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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卷天下-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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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艾在俘虏可能暴动让己方全军覆没的风险中,是选择让那些战俘去死。这个选择非常沉重,短短数日之内他年纪轻轻之下两鬓出现了斑白,人也是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谢艾读了不少书,记忆力也算还行,没人的时候苦涩地念了念:“王上作的这首词真好,艾的身后名……”
词的原作者是南宋将领、词人辛弃疾,名字是《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身为穿越者的刘彦懂的东西不多,能背的诗词更是稀少。但他剽窃的每一首诗词绝对是极佳,要不然也不会流传后世。
话说,当今时代其实没有“词”,是以“诗”和“赋”为主流,“对子”倒是已经出现。“词”是起源于隋唐,到了两宋才兴盛。“对子”在西周的时候已经有了,却是要到有明一代才流行起来。
将没有的新鲜事物提早弄出来是穿越者必干的事情,不管那个穿越者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因为是从后世而来,做任何事情都是在创造历史,同时因为常年的生活习惯和接受的信息,稍微漏出来一些都是新鲜事,身份和地位足够则是会引领潮流,比如被刘彦提前搞出来的“词”。
汉国并没有什么杀俘不祥的说法,大批量杀死战俘也不是谢艾开头,有那么一个叫冉闵的狠人早就在大杀特杀。
目前定襄还是处于汉军的围困之中,汉军却是已经拿下整个并州,对朔州的攻打也是时刻在进行,冉闵将俘虏的十七万羯族人,是不分男女老幼挖坑活生生埋了。他活活坑杀羯族人还觉得是便宜了那些家伙,本来是想要有一个算一个都活生生煮了,改为坑杀是徐正在刘彦的授意下进行干预。
冉闵坑杀羯族人并没有进行隐瞒,相反他是带着得意大肆宣扬,搞得汉国不但人尽皆知,连带周边诸国也先后窥探情报。
汉国之内对冉闵的坑杀是叫好者居多,越是底层就越觉得解气,毕竟羯族作为统治者的时候真没将汉家苗裔当人看,甚至羯族人对汉家苗裔的待遇比野兽都不如。
谴责和弹劾冉闵的人在汉国内部也存在,无非就是杀俘不祥,或是骂冉闵残暴,越是读书读傻了的那批人就骂得越凶,搞得冉闵暴跳如雷,要那些家伙将自己和家人贡献出来给没死的羯族人虐,想问问被虐之后还能不能再说风凉话。
谢艾是知道冉闵在大杀特杀和杀大坑特坑,最新的消息是冉闵将俘获的羯族人杀得差不多,改去清算羯族狗腿子,不过对羯族狗腿子的清算多少算是温和一些,绝没有干杀人全家老幼的事,弄死狗腿子本人,其亲属贬为奴隶去为汉国的建设添砖加瓦了。
有不在乎名声的冉闵挡在前面,谢艾是在遥远的草原,动手坑杀的还是禁卫军,谢艾尽管内心有道坎过不去,却还能专心全意做事情。
被坑杀俘虏的事情耽搁了三天,到第四天谢艾再次率军前进。他那么几天也没有闲着,主要是收集周边和狼居胥山那边的动向情报。
大批量的柔然人正在往狼居胥山赶,他们是后知后觉知晓战事爆发自主行动起来的那一批,有些还不怕死直接往汉军这边过来,后果当然是灭的灭或逃的逃,也算是为拖慢汉军的行军速度为本阵营做了一些贡献。
“某有些没明白。”李洪的模样挺乐的:“那些柔然人怎么就敢数百数千就往咱们这里撞?完蛋了一批就是下一批。”
“傻呗。”张锐略略莫名地说:“真不知道柔然这个势力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深入草原的这批人与柔然这个种族接触的时间不长,问题是很快就发现了柔然这个民族的本质,与傻乎乎和彪呼呼的柔然人一连串交锋下来,要是知道什么叫“刷分”早就大大咧咧说了,面对小股柔然骑兵不断来送军功除了觉得莫名其妙就是乐了。
跋提傻到什么程度是谢艾兵逼狼居胥山才发现新的高度。
“说什么?”谢艾很不雅地掏着耳朵,用着不可思议的表情问翻译:“柔然可汗让本将退兵?”
