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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卷天下-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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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皮肤、绿眼睛、黑头发的羯族城守像是狼一样地盯着翟斌看了有一小会,最后咧嘴没好气地说:“你们这些该死的丁零人总算还是发挥了一些作用,将汉军给引了过来。”
翟斌还哪能不明白呢?瞬间脑海里有了决定,腼着脸说道:“要是我的人加入攻击,能拿回那些丢下的辎重吗?”
羯族城守诡异地看了翟斌一眼,点点头却是不再搭腔。
埋伏在城外森林的麻秋却是开始举棋不定了,他是有把握用手头的兵力将汉军骑兵驱离,可是哪怕不攻击汉军也会离去。
“既然来了,又是在我们的城池边上……”刘浑给麻秋鼓劲:“战上一场罢!”
“如此的话……”举棋不定的麻秋闻言恶狠狠地点头:“不能输了心气,的确是要战上一场!”
说到底,战场是羯族的主场好吧?并且羯族也是中原霸主,麻秋对于汉军的了解基本也是道听途说而来,无论怎么样总是要亲自试试锋芒。
真要动手却不是动动嘴巴就冲出去,需要考虑到时机与位置,麻秋是先命令森林内的羯族骑兵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又耐心地等待绕城一圈的汉军到了足够靠近森林的位置。
“就是现在!”麻秋翻身上马,举剑做出一个下劈的动作,吼:“出击!”
从天空的视觉俯视,该是汉军的骑兵隔着城墙约有两百步在缓缓移动,到了麻秋所在的森林处时,森林里面先是涌出少量的羯族骑兵,随后大批羯族骑兵嘴巴里不知道吆喝着什么涌出来。
从森林涌出的羯族骑兵并不是笔直向着汉军骑兵杀去,他们分为双箭头做出了迂回拦截的机动,看着是要配合城内的守军堵住汉军骑兵。
在麻秋率军攻击的下一刻,富城紧闭的城门被打开,早有准备的富城守军亦是骑马冲锋而出,他们倒是笔直向队形为一条长龙的汉军骑兵杀去,瞧着是要拦腰截断?
汉军骑兵呢?他们当然看到了森林出来的敌军,亦是发现富城守军杀出,前面的汉军骑兵降速,后面的汉军骑兵从左右两边增速,按照原有的方向移动了大约一里地之后,靠近富城的汉军骑兵脱离本阵,其余则是向着森林而出的羯族骑兵其中一个“箭头”抵近。
马蹄声在轰然作响,富城城外的西边作为一个平原开阔地确实适合用来作为骑兵交战场地,要不麻秋也不会将战场预设在这里。
被射出的第一发箭矢是发生在汉军骑兵碰上富城守军的场景之中,那是两百名弓骑兵整齐的奔射,第一波之后就是第二波,随后弓骑兵缓慢降速进行迂回,左右两侧的突骑兵加速冲锋而上。
两波箭矢准确地落在笔直杀来的富城守军队伍之中,马蹄声中出现了惨叫,中箭的人翻身掉落马背,战马中箭则是侧翻或前蹄跪地重重摔在地上。
富城守军亦是进行了自己的奔射,射出一波之后就是弃弓拿起近战兵器,吆喝着闷头闷脑对着冲锋而来的汉军突骑兵怼上去。
站在城头观看风向再决定要不要参与攻击的翟斌,他有些发木地看着战场,那是一种双方阵营骑兵实打实的碰撞,场面之激烈远超想象。
“要不是前一段时间下了一场雨,现在应该是尘土飞扬的模样吧?”翟斌看得很仔细,对着自己的族人说:“他们打起来可真凶猛,完全不像是轻骑的战法。”
要说羯族成为中原霸主也不会是侥幸,他们就是有一种“老子死了也要咬你一口”的凶残性格,以至于正面在互相碰撞,侧翼被汉军弓骑兵不断奔射,依然是一个个闷头闷脑就是怼。
“咱们上吗?”丁零人也是白种人,有着浓密的体毛,还基本会有绕腮胡:“看样子……今天的场面不会小。”
可不是吗?该是有七百左右的汉军骑兵与近三千的富城守军杀成了一团,很快麻秋也要带着其余羯族骑兵与剩余的汉军骑兵产生碰撞。
“我有些不懂了。”翟斌满满都是困惑地说:“明明汉军的数量要少差不多两倍,怎么会选择对战?”
