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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断大明-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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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空了,还必须再想其他办法……”
  灾情日渐加重,不断叠加之下,不止是朝廷税务减少,会体现在大明的各个方面,商业会减弱,物价会上涨,对比的是支出会大幅增加,朝廷的税收本来就在减少,即便有皇帝多年的筹备与积累,也扛不住几年。
  “怕真是要过一段苦日子了……”孙承宗心头也有些沉重,随着时间的推延,他们越来越感觉到压力,就如同皇帝说的,大明最艰难的一段时间已经到来,要有苦熬的心里准备。
  虽然这么说,孙承宗的语气相对来说还是比较轻松,现在外部威胁已经没了,内部也相当平稳,就是捱日子罢了。
  毕自严也点点头,有时候他也异常的佩服皇帝,目光长远,非他们能及,若不是皇帝早早准备,快马加鞭,甚至不顾一切的推动“新政”,现在的日子怕是要艰难几十倍不止。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毕自严又道:“关于增补辅臣的事,你也收到不少举荐奏本吧?”
  朱栩将这件事交给内阁,也就是等于交给他们两人,并没有刻意隐瞒,自然引得京城,甚至整个大明一番震动,不知道多少人蠢蠢欲动,或者已经动了起来。
  孙承宗看了毕自严一眼,道:“是不少,都是天启,万历年间的老人,也有些是昆党,浙党,东林,甚至是阉党旧宿。”
  “魑魅魍魉都出来了……”
  毕自严微微摇头,热衷结党的人自然不可能入得了阁,稍稍沉吟的道:“我也是,不过还有几个不错的,李思诚,梁廷栋,胡应台……”
  孙承宗知道,毕自严这是在试探他的态度,听着几个人的名字,心底思索起来。
  李思诚是天启年间的吏部侍郎,素有威望,不曾结党,因弹劾客氏而被罢官。
  梁廷栋是天启年间的兵部侍郎,在辽东多年,是孙承宗曾经的部下,因为与王在晋不和,相争不过而辞官。
  胡应台是天启年间,崇祯初的户部侍郎,一度要成为尚书,被傅昌宗截胡,郁郁不得志,后愤而辞官。但是有传言,他与信王的侧妃田氏是表亲,在信王主政文昭阁期间,他曾出任山东布政使,是信王不多的地方支持者之一。
  孙承宗思索了一会儿,转头看向毕自严道:“你说,皇上是不是有其他意图?”
  “其他意图?”毕自严微怔,有些疑惑的看着孙承宗。
  孙承宗凑近,低声道:“那几位尚书。”
  毕自严顿时醒悟,坐直身体,面露沉吟。
  皇帝行事向来出人意表,未雨绸缪,命他们甄选阁臣,还真难说没有其他的目的,可要是有的话,意味什么?皇上又想要做什么?
  毕自严好半晌都不得要领,看向孙承宗道:“孙大人可有什么想法?”
  孙承宗摇头,道:“没有,不过此番事了,皇上的注意力都将集中在内务上,‘新政’一旦全力推动,必将会有一些大变动,提前做些准备也是正常。”
  毕自严到底是老牌官吏,在这个时候希望稳,什么事情都要稳,不希望出现大动静,听着孙承宗的话,心里直觉沉甸甸的。
  “那,从外面选五个,傅昌宗,周应秋,申用懋入阁,怎么样?”毕自严道。
  这三人分别是户部,吏部,兵部尚书,职权最重,也是老资格,都属于朱栩的人。工部尚书徐大化,礼部尚书沈珣,刑部尚书张问达相对来说就差了些,也未必合皇帝心意。
  孙承宗点头,道:“我们先拟出一个名单来,然后召集六部尚书来商讨,再决定具体人选。”
  “好。”毕自严道。
  他们近来也觉得压力过重,哪怕有六部辅助也有处理不完的政务,必须要增添人手了。
  兵部尚书申用懋已经回京,现在正忙着“新政”中关系“兵改”的部分,这部分异常的复杂,需要对各地的军队数量,粮饷,将领重新梳理,根据当初的计划,要进行战区划分,将帅调配,现在的情势又有变化,从辽东,科尔沁,朝鲜,琉球,南海,安南都要重新进行考虑,而且还有因为粮饷减少,进行裁军,精简兵额等等事宜。
  兵部主事站在申用懋身前,拿着文书道:“大人,皇上与内阁那边要求,军队可以精简,但招募新兵不能停止,要加快新兵老兵轮换,也就是各地都要进行甄选,对一些老兵进行退役,总体军队要维持在六十万以上……”
  申用懋抬起头,这些他早就知道,道:“西南的军队太多太重,云南那边也是,再然后是辽东,先做出一个计划来,在皇上回京之前先上呈给内阁,年后再议……”
  “是。”主事道。
  申用懋刚要拿起手边的文书,突然又道:“上次皇上调集了钱粮后,我们可用的还有多少?”
