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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者妻心-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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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宫女捧着捧盘把药端到殷素颜面前,恭敬地献上。
视线从一旁开得姣好艳丽的牡丹中移到热气腾腾的药碗上,素颜微笑着看着宫女,道:“太烫了,你先放那儿,凉凉再喝。”
宫女依命把药碗端放在案几上,抱着捧盘福了福身子退下。素颜回过头依旧用剪子细细地修着牡丹的枝丫。
此番进宫,太后对她这么下堂妻的态度虽然有了很大的变化,但是对她肚里的孩子却是千百万个的上心,不是送补品,就是炖安胎药,她这个偏殿都快成了药房。
眼角瞥见小思急步移动,好奇之下转头去看,只见她拔下发髻里的银簪,趁宫女送完药迈出寝房,四下无人,连忙把簪子插进药碗,等了片刻也不见簪子变黑,舒了一口气,抬头看见素颜带笑的眼睛,脸颊一红。辩解道:“我……奴婢觉得少夫人还是小心为上。”
素颜笑道:“银簪只能试砒霜,对一般的毒药没有反映。”
“那怎么办?”小思着急地四下乱看,这些天她一直都小心翼翼地用银簪给一切食物查毒,就怕有不安好心之人因妒忌少夫人的孩子而做出恶毒之事,小时候老家的一些老人家说银物可以试毒,却不知道它只能试砒霜之毒,那她该拿什么来保护少夫人和孩子的安全?请皇上派个太医一天十二辰守在锦德宫偏殿?不行,万一皇上也……
一旁的小思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四处乱转,另一旁的素颜却是无动于衷,握着剪刀的右手一使劲,“咔嚓”一声,一枝牡丹应声断在她的左手,放下剪刀,她拿着牡丹走近,把花朵插进小思的发髻,嫣红的颜色衬得小思深思的眼睛更加迷离,她微微一笑,径直走到案几前端起药碗,轻轻吹了一下热气。
“少夫人……”小思看着素颜的举动,惊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阻止。
依旧带着浅浅的笑容,素颜没有回话,抬头喝几口,再吹几下热气,直到药尽碗干才把放下药碗,看到一脸严肃的小思,俏皮地吐吐舌头。笑道:“好苦啊!”
“这里有蜜枣!”
听见素颜喊苦,小思赶紧捧来一碟蜜枣。
素颜摆摆手,笑道:“你吃吧,我不喜欢吃甜食。”
小思放下碟子,犹豫了半响,还是鼓足勇气问道:“少夫人,你不怕吗?”
“怕什么?”素颜笑问道,“怕下毒?”
小思紧张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之后才靠近素颜,小声说道:“都说皇宫是个极不干净的地方,咱们还是小心些的好,万一有谁设计我们,少爷又不在身边,我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可怎么办?”
少爷?商仲显?素颜嘲讽地一笑,她殷素颜向来是一个人过来的,不靠天不靠地,更从没想过要靠男人保护自己!
看着小思紧张兮兮的样子,素颜不由地会心一笑,这个小丫头倒是比她都要在乎自己,于是答道:“你忘了我就是大夫?论医术。虽不敢说有多么厉害,但是比比太医院的太医们还是可以的。”
虽然素颜如此说,小思还是放不下心,她想了又想,终是觉得不妥当,于是建议道:“奴婢知道少夫人医术高明,可是万事还是小心为好,要不少夫人请皇上派个太医时刻守在身边,若有个万一……”
素颜挥手打断她的话,“不管在哪里,最安全的活法就是让所有的人忘了自己的存在。”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商仲显的孩子,只要一日她还是商夫人,只要一日商仲显承认孩子的存在,这孩子便是他们日后王牌,保护都来不及,怎么会伤害?
