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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对象揣了我的崽[娱乐圈]-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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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知道顾弘文要结婚了,顾弘文却唯独瞒着夏映之。或许也没有特地瞒着他,只是夏映之有时候太痴,醉心于电影的时候不问世事,痴恋着顾弘文的时候也相信过尽千帆,他总会回到自己身边来。
可是拿到银熊奖那天晚上,他听到顾弘文偷偷躲起来打电话。对方是他的未婚妻,最近跟个摇滚歌手闹得不清不楚,顾弘文叫她收敛,为了两个家族的脸面,至少结婚之前装个清白淑女。
二十三岁拿到柏林银熊奖,对别人来说是莫大荣光,对夏映之来说,那只是生命中最黑暗的夜晚……
……之一。
他们分开了四年,诀别之际便约定从此相忘于江湖。夏映之把所有的精力都投注在电影上,几乎一年产出一部电影,且部部质量绝佳,好评如潮。二十七岁,他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提名,虽然只是陪跑,可是在好莱坞柯达剧院门外,他重逢了顾弘文。
洛杉矶的繁星与灯光下,他与顾弘文散着步,聊了整夜。第二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顾弘文问他,我要离婚了,你可以回到我身边吗?
一瞬间,过往的一切都不再重要,夏映之只想到顾弘文身边去。
这一次,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得到幸福,所以放任自己怀孕了。
确认怀孕那天,他打车去找顾弘文。夏映之对金钱不太敏感,赚来的钱除了用于生活必要开销,大多又投回了电影里。旁人笑他已经是大腕导演了,却连辆车都没有,他不以为忤,开玩笑道“打车也很方便啊”。
顾弘文彼时还未从政,而是借家族之力开了家公司。夏映之常去他公司,轻车熟路就到了总裁办公室。房门虚掩着,他想推门进去,却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
“我是这家公司的老板娘,从账上支点钱怎么了?”
语气理所应当,毫不客气。
顾弘文竟没有动怒,反而很拿她没办法的样子:“公司的钱要走账的,怎么能说支走就支走?你缺钱跟我说就是了,下次别去难为财务。”
女人娇滴滴笑了一声:“要的不就是你这句话吗?我下个月要去欧洲,你记得提前给我。”
“跟你那个新欢一起去?”顾弘文头疼道,“低调点,免得爸爸又过问。”
女人既没答应,也没反对,打了个招呼便要离开。高跟鞋声由远及近,门打开时,夏映之还难堪地站在门口。
“夏导演?”顾弘文的妻子微笑,“来找弘文吗?刚好我们说完了,你进去吧。”
夏映之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那美丽的女人见他窘迫,笑道:“你跟弘文的事我有所耳闻,你也不必不好意思。我太忙了,也不是个会照顾人的人,要不是有你们陪在弘文身边,我还真不太放心呢。”
她回头对顾弘文笑笑,柔声道:“我走了。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夏映之目送着女人的身影离去,那一刻他明白,顾弘文从没打算离婚。
他一直在骗自己。
可是……
“弘文,我怀孕了。”
他求顾弘文离婚,光明正大地跟自己在一起,顾弘文说什么都不同意。两家联姻好好的,彼此都因为这场婚姻获得了无数好处,又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小小的夏映之就中止婚约?