  兵部主事道:“昨天下官去户部问过了,安南移民,西南赈灾等都需要大笔钱粮,六部的额度都被大幅缩减,在明年之前,我们兵部能用的大概就七十万两银子以及五十石稻谷。”
  申用懋皱眉,默然一会儿道:“你先去吧,我待会儿去工部,看看能不能先借一点,新兵营扩大不能停止。”
  “是。”主事道。
  朝廷的今年支出的比往年多出了很多,收入却在减少,所以内阁,六部捉襟见肘的日子比往年来的更早些。
  吏部刚刚换了新大门,看似去很新,给人一种破朽发新枝之感。
  吕大器拿着几道文书,急匆匆的进了周应秋的班房,急不可耐的道:“大人,各地都来信催了,要我们吏部尽快补充人手,批复他们上呈的任命文书。”
  周应秋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是各地的参政,参议?”
  吕大器站在周应秋桌前不远,道:“不止,福建巡抚的任命卡在督政院,内阁也没动静,各地的刑狱司,大理寺,还有十六道巡政御史,这些都要早作安排才行……”
  这些吏部都已经在加班加点的做了,周应秋神色不动的抬头看向他,道:“又有人来施压了?”
  吕大器神情焦急,内心焦躁,道:“大人,哪里还用得着施压,咱们吏部就不太平,我看,还是早早想想办法吧……”
  周应秋放下笔,目光若有所思。
  皇家政院的生员毕业是越来越多,除了安排在基层,还有一些安排在六部以及内阁直属的一些机构里,这些生员所学的与过往的进士们大不相同,且更有一股锐气,在现在守旧,浑浊的官场里来说很是异类,偏偏他们又自成一派,相互走动,不党而党,不止在地方上有声有色,在六部内声音也渐大,被很多人认为这是“背祖忘贤,狂生妄辈”,屡加打压。
  偏偏内阁,六部的一些大人物多有维护,这让很多人更加不忿,想尽办法的想要将他们都赶出去。
  这些生员起初还都小心翼翼,可随后见有人庇佑,外加毕自严公开说了句“兼容并蓄,齐心而为”,皇家政院毕业的生员们认为他们的院长是在支持他们,闻风而动,与之争锋相对起来。
  两者都是不党而党,在新旧之间,迅速对立,并且引起的风波是越来越大,甚至于有些不好收尾。


第775章 原来如此
  周应秋知道了吕大器的意思,心里转动一番,道:“这样吧,轮调提前,六部内的,只要资历,能力足够的,审核一番准备外放,京外的也进行异地调任,先让他们再磨炼几年,太锋芒毕露不好……”
  吕大器倒是赞同这个办法,还是犹豫着道:“皇上那边……”
  京中的高层都知道,皇家政院是朱栩非常重视的一个地方,那些生员都是他着重培养,将来要登堂入室的人,哪一个都是宝贝疙瘩,外人轻易不能去动。
  周应秋摆手,道:“这件事我会向皇上奏报,你先准备,年后开始。”
  “是。”吕大器道。现在已经快十月,确实不适合大动干戈。
  刑部还在重审东林旧案,这些案子挨个审理,一旦在大理寺再判,就算是盖棺论定,今后再不会被人翻扯了。
  想要审理这些旧案,张问达也是扛着巨大的压力,有来自上面的,也有下面的,起初一些东林遗民还很高兴,可后面就高兴不起来了。
  张问达现在在家里,坐在亭子里,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手上的一些书信。