没有错,跋提派出了使者,跑到汉军这边说,那些前来会盟的诸王已经不在狼居胥山,让谢艾从哪里来赶紧回哪里去。
什么个情况?意思就是跋提不计较汉军先前弄死多少柔然人,柔然与汉国相隔太远,先前的事情就不说了,那些正主有一个算一个都没有得到柔然的庇护,汉军爱去追杀诸王就去,总之他们是不想跟汉军愉快玩耍的。
略略感到傻眼的不止是谢艾,是听了翻译的人都有些发愣,用着看神经病的眼神去看那个柔然使者。
“唔……”谢艾挥挥手让柔然使者先下去休息,后面对帐内众人说:“柔然人着实让本将理解不能。”
帐内的人是在找熟悉的人面面相觑,表情都很是奇怪。
“大汉还没有解决边境诸国,与柔然没有边界相连。”谢艾不是纯粹的武将,没有想要没完没了地打,更没有为了打而打的那个劲头:“本将的意思是,要求跋提追杀诸王,捉拿过来,或是拿来首级。诸君以为跋提会不会答应?”
汉军这边已经没人将柔然那边的人当正常人或是一般人,那么也就不能用正常人和一般人的眼光去看柔然人。按照现代的意思,他们已经发现柔然人的脑回路有些奇怪。
李洪率先出声:“试试呗,不试怎么知道。”
行军长史崔轩赞同地点着头:“提什么要求我们说了算,做不做由跋提去选。”后面停了一下下,问谢艾:“若跋提答应如何,他不答应又是如何?”
谢艾满意地看了一下崔轩,接下来该怎么面对柔然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说到底,汉国真的离柔然太远,就是这一次能弄死跋提攻占多少地盘,中间至少还隔着一个拓跋代国。
跋提的蠢已经是明示出来,谢艾要搞清楚跋提接下来会干什么,若跋提真的去追杀诸王自然是极好,要是跋提拒绝也要好好想想有没有继续打的必要。
跋提的回复很干脆,不管是畏惧汉军也好,还是对招惹来祸端的诸王极度迁怒,他答应谢艾将会派兵追杀知道逃亡哪个方向的拓跋什翼健和慕容俊,甭管有没有成功都会派人通知。然后,他是一再催促谢艾赶紧带兵离开。
遇上那么一种人,打了不划算,不打又可惜了军功,谢艾连坑杀战俘的郁闷都被搞得淡了。他是在柔然骑兵越聚越多的前提下,同意撤兵,可撤到柔然山就窝着不动,说是要在这里等待跋提追杀拓跋什翼健和慕容俊的最后结果。
跋提是真的有派骑兵出狼居胥山,是不是真的去追杀拓跋什翼健和慕容俊则不清楚。他觉得自己信守承诺,排斥汉军窝在狼居胥山,可是又不敢驱逐。后面,他再次派出使者,不是谈追杀的事,是提出购买军械。
在交战中活下来的柔然人,他们对汉军兵器的锋利印象十足深刻,对汉军突骑兵身上甲胄的防御力更是垂涎欲滴,能打得过当然是会拼了老命地抢,可他们觉得自己打不过,那是不是能谈一谈能不能买?
“这帮胡虏……真心是蠢到可爱了。”崔轩是崔婉族人,原先是冀州一郡郡丞,汉国的文武区分不是太大,武将能转职当地方官,地方官也能进入军队。他笑了有一会,才对谢艾说:“也许能够尝试让柔然变成大汉的一把刀?”
谢艾就是在思考这个。他不知道跋提蠢到什么程度,更是拿捏不准柔然人是不是都一样蠢,只知道两国边界没有相连,打了差不多是白打,揍一顿之后再来利用会是更好的选择。
“军事器械咱们做不了主,另外一些事情可以先操作。”崔轩是个明白人,军事物资能不能卖必须先咨询君王。他笑着说:“其实……咱们已经破坏诸王会盟,王上交代的军务已经达成。可是能够做更多的事情,何乐不为?”
