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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卷天下-第3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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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第一个例子,认为自己有真才实学的人,他们就更热衷去天坛广场,期盼自己的才能也可以被天子发现到,成为又一个扬名天下的存在,导致的是一年四季不绝,甚至是无论日夜,天坛广场都是有那么些人像孔雀一样开屏的人。
  “今天是什么回事,怎么会有那么多达官贵人过来?”
  “你怎么发现他们是达官贵人的?”
  “那还用多说吗?不是达官贵人,够资格带着那么多的护卫嘛!”
  “啊,你说得好有道理,令我无法反驳。”
  在汉帝国,什么样的爵位才能拥有多少护卫是明摆着的事情。
  同时,要是爵位不够高,可是当前的官职足够高,依然是能够拥有临时增加的护卫名额。差别是他们一旦从官职上卸任,爵位是什么待遇,立刻就打回原形了。
  那么多一看就是达官贵人的大人物来到天坛广场,原本就在展露自己的人瞬间亢奋,以最佳的姿态来展现自己。
  同时,一些人开始呼朋唤友,告知他们天坛广场来了许多的达官贵人。
  等待刘彦到来,讶异地发现一点,天上飘着白雪,广场之上的人却是多得有些夸张。
  “原本人并不是太多。”纪昌在刘彦到来后,发现了就聚了过来:“应该是发现今天高爵者数量多,来找机会吧。”
  天坛广场这边,一眼望去就是一片大约八十万平方米的面积,中央就是高耸的天坛,每时每刻都有甲士在四周值岗。
  整个广场除了天坛之外就没有其它建筑物,全是平坦的石板地面。
  文人来这边摆下擂台,并不是说筑起高台什么的,其实就是找个地方,靠着嗓子挑衅。
  他们的挑衅并不是说进行谩骂,更像是商贩那样吆喝,差别是商贩吆喝的是商品的名字,他们却是大声地念自己的文章。
  之前刘彦有来过几次,对于文士所谓的文斗有一些了解。
  此时此刻,刘彦仅是站在外围便能听到激烈的争锋之声,一眼看去能够看到好些个被围观人群聚拢形成的圈子。
  这个年头没有电视,一些公众人物或许名声非常响亮,可是长成什么模样就不知道了。
  刘彦露面的次数不多,每次露面都是在极为重要的场合,只不过离普通人太远,足够远的距离没可能让人看清楚,再来就是他露面的时候基本是穿戴冕服,脸基本上也是被珠帘串成的旒遮挡。
  相比之下,一些大臣则是经常性地在公众面前露脸,消息越是灵通的人认识的高官就越多。他们互相转告确定,得知三令、六尚书至少一半来了,军中的一些大人物也出现在天坛广场,内心既是激动也是困惑,着实猜测不出那么多的达官贵人今天怎么凑堆了。
  汉帝国正处于一再的改制当中,原先的举荐孝廉因为体制的转变被取消,科举制度因为没有完善而没有上马,国家取才其实是陷入了一种谁也不想看到的停顿状态。
  在正规取才的渠道暂时“消失”的时候,必然是会有另外一些不是那么正规的渠道出现,来到天坛广场展现才能就是其中的一种。
  天上下着雪无法阻止有进取之心那些人的热情,他们内心的火热甚至能够蒸发寒冷的冻气,刘彦亲眼所见一些正处于辩论中的读书人脑袋上腾腾地冒着热气。
  “大汉不是没有才能之辈,是我们没有挖掘人才。”纪昌对于那么多读书人争锋是一种开怀的态度:“他们是大汉的未来啊!”
