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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断大明-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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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着两人的话,一脸刚硬的道:“这些还不够,我打算写一道公开的奏本,弹劾靖王!”
现在谁人不知道,靖王是新得宠的权贵,这冲着靖王与冲着皇帝有什么区别?
整个大明,谁还敢将景阳宫的那位当做任性胡闹的“顽童”!
不过黄尊素,周起元脸上却都是一脸兴奋,丝毫没有惧色。
黄尊素道:“陈兄既然要动笔,我们也不能闲着,我去弹劾周应秋,那‘九条’吏部也是帮凶!”
周起元也大声道:“我来弹劾傅昌宗,他是户部尚书,他的恶行也不少!”
“好!”
三人都是大喜,就在陈良训府上,挥毫泼墨,措辞极其激烈,直指靖王,周应秋,傅昌宗的三道奏本就新鲜出炉了。
叶向高,韩癀,杨涟,左光斗等人也都找到了新的战场。他们都是翰林出身,一身文学才华自是不用质疑,辞藻华丽,言辞恳切,他们倒是有分寸,没有将“九条”全都否定,认可了反贪污反浪费,至于结党,结社都含糊其辞,实际上反对,甚至是狎妓,宿娼也都进行了辩护。
到了最激烈的时候,甚至被发配遣戍的赵南星,高攀龙等人的文章也出现在了京师,引起了巨大反响!
这将朝廷,将朱栩推到了极其尴尬的位置,仿佛整个朝廷都是昏庸无能,祸国殃民,要被踏上一百只脚,永世不得翻身!
为此,朱栩不得不召开了久违的廷议。
金銮殿上,百官具在,前面站着信王,靖王,后面是六部尚书,九卿等等,督政院的一干人也被允许上朝。
这场廷议被扩大了。
御桌前,朱栩站在台阶上,望着下面的文武百官,神色冷峻,目光厉然。
下面的百官也都知道,皇帝怕是被激怒了,谁都没有妄自开口,包括杨涟等人。
朱栩背着手,冷冷的扫过一圈,沉声道:“礼部尚书何在!”
张我续头上冒汗,佝偻着身体站出来,抬手道:“臣在。”
朱栩眼皮跳了跳,从身后抓过一把奏本,猛的就扔了下去,同时破口大骂道:“你还在?朕还以为你死了!满京城,满大明发生了什么?你做了什么?你这个礼部尚书是干什么吃的!”
张我续八十多了,浑身一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喊道:“臣知罪!”
朱栩瞪着眼,脸色铁青,口水四溅:“知罪?除了这个你还会说什么?那‘九条规定’是朕随口说的吗?是哪个奸佞蛊惑君上的吗?那是六部共议,督政院近百人通过的!”
“你给朕看看,念念都是什么,什么昏君,什么佞臣,什么国将不国?朕做了什么,就要做那亡国之君了吗!”
张我续跪在瑟瑟发抖,头上冷汗直冒,心里恐惧无比,大气都不敢喘。
杨涟是被扩大了才能上朝的,眼见朱栩愤怒至极,他心里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站出来。
他正犹豫着,陈良训大步而出,抬手沉声道:“皇上,天下士子无不一心为国,朝廷所出的‘九条’确实打压士子……”
“混账!”
朱栩不等他说完,厉声喝道:“朝廷何时打压天下士子了?不狎妓,不宿娼就不能一心为国了?不结社不结党就不能一心为国了?自顾君子朋而不党,是朕读书少,还是你们读昏头了?”
陈良训不是没有与皇帝在朝堂上争辩过,只是眼前的小皇帝,怎么看都有些蛮不讲理的意思,他毫不畏惧,继续不卑不亢的道:“皇上,结社非结党,结党也非谋私……”
朱栩不给他说完,一挥手,冷声道:“来人,拉出去,革除一切功名,押入天牢论罪!”
叶向高一见,连忙站出来,道:“皇上,陈大人纵然言辞激烈,可也是出于公心,望皇上看在他……”
“够了!”