  在他对面是一个中年人,白衣长袖,温文尔雅,从容微笑。
  “大人,现在愁的是什么?”中年人端着酒杯道。
  张问达放下信,摇了摇头,道:“东林的事超过我的预料,我这不是在给他们正名,是在给他们定成铁案,今后是再也翻不了身了……”
  中年人喝了口酒,点头道:“不错,大人的清名受到了不少影响,最近我在通政使司看到弹劾大人的奏本是最多的。”
  张问达没有说话,端着酒杯默然。
  这些他都不在意,现在已经不流行奏本攻势了,景正皇帝太过强势,压的言官谈不起头。他忧心的是那些原本一心为国的东林旧人,会因为他彻底成为“邪党”,污名流传百世,洗脱不得。
  中年人很清楚张问达的担忧,摇头道:“大人现在不应该关心这个,皇上要增补内阁辅臣,难道大人就不想入阁吗?”
  张问达抬头看了中年人一眼,没有说话。
  他知道这个人来的目的,但他本就在仕途上没有多大野心,这次的复出不过是因为不放心,想要做些事情,却发现他已经跟不上这个剧烈变化的时代,就更加无心攀爬了。
  中年人看着张问达的神色,似也看出来了,微微点头道:“王大人毕竟是前朝的刑部尚书,资历,威望都足够,若是大人能举荐,再适合不过。”
  中年人嘴里的王大人,是天启年间的刑部尚书王纪,这个人是赵南星的铁杆,在天启三年就扛不住压力,致仕了,后来也不曾复出,是以七年后东林大清洗中,也没有他的名字,是东林侥幸留存下来的元老之一。
  张问达看了他一眼,道:“这件事是简在帝心,代我转告王大人,安稳可终老,莫忘前车之鉴。”
  中年人微微一笑,道:“皇上确实雄才大略,目光如炬,可也总得用人,在眼下的‘新政’中,王大人的作用不可取代。”
  张问达还是没有说话,内阁增补阁臣,显然让很多人都勾起了某些心思,京城注定要有一番暗涛汹涌了。
  礼部尚书沈珣没有张文达的烦恼,他向来给人感觉是孑然一身,不朋不党。
  这会儿正在鸿胪寺,汇集一干人,忙着修纂《景正大典》,这个大典是对明朝从开国到现在的一系列法典,祭祀,礼仪等进行梳理,要制定国家法典,明颁天下。
  有些是太过复杂,污秽,要精简,去除,有些是要上升为国家祭祀,有些是要降格给地方,有些是要全国同时祭祀,有的是要分阶段等等。
  这些法典,礼仪的根本往往来自商周时期,这也是对汉人的起源,发展过程进行的一次认真,严格的考证,明确,朔本追源。
  实际上,这也是朱栩对大明思想进行梳理的一种方式,比起四五馆编书,这种《大典》的影响力更大。
  工部现在担子相当的重,督政院,刑部,间邪司三天两头的上门查账,弄的他们心惊胆战。
  这也没办法,工部现在的银子流水只比兵部稍差,不时有贪污,工程问题,一牵扯就是一批人。
  工部侍郎王朝聘熬夜在看着各地上来的文书,有的要工部拨银子修路,有的要拨银子修桥,有的要挖河,有的要开山,总之就是要银子。
  他对这些都认真的看着,对于一眼看出来就是骗银子的,直接回复不批,实在为难的,也砍一半,然后让人送去内阁。
  他背后是一张大明的全图,上面横七竖八的有好几条厚厚的线,都是工部规划的“官道”,要将全国串联在一起,核心就是京师,看上去就颇为浩大。
