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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伐清(稀松)-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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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步推进,重视侧冀。摆出密集的、堂堂正正交战的姿态,便是要迫使清军与明军在正面接战。以便发挥明军火枪、火炮的优势,最大限度地使清军骑兵难以施展骚扰、游击、断粮、侧翼突击等战术。

就目前来看,明军在数量上还占据优势,但这个差距正因为满清放弃大片占领区,四处调集兵力而不断缩小。只不过明军也在继续增兵,殄朔军留下一部与伐朔军继续占领河南。主力则改道向济南急进;镇朔军和讨朔军主力在陕西缓缓向山西推进,而两千骠骑兵、两千龙骑兵则被调往河南,将在黄河乘船东下,也赶来前线参战。

事实上,限于实际上突然增大的困难。明军围攻京师的兵力已经比计划中少了很多。而且在河南和陕西的推进速度都有所放缓,以等待更多物资的运来。即便如此,如果临时应变所调动的参战明军都到位,如果清军与明军进行堂堂正正的正面决战的话,明军的胜利依然不可逆转。

“不要分兵,牢固控制海岸线,只要盯住京师,满清便只能选择决战或者撤退。”对行将启程的几个参谋军官,朱永兴作着最后的嘱咐,其实这有些多余,这些军官都已经完全领会了总参谋部的作战计划,并且对现在的整个战局都有着全面的了解。

但说话的是九五之尊的皇上,所以没有人不是一本正经地认真听,没有人敢做出不以为然的神情。

“呵呵,朕说得你们肯定都了然于胸。”朱永兴自嘲地笑了笑,然后变得严肃起来,沉声说道:“此战获胜,实不亚于高祖灭元之功绩,也彰显着我大明的真正中兴。所以,千万要抛开急于求成、急功近利之心,以稳、以厚重取胜。只要做到这些,按照总体实力的对比,我军取胜当无问题。告诉前线诸将,朕会在后方筹措,让他们稳下心来打仗,不必担心物资后勤。切记,切记!”

“万岁英明,末将等谨遵圣上谕旨。”作为参谋军官团的代表人物,许名臣上前躬身奏答。

朱永兴点了点头,抬手示意众人免礼,又慰勉了几句,方才让官员引领众人退出大殿。

事实上,旨意早已经送到了前线,不仅仅是任命,也有象这样的叮嘱。慢一点不要紧,朱永兴要的是稳胜。而明军将领只要不急不躁,在光复京师的大功面前保持冷静和沉着,那胜利便已经握在手中。

至于粮草物资的问题,朱永兴相信能在三个月内加以解决,因为各项应急举措已经开始落实,效果应该能逐渐体现出来。

“万岁不必忧虑,前线诸将皆身经百战,又有圣旨教谕,不会出错的。”在朱永兴陷入沉思的时候,殿中的吴三桂开口说道。

如果按照爵位和职务,吴三桂未尝不是前线总指挥的人选,但朱永兴没有将他外派,而是就地提拔了魏王马宝。由于荡朔军也在前线,军中将领多是吴三桂的亲戚旧将,加上他又有降清的前科,为了避嫌,他也没有主动请缨,而是作为兵部主官留守南京。

“其实还是朕心急了。”朱永兴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是明年春天开始北伐总攻,应该不会出现如此多的问题,也不必两次三番进行紧急应变。兵力会更多,物资会更充裕,那才是稳胜不败之局啊!”

“陛下仁厚爱民,虽是提早发动遇到了些困难,但北地多少百姓得以活命?此皆赖万岁之恩德。”吴三桂躬身奏道:“再者,如果坐视山东于七失败,我军如期北伐时,便少了一大臂助,又岂能如此轻松逼近京师,又岂能以山东为基,直入辽东?”

“有一弊则有一利,辩证法?呵呵。”朱永兴苦笑着拍了拍龙椅的扶手,说了一个吴三桂不懂的名词,“朕拟成立辽东、辽西两大战区。辽东呢,便是以现在的登莱辽指挥部为主;至于辽西,吴卿熟悉情况,可有什么建议?”