翟斌不懂是应该的,小国寡民或是边缘民族,怎么会知道大国和大民族的心态。
第316章 要立就立大功
大国民意志是一种很难形容的心态,遭遇什么意外或是艰难的时候,他们或许会心生退缩,但下一刻身为大国民族的意志力会使得他们在许可的条件下迎头而上。
一个国家的国民,韧性乃至于是意志力,本来就是决定国家会不会强盛,遇敌敢于亮剑则是最基本的心理素质。
像是一个小国寡民在战争中要是觉得艰难,哪怕是稍微拼一下也许能赢他们也会下意识地选择退缩,尤其是在与大国进行战争时刻没打就会先自己心虚。
一个人内心里的底气其实很多时候能够决定命运,换到国家的军队上面的话,背后会有多少支持,或是自己被干掉之后有没有人给报仇,那么在战场上就会发挥出多么坚强的意志力。
简单而言,一支屡战屡胜的军队,他们会在不断获胜的过程中产生属于不败的信念,作战起来底气十足的同时又会无比的剽悍和迅猛,哪怕是身处劣势也依然坚信胜利将属于自己一方,不会出现心里没底气手脚发软的情况,导致明明有十分力气却只能使上六七分。
目前的中原霸主羯族人,他们就是拥有足够的底气,遭遇强敌时不会像是那些杂胡没打就先心虚,而是明知道兵甲器械不如人依然敢拼。只要没有太明显的劣势,羯族兵就敢于闷头闷脑的打,只因为他们相信自己会是胜利的一方。
要是汉军的普通部队来面对羯族军队,双方一开始会鼓着劲互相大杀特杀,但是战场伤亡开始剧增之后就会产生迟疑,尤其是普通汉军数量低于羯族兵的时候可能会产生动摇。
问题是,被派出来作战的不是普通的汉军,是刘彦直接指挥的禁卫军。
远在奉高的刘彦,他此时寻找了一个高处的阁楼,原先还会喝喝茶与人闲聊几句,到了后面则是让周边的人退下,专注玩起了远程控制。
富城西边的战场,双方投入的皆为骑兵,战事从一开始就是处于运动的状态,马蹄声与人的呐喊可以传出很远。
战场分为两个局部,七百的汉军骑兵与富城里奔出的三千左右石碣赵军,另一边是两千三百的汉军骑兵先期对上了刘浑率领的四千石碣赵军。
富城边上的战斗是实打实的碰撞,两个交错互相凿穿之后,七百汉军骑兵损失该有一百左右,取得的战果则是让富城出来的守军数量直接锐减到两千三百。他们正在调整各自的马头,很快就将会发生第三次碰撞。
刘浑所率的石碣赵军比较郁闷,他们是追着汉军骑兵的尾巴,追着追着已经被汉军的三百弓骑兵射了一路,持续产生的伤亡该是有四百左右,可石碣赵军依然还没有摸到追击的汉军一根毛。
处于外围准备拦截汉军退路的麻秋看得很清楚,汉军弓骑兵的奔射根本就没有停顿,那意味着如果是追在后面就会一直被射,除非是能够逮住!