  刘彦脸上带笑,内心却是不置可否的态度。
  听听辩论的人大多是在辩论什么,基本上就是“仲尼曰”、“孟子曰”、“旬子曰”之类的,很少有“自己曰”的人存在。
  那些动不动就某某谁“曰”的人,搞得好好的辩论不像辩论,根本就是在学舌般的背书,能显示自己的能耐的不过是展现死记硬背的能力,出彩一些就是死记硬背了还理解先贤话中的意思,除此就没点属于自己的想法。
  “大汉的未来若都是这般,那就呵呵呵了!”冉闵走过来刚好听到纪昌话语的一个尾巴,满脸嫌弃地说:“他们又不是孔丘,也不是孟轲和荀况。便是这些先贤,对如今的大汉又有何益?”
  纪昌对于冉闵指名道姓地说出先贤的姓名有些炸毛,怒道:“冉将军就不知道尊重先贤吗?”
  “某很想尊重啊。”冉闵只差挖鼻孔表示自己的不屑了:“可是他们有能让某尊重的地方吗?”
  “先贤传承文化,研究文学,才有如今的诸夏。”纪昌胡子都快气得翘起来:“难道还不能让冉将军尊重!?”
  “好吧,某承认他们有贡献,只是大多只会叨叨念,没有实际的作为。”冉闵做出思考模样,问道:“先贤可有研制优良器械,使诸夏抗击异族多了利器?”
  纪昌:“……”
  “研制百工的先贤,好像是被瞧不起,甚至踩在脚底板一再辗?”冉闵见纪昌说不上来话,乐呵呵又再说:“那历代兵家,可算先贤?”
  “诸多先贤没有研制百工,亦无挥军偃师……”纪昌差点被绕进去,反应过来硬气地说:“他们丰富了诸夏的文化,用文化武装了意志。华夷大防便是诸夏的坚盾,华夷之别便是最锋利的矛戈。”
  这一下换冉闵无话可说。
  “中书令言辞犀利啊。”谢安低声对刘彦说:“只是难以解释为何薄待儒家之外的先贤。”
  先贤曾几何时是指那些对诸夏有过贡献的所有人,不止是儒家的那些大能,还包括任何一个为民族付出的人。
  可是随着儒家独大,儒家门徒就打倒了所有的不是“自己人”,搞得诸夏能够存在下去完全是儒家的功劳。
  在儒家独尊到无懈可击的年代,任何一个人要是敢蹦跳出来说实话,没两三天荒郊野外绝对是能看到尸体,甚至是连尸体都找不到的人间蒸发。
  后面怀疑儒家是不是真的有用的反而是儒家门徒自己,他们在东汉的时候已经发现儒家陷入桎梏,企图进行改良和完善,才有了东汉当代大儒假借先贤名号的重新录书和注经行为。
  东汉的儒家大牛所做的事情是让这个学阀得到续命,但是仅仅不到百年过去,到了两晋时期儒家又再一次陷入迷惘,尤其是面对胡虏武力的时候,不止是儒家的学问显得软弱无用,甚至是拿不出半点能从物质上来自我武装用以抵抗的东西,搞得儒学都快和平演变成为玄学了。
  冉闵几乎是全程参与了长江以北的神州沦陷,有绝对的资格对儒家产生足够的厌恶。他不是那么懂得儒学给民族带来了什么或是会有什么传承,只知道儒家在面对异族入侵的时候没有任何的作为,甚至是一些所谓的儒家名士争先恐后效力胡虏荼毒同族。
  “泰安兄,我不是单独针对谁……”冉闵环指周围一圈,稍微昂起下巴:“任何只会无病呻吟之人,对大汉增益国力无用之学说,皆是垃圾。”
  讲道理,纪昌并不是忠贞的儒家门徒,他甚至都没有研读多少儒家巨作,只是出于文人的情操下意识会维护那些在文学上有崇高成就的先贤。
  “骠骑将军莫不是疯魔了吧?”桑虞从来都不怵冉闵,来了听一小会,见冉闵说得太过偏执与绝对,问道:“依骠骑将军所言,是否要禁绝文字?再将诸多文学付之一炬?”
