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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女当嫁-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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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地位。
郁小闲嘲讽地说到:“相公哪里会想赎你呢,你去了那种地方,身子都肮脏了。相公要是不是想在手背的时候,问你讨几个钱用,一辈子都不会想见你。他手里只要有招娣,你说你敢不给银子,不给,招娣能有好日子过吗?”
这句话彻底打击了锦娘的不驯,她低下头说到:“我早就知道,我是不配少爷记挂的,只是,我不知道家里还有哪项银子,可以让大奶奶来赎我?”
郁小闲不说话,盯着锦娘看了起来,锦娘原先还是有点不服气,等郁小闲把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她的脚就软了,扑通一下坐在了郁小闲的脚下。
郁小闲说到:“虽然,我进黄家的门,才半年光景,老爷太太也不是很中意我,可我毕竟是明媒正娶的正头娘子。你又算是哪门子的东西,你是丫头,你生的女儿就是家生的奴婢,要杀要卖,都是我和少爷的一句话。你的眼里也太没有人了,我既然肯卖了陪嫁,给你赎身,就是给了你再生的恩德,要是你不知道知恩图报,小心,我再卖了你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界去。你的小杂种也没有什么好地方去。”
锦娘从来没有想到嫁过来,一直病怏怏的大少奶奶,身子好了之后,居然是这么狠的角色,顿时身上流汗了,郁小闲把以前看得小说,电视剧里的当家主母的气势都拿了出来,就是想收服了锦娘,为自己所用。在乱世,糯米性子的女人,是最不能保全自己的,锦娘自然不是好管教的,既然这样,就要把她的人收为己用。硬的来完了,就该用软的了。
郁小闲看着锦娘害怕了,就换了柔和些的语气说到:“锦娘你可知道,进了春花楼那种地方的下场是什么?你以为可以凭着自己的那点小心眼,能攒钱等机会出来过好日子,是吗?”
锦娘跪着回话说到:“少爷不顾情分卖了我,我就算是顾着招娣,也要好好生活下去。妈妈说过了,她除了给房子住,给饭吃,再拿四季各一套衣服给我们,剩下的要靠我们自己挣。分子钱是妈妈收了,能不能讨到赏钱,全看各人的本事。我这个快三十的女人,除了豁出去了,也就没有活路了。我才接了四个客,就得了两钱银子,还有十个铜板的赏钱,它们都被我包在头发里带出来了。这个家要养不活我,就让我带着招娣回春花楼,赎身的银子和招娣的身价,用不到半年就能还给大少奶奶了。”
郁小闲没想到锦娘会这么说话,还自愿去青楼,这明显是对黄家死了心,只求带着招娣离开。郁小闲叹了一口气说到:“锦娘你今年二十五岁了,姿色强于那些女人的原因,无非是因为以前吃穿的好,还有没有吃过那边的苦。少爷在你被卖出去之后,说过些里面的事情给我听。你知道吗,青楼的鸨母让你们这种接近人老珠黄的女人接客前都灌了青粉。青粉是很毒的东西,不仅会断了你们生育的机会,也毁了你们身子骨,让你们以后身体虚弱。老鸨子趁你们没熬成残花败柳的时候,她会每天让你们接十几个客。这些人里面少不得有生了暗病的,喜欢折磨人的,其中的苦楚,你可以想想。等两个月之后,你能还像现在一般得意吗,身子不中用,就被丢在下等院子里,侍候那些马夫苦力。他们断然不会给你一文钱的赏钱。我可以打赌,明年这时候,你离死就不远了。”
