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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断大明-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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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这一条,只能暂时搁置,日后慢慢解决。
  限制、防范外戚不止是皇室的需求,也是群臣,官宦,甚至是天下人的要求!
  皇位的稳固有序,事关大明安危,谁都不能轻视!
  李解语支着一只胳膊,静静的看着朱栩的侧脸,心里不知道怎么形容,觉得这个时候的皇帝,特别的让人心动。
  “来吧,生个儿子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猛然间,朱栩一个翻身,扑向李解语。
  李解语猝不及防,尖叫一声就变成了呢哝软语。
  皇宫里温暖如春,宫外却急死了大一群人。
  陈新甲指挥着顺天府差役,怒声大吼:“给我撕,撕干净了!任何人有嫌疑都给本官抓了!不管他是谁!”
  顺天府差役都疯了,凑集了近百人,四处撕着突然出现在墙壁的一张张“告示”!
  刑部主事廖化勇擦着头上不停的冷汗,将从墙上撕下的纸递给还在穿衣服的倪文焕,急切的道:“大人,满京城都是,还有不少贴在皇城上,顺天府,大理寺等人都在四处抓人,撕纸……”
  倪文焕飞快穿好衣服,看着手上的白纸,写的明明白白的黑字,除了控告黄承元“惑乱天下”,还指责吏部尚书周应秋“包庇”,户部尚书傅昌宗“外戚僭越”,最为重要的是,上面还指名道姓的说当今皇帝与当今太后张氏关系“匪测”!
  倪文焕心里都在发抖,双眼大睁的看着廖化勇。难怪他这么慌乱,这要是传到皇帝耳朵里,怕是要雷霆霹雳!
  “大人,大人!”倪府一个下人跑进来,急声道:“巡防营进行宵禁了。”
  倪文焕丝毫没有因为这个消息而轻松,他看着廖化勇急声道:“你告诉我,这些纸到底贴了多少,有多少人看到?”
  说完这句话他就满脸恼怒的向外走去,巡防营都戒严了,可见事情的严重性。
  不管是攻讦黄承元,还是周应秋,傅昌宗,这些都只能算是争权夺利,皇帝也未必在意,可涉及到“宫闱”,隐射皇帝与前朝太后,这将是巨大的丑闻,要载入史册的,别说皇宫不答应,群臣也不会放过造谣的人。
  毕自严,孙承宗,傅昌宗,周应秋,袁可立等人都被惊动,聚集在吏部,每一个人都神色阴沉,怒恨不休。
  袁可立脾气最为刚硬,向着孙承宗,毕自严道:“二位大人,皇上的起居录下官前几日才看过,此事定是有人恶意攻讦皇上,居心叵测,当要严查!”
  众人自然都不会怀疑到这件事的真假,皇帝什么品性他们十分清楚,更何况,张太后与皇帝乃是亦嫂亦母,皇帝在潜邸时,多赖张太后照料护持才长大成人。
  问题的关键是,有人用四处张贴告示的这种方式来传播,哪怕是在晚上,肯定已经惊动不少人,再无法控制,明天一大早必将传遍京城的四面八方!
  百姓岂能辨得清真假,皇帝威严受损,朝廷百官如何自处?
  毕自严摸着小胡子,眼神里跳动着冷芒,扫过在座的一圈,淡淡道:“政改在即,事关千秋,此间隙,当诛!”
  众人心里都发冷,毕自严向来不怎么发怒,让他说出“当诛”二字,显然是怒极。
  孙承宗面上阴沉变幻,语气铁硬道:“这件事必须尽快有个结果,不能等皇上问起!”
  傅昌宗,周应秋,袁可立等人相互对视,这两位大人都是动了杀心!
  倪文焕硬着头皮站起来,向孙承宗,毕自严抬手道:“事发匆忙,还未查实,容下官半个时辰,必然……”
  “不必了!”周应秋神色不动,目光平静的转向倪文焕:“最近谁在不安静,谁在折腾,还需要查吗?”