  冉闵答道:“大半皆可烧。”
  他们在这边近乎于争执地争锋,慢慢吸引了围观,不少人是跃跃欲试,知道其中一人是冉闵却是退缩了。
  冉闵的名声在早先的时候就被长江以南的文人给搞臭了,后面他又主持对羯人的灭族之战,十分两极化地有了战神和屠夫的名号。
  认为冉闵是战神的人,是同样仇视和痛恨羯人,要说长江以北至少是百分之九十九持赞扬态度,那么长江以南则是至少有四成人认为冉闵是屠夫。
  长江以南的人虽然是长期面临羯族的威胁,可是真没有太大的切肤之痛,更没有亲身经历过羯人的统治,他们是将自己摆在“处身事外”的位置才那么看。
  不管是将冉闵视为战神还是屠夫,谁要是面对冉闵都会心里发怵,文人讲究审时度势,只有极少数的人才会因为坚持而不惜身,看来周边的那些文人并没有为学术而直接呛声冉闵的胆量。
  刘彦有自己的看法,对于一个国家(民族)来说,纯粹的文学在大多数其实是没有用的,可又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像是小说或电影、连续剧之类,除了创作者和参与者能够获利之外,它们能够创造出什么吗?恐怕绝大多数作品连给人带去思考都无法办到,只是为了达到娱乐的效果。但能说它们就不应该出现吗?
  不管是什么文学,既然存在肯定是多多少少会有用处,一般的作品可以丰富思想,优良的作品则能给人带去思考,传世的作品则是成为整个民族精神文明的一部分。
  刘彦不断观察周边的人,等了一小会还没看到谁站出去参与争论,甚至都没看到谁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要说不失望是假的。
  “永曾没疯魔,亦非偏执。”桓温站在刘彦身侧已经有一小会:“他初窥何为工业,认定只有能创造的学说才是真正的学说。”
  “科学。”刘彦说了一个名字,转头看一眼桓温,问道:“你与永曾持相同看法?”
  桓温低声念了几遍“科学”这个名字,笑着答道:“科学能强军,亦能投入建设,臣以为科学才是国之未来。”
  刘彦又哪能不知道科学才是未来,其余的虽然是传承,但也只是传承。
  “首先要知道我们是谁。这一点不能忘。”
  刘彦想了起一些事情……
  某个谁要消灭汉字全面使用拉丁字母。
  又发生了全面否定本身文化的大事件。
  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有些是发生在了诸夏大地,有些则是发生在了周边国家。
  所谓的中华文化圈就是随着周边各国抛弃汉字,要么是使用拉丁字母,要么是自己瞎几把造字,没多少年就“清洗”掉了自己身上的华夏痕迹。
  “一定要知道我们是谁!”刘彦异常坚毅地说:“不知道自己的根,任何强大都能被随时颠覆。”
  他的话就已经讲出了那些看似无用文化的重要性了……


第977章 抛弃一个时代?