  一个主事进来,手里还拿着灯,道:“大人,尚书大人那边来信,说是河南那边有决堤的危险,要咱们早做准备。”
  王朝聘脸色微变,道:“快拿过来。”
  主事将信递过去,王朝聘拿着在灯前看着,没多久就皱眉,而后坐下,自语似的道:“黄河,长江今年的水情异常严重,超过往年一倍不止,这要是决堤,沿河的还不知道淹没多少……”
  主事听着也沉默不语,国库是日渐枯竭,要再有大水灾,朝廷想赈灾都未必拿得出钱粮来。
  “我去一趟内阁吧。”王朝聘站起来道。现在抗洪是最重要的事,必须要内阁动用一切力量。
  户部尚书傅昌宗,现在在家里,书房内也是灯火通明,不时的响起纸张的沙沙声。
  坐在桌前,傅昌宗看着一道道账簿,眉头深深的皱起。
  今年的支出特别多,还有几项“预支”,都需要大笔的银子,可国库已经快要见底,惠通商行那边的利润近来也在减少,没有了皇家钱庄的支持,根本无法大力度的支持户部。
  想到皇家钱庄,傅昌宗眉头皱的更深。
  皇家钱庄虽然是由傅涛在执掌,里面却有内监的身影,显然是皇帝对皇家钱庄异常看重,容不得失控,或者他人插手。
  过了许久,他合上账簿,倚着椅子,深深吐了口气。
  近来他的压力越来越大,政务是越来越多,大部分都是与内阁有关的,户部已经增加到三百人,可还是有忙不完的事,处理不完的政务,令他的压力极大,有些透不过气来。
  并且近来他胃口很不好,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挂在心里,却又想不起来,让他心里不安,很是有些忐忑,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傅涛刚刚从外面回来,看着傅昌宗房间还亮着灯,看了一会儿,还是走过去敲门。
  傅昌宗在假寐,听到动静直起身,睁了睁眼,端起茶杯,淡淡道:“进来。”
  傅涛进来,看着傅昌宗在喝茶,走近道:“父亲,您还没休息?”
  傅昌宗抬头看了眼傅涛,微微点头,道:“嗯,事情太多,你怎么也这么晚才回来?”
  傅昌宗对这个儿子,还是比较满意,这些年也没什么纰漏,还有个官身。
  傅涛看到傅昌宗桌上一堆厚厚的文书,账簿,道:“南直隶那边有些事情需要惠通商行帮忙,我去搭个桥。”
  傅昌宗自然知道金银村的事,也没有在意,点点头道:“嗯,去早点睡吧。”
  傅涛道:“是,父亲也早点休息。”
  傅昌宗刚要点头,突然道:“对了,皇家钱庄现在有多少存银?”
  傅涛一怔,稍微犹豫了下,道:“因为铸造新币,回笼现银,现在钱庄内,现银有八千万,还有一些是皇上的,直接进了内帑,数目我也不清楚。”
  傅昌宗微微抬头,没有说话,心里有数了。
  皇家钱庄在编制上是隶属内阁的,负责商税,杂税的税务总局,惠通商行,十大粮仓这些都将完全归属内阁,内阁直接控制的部门是越来越多,他这个户部尚书都快比不上了。
  傅昌宗想到这里,心里突然猛的一动,身体笔直,双眼大睁,心里本来那抹不明的不安,顿时就透彻了。
  皇帝这是在有意的削弱六部,增加内阁的权力!是想要一个强势的内阁,统领六部,管治天下!而不是继续绕过内阁统领六部,徒有一个尴尬的内阁!