  周应秋是吏部尚书,在六部中仅次于傅昌宗。他的话直指阮大铖,孙之獬等人。
  倪文焕这不重要的刑部尚书自是差的远,闻言先是一愣,而后一惊道:“周大人,是要我找几个替死鬼?”
  众人听的都是一惊,在这件事作假,那肯定是找死!
  周应秋冷冷一笑,道:“是不是查了才知道,本官只是给倪大人指一条路!我等要马上进宫复命。”
  倪文焕脸色变了变,在他看来周应秋这是在逼他。
  傅昌宗若有所思,周应秋向来稳重小心,不会在这种问题上犯错,想来是猜到什么了。
  其他人都没有说话,周应秋说的没错,他们必须尽快进宫复命,现在大明所有的高层可都在京城!
  这件事——很大!
  倪文焕见众人都不说话,也意识到问题严重性,一咬牙道:“好,下官这就去!”
  毕自严与孙承宗对视一眼,都面带忧虑的起身,其他人沉默着跟着站起来。
  在这个关口发生这种事,皇帝必然震怒,这样的怒火会牵连多少人,谁也说不清楚。
  一群人刚刚到宫门口,倪文焕就跑过来,一脸焦急的道:“不好了,阮大铖,孙之獬已经被东厂抓走了!”
  毕自严,孙承宗等人心里一条,纷纷对视。
  这说明宫里已经知道,提前动了手!
  毕自严脸角微微抽搐,声音如刀的道:“诸位大人,此时此刻,务必保持常心,力劝皇上息怒,决不能扩大事态!”
  孙承宗也端起了架子,沉色道:“不论如何,我们都要将这件事控制在最小范围,否则于皇上,朝廷,政改,于国于民都非好事!”
  在场的都是六部尚书级别的,谁都不敢轻视皇帝的怒火,何况还是在无比重要的政改关口,都无声点头。
  东华门的守卫仿佛知道他们要来,并没有阻拦,任由他们进宫。
  与此同时,仁寿殿。
  刘老太妃,刘太妃,这位是信王的生母,张太后,李解语等人都在,每一个面色无不难堪异常。
  皇家宫闱对外面都是极度保密,后宫是尽显低调,可这件事,着实影响了皇家清誉,让一干人无从自处。
  刘老太妃坐在那,瞪着眼,一句话也不说。
  信王生母存在感较低,自然不出声。
  张太后柳眉倒竖,脸上铁青,双眸喷火。这是她一辈子的名声,最为珍视的,若非死了反而会让这个谣言越发扩大,她恨不得以死明志!
  李解语在一旁也不敢出声,只是担忧的看着朱栩的背影。
  她知道朱栩有多么在意张太后这个嫂子,视之若母,现在有人欺辱到头上,如何能忍!
  朱栩背对着他们,望着黑漆漆的门外,面无表情,双拳紧紧的握在一起,双眼里尽是杀机。
  他向来知道党争险恶,无所不用其极,多卑鄙无耻的手段都会有,可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居然降临到他的身上了!
  他胸中涌起无尽的怒火,澎湃如涛,恨不得杀光那所有人!
  连皇帝都敢构陷,这帮人到底还有什么不敢做!
  魏忠贤跪在不远处,大气不敢喘一声。
  皇帝的怒火不止会直冲肇事的人,还会迁怒,谁这个时候来多说一个字,一个动作,哪怕出现在皇帝面前,脑海里都会倒霉!
  过了好半晌,朱栩眼角跳动着,冷冷的盯着地上的魏忠贤道:“说!”
  魏忠贤身体一颤,连忙道:“皇上,张贴告示的人全数被抓,看过的人奴婢挨个亲自警告过,绝对不会泄露半个字,明天,明天京城绝对不会有人提及这件事,奴婢以项上人头作保!”
  魏忠贤的话让刘老太妃,张太后脸色稍缓,可还是恼怒的很。
  朱栩心里的怒火丝毫没有减少,眯着眼角,胸中涌动着杀机。
  门卫火把亮起,毕自严一群人走过来,一个内监通报:“皇上,诸位大人到了。”
  朱栩冷哼一声,喝道:“都在外面跪着!”
