谨慎。
  不管是陆上还是海上,明朝面对的对手都非常强大,并且决不能败,若是败了,会被这个世界抛弃!
  建立一个海上强国,陆上强国是朱栩的一大目标,哪怕是现在这种艰难处境,他也在所不惜!
  朱栩站起来,背着手,心里慢慢斟酌着。
  明朝是文人当政,不管是政务,还是军务都是文人把持,他们的普遍观点都是“小富即安”,没有什么进取之心,战略眼光也都集中在“中国”。
  “朕打算设立一个大元帅府。”
  朱栩目光巡视着几个人的脸色,道:“下辖作战处,统领处,参谋处,后勤处,装备处等等,统领我大明的陆军,海军以及其他,兵部挣脱出来,只负责日常事务,你们觉得怎么样?”


第809章 目标靖王
  朱栩的话音在偏殿里落下,回响却不绝。
  孙承宗,申用懋,毛文龙,熊文灿都感觉到了,他的意志很坚定,这分明是要对军队进行重新架构,大规模改革!
  几人都心头狂跳,军改比政改还难,并不是军方的阻力,往往来至于文官,并且军改的后果非常难料,一点小问题都会演变成大灾难,甚至是动摇江山社稷!
  孙承宗肃容看向朱栩,沉声道:“皇上,臣认为此事需慎重,此番裁军影响已经巨大,现在不宜再动。”
  申用懋连忙也跟着,道:“皇上,若是动摇兵部,整个天下都将不稳,还请三思!”
  毛文龙虽然没有什么权力,等于一直在赋闲,这会儿也抬手道:“臣请皇上慎重,现在正是‘新政’关键之时,再改‘军政’,恐影响太大。”
  熊文灿就不说话了,虽然心里也对再启“军改”感到忧心。
  朱栩早就料到了,神色不动的道:“嗯,朕知道你们的意思了,你们再商议一下,将裁军事宜做的细致一些,过几天给朕看,这么晚了,都回去吧。”
  孙承宗等人皱眉,皇帝显然没有听进他们说的。
  朱栩说完又看了眼地图,转身便走了。
  孙承宗等人下意识的抬手,待到朱栩走了,申用懋神色忧虑的看向孙承宗,道:“孙阁老,皇上这是心意已决吗?”
  皇帝做事向来急切,根本不给他人反应的机会,这次显然也是这样。
  孙承宗沉着脸,目光闪烁,好一阵子道:“‘军改’事关重大,并非本官与兵部就能做到,暂时先不要多想,先将裁军的事情做完善。”
  申用懋脸角动了动,忧虑不减。
  皇帝的意志岂是他们能够抗拒,哪怕孙承宗现在去找毕自严,一样改变不了。
  如申用懋所想,孙承宗交代几句便急急出宫,先去内阁,见毕自严回去了又直接出宫,奔向毕府。
  朱栩没有回鱼藻宫,李解语以及孩子现在肯定都已经睡了。
  他没有睡意,让人打着灯笼,慢慢的在御花园闲逛。
  对军队上层建筑进行改革是朱栩很早就想过的事情,这次改制最重要的目的就是“集权”,能够让他有能力应对更多的挑战,不管是“小冰河”,还是以后的海上亦或者是察哈尔,准噶尔,俄罗斯,朱栩都需要更多的权力。
  这样的改制自然是越早越好,在他威望最隆,阻力最小的时候。也有利于他尽早掌握军队,推动军队变革。
  “只是,阻力不小啊……”
  朱栩抬起头,看着朦胧的月色感慨道。做的越多阻力也就越大,如同进了一个泥潭。
  刘时敏跟在朱栩身后不远,听着他的感慨声,微微低头。
  他倒是能理解皇帝,只是外廷在某些问题上,秉持着一贯的想法,如同铁板一块,想要撬开一点缺口,非是易事。
  朱栩慢慢的走着,心里思索着。
  所谓的“压力不小”不代表就能阻止他,他思考更多的,是如何构建一个稳妥,强势又对政局影响最小的“大元帅府”。
  这个“大元帅府”一旦成立,势必在京城占有极其显赫的地位,对朝局,对日后的大明都会有极其严重的影响,哪怕是他都要谨慎谨慎再谨慎,不止考虑他现在,未来十年二十年,还要顾虑大明国祚的长久。
  朱栩在一个长椅上坐下,望着散着一股凄寒的月色,心里不断的斟酌,推敲。
  孙承宗对朱栩刚刚出口的“大元帅府”心生担忧,匆匆来到毕府,还不等他敲门,毕府的大门就打开,毕自严低着头快步而来,抬脚将要迈过门槛,与孙承宗撞上。
  “毕大人这是怎么了?”孙承宗连忙挡住他。
  毕自严一怔,抬起头,道;“孙大人,这么晚……莫非你也收到了?”
