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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断大明-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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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火炽烈,在微风的推动下,迅速蔓延,同时人心惶惶,谣言四起。
  朱栩等人已经出来了,望着这场大火,神色各异。
  朱栩站在人群中央,布木布泰站他在边上,曹化淳,曹变蛟在身后。
  朱栩面无表情,道:“布木布泰,你怎么看?”
  布木布泰刚到,对大明南方的事情也不了解,却听了一耳朵,稍稍沉默,而后道:“事出有因,法度在严。”
  朱栩咀嚼着四个字,旋即默默点头。
  大明吏治的败坏,可不就是纲纪缺失么!
  四周的百姓自发的在救火,很快就要烧到朱栩所住的酒楼,零星的火光已经喷到了酒楼,引起星星点点的火光。
  朱栩侧身,对着曹变蛟道:“让人在我们的酒楼与火源处泼水,转移易燃物,阻止火势继续蔓延。”
  “是!”
  曹变蛟立刻就明白了,吩咐几句,几个人就消散在人群中。
  很快十多个禁卫伪装的随从就在酒楼上四处洒水阻止火势燃烧过来,扑灭已经烧起的火星。
  火势被暂时遏制,可还是太大,根本无法彻底扑灭,扬州知府的官差还是迟迟没来。
  朱栩眉头皱起,这曹卜善是越来越让他讨厌了。
  “给我打!”
  蓦然间,不远处响起喝叫声,一群人拿着棍棒追着另一群人,喊打喊杀。
  曹变蛟看了眼,道:“是盐帮的那些人。”


第668章 朱栩的目的显露
  曹变蛟话音刚落,一个禁卫过来,在朱栩耳边低声道:“公子,不止是这里,其他还有好几处,扬州府衙门人手不够,府兵已经动了。”
  朱栩这才微微颌首,曹卜善倒是还没有昏聩到是非不分,怠政渎职的地步。
  曹化淳在身后已经听到了,上前一步,道:“公子,这里不能再待了。”
  朱栩转头看了他一眼,曹变蛟神色微动,也道:“公子,江南的府兵不一定可靠。”
  江南的事情最为复杂,离朝廷也远,府兵不同于常备军,朝廷控制没有那么严格,相反地方影响力最大。
  “老曹来了吗?”朱栩沉吟一声,道。
  曹化淳抬头看了看天色,道:“这个时候,应当刚刚离开应天府。”
  “让他不要来了,咱们去应天府吧。”朱栩说道。
  扬州该去的都已经去了,该看的也看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去应天府,见见更多的人与事了。
  曹化淳与曹变蛟对视一眼,曹化淳道:“那,曹卜善,皇上还要见吗?”
  朱栩的折扇在手里拍打了一下,道:“不见了,后续的事情让人盯着,如果确实是个昏官,在盐帮之争中站队,就让他回家种地吧。”
  “是。”
  两人都应声,转身去准备了。
  布木布泰一直很安静的站在朱栩边上,不言不语。
  没多久,扬州知府的差役就赶过来,同时还有扬州府兵也奔来,迅速的在灭火。
  没多久,朱栩的马车就使出扬州城,坐着马车去往应天府。
  马车内,朱栩正看着一道奏本。
  这是锦衣卫关于方孔炤昨天在秦淮河动作的后续详情奏报,内容颇为详实。
  言称方孔炤颇有魄力,一个晚上抓了二百多二十五岁以下的年轻人,并且今天一大早就公布,这些人有功名的即时革除,没有功名的禁止科举,永世不得录用。
  这个消息一出,巡抚衙门的大门都被踏破,黄立极已经称病不出,不过方孔炤强行驱逐,同时调动江苏省兵近乎查封了整个秦淮河,态度强硬的很。
  朱栩眯着眼,细细的看着这道奏本。