锦娘听完这些话之后,身子就在打抖,招娣在傍边听了,立刻拉扯着她娘的衣袖哭着说到:“娘,太太是个好人,卖掉了嫁妆赎你,还给茶楼的跑堂下跪了,得了钱,带着我连夜用卖书的钱去赎你。我和蛐蛐都讨过饭了,娘你就听太太的话,我们一起过日子吧。”
锦娘没想到女儿会这么说,她也不敢相信,一直讨厌自己的少奶奶,会为了自己卖掉嫁妆,这钱,是少爷剪了她的头发也没有逼出来的呀。
锦娘想到这里,从地上站起了身子,然后拉着招娣一起跪下了,对郁小闲说到:“谢谢大奶奶的恩德,锦娘和招娣粉身碎骨,都会报答大奶奶的活命之恩。”
郁小闲见锦娘愿意服了自己,就起身扶起了她和招娣,她对锦娘说到:“相公他如今变成了这个样子,也不能再祸害家里了,自然也管不了家。这个家就由我来当了,我有点嫁妆藏着,在泾县还有一个山头的山产,从今以后,我们娘几个就去泾县住着,相依为命。锦娘,我做主,封了你做黄家的姨娘,招娣从此就是黄家的庶女,我们把日子过好了,将来她也能有个好前程。”
锦娘熬了八九年,一直盼着这个姨娘的身份,老爷太太在的时候,不能如愿。少爷也对自己薄情寡恩,让自己和女儿都没有个盼头。如今少奶奶才当家,就给了自己姨娘的身份,把招娣也认了庶女,这种恩德宛若再生父母。
锦娘大喜过望,拉着招娣给郁小闲一直磕头。郁小闲由着她们磕了几个头,才让她们起身,随后吩咐到:“天快亮了,这个屋子也要归别人了。守灵的屋子阴气太重,我怕孩子们吓着,不如去找个便宜的客栈安置一下,反正没几天就要离开了。招娣,照看爹爹和蛐蛐,锦娘和我收拾东西,不过家里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好收拾了。”
锦娘听郁小闲这么说,就立刻说到:“老爷老太太到了这边就身子不好,提前买下了墓地和棺材冲喜,那守灵的屋子虽说简陋,却还有三家茅屋。现在我们家境不好,不能把爹娘的灵柩运回老家去,可到底不能不顾孝道,将来要是文龙身上有了功名,更要提防朝里有人拿这件事来说,影响了孩子的前程。”
郁小闲听得锦娘这么说,很是欣慰,这成了姨娘的锦娘立刻就在为整个家考虑了,“丈夫”傻了,估摸着很难有其他男丁出生了。蛐蛐虽说是庶出,却是将来这个家的全部希望,为他考虑,就是为自己和女儿考虑,这个锦娘,脑袋瓜子不是一般的灵啊。
郁小闲很快就说到:“锦姨娘说的是,不如在附近找一户穷人,让他们住进去,再留下些香火钱,让他们替我们照看老爷老太太的墓地,将来再做打算。还有,往后谁都不要提起曹姨娘的事了,对外就说文龙是我生的嫡子,这样我娘家那些眼馋我嫁妆的人,也省些记挂。锦姨娘要记着,以后称我是太太或是大奶奶就好了,至于招娣,这个名字可不能是小姐的闺命,就改叫文凤吧。文凤可以称我为母亲,只能叫你做姨娘,这些也是规矩。”
锦娘听后对郁小闲行礼说到:“是,太太。”又对招娣说到:“文凤小姐,你可记住了太太的话。”
招娣没想到自己能取一个这样的好名字,于是连忙跪下给郁小闲磕头说到:“孩儿谢过母亲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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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估衣铺
郁小闲做的这些事,让家里一下子有了凝聚力,两个半能干活的女人,各忙各的,很快就找了一家便宜的歇脚店落脚,把为数不多的行李搬了过去,总算可以喘口气了。黄有才变成了一个二傻子,靠着昨天,他剩下的那点吃食,招娣管住了他,他听话的和蛐蛐一起玩,没有闹事,这让两个大女人也省了好些事。
债主收屋子前,锦娘雇了车,把两张旧床和桌子,板凳之类的东西运到了守灵的屋子里,在走之前,寻一户人家住进去,以后按时打理,就成全了孝道。郁小闲问锦娘,要留多少银子合适。
