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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断大明-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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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器对战局胜败不重要,夷人不能用等等。
这里面可以说,句句都在指责皇帝,指责朱栩,且每一句话都能找到佐证,看上去非常有道理!
这要是公开出去,以刘宗周儒学大家的身份,只怕要掀起巨大的波涛,对现在的政改会议有无法估量的负面影响!
朱栩面色沉了一会儿又恢复平静,这刘宗周在文坛地位非常高,并不是钱谦益以前那个所谓的“东林魁首”可比。钱谦益是写诗作词,好文章的才子,刘宗周却已经到了“治学”的地步!
刘宗周是历史上的儒学大家,他对如儒学非常重要,后世有人说,他的死,标志着中华文化的断层,由此可见一斑!
朱栩看了好一会儿,面色微沉。刘宗周不会无缘无故突然上这道奏本,站起来道:“回宫吧,去查查最近谁跟他走得近。”
“是。”曹化淳答应一声。
徐大化三人一见皇帝要走,连忙行礼道;“臣恭送皇上。”
朱栩拉着小永宁回宫,刚到宫门口,曹化淳就查清楚了。
“皇上,阮大铖近日三顾茅庐了。”走进宫门的时候,曹化淳在朱栩身后道。
朱栩嘴角微翘,没有说话。
历史上死磕的两个人,居然走到了一起。
“今天轮到谁登报了?”朱栩道。
曹化淳想了想,道:“皇上,应该是礼部侍郎钱谦益。”
朱栩道:“分量不够,也是正好,让袁可立写一份关于‘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文章,拿来给朕看,加上徐大化的一起。”
曹化淳明白,皇帝准备出手了。
就在朱栩回到宫里,阮大铖的奏本终于是到了,他奏本里的一句话让朱栩印象非常的深刻。
“行伪言坚,足以乱天下而有余,乞赐尚方加诛,以为惑世诬民之戒”。
这是说黄承元足以祸乱天下,请求诛杀,警告其他人!
图穷匕首见,阮大铖对黄承元的进攻,已经到赤膊上阵的地步!
朱栩也需要立威,震慑进京的一干封疆大吏,刻意留中不发,却将奏本的内容给泄露出去。
这在京城掀起了一番波动,不少被阮大铖蛊惑,串联的人纷纷开始上奏,弹劾黄承元。
阮大铖毕竟无官无职,他能联络到的少的可怜,都是些旧交情,倒是那些在京城一直幻想着复官的天启以及万历年间的一些官员陆续掺和进来,让京城越显热闹。
第548章 训斥封疆大吏
京城的“黄承元”事件还在发酵,越来越多的人搅和进来,如同渐渐沸腾的开水,开始冒出一道道热气,翻滚不休。
不过围观的人更多,经历了太多次,有很多人学聪明,远远的观望,打死不沾分毫。
与此行成鲜明对比的就是越发安静的皇宫,针插不进,水泼不入的皇城,就如铁桶一般,丝毫消息都没有透露出来。
没有人知道皇帝的心思,也不清楚朝廷要怎么处置。
在慈宁宫里被张太后唠叨半晌的朱栩,总算被释放,回到御书房,依旧是百无聊赖。
近来的奏本要么是哭穷,求帮助;要么就是弹劾,争权夺利。朱栩的注意力都在政改上,这样的奏本根本没兴趣看,枯坐了一阵便回鱼藻宫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朱栩还赖床,已经起床的李解语走过来,轻声道:“皇上,毕大人在景阳宫偏殿求见。”
越累起床气就越重,朱栩艰难的挣扎了一会儿,有些无神的起床洗漱,然后来到偏殿。
“毕师坐。”朱栩在软塌上坐下,让人给毕自严搬来凳子。
毕自严也习惯了皇帝的亲和,谢恩后坐下,手里拿着奏本,道:“皇上,臣与六部以及各位巡抚,总督商议过,政议定在三天后。”
朱栩手里端着清粥,颌首道:“嗯,可以。”
毕自严见朱栩在听,便继续道:“皇上,文昭阁有些小,且此次政议非常重要,臣建议开廷议,以示威严。”
朱栩神色微动,拿着勺子的手顿了下,旋即看着他道:“这个提的好,三日后开廷议。”
这些毕自严相信皇帝都会同意,下面的,不由脸上有些迟疑。
朱栩三两口喝完,擦了擦嘴,看着毕自严笑道:“毕师这是有什么为难?”