谢艾当然懂这个道理,完成任务的同时,要是有额外的成就,那是极好的。
第576章 满心思不痛快
又是一年秋季末尾,幽州的蓟城却是在半个月前就开始飘起了雨夹雪,由于气候提早进入冰雪季节,大规模的战事是无法再打,汉军推进到北平郡边上就停了下来。
刘彦亲征,前期大范围使用禁卫军,慕容燕军没有做好充足准备,由石羯送给慕容鲜卑的幽州,仅是在短短三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尽数落入汉军控制。
现如今的慕容皝已经是病入膏肓,一国之君无法理政,国之储君却是远出会盟,国家的权力是暂时集中在慕容霸手里。
慕容霸也叫慕容垂,不过一般是称呼慕容霸,他是慕容皝的第五子,性格什么的和品行什么的也就先不说了,看掌权之后应对汉军的举措,能看出好像是孬了一些。
幽州的慕容燕军前期是各自拒城而守,被汉军各个击破之后,慕容霸下令各城守军弃城会合,与汉军在雍奴那边干了一仗。
在雍奴指挥慕容燕军与汉军交战的主将是慕容厉,长史刘翔和参军鞠运充当副手,从幽州各地汇集和后方增援上来的慕容燕军拢共八万多人,对阵汉军两万禁卫军、三万常备军和接近七万的郡县兵。
双方的交锋仅是打了四天就分出胜负,慕容燕军不敌汉军向丘水溃退,又遭遇从渤海开进内河的汉军舰队受到重创,最后仅是两万不到退入北平郡。
慕容厉大败而回,刘翔在撤退时与大军失散不知所踪,鞠运更是在亲自断后时中箭受伤。面对这样的惨败,慕容燕军上下自然是震惊和惶恐,慕容霸不情愿之下放出了慕容格。
慕容格是带着自己的亲军抵达北平郡,收拢先前的败兵,又接管北平郡的驻军,沿着沟水一线的内陆布防。
天气太早进入雨雪交加的气候,不想出现大量非战斗损员的话,战事理所当然是应该停顿下,刘彦对灭掉慕容燕国并不显得急迫,禁卫军消耗完毕之后,是没想着不惜一切代价继续作战。
几乎能够征召出来的禁卫军都是在草原深处,幽州的战事停止之后,刘彦更多的时间是用在关注谢艾的动向。他能够分辨得出谢艾的大体动作,对禁卫军的损耗基本也能做到了如指掌。
得说一句天大的实话,刘彦关注时发现代表敌军的红色莫名其妙地溃退,代表己方的绿色立即追杀,那个时候多少是担心谢艾会遭遇什么阴谋,等待发现追杀起来很顺利,大体也能猜出谢艾会打出一个史诗般的大胜。
系统地图没有标记名称,刘彦还是能够辨认出大概的地理位置,谢艾逼近狼居胥山而后又退往柔然山,整个过程有着太多很难用常识来解释的诡异,刘彦一时间又没有得到前方传回的文字战报,只能收起好奇心。
幽州的汉军目前是隔着丘水在与慕容燕军遥遥相望,受于气候变动的影响,两军无法大规模交战,却是没有停止对对方的渗透。
刘彦懂的袭扰战与破坏战,是在大规模开战之前尽可能地打乱敌军的部署,破坏敌军的补给线,给敌军造成人心惶惶,等等动作都是在创造有利局面。
慕容格是在受到种种渗透之后的第三天就反应过来,他一方面是在应对汉军小部队的渗透,另一方面也想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惜的是丘水被汉军舰队控制,慕容燕军想要渡过丘水袭扰汉军的代价太大,最后只能是被动地严防死守,难以采取什么主动。
