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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者妻心-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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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颜点点头,伸食指进嘴里,扣紧牙关狠狠一咬,撕破了一小块皮,顿时有鲜血渗出。
素颜吸走唇边的血迹,把食指伸到小李公子面前,笑道:“素颜不知道会这么巧遇见公子,一时身上没有带药出来,若是此时回去拿,怕耽误了公子的行程,公子若不嫌弃,就请吸几滴我的鲜血吧。这也是一味不错的毒药。”
小李公子脸色涨得通红,一是接受不了素颜的羞辱,二是男女有别,这种在看他来应该大防得大事情在素颜看来却犹如儿戏一般,因此他很是生气。
“小李公子这是嫌弃吗?”素颜笑问道。
罢了,罢了,反正三个月就是死期了,想这么多干什么!小李公子眼睛一闭,张嘴便衔住素颜的手指,狠命地吸着她手指间渗出的带有腥味的血液,就如同一个处在沙漠里干渴万分的旅人对水的渴求。
小思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傻愣愣地惊呆了,身后的太监侍卫也是如此,人的血液就是一味毒药,这种事情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那得吃多少毒草才能达到这种功效?
当小李公子温润的舌尖无意识地扫过素颜的微凉的指尖时,素颜浑身一个颤抖,连忙撤回手指,带着窘慌转身,冰冷的左手握着余温未散的右手手手指,隐藏着紧张,平静地说道:“希望小李公子不要忘记今日的承诺。”说完便快走几步钻进轿子,催促轿夫起轿。
小李公子按住即将脱口而出的心跳,右手无意识地抚上嘴唇,带着依恋,一遍一遍摩挲,仿佛那个纤长白皙微带薄茧的手指依旧在,冰凉透骨。
*
外面的秋风并不大,可是却能透过厚重的帘子。一丝丝直接渗进她的心房去。
突然感觉到轿子停了一下,素颜懒得动弹,没有探出头去查看出了什么事情,只听小思在低声说话,“绕过去,别让她发现了。
轿子转了个弯,贴着皇宫的墙角往边门走去。
一会儿到了边门,小思掀起轿帘请素颜出来,今天她坐的是一乘朱漆金描的大轿子,边门小了些,过不去。
“公主,咱们走一会儿吧,马上就到了。”小思搀着素颜的手,说道。
素颜淡淡瞥了她一样,状似无意地问道:“如何不走那边的大门?门口等着的是什么人?”
小思心里一紧,今晚的素颜确实让她害怕了,是打心里的害怕,只好如实说道:“是殷府的娉婷郡主。”
素颜顿住脚步,笑道:“来得正好,我正要去找他们呢,倒先送上门来了!”
嘴角噙着一丝阴冷的笑容,在月光透过的花幢树影中,忽明忽暗。比寒冬的冰雪还要令人心寒。小思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回头对领头太监点点头,马上加快脚步跟上。
顺着来路走回去,经过那边的墙角转弯,便到了正门。有谈话声音从墙角处传来,素颜顿住脚步,冷笑着立着。小思和太监、侍卫也皆是敛气禀神,立起耳朵听着。
“娉婷,咱们回去吧,就算我们在这里站到天亮,皇上也不会同意我们进宫的。”是个年老老迈的声音。
“不。我要继续等下去,她们说她今天出宫了,那就会回来,就是站到天亮,我也要把她等回来。”是一个焦急的女声,带着压抑的鼻音。
“娉婷,你这又是何苦呢?”年迈的老声透着疼惜和无可奈何。
“我一定要等她回来,现在只有她能救相公出来。”一向懦弱无主见的人现在却是很是坚持。
“娉婷,还不知道她愿不愿意救常卿出来,毕竟常卿他……”无奈地顿住后面的话,像是知道内情。
“如何不救?”娉婷着急地质问道,“相公是她的亲兄长,她都可以为相公能脱离京城而为相公求情,这次为什么不行?”