  朱栩的声音很大,毕自严一群人听得出皇帝语气里的怒气与杀机,纷纷“臣万死”,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孙承宗,毕自严等一群人跪着,心里忐忑不安,皇帝的怒火比他们预期的大,这分明是不想让他们进去劝说。
  朱栩站在那里,拳头握的发白,眼神的里杀机越发的浓郁,脸庞抽搐一番,猛然喝道:“传旨,刑部尚书倪文焕,大理寺卿汪绍徽,顺天府府尹陈新甲下狱论罪,阮大铖,孙之獬……凌迟处死,全族发配琼州!其他涉案一干人等,严厉惩处,不容宽贷!”
  门外的倪文焕浑身一颤,一脸的苍白,直接趴在了地上。
  毕自严与孙承宗悄悄对视,心里无比的担忧。皇帝向来认为杀人是最次等的手段,可现在连“凌迟处死”这种极刑都用上。可见他多么愤怒。
  倪文焕,汪绍徽,陈新甲也都算京城高官了,他们的死,怕是对接下来的“政改会议”影响极大。
  不等他们思虑完,门内又传出朱栩的声音,冰冷而坚硬:“政改提前,明日开廷议,朕倒是要看看,这天下到底是何人说的算!”
  毕自严等人浑身一颤,眉头紧皱,忧虑更多。可不敢在这个时候触怒皇帝,只得犹豫着应声:“遵旨。”
  刘老太妃与张太后等人都对视一眼,眼神闪过骇色。她们虽然恼怒,可只要惩治首恶即可,完全没有想到朱栩会动这样的雷霆之怒。
  朱栩冷冷的看了眼魏忠贤,道:“给朕做的干净一点,再有下次,朕先砍了你!”
  “是,奴婢遵命。”魏忠贤颤巍巍的爬起来,慌忙后退出去。
  朱栩吸了口气,压了压火气,转身对着刘老太妃,尤其张太后道:“天晚了,都散了吧,皇嫂勿忧,这件事朕会处理妥当。”
  张太后等人倒是觉得皇帝处置的有些过,迟疑着也没敢劝。
  朱栩出了仁寿殿,望着闪亮的夜空,面色坚定,目光如炬,他决心再一次向文武百官贯彻他的意志,向天下展示他作为皇帝的至高无上!
  毕自严等人出了仁寿宫,匆匆商议几句又来到吏部,紧急商议一番,又迫不及待的将各路官员召集,商讨提前到明天的廷议。
  第二天一大早,午门外。
  孙之獬,阮大铖浑身是血的在惨叫,在他四周还有十几颗血淋淋的人头。
  边上的告示写的清清楚楚,“攻讦朝臣,图谋不轨”,“构陷君上,罪不容诛”等等,都是大逆不道的罪名。
  百姓们看的胆战心惊,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的行刑场面。
  从午门入朝,准备廷议的官员们,每一个都胆战心惊。他们或多或少都知道阮大铖一些人在搅浑水,企图搞死黄承元,却没有想到突然就落到了这样的下场。有些惶然的走着,同时在揣度阮大铖等人到底都干了什么,居然将皇帝激怒到动用“凌迟”这种酷刑!
  宫闱之事,果然半个字都没有泄露出去。


第551章 斩斩斩
  有些人是知道昨晚的事情,大部分人都摸不着头脑,只能跟着大部队一步步的走向皇极殿。
  渗人的惨叫声不绝,路过的人个个胆寒。
  靖王,平王领头,后面是毕自严,孙承宗,而后是五部尚书,侍郎,再后是各省的巡抚,总督,参政,知府等等。
  一百多人,迤逦的站在皇极殿门外,静候着时间。
  靖王与平王自然都得到消息,面色肃然,目光凝重。
  倪文焕,汪绍徽都算是崇祯初的老臣,他们被下狱影响肯定小不了。这个场合信王没有出现,他力推的陈新甲也被下狱,这说明信王真的失宠了!
  崇祯初的政治格局,已经彻底被打破!
  景正朝,开始了!