  孙承宗是为“大元帅府”来的,看着毕自严的神色,不由得道:“收到了什么?”
  毕自严也不管孙承宗为什么来,从怀里掏出两封信,递给他道:“我正要去找你,你先看看。”
  孙承宗接过来,疑惑的抽出来一看,顿时神色微惊,又看向第二封,面上渐渐凝重。
  这两封信,其中一封是督政院几个督正使联名写的,举告靖王朱履祜“独断罢狠,堵塞言路,贪污索贿,结私人,行不轨”,另一封信是宗人府转过来的,并且涂抹了举告人姓名,内容是朱履祜“谄媚阁臣,交通外臣,器品僭越,违逆祖制”之类。
  桩桩件件,不论是哪一个,都足以将靖王送入大牢。但是这都不是关键,靖王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他是宗室亲王!
  他出现在官场,确确实实的违逆了大明祖制,无可辩驳!
  当今皇帝破坏的祖制也不是一次两次,其他的总有说辞,糊弄过去,可靖王不同,他生生就摆在督政院,参与了政事。以往有皇帝严厉压制,无人敢提及,已经默认了这件事,现在有人翻出来,注定是一件麻烦头顶的事!
  靖王在朝局看似一直在边缘地带,可朝局中的人都清楚,督政院是“新政”非常重要的一部分,从无到有一直都是靖王在打理,他要是出事,不知道会牵累多少人,对督政院,“新政”有着怎样的打击!
  靖王是皇帝的心腹之人,督政院还潜藏着皇帝的一些其他意图,肯定不会允许靖王就这么倒台。
  孙承宗心里涌起一股怒气,道:“刑部那边当真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毕自严心头也有怒火,道:“我亲自去过,确实查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孙承宗眉头皱起,目光厉声闪动。
  毕自严脸角有些青色,怒气难消。
  明朝的两位阁老,一个站在门内,一个站在门外,隔着一道门槛,都神色难看,胸口轻轻起伏。
  在以往,都是朱栩一个人面对进攻,他们被动的接受,处理,收尾,现在已经悄然改变,这帮大人们生怒了,走到了战斗的第一线。
  好半晌,孙承宗压着怒气,道:“这件事暂且先放放,还有一件事我与你说……先进去吧。”
  毕自严一怔,难道还要比这更紧急的?不过还是抬手,将孙承宗迎了进去,总不能两个大人物站在门槛两边聊国家大事。
  刚进去没多久,毕自严就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是说,皇上要对军队再次改革?”毕自严双眼大睁,他现在正筹划着梳理朝政关系,以期大力推动“新政”,若是照着皇帝的心思去改革“军政”,那势必冲击政务,出现“武高于文”的可怕局面!
  毕自严面露惊色,旋即又看向孙承宗道:“你当时怎么说的?皇上决心已下?”