“可是你不知道这次常卿是为什么而关进天牢的。”慈祥的声音也是焦急万分,还带着欲说还住的无奈。
“不是因为相公曾经是阮党的人吗?”娉婷郡主疑惑道,转而着急地惊疑道,“难道不是吗?是不是还有什么内幕我是不知道的?父亲,您告诉我好吧!”
九皇叔重重叹了口气,上前搀着娉婷郡主,道:“还是回去了,夜深风寒,当心身子要紧,如今都快当母亲的人了,怎么反而不听话了。”
“不,”娉婷郡主坚持道,“我一定要等她回来,这次御林军来带人的人时候,气势汹汹,肯定此次的事情不同寻常,若是相公有个万一,我和孩儿怎么办?我不能让他一出生便没了父亲。”
素颜微微一笑,提起脚步转过墙角,看见正门前站着娉婷郡主和九皇叔,两个下人站在远处的马车边。
“公主!”看见素颜出现,娉婷郡主喜不自禁地奔跑过来,步履踉跄,看着九皇叔甚是紧张。连忙大步跟上。
“公主,您终于来了!”娉婷郡主激动地来到素颜面前,眼眶红红的,脸上挂着颤颤发抖的笑容,委屈而又开心,像是被寒风一吹便能刮走。
素颜越过她,走至九皇叔面前,屈膝行了一礼,笑道:“九王爷别来无恙?”
九皇叔背着手,点头笑了笑,神情有些尴尬,答道:“本王甚好,多谢公主挂念,上次多谢公主搭救,本王才能脱身囹圄。”
素颜笑道:“小事而已,王爷不必挂在心上。”
旁边娉婷郡主已经折回素颜身边,双手微颤,紧紧抓住素颜的小臂,恳求道:“公主去天牢了?想必已经见到相公了,此次公主一定要救救相公。”
素颜转过头,对娉婷郡主微微一笑,回头看着九皇叔,笑问道:“王爷说臣妾该不该救?”
九王爷捋了捋胡子,沉吟一下,平静地说道:“救与不救,全凭公主的一句话,本王插手不得。”
“你们说什么?”娉婷郡主又是疑惑,又是焦急,不满地大神问道,“为什么不救?为什么不救?爹,常卿是您的女婿,是我的丈夫,是我孩子的爹爹,是公主的兄长,公主如何不救?”
素颜看着惊惶失措的她,平时泪罐子此刻却是一滴眼泪也没有掉,只是眼眶红红的,嘴唇上留有一排小巧的牙印,间有血丝渗出,原来也是隐忍得非常辛苦。
素颜冷冷一笑,道:“郡主可知郡马爷为何被关入天牢?”
第三卷 回到京城 第一百三十六章 命中注定
第一百三十六章 命中注定
娉婷郡主一愣,九皇叔连忙拉着她的胳膊把她带回身边。抱拳对素颜笑道:“公主想必也是累了,就请回去休息吧,本王也告辞了。”
素颜微屈膝盖,朗朗道:“恭送王爷。”
“为什么?”娉婷郡主不甘就此离开,她飞扑至素颜面前,带着质问和满腔的怒气,问道:“为什么你不想救他,相公到底犯了什么错?”