  想通了这一点,傅昌宗长长吐了口气,所以事情都一通百通了。
  从去年开始,皇帝就在削弱,分权六部,给内阁安排直属衙门,扩大内阁的权力,只是太过顺理成章,他完全没有在意,现在仔细回想,皇帝是早就在谋划了。
  不过以内阁统领六部,管治天下,这才正常的体制,也符合“新政”要求,也是推动“新政”的一种必然要求,六部虽然权力大,可在毕竟只是六部,名不正言不顺,内阁权力再小也有大义名分。
  “原来如此……”半晌后,傅昌宗轻轻点头,脸上露出佩服之色。他那个皇帝外甥手段是越来越老辣了,雁过无声,入水无痕,将所有人都瞒了过去,到了这会儿,即便有人不满,也做不了什么了。
  傅涛看着傅昌宗的神色,心里疑惑,迟疑一会儿,还是问道:“父亲,关于增补阁臣……”


第776章 顺位继承制
  傅涛的话没有说完,意思谁都能明白。可傅昌宗身份不一般,那是皇帝的亲舅舅,是十足的外戚。虽然皇帝生母早逝,傅昌宗发迹在天启年间,可在景正朝已经够显赫,是皇帝强势下留住的,若是再进一步,只怕很多人都不会答应,对傅昌宗本人来说,也是压力如山,寸步难行。
  傅昌宗明白傅涛的意思,微微摇头道:“皇上未曾明言,无从猜测。”
  实则上,从他内心来说,也不想入阁,太过扎眼,且未必能待得住,户部尚书是最合适的一个位置。
  傅涛没有再追问,既然皇帝没说,他父亲也无从知晓。
  现在的皇帝已经不是多年前的惠王殿下了,心思如海,城府万钧,谁都不清楚他心里的真正想法。
  傅涛又看了眼傅昌宗桌上厚厚的文书,账簿,转移话题的道:“父亲还是在为国库空虚发愁吗?”
  傅昌宗又端起茶杯,喝了口道:“嗯,十大粮仓我知道,惠通商行若是并入内阁,能为国库增加多少?”
  惠通商行没有谁比傅涛更熟悉了,他张口便来道:“惠通商行名下田亩就有五十多万顷,还有盐,茶,漕运,驿站等等,每年的利润在一千万两以上,若是海关,海贸商税都划给内阁,还能再增加三百万以上……”
  傅昌宗之前就知道朱栩的这些产业赚钱,却没有想到剥离了皇家钱庄,还有这么大的利润!
  那五十万顷田亩就能为朝廷增加五百万石的税粮,若是税银再增加一千五百万,这将会让他松口气,国库不至于减少太多,显得朝廷太过拘谨。
  傅昌宗轻轻吐了口气,站起来一边向外走一边道:“嗯,皇上是在对国政进行梳理,慢慢的都会理顺,皇家钱庄那边你要有分寸,该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心里要有数……”
  傅涛深知皇家钱庄的重要性,自然不敢大意,点头道:“是,我明白。”
  傅昌宗刚一只脚跨过门槛,忽然道:“对了,明天让你母亲进宫,陪太后,太妃聊聊天,今后也可以经常去,无需避讳。”
  傅涛顿时就一怔,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
  傅家到底是外戚,以往都异常低调,每一个人都深居简出,女眷与后宫向来极少接触,以免给人话柄。
  傅昌宗看了他一眼,道:“宫里在给皇上选妃,我这个做舅舅的不能不管不问,让你母亲陪着看看,多看少说。”
  傅涛还是不明所以,只得点头道:“是。”
  傅昌宗没有多解释,实则是他知道六部的地位将下降,现在要凸显一下存在感。
  要说忙,京城里没有比得过督政院的。
  靖王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不说朝廷一级督政院督正使的遴选,省级呈报上来的人数就有数百之多,他们还要进行核检,派人摸排,一个差池就是大事情,丝毫不能大意。
  督政院下面的各个机构现在很是有热情,抓住事情就不放,尤其是反贪局,“惹出”了不少事情,靖王这几天已经被叫去内阁六七次,要他们督政院“安分”一点。
  靖王是宗室亲王,身份本就尴尬,再被内阁一训,就更加恼火了。
  可除了埋头做事情,他也没办法,怒气全都撒在了督政院内部,这样倒是提高了不少效率。
  皇宫内,老太妃从仁寿殿来到慈宁宫,正拿着三个女孩的生辰八字,正与张太后兴致勃勃的说着。
  “你看看,都是好姑娘……”老太妃面露红光,兴致勃勃。
  张太后也含笑的看着,她手里是朱栩的生辰八字,与老太妃道:“张家这小姐我也喜欢,这个是赵老先生家的孙女我也见过,落落大方,容貌也出众,只是这韩小姐,是不是差了些?”