毕自严看着朱栩,犹豫着道:“皇上,西南几省巡抚都希望朝廷再减税,尤其上缴朝廷的份额。还有就是希望税务交给他们,士绅纳税,重划土地他们都表示在这个时候不宜推行,会激起更多民变。”
朱栩准备正式设立税务总局,分地税国税,国税包括商税,税粮,盐税等大税种,其他小的划给地税,交由地方收取。这显然与地方官员的利益相冲,他们表示反对也属正常。
至于士绅纳税,重划土地,这是朱栩打算在西南做试验,印一个模子,以便推行天下。不过这些人说的也是有道理的,这种做法在西南来说的确是犹如火上浇油,会激起更多的“贼寇四起”。
不过要是不现在刮骨疗伤,待过几年就会更难!
朱栩面色不动,道:“这个没得商量。”
毕自严早猜到了,又道:“浙江,江苏几省也对政改提及很多想法,主要就是削减税收,包括商税,海关,海贸,尤其是补缴欠粮,希望朝廷能够免除。”
朱栩冷端起桌上的茶,淡淡的道:“还有吗?”
毕自严稍作沉吟,道:“其他都没有什么,臣能处理好,只是这几位巡抚的态度比较坚定,臣说服不了。”
朱栩站起来,从窗户眺望宫外,冷哼一声道:“毕师去准备吧,朕是该见见这些封疆大吏,看看他们是不是已经变成土皇帝,不认朕这个大皇帝了……”
毕自严神色微动,尽管心里强力控制自己不要再说话,可还是忍不住的道:“皇上,这个时候,以谨慎为要。”
朱栩眉头一挑,他以往的履历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毕自严是怕朱栩再搞突然袭击,他要是措手不及会出大乱子。现在群臣看似平静,谁都知道只是表面。要是这次的廷议失败,不止是皇帝威严受损,朝廷威望也将受到打击,对于进行多年的政改更将重创到难以收拾!
朱栩自是从容,又与毕自严商讨了一阵,他就让人传旨召集西南几省的巡抚进宫。
这还是皇帝第一次正式召见各省巡抚进宫,很是引起了一番震动。
四川巡抚周维京,甘肃巡抚樊一蘅,贵州巡抚王三善,陕西巡抚李邦华等接到旨意,就迅速整理好,聚集在一起,向着皇宫走去。
其他省的巡抚都在围观,整个大明都知道皇帝尤其重视西南,这六省巡抚一起过去,所图非小!
“臣等参见皇上!”
御书房内,樊一蘅等人躬身行礼。
朱栩扫了眼,淡淡道:“都平身吧,刚才毕师来跟朕说,你们对政改有颇多意见?”
六人对视一眼,在西南最久的周维京抬手道:“回皇上,西南灾情连绵不绝,百姓食不果腹,盗寇四起,臣等希望朝廷能够考虑西南六省实际,缓推新政……”
朱栩看出来了,这六人算是结了盟,神色平淡的道:“缓推?你们要怎么缓推?”
显然他们私底下都已经商议过了,周维京驾轻就熟的道:“回皇上,关于粮税,臣请减免,增加赈灾粮银,以安西南百姓之心……”
啪!
突然间,朱栩一拍桌子,沉着脸喝道:“崇祯二年内帑就空了,这几年西南六省赈灾银粮不下八百万,粮食不下五百万石,这些银子,钱粮哪里来的?都来自江南各地!你们吵嚷着要减税,要免粮,江南各省怎么办?朕收取他们的重税补贴给你们?他们要求减税,朕该不该答应?要是减税了,哪来的银粮给你们……”
六人脸色微变,慌忙跪地:“臣等有罪!”
