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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卷天下-第3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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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彦要说和骨肉相处没有温情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他通常不会表现出什么,不单单是作为一名父亲的矜持,更多的其实是出于保护子女。
  说起来可能很是荒谬,但现实往往就是那么的荒谬,一旦刘彦对某个子女表现得更加溺爱,那个子女身边就绝对会凑上一大帮乱七八糟的人,出事一般也就是那些凑上去的人搞出来。
  在皇家,溺爱皇女是一回事,对除了太子之外的皇子表现出不一样的钟爱则必然祸起萧墙。
  刘彦将国号取为“汉”,不止一次忧虑会不会如两汉那样,比如长公主干政什么的,那就更要谨慎了。
  “陛下,娘娘。淑妃、贵妃、贤妃携诸位皇子皇女来到殿外。”
  刘彦一听离开看向拓跋秀。
  拓跋秀也是下意识看向刘彦。
  那一刻刘彦在皱眉,他觉得那些娘们也太刻意了一些。
  拓跋秀则是哭笑不得,内心则是多多少少有那么点骄傲,谁让刘彦到后宫的话,选择放松是到她这来?


第974章 无奈的孤家寡人
  讲道理,男人对自己占有的第一个女人总是会有着更多的感情。
  那是一种哪怕后面再经历无数个女人,始终也忘不了第一个女人的深刻印象,心中的某个角落永远留下了她的位置。
  要是没有娶第一个占有的女人,哪怕是婚后生活再幸福,偶尔午夜梦回就算不是刻意地去思念,某些记忆片段都是会控制不住地涌现出来,想要“闭屏”都办不到,越想要忘记就会记忆变得更加清晰。
  不止男人是这样,其实女人也是。
  因此自己的另一半要不是“人生的第一次”,就算是永远没有表现出异样,可是实际上就无法避免存在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在某些事情上,女人会比男人更加绝情一些,男人则是更加倾向于优柔寡断。
  其实男人远比女人有情,不过基本上是出自一种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占有欲在驱使。
  刘彦现在后宫佳丽要多少就能有多少,他却是会在选择放松的时候,下意识就到拓跋秀这边来。他的这种习惯其实挺不好,要不是崔婉理智,和拓跋秀没有过多的野心,少不了是会上演宫心斗的戏码。
  作为皇后的崔婉保持着最大的克制,她的底线是刘慎的地位不要遭受挑战,除此之外不会去争宠,其她嫔妃则就不一样了。
  事实上只要刘慎的地位安稳,崔婉的后位也绝不会遭到动摇。在这种情况下再去争些什么就会成为败笔,她本来也只是有模糊的理解,还是家里人给讲透了。
  女官通禀,拓跋秀稍微愣神就亲自出去。
  没有多久,四个“妃”级别的女人就有说有笑地进来。
  她们迈过门槛之后收声,离刘彦近一些,除了拓跋秀之外,其余是带着孩子各自行礼。
  最早跟了刘彦的拓跋秀今年已经三十一岁,以现代的说法就是成了少妇。
  四妃岁数最小的是二十二岁的谢道韫,桑妙与张兰同为二十六岁。
  在这么一个年代,岁数超过二十岁就会被认定为老女人了,被认为女人最佳的年纪是十三四岁到十六岁之间。
  三位过来的嫔妃,再加上手里牵的怀里抱的,亏得是室内的空间够大,要不十来人就该挤得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
  刘彦在思考一件事情,他好像也没有长久不去某个妃子那边,昨晚还去谢道韫那边留寝,今天不顾影响全凑过来是闹哪样?