  五部尚书表情各异,却也是只字不言。
  这与以往的气氛完全不同,哪怕不知道具体情况的其他官员,都暗自警惕。
  阮大铖等人被凌迟,事情不简单!
  咚咚咚!
  沉闷的钟声响起,在宫中回荡。
  冯祝站在门前的台阶上,在金銮殿大门开启的同时,尖锐的大喊:“众臣上朝!”
  平王等整理好衣服,分做两班,慢慢的跨上台阶。
  走进了大殿,分两班站好,一群人看着高高在上的龙椅,突然觉得是那么遥不可及,高在云端。
  “皇上驾到!”
  曹化淳的声音响起,朱栩从侧门走出来,他一身的龙袍,并没有走向龙椅,而是径直的来到白玉台阶前,高高在上的俯视着群臣。
  众人如早有排练,齐齐抬手躬身道:“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朱栩望着黑压压的人头,神情不动,目光如深渊。
  他不出声,这满朝文武都不敢起身,只能半躬在那里。
  靖王,平王,毕自严等知晓内情的一群人都心惊,皇帝的怒气显然不是杀几个人就消除的。不知内情的人就更忐忑,阮大铖等人的惨叫声仿佛能传到大殿上,在众人的耳边回响。
  刘时敏端过一杯茶,朱栩接到手里,摩挲着茶水,茶盖碰着茶杯,发出寻常又刺耳的声音。
  朱栩静静的看着这群人,目光似短似长,他心底涌起无数的念头。
  大明的官场,整个文官集团,实际上是病态的,这种病态是延续了两百多年,一步一步加深,扭曲到现在这个程度。
  要么争权夺利,要么忠直迂腐,如同一条条直框,每一个都执着刚硬,不轻易低头。
  争权夺利的不择手段,没有底线,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忠直迂腐的要么明哲保身的躲在一边,要么愤恨难平不再出仕。如赵南星等人则以“慨然天下为己任”,却深陷党争漩涡,于朝局于国政都毫无益处。
  阮大铖,孙之獬的事让朱栩很是震动,越发让他迫切的想要加快改变明朝官场的风气。
  不能再寄予皇家政院学生的成长,更不能只靠朝廷的那些有名无实,执行不力的规定。
  朱栩思绪翻飞,好一阵子才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目光扫过群臣,有些年纪大已经撑不住,颤巍巍的好似要倒地。
  “都起来吧。”朱栩淡淡道。
  “谢皇上。”声音不大不小,都难掩不安。
  咔嚓!
  朱栩猛的将茶杯扔了出去,在靖王等人身前摔的粉碎。
  平王,靖王等最前面的几人神色大惊,慌忙跪地:“臣有罪!”
  他们身后的人都连忙跟着跪地,大殿里的人除了台上的,全都跪在地上,高喊“臣有罪!”
  朱栩面无表情,出口的话音里更是一丝感情都没有,慢慢的道:“昨晚的事情,有人知道,有人不知道。朕来告诉你们,阮大铖,孙之獬等人为了复官,在京城四处张贴告示,构陷封疆大吏,污蔑朝臣,以至于隐射宫闱,你们告诉朕,为官为臣,底线在哪里?”
  皇帝的话语没有一丝的波动,这让朝臣越发的忧心。
  “自张居正之后,朝臣眼中无圣,把持政务,国政败坏,百年未有……继而党争四起,无人不党,国政益败,以至于延及边关,建奴坐大,威胁国祚。朕自登基以来,费尽心力,肃清朝政,消除党争,任用贤能……奈何才德浅薄,纷乱不断,朝局竟无一日平静,朕上愧列祖列宗,下愧万千子民。昨日朕反省了一夜,决定……想到了‘罪己诏’。”
  “万万不可!”
  朱栩话音刚落,周应秋就猛的抬头打断。
  罪己诏,这非同小可,一来会有损皇帝威信,二来更会损害大明上下的信心,何况是在政改的关口!