吴三桂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按旧制,可设蓟辽总督,总理军务,兼理粮饷,驻兵以蓟州、昌平、辽西、保定四镇……”

…………。

第六十九章勋章,土地

如果是真的英雄,通常会得到民间自发的敬仰和崇拜,比如岳飞、文天祥、于谦等等。他们是历史的、时代的,而且精神是永恒的。他们的存在,会形成一种价价值观、道德观,从而造成社会价值体系的倾向。

而在战争年代,宣传英雄则是必须的、应该的,这是政治使命,也是时代的需求。通过表彰、奖励、宣传,其产生的社会影响力也是不可估量的。

但在封建社会,英雄则大多要考虑另一个因素,官阶和职位。也就是说,很少有来自社会底层,或者是位卑职低的英雄。

所以,当唐季等在尸体堆中幸存的八个人被授予“三级银质忠勇勋章”,并通过官方媒体大肆宣传,使他们在民间的知名度一下子上升到几近同于王爷、重臣时,轰动效应便产生了。

职位最高的要算是唐季这个总旗官,其余的不过是大头兵,但就是这些曾经与千千万万的士兵一样默默无闻的草根,光辉、勇武的形象一下子树立起来。而这种来自底层的“草根”英雄更能被平民百姓和广大官兵所接受,并在官方的推波助澜下得到广泛的传诵和全社会的一致赞誉。

“忠勇勋章”共分三级,其中又分金、银、铜三等,金质是给高级将领的,银质则是中级军官,唐季等人获得银质三级已经是破格颁发了。而且,无论是金是银是铜,只要达到三级,便可终生领军饷。也就是说,唐季等人即便现在退役为民,不说发放的功田,单靠军饷。也能衣食无忧,甚至可能还养得活家小。

当然,待遇固然优厚,但荣誉却更让人为之激动难抑。

“圣上有旨,为奖励唐季等人英勇无畏,特授予‘三级银质忠勇勋章’一枚。”钦使亲手颁发勋章。此时只有四人前来领受勋章,其余几人还躺在床上养伤,然后用亲切的语气说道:“汝等视死如归的勇气,万岁赞不绝口,希望你们能再接再厉,为万岁效忠,为国家出力。”

“万岁——小人等叩谢天恩……”唐季一听到皇上,出生以来的经验一下子就又占了上风,他下意识地膝盖一打弯。便跪下磕头逊谢。

“大……大人……”老黑头上裹着布,只剩下了一只眼睛,声音哆嗦得已经快不成调了,他左手把勋章扶在胸前,磕磕巴巴地说道:“小的要天天带着它,戴在盔甲外面,让每个人都看见!”

“理当如此。”钦使笑着点了点头。

把银制勋章给唐季等人带上后,钦使后退了两步。第一个开始鼓掌,他身后的将领们也开始鼓掌喊好。场地上的数千官兵。也都把武器抱在怀里,一个个把手掌都拍得震天响。无论是军官还是最低级的小兵,他们也都憧憬着有一天能当众得到这样的荣誉——珍贵无比的勋章就这样发给了几个默默无闻的低级官兵。在他们看来,这个理想也并非遥不可及。

“万岁有旨:在我大明勇士征战或埋骨之地,皆立碑建祠,使每一位为国捐躯的烈士都史载有名。为后人所牢记,春秋配享祭祀……”

生者有荣誉,死者也要缅怀牢记。在这一点上,朱永兴做得还是很好的。在大江以南,这道旨意早已明发给各地方官府。只等着财政稍微宽裕,无数纪念碑和祭祠便会建立起来,成为人们追思烈士,感怀安定来之不易的场所。

战争注定要结束,但要人们记住什么,反思什么,景仰什么……难道无数汉家儿郎的牺牲,除了遗记,再不会留下什么吗?