锦娘回答说到:“我黄家现在已经没落了。老爷老太太的合葬墓里也没有什么很值钱的东西,不过是多穿了几身当日留下来的好衣裳罢了,里面的金银,玉器有限,连棺材也是普通的。我们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给看坟人五百钱烧纸就好,他们好歹也住了咱们家的茅屋。我们不劳烦他们守墓祭祀,就请他们按时节填土,不让坟墓垮塌了就好。这样也省得有人打搅老爷老太太的安稳。”
郁小闲觉得锦娘说的有道理,一则家里也摆不起这个阔,二则这乱世,也要为祖坟的安稳打算,人要是逼急了,挖坟掘墓的事情,谁都管不了。不如只是给这边的乡下人三间茅屋住着,让他们别让坟墓倒了就成。这个锦娘确实能干,心思不亚于一个小户人家的当家主母。
郁小闲取出那天带着蛐蛐和招娣讨来的散银子和铜板,今天花了一些,就剩下六七钱了。锦娘没有全拿,给郁小闲留了二钱,还说到:“这些农户还皇粮都要用银子,我们给他四钱银子,比五百个钱还实在。”
郁小闲刚来这崇祯末年,接触外面的事少,就干脆把这件事交给锦娘去办,墓地和守灵茅屋的契书,她守着呢,将来有钱,她会让蛐蛐把爷爷奶奶的坟墓迁回老家。教育孩子,连孝义都不能以身作则,将来也就不能指望他会对自己好了。
锦娘去忙这件事去了,郁小闲也不能闲着,早点去泾县才能安心。万一那群流氓找上门来,这一家五口可没有办法抵挡。那些当票的利钱太高,去把自己家卖掉的衣服赎出来,倒有些不合算了。去泾县,想要在那边立足,穿着像叫花子,也不利用将来的布局,衣服是肯定要置办些,山区的冬天肯定是很冷,与其到时候置办,不如就在这里置办好了再上路。要少花钱,办好事,唯一的地方,就是估衣铺了。
黄有才现在和蛐蛐做了好朋友,蛐蛐还真是出息了,用一点小玩意,就把白痴老爹收了做小弟,黄有才最听蛐蛐的话,成天两人就一块吃,一块玩,这样正好给招娣减轻了负担。郁小闲问招娣:“凤,现在正好换季,估衣铺子里一定有不少旧衣服,我们要去山里住,是该多带些衣服,省的将来出来买,不方便。”
招娣听到嫡母叫的亲切,心想着自己春天也长高了些,也该有些大点的衣服穿了。只是家里现在全靠嫡母的嫁妆过活,难为她还愿意去估衣铺买衣服给大家,这种天大的好事当然不能错过。
招娣虽然有心跟着嫡母去估衣铺,但又担心自己不在歇脚店看着,自己的傻爹爹和小兄弟会被人欺负,心里拿不定主意。郁小闲看出来了,对招娣说到:“我们四个一块去,把你爹爹的几套好衣服带在身边,就不怕丢东西。早晨歇脚店就来收了今天的房钱,店家也会替我们看着这些行李的。”
招娣听嫡母这么说,脸上立刻笑开了花,立刻去照应爹爹和蛐蛐换衣服,黄有才被换上了从前佣人的破衣服,看上去一个要饭的傻子一样。郁小闲自己也是打扮的很朴素,蛐蛐和招娣也是如此,不做那个穷酸样子,哪里能买到便宜的东西。
一家四口一同上路去估衣铺,招娣这些日子没有少出入这些地方,郁小闲便叫她穿了锦娘缝补好的一套男装跟着,小女孩到那种地方,也不是很体面。在路上,郁小闲就问了问估衣铺的行市。估衣铺里的衣服也有好几种来历,有些好衣服卖的便宜了,指不定就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这些都是招娣在估衣铺子里听来的议论。
郁小闲的杂书看得不少,也大致知道估衣铺子里的货,不外乎是三种来源,穷人拿来典当的,富人多余不喜欢的,还有一些就是来路不好的东西,死人的遗物,病人用过的,偷来的赃物。估衣铺的老板一般会把正经的收来的衣物打理挂出来,按品质卖钱。至于那些见不得光的衣物,能整理出来,当行货卖,也不敢卖给街坊熟人,都拿去骗外地人,乡下人,自古做这些小买卖的,都是这样。郁小闲自己是做旧货生意的,这点子经验还能没有?