【汉军只是一人一马,可他们的马到底是什么品种啊?】麻秋表示看不清也不懂:【战马骨骼粗大,看着有西域血统,但西域骨骼大的马种不该是冲击力有余,但耐力上很差劲吗?】
就是呗,系统骑兵的战马根本就让人弄不清楚是什么马种,反正不是已知的各种战马就对了。
骑兵一人一马其实显得无比寒酸,劣势上也会比较明显。正常情况下,一名骑兵该拥有两匹马才算合理,就像是麻秋带来六千羯族骑兵就至少是一人两马,富裕一些羯族骑兵还拥有四匹马。
其实……处于福城外厮杀的汉军骑兵也是一人两马,但他们的备用马只是驮物用,暂时被留在了辅兵那边。
麻秋算是发现了,追杀翟斌而来的汉军骑兵看着没有突围离去的迹象,那么他就该思考要不要抵近战场,压缩汉军骑兵的活动空间,要不刘浑所率的那批石碣赵军一直被射就是没有反击,持续下去对军心士气会是严重打击。
就在麻秋还在权衡时,与富城守军交战的汉军骑兵再次产生碰撞,那是一种双方骑兵高速对冲,骑兵互相交错而过,或是骑兵没有控制好战马直接撞上,看着就显得无比激烈的厮杀场景。
近战骑兵的厮杀就那么回事,对冲着向对方挥出武器,每一次交错就是在那么短暂的瞬间能够造成伤害。这个时候武器的优劣就会显得无比重要,兵器锋利的话就是一个刹那直接让对方挺尸,兵器差劲可能只是造成伤势或是在对方的皮甲上留下一个缺口。
对于富城而出的石碣赵军而言,与汉军骑兵对冲碰撞伤亡大是大一些,比较讨厌的是那两百左右游弋于外的汉军弓骑兵。他们不但在承受近战骑兵的互相碰撞,侧翼还在被汉军弓骑兵没完没了的射,会打成一比七的战损,死在箭矢之下的人真不算少。
“那帮蠢货也没有高明多少。”翟斌纯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兵力占据优势,就不会分出一部分去追杀弓射骑兵?”
富城的城守是身处战场,翟斌是在战场之外,视野所及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再来的话,富城的城守表示已经看到刘浑一路追一路被射,才会选择想要先干掉近身而战的汉军骑兵,只要将不足四百的汉军近战骑兵干掉,那就是胜利。
处于拦截线的麻秋,他最终还是选择率军抵近压缩汉军骑兵的活动空间。
在不知道什么时候,麻秋原先待的那片森林中出现了一些人影,那是桓温带着少量的军官在观察战场。
往森林里面看进去,到处都是牵马站立不动的士兵,瞧着数量怎么也有三千以上。
这一片森林分布很广,尽管某些位置是出现间隔空地,但总体面积绝对是涵盖十里方圆左右,桓温这支队伍是从蛇丘方向而来,得到的命令是接应三千禁卫军,没有想到的是来得快了一些。
谢安的身影很快出现在桓温身侧。他是作为桓温这一支骑兵的随军长史,到了森林边缘就全神贯注地观察起了战场。
“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数量的骑兵对阵。”桓温看上去有些兴奋,扭头看了一眼谢安,问道:“长史,我们得到的命令是接应,但没有限制条件允许不能加入作战吧?”
谢安知道桓温在想什么,无非就是能够立功的时候可别放过,他们这群派系属于长江以南的群体来汉部的时间晚了一些,再不尽力抓住机会,想追赶其余人成为汉部的核心就会显得艰难。
谢安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再权衡了一番,说道:“有把握再加入作战。”
立功是一回事,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又是另外一回事,介时功劳没有半点,那会非常难看。
