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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走龙种不认帐:皇后,对朕负责-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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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随见她终于肯回宫去了,大喜过望。

可是那喜色当中似乎隐藏着一种深深的悲哀。

他隐藏得很好。

若不是苏羽云具有商人天份,善于察颜观色,根本看不出来。

“娘娘,请稍等,原随这就去把车赶过来。”

“不必了,一起去吧。”

苏羽云随在原随身后,一同往街口走去。

所有人都以为她终于无法否认自己的身份,真心实意想要回宫。

谁也没有防备什么,随在苏羽云身后。

快到街口的时候,苏羽云突然叫道:“原随,你过来。”

原随听令,来到苏羽云身边。

苏羽云手中早扣了一枚银针,这是她进城后买的第一样东西。

她必须得有防身之物保护自己的安全。

瞅着原随来到身旁,苏羽云冲他柔媚一笑。

问道:“原随,马车就在前面吗?”

原随心神恍惚,呆望着苏羽云脸上的笑容。

就在这一霎那的工夫,苏羽云手中银针出手,刺向原随的要穴。

她无意伤害原随。

但她如今体内的内力剩下不到十分之一,只能用银针刺原随的要穴才能达到定住他的目的。

原随全身酸麻,呆在原地不能动弹。

知道上了苏羽云的当,却说不出话来。

苏羽云与原随站得相当近,别人都没看见她手中的小动作。

众人只见她侧耳在原随嘴边,然后说:“什么,让我先出去,免得目标过大惹人生疑?好吧。”

全都信以为真,以为原随怕众人一涌而出暴露目标。

苏羽云镇定自若地丢下原随,往街口走去。

原随的随从见原随不动,也都停下了脚步,站在他身后。

直到苏羽云已经快要走出街口,另外四人的头领常庆才发觉不对劲。

大声叫道:“快,阻止她逃跑。”

价值不菲的大床

一边叫,一边冲上前去,要抓住苏羽云。

苏羽云心头紧张万分,表面却镇定自若。

眼看就要走出街口,没想到又被那个什么常大人瞧出破绽。

懊恼不已。

赶紧施展轻功想要逃走。

但她内力不继,哪里施展得了轻功,只能尽全力往前奔跑。

想着跑出街口,混进外面大街上熙攘的人群当中,然后找机会偷偷溜掉。

谁知就在她即将迈出街口时,突然后背被什么东西击中。

那一击并不重,但刚好点在她的要穴上。

苏羽云眼前一黑,整个人昏迷了过去。

昏迷之前,她的最后一个想法是,袭击她的人武功很高强。

绝对比原随和常庆高出许多。

不知昏迷了多久,当苏羽云醒过来时,她正躺在一张非常大的雕花大床上。

她从来没有睡过这样大的床。

床栏上,立柱上,到处都雕满了极繁复的纹饰。

雕工极为精细。

以苏羽云商人的眼光,这张床绝对的价值不菲,非寻常人家用得起。

而以床的规格,以及雕饰的内容,配用它的,恐怕只有宫里的后妃。

想明白这一点,苏羽云从床上一跃而起。

天,她该不会当真被抓进皇宫了吧?

“娘娘,你醒了?”

一个甜美的声音传进耳中。

娘娘?果然。

苏羽云不抱希望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一个宫女模样的小姑娘正站在床头,含笑看着她。

“娘娘,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了?”

小宫女显然跟她很熟,说话并不拘谨,相反,很是随意。

苏羽云低头一瞧,她身上穿的还是她自己那身已经皱得不象样子的男装。

很有些意外。

不知她昏迷了多久,竟然没有人帮她换装。

也幸好没有人帮她换装。

否则,她可不敢保证换装的时候那个皇帝会不会在旁边吃她豆腐。

皇上说没事

小宫女很不可思议的样子。

说道:“好奇怪,皇上竟然下令,不让我们替你换衣。瞧,这衣服都脏成什么德性了。”

这个宫女,她说话还真是不客气啊。

苏羽云干笑了一声,问道:“皇上呢?他在哪?”