慕容燕国遭遇到的麻烦不止是应对刘彦亲率的汉军,他们还得时时刻刻警惕马皆水方向的多国联军。
汉征东将军吕泰带着七万左右的多国联军一直盘踞在马皆水中游。这是多国联军第三次抵近马皆水中游区域,第一次多国联军被慕容格杀败退入高句丽境内休整,第二次多国联军只走到马皆水上游附近就遭遇慕容格亲率貂豹骑兵的袭击被迫后撤。
吕泰第三次率军逼近慕容燕国,这一次恰好是慕容格被调到幽州战场,慕容燕国的注意力大多也是在刘彦亲率的汉军身上,只能说应对吕泰统率的多国联军是比较次要,才让多国联军可以抵近到马皆水中游。
慕容燕国为了能够南下中原做了不少事先准备,其中就包括四处出击攻打周边的国家和部族,先后还灭掉了宇文鲜卑、扶余国、曲沃国,重创段氏鲜卑、慎国、高句丽。他们强盛且风光的时候自然是没有多大的问题,对上汉国表露出虚弱的一面又是另外一回事。
早期被慕容燕国攻打过的国家和部族,一些残余发现慕容燕国应对汉国显得捉襟见肘就活络了起来,他们或是直接报复慕容燕国,又或是先抱住汉国这支大粗腿,皆是加入了痛打落水狗的行列,可能无法对慕容燕国造成太大的实际伤害,却能像是牛皮鲜一样不断恶心慕容燕国。
刘彦所在的蓟城现如今就有很多的势力代表,他们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过来参见,直接提出想要成为藩属的有扶余人和慎人,只不过前提是刘彦先帮他们复国,连曲沃人和段氏鲜卑也有自己的诉求。
曲沃人不想复国了,他们拿出了自己也是汉人的说法,理由是西汉时期曲沃的的确确是北方四郡治下的人,什么时候成为曲沃人谁也说不清楚,但他们不想再当什么曲沃人,要认祖归宗重新当汉人了。
不得不说的另一个插曲,高句丽现在是极度虚弱,高氏王族当然极力想要保持独立性,问题是有一些贵族很识时务。一些高句丽贵族似乎是短暂性的失忆之后也记起自己祖上是生活在西汉治下,追随曲沃人的脚步走上认祖归宗的旅程,高句丽也就出现了重归汉国治下的声音。
刘彦对高句丽出现重归汉国统治的声音并不是多么重视,因为他知道那是吕议的劳动成果,目的当然是为了在灭掉慕容燕国之后连带高句丽也吞了,但是要吞掉高句丽至少是要有一个名头,也就先搞一点事情。
吕议搞出来的动静可是把一些人给吓坏了,高句丽的高氏王族当然是被吓得不轻,一些压根就没有想过重新当汉人的高句丽人也是心中揣揣。
高句丽与曲沃都是从汉室统治下先后独立,高句丽人是经过一连串的努力和牺牲才摆脱汉室的统治,曲沃人则是在莫名其妙之间发现头顶上的汉室没有了。一个努力争取,一个是平白无故得到,高句丽人和曲沃人自然是会想法不同。
汉家霸道,是正统的汉人都霸道,那是与匈奴百年血战培养来的自信和霸气,鄙视和蔑视非汉人的异族都成了一种习惯,要不是后面儒教成为主流开始讲圣王之道,汉室在面对异族的时候从来都是能征服的绝不视而不见,真真是打算执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理念,手能够伸得到的地方都要变成王土,能够瞧见的人都要纳入统治范围。