  孙承宗微微摇头,道:“皇上想必也是想试探我等,不过马上就要过年,各地将帅都将进京,皇上若是有意大改,你我都阻止不了。”
  毕自严皱着眉头,慢慢又坐了下去。
  皇帝的脾气与习惯他们都很清楚,既然开了口,那就绝无退缩,半途而废的道理。
  好一阵子,孙承宗见他不说话,有些宽慰的道:“这件事还有时间,慢慢再想办法。不如先说说靖王的事情,若是明天陡然闹将起来,风雨满京城,我等都将被动,难以处置,等皇上插手,就没有内阁的事情了……”
  毕自严深吸一口气,近来的压来是越来越大,他都有些不堪重负。
  听着孙承宗的话,点点头,却没有接话头。
  靖王这件事,没有任何办法可想,单“违背祖制”这一条就能将他送入大牢。
  内阁这个时候需要威望,任何事情上都要谨慎,若是事情闹的满城皆知,内阁是出手,还是旁观?


第810章 阉党东林合流
  毕自严与孙承宗对视一眼,两人都沉吟着,没有开口。
  不管是出手还是旁观,问题的核心不在靖王,而在宫里。
  “到底是什么人在搞鬼……”
  毕自严好久才说道,他心理压力极大,都要透不过气来了。应付一个雄才大略的皇帝已经够难,还有一帮人居心叵测的时不时跳出来,让他们焦头烂额,穷以应付。
  孙承宗现在压力同样很大,他现在的主要精力都用在“内修政务”上,万分不希望有一点事情来打扰,但不知道为什么,越是这种时候,麻烦就越多,一个个排着队出来,令他应接不暇,措手不及。
  “不能这样下去了,让间邪司介入吧。”孙承宗抬头,看着毕自严道。
  毕自严心头也颇为沉重,看着孙承宗,想了半晌,还是摇头道:“不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惊动皇上……靖王,我去见一见,或许能找到办法。”
  惊动皇宫里的那位就意味着事情将会失控,乘着他还没有插手,必须要尽早解决!
  孙承宗只想尽快解决,免得再生祸乱,闻言道:“好,一定要快,我现在去兵部,命巡防营作些准备。”
  毕自严点头,又沉色道:“劳孙阁老再去一趟刑部,给他们施加压力,这么大事情,不能就这么过去了,必要的,拿掉一个员外郎,几个主事立威!”
  孙承宗一怔,旋即明悟,道:“好,我先去张问达府上拉上他一起。”
  毕自严站起来,道:“好,咱们分头行事,务必在天亮之前了结这件事!”
  孙承宗没有多说,深深的吸了口气,与毕自严并肩出了门。
  毕自严坐着马车,直奔靖王府,心里还在计较着说辞。
  靖王到底是亲王,又是皇帝看重的人,毕自严需要认真对待,并且还要斟酌着如何处理这件麻烦事。
  靖王并不是住在十王府,也没有住在城东那群王府大院内,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大院子,低调内敛,一眼看去完全不会认为这是过去威风赫赫的王府。
  门匾上的“靖王”两个字经过风吹雨打,有些斑驳锈迹,在漆黑的夜色中,显得更是晦暗不明。
  毕自严站在门前,看着这个大门,皱了皱眉。
  他平时极少交际,也从未来过靖王府,现在才想起来,大明的宗亲王爷基本上都被废的差不多了,虽然这位靖王算是位高权重,却也早已经没有了过去亲王的那般“如山重”。
  几个家丁陪在他身边,上前道:“老爷,要叫门吗?”
  毕自严点点头,道:“让他们叫醒靖王,本官要见他。”
  “是。”一个家丁上前,啪啪打门。
  大门好久才打开,一个家丁探出头,看了眼大门前的人,没好气的道:“干什么大晚上的,你要是酒鬼闹事,小心我将你送衙门!”
  毕自严的家丁倒是颇为硬气,一侧身,道:“少说废话,快叫醒你们王爷,我们家大人要见他!”
  靖王府本就睡眼朦胧,打着呵欠的家丁一听,顿时怒了,瞪着他道:“给我滚,再不走打断你的腿!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整个大明有敢这样跟我们王爷说话的官吗?”
  说着就要关门,毕自严的家丁连忙挡住,道:“瞎了你的狗眼!仔细看看外面,那是毕阁老,你们王爷见了也得作揖!”
  “啊……”
  这家丁没说完,手臂就挨了一棍子,接着就是靖王府的大门啪嗒一声重重的关上,同时传出来一道冷哼声:“就是毕阁老来了,也没这样的,哪里来滚回哪里去!”