小宫女答道:“皇上上早朝去了,说是下了朝就来。”

苏羽云又问:“我昏迷了有多久了?”

小宫女脸上现出焦虑之色。

“娘娘,您怎么啦?怎么昏迷了?采晴急得不行,皇上却说没事,你睡一觉就好了。还好,您真的睡了一觉就好了。”

原来这小宫女名叫采晴。

皇上说没事?

当然没事喽,是他的人点了她的穴道,他才不用担心什么呢。

“我是昨晚到的皇宫?”

“应该是今晨,快到早朝的时间到的。”

看来昨晚原随他们是连夜赶路,将她送回来的。

记得打听消息的时候,曾听人说过,从临渚到皇城需要一天的时间。

原随他们赶得可真急啊。

不到一个晚上就赶到了。

难怪她现在身上有些酸痛,多半就是被马车颠的。

苏羽云起身,意外地发现,自己放在客栈里的行李竟然就放在床头的一张几案上。

其实她没什么行李,就是进入临渚城后买的一些生活必需品。

由此可见,恐怕她刚一进临渚城,原随他们就掌握了她的行踪。

只不过,在那条僻静的街道好下手对付她,才一直等待罢了。

“有没有热水?我想洗个澡。”

连日逃命加打架,身上脏兮兮的,她真的好想好好洗一洗。

“有啊,采晴这就去准备。”

采晴满面笑容出去,很快便进来回道。

“娘娘,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让采晴服侍你沐浴吧。”

苏羽云连忙摆手推拒。

“不用了,我自己沐浴就好。”

她才不愿让一个陌生人来侍候她洗浴。

好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从小,为了隐瞒女儿家身份,这些私密的事都是她自己做的。

“娘娘,你这是怎么啦?怎么这次回来跟变了个人似的?”

采晴满面担忧地望着苏羽云。

这次回来?

苏羽云捕捉着采晴话里的意思。

莫非那个真正的皇后过去也曾经离宫出走过?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为什么她要一次次离宫出走?

那个皇帝为什么能够容忍她一次次地出走?

苏羽云对那个真正的皇后越来越感兴趣了。

不过,当务之急不是去了解皇后的八卦,她得先洗洗,再好好吃顿东西。

“采晴,我出门在外,都是自己洗的,所以,习惯了。”

“哦。”

采晴接受了她的解释,不过还是有些闷闷的。

大概,她与那个真正的皇后感情很好吧。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太监的高声禀报。

“皇上驾到。”

啊,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终于出现了。

幸好现在是白天,她不用担心侍寝。

这是苏羽云的第一个念头。

采晴急忙拉了苏羽云说:“娘娘,快,出去接驾。”

苏羽云随了她,走出居室,穿过前厅,来到殿门外。

刚走到门口,便见一个身穿明黄衣袍,头戴通天冠的人迎面朝她走来。

不用想也知道,这就是皇帝了。

苏羽云犹豫着,要不要向他行礼。

她不是他的皇后,也不是他的臣民,而且还受了他的绑架,她才不想跟他行礼。

见过人质向绑架者行礼的吗?

可是吧,人在屋檐下,要不要低这个头呢?

苏羽云尚未做出决断,明黄衣袍的身影已经来到她面前。

通天冠下的面孔生生地闯进她的眼瞳。

苏羽云顿时呆住了。

被那张脸给惊得呆住了。

好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从来只知道当皇帝的人应该极具威严,却没有想过皇帝也能美成这个样子。

皇帝是个女人

不过,真正让苏羽云呆住的,倒不是这容颜如何的俊美无俦。

而是,她见过这张脸。

她绝对不会弄错,她见过他。

这样的一张脸,只要见过一次,就再也不会忘记。

可是,当真是她见过的那张脸吗?