  一个民族跌入深渊的时候,重新爬起来的那一刻最容易产生民族觉醒。
  但是既能产生民族觉醒,又能再次变得强大就要拥有最基本的基础,那便是拥有属于自己民族特色的文化。
  任何一个民族都有属于自己的文化,只是文化也分层次。
  “据臣所知,西方有一文明曰希腊,乃是欧罗巴首强之国?”桓温知道希腊并不稀奇,他甚至是做过很详细的了解:“传闻,西方文明皆出希腊。”
  刘彦当然也知道希腊,要说有多么了解则不尽然。
  如桓温所说的那般,希腊的的确确是西方文明的摇篮,甚至可以说到现如今希腊文明依然是西方最高层次的存在,差别是希腊人没落了,罗马人用着希腊人一代又一代创造出来的文明层次处于巅峰。
  希腊人在很多方面取得了不俗的成就,认真算起来他们研究天文学的时间要早于诸夏一千多年,同时也更早诞生思想家和哲学家。
  至于说希腊文明和诸夏文明哪个更早创造出文字,可真的就有点不好说了,有着太多可以争论的地方。
  “另有一文明,名曰埃及。”桓温已经无视火药味越来越浓的一伙同僚:“相传五千多年前便已经存在,辉煌了数千年之久,最终被大秦人征服。”
  史学界有一个观点,古埃及早在公元前五千年的时候就已经创造出文字,那么不管史学界承不承认诸夏这边有个夏朝,世界上第一个拥有文字的民族就是埃及。
  桓温就开始讲一些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真实的传言,发现刘彦听得很是专注,讲得非常起劲。
  刘彦还真的是认真在听,他就想知道桓温所说与自己的了解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一听之下,还真的是有许多不同的地方,例如缺失了美索不达米亚文明的一些建树,或者干脆是一些文明的成就被转接到另一个文明身上。
  所谓的美索不达米亚文明,就是位处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所产生的文明,最为辉煌的是一个叫苏美尔人创造的文明。
  苏美尔文明在公元前三千二百年左右就取得了惊人的成就,后世的考古学家发现在大多数民族还是原始人阶段的时候,他们就有了三十九个“世界之最”的成绩。
  刘彦等待桓温停下来,问道:“元子可曾听闻一个名为巴比伦的文明?”
  “便是如今的波斯西部,很早之前就亡国亡族的那个?”桓温还真知道,用着相对不确定的态度说:“臣听闻巴比伦帝国很强大,创造了空中花园,只是空中花园毁于叫亚述的国家手里?”
  刘彦对桓温的见多广识有那么点惊喜了。
  “听说他们(巴比伦人)还建造了一个叫通天塔的建筑。”桓温既然对巴比伦有过好奇,知道通天塔就成为很正常了:“他们要建造一座可以通天的高塔,听说没有建完就毁于洪水了。”
  桓温对巴比伦的理解是,一个对建筑学发展到很高层次的文明,要不然就绝对造不出空中花园,同时也没有那个底气想要造一座能够通天的高塔。
  “巴比伦人没有灭族,伊拉克人认为自己就是巴比伦的后裔。”刘彦想到了老萨,那是一个不断发誓要恢复到巴比伦文明高度的人:“他们后面先成为波斯人统治下的一员,一度又被大秦人所统治。现在正在寻求民族独立。”
  “臣以为,若是不出现意外,希腊、伊拉克和埃及当会再次独立。”桓温看到刘彦等待给出一个解释,就说:“他们的祖先都有创造文字,文字承载了思想(文化)。一个有着自己过去和传承的民族,哪怕是暂时的沉沦,只要还有人没有忘记,必定是能再次复兴。”
  这一点刘彦承认,但有一个前置关键,就是那个民族首先要有没被忘记的英雄,再来就是曾经出过思想家。
  一个民族的英雄,是给子孙后辈提振勇气的鼓励。
  比较关键的还是民族诞生过多少思想家,要是民族中诞生更多的思想家,那么文化必然会随着思想家的增多而一再变得丰富,痕迹也就更难被抹除。
  有了核心的价值观,思想基本上也就被塑造而成,再来就要看这个民族有过多少英雄,那些英雄是因为什么样的事迹而被认为是英雄。
  抗击异族的入侵,做了被认为是异常有意义的事情,某个人成为民族英雄。通常这样的英雄一多,就会是一个偏向于保守型的民族。