  毕自严也跟着抬手,沉色道:“皇上,臣认为不可,还请三思。”
  孙承宗道:“皇上并无失德,天下一心,臣认为没有下罪己诏的必要。”
  罪己诏在一些时候确实可以抚定人心,却并不适合现在的大明。
  傅昌宗抬手,肃然道:“皇上,纵有一些人无君无父,肆意妄为,也不该皇上担责,臣认为,当前应进行清肃朝政,查处作恶官吏,无需下罪己诏。”
  其他人陆陆续续都接着开口,都是反对朱栩下这罪己诏。
  朱栩站在台阶前,背起身,神色淡漠的道:“那你们告诉朕,朕要怎么做才能消除党争,怎么样做你们才不会争权夺利,一心为国为民做事?你们都是读了几十年圣贤书,朕要用什么办法才能消除弊政,中兴大明,为万民谋福……”
  这个命题很大,满殿的大人们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好一阵子,毕自严抬手道:“皇上,此次政改正是为了去除旧弊,革新朝政,臣相信,我大明定然再有朗朗乾坤,昨夜之事不会再发生……”
  朱栩背着手,目光如剑,语气如刀:“就这么简单吗?”
  毕自严嘴唇动了动,沉吟着没有说出口。
  其他人纷纷垂头,眼前的皇帝显然是在盛怒之下,谁敢轻触!
  一个内监急小跑的从宫门外进来,跪在地上大声道:“回禀皇上,行刑结束,所有人都已经处决。”
  这句话,让大殿里的众臣都背脊发凉,神情复杂,心里压抑。
  “凌迟”这种极刑除非罪恶难恕,向来少用,更何况还是显赫一时的朝臣。
  朱栩面色冷漠,猛的转身走回,坐在龙椅上,神色霸道的沉声道:“传旨,即日起隐射宫闱者,斩!构陷朝臣者,斩!贪污五十两以上者,斩!结党结社者,斩!虚报财产者,斩!反叛不臣者,斩……”
  下面站的一群人心惊肉跳,他们耳朵里听到的尽皆是一个个冰冷冷,甚至是血淋淋的“斩”字!
  朱栩双手撑着桌子,目光灼灼的盯着下面,一口气说了十几个“斩”字!
  他要以强横,甚至是蛮横手段来扭转大明的朝局!
  朱栩说完了好一会儿,下面还是静悄悄的,他端起身边的茶杯,摩挲着茶水,淡淡道:“你们可有异议?”
  这个时候谁敢有异议,齐齐抬手:“臣等遵旨,皇上圣明!”
  朱栩自然不是说说,东厂养了好几年的案,即将要发挥作用了。
  他轻轻喝了口茶,道:“毕师,开始吧,今天第一项,审议大明律。”
  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政务,可坐在上面的皇帝犹如一把悬在众人头顶的利剑,丝毫不能大意。
  毕自严也不曾想到皇帝的怒气会这么大,这一个个“斩”字出口,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人头落地。他知道这件事触到了皇帝的逆鳞,不敢劝,抬手躬身,转身面对众臣,朗声道:“大明律,总纲,第一条:大明皇帝奉天承运,受万民所托,掌政天下,统帅万军。拥有制定,更改,废除一切律法之权力,不可篡夺!”