她见过的那张脸,在一色纯白的马车上,在白色的窗纱后面。

那张脸上涂了铅华,贴了梅花妆。

而眼前的这张脸,却是素面朝天。

两张脸在苏羽云眼前交替闪烁,渐渐重合在一起。

不,她绝对不会弄错,这两张脸绝对属于同一个人。

那挺直的鼻梁,那微微上勾的唇角,对了,还有那白皙的手指。

苏羽云目光往下,定格在了露出明黄衣袍的手指上。

她肯定没有认错。

飘影国的皇帝同幻彩谷主人竟然是同一个人,太令人震惊了。

那么,他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苏羽云探索的目光又往上,移到皇帝的脸上。

他的眼瞳深不见底,既没有对苏羽云的失礼表现出惊讶,也没有表现出生气。

他就那么平静地看着她。

这容貌实在太俊美了,不论男人女人都会被他迷住。

若苏羽云从来没有见过幻彩谷主人,她会毫不迟疑地相信他是个男人。

可现在,苏羽云不太确信了。

连她这个见多识广的眼睛也不敢确信了。

女人扮成男人,实属平常,象她自己不就是么。

在这张脸上涂上粉,贴上梅花贴,再涂点口红,可不就是活脱脱的幻彩谷主人么。

对了,还有一个地方可以查明真相。

苏羽云目光稍向下移,移向皇帝的喉间。

男人会有喉结,而女人没有。

可遗憾的是,那明黄衣袍的衣领竖得高高的,把皇帝的脖子完全遮挡住了。

苏羽云心中了然,这下再没什么可怀疑的了。

她自己为了怕人识破女儿身,穿的全都是衣领高的衣服。

昨晚休息得可好

莫非,皇帝的想法同她一样?

苏羽云转眼看看周围。

如今天气较为温暖,周围的太监宫女们穿的衣服领口都开得较低。

回想着昨日在街上看到的行人,衣领似乎也都开得不高。

苏羽云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了。

哈,原来在这儿还有自己的志同道合者。

冲皇帝了然地眨眨眼。

她肆无忌惮打量皇帝的时间过长,周围的人本就都捏了把汗。

生怕她触怒了皇上。

如今再见她没规没矩地冲皇上眨眼睛,心全都不自觉地提到了嗓子眼上。

却见皇上微微一笑,和颜悦色问道:“羽溪,昨晚休息得可好?”

羽溪?

是真正的皇后的名字吗?

苏羽云急忙辩解。

“皇上,你弄错了,我不是羽溪,我叫苏羽云,我不是你的皇后。”

周围的人见皇上不生气,都松了口气。

谁知心正在往下落呢,却又听到苏羽云这番话。

落到一半的心马上又提了起来。

天啦,再不要刺激他们了,会得心脏病的。

飘影国皇帝左倾颜却依然没有生气。

只淡淡地问:“怎么不是?”

抓起苏羽云的手腕,说:“这手腕上的红印,不正是你的胎记吗?”

什么胎记,分明是你用丝线缠出的红印。

苏羽云在心里忿忿地说。

但她没有将这话说出口来。

经商多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什么样的场合都经历过,知道有些秘密是不能随便揭穿的。

若皇帝恼羞成怒,是会要她的命的。

“哪有什么胎记。”

苏羽云嘟嚷着,挣开左倾颜的掌握,抬起自己的右手手腕。

这一看,再次呆住。

原以为,睡了一晚之后,那红印会消褪。

没想到,红印非但没有消褪,反而红得越发灿烂。

而且,样子似乎也有点变了。

看上去,一点不象是丝线缠出的红印。

被人动了手脚

分明就象是,与生俱来的胎记。

苏羽云“咦”了一声,用左手用力揉搓右腕上的红印。

但那红印象是刻在了她手上似的,怎么揉搓也弄不掉。

苏羽云心头明白。

一定是昨晚她昏迷后,有人做了手脚。

是谁呢?