  到了“妃”这个皇后之下的第二阶,她们自然是干不出凑到一块之后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模样,是安坐在宫女拿来的坐圃之上,脸上带着矜持的笑容,或是低声交谈,又或是安静坐着。
  刘彦看完了大人,看向孩子。
  孩子倒是活跃一些,胆子大的已经凑到刘彦身边,胆子小的则是或围绕自己的母亲,或是与玩得好的兄弟姐妹凑到空旷的地方玩耍。
  刘彦有三十一个儿女,年纪都是都比较小。他一年之中只有冬至和新年的时候会召集少使(十阶)以上的嫔妃和全部的孩子到未央宫一块吃饭,平时是基本上看不到所有子嗣凑到一块。
  “父皇,这是霖儿做的蝈蝈。”七岁的刘霖手里拿的是一个草做的蟋蟀,用着期盼的目光看着刘彦,问道:“像吗?”
  “像。”刘彦虽然没有对每个子嗣都印象深刻,至少是能记住名字和长相。他看得极度酷似自己小时候模样的刘霖,笑呵呵地问:“自己做的?”
  刘霖小鸡般不断地点头,一副很想得到夸奖的表情:“孩儿用了四天的时间慢慢做,昨天刚做好的。”
  有了刘霖的带头,几个兄弟姐妹也都是拿出了自己动手做的小玩意,一一向刘彦展示,每个人都是得到刘彦的夸奖。
  男孩做的都是一些昆虫,女孩做的则是小动物。
  刘彦一问才知道那是课师布置的课外作业,再问布置作业的课师是谁,得到名字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课师不是什么官职,就是被安排对皇子皇女教学的一些讲师。并没有固定的课师,可以是不需要坐班的纪昌去讲,也能是名声传到刘彦耳朵里的在野名士被邀请来讲。
  不管是谁有机会去向皇子皇女讲课都不会拒绝,他们甚至是异常珍惜能有那样的机会,将为皇子皇女教学拔高到了传道的高度。
  就是因为拔高到了传道的高度,许多人有机会向皇子皇女讲学,一般就会拿出浑身的本领,讲的课题也就超过了十岁以下孩子所能理解的界线,结果也就显而易见了。
  “虞喜吗?”刘彦对这人还是有着很深的印象:“他的身子骨还健朗?”
  最为年长的刘茵答道:“讲课的时候经常会咳嗽得很厉害。”
  虞喜今年已经是七十三岁的高龄,他发现了岁差,创立了“安天论”,是长江以南非常有名的学者,同时也是诸夏历史上有名的天文学家,文学界的高度略略低于西汉的张衡(制作浑天仪的那位)。
  “咳嗽得很厉害?”刘彦知道现如今的岁月能活到七十三岁已经算是极度的高寿,年纪到了这份上要是咳嗽得很厉害,基本上就是非常不妙了:“带病讲学?”
  卓香本人也在场,就行礼说道:“陛下,虞大家已经病了两个月。他的家人劝说不进宫讲学,被拒绝了。”
  “崔近侍。”刘彦看向了崔宗,吩咐道:“命御医往虞府看望。”
  崔宗自然是应“诺”,却不是立刻离开。
  现在已经没有贴身秘书郎那么一说,时刻伴随刘彦周边服侍的人官职被更改为近侍,但这个近侍绝对没有被阉割,就是个官名罢了。
  近侍是属于侍中府,按照品阶来算是六品官,由于能时刻服侍天子,绝对是地地道道的官小却不位卑的存在。
  长安是帝都,注定是会吸引全国的有志之士过来。
  由于汉帝国现在还没有限定人口流动,整个汉帝国有抱负有野心的人,不管是腰包鼓不鼓都会来到长安。
  家资不俗的人,他们来到长安肯定会选择购买房子。
  却不是越富裕住的房子就越大,有钱而没有足够的爵位,地方上或许还能模糊掉一些限制,可是长安却没那么回事,爵位不够就老老实实住附合自己身份的房子。
  一些想来长安找机会的文士,他们其实更加倾向于向某个高爵者投帖,名声足够响亮又有足够的真材实料基本是能被聘请,可能是作为子弟的教习,也能被接纳成为家臣。