  赵老先生,是一个有名大儒,万历年间做过一任县丞就辞官治学,是一个书香之家。
  韩小姐,是韩雍知的女儿,他父亲也是万历间的进士,却未出仕,韩雍知本人荫封了一个锦衣卫百户,现在是皇家政院一教授,韩小姐也算是世家门第。
  老太妃摆手,笑呵呵的道:“不差不差,皇上一定喜欢……”
  张太后说的差,倒不是说世家,门第,或者韩小姐本人性情,而是她的哥哥是复社的一员,现在还在抵制科举,拒绝入仕,在京城颇有些“名声”。
  张太后见老太妃不在意,她也不多说,终归是要朱栩自己来决定的。
  小永宁,李香君两个小丫头站在桌边,睁着大眼睛看着,不时悄悄对视。小永宁是兴奋,李香君是抿着嘴,不敢说话。
  老太妃对这三人都很满意,看来看去,许久道:“皇后到底选谁,难坏老太婆了……”
  张太后轻笑了声,没有搭茬,皇后这件事,她们还真插不上手,朱栩固执起来,她也没辙。
  两人商议很久,也只决定了三人先入宫,育有子嗣再升品级。
  至于李解语,一旦诞下龙嗣,不管男女,都将封妃。
  张太后送老太妃出门,两个小丫头藏在角落里嘀嘀咕咕。
  小永宁不知道说什么,李香君不停的摆小手,低声道:“不行,不行,公主不行……”
  小永宁眼尖,见张太后要回来了,拉着李香君就跑了出去,回自己寝宫。
  张太后看着两人的小背影,这会儿也顾不上,明天她还得出宫,去这几家走动一番。
  京城风云暗动,朱栩的马车刚到湖广境内就被大雨阻路,大雨连绵不绝,还有几处官道被雨水冲了,泥石流淹没,彻底阻挡了朱栩北上的路。
  朱栩带着禁军与神机营,根本瞒不了人,不知道有多少人拦路求见,自然都被挡驾。
  大军停留在一处驿站,朱栩裹着厚厚的被单,手里捧着参汤,喝了口,然后看着曹化淳道:“怎么样,还能向前走吗?”
  曹化淳道:“禁军已经去探路,还没有回报,不过看着这个雨势,前面应该不好走。”
  朱栩捧着碗,听着外面呼号的大风,啪啪啪不停的雨势,点点头道:“等等吧。嗯,有什么消息吗?”
  曹化淳回忆了下,道:“京城的奏本还没有送到,倒是广东那边传来消息,英国透过小佛朗机人希望与我大明贸易。”
  朱栩眉头一挑,转了转手里的碗,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来。
  英国人现在活在夹缝中,西班牙现在强盛慢衰,接着是荷兰人强势崛起,英国人想要成为日不落帝国,还有一百年的时间要等!
  “也好。”
  朱栩笑容越多,英国人既然要贸易,以他们现在的地位,条件自然要比荷兰人,西班牙苛刻的多,该有的条约都要签署一遍。
  还有就是一些国际机构可以建立了,比如,国际海事法庭,国际联合组织,国际贸易组织等等,都要建立在大明,从制度上,确立明朝的权威性,主导性!