可是不是素颜想在众人眼皮底下消失众人便看不见她,即使她不出去招摇,安安静静地呆在锦德宫的偏殿,每天只花个半个时辰逛逛花园养胎,所有的人便会忘记她的存在,起码皇后就不是。
前几天九王叔被吏部弹劾,皇帝马上令大理寺彻查此事情,旋即被查出贪污银两十多万两,紧接着九王叔被贬为庶民,锒铛入狱,同时参与其中的相关官吏不是贬职、入狱就是遭受流放,还有几个情节严重的当场被推出午门斩首,一时朝野喧哗。
九王叔是先王的九弟,当今皇帝的九叔。为官正直清廉,为人随和没有架子,早年被先皇派出各地担任地方小官历练,一直以青天老爷的形象记在百姓心中,后来先皇病危时急诏回京城,之后一直精心敬业辅佐皇帝的大业,若非得要挑出个毛病,就是和阮国丈走得近了些,因为彼此都喜欢下棋,两人是亲密的棋友,便有人扑风捉影说阮国丈也是阮党人。
九皇叔被弹劾,受牵连的全是阮党重量级人物,皇帝这么做无疑给阮国丈一巴掌,算是正式亮出了阮党与皇党矛盾。
九皇叔素颜接触得不多,对他谈不上了解,可是他女婿——殷侍郎可是真真切切的阮党之人,此番丈人身陷囹圄,而弹劾之事确实由他所在的吏部引起的,素颜冷冷一笑,想起了在寺庙拜佛那天,那个站在一边的围观娇娇弱弱的女子,心里有根线轻轻颤颤动了一下。
看道小思不自然的表情露出,素颜便知道门口进来了什么人。盈盈转身,灿烂地笑看来人。小思则急急在素颜身后跪下。
等来人走近,素颜也俯下身子,浅笑道:“参见皇后!”
“妹妹快快请起!”皇后快步走上前扶起素颜,轻拍着她的手背送她坐在垫着软垫的椅子上,她这才也在相邻的椅子上坐下。
亲切地拉着素颜的手,脸上依旧挂着雍容华贵的笑容,带着轻责的笑声,说道,“本宫不是说过了,妹妹见到本宫不必行礼。本宫与妹妹姐妹一场,哪来这么多的礼节?妹妹见到其他妃嫔行礼,见到本宫也行礼,不就见得妹妹与本宫的感情与其他妃嫔们一样了吗?”
素颜笑道:“皇后的恩情臣妾都记在心里,但是君臣大礼不能逾越。”
“妹妹就是太遵礼数了,倒显得本宫不近人情。”皇后笑着抱怨道。
素颜轻轻一笑,说道:“皇后说笑了,全皇宫的都知道皇宫对臣妾情同姐妹,又怎么说皇后不近人情?”眼角看见皇后心不在焉,眼神时不时溜向正殿方向。
素颜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轻轻说道:“太后已经午睡了,大概要一个时辰才会醒,皇后先在臣妾这儿坐一会儿,等太后醒来再过去请安吧。”
阮国丈和皇帝冲突激烈,伤害最大的就是她,太后如今已经对她不理不睬,每次她过来请安,太后不是以身体不适回绝,就是干脆闭门不见,弄得她一个堂堂皇后的面子也是挂不住,如今锦德宫她也就是隔天来一次,也是打着来找素颜小谈的幌子,可是没谈上几句眼神就会不自主地瞄向主殿。
“不用了,”皇后收回眼神,看着素颜,脸上绽开华丽的笑容,“本宫只是闲着无事来看看你的,见你们母子很好,本宫就回去。”
谈到孩子,素颜由衷甜甜笑道:“谢谢皇后关心,胎儿很好,也不闹我,希望是个乖孩子。”
“肯定是个乖孩子!”看到素颜的双手温柔地放在小腹处抚摸,受到她的心情影响,皇后的眼光也变得柔和许多,笑道,“孩子的爹娘皆是人中龙凤。此子日后必定非池中物。”
素颜的手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眼神如水般看着微凸的小腹,笑道:“谢皇后吉言,不过臣妾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地长大,幸幸福福地活着就好。”
“我可以摸一下吗?”眼神期盼地看着素颜的小腹,皇后放佛听到了那个生命强壮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仿佛就在她的肚子里,仿佛就连着她的心脏。
“当然可以。”素颜抬头看到了皇后眼里的虔诚,她的手附上茶几上皇后的手握住,牵引着她往她的小腹伸去,一点一点,慢慢接近那个茁壮存在在素颜肚子里的心跳。