“不愧是禁卫军啊!”桓温眼神有些垂涎,先是啧啧有声几次,随后说道:“数量处于劣势,看着却是不慌不忙。”
谢安认同地点头,却是无法评价更多,谁让他对骑战真不是那么拿手。
再次完成凿穿的那支汉军骑兵,数量降低到不足三百,他们凿穿之后是直接与侧翼的弓骑兵进行会合,随后再驰骋中完成转向,被后面的富城守军骑兵追逐着想要前去与另外的友军会合。
交战遗留的场地,遍处是人与马的尸体。这些尸体看去很不好,不管之前是受到什么伤害掉落马背的人,数千匹马的马蹄来回踩踏之下,人的尸体变成了破抹布,连带一些倒毙的战马也是肚穿肠子和内脏流了一地。除开人和马的尸身,地面之上亦是兵器和箭矢遗留满地,刚刚发出绿芽的草没有来得及生长就根须被踩踏得翻了起来,春天随风飘荡是没有它们什么事了。
麻秋目前的状况是选择全军压上,他看到另外一支汉军骑兵选择与大队会合是一种振奋的心态:【这样的话,就是第一场较量我军获胜!】
如果不算战损比只看谁最先脱离战斗,的确是石碣赵军获胜,就是他们获胜的代价高昂了一些,出战的羯族骑兵没了四百,被排在侧翼挡箭的杂胡损掉了六百左右。
“该是一比五左右的交换。”翟斌发觉自己的身躯有些抖,十分庆幸地说:“幸好刚才没参战,要不被安排在侧翼的绝对有我们一份。”
观战的丁零人大多也是浑身发抖,他们在漠北参与战争可不是这样,没有个十天半个月的互相纠缠,再来就是以互相骑射消耗时间,到了骑兵互相冲撞厮杀就是到了决战关头,哪会是一开始就这般场景。
翟斌深呼吸一口气,极力控制着让自己的身躯不再发抖,良久之后才吼:“到了我们上场的时候了!”,他觉得这一场自己阵营这边能赢,上场表现存在感可以将之前丢弃掉的东西拿回来。
完成会合的汉军骑兵,他们是留下弓骑兵,近战骑兵对着石碣赵军大纛所在的位置冲。
麻秋发现汉军骑兵冲向自己的时候在大吼“展现我族勇猛的时刻到了!”,舞着长枪前指:“杀!”
其实吧,满是马蹄声的战场之上,一个人哪怕是再怎么大吼,声音传达的位置也是有限,可以将麻秋的吼叫视为是在自己壮胆。
麻秋也不得不自行壮胆,刚刚重新被任用的他有着太多的顾虑,完成石虎的旨意是首要大事,再来就是带出来的军队可不能折损太多,那与石碣要巩固国本有冲突。
说是“杀”,但麻秋并没有驱马向前,身为军主如非必要根本不会亲自参与搏杀,那是一件极度本末倒置的事情,指挥官就该有指挥官的模样,老老实实指挥部队才是正经。
两军在富城战场首次大规模的碰撞就此发生,那是两千两百左右的汉军突骑兵与四千左右的羯族骑兵面对面进行冲撞,幸亏是富城西面开阔地足够,才能容纳下近万的骑兵左冲右突。
另外一边,五百的汉军弓骑兵则是进行一个小迂回,前去阻击富城而出的那股骑兵。他们这种间隔着的骑射会令人无比恼火,尤其是想追追不上的情况下。
“决战了?”谢安严肃地看着桓温,说道:“校尉,若是有意参战,正当此时。”
桓温才不知道他们待的这片森林原本是被麻秋作为伏击使用,石碣赵军是有探查周边的情况,毕竟有一种叫做灯下黑的术语,偏偏是这片森林被石碣赵军下意识地遗忘。但他可以确认一点,那就是石碣赵军该是不知道他们的存在,要不石碣赵军怎么也该留下预备队,不是一拥而上。
“等等,再等等!”桓温可不是对骑战熟悉,他接受指挥骑兵的时候有多次恶补,对于局势的观察则是长久培养而成。他说:“还没有到我们出场的时候。”
战场之上,猛烈的碰撞已经发生。双方骑兵面对面撞上之后,频繁的惨叫声和马嘶声几乎要掩盖马蹄的轰鸣,红色黑甲的骑兵与五颜六色的骑兵从两面对撞,肉眼可见红色的浪潮碾着五颜六色的那一方,双方交错而过时是红色浪潮大规模突进,五颜六色的那一方则是零零散散有骑兵错过。