朱栩目光如剑,背着手喝道:“还有谁要给他求情,都站出来,朕看看刑部的大牢够不够,不够的话,朕出内帑,扩建!”
明朝大臣,哪里有被皇帝威胁的,顶撞皇帝后坐牢,廷杖,那都是晋升的资本,那是士林偌大的名声。
黄尊素出列,道:“臣为陈大人求情,陈大人刚正不阿……”
“算你一个!”朱栩道。
朱栩的话,好似激怒了东林党,随即周宗建也出列,不等他开口,朱栩就道:“你一个!”
魏大中,周朝瑞,毛士龙,丁元荐,刘懋,甚至到了杨涟,韩癀等人都一个接着一个站了出来。
东林党这次上朝的,几乎都出列!
除了一个阮大铖!
朱栩冷眼扫过,还有一些人与东林党走的比较近,目光逼视过去,可这些人都缩着头,完全没有要讲“义气”的模样。
既然人数差不多了,朱栩一挥手,道:“全部压出去,命三司会审,论罪,朝廷永不叙用!”
门外一队队禁军应声冲进来,直奔站出列的这些人。
第406章 全数入狱
东林党人不怕廷杖,不怕免官,甚至不怕遣戍,因为这些都可能过一阵子就成为“资历”,是上升的“资本”。
可这“永不叙用”就不同了,不但落了罪,还表示着再没有翻身的机会!
刚拖了一步就有人开口求饶,大声喊道:“皇上,皇上,臣知罪,臣知罪……”
有一个开口,立马就此起彼伏的响起来。
“皇上,臣知罪,臣不该不守朝廷法度,诽谤皇上……”
“皇上,臣愿戴罪立功,臣悔过……”
朱栩背着手站在台阶上,一身龙袍,神色淡漠,眼神透着锐利之色。
没有朱栩的“金口”,禁军自然不会拖延,叶向高,韩癀,杨涟等人径直都被拖了出去。
朝堂上一下少了二十多人,顿时就显得空荡荡的,仿若有一股冷风穿过大殿,所有人都觉得脖子一冷,越发的躬身,不敢妄动。
朱栩的目光又落在跪在的张我续身上,冷声道:“张尚书,想到应对的办法了吗?”
张我续颤巍巍的抬了抬头,却也没有抬起,汗水都湿了地面一小块,他战栗着声音道:“回皇上,还是有一些人深明大义,支持朝廷……”
朱栩不等他说完,就冷声打断:“为什么朕没有看到?”
张我续老脸抽了抽,道:“都是怪东林党……”
朱栩瞬间就厉喝道:“少给朕推卸责任!从今天起,礼部在各个省府州县设立朝报,向天下百姓传递朝廷的讯息,解释朝廷的法度政策,要严格审核,决不允许今天的事情再发生,听见没有!”
张我续听着朱栩的话,心里一动,旋即越发的敬畏道:“臣遵旨!”
朱栩冷冷的看着他,冷声训斥道:“你倒是比东林党好,东林党跟朕,跟朝廷对着干,你是什么事也不干,什么也不会干,还让朕给你想办法,礼部尚书还能不能坐,不能的话你也给朕回家等死去!”
张我续八十多还去巴结魏忠贤,不就是不愿意回家养老。一听朱栩的话,一头嗑在地上,急声道:“皇上放心,臣定然尽心竭力,为皇上尽忠,为朝廷尽责,尽快消弭这件事的影响,望请皇上放心!”
朱栩抬头扫了眼其他人,包括信王,靖王都低着头,偌大的金銮殿没有一丝其他声音,对于张我续的话完全没有在意,冷笑道:“给朕说说,你打算怎么办?”
张我续知道,他在皇帝心里已经打上“无能”的标签了,要是再不做出点事情,真的就要回家养老了。
他眼睛急转,汗水浸湿了也管不了,忽然间就道:“回皇上,臣认为,当废止科举,实行书院制,今后朝廷选拔人才,只能从皇家军政两院选拔。至于复社,东林之人,一律禁止入内,朝廷永不叙用!”