皇后的指尖微颤,带着不可抑制的兴奋和回忆的甜蜜,在即将接触到素颜小腹的一霎那,脑中出现了当初两次怀孕,两次小产的片段,好像有一道天雷击中了她的头顶,心跳蓦然加快一跳,倏然缩手,带着想要逃跑冲动的慌张,她马上站起,转过身子站立,双手死死按在胸口,按住即将脱口而出的心跳。
素颜一个不备,被皇后的手劲带着差点脱离凳子往前扑,小思一声惊呼,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才免了她摔倒在地的危险。
扶稳素颜坐好,小思不满地看着皇后的背影,嘴巴抿了又抿,介于她是皇后的身份,她一个小婢女只好幽怨地把求助的眼光抛向素颜。
素颜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背,看向失常的皇后,在她转身重新面向她的一霎那,素颜瞥见了她鬓角的白色发丝,明明那一瞥的时间那么短,明明看的那么不真切,可是这一丝白色的光芒却刺痛了她的眼睛,她才长她一岁而已,一直保养得很好,鬓角却已经爬上了银丝,同样都属于男人心中的旧人,不同的是她选择放手,而她却一直在不懈地做着努力巩固地位,可还是功亏一篑。
“见妹妹安好,本宫也就安心了,”依旧是优雅的笑容,高贵的气质,皇后已经恢复了常态,带着刻意保持距离的亲近,笑道,“妹妹好好养胎,本宫听说吏部殷侍郎的父亲卧病在床,好像十分严重,连太医也束手无策,所以要备份礼物送去,就先回去。”
心头蓦然一跳,素颜起身,在小思的搀扶下起身福了福身子,再次谢过皇后看望之情,然后由小思送皇后出去。
第三卷 回到京城 第一百零七章 见面尴尬
第一百零七章 见面尴尬
小思回来时,素颜已经走进内室。准备脱了衣服上床去躺一躺,如今怀了孩子,比以前瞌睡许多,可是事情往往不尽人意,小思的前脚刚进踏进内室,外面就传来羽贵妃驾临的喊声。
素颜无奈地坐起身,看着小思不情愿的表情,笑道:“帮我穿衣吧,怎么说也是寄人篱下,凡事都得低个头。”
小思不愉快地嘟着嘴,抱怨道:“怎么能这样,每次都选在这个时辰来,摆明了就是不愿意让少夫人安安稳稳睡个午觉。”
素颜皱了皱眉头,正色道:“这种话下次不能再说了,这里是皇宫,可不是菜市场,若是被人抓住了把柄,你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小思一惊,意识到严重性,脸色涨得通红,眼神一怔。拿着素颜外衣的手有些僵硬。
素颜见她害怕的样子,心有不忍,但是还是摆着脸色说道:“下次要注意些,不要像在家里一样没头没脑的,任何时都不要想着去挑战危险,知道吗?”
这些虽是细枝末节但至关重要的东西得和她说清楚,这丫头平时少根筋,若是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一些气量小的人给整上了,倒是枉了一条鲜活的人命,这种事在皇宫里不是没有发生过的。
“奴婢知道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小思低着头,有些后怕地说道。
素颜轻抚她僵硬的手指,笑道:“下次注意就好,快给我更衣吧,羽贵妃就在外面呢。”
走出内室来到外室,看见羽儿正站在桌边,命令宫女把携带来的糕点水果放在桌子上,如今裴贵妃入了冷宫,皇后被朝廷的党争挤在风浪端口,整个皇宫最得宠的就是她了,裕朝和羽凉国又重新修订了盟友协议,皇帝上个月刚晋了她贵妃的位置。
“姐姐,睡醒了吗?还是羽儿打扰到了你的午休了?”看见素颜出来,羽儿亲热地跑过来搀着素颜的胳膊,挤出了小思,笑吟吟地抚摸着素颜的小腹,说道。“小宝宝乖不乖?不能闹你母亲亲知道吗?等你出来,姨姨给你一个大大的红包!”
素颜握住羽儿按着她小腹的手,笑道:“羽儿妹妹太客气了,时常过来替我解解闷就好,怎能麻烦你这个大忙人天天过来,还带着这么多的东西,我怎么吃的完?”