骑兵要是开始正面对冲,那与决战真的就是没有什么区别,麻秋看到己方骑兵与汉军骑兵在这种碰撞下吃亏不由蹙眉:【不像甲骑具装,却没想到这种规模的碰撞轻骑会吃这么大的亏。】
石碣说到底还是中原霸主,双方互冲之后,正中央是忍受惨重损失不断突进,左右两翼却像是双臂一般地做出“怀抱”的机动,要是从高空俯视一个三叉戟就将形成。
“有些不妙啊!”桓温的角度能够看得很仔细,他说:“要是让敌军形成包围,看的就是正面能不能凿穿,不能就要被堵死。”
谢安急声道:“我们身负接应的军务。”
“再等等。”桓温近乎是咬着牙:“禁卫军以坚韧和悍不畏死而著称,他们可以再坚持一下。”
战场之上的石碣赵军还有一支预备队,桓温也看到了那杆诱人的大纛……
第317章 斩将夺旗
立不世之功勋,成就名留青史之伟业,此便是桓温一直求追的事情。
哪怕是在犹如烂泥潭的东晋小朝廷那边,桓温依然是想要有所作为,要不也不会努力那么多年想要促成讨伐李氏成汉,为了这个目标不惜以堂堂门阀家主之身屡次奉承庾氏门阀第二号人物的庾翼。
一次例常的联络却成了桓温人生轨迹的拐点,一开始他其实是完全懵了再加上生无可恋的心态,可是后面却自己想开了,所闻所见汉部这边会是一个更大的舞台,那就换种心态将改变视为机遇,准备好迎接属于自己的新生和更大的舞台。
有目标的人总是会有更多的动力,再加上有相应的能力,只要是能够有一处可以发挥的舞台,此类人等必然是会绽放属于自己的光芒。
对于桓温来讲,他觉得自己缺乏的就是一次机会,只要机会来临必将一朝闻名天下知。
【大纛那边的将领就是麻秋?】桓温觉得自己一直都在等待的机遇就是今天,他抓紧了手中的马槊,无比渴望:【能够将麻秋斩于马下,或是进行生俘,便是难得的功勋吧?】
石碣赵国是东晋小朝廷的老对手了,互相之间有什么闻名的人物基本上都互相了解,麻秋算是石碣赵国有名的将领之一,要不也不会曾经履任征东将军一职。相对而言的话,桓温在长江以南或许很有名气,可是到了“天下”的这一个级别只能算是一个默默无名的人物。
谢安发现桓温有些不对劲。怎么说呢?他就是觉得桓温好像在酝酿什么,桓温那双像是猛虎的眼眸死死盯着远处敌军的大纛,那副蠢蠢欲动的模样太过明显。
战场之上,发动冲锋的汉军突骑兵冲势并没有降低多少,红色的浪潮一直迎接着五六颜色的敌骑坚强且有力地挺进着。另外那些汉军弓骑兵,他们移动到石碣赵军三叉戟的一侧,于奔驰中不断远程射箭,屡次齐射就是五百支箭矢,一次齐射应该能够射翻近百敌骑。
“不能追上那支擅长奔射的汉军?”麻秋略略有种想吐血的冲动:“没道理啊!他们长途而来,战马的脚力不该这么强。并且越是身体庞大的战马,不该是耐力越差吗?”
只能被动挨射无法进行反击的战斗太使人憋屈,汉军弓骑兵一次齐射该是有数十到一百的战果,那简直是一件惊人的事情。
要是石碣赵军成为散兵状态的话,汉军弓骑兵的杀伤力会下降,可现在就是抱成团的决战态势,骑兵之间怎么可能分得太散?
麻秋看向战场的另一侧,发现富城之内又涌出约一千五百的骑兵,注意分辨一下看出是那些丁零人,向着一侧的传令兵吩咐:“让翟斌接近所能地追击汉军的弓骑。警告他,违抗军令就数罪并罚!”
传令兵得到指令当然是去转达。
麻秋想了一想,又向另一个传令兵吩咐:“着刘浑那一侧分出一千骑,配合丁零骑兵压迫汉军弓骑的活动空间。”
要是再那么任由汉军弓骑兵在侧翼奔射下去,三叉戟就该变成双箭头,再来就是太打击士气了。
翟斌带着自己的部众骑兵出城,琢磨着该怎么浑水摸鱼,还没有怎么想明白的时候,麻秋的命令传达了。
“开什么玩笑!”翟斌一听命令立刻发憷:“没看到怎么都追不上反而要沿路被射吗?追击等于送死!”