这个是朱栩早就谋算好的,只是因为反对声太大,迟迟没有正式实施,这张我续倒是会看时机。
朱栩似气急而笑,哼声道:“你倒是会见缝插针,这件事朕就不跟你计较了,你好之为之。”
张我续如蒙大赦,颤巍巍站起来,道:“臣谢皇上隆恩。”
张我续回到朝班,朱栩的目光又在信王,靖王身上搜寻,许久,定在了朱由检身上,沉声道:“皇兄,你乃是总理大臣,这么大的非议之声,你不打算说些什么吗?”
朱由检现在还没有从朱栩强势清除东林党之事上回过神,见朱栩的矛头对向他,心神立马就一凛,绷着脸,出列道:“回皇上,臣……臣已命南方各省布政使安抚,应当会有成效。”
朱栩稍缓的脸色又一沉,一连向前走了两步,怒道:“交给他们安抚?那复社上千人,无不是官宦子弟,姜一洪,陈应元,王象晋等人的儿子孙子参列其中,皇兄难道还不知道?若非他们人浮于事,何以越演越烈至惊动天下?”
朱由检头皮发紧,已经没有思考的能力,他就怕朱栩盛怒之下,免了他这总理大臣,裁撤了文昭阁。
朱栩见朱由检被他怼的说不出来,也不为过甚,不轻不重的冷哼了声,又转向靖王,道:“督政院即刻派人前往浙江等南方几省督查,征得巡抚同意,可以先任命,后奏报!那复社,朕不允许存在!”
靖王一听,出列朗声道:“遵旨!”
靖王话音未落,朱栩又道:“魏忠贤!”
从侧门魏忠贤小跑出来,站在台阶下,躬身道:“奴婢在。”
朱栩背着手,双眼冷冽,扫过群臣,道:“你即刻起身去江南,执行‘九条规定’,旦有阻拦,征得巡抚,总督同意,可先斩后奏!”
“遵旨!”魏忠贤面上平平静静,语气也极其淡漠,仿佛一见寻常小事。
朝堂上的百官听着朱栩连翻下旨,心神都紧绷起来,不知道的还好,知道朱栩一些计划的人,纷纷都明白,皇帝这是借这次机会,名正言顺,狠狠的整肃江南官场了。
朱栩收拾了东林党,训斥了张我续,敲打了朱由检,此刻背着手,立在台阶上,望了眼殿外,转身一摆手道:“退朝吧。”
百官这才如梦方醒,连忙躬身道:“恭送皇上。”
朱栩从金銮殿后门出来,挺起腰,仰天长长松了口气,旋即咧了咧嘴,揉揉脸,这才发觉脑门上有细汗,后背都湿透了。
表演完了,朱栩整个人的身心都舒服多了,一边走一边道:“曹化淳,准备热水,朕要沐浴,对了,朕刚才的表演,你觉得能打多少分?”
曹化淳跟在后面,道:“是。”至于那打多少分,对于皇帝的经常偶尔,莫名其妙的话,早就见怪不怪,也习惯不理会了。
朱栩也没指望曹化淳应声,哼着歌向着景阳宫走去。
朱栩这边走了,金銮殿内的大臣们也三三两两的出了门槛,聚集在一起,低声的议论着。
皇帝少有的发飙,让他们心里都没底。
好在都是冲着东林党去的,没有株连。不过他们都有预感,站在道德,法理制高点上的皇帝,不会这么轻易罢休的。
近乎就在他们迈出宫门的同时,刑部,顺天府,东厂的缇骑席卷整个京城。
左府,左光斗被带着手铐,强行押出门。
他脸色铁青,奋力挣扎,怒声道:“放肆,你们凭什么强闯我府邸,凭什么抓人!”
东厂的番子哪里跟他啰嗦,一拳就打了过去,冷笑道:“你们结党隐私,诽谤君上,非议朝廷,哪一条都够抓你的!来人,带走!”
左光斗一听这“莫须有”的罪名,越发的大怒,吼叫起来:“鹰狗,我等乃是为国除奸,阉党能奈我何!”