朱栩瞪着双眼,不耐烦的摆手,道:“少给朕来这套,说事情怎么办?江苏,浙江等省巡抚都在嚷着要求减税,免粮,你们西南有一半是免税的,他们要求也合理,你们告诉朕,现在该怎么办?”
六人跪在那,稍稍抬头,相互对视,都面露难色。
他们心中很清楚,朝廷对西南真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从未有过的赈灾,免税力度,国库的情况他们清楚,不可能年年耗费大量的钱粮给西南赈灾,尤其是这灾情还丝毫没有改善的迹象。
朱栩见他们不说话,冷着脸道:“都起来说话,你们是六省巡抚,是封疆大吏,不是来给朕出难题的,说办法!”
六人战战兢兢的站起来,又对视了一会儿,都有些束手无策。
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任他们能力再强,地里种不出东西,填不饱百姓肚子,还是一样!
过了一会儿,樊一蘅斟酌话语道:“皇上,钱粮之事,臣等会尽力想办法,只是士绅纳税,重划田亩,臣请待灾情好转再推行,现在百姓都如热锅上的蚂蚁,不能再有所折腾……”
朱栩猛的又一拍桌子,怒道:“胡说八道!西南诸省有大量的空地,荒地,废地,外加朝廷所有,以前宗室的田亩,超过一万顷,怎么就不能重新划分?这是给百姓的田亩,谁要折腾他们了?什么时候起士绅不纳税的?太祖的祖制荒废了这么多年,是什么人的责任?朕不要他们补缴就已经宽大,难不成你们还要代他们抗旨不成!”
“臣有罪!”六个人神色大变,慌忙再次跪下。目光都闪烁着,心怀忐忑。
在他们看来,皇帝分明是执意完成政改,绝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打动的。
朱栩现在是与时间赛跑,自然不会给他们拒绝,甚至是拖延的机会,继续挥动着大棒,呵斥道:“朕看你们都是昏了头!现在立刻回去写一份关于‘新政’的心得体会,一定要写的有理有据,深刻,如果写不好,你们这巡抚也别当了,朕找能做事的来,我大明朝廷上下,不需要昏官庸吏,更不许碌碌无为,夸夸其谈!”
六人都是面角微抽,一口气堵在胸口,怎么也出不来。
在天启以前,便是现在,为了“正道”顶撞皇帝,忤逆朝廷都不算什么,这是一件荣耀,哪怕身死也是“殉道”,可要是带着“昏官庸吏”的帽子被罢免,那就是天下的笑话,是他们一辈子的污点,家族的污点,乡邻的污点,史书上的污点!
万不能接受!
“臣遵旨!”六人暗自咬牙,不敢再争辩半句,生怕皇帝直接罢免了他们。
以皇帝的威信,以朝廷对西南六省的投入,他们要是被罢免,吐沫星子都能淹死他们。
六人走了,朱栩淡定的喝茶,晃了晃肩膀,而后道:“传蒋德璟,钱龙锡,黄立极。”
这三人分别是山东,江苏,浙江的巡抚。
黄立极等三人都是文昭阁,朱由检的旧人,不过朱由检向来“喜新厌旧”,厌恶这三人,他们三人对信王也是心底不屑,面上不冷不热。
他们看着离开的樊一蘅,周维京等人的一脸苦色,纷纷暗自心惊,皇帝跟他们说了什么,让他们呈现这副表情。
他们三人对视一眼,都带着一丝不安进了御书房。
三人刚要行礼,朱栩就摆手,淡淡道:“你们离京之前,朕让你们做的,都做的怎么样了?”