不过苏羽云现在无暇去想这个问题。

她冷静地说:“皇上,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但是,我真的不是皇后。”

谁知左倾颜又是一笑。

“羽溪,你非要朕再找点证据出来吗?”

他笑得很是暧昧,苏羽云直觉不会有什么好事。

果然,没等她开口询问,左倾颜已一把拖过她。

将她的衣服后摆掀开来,露出半个后背。

“羽溪,你背上有颗红痣,这不是吗?”

苏羽云只觉后背一凉,从来连贴身婢女都没见过的后背就这样裸露在众人面前。

尖叫了一声,用力想推开左倾颜。

她的动作很无礼,但左倾颜脸上笑容丝毫未减,轻轻地放开了她。

苏羽云挣脱左倾颜,手忙脚乱将衣摆拉下来。

怒气冲冲地瞪着左倾颜。

这个该死的家伙,他自己是女人,看看她不打紧。

可这周围有很多的太监,太监也算是男人吧。

真是太过份了。

苏羽云后背暴露的时间极短,但足以让人看清她后背上的那颗红痣。

采晴走到苏羽云身边,悄声劝告。

“娘娘,你分明就是娘娘,为什么不承认呢?别再惹皇上生气了。”

苏羽云纳闷,她后背上没有什么红痣呀。

随即恍然。

那个在她身上捣鬼的家伙既然可以在她手上变出一圈胎记,那么,在后背上变颗红痣出来自然也不在话下。

可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家伙动的手脚。

如果是个臭男人,她的清白啊,可就这样没了。

苏羽云欲哭无泪。

左倾颜牵过她的手说:“羽溪,是不是这些天在外受苦了?回来就好了。来,跟朕进来说话。”

温柔都是假的

转头吩咐其余的人。

“都呆在房外。”

苏羽云连忙点头。

“好,皇上,我正好也有话想跟你说。”

她正想找机会同左倾颜单独相处,问问他关于幻彩谷的事。

还有很多很多别的事。

哈,机会这就来了。

左倾颜牵了苏羽云的手,走进房内,关上房门。

房门才刚关上的一刹那,他立刻甩开了苏羽云的手,大刺刺走到房中的一把红木椅上坐下。

苏羽云撇撇嘴,拽什么拽。

哼,刚才在外面,众人面前表现出来的温柔全都是假的。

私底下这般冷酷。

难怪皇后会被他气得离宫出走。

不过呢,也难怪,大家都是女人嘛。

女人牵女人的手,是挺怪异的。

也不跟左倾颜计较,走到他旁边的另一张红木椅跟前,也大刺刺地坐下来。

左倾颜的想法却与她正好相反。

大家都是男人,男人牵男人的手?

呃,够恶心的。

“苏羽云。”左倾颜叫。

“什么事?”苏羽云随口答应。

然后,惊奇地睁大了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你叫我什么?”

他怎么没叫她羽溪了?

左倾颜很满意她震惊的表情,满不在乎地笑笑。

问:“你真是东凌国京城四公子之一的苏羽云?”

“是啊,是啊。”

苏羽云激动了。

在这个无人知道东凌国的飘影国,终于有人相信她的话了。

太激动了呀。

“你真的相信我的身份了?皇帝就是皇帝,站得高看得远。才不象那些无知小民,连东凌国都不知道。”

苏羽云大力拍着左倾颜的马屁。

也不完全是拍马屁啦,里面有一大半的话是出自肺腑的。

苏羽云激动地跳起身,跳到左倾颜面前。

抓住他的手,用力握紧,摇晃。

左倾颜嫌恶地挣脱她的手,缩回了袖中。

理解理解

苏羽云这回没有生气,呵呵傻笑。

理解理解。

原来,左大小姐是把她当成男子了。

她握她的手,可不就等于冒犯她了吗?

“笑什么?承认你的身份就乐成这样?当皇后不好吗?”

左倾颜很不满意的口气。

凭他的容貌,凭他的地位,飘影国的女子哪个不是挖空了心思想接近他?