  要是空有一身才学而没有足够响亮的名声,那么他们就只有选择让自己的名声变得响亮,一般情况下就是到天坛广场那边,可以是自己摆下文斗擂台,也能是去挑战摆下擂台的擂主。
  除此之外,他们还能向高官或是高爵者投献文章,期盼能有人欣赏自己的文章。
  刘彦平时多多少少会关注一下天坛那边的文斗,要是出现了人才,会命人调查一下来历以及往事,少不了也会收集一下那人的文章,就是没有进行过亲自的破格提拔,真的欣赏会拐弯抹角……比如吩咐哪个尚书关注一下之类的。
  汉帝国不需要存在什么天子钦点,就算是再有才能也该是一步一个脚印奋斗上来。
  不是刘彦不重视人才,是他需要保证足够的公平性,不能亲手去打破规则,相反是应该来维护定下的规则。
  在汉帝国,空有才能而不做实事,只想着能抱上哪根金大腿,凭借抱上金大腿少奋斗多少年。就算是真的抱上了金大腿有什么便利,顶多也就是跻身官场,或是得以进入军中,依然还是需要从底层做起。
  会有这样的规则,是建立在想要得到什么样的地位,首先是有建立足够的功劳和取得什么样的成绩。没有功劳和成绩的前提下,便是才学名传天下,也只能永远是一个在野的名士。
  这一点其实是被民间诟病不少,普通人最想看到和听见的就是某个谁一鸣惊人,然后被谁谁谁看重,短短的时间内完成了别人需要用几年或数十年才能达到的成就。他们会有这样的心理,无非就是人人心存对“捷径”的期盼。
  关键就在于“捷径”二字,而一个国家最不能存在的就是“捷径”,通常“捷径”就等于是“取巧”。
  都是“取巧”了,不就等于是用巧妙的手段谋取不正当利益或躲避困难吗?
  个人崇尚“取巧”和渴望“捷径”不可怕,一个国家大部分取得成功的人都用那样的手段就会很可怕,对于国家层次来说也显得危险了。
  早期的时候,刘彦总是会下意识会用现代的思想在这个年代办事,那也是早期他这个势力显得那么怪异的原因。
  到了势力成规模又走上正规之后,刘彦明白了超前不等于适用,开始进行自我克制。他还是很喜欢当前时代的普罗大众的一些价值观和思想,充满了地地道道的华夏味,可不是西方文明成为主流之后的功利核心。
  “让慎儿、铭儿……”刘彦连续点了好几个名字,都是年纪大一些的子嗣:“让他们到青龙门。”
  崔宗恭敬应“诺!”。他这一次是利索地迈步离去,出了门脸上便泛起了笑容。
  贵为皇后的崔婉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做,例如四妃齐聚而来,皇后就是再想来也得忍着。皇后需要矜持,那就没办法带着刘慎也凑过来。
  刚才崔宗看着众皇嗣环绕刘彦各种撒娇,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他们跟着朕,你们……”刘彦起身,没有给出什么理由:“该做什么,做什么去罢。”
  不管三个过来的妃子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刘彦并没打算给予机会。他本来是想告知拓跋秀关于拓跋残部的事情,却是要等以后有机会再提。
  刘彦离开的时候是带着室内五岁以上的皇子皇女,五岁以下则是各找各妈。他到了青龙门的时候,被点名的皇子皇女已经在城门边上进行等待。
  “参见父皇!”
  是由刘慎带着众多一块等候的弟弟和妹妹一块行礼。
  “嗯。”刘彦已经换上了常服,身后跟着一大帮人,吩咐刘慎:“多看着自己的弟弟妹妹。”
  刘慎同样是穿着常服,恭谨地再次行礼应了声:“诺!”