  毕自严的家丁愣住了,这靖王府的家丁还真是嚣张。
  “老爷,靖王府的家丁不给开门……”毕府家丁跑过来,对着毕自严道。
  毕自严眉头皱了皱,亲自上前,沉声道:“本官毕自严,现在立刻要见靖王,耽误了事情,本官打断你的腿!”
  里面的家丁没有一点回应,静幽幽的。
  毕府的家丁一见,顿时大怒,连连的拍大门,大声道:“开门,这是毕阁老,要是耽误了半点事情,打断你狗腿都是轻的!”
  家丁的声音很大,惊动了四周,不少人都探出头来,还有人嘀嘀咕咕的。
  毕府的家丁又连连怕打,大声吼叫,可靖王府的大门就是没有一点的反应,仿佛里面的人都睡死了,完全听不见。
  毕府的家丁抬脚要揣,毕自严抬手拦住了他。
  “老爷?”家丁神色一怔。
  这么久居然没动静,要么是里面的人死绝了,要么就是靖王根本不想见他!
  毕自严双眼冒着火,盯着大门沉默一阵,突然道:“去刑部。”
  家丁愣神,还是连忙道:“是老爷。”
  毕自严又看了眼靖王府大门,转身走了。毕自严的马车很快调头,转道去刑部。
  大门内,一干家丁都屏气凝神,因为不远处站着披着衣服的靖王。
  好久,一个管家才小心翼翼的道:“王爷,毕阁老走了。”
  靖王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道:“这件事不准外传,还有,准备点东西,过几日我要登门道歉。”
  管家愣神,对今晚的事情完全莫名其妙,只得答应着道:“是老爷。”
  靖王又看了眼紧闭着的大门,转身往回走。没多久,靖王妃也被惊动,迎过来,挥退下人,低声道:“王爷,这是怎么了?毕阁老现在威风正盛,我们怎么能得罪他?”
  靖王的脚步有些慢,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一定要得罪。”
  “一定要得罪?”靖王妃愣了,道:“王爷,这话是何意?”
  靖王神色平淡,没有回答,转而道:“宫里的大殿下,长公主都要满百日了,你明天一大早进宫去,带上礼物。李娘娘,太后,老太妃那边都要走一趟,礼数要全,时间尽量拖的久一点,如果能在宫里吃顿饭最好不过……”
  靖王妃完全不明白,却知道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道:“嗯,我明天一早就去,宫里的娘娘我都走一遍,王爷还有没有其他要交代的?”
  “没有。”靖王很干脆的道:“按你自己的意思去做就行,不要刻意,自然一点。”
  靖王妃懂了,道:“王爷放心,明日妾身就去。”
  靖王没有再多说,迈步回屋。
  刑部,尚书班房内,一片冷肃。
  孙承宗发了脾气,直接将两个主事,一个员外郎给免了,甚至还要当着张问达的面,准备追究主管刑狱司的左侍郎。
  孙承宗一个人是代表不了内阁,同时他也无权直接免掉一个员外郎的官帽,前面张问达都不出声,后面就开始据理力争,不同意。
  孙承宗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张问达,道:“今日就是本官来了,若是明天一早山雨满城,皇上的怒火你能承受?还是你们刑部能承受?”
  张问达脸色漠然,眉头紧皱。
  皇帝的怒火他自然承受不了,可刑部的人他必须要保,否则他这个尚书也不用当了。
  张问达抬着手,道:“孙阁老,不是我刑部不尽心,能用的办法,刑部都已经用了,只是这帮人太过狡猾……”
  “一点线索都没有吗?”这个时候,毕自严沉着脸,从外面大步进来,朗声道。
  毕自严的声音满满都是怒气,进来之后,众人看到的也是一片青色,目含怒芒。
  张问达心神骤紧,转向毕自严道:“倒不是,只是还不能确定,需要进……”
  “说!”毕自严在孙承宗边上坐下,目光冷冷的盯着张问达,斥声道。
  张问达心里越发的觉得不好,内阁这两位阁老在外界一直都有“泥塑二老”的“美誉”,比弘治之前的“纸糊三老”要好上一些,现在居然生怒,显然是有大事激怒了他们。
  他一时没有开口,四周刑部的人都屏气凝神,这会儿谁说话谁倒霉。
  廖昌永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帽子还歪了,一见内阁两位阁老都在,脸色微变,连忙行礼道:“下官见过毕阁老,孙阁老。”
  孙承宗终于等到人了,抬起眼皮看向他,目光冷峻,道:“说,查到什么了,要是你跟你们尚书说的一样,牢房你自己选!”