汉室强盛和极力开拓的时候,周边的异族都只能趴在地上叫爸爸,很多时候想当儿子都不一定被认可,等待汉室君王开始被儒教洗脑,汉室朝堂也是充斥鲁儒的身影,汉室对外风格才骤然发生改变。
儒家有相当多的派别,其中鲁儒大概就最不是东西。
早在春秋战国时期,鲁国的儒生讲的就是侍奉强者,不招惹与自己实力差不多的诸侯,对待比自己弱小的诸侯则该维持平等友善。
鲁国末期,儒生活着的唯一目标就是与三桓过不去,为了和三桓作对甚至可以引狼入室,他们最终也完成了数代人的夙愿灭了三桓,代价是鲁国被灭。
鲁国被齐国兼并之后,实际上那一帮吃里扒外的鲁儒日子也不好过,毕竟为敌时期有那么一帮鲁儒对齐国是极好的事情,等待那帮鲁儒成了自己人就该是觉得恶心。
兼并了鲁国的齐国不止一次想要找鲁儒的麻烦,偏偏鲁儒找到了生存方式,那就是把尊严丢到地上,扇了我左脸就伸右脸,抢了我老婆就奉上小妾,总之您满意就好。面对这么一帮人,找鲁儒麻烦就会觉得很是丢脸。
秦还没有一统天下之前,鲁儒就开始找嬴政的麻烦,他们不是在一些行政上,是编排嬴政的生母,说说这是一个学派应该干的事吗?鲁儒的无耻也真的被嬴政给记恨上,后面被算总账则是因为国家在面临转折的时候继续上蹿下跳,鲁儒的作死也就真的找死,被成了始皇帝的嬴政琢磨着都是坑,既然要坑杀术士干脆连鲁儒也一并坑了。
儒家分学派,鲁儒最是不要脸,也正是因为不要脸能变通才使鲁儒不断壮大,他们的不要脸是经过很长一段时间才洗白,也是牵连了儒家的另外一些学派,比如刘邦建立大汉之初,叔孙通就被牵连进去。那个时候,刘邦见了儒生的第一个作为就是摘儒生的帽子,然后往帽子里面撒尿。幸好叔孙通不是鲁儒,废了老大的劲才对刘邦解释清楚,揽了一个制定礼法的活,才使得儒家在朝堂有那么一丝立身之地。
扯那么多,是刘彦近段时间也被鲁儒给恶心了,主要起因是冉闵在并州和朔州大肆坑杀羯人。
冉闵坑杀羯人当然是获得刘彦的允许,就是冉闵没有请求,刘彦也是会将羯人给坑杀个干干净净。坏事就坏在冉闵坑杀羯人是得到刘彦的允许。
找冉闵麻烦的那一批人。有些是真的认为大肆杀人可能会遭到天谴,不是单单反对坑杀羯人,是反对在战场之外的多余杀戮。有些则是纯粹借事而为,比如寻找自己的存在感。
刘彦从很多方面来讲,一贯的表现是一种理智和愿意接受劝谏,只会在一些方面表现得执拗。
一些鲁儒大概就是为了表现自己的存在感,他们可能用错误的方式来理解刘彦在某些方面的仁善,直接跳过冉闵那一道关卡,一开始就言辞激烈地批评刘彦。
刘彦对于被骂暴君会有不同的两种感受,敌人骂他暴君会被当成是赞美,生活在自己庇护之下开骂则就会觉得恶心。
青州和冀州是鲁儒的老巢,鲁儒已经用四五年的时间在寻找自己的存在感,可惜的是之前用的方式不对,没有引来刘彦多么大的反应。他们从一些事情上能看出刘彦对儒家还是有善意,就是对儒家公羊派被重视和鲁儒被无视感到愤愤不平。
一样都是儒家学子,凭什么公羊派就能高官得坐,鲁儒就是得靠边站?就像一脉相承的很多学说那样,分了派别会理所当然认为自己才是“正朔”那样,鲁儒是真的认为只有自己才是儒学正统,会这么理直气壮的主因是孔圣人那老人家就是鲁地人!