夏映之跟顾弘文谈过,吵过,冷战过,最激烈时,他摔了顾弘文从佳士得拍回来的明代花瓶,顾弘文给了他一巴掌。
第二天,夏映之用全部身家赔了那个花瓶的钱,与顾弘文正式分手。
顾弘文自然不可能这么轻易放他离开。他使出浑身解数哄夏映之回心转意,可夏映之态度坚决,无论他亲自登门还是派出说客,一律不理。软的不行来硬的。顾弘文动用关系,直接扣了夏映之一顶“犯禁”的帽子。
只要夏映之回到他身边,电影照拍,奖项照拿,他还是最受瞩目的年轻导演。
可夏映之坚决地拒绝了这一切。
最后,正在进行的项目被叫停,总局点名批评,并下发通告,五年内不许他从事电影拍摄。
顾弘文的本意是,如若夏映之不屈服,就叫他一辈子都碰不了电影。大概上头有人看不过去,高拿低放,只叫夏映之五年内不许参与拍摄。处罚结果出来后,顾弘文大怒,还要用别的办法整夏映之,被人告到顾父那里,顾父怕事情闹大不好收拾,直接把儿子远远打发到国外。
国内,夏映之失去一切,第二年,生下夏楚。
“我跟爸爸一直过得不太好,后来电影学院的领导可怜我们,聘请我爸爸入校任教,我们的日子才一点点好起来。”抚摸着老照片上父亲温柔的笑脸,夏楚道,“我稍稍懂事的时候,父亲就告诉我,我们的体质与常人不同,我是他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他的本意可能是不想骗我,更不愿我再大一些,青春期躁动的时候闯出什么祸来,可我听了之后,只想知道我的另一个父亲是谁。”
十岁那年秋天,夏楚从叔叔阿姨的闲聊中得知顾弘文回国的消息。他猜测这人应该就是自己的另一个父亲,因为爸爸与这人有许多合影,又对这人绝口不提。那天下午他逃课,用零花钱坐了一小时公交车,去了顾弘文新开的会所。运气真好,顾弘文在。他拉夏楚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看着夏楚完全遗传自自己的眼睛,问他:“你就是映之的儿子?”
“那时顾弘文已经与妻子在国外离婚,他回国后第一个去找了我父亲。可是当年我们处境如此艰难,父亲都不肯再跟他在一起,如今又怎么可能回头?分手就是分手,绝没有再复合的可能。”夏楚苦笑,“不过,这些我当时都不知道。”
夏楚问顾弘文,他是不是自己的父亲。顾弘文不答,却叫他坐,拿国外买的糖果给他吃。夏楚不喜欢吃甜,那些糖他吃了一口,嫌太齁,偷偷吐了。顾弘文问他,是不是夏映之叫他来的,他很诚实,说不是,自己是偷偷来的,不敢叫爸爸知道。
他又问顾弘文:“你是我另一个爸爸吗?”
顾弘文道:“你可以叫我爸爸。”
夏楚是个早慧的孩子,可他到底只有十岁,有时真的听不懂成人话语里的陷阱和潜台词。
他喊顾弘文:“爸爸。”
他喊了半下午,直到傍晚,夏映之找了过来。
夏映之进来时,夏楚正偎在顾弘文身边,看顾弘文从国外带回来的英文书。夏映之来了,他很开心,笑着对夏映之道:“爸,你看,我爸……我是说顾爸爸说,要把这本书送给我。”
夏映之拽过夏楚,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什么顾爸爸?”夏映之的表情从没有如此愤怒狰狞过,“你只有一个父亲。”
记忆里,夏楚第一次挨打。
他捂着自己肿起的半边脸,眼泪登时流了出来:“可他承认他是我爸爸!”
“我说了,你只有一个父亲,那就是我!”夏映之怒道,“除我以外,没人有资格做你父亲!”
“是啊,我可没承认我是你父亲。”顾弘文对夏楚说话,眼睛却看着夏映之,“我只是说你可以叫,谁知道你自己叫上瘾了。”
他走过来,用轻蔑作践的眼神看着昔日的爱人:“你们父子还真是一脉相承地下贱,一个哭着喊着认爹,一个天天三贞九烈,说什么都不许人家射在里面,稍微哄一哄,立刻乖乖张开腿,扭着腰迎上去。”
“要不是你爸爸这么贱,又哪来的你呢?”