  又喝了一口,朱栩道:“嗯,让英国人去金银……”
  说到这里,朱栩又是一顿,而后道:“外事司现在谁在管理?”这个外事司是朱栩从礼部剥离出来,专门应对外贸的,负责政务的那部分在京城。
  曹化淳道:“暂时没有定,内阁那边的奏本还没有送过来。”
  朱栩微微点头,心里思索起来。
  外事司要交给一个信得过的人,在立场上是要支持海贸的,并且最好是宗室亲王,这样才能显出他的重视,外事司也不会束手束脚。
  朱栩心里转悠着,将宗室的亲王想了个遍,却没有找出一个合适的。
  再次感叹老朱家的圈养政策,朱栩的目光只得转向那些勋贵公卿,突然间他就想到了,抬头看向曹化淳道:“传旨给张国公,命他去金银村,主持外事司,另外布木布泰也派一个代表进去,担任副主事,贺云杉也进去……”
  朱栩嘴里的张国公就是张太后的父亲,张国纪。这个人虽然是外戚,可也涉及一些商事,由布木布泰,贺云杉等人辅助,想必不会令他失望。
  “遵旨。”曹化淳一愣之后道。
  “阿嚏……”
  朱栩意外的打了喷嚏,揉了揉鼻子,裹紧被单,道:“让外面的将士们都注意保护好,不要感冒了。以后海贸的事情,都交给外事司,然后具体上报给朕,可以绕过内阁,六部。”
  开放海贸对大明是有一定冲击的,随着规模不断扩大,这种冲击会增加,交给内阁,六部,不知道以后会出什么乱子,朱栩要抓在手里。
  “是。”曹化淳道。
  朱栩将碗捧在嘴边,心里还在思索着。
  明朝民间的资本还是很强的,说是民间也有些牵强,但总之不差钱,海贸一放开,庞大的利润会吸引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去,对消化大明内部的一些矛盾,释放经济活力都会有很大帮助。
  蓦然间,朱栩目光微动,道:“再传旨给宗人府,允许神祖以外的宗室进行海贸,可以在金银村设立商行。还有,告诉鲁王,命他对‘有嫡立嫡,无嫡立长’进行详细解释,尤其是皇帝没有子嗣的情况下,排出一个继位顺序来,先不要惊动任何人,排好了,给朕看。”
  曹化淳心动微震,旋即若有所悟,道:“是。”
  明朝皇帝绝嗣的情况时常出现,不过因为文臣强大,加上京师有英国公坐镇,从未出什么乱子,皇帝这显然是要防范未然某些事情了。


第777章 女刺客
  朱栩在这里一直停留了三天,雨势才算减弱,大风渐小。
  天气依旧是阴蒙蒙的,朱栩一只拳头捂嘴,咳嗽着走出来,抬头看着天色,道:“现在水情怎么样?”
  曹化淳站在朱栩身后侧,道:“工部的徐尚书一直在开封,内阁调集了各省的省兵,府兵,县兵,在全力应对,目前还没有决堤的消息传来。”
  朱栩背着手,嗓子难受,心里也不宁静。
  这几场大雨都集中在一个时候,哪怕他这些年都在兴修水利,疏通河道,可还是不能确保不会决堤,不会发生大洪灾。
  “还有多久能上路?”朱栩皱着眉头道。不能在继续等了,必须要去亲眼看看。
  曹化淳道:“地方上已经在清理了,还不知道要多久。”
  “不等了,绕路吧,不去武昌,直接去襄阳,想办法尽快渡河,命禁军,神机营准备,立刻开拔!”朱栩背着手,断然道。
  曹化淳知道朱栩心焦,应声道:“是。”
  朱栩一声令下,大军迅速动了起来,严阵以待的准备着。
  “皇上,有人在盯着我们!”
  在朱栩刚要上马车的时候,禁军副统领王一舟走过来,低声道。
  朱栩神色不变,转头看向他,道:“查清是什么人了吗?”
  王一舟道:“还没有,锦衣卫已经在查了,人不多,臣可以带兵摸过去,将他们抓来审问。”
  朱栩想了想,摆手道:“不管他们,让锦衣卫查,你们注意一下就是,赶路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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