素颜吟吟一笑,说道:“九王爷好像知道得不少,郡主何不去问问王爷,或者可以进天牢去问问郡马爷,究竟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娉婷郡主还是紧紧拉着素颜的手不要离开,她不甘心她的丈夫就这样子永远被困于天牢之中,无论九皇叔怎么劝说都不要离去,九皇叔无奈,只得对着远处两个家丁招了招手。两个家丁跑上前来,连拉带拖地将娉婷郡主送上马车。
“公主。”经过前因后果的串联,小思终于理清了一些头目,终于明白了为何公主会失魂落魄,为何公主会心性变化,来不及为殷常卿的所作所为生气。她看着素颜在月光下愈显单薄的身影,心里疼痛得厉害,她走上前,搀扶着素颜的手,轻声说道:“咱们回去吧,这里风大,仔细身体。”
靠上小思的肩膀,素颜舒了一口气,道:“走吧,影儿不在,还好有你。”
小思心念一动,神情激动,硬是逼住热泪盈眶的感觉,抬头看着素颜的,用目光将她的眉目、鼻子、嘴唇、脸颊一一刻进心里,心里翻江倒海的,是感动的激流。
素颜没有直接回偏殿,而是去了羽儿的正殿,那里灯火通明,门口太监宫女排着一列又是一列,只有御驾亲临时候,才如此兴师动众。
素颜就正对正殿大门的石凳上,也不听小思关于“夜里风寒”“石凳寒凉”“公主小心身子”一番叽叽咕咕的啰里八嗦,任性地盯着正殿的大门看。
守门的太监看见素颜坐在石凳上,也不进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于是跑进正殿。倒不是禀告皇帝,而是去告诉小桂子公公,请他来定夺到底要不要告诉皇帝,还是直接请玉颜公主进来。
小会儿,小桂子公公走出来,看见坐在花树下的素颜。花树的叶子在初秋的时候就已经掉光了,月光下的疏影投射在树下安安静静的人儿身上,看不清神情,只是感觉事情不好,急急忙忙跑过来,点头哈腰地笑问道:“公主怎么坐在这里,仔细着凉了,快扶公主会偏殿休息。”后面这句话是对小思说的。
小思低头弯腰要扶素颜起来。素颜别过手,身子不动,笑对小桂子公公道:“现在就回去休息,未免太早了些,素颜睡不着。”
小桂子连忙改口笑道:“那老奴这就去禀告皇上,公主进来坐会儿吧!”
素颜依旧没起身,笑看一眼天空,月亮被头顶的树枝分割得七零八碎,低头对小桂子笑道:“这里风景挺好的。我就在这里坐会儿吧。”
小桂子有些为难,还是笑得很热乎,道:“公主坐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奴才这就去告诉皇上。”
“别,”素颜笑道,“我真的是来看风景的,不必惊动圣驾,皇上有他自己事情要忙,素颜不敢打扰。”
小桂子知道素颜这是在闹脾气,接触多了皇宫里的女人,当然知道当女人闹脾气的时候,说出来的话都是反话,于是对跟在身后的一个太监使了个眼色,太监便连忙往正殿跑去。
素颜也不揭穿,指着旁边的一个石凳,对着小桂子笑道:“公公坐吧!”
小桂子连忙摇头,哈摇笑道:“公主太客气了,奴才站站就好。”瞎子也知道玉颜公主的情绪不好,他可不能踩到火药上。
片刻之后,皇帝便出来了,看见黑夜里素颜单薄的衣衫,微皱眉头,提步走至石桌前,不满地说道:“怎么也不加一件衣服,着凉了怎么办?”
素颜也不起起身行礼,依旧坐着,轻笑道:“臣妾这副身子骨不会这么容易生病,若果真病了,也是药石无医。也就这样吧。”
小桂子连连丢了几个眼色给小思,小思微红着脸,担忧地看了一眼素颜,又偷偷瞥了一眼皇帝,虽然觉得留这两人一起独处有些不妥,但是经不住小桂子公公的再三催促,只好跟着退下。
一时太监宫女们站得远远地,皇帝看着一脸笑容满面的素颜,轻叹一口气,她的笑容都是伏在脸上,没有到达心里去,就像开在雪地上的冰凌花,扎根在冰冻雪地里,以冰为壤,以雪为饮,即使花朵再漂亮,也带着令人窒息的寒冷,憋得他的心房难受。
“去过天牢了?”皇帝问道,掀开明皇上的袍子,坐在石凳上。
素颜点点头,但笑不语。
“那……你知道了?”犹豫了一下,皇帝看她笑得牵强的笑容,不确定地问道。