不仅仅是征战沙场、流血牺牲的将士,还有千千万万的百姓,用他们的劳动,用他们的奉献,汇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向着屠戮、奴役他们的异族发出了愤怒的吼声。

…………

歌颂人民吧,他们是历史和财富的创造者;信任这些普通的百姓吧,他们是军队和国家的坚强后盾;去向你身边的父老寻求帮助吧,若你能得到他们的支持,那就能战无不胜!

“昔五胡乱夏,仅一再传而灭。今东虏应谶,适二八秋之期。朕奉天倡义,代罪吊民,卧薪尝胆,法古用兵。出生民于水火,复汉官之威仪……”

这是一篇战斗的檄文,也是一份求助的诏书,先声夺人的声势,又坦言目前所遇到的困难,描述了北地凋弊、百姓苦难的情景,请求大明治下的所有民众,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打胜这北定中原的最后一战。

以皇帝之尊开口求助,这在中国的封建历史上或许也是第一次。但朱永兴觉得用真诚的态度向民众说明现在的形势,并诚恳地请求帮助,应该更能让民众认识到朝廷推出举措的真实意思,也更能得到响应和支持。

同样是有息借款,但这次又有了新的变化。针对于北地凋弊,人口大量南逃的实际情况,朱永兴重新审视了之前的土地政策,并且深入思索了历史土地兼并所引起的利弊。

过于生硬的一刀切,不许官员和宗室置买田地,在目前来说,宗室不多,官员又多是新进,反对的声音还不强烈。但朱永兴清醒地认识到,这不可能长久,也不是最佳的土地政策。剥削是无法消灭的,人的智力和体力也不是一样的,即便他尽力公平地划上一条起跑线,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必然会出现分化。

也就是说,有人会富起来,并对土地显示出更强的**;有人会贫穷,不管是疾病,还是懒惰,或是其他原因,总之会有农民破产,不得不出卖土地。这样一想,朱永兴便能从另一个角度看问题。没有了土地,是否就意味着饿死呢?如果去租种别人的土地,是否也能养家糊口,甚至重新慢慢积攒,再拥有富裕起来的希望呢?

要想使国家长治久安,就必须要考虑到最底层。或者说是可能沦于最贫困的人群。在社会保障方面,限于财政,朱永兴还无法大幅度改善,但他可以在农村的土地关系上进行调整,建立一个支持其统治的相对能够长期稳定的社会基础。

从抑制土地兼并为主,转向使剥削适度化。这不能不说是朱永兴思想上的一个大转变。而且,这从历史发展的趋势来看,也是合理的。因为,随着耕作工具和耕作水平的不断提高,农场化的经营更有效率,产出更多,也更适应工业社会对劳动力的需求。

于是,朱永兴走出他设想中的第一步,虽然这不是他的独创。但在现在的时代,却是相当具有革命性的一步。

“定租定息”、“公地放领”、“耕者有其田”,这便是朱永兴开始土地改革的三大举措。

“北地的地域特点决定了农业种植的难度,以及收获量不及南方,所以朕也不搞一刀切,由户部定出南北省份,然后以此定赋税。”朱永兴伸手指了指易成,随后示意宣旨官继续朗读。

“北地地租拟不得超过全年主产品收获量的两成五。南地地租拟不得超过三成五,北地入官半成。南地入官一成,此亦包括在地租内。租种土地者需按时纳租,欠缴两年地租地主可以解雇……”

“北地所收逆田作为公地,公开出售,拥有战争债券者优先,并享有优惠。地价暂定为耕地主要农作物正产品全年收获量的二点五倍。由承领农民分十年二十期平均摊还,不必负担利息;若拥有战争债券,则地价可为两倍全年收获量,可分十五年平均摊还……”

“宗室与在职官员可自由购买土地,所收赋税必须按照朝廷法令。如有违反,革职问罪,绝不宽恕……”

宣旨官的声音在殿中回响,众位大臣认真听着,琢磨着其中的关键。

首先,朱永兴划了一条起跑线,只要你想种地,便可以不付现金和实物而先获得田地,然后再以分期付款的形式摊还。而且还特意规定了拥有战争债券者的优惠,正是鼓励民众踊跃购买、支援国家的意思。