  除了方孔炤,其他人几乎都没有表态,哪怕是钦差大臣钱谦益,这个时候也好似消失了一样。
  “都怕得罪人,就是不怕得罪朕……”
  朱栩嘴角冷笑,轻声一叹。纵然他三番两次的立威,树立了绝对的皇权,可官场生态并没有多少改变,他们的晋升之路在“清名”,在和光同尘,在“你来我往”。
  布木布泰坐在朱栩边上,面色清冷,只是负责给朱栩整理奏本,偶尔记录一些东西。
  江南的道路比北方还要好一些,不管是官员还是士绅,对修桥铺路都非常热衷,水泥路不怕水,没有过去的泥泞,所有人都喜欢,加上现在人力,资源的价格都低的可怜,所以南方的富裕城市的主干道都是水泥路,城市之间也都已经贯通。
  工部还在计划着全国的水泥路,要将全国彻底联通,各个河道有可能也都要修桥,可以说是野心勃勃。
  朱栩不在看奏本,拉开车帘,看着外面。
  现在已经是四月份了,大地回春,万物复苏,一片生机勃勃。
  马车走在河边的水泥路上,微风出来,柳枝轻摆,河水浮动,一片清秀风光。
  “春风十里扬州路,赢得青楼薄幸名……”
  朱栩自语一句,当前的官场已经腐朽,骄奢淫逸,贪污腐败,已经烂到根子里,太多的龌蹉已然是理所应当,想要处置起来困难重重。
  方孔炤有魄力是一回事,能不能做成是另一回事。
  他放下帘子,想起了刚才看过的关于山东的奏本。
  黄承元是有能力的,牢牢的控制了整个巡抚衙门,加上刑狱司,督政院的运用,在山东掀起了轰轰烈烈的反腐行动,阎鸣泰的总督府的动作更大,对山东境内所有匪盗进行了清缴。
  相对于山东的积极动作,江苏如同一潭死水,朝廷的一切政策对这里似乎都没有什么影响,该如何还是如何,一切照旧。
  “一潭死水……”
  朱栩眯着眼,江苏现在是大明最发达的地方,不能轻动,可也是最腐朽的地方,必须要动,到底要用什么样的手段才能两不妨碍?
  这是一个难题!
  布木布泰很安静,一直都默默的看着朱栩,多一个字都没有,连呼吸都控制的极好。
  在朱栩赶往应天府的时候,他的船队还在磨磨蹭蹭的向着洛阳进发。
  在应天府的方孔炤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江苏各级衙门、官员,有的当面保人,有的仗着老资格直接喷口水,他们方家的一些族老,关系密切的亲族,姻亲都纷纷登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言之以害,惑之以利,种种手段齐出,令他徒难招架。
  巡抚衙门。
  方孔炤坐在班房内,头疼不已。
  不抓不知道,这一抓就是两百多个,同时他心里清楚,那些人肯定还放水了,要不然抓到的更多,这么多人被革除功名,禁止科举的后果他也有些预料,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大。
  一个主簿站在他面前,思索着道:“大人勿忧,这些人不过是怕大人下面还有动作,只要缓一缓,应当就没事了。”
  方孔炤摇头,叹道:“哪里那么容易,今年是‘景正新政’的第一年,不管为什么,总不能放任自流,任由南直隶整个的昏昏沉沉,只知道纸醉金迷……”
  主薄清楚,方孔炤是感受到了压力,作为江南大族,面对朝廷的滚滚改革大势,方孔炤必须要跟上,否者后果难料。
  “下官最近听到了一个传闻,不知道大人可否有兴趣?”主簿看着方孔炤道。
  “说吧,总比没有消息好。”方孔炤心里沉甸甸的道。黄立极称病,将所有都推给他,承担所有的压力。
  主薄沉吟一声,道:“陈家的陈子龙等人在济南遇到了一个神秘人,他说皇帝的目的是要重整田亩,不是张太岳的清丈,是彻底的重新登记户丁,分配田亩……”
  方孔炤脸色微变,道:“消息可靠?”
  真要这么做,那可就要天塌地陷!
  主簿微皱眉头,道:“大人,这些并不重要,关键是北直隶,不就是这样做的吗?”