素颜还是点头。微笑,不语。
皇帝看着她的脆弱的笑容,心里隐隐作痛,沉默了片刻,道:“有什么憋屈,你还是痛痛快快说出来吧,就是哭一场也行,你这样,我看着难受……”
素颜又是淡淡一笑,转而问道:“原先臣妾以为这个皇宫是皇后掌权的地方,因此她的眼线是最多。原来不是,毕竟皇上才是这个皇宫里的主人,他们的一言一行始终逃不了你的眼睛,外要对付朝政,内要掌控家务,皇上真是辛苦。”
皇帝听着明赞实讽的话,并不觉得生气,反而感到有丝苦涩的味道在心际蔓延,“你是在怪我不告诉你实情?我是怕你受不了。”说完眼睛紧紧地锁住素颜,锁住她明明悲哀,却故作无谓的神情,轻声说道,“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如此辛苦。”
素颜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眼眶微润,石桌下的手指紧紧掐着手背的肉,生生止住流泪的冲动,自从干爹干娘过世,商福死去,影儿远离,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人这么热忱地关系她的内心感受,眼前这个人的真诚近乎真切,有时候脑子糊涂了,她会迷迷糊糊地相信,可是清醒过来之后,她便警觉了。
虽然的关怀可能是真是的,但是不可否认,他和商仲显是一样的,他们的心里最终的要的是天下,只是他是无奈的被祖训所牵制,而商仲显则是因为得不到而心心念念的希冀和放手一搏,同样错误的河流她已经踏过一次了,绝不容许自己再踏进第二次。
“我知道你虽然不待见殷常卿,处处与他作对,但是毕竟血浓于水,你是在乎他的,因此我瞒着你。不行让他再伤你一次。”皇上解释道。
素颜凄惨地一笑,说道:“我容不下背叛,同样也忍受不了隐瞒。”
皇上一愣,喃喃道:“下次我……”
“皇上猜到我今天碰到谁了?”素颜微微一笑,不经意间带转了皇帝的话,下次?下次不欺瞒她?以他的江山的作保证?莫说他做不到,就是她也不想与他承担着这般沉重的诺言,反正都是实现不了,说出来又有何意义?徒增诺言被打破后的怨恨。
“碰到了谁?”意识到自己的承诺过了头,皇帝也转了话题,只是脸色微窘,心里闷着一口气,虽然是失神下想要许下的诺言,但是被她不在乎的表情给忽视而过,他只觉得又是气又是怨,因此冲出口的话微带着脾气。
素颜听出了皇帝的不悦,没有在意,继续说道:“小李公子——李展鸿。”
素颜盯着皇帝,不放过他脸上的半点变化,最初的震惊,到中途的慌张,再到后来的平静如镜,素颜判断领头太监还没有来得及与他所此事。
“我是在天牢外面碰到他的,”素颜一边盯着皇帝,一边继续说道,“我给他喂了毒药,他保证三个月之后来我这里领死。”
素颜轻描淡写的话就行一阵响雷,接二连三地直接劈到皇帝的身上,他怔了半响,淡淡一笑,道:“你打算怎么处置我?毕竟我才是这场宝藏失踪案的真正主谋。”
素颜的手指蓦然收紧,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商福的死是和宝藏失踪案捆绑在一起的,可是她因为一直对商福的死耿耿于怀,所以一直追查奸细是谁,对于宝藏的事情,那时候即使身为商家主母的时候就不是很重视,现在沦为弃妇一个,就更没有放在心上,现在一经皇帝的提醒,倒想起了这个一直被她忽略的问题。
“你想怎么处置我?下毒?责罚?”皇帝轻笑着追问道。
素颜表情木木的,隔了好久,终于想清楚了一件事情,既然事情太复杂了自己控制不了,何不就简简单单,恩怨分明地来?当初既然没有在意宝藏的事情,现在她一心一意想要做个局外人,又何必操这份心。
于是淡笑道:“宝藏的事情是商家的事情,不在臣妾的管辖范围之内,但是商福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让他枉死,所以李展鸿这条命我是要定了,希望到时候皇帝不要阻扰。”
皇帝惊讶地微启嘴巴,一时忘了关回去,最后怀疑道:“难道一条人命比富可敌国的宝藏在分量更重?”