  廖昌永眼神微凝,悄悄瞥了眼张问达,张问达同样一脸的警色,眉头紧拧的对着他点了下头。
  廖昌永低着头,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道:“回孙阁老,确实查到了一些,只不过……怕未必是两位阁老愿意听到的。”
  毕自严冷哼一声,道:“让你说就说,哪那么多废话,要本官去牢里审你你才肯说吗?”
  廖昌永嘴角动了动,又抬头看了眼孙承宗与毕自严,道:“虽然下官没有拿到实证,不过从种种迹象来看,最近一系列事情,应当是阉党余孽所为。”
  毕自严与孙承宗脸色都是微变,而后两人对视一眼,又各自转头,面沉如水,眸光闪烁。
  阉党是不会去救杨涟的,阉党也已经没有什么高位之人漏网,不会妄图去动摇傅昌宗。他们做这么多事情,只能有一个解释——阉党,东林党,两党余孽合流了!
  不管是从感情上,还是务实上,这一点都让毕自严,孙承宗难以接受。
  曾经的生死对头,现在居然勾结在了一起!
  兴风作浪!


第811章 再翻不了身
  对于东林党,明朝上下都是处于一种特别复杂的心态。
  东林党以往他们都是“正人”,“以天下为己任”,驱逐“邪党”,“众正盈朝”,重振朝纲,中兴大明仿佛就在即。
  当今皇帝横空出世,将东林党横扫一空,不知道多少人破口大骂,“昏君”的帽子一直到现在都摘不掉。随着东林党一些事情的不断爆发,这种心态在发生转变,一面是根深蒂固的信任,崇拜,一面又是现实摆在眼前,个中滋味,着实难言。
  现在孙承宗,毕自严等人又亲耳听到东林党与最大的“邪党”——阉党勾结在了一起,就更加的无以言表了。
  其中最复杂的就是张问达了,他也算是东林元老,经历了太多,万万没有想到,东林党会堕落到这种地步。
  “到底是错了……”他心里轻叹,苦涩。这一句“错了”,也算是将他心底的执念给了结了。
  廖昌永早就预料到了这种局面,立在那,没有多言。
  好一阵子毕自严才暗暗吐口气,瞥了眼孙承宗。
  孙承宗也是东林党,不同的是,他与李邦华,袁可立等人都极力保持中立,没有卷入党争,终究也还是东林党。
  孙承宗知道毕自严的意思,看了眼张问达,目光锐利的盯着廖昌永,道:“有哪些人,怀疑的也说出来!”
  廖昌永神色不动,瞥了眼张问达,这位毕竟是刑部尚书,身份也有些复杂。
  “说。”张问达脸色漠然,言简意赅。
  廖昌永这才抬手向孙承宗,道:“对于阉党,下官所知并不多,当年魏忠贤做了多少事情,握有多少人的把柄,这些把柄现在在谁手里,一概不清楚。不过,东林党,下官倒是有个怀疑之人。”
  孙承宗微微低头,脸角动了动,道:“好,本官知道了,刑部继续查,将阉党之人找出来!”