顾弘文捏住夏映之的下巴,捏得他脸颊变形,又像甩脏东西似的甩开。
“跟你们这样的怪胎说话真恶心。”顾弘文指着门,“滚吧。”
“我一直以为,爸爸根本不爱我。对他来说,我只是个拖累,是个从来不该存在的意外。”夏楚闭上眼睛,时隔经年,回忆起这段往事,他还可以感受到那种刺骨之痛,“那天晚上回去后,爸爸红着眼睛对我说,当年如果不是有了我,他早就一死了之,如今也就解脱了。”
“你跟夏导演关系不好吗?”乐维问。
夏楚想了想,苦笑:“时好时坏。当年父亲到北京后没多久,我爷爷就去世了。他没什么亲戚,我们是彼此在世上仅剩的亲人。按理说,我们应该相依为命,我们的关系却一直不算亲近。”
“父亲还是爱我的。他关心我的衣食住行,最困难那段日子,他可以两天不吃东西,却尽力叫我吃饱。其实他很忙,除了上课以外,他还兼了别的工作,可是只要我有需要,他一定会推掉工作,首先忙我的事。”夏楚道,“但是他……他跟我始终有距离感。”
“我的眼睛太像顾弘文了,父亲说,我的脾气性格也像他。以前我很委屈,我也不想像那个人啊,这又不是我的错。现在想想,这也不是我父亲的错。就算他再爱我,可面对着一个这么像旧情人的儿子,他也亲近不起来吧。”
阔别电影行业十年后,夏映之本有个重执导筒的机会,与顾弘文的再次交恶,让他连这次机会也失去了。
从那以后,至死,夏映之再也没拍过任何一部电影。
“我十七岁的时候决定要考电影学院,也是在那一年,父亲告诉我,他又恋爱了。”夏楚道,“两人在一次饭局上认识的,那人是个美术,比父亲小几岁。他不善言谈,还有点笨拙,可他对我父亲很好,也不嫌弃他是这样的体质。因为他,或者说,因为久违的爱情,父亲整个人都变好了。我从来没见过父亲有这么多笑容,他学会在饭桌上说笑话,也会拿一些小事开玩笑。”
“那个时候的他,对生活,对未来,充满了向往和希望。”
“他甚至可以坦然面对往事。”夏楚道,“就是在那时,他开始写作《最后告别》的剧本。”
“那是他与顾弘文的故事,也是他的前半生。他说,写完剧本后,他还要努力把这个电影拍下来,电影上映那一刻,他就可以好好跟自己的前半生做个告别。写作剧本的过程中,他还偶遇过顾弘文。回家后他告诉我,以前这么恨这个人,这次遇见,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把他放下了。”
“我一直很感谢给了父亲希望的那个人,因为他,我跟父亲的关系都好了起来。那一年里,我们聊了过去十几年没聊过的话题,知道我想考导演系,父亲还手把手辅导我。就连父亲告诉我,他有了那个人的孩子,我也觉得没什么。如果他能让父亲开心,我愿意接纳他,也接纳他们的孩子。”夏楚道,“不过,父亲不许我见他。我要高考呢,父亲说,考完了再见面也不迟。”
“见面那天很热,我记得很清楚。高考刚结束,同学约我去玩,我给推了,只等着下午跟那个人见面。可是我在家里等了整整一个下午,父亲都没有回来接我。等到傍晚,父亲来了,说那个人车祸去世了。”
“一个星期后,父亲也去世了。”
“俞医生做的手术。手术操作没有问题,可父亲高龄怀胎,十分凶险……”夏楚闭上眼睛,“俞医生说,是大出血,据说出了很多很多血。具体有多少血,我不知道,我见到父亲的时候,俞医生已经帮他清理过了。他就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好像全身的血都流干净了似的。”
乐维轻轻抓住了夏楚的手。
夏楚在发抖。
“后来……”许久,夏楚长舒一口气,继续道,“大家帮我一起操办了父亲的丧事。顾弘文提出领养我,我没答应。而且那时我已经成年了,也不需要监护人。他很想负担我大学的学费,不过父亲有积蓄,而且……我永远记得,我只有一个父亲。”
“这就是父亲的全部故事了。”夏楚转头望着乐维,微笑,“你已经拍完了《最后告别》,对这个故事一定不陌生吧。”
“这个电影的男配角原型就是顾弘文,对吗?”乐维问,“你当初为什么执意要我演这个角色?你觉得我像他吗?”
“你把我按在墙上那一刻,我觉得你很像他,但其实你不像,你有些地方更像我父亲。”夏楚抬手抚摸着他的眉毛还有眼睛,“可是你把他演得很好,在片场的时候,有时我看着你的表演会忽然理解,为什么当初父亲会爱上这个人。”
乐维抚住他的手背,笑:“你是在夸我吗?”