  向外不断开拓,不断出现指挥军队破国灭族的英雄,民族就会倾向于进攻型。
  唯一可以确认的一点,能够诞生英雄的民族才有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资格,他们越是尊重自己的英雄,民族的向心力就会越高。
  同样的,一旦某天某个民族不再尊重自己的英雄?这个民族不管当时是多么的强大,只要遭遇到挑战,哪怕是挑战者从实力上弱于本方,挑战者也能取得胜利,并站在不尊重自己英雄的那个民族头顶上拉屎撒尿。
  总说国之将亡必有妖孽,一般就是指能够力挽狂澜的人物,一再被所谓的“自己人”刁难乃至于是弄死。这个就是不尊重本方英雄的最佳体现,很多中原王朝其实就是这么亡在自己手里。
  要是刘彦没有出现,中原成为胡虏游乐场的时间会长达二百六十五年。
  沦陷的时间太过漫长,汉人哪怕是曾经有什么荣耀,伴随着长期被凌辱和压制,一代又一代人恐怕对于自己成为二等……乃至于几兆等都习惯了,甚至哪怕是知道自己的祖先曾经无比荣耀,不会是觉得多么荣幸,反而是自己的祖先曾经有多么荣耀,他们就会产生相等的怨恨。
  自五胡乱华,一直到中原几次沦陷,要是查阅史书会发现一点,长江以北的那些人越来越习惯自己被异族统治,他们也乐于为异族效命,屡屡会充当南征的先锋,杀起自己的同族远比异族更加心狠手辣。
  实际上一旦被异族统治,接受了现状的那些人早就不拿南方人当作自己人了,不管是为了划清界限,还是为了讨好主人,他们都不会再将南方那些人当作同族。
  通常情况下,沦陷区的那些人反而是自己在北方遭遇到多少耻辱和凌辱,将所受的耻辱和凌辱算到南方那些人头上,大概就是“老子都这么不幸了,你们还想好过?”之类的体现。
  在文化这么一件事情上,实际上不管何时何地也是存在区分,长江以北有自己鲜明的文化特点,长江以南同样也有着十分容易辨别的特点。
  看一看历史上所传世的那些诗词作品,北方必定是金戈铁马和豪迈居多,南方则是风景人情为主占了绝大多数。
  会那样当然是跟生活的环境有关,北方长期处于异族威胁之下,南方却是只有到了要亡国的时间才能亲身参与国战。
  不过也别以为南方民风就真的软弱,实际上要说屡次异族侵略哪里抵抗最为坚决,查阅史书能够发现南方人打仗虽然相对弱了一些,可实际上一点都不怂。
  南方也并不是没有将才,只是相对于北方来说,地理环境和社会环境的因素会使南方出现将才的机率更低一些。
  东晋小朝廷长期处于北方压力,尽管那些所谓的精英阶层大体上是烂掉,可是仍然还是存在一些注定发光发热的人物。
  汉帝国目前能够被称之为名将的人物有许多,桓温和谢安便是陆战名将之二。要是再算上海军的话,数量则是会更多一些,其中的代表人物就是李迈和王龛。
  刘彦从来都认为人的成长与环境有关,并不是一个人从生出来的那一刻起命运已经被决定,只有动物才是打从娘胎出来命运轨迹不存在多变性。
  肉食动物永远只吃肉,草食动物只吃植物,杂食动物则是什么都吃,但它们永远不会奇怪自己为什么不穿件衣服。
  作为拥有智慧又能依靠学习的人类,拥有什么样的命运只与掌握多少知识有关,要不怎么有一句话叫“知识改变命运”呢?
  当前的知识分子一般是被称为士人。
  之所以会是用“士人”这个称呼,说白了就是没有一定的资产,要不哪怕是能够拥有学习知识的机会,没有足够的财富作为支撑,想学知识根本是奢望。
  “士人”所处的阶层就是“士族”。而士族在春秋战国时期有另外一个称呼叫贵族,贵族就算是再怎么穷,必定比普通人更富有。
  对于桓温主动去了解世界,刘彦是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桓温可是统率军队万里跨海灭国的人物,众多将军之中他走的最远,接触到的新生事物也绝对比其他人多得多。要是他都没有生出对外界的好奇,刘彦就该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踏上征服世界岛的征程了。
  “元子。”刘彦不断地走动着,跟在身侧的大臣仅是剩下了桓温和谢安,其余都待在那边继续看热闹。他走到外围,问道:“朕问你,发现除大汉之外还有那么多的国度,你有什么想法吗?”