  这一次出宫,是刘彦想起了天坛那边的事,又是身边儿女环绕的一次心血来潮,才想着带着自己的儿女出宫逛一逛。
  天子出宫,自然不是刘彦吼嗓子说走就走,其实是需要留下一个时间差,至少让相关的人员先到要去的地点进行布置,同时明面上该带的侍卫也不会少。
  所谓的布置可不是进行清场,就是抢先排除隐患,再来就是需要在暗中进行警戒和保护的人进入位置。
  在长安带着一大帮人逛街并不是一件显眼的事情,甚至是周边有众多的侍卫保护也属于寻常。
  毕竟这里是长安,是帝国的都城,怎么会少了高官和显爵的人,他们又不是每天都窝在家里面,也是会时常带着自己的孩子逛街什么的,长安市民见多了一帮大人一起逛街又是带着众多护卫的场面了,一点都不会感到什么惊奇。
  “慎儿和茵儿与朕同乘。”刘彦站在一辆华丽又宽大的马车边上,环视负责照顾皇子皇女的女官:“你们小心一些。”
  皇庶长子刘铭小刘慎一岁,他远远地看着刘慎,眼眸里满满都是羡慕。
  刘铭是女官所生,生母李菲因为生了皇子,虽然是皇庶子,却也成了后宫嫔妃之一,得了个“八子”的品阶。
  李菲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地位,能有后宫第七品阶的“八子”身份已经感到无比的满足,真没敢再奢求更多。她安分守己,平常教导刘铭也是灌输安分守己的思想,甚至不止一次警告刘铭别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
  这些孩子对刘彦来说都是自己的骨肉,他又不是生长在一个“传统”的家庭,要不是时常刻意压抑自己,并不会表现出那么明显的区别对待。
  刘彦登车之前恰好看到刘铭露出羡慕的表情,稍微愣了愣,顿了一下选择无视。他心里有着自我的独白,那样是对刘铭好,也是对国家好。


第975章 有所为,有所不为
  世界上不存在什么绝对的公平,为父为母对待自己的孩子更是那样。
  就算不是皇室,普通人的家庭只要是有两个孩子以上,尽管父母坚定地认为自己对待两个孩子都是一样的疼爱,可是实际上那只是作为父母的一种错觉,甚至可以说是父母的自我欺骗,他们实际上会相对偏爱于某一个孩子。
  刘彦注定只能将更多的关注点放在帝国的继承者身上,但凡他表现出对刘慎之外的某个皇子多一些的疼爱,必将会引起一系列的后续。
  自己的儿子被天子喜欢,生母多多少少会想着儿子有没有机会,是不是能凭借天子的喜爱去角逐那一张唯一的宝座。她别的或许难以下手,最佳的途径就是不断不断地对儿子的竞争对象设局。
  那位皇子被天子喜欢,朝臣就会产生一种能站队的想法,他们将会聚集到这位皇子的麾下,对名份上的帝国继承者发出挑战。
  结果自然是起了无数的纷争,后宫不断勾心斗角,朝中也会形成明显的派系。
  这样一来的话,后宫不断出事,朝中也是不断闹幺蛾子,再强悍的天子不免也会被牵扯精力,不平稳的局面必然致使国家少了向外扩张的欲望。
  刘彦非常满意现在的后宫现状,同时尽管知道朝中早就分出派系,却是极度不想见到某个臣工以自己儿子的名义进行朝争。
  上一次桑虞只是稍微露出一些苗头,刘彦察觉到立刻进行警告,逼得桑虞表态愿意做刘慎的师傅。
  刘彦自然是没有让桑虞成为刘慎的师傅,名份可以限制桑虞,但是名份也能让桑虞想干一些什么事情的时候更方便。
  桑虞自那一次被警告之后就消停了下来,甚至连进宫看自己妹妹的次数都是断崖式的下降。他都这样,其余原本有什么心思的人一看,哪能不清楚还是老老实实效忠当今天子为好,别想其它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事实上也是那样,刘彦才三十来岁,他至少还能在御天下者的那张位置上坐二十年,甚至是像汉孝武皇帝一坐就是五十多年,大家伙就算是想站队也太早了。