别说当皇后了,就是从来没有人愿意当的最低贱的宫女,都人人挤着抢着想当。

目的是什么?

还不就是为了有机会远远地看他一眼吗?

不过,左倾颜的脑筋马上转过弯来。

想当皇后的,可不都是女人么,苏羽云是男人,自然不稀罕当皇后。

理解理解。

左倾颜重又变得和颜悦色。

苏羽云走回自己刚才坐过的座位上坐下,瞪着左倾颜。

质问他:“既然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为什么还非要说我是皇后?”

左倾颜一手支颌,笑看着苏羽云。

“没办法,谁叫你长得象皇后呢。你们俩就象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再找不到别的理想的人了。”

若不是这个原因,他哪会让一个男人来冒充皇后。

当然,也正因为苏羽云是男人,他才放心地让她冒充皇后。

至少不会败坏她的名节。

苏羽云气恼。

这一切的主谋果然是他。

“那你也该征得我的同意呀,怎么可以随便绑架人?”

“飘影国是朕的国土。”

左倾影话语淡淡,但话里的意思却非常凶险。

飘影国是他的地盘,他爱怎样便怎样。

别说绑架人,就是人的生死,也任他予取予夺。

苏羽云无声地咒骂了一句,暴君。

左倾颜却象是明白她的想法似的,莞尔一笑。

“朕今日来,就是与你商量来了。只要你同意冒充皇后,以后,我飘影国的布帛生意都归你做。”

苏羽云听得怦然心动。

同皇帝谈条件

她刚到临渚城中,就对飘影国的布帛及服装款式羡慕不已了。

若这些生意都由她来做,苏家的生意版图可以大大加以扩展。

除了布帛,她还可以同飘影国做别的生意。

只要在此站稳脚跟,就不愁没有生意做。

飘影国与东凌国,有许多东西可以互通有无。

苏羽云开始飘飘然了。

打住,打住。

苏羽云把自己从云端拉回来。

这世上哪有这样的便宜可捡,这冒充皇后一事,一定非同小可。

她得先问清楚了。

“皇上,真正的皇后娘娘去哪了呢?”

“若知道,朕还会让你来冒充吗?”

左倾颜轻飘飘地就把这个问题给踢了回来。

“她为什么要离开皇宫呢?”苏羽云换一个话题。

“这不关你的事。”

左倾颜滴水不漏。

“那你要我冒充多久的皇后?有没有危险?”

这才是苏羽云最关心的问题。

若让她冒充一辈子,或者冒充几天就被人追杀丢了小命,她还是不要做这布帛生意了。

生意事小,生命事大。

她还没有谈过恋爱,还没有尝到过爱情的甜蜜滋味,死了冤啊。

左倾颜沉思了片刻。

答道:“少则三月,多则三年。只要你乖乖听朕的安排,就不会有危险。”

三年?

还得乖乖听他安排?

苏羽云苦着脸问:“皇上,我可不可以不冒充?”

左倾颜不吭声。

苏羽云跳到他跟前游说。

“皇上,说不定过几天您就找到真正的皇后了。又或者,您可以再立新皇后。没必要让我一个男人来冒充,对吧?”

左倾颜丝毫不为所动。

只不在意的样儿说:“如果,你认为你自个儿能回得去东凌国,你尽可以走。”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欺负她找不到路吗?

苏羽云努力回忆着之前逃跑时经过的路。

他这是在强迫她吗

虽然具体的记不清了,但约摸还能辩清方向。

不对不对,瞧这左倾颜有恃无恐的样儿,肯定是有十足十的把握。

认定了她单凭自己回不去东凌国。

认定了她得跟他合作。

苏羽云傲然转身,想走出房去。

左倾颜在她身后漫不经心地说:“只要你出了皇宫,你就是飘影国的敌人,当然,也是幻彩谷的敌人。”

他果然是幻彩谷主人。

他这是在强迫她吗?