  方孔炤沉着脸,坐在椅子上,眼神急急变化。
  北直隶的事情,朝廷给出的理由是“魏忠贤谋逆”,可魏忠贤谋逆,为何要对那些士绅动手?
  “难道,皇上以及朝廷是真的想要推倒重来吗?”方孔炤神色沉暮的自语,他也早就收到风声,只是一直不太相信。
  主薄听着方孔炤话神色微动,接着神色凝重。
  北直隶地广人稀,年年战乱,加上魏忠贤这么一由头头,自然好做,可南直隶承平两百多年,这两百多年的底蕴,岂可轻动?


第669章 封禁秦淮河
  主簿抬头看着方孔炤,一脸肃然道:“大人,国朝两百余年,陈科旧弊确实不少,但也不一定要推倒重建!”
  方孔炤神色不动的点头,道:“‘景正新政’是为了革除弊政,中兴大明,朝廷力推改革,本意应当没有破坏的意图,只要我等按照朝廷计划,逐步推动改革,皇上应该会满意……”
  虽然这样说着,可作为天启朝过来的官员,亲眼看着当今皇帝登基以来的每一件事,这么说心里着实没底。毕竟“南京”这个陪都都废除了,还有什么事情是皇帝做不出的?
  主簿侧耳听了听外面不休的吵闹声,皱眉道:“大人,秦淮河是应天府最为昌盛的地方,不说旧院,单说那些教坊,教场就背景复杂,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方孔炤面无表情的看着手里的文书,这是内阁下发的,要求地方各级衙门抓紧组建刑狱司,大理寺,督政院,朝廷也会尽快派人接手,推动“新政”落实。
  一会儿之后,方孔炤冷声道:“这帮人是没有见识皇上的手段,若真是逼得皇上动手,只怕秦淮河染红都不够!”
  主簿神色忧虑,两百多年积累下的弊病,岂是一时半会可以解决的?
  可是……皇帝如同一座大山压在他们肩膀,由不得他们慢慢来。
  主簿想了一会儿,还是得顾眼前,看着方孔炤道:“大人,是否请黄大人出面,安抚一下?”
  方孔炤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道:“你还不知道咱们这位大人,现在只怕是病入膏肓,不能视事了。”
  主簿眉头皱了皱,心里默然,方孔炤毕竟只是右参政,很多事情做起来束手束脚,偏偏黄立极这个巡抚不敢担责任人,推三阻四不肯露面。
  方孔炤将事情看的通透,收起手里的文书,沉吟不语。
  黄立极称病不出,左参政空缺,现在就他这个右参政挑大梁,想要推动刑狱司等事情,只怕力有未逮。
  “钱大人,那边有说什么吗?”方孔炤抬头看向主薄。
  主薄摇头,道:“钱大人一直都在贡院,准备今年科举的事宜,嗯……”
  方孔炤眉头一皱,道:“还有什么事情?”
  主簿迟疑一下,道:“有人举告,黄大人曾在旧院出没。”
  旧院与江南贡院一河之隔,是青楼的集中之地。
  方孔炤脸色骤变,旋即沉着脸道:“这件事严禁外传!还有,除了教场,教坊,其他的青楼勾栏,一律查封,不得任何人出没!”
  方孔炤目光冷漠,心里暗怒,却不得不为黄立极遮掩,同时要防止其他官员再出没!
  巡抚衙门一面声称厉行“九条规定”,巡抚一面还去“狎妓”,这分明是打脸,一旦传出去,巡抚衙门的威信,颜面将彻底扫地!
  主簿也明白其中的严重性,却还是道:“大人,旧院的青楼估计超过一千家,人数超过两万人,如果一下子封禁,不说牵扯到的人,单说这两万人不知道还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秦淮河也不是一朝起来的,太祖皇帝当年就在秦淮河岸设立了几十家官妓教坊,秦淮河之所以成为现在的“圣地”,也是由此发展而来,可以说,这是完全合法的。“合法”加上千家两百多年的“底蕴”,谁敢轻视?