三人一怔,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皇帝在他们离京之前挨个谈过,包括追缴欠粮,恢复太祖税制,重新登记户丁,田亩等等,这些看似轻巧,实则难如登山,别说他们在地方没有根基,哪怕有,一时半会也轻动不得。
黄立极离京是最久的,他神色动了动,抬手向朱栩道:“回皇上,我朝两百余年,积弊已久,臣等还需时间,慢慢筹划……”
“那你们进展到哪里了?”朱栩不咸不淡的道。
三人神情僵硬,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们在地方束手束脚,尽管看似大权在握,可也不敢大刀阔斧的改革,只能勉强稳住局势,一点一点的推动朝廷的革新计划。至于那些难啃的骨头,他们都是一碰即退,不敢深入。
朱栩半侧着身体,拳头在桌面敲击,一脸的冷色,语气越来越重的训斥道:“你们是朕委以重任的一省巡抚,是封疆大吏!你们就是这样报答朕,报答朝廷的吗?”
朱栩最后的声音特别高,在御书房回荡。
三人连忙跪地,道:“臣知罪!”
朱栩冷哼,拳头重重的敲击在桌子,越发冷声的呵斥道:“朕交代的事情,你们是一件都没有办好,倒是想着减税!你们不知道朝廷缺粮缺银吗?你是朕派过去的巡抚,到底是听朕还是听他们的!?”
黄立极,钱龙锡,蒋德璟三人连忙磕头,大声道:“臣不敢!”
他们三人身上都有“信王”的标签,要是皇帝震怒,完全可以将他们投入大牢!三人头上冒出冷汗,战战兢兢。
朱栩依旧不给好脸色,嗤笑道:“不敢?你们有什么不敢的?为了给那些人减税,你们还跟毕师吵起来了?朕见他都陪着小心,你们倒是真给朕面子,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朕!”
朱栩每句话的末尾都是重音,在御书房里震荡不休。
“臣万死!”三人越发恐惧,头磕在地上,浑身都在抖。他们在害怕,害怕皇帝震怒,将他们治罪!
“万死?”
朱栩的声音冰冷如铁:“你们除了说这个还有什么?你们就告诉朕,这个巡抚你们还能不能干?不能干的就立马告归,朕现在就准,现在就可以派人送你们回乡,一路送你们到家!”
三人浑身一冷,皇帝三拒三上都不用了,这是要直接罢他们的官,免他们的职!
“皇上恕罪!”
蒋德璟心头大惧,突然大声道:“臣对皇上忠心耿耿,不敢或忘,此番定然严格施行朝廷法度,绝不敢懈怠分毫!”
“臣不敢或忘!”
“臣也不敢或忘!”
其他人两人跟着开口,都惊惧异常,话音都带着颤抖。
朱栩脸色冷漠。盯着几人好一会儿才道:“朕就给你们一次机会!去,每个人写一篇文章,写好了,朕给你们登到朝报上,要是糊弄朕,政改会议你们就不要参加了!”
政改会议多重要谁都清楚,三人心里发寒,跪在地上连忙道:“臣遵旨!”
三人万分不安的退出了御书房,出了景阳宫,都是脸色灰败的对视。
他们好不容易出了文昭阁,就任封疆大吏,还有远大前程,要是这么折戟沉沙,那就亏大了!
他们不甘心!
钱龙锡阴沉着脸,看着蒋德璟,黄立极两人道:“二位,皇上震怒,现在我们该如何做?”
黄立极最是沉稳,眼神微微闪烁,道:“去见毕大人,有些事情……要与他再商议一二。”
钱龙锡与蒋德璟双眼一亮,连忙道:“对对,同去,同去。”
“下面的是谁?”御书房内,朱栩越发淡定得喝着茶道。
第549章 千秋大计
曹化淳知道皇帝这是在立威,在给三日后的政改奠定基调,见他问起,侧身道:“回皇上,是河南巡抚赵晗,山西巡抚张瑞图,江西巡抚……”
“宣。”朱栩揉了揉脸,已经有前面两批,接下来就会得心应手。
皇帝想找茬,谁也跑不了,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外加一根根大棒敲打,进来的三人都是心慌意乱,不停的“知罪”,“万死”。
还是一样的被赶出去,写“保证书”,写不好就扣上一顶“昏官庸吏”的帽子送回家种地。
这一招,还真是百试不爽!