东厂的番子根本不理会,踹了一脚,就要压上囚车,奔向下一处。
毛羽健正赔笑的与夫人吃酒,一见刑部的人踹门,仿若炸毛,冲过来就摆起官威大声道:“你们刑部要干什么,我乃当朝御史,没有旨意,你们敢擅闯我的府邸,信不信我弹劾你们尚书!”
刑部的主事嗤笑一声,道:“你想弹劾,牢里有的是地方!带走!”
刑部的差役生扑过去,镣铐就套满了身。
毛羽健大惊失色,顾不得其他,向着夫人喊道:“夫人,救命,救命!”
毛夫人也被这阵势吓到,慌忙冲过来,急声道:“你们放开,我父亲是原刑部尚书,快放开我夫君!”
刑部主事一听,当即就道:“你父亲姓名,住哪里,现在人在何处!”
毛夫人也不傻,不清楚毛羽健犯了什么事情,呐呐说不出来。
“都押走!”那刑部主事顿时一摆手。
张府,张凤翔这位原兵部尚书,一脸刚直,冷冷的看着来抓他的傅应星,道:“本官行的端,做得正,对我大明忠心耿耿,你们阉党祸国殃民,终有一日不得好死!”
傅应星只是一脸冷笑,丝毫没有在意。
是日,京师的东林人全数入狱,天下惊恐。
第407章 断绝的仕途
满京城在抓捕东林党的同时,张我续的动作也迅速展开。
张我续八十多岁,年纪大,表示他的资历深,认识的人也就多。
一个个大儒,士林名宿被张我续请出山,一篇篇署名文章也都送到了张我续手上。
礼部的动作快到不可思议,从各处抽调人手,一个个“报点”在京城铺开,本来糟糕的舆论,迅速的被扭转。
一处茶馆内,一群一看就是寒门士子的年轻人聚集在一起,手里拿着两开的纸张,一边看一边议论着。
“我就说嘛,朝廷怎么可能乱来!”
“是啊,起先我也被糊弄住了,现在仔细来看看,哪一条不是为国为民的好事,肯定是那些昏官为了自己,陷害朝廷!”
“不准狎妓、宿娼,嘿嘿,之前还有人说这是文人风雅之事,岂能禁止?且不说风雅不风雅,那些青楼女子哪一个是愿意出来卖笑卖身?”
“也算是奇闻了,他还是头一次听说,狎妓,宿娼可以修身养性,写出好文章来,更加有心的为国效力的!”
“噗嗤!”
一群人都大笑,他们本来都被东林,复社那帮人给混弄住了,先入为主,现在仔细看看礼部发出的朝报,这才清醒过来,仔细想想,朝廷的“九条”,可不就是专门为那些腐化官吏所设?
另一处酒楼内,是一些世家子弟,勋贵之后。
每个人手里都有一张朝报,是礼部发出的第一刊。
“要我说啊,最好笑的就是‘结社,结党’这一条,满天下人都痛恨党争,东林那些人,居然还说‘国事为要,结党次之’……”
“哈哈,我记得东林先生修建东林书院就是痛恨万历年间的党争,结果东林党成了最大的朋党,真是笑死我了……”
“如果官吏可以任意结社,结党,那那些手握重兵的总兵,将军是不是也可以……”
“这应该近几十年最好笑的事情,东林党这个笑话,够我笑好几年了!”
满京城的读书人,茶余饭后都在谈论这件事。东林党的外皮被扒,立时间成了人人喊打的局面。
三司衙门联合发出公告,准备召开审判大会公开审判东林一干党羽,在京城可以算是惊天动地了。
前几年还是如日中天的东林相公们,一夜之间全都成了阶下囚。
而最为重要的是,舆论被朝廷掌握,他们俨然成了邪党中的“邪党”,人人喊打!