  方孔炤自然清楚的知道里面的风险,一个不好,说不得他就会是身败名裂,落魄归乡的下场。
  只是,朝廷没错,“景正新政”没错,南直隶已经腐朽到了极点,其中秦淮河就是一个大毒瘤!
  所谓的才子佳人,所谓的传世佳话,所谓的名妓艳名,都掩盖不了里面的污秽与龌蹉。多少士子,名士,官员流连忘返,虚耗光阴,最终意志消磨,蹉跎岁月,一事无成。
  这些都还是好的,哪里乌烟瘴气,也是官宦,官商等等勾结,交易的最佳场所,俨然成了一个中介场所。这是公开的秘密,所有人都习以为常,无动于衷。
  方孔炤身体坐直,目光冷峻,胸中涌出一抹豪情,沉声道:“‘景正新政’是朝廷的大计,大明中兴之根本,任何人都不能阻拦!你我都是朝廷重臣,受皇上,朝廷信任牧守一方,当有舍我其谁的勇气,也要无惧流言蜚语,更要将生死置之度外!”
  这主簿看着方孔炤的神色,面上微动,抬手道:“下官遵命!”
  随着方孔炤命令一下,江苏巡抚衙门调集的五百多官兵,挨个的对秦淮河两岸,除了朝廷所属的教坊之类外的所有青楼勾栏挨家的进行封禁。
  “凭什么封我们天香楼?犯了什么王法?”
  天香楼的老鸨,一脸凶悍的与前来查封的官差对峙。
  “少啰嗦,要封你就是封了,敢闹事,全都抓回去!”领头的官差冷哼一声,强势的很。
  “慢着!我们天香楼有曹侍郎,李侯爷的份子,你们要查封,总要有个理由吧?”老鸨死死的挡在这群官兵身前,颇为有恃无恐。
  “你们天香楼招待士子,违反朝廷‘九条规定’,查封你算是轻的!要是再啰嗦,全都押回去!”领头的官差冷哼一声,一把推开老鸨。
  “你,你们给我等着……”老鸨气急,眼睁睁的看着官差贴封条。
  “啊……妈妈,我们我们怎么办……”
  “是啊,我们落脚之地都没有……今晚在哪里……”
  “啊啊,这是我的,你们不能碰……”
  一群莺莺燕燕大呼小叫,与官差推搡。
  秦淮河上有千家,官差从头到尾,半天都没能完成,却在应天府掀起巨大的动静。
  第二天一大早,黄立极的府邸,他背着手,阴沉着脸,头上都是冷汗。
  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同样忧虑丛丛,道:“老爷,真的不见吗?王老大人不说是前朝尚书,与周尚书还是姻亲……”
  黄立极背着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听着不耐烦的道:“见?你让我怎么见?见了怎么说?他那个孙子一看就知道是酒色过度,还想参加今年的科举?这科举我插得了手吗?”
  管家犹豫了一下,道:“小的听说,王老大人在秦淮河上也有产业,他或许不是为了那个不成器的孙子来的……”
  黄立极眉头紧拧,虽然方孔炤做的过分,可也是做给即将到来的皇帝看的,替他背锅,没办法去指摘,可这王老大人显然更惹不得,地头蛇不说,在朝廷上,与吏部尚书周应秋还是姻亲,万万得罪不得!
  黄立极整个人都很焦躁,自从来到了江苏,他就被架在火上烤,一面是朝廷越来越严厉,迫切的革新,一面是地方上严重的阻碍以及可能的强大反弹。这让他无所适从,没有办法去稳妥的处理,总要得罪一方,偏偏又都得罪不起。
  实则是,黄立极这种状态在江苏不少见,或者说是最常见的,左右为难后无所事事,还有一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像方孔炤这类才算凤毛麟角。
  “你去问问,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黄立极冷着脸,不耐烦的道。这王老大人是不能得罪一类,其他的短短不到半个时辰,已经超过三十多人,大部分都还没走,也幸亏他早早称病,有了不见的借口!