  他不给廖昌永再说的机会,转头向毕自严道:“毕阁老,我们一起进宫面圣吧。”
  现在天色已经蒙蒙亮,正是人们睡的最熟的时候。
  毕自严明白孙承宗的意思了,也知道廖昌永怀疑的那个人是谁,沉吟一会儿,道:“好。”既然知道了幕后之人,处理起来就相对简单,最后一个难题就是宫里了。宫里那位对于党争最是厌恶,若是得知阉党,东林合流,怕是又要掀起一股杀戮。
  张问达迟疑了下,还是道:“二位阁老,下官想与你们一同进宫面圣。”
  毕自严刚刚站起来,闻言眉头一皱,转头看向孙承宗。在这件事情上,孙承宗的话语权比较大。
  孙承宗看着张问达,心里思索着,点头道:“走吧,该说不该说,你心里想明白。”
  “是。”张问达面色不动的点头。
  东林党经过这一次,是彻底的要成为过去,再也翻不了身,张问达的那些心思,终究要化作流水,不得再提及半分。
  三人出了刑部,直接坐着马车赶往皇宫。
  毕自严与孙承宗都是有特权的,三人畅通无阻的进了宫,站在内外廷边界上,静候着。
  朱栩正在御书房后面的小床上躺着,眯了一阵子,现在又醒了。
  看着空荡荡,有些冷清的房间,朱栩垫高枕头,自语道:“以往睡的倒是很自然,现在怎么就感觉有些凄凉……”
  没多久,一个内监在外面敲门,低声唤道:“皇上……”
  朱栩眉头一挑,嘴角笑了起来。
  今夜睡不着的不止他,心里顿时就舒服多了。
  “告诉他们,朕睡着了……等等,这样与他们说‘皇上说,他睡着了’,去吧。”朱栩往下面躺了下,有些开心的道。
  外面的内监一怔,琢磨了一会儿,确定记住了,这才低声道:“是。”然后悄步离开。
  没多久,他就来到毕自严,孙承宗等人面前,转达了朱栩的话。
  “你是说,皇上说他睡着了?”毕自严瞬间就抓住了漏洞,冷着脸道。
  内监微微躬身,道:“是。”
  孙承宗与张问达互看了一眼,神色微凝。
  这说明皇帝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比他们知道的还多,早就知道他们会来!
  毕自严摆着“首辅”的架子,盯着内监沉声道:“皇上还说什么,一字不漏的说!”
  现在的内监已经不同七年前了,这内监神色犹疑,一会儿道:“就这些了,皇上没有再说其他。”
  毕自严审视了他一眼,面沉如水,心念如飞。
  他们都落入了一个俗套里,都以为皇帝还不知道,给了他们时间空隙,能够抢在皇帝之前结束这件事。现在看来,显然不是。
  皇帝既然早就知道,反而一直没有动静,肯定是要借机作些什么了。
  毕自严沉思半晌,转头看向孙承宗。
  孙承宗自然也想到了,微微摇头,示意想不到。
  毕自严深吸一口气,沉着脸,没有走,也没有开口说话。现在他们是进退两难,退不能将事情处置了,进,皇帝根本不见他们。
  张问达心头沉重,还有理智,瞥了眼不远处的内监,上前在毕自严耳边低声道:“皇上会不会早就知道谁在背后搞风搞雨?”
  毕自严转头看了他一眼,眉头皱的更紧了。
  知道魏忠贤秘密的人,现在活着的没几个,其中一个魏钊就控制在皇帝的手里,要说皇帝知道一些事情那是肯定。问题是,皇帝为什么一直不出手?从杨涟,傅昌宗到现在的靖王,皇帝一直都没有动手的意思。
  他到底要干什么?
  内监见这三人不肯走,上前一步道:“三位大人,请回吧。”
  毕自严看了他一眼,沉吟一声,突然道:“你再去转告皇上,我们一定要面圣,不管多久我们都等!”虽然皇帝给了他在内阁的支持,可靖王这件事太大,会将内阁牵扯进去,并且他不清楚皇帝的意图,心里总是不安。出京一圈回来的皇帝没有了以往的“冲动”,反而更让他不安。
  内监眉头一皱,不知为何,眼前突然浮现了叶向高等人闯宫逼迫天启皇帝的画面,神色顿时一肃,道:“毕阁老,皇上向来大肚能容,对您也礼敬有加,但有些事情不能过。”
  毕自严神色微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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