文华殿,偏殿。
孙承宗与毕自严,两人盘腿而坐,盯着棋盘正在对弈。
孙承宗最大的特点就是沉稳,不论什么时候,都沉得住气,他捏着黑棋,不紧不慢的着棋。
毕自严心有猛虎,做事也有锐气,他看了眼孙承宗,笑道:“孙大人,对皇上这番举措,想必有些看法吧?”
孙承宗目光始终盯着棋盘,语气不紧不慢的道:“江南风气奢靡,士林浮夸,好事者多,北方大旱连连,灾情如火,谣言漫天,这朝报来的正是时候。”
毕自严微微一笑,道:“孙大人只看到了这些?”
孙承宗这才抬头看了毕自严一眼,道:“毕大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毕自严看着孙承宗,知道这位在装糊涂,可有些话他还是需要挑明,径直的道:“自万历以来,党争愈演愈烈,皇上登基之后,逐步扫除了党争,东林党已经被赶入了督政院,无权无势,以皇上的手段,足以让他们安静下来,可皇上为什么还是如此迫切的要赶尽杀绝?”
孙承宗依旧盯着棋盘,淡淡的道:“南方以复社为首,大大小小书院,文社过百,加入的人如过江之卿,数以万计,又都以东林为首,公然挑衅朝廷法度,这朝野相和,声势浩大,皇上自然容不得了。”
毕自严“呵”的笑了声,道:“孙大人,何必装糊涂,以皇上的过往行径来看,定然是有事发生,这才急不可耐的要清理东林,压制南方骚乱,我就不信孙大人一点没有察觉?”
孙承宗这才淡淡一笑,扔下手里的棋子,道:“毕大人也在中枢,时时刻刻都能见到皇上,除了军情,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你?如果你问皇上,皇上岂会相瞒?”
毕自严见孙承宗还在打太极,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江南风气开化,北方多有不及,复社者超过三千人,东厂缇骑南下,势必难解,我打算请旨去一趟江南。”
这治理天下靠的是文人,不能一味的打压,复社必然要解散,自也要引起激烈反弹,想要安抚住,毕自严这个帝师,是最好的选择。
孙承宗点头,道:“既然毕大人决意南下,那我也不兜圈子了。陕西,山西,河南,湖广,四川等地,已经是赤地千里,夏粮注定会大减,据钦天监的观察,这个旱情才刚刚开始,未来几年,怕是会更重,需要的赈灾的粮食,每年都要百万石以上,还要逐年增加。还有就是,辽东的建奴也在蠢蠢欲动,随时都可能再次南下。”
毕自严倒是清楚今年的灾情,却没有想到钦天监的事,外加建奴,他眉头皱了又皱,许久才点头道:“我明白了,会早去早回。”
杭州府。
周维京之前是应天府府尹,再之前是浙江布政使调任,对于浙江来说,他是再熟悉不过了。
作为南直隶改制的见证者,参与者,他对浙江的改制信心满满。
本来朱栩打算让傅宗龙任两江总督,最后还是孙承宗提议,调王永光来,这也让这位曾经的南京兵部尚书在前途上发挥了第二春。
这两人都是带着强大的“野心”来的,发誓要做好给皇帝,靖王看。
巡抚衙门内。
大堂内已坐满,在座的有参议参政,有各地知府,大大小小三十多人。周维京心里无比的得意,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他在浙江曾经的旧部。
这些人都很激动,不说周维京已经是巡抚,在皇帝面前挂号的人,单说他这次的使命,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要效仿南直隶改制,想要继续安稳当官,就必须巴结好眼前这位老大人!
原浙江左参议,黄德钟一脸热切的看着周维京,道:“大人,下官自从知道您要来,早就备好酒菜,您一定要赏光啊。”
杭州知府李久池也抬手,笑着道:“大人,下官这知府还是您举荐的,今晚不如就宿在下官府上,也算是为您接风洗尘。”
在座的还有一位按察司的一个司事,名叫李东旭,他眼小如鼠,一直观察着周维京的神色,眼见他一直笑而不语,忽的心头一动,道:“大人,按察司久弊,下官深为痛心与无奈,已整理好策本,大人若有闲暇,可前往按察司,下官一定为大人详解。”
周维京的任务之一,就是合并布政,按察二司,一听就双眼一亮,摸着胡须,满脸的赞许道:“好,朝政沉冗已久,皇上与朝廷深为忧心,难得有李大人深明大义。嗯,巡抚衙门新立,李大人就屈就做一段时间刑司佥事。”
这可是正五品的高官啊!