到了估衣铺集中的那条街上,郁小闲先进去了自己家常常典当衣服的地方。自家的衣服,知根知底,能买回来也省的疑心出处。到了那家铺子,在招娣的提醒下,郁小闲挑出了一堆东西,掌柜的没有认出招娣,还以为遇到了大主顾,赶紧说价。郁小闲听了价钱,就直接放回去了不少,这些东西要都赎回去,要上百两银子,她这次预备买衣服,铺盖的钱,最多只能花五两。黄家的家境不比从前了,就是赎回这三分之一不到的衣物,都是不能了。
郁小闲把招娣指出的,自己嫁过来时,带来的那两身衣服选好,然后问掌柜的:“一两银子可够?”
掌柜的看了看东西说到:“一两怎么够,我收来时都用了一两二钱,大嫂你贪便宜也不能让我折了本钱。”
郁小闲看了看,有些惋惜,看来只能买一套了,铺盖才是最花钱的,不能为了自己穿的体面,让一家子人没被褥。招娣看见嫡母难过,也不好做声了,对嫡母说到:“女儿带着爹爹他们,去隔壁看看铺盖,那家的东西好像要便宜些。”
郁小闲知道招娣懂事,就由着他们去隔壁看铺盖了。掌柜的看着郁小闲眼高手低,看上的都是好东西,却舍不得花钱买,就有心嘲讽,问郁小闲说到:“这位大嫂,要是想要那些便宜有好的东西,我那边到有些实在的。还没有洗干净挂上,你倒是可以挑挑。”
郁小闲心想,自己懂得如何对衣物消毒,要是能用很少的钱买到值钱的衣服,大不了破费些钱和力气消毒就好。于是郁小闲说到:“货在哪里,只要不是病人的东西,我到愿意看看。”
掌柜的听郁小闲一说,知道是懂行的人,便痛快地说到:“这些倒不是病人的东西,这春天里,谁敢收这个在家里,一旦染了时疫,还要不要命。你既然懂这些,我不妨告诉你吧。这是一个上了吊的姨太太的东西,本该烧掉,却被她家的小厮偷出来一包,换点钱花。里面有些好东西,只是都被剪破了些,大约是她家的大娘子咒她死后到那边都要穿破衣服。那些东西,补一补,还能穿出体面来,整包东西我只花了五钱银子,你加上一钱,我就让给你。”
郁小闲说到:“这么晦气的东西,你也敢要,我若要去,也不敢穿,只能用它们改了荷包什么的,再卖掉。这一钱银子,你也别要了,我拿回去,还得买些纸钱烧给她去。”
掌柜的想了想说了声:“好吧,不过,那两套衣服,你要帮我得了去。那衣服也太大了些,做工虽说还好,那个身量的女人却不多,大嫂,你穿得合适,给我个本钱就成。一两七钱银子,你全部拿走。”
郁小闲想到这家估衣铺子在自己家赚了挺多钱的,打定主意,只出一两银子不肯多出,可是这样来硬的,不是办法,于是她对掌柜的说到:“掌柜的这里还有什么破衣服吗,我一并看了,再谈价钱如何?”