素颜幽幽说道:“那也要看是什么人,别人,我不管,商福,我……”沉默半响,终是以一句叹息了解,没有接着说。
“商福如何?”皇帝急切地问道,他最想听的是她后面的那句话。是不是她的心里,除了商仲显之外,还有商福的空间,如今商福已走,商仲显虽然心里还是在乎她,但是怎么说也已经休了她,她的心,怎么说也已经腾出位置了吧……
素颜没有回答,她站起身,想要离开。
“素颜……”皇帝也跟着起身,叫住她,这个问题一日没有弄清楚,他的心便一日没有底,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十分玄乎。
素颜知道他想问什么,但是她不想谈这个话题,但是面前这个人的眼睛盯着她难受,于是开口道:“李展鸿这人我是定了,商福是个已经死了的人,皇上又何必拿来做比较。”说完便离开石桌,走至大路上等小思过来,一起回偏殿去。
“素颜,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是忍不住,带着几分执拗,他开口问道,他今天一定要弄出答案来。
素颜看着往这边跑来的小思和小桂子公公,感受到后面的人耐心即将用尽,想要说句模凌两可的话,毕竟在这个皇宫里,能保护她的好像只有他了,她只能利用他对自己一直舍弃不下的情谊来换取自己的安全,可是话到最嘴边,想起了被人背叛时候的那种愤怒,又犹豫了一下,直到小思将要走近,直到身后那人以为今天又得不到答案时,她终于说道:“羽儿如何了?”
是一个问句,却不需要回答,这只是一个提醒,他拥有有三宫六院,他是众多女人的丈夫,只这一点,她与他之间便永远都不可能,她既然忍受不了商仲显娶妾的委屈,就表明她是个需要丈夫一心一意宠爱的女人,她的眼里容不得沙子,又如何去会接受一个拥有众多女人的男人?
终是不可能,那他要不要继续?这种没有回报的付出,他还能不能坚持并食之如饴?他应该是个讲究付出与回报的人,那些女人之所以能有一级高过一级的头衔,是因为从她们身上能得到有助于社稷安危的帮助,可是她……,他能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小思走至素颜的身边,不知从哪里弄了件披风,披在素颜的身上,蜀锦裁剪,银丝缝边,灿灿的金线在背面绣了一条张牙舞爪的大龙。
小思托起她的手,临行之前,素颜心里的那块柔软地方在手指触到突起的小腹时,深深鼓动了一下,说道:“既然真凶已经找到,就放了舒儿吧,虽然她也有错,但是功过相抵,小小惩制一番就该够了。”
不待那人同意,便扶着小思的手离开。
小桂子走至皇帝身边,见他久久也不动一根手指头,只呆呆看着前面已经消失的身影,于是小声劝道:“皇上,咱们进去吧。”
良久还不见回响,小桂子又壮着胆子说道:“皇上,羽贵妃娘娘还等着呢。”
明黄色的身影总算有了回应,有些不耐烦地答道:“去回羽贵妃,今天朕累了,先回乾清宫,明天再来看她。”
说完头也不抬,大步流星地走出飞羽宫。
小桂子看着皇帝的身影,摇摇头,叹了口气,真是天魔星碰到鬼见愁,命中注定啊!