  “是。”管家连忙转身出去。
  王老大人今年近八十,是万历年间的刑部尚书致仕,须发皆白,面色冷硬,目光如鹰,拄着拐杖,一动不动的看着前面。
  王家在金陵是大家族,可也就是个大家族,这位王老大人致仕太久,权势余热已经萎缩的差不多,对于封疆大吏的黄立极来说,也无需在意多少。关键是,他的姻亲是周应秋——这个人谁又敢不多在意三分!
  管家小心翼翼的走过来,异常恭敬的道:“老大人,我家老爷还是昏迷不醒,您有什么事情,待老爷醒了,我给您转达。”
  王老大人头都不转,淡淡道:“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要是死这里,还能省点丧葬钱。”


第670章 改革阻力
  管家神色苦笑,这位王老大人是唯一被请进来的,真要出什么事情,他们还真担待不起。
  不过,这万万是不能有开头的,一旦他家老爷开口一次,后面的麻烦就不会断,也会被扯入旋涡之中。
  他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道:“老大人,您有什么要求,我给您进去通报。”
  王老大人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笑容,道:“简单,请黄大人的病早点好,不要让方大人继续乱来,南直隶,不能乱,这也是朝廷的意思。”
  管家心里一惊,道:“朝廷的意思?”
  王老大人神色淡淡,道:“莫非你认为,朝廷会希望南直隶乱起来?”
  管家有些审视的看着这位王老大人,不知道他的话是代表了京中的周应秋,还是他自己的胡乱之言?
  管家心里一肚子猜疑,谨慎的道:“老大人,方大人也是按照朝廷的‘新政’要求做事,想必不至于乱来,若是老大人遇到什么麻烦,我们家老爷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王老大人转头看向他,目光凌厉,语气硬邦邦的道:“哼,真要是有事,别说他黄立极了,就是整个南直隶的官员都未必有太平!如果黄大人认为躲一躲就没事了,那他就是愚不可及!”
  管家脸色微变,这王老大人倚老卖老,已经到训斥他们老爷的地步了!
  王老大人大致也看出了黄立极的态度,拄着拐杖站起来,目光阴沉的道:“告诉黄立极,有些事情他是躲不了的!”
  说完,他怒气冲冲的敲了敲拐杖,大步向门外走去。
  管家不理王老大人的态度如何,连忙跟上道:“老大人慢走,我一定会一字不漏的转告给我们老爷的。”
  王老大人丝毫不理会,大步的离开了。
  在王老大人出门的时候,门外等着人的人蜂拥而来。
  “王老大人,黄大人怎么说?”
  “老大人,见到黄大人了吗?”
  “老大人,说句话啊……”
  这些人都是江南的显贵,在南直隶,尤其是应天府一带有着极大影响力,自然,还有很多人没来,派家丁盯着。
  不管如何,方孔炤的动作引起了他们的不安,都在拼命,疯狂的打探消息,想要知道巡抚衙门到底要怎么做,做什么。
  这王老大人谁都没理,直接坐上轿子回去了。
  王老大人坐在轿子内,沉着脸,目光冷漠,满脸的皱纹都带出厉色来。
  他久经宦海,对于官场他看的清楚明白,洞若观火,最让他担忧的,反而是应该被关在深宫里,任由文官糊弄的皇帝!
  “出宫了……”
  王老大人低语一声,抬起眼皮看向前方,目光炯炯闪烁,隐约有着一丝忧色。
  他们王家在江南是世代大族,底蕴深厚,决不能任由皇帝宰割,更不能像北直隶一样,被彻底的清缴,吞并!
  “皇上,南直隶可不是北直隶!”