李东旭心底大喜,神色不变的站起来,沉声道:“谢大人提拔,下官只是忧心国事。另,浙江士子多入复社,甚至扬言要驱赶杭州知府,冲击官府,与流匪无异,下官请严惩。”
众人听着,心里暗悔,马屁没有拍对,这李东旭倒是个眼角明亮的人,需要多多走动。
周维京听着李东旭的话,神色也微变,看着他道:“此事确非同小可,朝廷诸公,皇上都颇为震怒,朝廷法度向来公正严明,不可随意污蔑。”
李东旭心里暗喜,他算是摸对这位新巡抚的脉搏了,脸上始终不喜不悲的道:“大人,下官有一策。”
周维京心里也确实在为这件事发愁,复社浩浩荡荡几千人,真要下狠手,只怕他这巡抚衙门要搬去总督衙门才能保安全。
他对这位不起眼的小官寄了一点希望,道:“你说。”
李东旭抬头看了眼周维京,道:“据下官所知,朝廷有意废除科举,施行文院制,各府各县都要设立书院。大人不妨就先立书院,选拔生员,同时明令,结社、结党之人不得参考。这样一来,大人遵守了朝廷法度,不会招来非议。二来,那复社之类,也会不攻自破。”
周维京听着就双眼发光,这的确是个好办法,最重要的是,隐藏了他的锋芒,没有激起浙江士人的愤怒又可以不动声色的分化,瓦解复社、东林,让他对朝廷有交待,也可以甄别浙江官吏,推行政改。
一举多得!
周维京稍稍沉思,便道:“李大人,此事交给你去办!”
“是大人!”李东旭神色平静,语气中却有着慷慨之音。
巡抚衙门的告示很快贴出,旋即就是各府衙门也相继贴出了内容一模一样的告示。
这犹如一股旋风,飞速传遍整个浙江。
东林也好,复社也好,他们所作所为都是“为国为民”,“为国为民”的前提是要科举,要做官。
从巡抚衙门发出的告示,明确指出,根据朝廷诏令:“结社,结党”之人不得参考文院,不得参与武举,终生不得为官,这就是彻底断绝了他们的仕途!
作为聪明的读书人,他们眨眼间就想到了办法!
第408章 火烧巡抚衙门
会稽山。
山水相连,绿木连阴,清水碧波,风景如画。
张溥,张采等人,外加王微,刘眉等名妓,坐在高高的亭子内,眺望远处山水,清风徐来,琴歌漫舞,好不自在。
由于京城那边封锁消息,东林党覆灭的消息还没有传到浙江,近来他们朝登山,午饮酒,暮游河,夜宿青楼,真是酣畅淋漓,痛快无比。
张溥喝的有些多,脸色通红,放浪形骸,拖着长长的袖子,在那高歌:“万里长江,淘不尽壮怀秋色,漫说秦宫汉帐,瑶台银阙,长剑倚天氛雾外,宝光挂日烟尘侧!向星辰拍袖整乾坤,消息歇。龙虎啸,凤云泣,千古恨,凭淮说。对山河耿耿,泪沾襟血。汴水夜吹羌管笛,鸾舆步老辽阳幄。把唾壶击碎,问蟾蜍,圆何缺?”
王微等名妓毫不为忤,高和一声,坐在琴旁,铿锵有力的曲声响起,在这亭子弥漫,响起一阵阵的叫好声。
过了好一会儿,张溥才停下,坐在石凳上,看着王微,面红耳赤地笑道:“倒叫王公子笑话。”
王微一身的男装,形状也如男子,道:“张兄何必自谦,此乃真性情,若是朝廷诸公有张兄一半,天下何以至此!”