掌柜的一听,感觉挺好,对郁小闲说到:“除了衣服,我有时候买整箱的东西,里面还混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大嫂愿意看,多少拿几个钱,就一并拿去吧。”
郁小闲和掌柜的打开了话匣子,又指点了一下,掌柜的如何搭配衣服,让客人成套的买,增加店里的销量。掌柜的十分惊讶,以为遇到了行家,就认真和郁小闲攀谈起来,拉扯些生意经,两人很是投机。结果末了,郁小闲用二两银子,赎了自己原先的两套好衣服,外加那一大包死去姨太太的衣服。另外还得了一个整箱子的零碎荷包之内的东西,倒在一个破布口袋里准备运回家。至于另一个破布袋子里装的一大包破衣服是向掌柜的讨来打补丁补衣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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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旧货消毒
这时招娣他们也回来了,看见郁小闲买下了这么多东西,也吓了一跳,郁小闲不想和他们解释,拿了一百个铜板给招娣说到:“你们三个先回去,让爹爹扛着两个口袋,蛐蛐拿着我的两套衣服,你拿好出门的包裹,路上记得买些饼子回去吃。到了家里,这些东西不许任何人动,你娘要是回来了,让她去买一斤粗盐,三斤最次的烧酒,越烈越好。我再买些东西,就回去了。”
招娣不明白嫡母如何买了这么许多东西,还有余钱继续买东西,看看手中的铜板,她也不便多问了,赶紧带着爹爹和弟弟回家去。可怜平生只做花花公子的黄有才,在日头底下,像苦力一样扛着两大包衣服走路,累得半死。招娣看着他可怜,就让他歇会儿再走,可这厮耍赖,不肯扛包走,少不得蛐蛐拿了糖果哄他,招娣骗他,回去之后有汤面和馒头吃,这样三人用了一个多时辰才回到歇脚店。
郁小闲把三人打发了,又向第二家估衣铺走去,这家的东西倒是便宜,可是货色也差,郁小闲想到自己从前专门扫名牌尾货的爱好,还是走进了一家高档些的店铺。
这家估衣铺店虽说也是卖旧货的,可档次就比刚才郁小闲买东西的店,档次高了不少。有些衣服一看就是没有被人上身过的新衣服,大约是富人家的主子嫌样子不好,赏了下人,下人又拿出来卖掉的。郁小闲的钱袋里只有三两银子,这些开口就在五两以上的衣服,她是买不起,也舍不得买。她直接问小伙计,有没有次货和仆人的东西卖。
小伙计抿嘴一乐说到:“本来我们店里是不收那些下等的东西,你运气好,前天有一家子富贵人,举家搬到南京去了。不要的东西都赏了仆人,就搁在我们店的后面找买家。要不你看看,有些仆人的东西,给你们用都是极好的。”
郁小闲跟着伙计看来东西,这家仆人的几床铺盖都还挺干净,五件丫头穿的衣服还挺新,手工都是极好的,有三件是小丫头的,招娣穿大了些,小孩子长得快,正好可以连穿三年。郁小闲虽说动了心,可脸上不能显出来,她若无其事地问到:“这些要多少钱,一两够么?”
店里的伙计被这个价钱逗乐了,笑着说到:“这位大嫂,你也太能说笑了,这样干净的铺盖,这样手工的衣服,新的时候,一两金子也抵的了,现在还有七八成新,折价也不能只卖一两银子。”
郁小闲穷人志短,一个劲在这家店里磨叽,掌柜的被她弄烦了,对她吼道:“吵死了,告诉你一个实价,寄卖的这家也不打算收回多少钱,就二两,少一个子都不成。有钱就买,没钱就出去。”
郁小闲就想要这个效果,于是她立刻拿出二两的银块交到掌柜手里,掌柜一看就乐了,说到:“行啊,挺会做买卖的,要是你是个男人,我非雇你到我店里做伙计不可。”
郁小闲不好意思地说到:“人穷,腰背就直不起来,让掌柜的笑话了。”
掌柜的也不在乎这点小钱,收了银子,就让伙计把东西包好,让郁小闲背回去。暮春时节,气温还是挺高的,郁小闲身上背着被褥,很不好受,最后,她还是咬牙雇了独轮车,在晚饭时赶回了歇脚店。