第三卷 回到京城 第一百三十七章 永不相见
第一百三十七章 永不相见
房间里漆黑一片。窗户紧闭,素颜独坐在桌边的凳子上,龙绣披风挂在衣架上,小思已经回去睡了,屋外的秋风一阵紧似一阵,抽走了屋内的所有温度。
素颜单手横在桌面上,一手附在小腹上,今晚她是睡不着,因为要等一个人的出现,她知道他会出现。
夜深人静,窗外的秋风也吹累了,开始停下来歇息,四周静得可以听见滴漏的嗒嗒声,听见窗外树叶落地的细微沙沙声,走廊里终于出现了一丝细微的声响。
来人仗着轻功,把脚步声减到最低,在素颜的门房前停下。黑暗中有一个发着荧荧白光的东西插进门缝,想要挑开门拴,手法熟练,好似做过多次。
只是这次素颜没有插门拴,当匕首从中间滑过。没有碰到意料中的阻碍时,迟疑了一下,伸手轻轻推开门,幽冷的月光将来人的身影拉长,投射在屋内的地板上,背着光,来人发现素颜就坐在屋内等候,只看得到暗紫色披风的背影,看不见正面。
夜风歇息了一阵,又开始调皮,穿过男子魁梧身材的阻挡,呼呼直入屋内,吹乱了素颜的下垂的发丝。
今晚她没有依照往常临睡时的习惯,把全部的头发绑在后面打个又粗又长的大辫子,而是就这样下垂着,又一根发带松松地系着,夜风一吹,扎头发的手绢便掉到了地上,满头青丝往四周凌乱地飞扬,看起来格外凄凉。
生怕寒风吹冻了素颜,男子连忙关上房门,一颗心悬在嗓子眼,有些紧张,今晚她就这样坐在这里,分明是料到自己会来,而且像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他懂得她的性格。若是拿定了主意办一件事,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他害怕她的决绝,正如现在的感觉,即使孤身在沙场面对千军万马也没有此刻这么紧张。
“你知道我要来!”犹豫了一下,男子开口说道。
素颜依旧背着身,如今关上了房门,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他连她的背影都看不见了,只估摸着大致的方向,对着她站立。
“首先谢谢你今晚来看我,今天虽然遭受了一连番打击,但是我能承受得住,三年江湖的闯荡都扛过来了,怎么还会将着小小的挫折放在心上?”虽说是谢谢,可是语气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比屋外的寒风还让人觉得心寒。
“江湖的险恶能和兄长的算计相比?”男子低声冷笑道,“前者的打击是身体上,可是后者的背叛却是心上的,你确定你能承受得住。”
他承认他有些生气,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真是混账,不但在她伤心痛苦时不能提供一丝帮助,甚至无法腾出一个可以借她哭泣的肩膀,反而变得法儿挑起她的怒气,可是他真的受不了她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无所谓态度,她就好似一只在天上逍遥自在飞翔的风筝,只是没有线在他的手里牵绊着,或者她就是一只小鸟,他的网够不到天上,用箭又怕伤着她,他很怕那种牵绊不了她的那种感觉。
对男子的嘲讽无动于衷,素颜继续开口,依旧是平淡如水的口气,“今天,我只想确认一件事情,当初你娶程海棠进门,百般羞辱于我,逼我走近皇宫,走近皇上身边,是不是就为了我能在你以后北上的时候,念及干爹干娘的恩情,保商氏一族的安全?”
男子一愣,她竟然知道了!知道他娶程氏海棠是假,逼走她是真,这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她是怎么知道的?
素颜继续说道:“你一早就知道了程氏海棠所怀的孩子是当今圣上之子,你一早就知道了程氏海棠只是皇帝安排在你身边的一个眼线,你知道皇帝是想用程氏海棠来离间你我的感情,于是你将计就计。逼走了我,娶了程氏海棠,一方面可以利用她肚里的孩子作为关键时候的棋子,一面可以逼我走近皇帝身边,借此保住你商氏一族的血脉,只是你没有料到,其实我也有了身孕,为了不让孩子成为牵绊你的绳索,你利剑一挥,斩断我们的关系,干净而利索,威勇侯,你这一着走得真高,我佩服!”