  王老大人脸角微微抽搐,暗自咬牙。
  管家很快转身回来,黄立极已经坐在椅子上等着了,面色阴沉。
  管家走过来,小心翼翼的一句话也没说。之前他与王老大人的对话,黄立极在后面已经都听见了。
  过了一会儿管家见黄立极还是不说话,开口道:“老爷,王老大人虽然有些无礼,可话是对的,老爷不能什么都不做。”
  黄承元何尝不知道,这也是脸色阴沉的原因,好半晌,他轻叹一声,道:“我这个巡抚,不能什么都不做,却更不能做一点,你说,天下还有比我给凄惨的封疆大吏吗?”
  管家嘴角动了动,最后也还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南直隶情势复杂无比,哪怕一丁点的改革都会掀起大麻烦,这也怪不得他们老爷,谁来了,只怕都是举步维艰,困难重重。
  黄立极心里焦躁,脸上也不耐烦,道:“到了晚上,你亲自去将方孔炤请来,我要跟他谈谈。”
  管家一怔,道:“老爷,您要怎么谈?”
  黄立极眉头一皱,方孔炤现在做的正是所希望的,如果不做,皇帝来了,只怕他也要获罪,可现在已经引起反弹,必须要压一压了。
  “我来想办法,你去吧。”黄承元深吸一口气,心里已经在琢磨着与方孔炤的话语了。
  而此刻,方孔炤已经神色惊恐了。
  “你说什么,皇上已经在扬州了?”他睁大双眼,瞪着眼前的方以智道。
  方以智心里战栗,道:“是。”
  方孔炤飞速镇定下来,目光冷冷的盯着方以智。
  他封禁了秦淮河,却没有想到,他的儿子在小秦淮上被皇帝给撞到了!
  方以智已经顾不得父亲会不会生气了,急声道:“爹,皇上,会不会迁怒父亲?迁怒我们方家?”
  方孔炤现在也在担心这件事,方以智在小秦淮被皇上看见,现在他又封禁了秦淮河,任谁看都是故意拍马屁,企图将功折罪,根本不会认为他是在认真履职,尽心尽力。
  这样的马屁,估计皇上会觉得恶心吧?!
  方孔炤沉着脸,目光如电,看着眼前的方以智,冷声道:“皇上现在应该还在扬州,你立刻给我回家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还有,今年的科举不要再参加了,再告诉你那些狐朋狗党,今年也不准参加,若是在科举之事上捣乱,休怪为父不留情面!”
  方以智嘴角动了动,忐忑的道:“我来之前已经通知过他们了。”
  方孔炤心里怒火涌动,闻言脸色就沉了一分,冷哼一声道:“立刻给我滚回去!”
  方以智还是不安心,担心皇帝的怒火会迁怒他们方家,看着父亲的脸色,还是恭恭敬敬的抬手,退了出去。
  主簿一直在一旁看着,待方以智走了,这才上前道:“大人,密之的信报的还算及时,现在补救应该来得及。”
  方孔炤神色稍稍和缓,摇头道:“来不及了。”
  主簿一怔,旋即明白,就算现在方孔炤上请罪奏本也来不及了,应天府与扬州府只有一江之隔,皇帝该知道的,这会儿都会知道的一清二楚。
  方孔炤心里转着念头,好一会儿抬头道:“不管皇上亦或者朝廷怎么看,咱们该做的事情决不能耽误,秦淮河两岸要封禁完全,刑狱司,督政院,大理寺要加快组建……”
  主簿见方孔炤“死到临头”还如此执着,心里微微触动,道:“是大人,不过,是否要与黄大人通一下气?”