鲁儒觉得自己是儒家所有学派中的正统,甭管是披着法家皮的那一批,还是讲复仇的那一批,还是其余的那些,都打从心眼里认为其它学派是异端。
刘彦近期真的是被不断反复的恶心,都恶心到已经起了杀心,但他不能因为鲁儒的劝谏就杀人,偏偏鲁儒全身上下健全的只有那张嘴,除了“吧啦吧啦”之外没干点别的,让他想杀人都找不到重一些的罪。
“王上?”荀羡有些小心翼翼地呼唤了一声,等待刘彦的视线转过来才说:“大理寺有消息了。”
战争在打,国内的改革也没有停下,关于法治制权的分立差不多已经进入尾声,大理寺就是在这种环境下挂牌做事。
刘彦只是用眼神询问。
“大理寺详细排查,那些人……”荀羡停顿下来,脸色很是难看:“竟无半点违法之事,民间名声亦是极善。”
哪些人?就是那些近期逮着刘彦不断喷口水的鲁儒。
汉国要讲法制,刘彦当然不能身为君王撬自己家的墙角,他敢撬墙角,别人就敢把墙掀倒,上梁不正的前提下还讲个屁的法制。
“那些家伙是不把聪明劲头用在正事上了!”刘彦心里是真的冒火:“还懂得拿没有黑底子的家伙,是拿准寡人不会随意杀人了啊!”
荀羡呐呐不语,多少觉得刘彦是挖坑把自己给埋了进去……
第577章 可以搞点事情
人生在世,但凡还能呼吸上那么几口,谁都别想事事顺心如意,没有彻底闭眼之前总是会遭遇上那么几个糟心事。
呼着喊着骂刘彦暴君的那些鲁儒,浑身上下查不出什么污点,说明哪怕是鲁儒也不都是男盗女娼之辈,至少还有能够约束自己德操的人存在。哪怕他们脑子读书读坏了,想要用自己的观点去强加于他人,多多少少在德操这一点还是值得佩服。
“没法杀啊……”刘彦苦恼地叹了一声:“当事人在民间有好名声,那就去查背后挑唆的那批。”
荀羡能说什么?他只能应“诺!”,站在原地等了一小会,见刘彦没有别的吩咐也就下去做事。
刘彦打算用正确的方式来应对那些鲁儒,绝对没有特立独行到哪里去,是按照名单发出征召令,有一个算一个给予一份功名。
孔夫子他老人家一生求官是想要有个能发挥自己所学的岗位,打算将创建的儒学用施政的方式惠及万民,可惜的是身处大争之世,他老人家的儒学没人敢去用。
鲁儒爱功名是出了名的事情,不过又有哪个学子费尽千辛万苦之后打算让所学埋没?既然都是为了当官,刘彦很想看看那些鲁儒当了官之后是什么德性,能够摆正屁股的鲁儒也没奢望别的,大不了就是养着为汉国大唱赞歌。
要是有鲁儒当了官还乱逮着喷口水,刘彦会送他们去南疆对着南蛮动嘴皮子,能将南蛮教化得起来最好,被南蛮弄死就当是为融合异族献身。至于让鲁儒去教书,刘彦真心是没敢这么选择,深怕鲁儒教出来的学生是一个刁样。
话说回来,鲁儒是怎么洗白且不断壮大的?就是他们不断收学生,是为了数量取胜而不管不顾,美其名曰有教无类,等待鲁儒这个群体的数量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社会上的话语权等于是被掌握,掌握话语权就可以开始颠倒白黑。就这,刘彦敢让鲁儒去教书吗?相反是该限制鲁儒收徒哇!
当然了,刘彦没拿出什么实际的官职,是按照传统一连串的博士头衔给丢了出去。
博士这个官职是在秦大一统时期初设,如其名的意思就是“博学多才之士”,可在被创建之初还有另一层含义,就是博学而多才但没有实际动手能力。
说白了,秦时的博士就是嬴政用来约束一些大嘴巴的官职,那些大嘴巴有着非常多的理论和道理,能够适应于秦帝国的却是少得可怜。嬴政为了不让那些大嘴巴在民间“吧啦吧啦”口无遮拦,只能是招到中枢当博士,遇到事情多少还是能够询问一下,也就是另类的顾问。
刘彦丢出一连串的博士头衔,耳边总算是清静了三天。他接到来自草原深处谢艾的公文,得知将张重华俘获以及一连串过程,要召集跟随出征的大臣议事,命令刚刚下达,却是接到汇报说是有四名博士联名求见。
“不见,不见。”刘彦知道那些博士是为了什么,满脸的厌恶:“他们脑子是真的坏了,先请求册立太子,又要当太子的老师。那些事情是他们能掺和的么!”