皇帝斥责了十八省巡抚,指责他们是“昏官庸吏”,毫无政绩,这在京城引起了颇为不小的震动。
早就安排的舆论人员飞快的在发挥作用,将这些官员的“无能”在大街小巷传播,着实给了这些进京的百官不小的压力。
傍晚,御花园。
朱栩走在前面,申用懋与孙承宗一前一后的跟着。
申用懋知道宫外的动静,笑着道:“皇上这一招高明,听说毕大人那边现在顺利的很……”
朱栩一笑,想要制服这帮文人,强行下旨下令根本没用,一定要抓住他们的弱点,“声名”就是!
“事情布置的怎么样了?”朱栩不在意这些,都是小手段,脚步放缓的问道。
两人一怔,申用懋会意的抬手道:“回皇上,现在左良玉差不多已经回到云南,贺人龙,代善,多尔衮等都已经安排南下,军情处早就在整理安南的情报,制定合适的平叛方案,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发兵!”
东南亚基本上都是大明的属地,以前配置有各种“宣慰府”,只是渐渐的都名存实亡,后来连“名”都没了。所以,用“平叛”二字完全没有问题。
朱栩眯着眼,心里计较不停,嘴上道:“安南一共才三百多万人口,割据混战,战力落后,没有火器,地域非常狭窄,我朝大军都是精锐,久经战阵,水路并进,没有理由拿不下来。朕想知道的是,安南能有多少地,可以安置多少灾地民众?”
这个是申用懋在做,他道:“回皇上,臣有过估算,北方的郑氏有良田超过八千顷,如果能完全占据,短时间内,可移送数十万人,随着开垦,三年内,五百万人是没有问题,若是顺利,再送三百万人也应当能承受。”
安南的局势很复杂,北郑,南阮,外加还有不属于安南的占城等小国,即便如此也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割据势力,常年混战不休,民怨不断,这个也是有着深刻的历史渊源,涉及到莫黎两朝的数百年恩怨。
这些朱栩自然早有了解,他踱着步子,目光如剑的道:“当年太宗皇帝降服安南,实乃不世功勋,光耀后世。宣宗撤兵,一来是有庸臣误国,二来对安南策略有误,这一次,朕打算给予安南,朝鲜的地位。”
孙承宗与申用懋都是一愣,孙承宗道:“皇上,‘朝鲜的地位’是指?”
朱栩嘴角翘起,道:“允许他们保留国王,政务半独立,朝廷派官员入朝监督,负责税务,同时执行‘共同防御条约’,一切军力由我大明掌控……”
孙承宗与申用懋对视一眼,申用懋皱眉道:“皇上,不是直接吞并吗?”
如果不彻底吞并,掌握所有权力,那该如何移民?还有,这种不前不后的做法,也不符合大明的一贯作风。
朱栩笑容越多,道:“咱们人生地不熟,需要他们帮忙,想要恢复南方的那些宣慰府,还是要借助他们的力量。这件事,代善,多尔衮他们是主力,要多倚重他们,该放权的时候,要大胆的给……”
朱栩的想法是驱逐他们自己打自己,大明军队跟在身后挥动鞭子就成。
申用懋与孙承宗是不太赞同朱栩的想法的,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管是安南人亦或者是建奴,都不能信任。不过皇帝显然自有打算,两人也只能应声称是。
朱栩伸手折着一支寒梅,咔嚓一声后,语气坚定的道:“命杨嗣昌南下,在云南前线组建作战指挥部,左良玉,代善,多尔衮都进去,朕会命锦衣卫将所有情报都送过去,协助战事!”
“遵旨!”申,孙二人躬身道。
朱栩看着这朵新鲜的梅花,心里想着待会儿送给李解语,又道:“南下的路线要改,先去天津卫,再去济南,然后顺着大运河去应天府,再去杭州,沿着海到福建,一路直到云南!”