  方孔炤只是右参政,权职有限,没有巡抚的支持,太多的事情做不了。
  方孔炤眼皮一抬,有些不甘心,还是点头道:“嗯,本官明白……”
  他话音未落,一个衙役匆匆进来,道:“大人,巡抚大人的请柬,请您今晚过府。”
  方孔炤看了眼主簿,主簿也是一怔,接过请柬道:“好,告诉来人,大人会按时赴约。”
  “是!”衙役答应一声,快步离去。
  主簿拿着请柬,担忧道:“大人,黄大人突然相邀,只怕是鸿门宴……”
  黄立极在“新政”上摇摆不定,做事也是犹豫不决,随着方孔炤封禁秦淮河,只怕他后悔,要阻止方孔炤了。
  方孔炤已经猜到这种可能,摆手道:“先不管这些,我们继续做我们的,黄大人只要不在明面上反对,我们就自行其是。”
  主簿听着方孔炤有些自暴自弃的话,心里默然一叹,道:“是。”
  这会儿,朱栩也已经到了应天。
  站在船头,逆着水流而上,目光眺望着两岸风光。
  布木布泰站在他身后,也是第一次来江南,看着旖旎风光,一直冷清的面容稍稍缓和。
  曹化淳站在朱栩身后,介绍道:“皇上,前面不远就是江南贡院,今年江南士子科举的地方,对岸是旧院,遍布着青楼歌坊。这里与扬州的小秦淮一样,是最为繁华昌盛的地方,不管什么时节,只要想买的东西,在这里都能买到,物华丰厚,人文繁茂……”
  朱栩背着手,微笑的听着。
  十里秦淮,百年胭粉,是男人最向往的地方。


第671章 先锋大将
  秦淮河的另一个标签是“风雅”,这是那些风流名士传出来的,与另一些低级的纯属发泄的区分开来,同时为他们的行为进行合理合法化。
  朝廷的那些关于“狎妓”的规定,久而久之也就形同虚设了。
  朱栩站在船头,飘飘悠悠,和煦清风,当真是神清气爽。
  两岸的布局也称得上“雅”,可“风雅”二字与朱栩一直沾不了边。
  赏月赏不来,脑子里会有那么几个词,可写不出“江月”词;看风景虽然知道好,要是写几首诗来赞美,他也够勉强。
  曹化淳上前,在朱栩身侧道:“皇上,前面就是贡院了,安排的酒楼就在贡院不远……”
  他话音未落,只见左岸上一群人女子出现,哭哭嚷嚷。
  “我们死了算了……”
  “都是巡抚衙门逼的,一点活路都不给我们……”
  “媚香楼都封了,所有人都只能躲在外面,半步都不准靠近……”
  “我们不活了……”
  噗通!
  突然间,一个彩衣女子跳入了河里。
  噗通噗通!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如同下饺子一般,涌过来的女子纷纷开始跳河。
  “不好,有人跳河!”
  “快救人啊……”
  “救命啊……”
  这些女子一跳河,河上的船,路上的人,还有官差都纷纷涌过去,开始救人。
  朱栩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嗤笑一声,道:“倒是好手段……”
  曹化淳站在背后,看的也是分明,默然无声。
  这也是一种反抗,巡抚衙门逼死人,这可不好听。
  倒是布木布泰突然开口,道:“这是一个好机会。”
  朱栩一怔,还是第一次听见布木布泰主动开口,转头看着她笑道:“什么好机会?”
  布木布泰眉头微蹙,有些后悔她的莽撞,不过旋即释然,道:“江苏巡防衙门封禁秦淮河是有些无理,不管有没有死人,秦淮河两岸都不安全……官府就有了做事的借口。”
  “安全大检查?停业整顿?”
  朱栩心里浮现几个词,旋即对着布木布泰笑了笑,道:“聪明。”
  布木布泰微微倾身,不再说话。
  朱栩的船慢慢靠岸,但他的目光一直盯着跳河的那些女子,远远的不知道具体,但看着一个个被救上来,应该没有人死。
  没多久就惊动了不少人,差役,官员,男子,女子挤满了岸边,仿佛在争论着什么。
  朱栩懒得理会,上了岸道:“老曹到了吗?”
  说话之间,不远处一匹马飞奔而来,常服的曹文诏跳落下马,单膝跪地的道:“臣曹文诏参见皇上!”
  朱栩一见,顿时笑着摆手道:“免礼。”
  曹文诏起身,也面露喜色,走过来道:“皇上,我来晚了。”
  朱栩打量了他一眼,皮肤比之前更黑了一点,也壮实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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