夏楚也笑。
“父亲临终前有遗言托俞医生带给我。”夏楚缓缓道,“他说,其实他一直很爱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如果过去有什么地方让我觉得难过,那一定不是他的本意。对他来说,我是上天恩赐的惊喜,从来都不多余。”
“以前都是我们两个相依为命,如今他要走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他要我好好照顾自己,如果有幸遇到那个愿意照顾我的人,不要闹脾气,要好好珍惜。”夏楚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我曾经以为我一辈子也不会遇到这个人,就算遇到,也注定不能跟他在一起。因为这种体质,我不想怀孕,更不想像父亲一样悲惨地死去。原本,我已经打定主意,一个人孤零零地过一辈子……”
灯光中,夏楚温柔地望进乐维的眼睛。
“幸好,我遇见你。”
第44章
北京这场大雪断断续续下了三天; 雪停次日,日光普照。
夏楚从衣架上拿起羽绒服; 穿在身上,又低头换鞋。忽然想起最重要的文件还放在书房,他扬声唤乐维:“乐维,帮我拿一下文件。”
乐维在阳台上浇花,闻声走出来; 去书房拿了文件递给他,同时打量他一番,皱眉:“穿得少了点吧?”
他去衣柜扯了那条羊羔绒的浅灰色长围巾; 又取下同色系的帽子。围巾松松地缠一圈,护住夏楚的脖子,帽子也亲自撑开,戴在夏楚头上。
夏楚不肯; 嫌帽子蠢; 还压坏发型:“我开车; 吹不到风。”
“总有在外面的时候。”乐维道; “听话; 戴上,前几天不是还抱怨头疼来着吗?”
“那是因为没睡好。”
“俞医生说了,注意保暖。”
“那也不能把我裹成熊吧?”
“熊多可爱。我粉丝就叫维尼熊; 我最喜欢熊了。”
“……”夏楚拗不过他,只好由着他把帽子戴在自己头上,心想; 进了电梯我就摘下来。
乐维:“进了电梯也不许摘,要一直戴着,知道吗?”
他伸出两指,勾勾自己的眼睛,再勾勾夏楚的:“I am watching you。”
夏楚彻底放弃抵抗:“好吧好吧。”他拿起文件,转身,“我走了。”
“什么时候回来?”乐维问。
“不知道。”
“你会回来吧?”
“当然。”夏楚道,“不是说中午有好吃的吗?”
“对,中午有好吃的,所以你一定要回来。”乐维笑着道。
夏楚点点头,打开门,按动电梯。
电梯在一楼,上来还要一会儿,夏楚倚着门,乐维在他身后。他回头,乐维瞧着他笑,他也朝乐维笑。
“这么担心我不回来,搞得好像待会儿有什么惊喜似的。”夏楚道。
“惊喜?”乐维想了想,笑起来,“现在就有惊喜。”
他抓着夏楚的手腕,低下头,很快地吻了他一下。
吻在唇上。
夏楚有些怔忡,乐维笑得像搞了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电梯上来了,他笑着对夏楚挥手:“去吧,我等你回来。”
等到电梯门完全关闭,乐维回到房间,拉开衣柜的门。
衣柜最下面一层放着个大纸箱,昨天刚到货,淘宝包邮。
乐维掀开盖子,里面装着满满的还没吹起来的气球和各色彩纸干花。
他拿起个气球,吹满,没扎口,手一松,气球欢快地漏着气飞上天去。
“这就是惊喜。”乐维笑着说。
坐在咖啡厅里,看着路上还没化干净的雪,夏楚轻触着自己嘴唇,思绪仍停留在那个吻上。
乐维的唇软软的,暖暖的,突然亲过来的时候,叫心脏跳得好快。
俞医生不是叫他保持情绪稳定吗?乐维怎么忘了?