其次,以法律条例限定租额,使得过分剥削成为触犯法律的犯罪行为,以保护佃户的利益。同时,地主仍能收取一部分,生活有着;而且,税额定为分成制,官府和地主不再能够任意盘剥,农民的生产积极性也将普遍提高。

最后则是放开了对官员和宗室购买田地的限制,只要剥削有度,对生产资料的投入主要还是要着落在地主身上。添置耕牛、修渠挖井、农具更新等等,产量高了,按照分成制,地主也会增加收益。

在封建社会,特别是农业社会,土地作为财富这一观念,在人们心中是根深蒂固的。强力抑制兼并,倒不如用法令约束,这样更能适应人们的思想。起码在殿中的官员心中,他们对这一政策是欢迎的。

“殿中诸卿多是南人,朕虽不分南人、北人,皆唯才是举,然亦要告诫一二。”朱永兴的目光转为凌厉,在殿中扫视了一圈,在鸦雀无声中朗声说道:“南方气候适宜,人口众多,朕知道很多地方的田租竟收到五成以上。如果法令一出,很多地主豪绅怕是要痛得如同割肉,暗中骂朕了。然汝等是朝廷官员,国家栋梁,朕希望你们不会象那些贪婪无度的短视之徒,希望你们作好表率,并监督亲眷,将此善政推行下去。”

“陛下英明,此善政可使国家长治久安,江山永固。”户部尚书易成上前恭身奏道:“些许小人贪鄙,自有国法处之。”

“易卿甚得朕心。”朱永兴夸赞了一句,拍了拍桌案上的一沓奏折,说道:“这些是各地督抚的奏折,皆是拥护此善政的。要朕说,慎初易,保终难。之前是禁止,现在放开,朝廷官员自然会为以后多了进项而高兴。但时间久了,便难免有人抱怨收之少也,有人会挖空心思钻空子,以致加重盘剥。朕在这里要说明,这善政既是要使国家长治久安,便要行之久远。朕,朕的儿子。朕的孙子,世世代代都要遵循。谁敢以身试法,哼哼,朕虽宽厚,然国法无情,众卿当慎之。诫之。”

正如朱永兴所说,一放开禁制,官员们自然欢喜,但怕就怕时间长了,难免就有人贪念大起,以身试法。而且,这次土地改革的最大受益者应该是农民而不是地主,在江南所遇到的阻力是可以想见的。但朱永兴敢于在此时推出,便做好了排除障碍的心理准备。官僚受益了。宗室受益了,农民受益了,只剩下地主,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永历退尊号、归藩的上奏已经允准,并且也搬到杭州,远离了朱永兴。虽然不把永历当回事,但这到底让朱永兴心怀一畅。为了支应北地的决战,他也加快了自己的计划。断然推出土地新政,以得到更多百姓的支持。而且。对于土地的渴望,并不只是农民。相对于收地租这种最为稳妥的收益,以及怡然养老的选择,很多人都对此极为向往。

而北地经过战乱,经过八旗的圈占,能被政府收为公地的数量是极为庞大的。如果将其转换为战争所需的资金和物资,也就差不多解决了目前的困难。况且,朝廷还有其他的举措。

…………

“既然握有战争债券便有优惠,那咱们张家也应该买些田地,为子孙后代计。这也是个安稳的办法。”张川天将明发的诏书读了一遍又一遍,又盘算思索了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甘、陕、晋、豫、鲁、辽,还有苏省的一部分皆属北地,若是在长江以北、黄河以南的话,离江南也不是太远,经营也比较容易。”

张施华不太关心爷爷为家族所做的打算,正专心地给鸟笼子上拴着小装饰,笼子里有两只从婆罗洲捉来的艳丽小鸟儿。作为送给柔儿公主的玩物,自然要精美一些。

“入官一成,北地地租为二成五,主家也就能得一成五。”张川天继续估算着,“如果北地两三亩地能养活一个人的话,十亩是一亩半,百亩是十五亩,嗯,五六个人是衣食无忧的了。少是少了点,可也值。嗯,对官员也放开了,他们怕是不会放过这额外的进项吧?”