  毕自严说完看了眼群臣,见所有人都低着头,没有半分声音,他有些不适应,可还是暗吸一口气,继续道:“第二条,皇帝有发动征战,缔和……”
  毕自严说完第二条,扫了下面一眼,见他们还是一动不动,索性一口气将四十八条都念了出来。
  这是大明律的总纲,将皇帝,文武百官,政治架构,律法地位等等都以明文的形式定了下来。这个会明颁天下,算是一种对皇帝地位的肯定,“名正言顺”的统治天下。
  这是也是情势所在,是皇权的必须,百官同样需要这样的“道理”,凡是有依,就会心念通达,再无拘绊。
  同样是朱栩对未来的一种“预防”,或者说是“奠基”,律法的重要性,会在景正朝的一年接着一年中日渐重要,不可或缺。
  今天,亦或者昨晚的事情是在意料之外,现在朝臣们都只字不言,廷议变的“非常”顺利。
  毕自严心里暗叹一声,百般筹谋,辛苦计算,都抵不上皇帝的天子一怒,他也有心尽快通过所有议事,不想再横生枝节,奏本翻了一页,继续道:“下一事,宗室十三规,第一条:除皇帝准可,内阁同意,宗室不得入仕,从军,从商……”
  这一条是朱栩昨晚让司礼监传给毕自严的,既然信王已经不可用,宗室里除了几人外对朱栩也就可有可无,索性就给群臣一个“甜头”。
  果然,下面还不知道已经改了这条的百官颇为震动,都悄悄对视,心里大感欣慰。
  限制宗室,外戚,朝臣比皇帝更为在意。
  毕自严看了眼群臣,顺口道:“第二条,宗室限俸,以超一品俸禄供养,非内阁,六部尚书同意,不得增减。”
  “第三条,非皇帝,内阁同意,宗室不得出京,就藩……”
  “第四条……”
  众臣默默听着,这些规定他们都看过,虽然离他们心里的距离还有不少,可毕竟有了明确说法,对宗室限制,防范也勉强达到预期。
  毕自严很快就将宗室规条念完,径直就道:“下面议内阁。”
  朱栩这个时候微微抬头,内阁,算是一个非常重要,敏感的话题,牵扯天下权力!


第552章 首辅空悬
  内阁大学士,起初只是皇帝的“幕僚”,并没有任何权力。
  朱元璋,朱棣都十分勤政,且有足够的能力掌控朝政。可后代就不同了,皇帝们开始懒惰,也是朝政日趋复杂,这些大学士逐渐掌握权力,影响朝局,可在大明政治体系中,他们依旧是“幕僚”的角色,并没有真正的“地位”。
  严格来说,他们还不如司礼监,至少司礼监的“批红”之权是皇帝授予的,有着“名分”。
  内阁真正统领天下政务,可以说是从张居正开始的。神宗年幼,太后支持,他权压六部,没人能抗衡,政务皆出内阁。
  自那以后,内阁的权力就无限扩大,皇帝的一切任命,诏令都需要内阁同意,哪怕是皇帝强行任命,内阁也有权,有能力让他“上不了任”。
  万历年间长达十多年的“国本之争”,虽然是文官一系与神宗皇帝的对峙,可内阁在里面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十几年,换了三人首辅,砍了十几个堂官的脑袋,最终福王还是灰溜溜的出京就藩,自始至终,内阁都从未让步,神宗也奈何不得。
  崇祯初,朱栩通过各种手段,架空内阁,以至于废置,就是担心内阁影响他收拢权力。
  经过五年多的改革,重塑,朱栩现在需要朝局的完整,以强大的政治力量来推动改革的深入,因此,内阁复立,事所必然。
  毕自严能够感觉到朝臣们身体瞬间紧绷,他顿了顿,整理着思绪,道:“天子勤勉克己,事必躬亲,奈政务繁杂,非人力所及,故设内阁辅臣,以佐天子。”
  这个是理由,众臣都不在意,关键是后面的。
  毕自严手里拿着奏本,默然一会儿道:“内阁,设大学士七人,首辅,次辅以及诸辅臣。六部九寺以及其他诸局,监等衙门,皆由内阁辖制,天下政务需出内阁……”
  毕自严的话,代表着大明对内阁的正式确立,定议了其构成,权力以及权威。
  毕自严刚要张嘴,突然间,张问达出列,抬手道:“请问毕大人,内阁首辅为何人?”