  “陛下出宫了?”纪昌今天没有当值,他在家看书的时候有人来报,想了想吩咐道:“备下马车,吾亦往那边一行。”
  不是纪昌专门派人盯着各个宫门,是宫城周边都有一个广场,刘彦的动作又是那么大,各家在外的人听到消息,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都会告知家主。
  刘彦出宫的消息也就蔓延了出去,认为自己够资格的人又没有当值的人,他们想了想都是做出与纪昌相同的举动。
  城东就出现了那么一幅景象,各座府邸的门前都是被牵来至少一辆马车,各家主身穿常服走出家门,或是孤身而行,或是带着自己看重的子侄辈,车轱辘辗着水泥路径直向天坛广场而去。
  长安目前的常驻人口已经达到一百四十万。这个数字并没有将奴隶以及各种施工人员算进去,除了各种达官贵人之外,就是有爵位或无爵位在身的平民。
  要是算上奴隶,长安的人口会再增加至少六十万。
  会那样并不是达官贵人家中的奴隶太多,相反达官贵人就算有非常多的奴隶也不是安置在长安,是会选择安置在自己的封地作为劳动力。
  能有六十万左右的奴隶,是有爵者每家每户至少拥有一个奴隶。居住在长安的市民,只要是成年男性绝大多数也是有爵者,他们因为爵位没有高到能够获得封地的地步,奴隶自然是放在家里干活。
  长安的各项工程虽然大体上是已经是完工,但是没有收尾的工程也不在少数,隶属少府的奴隶建设团就是在进行各种收尾工程,仍在劳动的官属奴隶还多达四十余万。
  算上各种的身份,长安的人口将近二百五十万,已经超过南方第一大城建康,繁华程度上却是输于建康。
  长安身为帝都繁华程度却是输给建康,是因为建康是一座商业城市。
  汉帝国第二繁荣的城市依然不是长安,是位处帝国东部的临淄。
  堂堂帝都繁荣程度却是仅仅排在全国的第三?若是其他皇帝自然是无法接受,但在刘彦这里却是可以的。
  在刘彦看来,一个国家的首都并不一定要是最繁荣的地方,仅仅是作为首都就注定会成为政治之城。
  “陛下,诸王朝皆是强本弱末。”谢安身穿常服,手里甚至提着一个不知道装着什么的包裹。他是很碰巧才遇到刘彦一伙人,并不是刻意假装相遇:“自是不允许地方强于中央。”
  谢安说得没有错,上述任何一个朝代,一直到王朝被终结,任何一个统治者都不会允许地方强于中央。
  “哦?安石是赞成子深所奏?”刘彦并不去多想谢安是不是刻意遭遇自己,他在街道上看见谢安带着自己三岁的儿子逛街,想了想邀请一块前往天坛广场:“将地方富户迁徙来京?”
  谢安没有犹豫地说:“迁徙富户充实中央,古有定论,乃是善政。”
  很早很早的时候,追述起来可以远到商朝,统治者都是将地方上的富户迁徙到自己的眼皮底下。
  干的最利索的还是西汉,从刘邦一直到刘衎,每一位皇帝都是每隔几年就会将地方的富户迁来中央。他们用的名号是充实“陵”,而“陵”当然是寝陵,也就是死后安葬的地方。
  当然了,迁徙富户可不是拉来陪葬,其实就是安置在正在修建寝陵的附近,聚集人口成为长安的子城之一。
  东汉并没有将地方富户迁徙到中央的做法,结果是显而易见之极,地方豪强遍地,皇帝经常性成为傀儡,难以出现强势的皇帝,后面社稷根基干脆就是被豪强给掘了。
  刘彦看着整洁的街道,再看街道上行走的路人。
  想要观察一个国家,最为直面的不是去看军队,更不是去看最为繁荣的城市,其实是到每一个地方去看一看这个国家的人民生活水平。
  通常情况下,一个国家的都城,生活在都城的市民也据有很大的参考价值。
  刘彦虽然不经常出宫城,每次出来则是肯定会亲眼看一看市民,看他们脸上是否红润,再看衣物穿着。
  下雪天气,出门闲逛的市民并不多,便是出门行走在街道也会是行色匆匆。
  刘彦亲眼所见之下,看到的每一个市民都是脸上红扑扑,却是没有多么地觉得骄傲,气候寒冷又出门给风吹,除非是被冻到发青,要不谁的脸上不会红扑扑啊?