  “臣自然是有想法的。”桓温这一刻的眼睛里满满都是理想:“世界之大远超臣的想象。臣知道原来这才是‘天下’的真实面目,当夜喝到烂醉。”
  谢安插话道:“臣与元子一样,知晓之后喝到烂醉。”
  后面的话他们哪怕是没有说,刘彦大概也能理解了。
  “你们开怀,却有人恐惧。”刘彦说的是那些不想看到国家动不动就打仗的人。他面向看去异常热闹的广场,伸手接住了天空飘落的雪花,目光扫视了一下跟在周边的子女,慢悠悠地说:“自元朔九年起,不断有外邦从万里之外而来,有些人却是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不愿意睁眼看看世界。”
  桓温和谢安肯定能听得懂刘彦在表达什么意思。
  看一看广场上那些辩论得激烈的所谓士人。
  听一听那些士人究竟是在讲些什么,十个人之中至少九个动不动就“某某谁曰”。
  九个将“某某谁曰”一直挂在嘴上的人,他们之中起码有五个根本就不知道“曰”个什么“曰”,就知道按照套路用某位先贤的“曰”去反驳另外那个先贤的“曰”。
  “呵呵。”桓温一点都看不上那些死读书的所谓士人,说道:“以臣之见,他们大半已成废人。便是军中识字将士,可塑性都要比他们高。”
  刘彦郁闷的就是这个啊!
  那些所谓的精英,竟然比不上军中突击培训的士卒?
  一个民族的精英竟然是除了当复读机之外什么都不懂,甚至没半点亲自动手的能力?这样的民族便是有一时的辉煌,有多么辉煌就会遭遇等同的惨事,并且是到了需要抵抗的时候,那些所谓的精英只会将头埋进土地,屁股高高地撅起。
  没半点夸张的地方,刘彦已经发现当前的真实状况,要说与历史上什么时期相像,大概是与北宋末期、南宋末期、明末期酷似,被认为是精英的那群人,绝大多数除了特么醉生梦死与当复读机,屁事都干不成。
  “朕至少是还有些指望的。”刘彦说的就是军中将士:“他们不会作诗写赋,仅是识得日常用字,但他们至少没有满脑袋的‘曰’。”
  桓温与谢安悄悄地对视了一眼,两人相觑之后各有各的想法。
  “朕提过科举……”刘彦已经不是在与对话,说出口是更容易使思考有后续:“那么科举考什么。考四书五经,便是历史的一个轮回。不考四书五经,让他们答什么。”
  桓温和谢安都比较识相,只是默默跟随而没有搭话。
  “不考四书五经,考格物与数学,可以想象那些读书人就该疯了。”刘彦突然停下脚步,面对身后的两人,问道:“问策、格物、数学、地理,合适吗?”
  桓温行礼应声道:“您是九五至尊。”
  谢安却是迟疑了,他知道一旦那样干就等于是抛弃至少一个时代的人,真那么干了肯定要出事的!


第978章 注定不会是好父亲
  抛弃旧时代并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尤其是交给统治者进行择决的时候,没有大决心和大毅力,真不是谁都能下那个决定。
  刘彦对于当今的文学其实并不是那么了解,甚至可以说他对现代的知识都只是学了个片面,懂得的除了生活的日常常识之外,就是参军之后培养而成的军事素养了。
  对当今的知识层面了解不够,又拿不出一套切实可行的新知识让人来研读,真要一刀切地去抛弃旧时代,拿什么来填补空白啊?
  刘彦在天坛已经待不下去,刚出来不到两个小时又回宫城显然也不乐意,想了想就往美食街的方向走。
  争论了有一会的那些重臣,他们发现刘彦不在之后就停止下来,每个人就好像当刚才的争论不存在似得,做不到勾肩搭背,却也能微笑聊点别的,打探到刘彦带着皇子皇女往哪里去,紧随而行。
  “陛下不会恼火吧?”冉闵看上去无比的心平气和,半点没有刚才的虚火旺盛模样:“咱们是不是做得有些过火了?”