男子听着素颜的陈诉,听着她不夹杂任何语气的话语,平静得如同在分析别人的事情,心里一阵紧似一阵的抽痛,平复了一下心情,他沉稳地开口说道:“你说的很正确,但也不全是……”
“只要是正确的,那就够了。”素颜突然一阵轻笑,可是这种笑声在男子的心里响起了一阵警铃,暗道不好。不等他再开口解释,素颜便已经接着说了。
“我不管其他的东西,我只要确定我被你当做一颗棋子在利用便够了。”素颜说道。
“今天,我也把话说清楚,干爹干娘确实给了我很大的恩情,但是我也孝顺了他们两三年,还为你上山学医三年,闯荡江湖三年,治好了你不能人道的隐疾,算是替商家延续了香火,还帮你娶了房媳妇。虽然海棠并不是个好女人,但当时我并不知情,而且这么婚事你情她愿,我也算功成身退了。
“干爹干娘的恩情我在他们儿子的身上还了一大半,剩下的我去黄泉底下还给他们,至于我和商家的关系,从你递给我休书开始,我便和他们已经毫无瓜葛,今后他们是生,是死,我根本不会放在心上,更不会无缘无故地惹一身腥,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处理,不用妄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男子心乱如麻,不知道能讲些什么,呆呆地站立在黑夜之中,双拳紧握,脸上的表情既有悔恨的,又有疼惜的,但是更多的是坚持,对当时初衷的坚持。
素颜继续说道:“从今晚之后,你便不要过来了,本来我们是好聚好散,就算做不成夫妻,也是朋友,以后两人碰面,我也会行个礼,打个招呼,道一声:‘威勇侯好’,可是你将我当一颗棋子来用。
“我殷素颜平生最忍受不了的是两件事,一件是被人抛弃,遭人背叛,二是被人利用,很不幸,这两者你都占据了,所以我不想见到你,以后如果见到我。请你绕道走,如果你觉得让道给一个女人于面子有碍,那请你提前告诉我,你要走那条路,不管是大道还是小路,我殷素颜都让着你,只要以后不用再见到你。”
男子紧闭着嘴巴,拳头握得紧紧的,明明有一股怒气藏在心里,四处逃窜,试图找出突破的地方,可他紧闭着嘴巴,感受着素颜周身散发出来的陌生的气息。
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些东西,正如她以前睡觉时喜欢绑着辫子,可是现在却是散着头发,以前的美好时光怕是真的回不去了,尽管心里有所准备,但是他还是觉得来的太突兀了些,感觉快要被着黑夜所窒息,男子圆睁着眼,想要看清楚女子的样子,可是夜色实在太浓。
“夜深了,虽说程氏之女不是理想的妻子,但是怎么说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侯爷请回府吧,免得侯夫人牵挂。”素颜见身后的男子一动也不动,便开口赶人,他若再站下去,她也要受不住了,脸颊、鼻翼、唇上、脖颈间全是泪水,惨无血色的下唇全是一排排的齿印。
胸间的怒气灌注在手上,男子大力打开门,夜风猛然灌入,再次凌乱了素颜的发丝。
男子步出房门,“啪”地一声关上房门,不再看素颜一眼,愤怒地离开。
原来她真的这么决绝,从一开始起,她便熄灭屋内的烛火,不留下一丝光线,背着身子,不让他看清她的样子,她的心果然是石头做的,就算是最后一面,她也不给他看清楚,不给他留下任何可以回忆的最新面孔,她想要将他从她的脑子剔除,就连他脑中关于她的印象,她也想一并抹去……
*
素颜一早醒来,就见小思神情不对,满脸的喜悦,像只飞在枝头上的喜鹊,只是这只喜鹊闭着嘴不说话,伺候着素颜穿衣、洗漱、用膳。
直到搀着素颜走在花园里,小思才张开口,憋了一个时辰的嘴巴终于可以滔滔不绝,说个痛快了,连素颜想插个字都找不缝儿。
“公主,你知道吗?皇后不见了!”小思轻声说道,带着好事者的八卦兴趣,开心地说道。
“不见了?”素颜一愣,没明白过来,问道,“去哪儿了?”
小思继续笑道:“就是去哪儿都不知道,所以才龙颜大怒,皇上将坤秀宫都给封了!”
“去哪都不知道?”素颜实在惊住了,停住脚步,像只应声虫一般反复着小思的话。
“是啊,去哪里都不知道,”小思继续说道,“不知道羽贵妃什么时候知道舒儿是皇后的眼线,以为这次的下毒是皇后指使的,想通过舒儿在她的头上扣上陷害你的帽子,于是今天早上气势汹汹得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太监去闹坤秀宫。
“起先被侍月和几个坤秀宫的宫女拦着,以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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