锦娘忙碌了一天,基本定下了扫墓人,明天就可以让村子里的人做个见证,把事情办好了。她傍晚回来,看见家里又租下了一间小房间,摆了许多东西,就难免要问了:“太太,您哪里买了这么多东西,即便是你的嫁妆钱,也要省着用才好。”
郁小闲笑着说到:“这些没用许多银子,一共才四两,要是我们肯用些力气,不但能不花钱得到铺盖和衣服,说不定还能攒点路费。我当这个家,不会乱用的。”
“四两银子?光是这些还很新的铺盖,被面是缎子做的,估衣铺收去不止四两银子,太太在哪里买的?”锦娘都不敢相信,怀疑东西的来历。
郁小闲不想解释,对锦娘说到:“放心,里面没有什么忌讳。不过晚上要好生看着这些东西,别让人偷去了。这些东西在没有消毒之前,谁都不能碰。等吃过饭,你去买一斤粗盐和三斤烈酒,不是用来吃的,可以买最次的。夜里就开始干活,把我们剩下的破衣服按我的意思做几个口罩和手套。”
对于消毒,锦娘已经布陌生了,这位正房太太,领着一家人住进了这个歇脚店时,就吩咐她买了半斤烧酒,把整个屋子里的东西都擦了一遍。家里带出来的碗和筷子,也是用开水煮过的,说是消毒之后,春夏交替时不易招病。
这估衣铺里出来的东西要消毒,锦娘是知道的,旧东西洗一洗再用也是应当的,太太要仔细消毒,她就照办。可手套和口罩是干什么用的,她没听过。吃过饭之后,她出门去买了一斤私盐,三斤私酿的烈酒。回到家里之后,发现家里的人都在忙碌的,郁小闲拿了一百个钱,和店主夫妇借了灶间和后院用两天,现在正动员全家把水缸装满。
黄有才和招娣都在忙碌着,用两百米的地方运水到缸里,蛐蛐在喊加油,爷三个都是赤膊上阵,看样子玩得还挺高兴的。郁小闲换上了粗布衣裳,坐在小凳子上,就着月光正在做所谓的口罩和手套,已经有成品一套摆在一边的石头上。
郁小闲看见锦娘买东西回来了,就指点她做起活计来。锦娘不知道手套和口罩的用处,郁小闲对她解释到:“等做好,就把这个口罩戴上捂住口鼻,再戴上手套再分拣那些旧货。”
锦娘有些不解,说到:“何必麻烦,就徒手捡了,用碱水好好洗洗就成了。这天戴上这个怪热的。”
郁小闲说到:“那哪里成,那些东西毕竟都是旧货了,万一有些什么不好的东西,粘上会染病的。戴上这个干活,心里踏实。铺盖里的棉絮不能洗,就暴晒几天,等被里子和被面子消毒浆洗完了,再给缝好,包起来,反正到了入秋才能用上。衣服和那些零碎的东西,我们就先分拣了,用盐水泡过,再倒上烈酒上灶蒸。这样既消毒,又不易褪色,等漂干净,晒干,就可以安心穿了。”
锦娘见郁小闲是为大家的身体着想,便不再反驳,等手套做好了,郁小闲打发招娣领着黄有才和蛐蛐去洗脸脚睡觉,自己则和锦娘忙碌开了。
郁小闲照顾锦娘是小脚,只让她干拆线分零碎的活计,自己则忙着分拣最能变现的东西。锦娘从来没想到太太这么会干活,分拣起东西来十分的麻利,也不由地也加快了动作。很快,值钱的衣服都被分拣好,分别放入六个不同大小的木盆里浸泡,木盆里的盐水浓度由郁小闲亲自掌握。明天,这些需要最先被处理,剩下的水再用来处理普通的衣物。
郁小闲看着锦娘吃惊的样子,不由笑了,说到:“锦姨娘是觉得太太我很能干吧,也是,我也觉着我很能干,将来凭着我们的双手,咱们家一定会兴旺的。”
忙碌到了戌时,郁小闲想到明天要起早,于是对大家说到:“大家把晚饭剩下的东西都吃光,再洗洗去睡,这个时节不能吃隔夜的饭。明天隔壁卖豆腐的一起身,我和锦娘就要开始忙了。招娣天一亮就去买吃的,多买些,明天忙起来还不知道能不能出去买吃食。”
大家都按照郁小闲的安排去睡了,这一天谁都是累得要命,连郁小闲都不怕呼噜声,一沾床就睡着了。锦娘是个心细的人,惦记着小屋子里的大堆东西,她悄悄地吩咐蛐蛐,把黄有才叫到那间屋子里睡。对这个男人,她多少有些恨意。郁小闲发现了,也没有阻止,对于这个坏蛋,锦娘只给这点小惩戒,还是很客气的。
郁小闲听到隔壁人家有动静的时候就醒了,这时候大约是凌晨三点,郁小闲想在太阳出来之前把东西都洗出来。这个时节,天气阴晴不定,早点洗干净,就可以在雨天干些手工活了。人要勤力,干活要比太阳起得早。听到动静之后,锦娘也起身了,经过这几天,她对这个正房太太真是服气了,不仅人能干,对孩子们也好,干活处处抢在前头。