土地的价值便是能够循环往复,可以世代受益。而且,随着耕作水平的提高,收益也是会随之增长的。

“爷爷,咱们行商不是很好吗?”张施华头也没回,随口说道:“干嘛要买田地呀?”

“风里来,雨里去,大海颠簸,行商稳当吗?”张川天轻轻叹了口气,对孙女说道:“人老了便得找个安生地儿,还得在外面跑一辈子?爷爷这也是在为家族谋长远啊!”

“要我说啊,田地的收益就不应该由朝廷定。”张施华忙完了手里的活儿,左右端详了一番,才走回到桌前,指了指桌上抄来的诏书,不以为然地说道:“主家有田地,收多少自然是主家说了算。你愿租就租,不愿租就不租呗!爷爷,孙女说得对吗?”

“说得倒是有点道理。”张川天淡淡一笑,却是话风一转,“可你这眼界太窄,比不得圣上的深谋远虑。这些政令啊——”手指用力点了点诏书,张川天继续说道:“如果可以保证实施,那就能使江山稳固。”

“我看那些地主就不愿意,怎么保江山稳固?”张施华不相信地摇头。

“地主?嘿嘿,他们有兵吗?他们能打吗?连地都不是他们自己在种,那些佃户会听他们的话,会不想按照法令得到好处?”张川天问出一连串的问题,停顿了一下,又自问自答道:“况且,圣上也给他们留了富裕,没把他们逼到死路上,他们敢冒着抄家灭门的危险,犯上作乱?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张施华歪着脑袋认真思索,有些恍然,也还有些不解。

“历朝历代,官逼民反的事情多了。”张川天继续给孙女作着讲解,“造反的多是些什么人,没了田地,活不下去了,自然要铤而走险。现在呢,你没了田地不要紧,地租定死了,你就是去当个佃户,所得的也够填饱肚皮——”

“这样一来,他们也不会成为乱民,造反作乱了。”张施华有些理清头绪了,眨着大眼睛说道:“官员呢,朝廷已经涨了俸禄,又放开了土地的禁制,只要遵纪守法,官儿当着,又能多了个进项,何乐而不为呢?”

“还有买国债者优惠。”张施华不等爷爷开口,抢先说道:“本来买了国债便能白吃利息,又有了这个政策,大家肯定会踊跃啊!只是——老百姓手里真有钱吗?”

张川天嘿嘿一笑,语重心长地说道:“有,肯定有。你想啊,现在市面上的东西不多吧,大多都运到前线去了。老百姓可都没闲着,女的织布缝衣,男的种田作工,挣的钱可没处花啊!”

“嗯,是这个道理。”张施华指了指茶壶,笑着说道:“听说好茶叶都被朝廷收去换钱、换马了,爷爷有钱都买得少哩!”

“臭丫头。”张川天呵呵一笑,捋着胡子说道:“快去吧,小公主该等急了。”

……………

第七十章正面决战

通常在成功只剩一步之遥,或者近在咫尺时,会让人产生急躁的心理;但这也不是绝对的,比如在付出了千辛万苦,历经了胜败沉浮后,反倒会让人有忐忑不安、如履薄冰的感觉。

任命魏王马宝为前敌总指挥,朱永兴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能够在官职、爵位上担当此任的,也就是几个一字王。晋王是不可能的,赵王白文选坐镇西南,也不方便,那就只剩下吴三桂和马宝二人了。

对吴三桂呢,朱永兴还有着一点疑虑,留在自己身边应该是最合适。而马宝呢,从他之前曾有自解兵权的提议,便知道他已经变得有些谨小慎微。虽然朱永兴对此并不赞赏,但现在这个时候,持重谨慎便是他最希望的。