以幻彩谷主人见人就杀的行径,他威胁她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别说她现在武功还未恢复,就算是全部恢复了,也未必杀得出这重重包围。

苏羽云恼火地转身。

却见左倾颜正举起双手,在观看他十根修长的手指。

十指纤纤,白皙玉润。

十个指甲更是修剪得十分漂亮,指甲上还隐约可见残留的指甲水。

苏羽云的心不禁软了。

真是可怜啊,一个女孩子,得装扮成男人,肩负着一个国家的重担。

她自己是深有体会啦。

女扮男装,混迹在一帮男人中间,那滋味不是一般人体验得来的。

象左倾颜这样倾国倾城的女孩子,一定更希望恢复女儿装。

尽情地享受一个女孩子家应有的轻松自在的生活。

可她,却只能在无人的地方,独自欣赏自己的美丽。

性子怪诞点,也怪不得她啦。

左倾颜刚才目光无意中落到自己的指甲上,发现指甲上还有残留的指甲水。

于是抬起手察看。

心道,呆会记住了,一定要将指甲清洗干净。

昨日不得已扮了回女子,实是他生平恨事。

他可不希望手上的指甲水被人发现,认为他娘娘腔。

越是长相俊美的男子,越是不希望别人把目光过多地投注在他的脸上。

左倾颜也一样。

忽然抬头,看见苏羽云眼中同情的目光,忙将手缩回袖中。

会为你保密的

她这是什么眼神?莫非以为他有不良嗜好?

苏羽云见他急忙掩饰的样儿,更加笃信。

他怕人瞧出他是女儿身。

充满同情地走到左倾颜面前。

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其实,没什么的。”

“什么没什么?”

左倾颜暗叫糟糕,她果然误会自己有不良性倾向。

真是丢脸死了。

谁知苏羽云更加同情地说:“皇上,我知道你是女人。放心吧,我会为你保密的。”

说罢,加大力道在左倾颜肩上拍了拍。

十分仗义的样儿。

看到左倾颜,苏羽云就好象看到了她自己。

不,左倾颜比她更辛苦。

她只是支撑起一个商业王国,而左倾颜却要负担整个国家。

左倾颜眼珠子都快惊得掉出来。

什么叫他是女人?

他长得很象女人吗?

对了,昨日他扮成幻彩谷主人的时候,苏羽云恰巧看到过他的脸。

也不叫扮成幻彩谷主人,但总而言之,他是扮成女子了。

当时,他坐在马车上,透过窗帘看见车外的苏羽云。

惊觉她同他的皇后长得很象。

于是止住正要攻击苏羽云的赤衣少年,掀开窗帘,想看个仔细。

除掉一层窗帘,他清楚地看见了苏羽云的脸。

她长得,怎么说呢,不是很象他的皇后,而是根本同他的皇后一模一样。

他几乎就要以为,那就是他的皇后。

若不是他知道,皇后不可能出现在这儿,也许,他真的会以为她就是皇后。

就是她了。

左倾颜当即下了决定。

可惜她是个男人,呃,是男人更好,省得败坏人家的名声。

反正,他只打算让她假冒一阵皇后,并不打算伤害她。

她似乎受了重伤的样儿。

他用白色丝线察看她的伤情,顺便在她手腕上留下一圈红印。

那是皇后特有的胎记。

当然不希望被人识破

他自己正扮成女子,不想让苏羽云看见他的样子。

因此留了信息,让常庆暗中保护她,并且想办法让原随找到她。

由原随找到她,更能让人相信,她真的是皇后。

因为,原随是不会认错她的。

其实,也是左倾颜做贼心虚,过虑了。

就算由他带回苏羽云,又有谁会怀疑这不是真正的皇后呢?

他记得当时他很小心地隐藏自己的容貌了,没想到还是被苏羽云看见了。

左倾颜生气地拔开苏羽云搁在他肩头的手。

男人碰男人,恶心。

苏羽云嘻嘻一笑,收回手,坐回到椅子上。

左大小姐以为她是男人,她这不成了吃她的豆腐了吗?