  以先贤是不是对民族有贡献来做争论点,就算他们现在身处高位,甚至可以说能够影响国策的制定,可那么做总是有点欠妥的地方。
  他们现在是高位者没有错,也能影响到国策的制定,但是历史上像他们这样的人如过江之鲫,能够成为先贤的人数一数才有多少?
  曾经有许多人要否认先贤,甚至去诋毁先贤,不管他们的身份多么高贵,甚至是作为皇帝,拿不出能够与先贤比肩的知识(成绩),毫无疑问全成了当代的笑话,少不了也要被青史记载成为万世的小丑。
  “是有些过火。”纪昌苦笑道:“却不得不这么做。”
  天坛广场并不是每一个人都知道他们是谁,但肯定有认识他们的人,有多么高的地位在公共场合讲什么样的话,每一句话都会产生相应的后续结果。
  国之重臣不管是在私下场合还是公开场合,要是不明白言多必失和三缄其口的道理,基本上也爬不上多高的位置。
  他们知道自己的每一句话都会引发不可知的后续,关键就好像纪昌所说的那样,有再大的风险都要承担起来,用以引发刘彦的思考。
  “某的名声已经够臭了……”冉闵话是那么说,却看不到有什么懊恼的地方,看着甚至很轻松:“今天过后,就要被口诛笔伐得更厉害了吧?”
  “骠骑将军这是在悠然自得吗?”桑虞与冉闵的矛盾早就淡化,两人没可能成为至交好友,却能够心平气和地互相调侃几句:“我等之中,能伴随大汉富贵永久者,当属冉氏一族一份。”
  冉闵狠狠地瞪了桑虞一眼,却是没有反驳。
  自西汉之后任何一朝的开国元勋,打江山的时候是一回事,等待坐江山之后谁都特么怕再上演“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戏码。在局势已经定鼎下来之后,聪明的人无不是能自污就自污,深怕名声太好导致君王的忌惮,弄个身死族灭的凄凉下场。
  冉闵应该是一众元勋中身世和来历最复杂的人而没有之一,他甚至曾经都与刘彦并列成为当世王者,举国归附之后众多部将又是进入军政的各个岗位。
  太多官员和有爵者,他们与冉闵的牵绊怎么都剪不断,冉闵不管是没归附或归附之后的名声也不好。
  “某明白得很。”冉闵略略得意地说:“就当你是嫉妒了。”
  桑虞是直接发出一声“哼”,脸上却也是带着笑。
  按理来说,要是刘彦想要进行“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戏码,挑来挑去绝对是第一个拿冉闵开刀只合适,之后就是那些掌握兵权的将军,最后才是把持民政权柄的那些人。
  止于目前为止,无论是从哪一方面甚至是从迹象而言,刘彦丝毫没有表现出清洗的迹象。这个也是他们这些元勋虽然会爆发矛盾,甚至有过激烈的交锋,却不敢互相下死手,唯恐死了第一个,打破一个开头引起刘彦的杀心。
  刘彦姓刘,国号取名为汉。
  读点书的人都不会忘记西汉和东汉算是一个极端。
  西汉的开国元勋,谁的功劳越高就死得越快越惨,就算是开国元勋一时半会儿没死,不管第一代是何等的风光,等第四代要么是成为勋贵之中的不入流,要么就干脆成了平民。
  东汉则是不一样,开国元勋都活得好好的,也得到了该有的雍容,甚至是子孙后代都能福泽连绵不绝。
  什么事情都会有一种规则和默契。
  勋贵要是不拿自己当个勋贵,有再多的功劳也不够死的。就是皇帝没下手,同为勋贵不是被边缘化就是群起而攻之。
  自相残杀也是那样,勋贵之间互相动手,那就别奢望皇帝能有什么仁慈,第一个死在内斗上面,皇帝绝对不介意亲自动手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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