这么说着,朱栩其实心底还想去台湾看看,只是时间未必够。
朝臣都不希望皇帝出京,更不希望皇帝兴师动众的到处跑,不过眼前这位明显与太祖太宗很像,不是他们能束缚得了。相互对视一眼,道:“臣遵旨。”
皇宫里,朱栩定议着南下的事情,文昭阁内一干巡抚,六部的大臣还在争论着。
争论的焦点非常多,包括“景正税法”,“景正田亩制”,“宗室律例”,“勋贵十二规”,“皇宫用度总则”,“商法”,“盐法”等等。
这些毕自严都有信心去调节,制定的时候就预留了空间,总能找到平衡点。可涉及到六部,地方权责的改革,就会形成一股“一致的反对”,让毕自严显得是在孤军奋战。
按照朱栩以及毕自严等人的设计,户部不再负责税务,设立单独的税务总局,归属内阁,吏部对官员的考核,调用,需要通过督政院对这些官员的在职,履历,财产等复查。工部不再负责建造战船,设立船舶司,修桥铺路等也准备筹建全国性的大商会,集中民间力量。刑部今后只负责刑调,不负责审案,在各地省府县设立刑狱司,归刑部,地方双重管辖。礼部,兵部的权责也都有分减,同时各地的三司衙门也直接归属大理寺,升迁都只能在内部。地方督政院的之权扩大到可以调查巡抚,总督以下任何官员,在朝廷许可直接就可以调查巡抚,总督!京城的督政院甚至能够调查三品以下的所有官员,朝廷准允可以调查六部尚书!
这些别说六部了,地方上都是心惊胆战,万分的谨慎小心,在“不惹恼皇帝”的前提下,纷纷奋力争取,一面想要保持权力,一面又要维持“安全”。
另外还有惠通商行更改为皇家钱庄,负责铸币,发行银票等,十大粮仓,负责朝廷的粮食战略储备,还有东厂,九寺的职权等等,这比重建一个国家还要复杂!
毕自严与傅昌宗,周应秋等人这些日子都忙着协调,朝廷看似在分权,实则在细化权责,对地方的监督,控制,分化到了史无前例,想要说服所有人,在政改会议上不出幺蛾子,耗费的心力不是一点半点!
这场革新几乎推翻了或旨在推翻大明以往的一切架构,从经济到政治,一切都在变,等于是在推倒重建!大部分人都还活在天启以前,所以改革基本上是以朱栩这个皇帝牵头,联合毕自严,傅昌宗等六部尚书,外加“忠君”的各省巡抚在推动,这些都是新政的支持者或者既得利益者。
虽然艰难,可也就是“讨价还价”,毕自严等人深谙这里面的“潜规则”,不停的与这些人交流,争论,甚至是威胁,动用各种手段来缩小差距,希望尽快达成一致,完成前奏。
大明高层为了革新计划殚精竭虑,费尽心思,整个京城的气氛都是忙忙碌碌,积极向上,可总有人在这样的气氛中,添进不和谐的声音。
阮大铖与孙之獬从慎独书院走出来,神色都愤愤难平。
孙之獬獐头鼠目,破口大骂:“本来还以为他有点骨气,没想到只是软骨头,上了道奏本就偃旗息鼓,再也不肯冒头了!”
“慎独”二字是刘宗周对儒学发展的独特理解,这次进京也就是要讲“慎独”的。他本就是一个对仕途野心不大的人,上次上奏固然有阮大铖挑拨,更多的也是出于他对朝局的一些看法,并没有入朝为官的意思。
所以阮大铖,孙之獬再来的时候,让刘宗周明白了两人的真实目的,很不客气的赶走了两人。
阮大铖向来反复,丝毫不因刘宗周的不配合生气,一边走一边冷笑道:“他不肯做我也有办法!我就不信我推倒了黄承元,皇上,朝廷那些大人物还能无动于衷,不让我官复原职!”