  张问达此言一出,一直安静异常的朝臣们都动了起来,眼神闪烁,四处对视。
  没有意外,内阁今天之后就要总览天下政务,内阁首辅的地位就举足轻重,最重要的是,涉及到信王,信王是宗室亲王。
  宗室都早有定议,毕自严看了他一眼,语气漠然,不动声色的带着警告的道:“信王。”
  “下官反对!”张问达神色刻板,语气决然,同时抬手向朱栩,沉声道:“皇上,臣认为宗室不当入阁,更不能为首辅,请再议此条。”
  毕自严神色平静,并没有慌乱,这些朝臣他并不是都说服了。比如张问达。此人在很多问题上都异常坚决,包括宗室,内阁,外戚等一系列议题。张问达是四朝老臣,历任都察院左都御史,吏部尚书,威望极高,不少人都很尊重他。
  但毕竟只是小部分,影响不了大局,时间紧迫,毕自严也就任由张问达固持己见。
  宗室现在入朝,显眼的也就三人,宗人府宗正,平王。督政院督正,靖王,还有就是内阁首辅,信王。
  现在信王被“拘禁”,在朝野还是“秘密”,宗人府是管理宗室,并不算入朝,那么问题实际上集中在还在朝堂的靖王身上。
  对于宗室,朱栩心里自有一番算盘,神色不变,转向其他人道:“其他人怎么看?”
  “臣认为张大人此言不合。”河南巡抚赵晗出列,大声反对道:“皇上,首辅之位需慎重,党争未靖,争权夺利者不计其数,若首辅换做他人,只怕朝廷不宁,有碍国政……”
  “臣不赞同赵大人此言。”山西总督马世龙出列,朗声道:“皇上英明神武,朝臣都忠心为国,内阁纵然复立,臣也不认为会人再敢兴风作浪,有碍国政,只需严加整肃,多有警惕,党争断然无复起之机!”
  山东总督阎鸣泰出列,道:“皇上,宗室不稳事关天下,若宗室亲王皆可入仕,恐拨乱天下。”
  “启奏皇上。”四川总督朱燮元出列,道:“宗室人口众多,若只有朝廷供养,实乃一大负担,臣议宗室可有营生,不当入仕。”
  转眼间,议论声四起,总的来说有小部分人希望将宗室继续关回去,不给他们出头的机会。另有一拨人主张可以出仕,可要严格控制,不是什么官职,什么位置都能去。
  朱栩面无表情,双眼深邃。
  宗室,这是一个非常麻烦的问题。所谓的嫡长子继承制,所谓的“分封”,不过都是为了遏制继承者之间的争斗,确保皇位过度的有序,稳定。明朝对宗室的控制尤为厉害,毕竟太宗皇帝的皇位来的很不正。
  朱栩有心给宗室开一个口子,可宗室毕竟身份特殊,不论做什么都影响巨大,朝臣们有所顾忌实属正常。
  不过,现在的焦点是内阁首辅,隐藏在背后的才是信王,宗室。
  场面渐渐的有些松动,本来小心翼翼的朝臣们,纷纷争执起来,你一言我一语,都想要说服对方。
  虽然没有天启朝那么不堪,朱栩看的也着实闹心。
  啪!
  朱栩猛的一拍桌子,冷声道:“朕要不要腾地方给你吵个够!”
  一群立马抬手躬身,不再发一言。
  朱栩目光冷峻的扫过一群人,目光看向前面的平王朱常润,淡淡道:“平王,你怎么看?”
  平王向来对政务避之不及,这个时候更不敢开口,抬着手,一脸蒙态的道:“臣没有意见。”
  朱栩眉头挑了挑,冷哼一声,转向靖王,道:“靖王,你怎么看?”
  靖王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自然不想宗室受到束缚,他道:“回皇上,宗室都是大明子民,理当有权为大明社稷做出应有的贡献,臣不赞同将宗室像猪羊一样圈养。”
  靖王的话虽然是实话,可这么直白说出来,在这金銮殿中,尤为刺耳。毕竟,宗室的身份异常的高贵,用“圈养”二字,实在太过屈辱。
  朱栩神色不变,看向孙承宗,道;“孙阁老,你说。”
  这件事,朱栩与孙承宗等人都几番讨论过,意见趋于一致,都是希望给宗室一个口子,不能当猪养,要让他们自力更生。
  可廷议起了变化,不能按照之前的拟定的剧本走,孙承宗出列,沉吟一声道:“皇上,臣认为,应当对宗室进行降爵,只要爵位足够低,就可以入仕,且,臣请今后不再封王。”
  平王与靖王都是神色微变,孙承宗这个提议非同小可!
  朝臣们立时议论纷纷,刚要有人站出来说话,朱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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