难怪她会生气。

左倾颜悻悻地问:“谁是女人?”

苏羽云正色说:“没有谁,我们都是男人。”

她刚才是太冲动了,左倾颜既然想掩饰自己的身份,当然不希望别人识破他。

换作是她,她也不希望别人识破自己的女儿身。

她太过同情左倾颜,冲动之下,失策了。

希望能够挽回。

左倾颜狐疑地看着苏羽云。

这么快就改口,莫非她还认为自己是女人?

可她改了口,他又不好再说什么。

难道还让她看他尊贵的龙体不成?

左倾颜满心不是滋味地瞪她一眼。

问道:“怎么,想好了?打算同朕合作,假扮皇后了?”

苏羽云对他的同情顿时失去了一大半。

亏她同情他,也不想想他以什么手段逼迫她。

商人本色,她当然不会把不满放在脸上。

哈哈一笑说:“享受皇后的待遇,好吃好喝,以后还能有布帛生意做,很划算呀。”

“好,就这么说定了。”

左倾颜起身,打算出去。

“皇上,等等。”

苏羽云忙叫住他。

“还有什么事?”左倾颜侧头问。

“皇上,你能不能跟我多讲讲皇后的事?”

分明是软禁她

“我了解得清楚点,才不会露出破绽呀。”

左倾颜面色一沉。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少出门少说话,自然没有破绽可露。”

说罢,又往门口走去。

左倾颜走到门口,刚要拉开门,突然停了下来。

苏羽云站在他身后,双手叉腰,不满地瞪着他往门口走去的背影。

不让出门不让说话,分明是在软禁她嘛。

万没料到左倾颜会突然停下来,还转过头看她。

忙将手放下来,换上严肃的表情。

她的动作全都落入了左倾颜的眼里。

左倾颜不免好笑。

一个大男人,而且走南闯北经商多年,怎么还跟个小孩儿一样?

心头却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萌动。

似乎,这个样儿的她,很好。

“记住了,你的名字叫沐羽溪。”左倾颜嘱咐。

“是,记住了。”

苏羽云乖巧地答应。

开头听见左倾颜叫她羽溪,感觉皇后就象是她的姐妹一样。

名字里都有个羽字。

幸好姓不相同,否则她定会怀疑她爹当年在外经商,生了个私生女。

“还有,”左倾颜嫌恶地瞧了眼苏羽云身上脏兮兮的衣衫。

“去沐浴,换身衣衫。”

“是。”

苏羽云大声应着。

小小声嘀咕:“本来就是要洗的,若不是你来,我早都洗过了。现在,哼,只怕水都凉了。”

偏左倾颜耳朵很灵,将她小小声说的话全都听见了。

大感兴趣地上下打量着苏羽云。

调笑般地问:“羽溪,你现在就要沐浴?”

苏羽云警觉地问:“你想干嘛?”

他,他不会是想看她沐浴吧?

不对呀,他是女人,怎会对她的身体感兴趣?

啊,糟糕,莫非左倾颜扮成男人,可后宫都是女人,现在急需找个男人?

那个,解决需要?

呜呜,她要穿帮了。

谁知左倾颜一脸不屑的样儿。

嘲笑朕的下场

“你以为朕要干嘛?朕想看看你穿女装的样子,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心道,苏羽云啊苏羽云,你敢嘲笑朕象女人?

朕现在就要让你扮成个女人。

这就是嘲笑朕的下场。

苏羽云提着的心猛然落回到肚里。

满不在乎地说:“放心啦,绝对不会露出破绽的。”

笑话,她是实打实的女儿身,怎会有破绽?

哈,扮皇后也好。

好久好久没穿过女装了,羡慕死家里那一大帮妹妹了。

这回,她要痛痛快快过个瘾。

提起换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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