羽儿扶着素颜坐下,笑道:“咱们姐妹俩谁跟谁?姐姐还跟我客气,这些东西在我宫里到处都是,皇上每天都有赏赐,而我一个人又吃完,刚好闲着无聊过来看看姐姐和我的小外甥,顺便便把这些都带过来了,姐姐吃不完就留着给我的小外甥吃!”说着又伸出手轻轻抚摸素颜的小腹。
素颜捉住她的手握住,笑道:“皇上已经下朝了吧?妹妹不在旁边伺候,有空来我这里闲聊?”
听见素颜提起皇帝,羽儿注视着素颜小腹的目光一滞,手指不自觉地掐进了素颜的手背,待回过神时,长而锋利的指甲已经在她的手背上钉出了一记血印,却没有发觉。再抬头时脸色恢复了常态。
素颜松开她的手,垂手放在膝盖,落下衣袖遮住血印,警觉不该多言把话题扯到皇上身上,不知她这些天看出了什么没有,她也是个聪明人,只怕瞒不住。
“皇上下朝,我的飞羽宫以前是他首先来的地方,现在可不是了,自从姐姐住进锦德宫,太后的身体就欠安,皇上是个孝顺的好皇上,下完早朝就匆匆过来请安,姐姐难道不知道吗?”羽儿笑道,看着素颜的眼神却有些紧迫,带着逼问的味道。
“这我也不清楚,”素颜淡淡笑道,沉稳地答道,“皇上来锦德宫,首先就去探望太后,很少来偏殿,我因为身子沉重被皇上免了请安的礼节,也懒得出去走动,就是太后处去得也少,倒是好段时间没有见过皇上了,不知圣体是否安康。”
正说着,门外响起守门的小太监“皇上驾到”的呼声,羽儿嘲讽地一笑,盯着素颜的眼睛愈加紧迫。素颜微窘,偏过头,不想再做解释。
片刻,羽儿便调整好了心态,换了另一幅表情,亲昵地挽着素颜的胳膊,迎上去接驾。
皇帝刚踏进偏殿,便看见跪在地上的素颜,连忙弯腰要扶她起来,嘴里念叨道:“不是不让你跪下的吗?怎么还是不听话?你就是这副脾气,一板一眼的,让人毫无办法!”
素颜大力地抽出自己的胳膊,脸色微红,表情微窘。
皇上愣了一下,看见她的眼珠溜向一边,顺着视线看过去,才发现羽贵妃也在。
皇上直起身子,手抵双唇轻咳一声,道:“原来爱妃也在,快快请起!”
羽儿谢完恩,扶着素颜起来,笑道:“皇上也来看殷姐姐的吗?”
被羽儿带着质问的眼神盯得有些窘迫,皇上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咙。看了看门外,说道:“朕过来向母后请安,只是母后午休未起,所以顺便过看看玉颜公主,爱妃怎么也在这里?”
羽儿呵呵笑着,转头看着素颜笑道:“臣妾来陪姐姐聊聊天,顺便开看看臣妾的小外甥。”说着又把手探向素颜小腹。
素颜后退几步,避开她的接触,走到桌前拿了一碟糕点捧给皇上,笑道:“这是羽儿妹妹送给臣妾的糕点,皇上刚下早朝想必也饿来了。就请将就用些垫垫肚子。”
“别,”羽儿抢先一步从素颜的手中夺过碟子,同时抢过皇上手中一块精致的梅花形枣糕放回碟子,看着诧异的两个人,笑道,“这是臣妾特地为殷姐姐准备的糕点,里面遵照太医的吩咐添加了安胎的药材,皇上吃不得。”
皇帝笑道:“羽妃真是有心,看到你们姐妹情深,朕甚是宽慰。”
羽儿甜甜地笑了一下,突然正经地看着素颜,问道:“刚才羽儿看见皇后娘娘从素颜的偏殿出去,可是和姐姐商量什么事?”