阮大铖在天启三年与魏大中争夺吏科给事中,结果赵南星等人偏袒魏大中,阮大铖一怒投靠魏忠贤,硬生生的夺了过去。这也惹恼了赵南星等东林大佬,他上任不到一个月就被迫灰溜溜的辞官回乡。
后来魏忠贤倒台,东林秋后算账,他费尽心思的才保全自身,这么些年,竟然一直没有官身!
孙之獬是在吏部的核查中被罢官,一直梦想着官复原职,这一次与阮大铖算是一拍即合,共谋发展。
他一直不得志,心里恼怒异常,听着阮大铖的化,径直道:“那你说,怎么办,再不搞掉黄承元,等廷议一开,我们就没有机会了!”
阮大铖阴测测的看着督政院方向,不屑一笑道:“等着吧,明天你就知道了。”
孙之獬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心里想着去一趟礼部,要是能登一篇他的文章,那影响力绝对比他们四处串联来的强!
第550章 天子一怒
夜半,朱栩侧躺在床上,翻着毕自严送来的“简报”,离头不远就是热茶,点心。
李解语坐在不远处,正在卸着头饰,同时轻声道:“皇上,今天太后,太妃跟我说大婚的事情,皇上还要往后推吗?”
朱栩正看着认真,随口道:“嗯,再推推吧,明年朕出京,后年,估计也难太平,三年再看看。”
李解语眉头轻蹙,现在皇帝的后宫只有她一个人,时间长了怕是会有些不好的流言,她坐过来,看着朱栩轻声道:“皇上,要不要再纳几个姐妹进宫?”
朱栩一怔,抬头看了她一眼,神色古怪的道:“为什么?”他不是种马,每天都很累,最重要的是,他还没遇到喜欢的姑娘,总不能随便找几个漂亮的就塞进宫给他吧?
被半强迫的纯机械运动得多难受!
李解语抿了抿嘴,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朱栩隐约猜到了她的心思,笑了笑道:“行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早点睡吧,朕再看一会儿。”
李解语心里有一点点甜蜜,轻轻一笑,上床躺到朱栩里面。
朱栩拢了拢被子,继续看着毕自严的“简报”。
毕自严已经初步的与各个大人们达成了共识,再接着就是细节的问题了。
大致上还是在朱栩设计的框架内,只是有些职权做了调整,倒是关于宗室,外戚的规定让朱栩陷入沉思。
“宗室,外戚,不掌兵,不入吏部,不入户部,不入兵部。外戚不进内阁,宗室不出京城。内阁首辅任期八年,内阁辅臣不得超过十二年,所有官吏六十岁致仕,不得延任”。
对于外戚,这应该来说是一个意外。
天启的时候,傅昌宗就是户部主事,身为惠王的朱栩也是小透明,没人在意他。可朱栩做了皇帝,傅昌宗就是实实在在的外戚,这与大明祖制相悖。当初不知道惹出了多大动静,可在朱栩的无声坚持下,事情一步步发展到今天,朝廷都已习以为常,极少有人提及“外戚”这个敏感的话题。
至于宗室,这个更复杂,一来是天启的“辅政遗诏”,二来是朱栩强势圈禁了所有宗室藩王,杀了不少亲王,这个话题极少有人敢碰。
认真说来,这两个是怪胎,毕自严这样的办法也是对当前状况的一种折中妥协,日后肯定要想办法修正。
朱栩看着这份“简报”,久久不言。
明朝对宗室,外戚的防范可以说是历朝历代最严酷的,朝臣们这样变通,多半还是考虑到他这个皇帝的威严,不愿意轻易触怒。
不过即便如此,朱栩还是不能接受,大明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不管是外戚还是宗室都有借助的地方,比如傅昌宗,傅涛,信王,靖王,亦或者刚刚继任的新唐王。
关于这一条,只能暂时搁置,日后慢慢解决。
限制、防范外戚不止是皇室的需求,也是群臣,官宦,甚至是天下人的要求!
皇位的稳固有序,事关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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