战场有分工,该是怎么个分工法总是有一部分会倒霉,例如为了大局考虑而特意被牺牲掉的棋子。翟斌不懂这个,但他可不想被牺牲,尤其是看着好像要赢了的前提下让自己的部众去送死。
被派来的传令兵只说:“小的已经将命令传到。”没给翟斌再抗辩的机会,拍拍马屁股走了。
另一边同样接到指令的刘浑则是异常干脆地执行麻秋的命令,他深切知道分明追逐至少还能保持阵型,要是任由汉军的弓骑肆虐三叉戟的一翼就要废掉,等于是没有必要的牺牲就无法顾全大局。
由于汉军弓骑兵不断在移动中射箭,实际上位处他们这一侧的石碣赵军阵型已经乱掉,是那些骑兵下意识地散开,导致三叉戟的一翼显得松松垮垮。
翟斌有执行麻秋的命令吗?有的。但是他执行得不是那么坚决,根本就是磨磨蹭蹭地移动过去,随后在汉军弓骑兵的射程之外放放空箭,只摆出一副“我很努力干活,有没有效果另说”的无赖嘴脸。
一直在关注动向的麻秋自然是看到那些丁零人的出工不出力,他这个时候却是没有过多精力去想怎么处置翟斌,只因为出现冲阵的那边已经要完成相互之间的凿穿。
【投入新的兵力?】麻秋只是稍微一想立刻付之行动,对着左右大喝:“上!”
位于麻秋身后的石碣赵军听从命令而出,仅仅是留下不足千人作为最后的预备队。
这一场战事打到这个份上,麻秋实际上感到无比的憋屈。他手中握了不少的牌,但是每一张看着很好看,使用起来却是没有太大效果。
【总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麻秋不喜欢那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忽略了什么呢?】
另一边,森林里面的汉军已经得到命令,做好了随时出击的准备。
“果然是这样啊!”桓温已经下令让本部做好出击准备,笑呵呵地说:“两军互相凿穿,肯定是会再派出新的生力军堵在前面。”
桓温在等的就是这一刻,石碣赵军大纛周边的兵力仅仅剩下一千左右,恰是斩将夺旗的最佳时机。至于这个时机是友军的牺牲换来?桓温会说不是自己冷血,事实上他也做出了正确的判断,就如同先前所讲,为了整个战局总是有些人会被作为棋子,就是棋子本身不会乐意就是。
“安石,你是随军冲锋,或是先行退离?”桓温知道谢安的骑术不好,先是一问,后面又说:“要不安石还是退离。”
骑术不行的谢安对此没有什么意见,他知道桓温这一杀出去不管战果怎么样,富城战场的汉军全面撤离是必然,那当然是自己先带着一些无法参战的将士从原路先撤。
桓温还在等待,是等待石碣赵军大纛周边的敌军离开更远,也是在等待谢安带着一些人撤退。
【看着身份绝对不低!】桓温很高兴:【要是能够杀掉必定要斩下首级!】
另一边,完成凿穿的汉军突骑兵该是还有一千七百左右,等于是高强度的对冲拼杀折损掉五百,他们没有来得及喘口气立刻就是对着迎面而来的新一波敌军再次纵马驰骋。
到了这个时候,石碣赵军的三叉戟攻势基本上就是废了两路,而汉军突骑兵又对麻秋新派的援军发动冲锋的时刻,三叉戟那一路丝毫无损的石碣赵军也完成转向,对着汉军突骑兵的侧翼笔直冲杀而上。
【太凶悍了!】麻秋目光所及的范围内,交战过处遍地尸体:【己方损失绝对超过一千!】
石碣赵军占据完全的数量优势,但是开战到目前,汉军一名骑兵的阵亡就是拉着至少五个石碣赵军当垫背。这样的战局是羯人本族骑兵很久没有在中原腹地碰上的事情,导致不但是麻秋有些发木,参战的石碣族人亦是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真的是晋人成军?”刘浑撤离了战场,他这一侧的石碣赵军已经崩了,是被汉军弓骑兵给射崩溃,那种被动挨射无法反击的局面也就是羯族骑兵才能硬顶那么久。他看向了中路那些稀稀落落的己方骑兵,呢喃:“有充足优势兵力还打成这样,难怪翟斌会畏缩。”