皇帝的目光一沉,锐利的眼睛盯着素颜,轻轻一咳,转头看向门外。
素颜瞥了羽儿一眼,淡淡说道:“皇后经常来探望太后,顺便便来偏殿看看臣妾,无非就是话话家常,皇后睿智,知道臣妾心智愚钝,说些深层次的东西臣妾不但听不懂,就是听懂了也帮不了忙,所以都挑些好笑的好玩的乐子同我讲。皇后宅心仁厚,对臣妾关怀无微不至。”
“皇后娘娘在后宫向来是很的人心,关系处得如鱼得水,与姐姐的关系是众所周知的好,姐姐真是幸福。”羽儿甜甜地说道,带着羡慕地语气,可是毕竟心机太浅,眼角残留着沉不住的怒气。
素颜淡淡一笑,看着皇上的后背,答道:“臣妾是个散漫惯了的人,不喜欢交朋友,因为打理起来麻烦,所以对每个人都是一个态度,谈不上深浅。别人臣妾一个笑脸,臣妾便捧双手接着,若是,”眼角稍稍扫了一下打扮得娇娇滴滴的羽儿,说道,“若是别人扇臣妾一巴掌,臣妾也会还她一巴掌。”
羽儿脸色一僵,讪讪地笑道:“姐姐真是恩怨分明,羽儿……”
“朕等太后醒来请过安之后便驾临飞羽宫,羽妃先回去准备一下!”皇帝回身,带着不耐烦地怒气,打断了羽儿的喋喋不休。
羽儿脸上的笑脸硬了一下,旋即又变得柔和起来,乖巧地谢恩,离去前看了素颜一眼,那淡淡的幽怨和强烈的恨意让素颜的心漏跳了半拍,她——终归知道了。
*
皇上坐在椅子上品着茶,双手摆在桌子上,看着眼前那个女子,背着身子,拿着一把剪刀修剪着一盆娇艳的牡丹,端的很认真,剪刀咔嚓咔嚓地响,一支支杂长的丫枝落在地上,动作轻柔,没碰落一瓣花瓣,那在枝头含苞等待开放时节的少女,灿烂地炫耀着卓姿风华的**,花瓣残零却不敢退位的徐娘都婷婷立在枝头,一样地展现着不同的风姿。
两厢无语,默默地干着各自的事情,沉思在各自的思绪里。
茶尽盏干,注视着眼前落寞的身影,心一直疼痛着,思念就是一种毒,已经在初见那个平静冷漠孤寂如她时便已种下。
他身边的女人全是棋子,一颗颗用来巩固他大裕朝万里江山千秋大业的棋子,她们想从他身上得取家族的利益,而他则要从她们身上得取打击她们家族的机会,彼此都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究竟鹿死谁手,且看今日床里朝间的明争暗斗。
但是她不同,在初见她的一霎那,直觉就告诉他这是一个无欲无求的女子,不希冀名分钱财,不属于任何权势争斗,简简单单的一个女人。
他和她真的好像,一样处于众星捧月的位置却孤单寂寞,一样有这个一颗七窍玲珑心却只为一个目的而存活,只是他的目的是整个大裕朝江山的万代昌盛,而她却简单得很多。
第一次那么真切地想留住一个人,不为江山权势,只为他觉得还在跳动的心,两个同样孤单的人偎依一起是不是可以减轻寂寞的啃噬的痛苦?