  只能是从衣着观察,寒冬的天气下,想要出门肯定是要做到保暖,市民有一个算一个基本上是衣服一层又一层,套在外面不是皮草大衣,就是厚厚的羊毛衣。
  刘彦本来是想直接前往天坛广场,下了车走到一半临时改变主意,决定去城南的市集。
  既然是临时更改地点,肯定不是决定了就立刻动身,依然是要给相关的防卫人员有时间来进行布置。
  “建康有水道之便。”刘彦也想过迁徙天下富户到中央,可是很多次都在要下令的时候作罢:“外联诸邦,商货售卖便利。”
  建康连接着长江,长江又有出海口,在这么一个没有空运的年代,陆运的成本又太大,水运才是节省运输成本的最佳方式。
  同样的一件商品,必然会因为运输的成本而增价,而购买商品肯定是希望价格更低一些,建康就是因为水运的便利才聚集了天下商贾,也吸引了采购者前往。
  聚集起来的商贾,他们慢慢就会将自己的工坊开设到建康周边,形成一种自然而然的循环,建康就那么成了汉帝国经济最为繁荣的城市。
  临淄的情况与建康别无二般,同样是城市边上有一条河流,那条河流又直接拥有出海口,依靠水运的便利成了汉帝国第二繁荣的城市。
  谢安知道中枢关于是不是要让建康和临淄继续那么繁荣下去存在争议,超过半数是认为长安才应该是整个帝国最繁荣的地方。
  他们本着为国家好的出发点,每人至少都一次上书,内容的写法可能不一样,观点都是出奇的一致。
  刘彦存在疑虑的唯一一个地方,是一旦将建康和临淄的富户进行强制迁徙,还是那种很短的时间内一次性迁徙完毕,国家经济肯定是会遭受近乎于毁灭性的动荡。
  富户被迁徙走,他们不会选择保留固定财产,是会恐慌性地抛售。那么问题来了,有那个钱去买的人肯定也在迁徙的名单之中,谁会接受人和财产相隔数千里之遥?
  国家收购倒是方法之一,但吃相将会是前所未有的难看,谁特么以后还会搞商业?
  结果必然是大量的产业直接被放弃,工坊和工厂纷纷倒闭或是关闭,夸张的失业潮将会发生。
  “这……”谢安听了刘彦的说法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就好像他没有思考过似得:“陛下深谋远虑,臣未能及。”
  刘彦才不相信谢安没有进行过相关的思考,只是因为出身以及身份的关系,想到了也不敢说罢了。
  这些有着高爵位同时也是朝中高官的人,不管他们之前的家庭背景怎么样,身份发生了现如今的改变,不可能只是依靠俸禄过日子。
  出身北方的人,他们就算是自己想不到要去临淄投资,吸纳家臣之后也会得到意见。他们的身份决定了不可能完全没有排场,不想去干贪污的事情搞得自己某天被押解到菜市口,涉及到商业就是一种必然的事情。
  南方出身的人,他们的底蕴远要比出身北方的人更足一些,很多本身就有着庞大的家产,土地是被有偿回收,一些原本就有的商铺和工坊却依然在名下。
  他们手里面或多或少有着资本,谁也都能看得出来刘彦很支持发展商业,有了第一个去参与,参与之后还没被警告,甚至是发了合法经营所得的财,谁还会排斥呢?
  一旦各地富户真的被强制迁到关中,唯一能够受惠的就是那些够资本能数千里之遥拥有庞大财产,却不担忧被侵占的群体。
  搞得刘彦很多时候不得不多想,建议迁徙富户的那些臣工,有多少是想着大大捞上一笔的?