那些用盐水泡过的好料子衣服,需要小心拧干了,准备酒蒸消毒,只要蒸的时间够了,蒸透了,就什么病菌都杀死了。郁小闲初来这个时代,对用火镰子生火和烧灶的活计还不能好好运用,就吩咐锦娘戴着手套生火烧火。她自己就把第一批要蒸的衣服放在一个竹子簸箕里,用大碗装了酒,完成酒蒸消毒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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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浆洗整理
灶台上的炉火要旺,锦娘就要一直不停地烧火,得不出空来。郁小闲一面看着酒蒸的进度,一面把普通的那些衣物用剩下的盐水浸泡了,这些粗布多是本身和靛蓝的棉布,不需要泡很久。大约用了一个多时辰,好衣料和被面都蒸好了,只需要漂洗干净,晾干就可以缝补出来穿了。
普通衣服开始酒蒸的时候,招娣也醒了,天已经蒙蒙亮了,郁小闲忙碌了这么久,肚子开始咕咕叫了,招娣听到了,马上笑了,对郁小闲说到:“太太和姨娘干了那么久,肚子一定饿了,我去买东西给你们吃。”
看看天色,郁小闲有点不放心招娣一个人出去,就对招娣说到:“太太给你两钱银子,你把爹爹和蛐蛐都给叫起来,跟着一同出去。你们要吃得饱饱的回来,用咱们家的大碗带回一些粥给我和你姨娘吃,再买二十个生鸡蛋,剩下的钱全买芥菜饼子,中午我们就吃这个。”
听到可以到外头吃早饭,招娣很高兴,从郁小闲手里接过银子就飞快地去找爹爹和蛐蛐了。锦娘在灶边说到:“何必买鸡蛋呢,现在一个鸡蛋要三文,二十个蛋的钱够我们生活一天,现在太太手上只怕没有五钱银子。”
郁小闲手里的公帐确实只剩下了不到五百个铜钱,锦娘这么能算计,郁小闲倒觉得是件好事,家里多一个会省钱过日子的也好。郁小闲对锦娘说到:“我心里已经有了盘算,钱的事情,你不必担心,就是我们眼前的东西,收拾出来卖掉,也能赚上一笔。吃点鸡蛋也没什么,今天这些活计不吃饱吃好,是干不了的。”
锦娘听完,也只是点头,带着粗布手套烧火虽然热,可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太太在这时候,还能想到她的手不能伤着,也是真的,把她当家人看。想到这里,她把身上的剩下的一百多个钱交到郁小闲手中,说到:“这些钱都给太太保管着才合适。”
郁小闲没想到锦娘这么信任她,于是含笑接了,放在了荷包里。天大亮的时候,所有的熏蒸消毒都做完了,看着锦娘虚弱的样子,郁小闲有些不忍心,自己到底是藏了打劫来的三十多两银子和三十两金子,虽然金子不好拿出来用,可那些银子多少可以拿出点补贴家用。
正当郁小闲有些内疚的时候,歇脚店的宋婆子来了,对郁小闲说到:“黄家娘子,本来把大灶和院子租给你们用两天,老婆子我也好歇两天。可你家一大早就在院里弄出了酒香,把我老头子的酒瘾调了起来,早早就醒了,也搅得我没睡成懒觉,说到底,我就是个劳碌命,没福气睡个懒觉。”
郁小闲知道宋婆子家也是苦出身,辛苦了大半辈子,才盖了歇脚店,得些稳定的收入。这宋婆子即便有了稳定的生活来源,也是闲不住的。五十多岁的人了,还在店后的大灶做些粗食买给轿夫脚夫之类的人,赚些小钱,有时候,那些脚夫给她几个铜板,她也做些浆洗缝补的活。郁小闲租了她的大灶间和后院,本来她可以歇两天,谁知还没有福气睡个懒觉。
宋婆子是来接今天的房钱的,这歇脚店的规矩是先交钱,再住店,不能赊欠。郁小闲立刻从荷包里数了十五个钱给宋婆子。那间消过毒的大间,少不得要继续住几天,那放东西的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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