刘彦现在只有一个独子刘慎,女儿倒是已经有了六个。他对这么一件事情其实无比苦恼,没少播种子却是王后和众妃难以受孕,有了身孕生的竟然都是闺女。
王室不能只有一个继承人,丞相纪昌已经多次隐晦提起,建议刘彦选一选秀女。不但是纪昌,是中枢重臣能说得上话的人都建议刘彦多纳一些后宫,今次刘彦亲征幽州多少是被这么一件事情给烦的。
刘彦对于多些女人没有太多的意见,他会不动声色的原因有些复杂,汉国情况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看样子反而是越来越强盛,至少能够中原维稳的前提下也算是江山坐稳,有太多的人想要塞女人给君王,好歹是当个皇亲国戚啥的。
荀羡所在的家族就是其中一个打算往刘彦后宫塞女人的世家,有类似诉求的以原先东晋小朝廷治下的世家心思最重。他们迫切想要改变自己的社会地位,除了积极应征官职之外,向军队输送世家子弟也是一样热心。而似乎没有什么能比塞女人更直接和快速的手段?毕竟只要刘彦宠信了自家女儿,吹吹枕头风什么的不就能干了嘛。
因为拓跋秀的原因,还是有相当多的人愿意相信刘彦可以吹枕头风,后面更是有谢道韫和桑妙当做例子,也难怪那些人心思那么热乎。
拓跋秀是刘彦后宫中唯一的胡女,一直以来她却是将自己的心思摆得很正。要不是因为血统的原因,以她一切以夫家为重的性格绝对是王后的人选。
谢氏的谢安在汉国效力已经有几个年头,办事能力非常强,一些时候却是心思有些不正?好像也不能说是心思不正,似乎是过于傲娇,没有摆清楚自己的立场,几次该选择的时候选择错误,大错没犯小错不断之下官途也就那样。
由于谢安没有拿得出手的战绩,世人认为他能当上征西中郎将纯粹是刘彦看在谢道韫的面子上。而世人的理解是错的,刘彦看重谢安是因为史书的记载,对谢安有着很深的期待,但这个道理没法跟人说。
桑虞很早就开始追随刘彦,还是北地能够排的上号的世家头一批。他在汉国定鼎中原之后犯的糊涂不少,其实以世家子的角度也说不上是错,无外乎就是在国与家之间选择优先照顾家,将维护国家利益排在维护家族利益后面。
所有世家都是一个模样,他们要先保证家族的利益之余才会去照顾国家利益,有了冲突必然是选择优先保护家族利益。这样的世家子还算是不错的了,更多的世家子当官纯粹就是为了吸国家的血来壮大己身。
从元朔三年开始,刘彦就有意识地在减少桑虞的权柄,原因当然是桑虞过于重视世家利益。汉国的法治制权已经改革,在刘彦的压制下桑虞这个御使大夫的权柄陷入历史最低点,平时还是会看在一起崛起于微末接纳一些意见,能照顾的时候也是尽量。就这个,刘彦顾念旧情却是被认为是看在桑妙的面子上。
眼见着石羯赵国要亡了,慕容燕国、拓跋代国、张氏凉国似乎也没能从实际意义上对汉国造成难以收拾的损害,相反是汉军的主动出击解除危机还办到更多,汉王朝好像是快变成汉皇朝,有些事儿不快点办成,等待真的成了汉皇朝似乎是有些晚,着急的人不是那么一个两个。
荀羡迫切地想要外放,他是知道君王上一任贴身秘书郎王猛现在都是章武郡的郡丞,很确切地认为王猛再历任几年就该调回中枢重用。他已经当了刘彦将近三年的贴身秘书郎,历程比王猛已经多出了一年半,再拖下去可就真的有那么点时不待我的意思。
“愣着做什么?”刘彦是呼唤荀羡两次,等待荀羡回过神来,略略不悦地说:“该干什么,去干什么。”
荀羡霎时间就是冒出冷汗,伺候君王的时候愣神,被砍了也没地方说理,赶紧行礼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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