几十万大军对峙,嗯,只是对峙,便已经足以耗尽已经丢失大部占领区的清廷的财力物力。所以,不求急攻进取,只要稳扎稳打,便已经胜券在握。当然,这对明廷的后勤也是巨大的考验,但办法总比困难多,朱永兴不相信耗不过满清。

所以,选择已经觉得升无可升,想善始善终的马宝作总指挥,无论是从朱永兴的信任度,还是从马宝的心理状态,都是非常合适的。相对而言,连晋王和赵王都未必会比马宝更希望能够稳稳地取得胜利,给自己征战沙场的军事生涯划上圆满的句号。然后,他便可以进兵部,成为内阁要员之一。

在初冬的瑟瑟寒风中,数十万大军,连绵数十里的壕沟木栅营帐,在河间防线上对峙攻守。

大仗小仗打了不少,双方互有伤亡。明军正从各处调兵。又从后方和战船上运来各式火炮,准备一举破敌。清军面对明军的密集布阵,也难以发挥骑兵穿插机动的优势,便继续掘壕立栅,与明军相持。

对于掘壕固守,清军也并不陌生。只不过吹嘘的是骑射无敌的进攻手段,而被人们所忽视或淡化。在松锦大战时,清军便是掘壕数十里,切断了明军的退路,以致明军惨败,九边精锐为之一空。

而早在那个时候,八旗便对明军以车营为主,步步稳进的战术支拙无计,抵挡困难。现在。明军的火炮更加犀利,数量更加巨大,兵力更加雄厚,战意更为坚决,后勤补给也更加充足。

“万岁圣明。”魏王马宝向南拱手,然后沉思半晌,开口说道:“圣上不催战,乃是体恤将士。亦是要稳中取胜。嗯,就各方的情报来看。鞑虏求战不胜,已经在做撤回关外的准备。”

“如果我军能提早发动攻击,鞑虏可能来不及做好准备。”晋世子李嗣兴试探着说道:“我军稳胜当无问题,只是若时间久了,百姓恐遭荼毒。”

“只是我军骑兵不多,象穿插、迂回之类的战术无法实施。”吴三省觉得要替老长官说话。便从明军的实际困难出发,阐述着自己的观点,“当初圣上也曾有侧后登陆,将鞑虏尽歼于北地的设想。只是经总参谋部研究商议,认为困难很大。且风险不小。而就目前敌我两军的实力来看,我军强攻固然有可胜之机,但若是等到援军齐至,火炮更多的时候,则胜券在握。”

“如果鞑虏的主力被我军牵制在河间一线的话,侧后登陆成功的可能性是不是会大增呢?”魏君重谨慎地提出自己的意见,作为年轻的高级将领,他没有显赫的家世,不象李嗣兴那样,所以说话行事一向持重小心,“而且在辽东,我军也行动顺利,想必是牵制了不少敌人。依照我军登陆胶东的经验,如果敌军沿海兵力虚弱的话,还是大有把握的。”

马宝没有直接作答,而是转向夏国相问道:“夏指挥,你比较熟悉辽东,说说实施敌后登陆的想法吧!”

夏国相认为稳进既然是圣上和总参谋部的策略,自然是有他岳父吴三桂的进言,他不想唱反调,便沉吟着说道:“如果实施侧后登陆的话,至少要有一个军的兵力,才有可能堵住北逃南进的敌人。而且,如果我军不能尽快形成两面夹击的话,登陆阻击的部队可能坚持不了太长的时间。清军呢,骑兵多,得知后路被断的话,必然全力北上,我军恐怕追之不及啊!”

显然,夏国相分析得很有道理,也让众将清醒冷静了许多。为什么采取稳进的战略,不就是因为骑兵不如清军吗?你想断其退路,两面夹击,可正面的部队能跑过急速撤退的清军吗?如果不能,那切断清军退路的部队岂不是要独力支撑,面对南北两个方向敌人的夹击?