要说战场之上的汉军骑兵给石碣的本族骑兵什么印象,那就是汉军骑兵那种剽悍和韧性结合出来的胆气。要换成是其它的军队,哪怕是最近风头正盛的慕容燕军遇到石碣赵军,慕容燕军也就是打机动游弋的消耗战或是埋伏战才会得势,可不会像汉军明明数量不占优势还硬撼。
刘浑在考虑要不要整理一下队形再战,眼角却是捕捉到那处森林涌出骑兵,令他讶异中看过去:“奇怪,刚才已经尽数杀出……”,话到一半却是看清楚旌旗,耳边也传来了吼声。
桓温是持续等待才率军杀出,他一开始在驰骋在队形的最前线,后面慢慢降速。
森林处涌出的汉军骑兵皆为轻骑,数量不多不少就是三千。他们涌出森林大约一里,桓温将马槊前指,手持旌旗的骑兵亦是将旗帜的矛头前指,像是演练了无数遍那般,所有人立刻高声大吼:“汉军威武!”
“嘎!?”麻秋愣了,不是别的,是诧异那个森林不是他们埋伏的位置吗?怎么会涌出数千汉军!他有些纳闷:“这支汉军什么来头?刚才这些汉军开战没有呐喊,这支竟然喊了!”
近乎于是瞬间的诧异过后,麻秋想都没想直接带着部队动了起来,他可不白痴到汉军将攻击目标放在自己身上还懵懵懂懂。
麻秋一动,其余的石碣赵军也会发生相应的变化,例如原本在追击汉军弓骑兵的那些石碣赵军向麻秋这边靠拢,将要冲向汉军突骑兵侧翼的石碣赵军产生迟疑降低马速。
“别让敌军主将跑了!”桓温知道大喊没多少人能听清,可他依然狂吼:“别管其他的,直接杀向敌军大纛位置!”
要说以逸待劳,桓温带人在森林里观战至少两刻钟,战场之上的敌我双方却是移动了那么久,目前战场范围战马脚力最好的当属桓温以及麾下三千轻骑。
麻秋刚才所待的位置距离森林该是三里地左右,他发现不对劲的时候转变方向移动起来,可与桓温所部的距离依然在快速拉近。
再一次完成凿穿的汉军突骑兵,他们的数量降低到一千四百左右,战马驰骋的速度也是降慢,却是完成凿穿之后向着麻秋的必经之路继续驰骋,连带游弋于外的汉军弓骑兵也是逮着要前去保护主将的石碣赵军射。
【这个节奏不对!】麻秋想破脑袋都搞不懂一点:【方才我与汉军的伏兵是同处一个森林?那他们……】
想着想着,麻秋却是恍过神来,目前可不是想那么多的时候,该是让人去堵住那股新出现的汉军,可别自己给追上。
桓温很兴奋,是非常非常的兴奋,每每离追逐的对象近一些,那颗心脏跳动的速度就会越快。令他更兴奋的是,战场之上的友军很够意思,惨烈厮杀一阵又一阵之后,友军竟然懂得自己的意图去堵住麻秋的后路。
自森林有汉军杀出,本来已经混乱的战场彻底变了形状,之前双方或许还讲阵型什么的,现在却是以麻秋所在的大纛成为漩涡中心,双方骑兵就是被拉扯着移动。
哦,对了!正在被拉扯的队伍不包括那支丁零骑兵,翟斌带着自己的部众出工不出力许久,发现森林里竟然涌出汉军骑兵的第一瞬间是移动到富城的城门口附近,假装很努力地一再绕圈子。
追逐再追逐,桓温看到前方友军切断路线,导致石碣赵国的大纛不得不转向,他兴奋得大吼一声:“逮住了!”
没有多久,桓温真的带人是冲杀到了麻秋本部。他本人那一刻血很热,舞起马槊来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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