但是还没来得采取行动,她便离去了,因为她从一开始就不属于他:佳人心有所属,对象竟然是从不亲近女色的商大将军。
第三卷 回到京城 第一百零八章 一次试探
第一百零八章 一次试探
男子不近女色的原因有二:一是心里有个爱进骨子里的女人。并甘愿为这个女子保持一身清白,即使美女在怀也如柳下惠一般不为所动;二则是那个男子有问题,有不得已的隐情苦衷。据他安插在商府的探子来报,这些年他赐给他的佳人全被囚禁在一个小楼里,他竟然连她们一个毫毛都没碰。
商将军既无贤妻在府,又无相好恩宠,如此洁身自好的原因想必属于第二种——这个心高气傲无所不能的男人竟然不能人事。
他很好奇这个一直在江湖中游荡,对商仲显丝毫不了解的女人为什么执意要嫁给他,不为功名利禄、名分恩宠所动的女人竟然要嫁给一个素昧平生的男人,直觉告诉他这里有一个天大的阴谋,而这个阴谋肯定与商仲显的身世有关。
关于商仲显的身世,在裕朝一直是个谜,他好奇一个他查了七八年,翻遍全裕朝也找不出的答案是怎样的精彩,虽然不舍,但想到他的江山,想到那个男人是不能人事的,他恩许了这段婚事。
可是没想到,她竟然治好了这个男人的隐情,真真切切地成了他女人,并且还怀有了身孕。好像自己一直藏在手心里珍宝被人夺走了,皇帝的心里有一把怒火再燃烧,他直直地看着背着身子修剪花枝的素颜的腰部,这个女人的前半生被那个男人霸占着,后半生却被他的孩子霸占着,她的一生都走不出那人的阴影……
握着茶盏的手恨恨地收紧,盏上的茶盖轻颤,直觉告诉他他应该下一帖猛药,但是理智控制住了他,这个小畜生可是一枚极好的王牌,对于他的江山来说,他比她母亲的分量重多了。
轻轻放下茶盏,淡淡瞥了一眼花枝最上头的一朵残零的牡丹,柔柔地开口问道:“为何不把残花给剪掉,这样其他的花朵才能开得更好。”语气里带着轻微的笑意,和浓淡适宜的宠爱。
轻抚岌岌立于枝头的牡丹,素颜苍白的手指映着深红的花瓣,竟也染上了淡淡的猩红,“前天她还是整盆花里开得最艳的一朵,五天前见她打苞的时候就觉得她将会是最美,那个花苞这么大,花萼里透露出的艳丽是那么的醒目,等到前天她完全开放了,端得真的美艳无边,果真一朝宠爱归牡丹,千花相笑妖娆难,可是短短的两天功夫。她就谢了,快得让人触手不及。”亦如如流光般飞速消逝的美好。
半响的沉默,皇帝带着劝解开口说道:“逝去的总归逝去,还不如将它剪了长埋土中,或者化为一滩烂泥,等待下次的开花时期不更好?”
芊指细捏一处枝叶,剪刀落下,清脆有力,“她还没完全谢掉,还存留着生命,虽然微弱,虽然沦为残花一朵,但是她还想开放,为什么不给她这个机会呢?岁月的无情已经燃烧了她的嫁衣,为什么不能再挽留一下她残留的落寞的青春?逝去的已经逝去,不管好歹,总归开放了一次,就不必希冀第二次的开放了。”
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温婉随和,性格却坚持得近乎固执的女子,有些无奈,近乎自怜地问道:“人跟花毕竟是不一样的。花开一次就败了,但是人可以有很多次机会,即使第一次开放的时机不对,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手里的剪刀依旧不停地“咔嚓”响着,素颜微微笑道:“人生苦短,有些事情尝过一次,知道滋味就行了,犯不着再一次跌进愁苦的深潭,要不然再坚强的心也会在反复的跌宕中碎得七零八落。”
皇帝眸子淡淡瞥到了地上纵横的枝叶,心里泛起淡淡的苦涩,“你只懂花的价值,可是忽略了叶子的生命。”
素颜指尖微颤一下,立马恢复了平常,平淡却坚决地说道:“惜花人的眼界再宽,心再大,也装不下整个花园。”
心里的苦涩随着无奈的心事泛上眸子,留下深深地不甘和隐忍,他近乎执拗地问道:“是你说的,别人给一个笑脸,你便用双手捧着,可是你的眼里单单只看到花,而看不见绿叶的付出?”