况且,明军的优势在火力,特别是在火炮方面,海军用的长炮、加农炮,步兵用的野战炮、佛朗机,比满清多出数倍不止,且性能也大大超越。但限于当时的运输工具,以及火炮的重量,大型火炮的运送很是费时费力。现在火炮正源源不断地向正面战场集中,再分兵,再运输,恐怕时间太久了。

“圣上也是料到了种种困难,方才放弃了一举全歼鞑虏的计划。”魏王马宝见基本上无人反对了,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口说道:“但稳进非不进,等到火炮集结完备,我军便要以雷霆万钧之势击破敌人,直取京师。”

停顿了一下,马宝继续说道:“另外,我军将集中各部骑兵,以作追击逃敌、抢回被掳百姓之用。在辽东,于七所部也要继续展开攻势,打下更大、更稳固的根基,以利将来征战。”

即便是正面稳步作战以求胜,朱永兴和总参谋部也制定了粗略的计划。所谓粗略,便是只说重点,给前线指挥官留出发挥的余地。

至于重点,那便是火力取胜,更准确地说是火炮致胜。拿破仑曾用集中使用火炮的“大炮群战术”创造过辉煌战绩,朱永兴也决定仿效。其实,这种“大炮群战术”也是针对当时火炮的准确性低所采用的战术,反正直接命中困难,干脆狂轰烂炸某一要点,用火力的密度来替代准确性。

不论是长管炮、加农炮、佛朗机等直射炮,还是天威炮、轰天炮等曲射炮,明军的优势都是清军所远远不及的。而且,火炮是技术性较强的战争武器,朱永兴通过聘请英法教官,以及讲武堂专门设置的炮科培训,在炮兵方面也要比满清更加厉害。

同时,朱永兴还给马宝写了书信。下旨固然会让人遵守,且更威严,但朱永兴还是喜欢在书信中表示对臣下的亲近和信任。在信中,朱永兴提醒马宝,如果清军仓惶撤退,他要督促大军衔尾追击,争取一鼓作气将鞑虏赶出关外。而不要为了进入京师的虚荣,耽误时间。

这个提醒并不是杞人忧天,因为,进入京师的荣誉是每个将领所渴望的,特别是当这座具有历史意义的城池毫无防御地呈现在面前的时候。

调兵遣将,囤积弹药物资,运送火炮,打造器械,明军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总攻击的一切,时间初步定在十一月二十三。

……………。

第七十一章局部——大局

相对于正面战场的短期对峙,辽东战场则是攻势不断。明军继续从山东输送新兵和物资,济州岛骑兵则轮番出战,继光复旅顺、大连地区后,又依托壕沟工事击败了急忙赶来增援的清军,再向北继续扩展。

依托旅顺在辽南进行军事行动,有力地牵制了辽东的清军,盛京将军昂邦章京达都苦于兵力不足,在东、南两个方向上左右支拙,只得向清廷屡屡急奏,请求增兵助战。同时,明军在辽南的攻势也使在东面朝鲜境内的基地得以稳固,使清军无法抽调足够兵力。等到天寒江封,清军再想攻打,恐怕就不那么容易了。

而且,朝鲜方面斩杀清廷派来的使者,正式宣布“助明伐清”,废除“江都和约”,不仅为明军提供粮草物资,还陈兵上万于鸭绿江边,叫嚣着要集兵十万“北伐雪耻”。

朝鲜的位置重要,朱永兴以其为反攻辽东之基,却不指望朝鲜的兵将。先不说朝鲜的十万大军是否凑得齐,即使有了十万大军,凭朝鲜那“四万守军被三百清军大败”的历史前科,也无非是乌合之众罢了。

所以,朱永兴对朝鲜的使者很客气,对显宗国书中“大义既明,则覆亡何愧”、“若提兵渡辽,直捣巢穴,王师攻其南,我兵击其西,则可以扫清腥秽”等语大加赞叹,直称大义凛然,并恩赐很多礼物。但在军事部署上,朱永兴却没有让朝鲜出兵,而是在物资上提出了要求,并派出工匠,运送机器,前往朝鲜设立兵工厂。

而东北第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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