刘眉与王微也差不多的装束,白色儒衫,长巾挂在身前,道:“今朝局糜烂,诸公昏聩,张兄切莫泄气,当奋发向上,他日高中,登上高位,可一洗颓靡之色,还大明朗朗乾坤!”
张溥听着两位“美人”的话,心里颇为得意,脸上很是惭愧地叹道:“让二位贤弟见笑了,为兄才疏学浅,屡试不第,以今日朝局,想要中第,难难难!”
王微看着张溥脸上有着灰败之色,俏脸一正,肃色道:“张兄切莫气馁,越是如此越当奋进!小妹学识不如张兄,也身无长物,倒是有些银两,愿为张兄赶考之用!”
王微知道张溥的家境,他乃是妾室所身,极其不受重视,所以手头上很拮据,这是婉转的帮扶了。
张采在一旁看着,眼神里妒意一闪。
王微现在没有拿出银钱,说明是要张溥晚上去她那小楼过夜了!
张溥深知王微的个性,所以故意说了刚才那一番,见王微果然中计,心底一喜,却连连摆手道:“多谢了,愚兄却是不缺这些,缺的是一个朗朗乾坤,缺的是一个清明盛世!”
王微听着他的话,脸上越发的佩服,坚定道:“小妹卑微,无法入得张家之门,若是张兄不取,小妹就日日守在张家门外等候!”
张溥苦笑一声,闷头喝了口酒,嘴角的笑意一闪。
刘眉不同于王微,王微是有真才实学,也长走动于西湖、秦淮,名声响亮,艳明远播。
她厚着脸皮跟着王微,就是为了提高身价。眼见王微将张溥收入裙下,她眉眼如波,看向张采,轻声道:“兄长也不可放弃,不畏难方为真君子。”
张采心里本是颇为喜欢王微,待看向刘眉,细细一打量,发现也是个妖媚的风流人物,眼神放光地笑道:“说的是,今天只谈风月,不谈其他,喝酒!”
几人也都有此意,纵情高歌,畅谈诗词歌赋。
这样的场景,在江南各处,随地可见,文风如潮,奢靡如画。
忽然间,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冲上来,拉着酒过半酣的张溥,急声道:“少爷,少爷醒醒,出大事了,老爷让我带你回去!”
张溥的酒一瞬间就醒了大半,他很惧怕他的叔父,那位不止掌握着他的“钱财”,也会决定着他的前途,看着这小厮道:“出什么事了,叔父有说什么吗?”
这小厮看了眼其他人,眼见都熟人,急不可耐道:“少爷,边走边说,其他公子也赶紧回去吧,出大事了。”
张采,王微等人一听,都好奇的围过来,要小厮说过个明白。
小厮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边拉着张溥走,一边道:“诸位公子都赶紧回吧,巡抚衙门发出公告了,说朝廷要废除科举,施行文院制,凡是结社,结党之人永不录入!”
几人一听都是脸色大变,顾不得与小厮多说什么就快步各自回家。
王微,刘眉心里也急,可回去没用,站了一阵,也各自找熟悉的“相公们”讨教。
张溥急匆匆回到府邸,一个须发洁白的老者坐在大堂之上,身边放着一个藤条,在大堂两旁,立着老老少少二十多人。
张家世代官宦,坐着在正堂上的老者名叫张辅之,今年八十一,官至工部尚书,天启五年致仕。
他冷眼看着张溥走进来,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厉色。张溥不是他的亲子,是他的侄子,因为是庶出,所以极其不受重视,张家的人也屡屡欺辱。
张溥走进来,眼皮直跳,强压着心里惧意,走了进来,抬手道:“叔父。”
张辅之拿过藤条,狠狠的在地上敲击,冷声道:“跪下!”
张溥应声跪下,心底闪着念头,硬着头皮道:“叔父,朝廷昏聩,侄儿只是……”
啪!
张辅之一条子直接抽了过去,冷声道:“放肆!我张家世代忠心耿耿,惟贤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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