“嚓咔嚓咔”剪刀响声依旧干脆沉稳,在这个寂静的偏殿如啃噬桑叶的春蚕般啃噬着他的心情。
“素颜的手很小,只能接住笑脸、友情和关怀,多的就装不了了。”
眸子里的不甘变得强盛,突破了隐忍的界限,突听身后脚步声渐近,理智拉回了情感。明黄色身子从椅子上抽身起来。
“万岁,太后娘娘午睡已起,请万岁移步。”小宫娥在门外站定,屈膝禀告道。
素颜放下剪刀,转过身,微微屈膝,算是行过送别之礼。
“我去母后那边坐坐就过来,还有些事没来得及和你说,一会儿就回来,你且不要走远。”抛去了人前高高在上的威严,皇帝的声音也蒙上了一层令人心醉的温柔。
素颜微屈的膝盖有一瞬间的颤动,但是脸上端得稳重无比,微低下头,她依礼而言:“臣妾遵命。”
他以常人的相处模式待她,她却不能跨过这个边界,不是混不起是非场,而是不想惹来无谓的一身腥味。
皇帝出去没多久,小思便回来,好似觉察到空气中的暧昧的气味,她拿眼偷偷打量着素颜,却又不敢相问。
素颜不愿多作解释,走至桌前拿起一块糕点,墨绿的颜色透着薄荷的清香。衬得她怀孕后略显苍白的手指更加突兀,糕点做成了精致的花瓣形,上面撒了一些杏仁儿,倒是很容易挑起胃口。
“不要!”小思一惊一乍的叫喊,唬得素颜吓了一跳,回头看她时,她已经跑过来夺走了她手中的糕点,扔进碟子,然后紧紧搂着碟子,紧张地看着素颜,道:“这些糕点不能吃?”
素颜一愣。转而笑问道:“为什么?”这小妮子听风就是雨的,不就因为羽儿不让皇帝吃糕点吗,就以为这糕点有问题了。
“羽贵妃都不让皇上吃,谁知道这些花花绿绿的糕点有没有问题。”小思低头看了一眼怀里色彩斑驳的糕点,搂得更紧了。
素颜手掩嘴巴微笑,把羽儿的解释搬出来说道:“因为糕点里加了药材,有利于滋补保胎,男子吃不得。”
“就是这样子,我们也要防一防,那个羽贵妃这么……这么……”小思结结巴巴地说道,犹豫着该不该说下去。
“这么什么?”素颜问道,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小思搂进了怀里的碟子,警戒地看看四周,挨近素颜身边,靠着她的耳边悄声说道:“那个羽贵妃笑得这么假,奴婢看她就不像好人!”
素颜一愣,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连小思都看出来了羽儿笑得虚伪,只能说明她在这个皇宫还没有修炼到一定境界,她的笑容虽然一直挂在脸上,可是笑意却没有渗入到眼睛里去,她的嫉妒,她的不甘,她的愤恨,她的隐忍全在眼里写着,恐怕再修炼几年也达不到皇后的高度。
毕竟是常年征战在外,豁达和爽快才是她的本性。想着两年前的一个纯洁天真的丫头却为了能在皇宫里占得一席之地,不得不拿起她并不擅长的心机,努力去周围的人周旋,有些愧疚漫上她的心头,到底当初为了周全自己的私心,把一个女子如花似玉的曼妙年华断送在这些阴谋诡计之中是对还是错。
如果当年同意她进府,无非就是饭桌上多了双碗筷,商仲显的身边多了个床伴,而已。
如果当初的心胸这么宽阔,也不至于今天容忍不下一个海棠妾氏。落得个无地容身的处境,而搬到皇宫来住,原来此番的果皆是自己当初眼里不容沙的因种下的。
不过就算时间倒流,她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开,多年历练出来的高傲和尊严使她放不下身段宽容她不能容忍的事情。她殷素颜有自己的骄傲,合不来则散,绝不会为了迎合男人而违背心愿去做虚意承欢的事情,宁为玉碎,不愿瓦全。
说什么山盟海誓,谈什么耳鬓厮磨,男人负起心来,那是一眨眼一弹指的功夫,快得让人触手不及,她甚至怀疑以前相好时的甜蜜都是她一厢情愿的*梦。男人的心不是女人打败几个挑战者就能掌握的,想起那个曾经甜甜地称自己为姐姐的程氏海棠,当真做了她的“妹妹”,那个心高气傲的女人到底为什么屈尊降贵甘愿委他身下承欢,为了钱?为了权?亦或是——为了他的情?
心尖微颤,素颜的手抚上小腹,在唇边淡开一朵浅浅的微笑,孩子,你叫……翌儿……是吗?娘亲不会再不要你,今后娘亲不会孤单,因为有了你,而你也不会孤单,因为娘亲会一直在你身边,看你出生,看你长大,看你长出第一颗牙齿,看你读书写字,看你练功习武……还是不要练功习武了,万一伤到自己怎么办?娘亲的伤药再好,也医得好伤医不了痛,娘亲还要看着你成亲生子,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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