  来到城南市集,站在外围向内看去,竟是能够看到空气之中呈现一种雾状。
  当然不是真的起了雾,是有着太多的人聚集,同时市集之中有不少商铺是蒸煮东西,太多的热气使空气呈现了一种雾状。
  “陛下……”崔宗小心翼翼地问:“众皇子皇女年岁太小,市集之内杂乱无序,是否外围等候?”
  其实长安城南的市集还是比较规范,不过但凡是作为市集,没可能真的干净到哪里去,顶多就是没有出现乱占摊位,导致连人想要走动都没法走,应该脏的地方依然会脏,同时空气肯定也不存在新鲜一说,相反是太多的味道凑到一块,形成市集特有的那种浑浊空气。
  也就是刘彦脑海中有辨别敌我的地图,他才会带着一帮子嗣逛街。不会遭遇刺杀,可是空气浑浊,再来是看去的确是人挤人的情况,孩子的确不太适合进去。
  “陛下。”谢安劝道:“陛下万金之躯,社稷全在您身上。里面如此混乱,陛下不可进入。”
  其实还能够想象到另一些人已经陷入高度紧张的状态,那就是负责保护皇室的人。
  如果认真地辨识一下,短暂时间内这里已经出现了太多看去剽悍的人,偏偏他们还要进行各种的伪装,搞得一些察觉到的普通人心生好奇。
  刘彦是带着十来个孩子,孩子又有女官伴随,一行人不管怎么看都异常显眼,很快就被旁边的人不断用眼神围观。
  “罢了。”刘彦并不是一个固执的人,对崔宗说了一些商品的名字,吩咐道:“进去买吧。”
  崔宗是大大舒了一口气,只要刘彦不进去,一切都属于好说。
  刘彦说的那些商品都是平常人能用到的,他有必要好好了解一些市价,以此判断长安市民的生活状况。


第976章 怎么能是没用呢?
  天坛广场并不是整个长安最为热闹的地方,讲到热闹的话应该是位于朱雀大道延伸出某条旁道的美食街。
  既然是美食街,肯定就是充满了各种美食的街道。它是一条笔直的街道,长度达到两里左右,两侧皆是店铺,每一间店铺都是经营特色的美食。
  除了店铺之外,美食街也有着摊位,不过与店铺经营规范的正统食品不同的是,摊位主要是以经营各种小吃为主。
  由于美食街日夜有客流,店铺是轮班式的二十四小时经营,摊位则是不同的主人进行轮换。
  一整天的日夜都在经营,各色的香味从未断绝,长安人也就给取了一个别名,叫飘香街。
  世界上只有取错的名字,而不会有喊错的绰号,飘香街正如别名那样,的的确确是一条时刻飘着食物香味的街道。
  美食一条街并不是只有诸夏的各种美食。
  由于汉帝国已经与世界接轨,同时那么多国家的商人到来,各国得到允许向官府租赁了店铺,他们也开始经营自己国家的食品,丰富了美食街的菜类,可是异国他乡的食物就未必会受到汉人喜爱了。
  如果说美食街是玩乐的地方,那么天坛广场就是一个倾向于严肃的地方。
  天坛是国家祭祀的场地,广场是天坛的一部分,那边绝对不可能说成为一个肆意嬉闹的地方。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到天坛广场摆下文斗擂台,官府并没有驱离或是追究,那么在这种严肃的地方进行文斗也就成了最佳的理想,不少文人甚至会想,他们在这里施展自己的才能,也许能够被上天感应到。
  一直到某个有才华的人应招前往宫城给皇室子女讲课,还真是应了他们的期盼,上天有没有不可名状的神秘存在谁也不清楚,可是被天子召去给子女讲课了,等于是与被上天宠幸没什么区别。
  有了第一个例子,认为自己有真才实学的人,他们就更热衷去天坛广场,期盼自己的才能也可以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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