膝盖忽然被人拍了两把,他下意识转头,没看见人,视线降低,才发现拍自己的竟是个小女孩。
这里是使馆区,咖啡馆里坐了一半外国人。小女孩有着一头金黄色的头发,浅褐色眼珠,抱着他的腿,像抱着什么好玩的玩具,夏楚低头,她就冲着夏楚笑。
夏楚左右望望,周围坐着许多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却分不清哪个是她父母。他把小女孩抱在腿上,一边跟她聊天,一边等她父母来寻。小女孩不认生,坐着他的腿很不老实,左动右动的,刚好夏楚点了一小块起司蛋糕,于是用叉子叉起最上面那颗草莓问:“Would you like this, my young lady?”
小女孩使劲点头,夏楚便把叉子交到她手里,小女孩几口就吃完了。
夏楚又用叉子抹奶油给她,小女孩两三下舔完,笑着伸出手,还要。
夏楚用叉子抹了满满一层奶油,心里柔成一团棉花糖。
如果可以——夏楚看着专心舔奶油的女孩,手心捂住自己微隆的小腹——我希望你像她一样,是个女孩。单纯,天真,快乐,即便拥有孕育的能力,也顺应着自然的规律,不必再像我一样躲躲藏藏。
蛋糕吃了一小半,女孩父母寻来了。
他们刚刚来华,正在隔壁酒店前台办理入住,以为女儿在身后玩,没想到这一会儿工夫,女儿竟跑进旁边的咖啡馆。他们连连感谢夏楚,还要请夏楚喝咖啡,刚巧门口走进一个熟悉的身影,夏楚婉拒,同时对那人招呼道:“韩松。”
韩松连忙跑过来,正好与一家人擦肩而过。
“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聊了几句。”小女孩走出老远还在跟夏楚say goodbye,夏楚也笑眯了眼睛,对她摆手。
韩松叹为观止:“你什么时候这么有童心了?”
“我一直都很有童心啊。”夏楚理直气壮。
韩松叹气:“那咱俩换换吧,我现在别说童心,想死的心都有。”
结一次婚,折腾掉韩松半条命。韩松拉着夏楚狂抱怨,从挑钻戒吐槽到拍婚纱照,他给意见,秦梦盈嫌他直男审美,不给意见,秦梦盈嫌他甩手掌柜。
“你说我怎么办,老铁?”韩松快哭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夏楚取笑他:“自己选的路,哭着也要走完呗。”
韩松垂头丧气:“对了,文件呢?”
文件夹里是《最后告别》的一系列批文。
赶在最后一刻,《最后告别》顺利提交柏林电影节参展。
按照电影质量来说,入选主竞赛单元可算十拿九稳,只看最后能不能获奖。柏林电影节开幕时,夏楚肚里孩子的月份已经很大了,再宽松的服装也遮不住他的肚子,他也不愿过度劳累,拿第一胎冒险,于是早早把事情都交了出去,打算最后那几个月安心养胎。
韩松虽不知他为何突然提出不去柏林了,不过夏楚的决定总有道理,相识这么多年,他早习惯凡事不问太多,照做就好。夏楚把文件夹打开,分门别类向他说明每份文件都是什么,韩松听得似懂非懂,脑子实在转不过来,还要记在手机备忘录上。最后夏楚讲完了,韩松长叹一声。
“真是麻烦啊。”想到以前这些事都是夏楚一力承担,韩松握住夏楚的手狂甩,“辛苦了辛苦了!”
夏楚被他逗笑。
时间不早,乐维还在家里等他呢,夏楚提出离开。韩松同他一起走,两人的车都停在街对面的商场停车场里,要过去得过马路。
红灯变绿灯,他们一起向马路对面走去。路上韩松问起夏楚最近的情况,又笑话他最近胖了,夏楚不知怎么解释,只好乖乖承认。路上风大,吹得人额头冰凉,他突然想起出门前乐维塞给他个帽子——帽子呢?
“我有东西落在咖啡馆了。”夏楚说着转身,“我回去拿。”
韩松要陪他回去,余光扫到一旁,突然变色。
“小心!”
他猛地拉了夏楚一把。
下一秒,一辆车打着滑冲过夏楚刚刚站着的地方。
“轰隆!”
马路上瞬间震天巨响,冲出去的那辆车在连撞三车后才勉强停下。人们惊恐万分,有人大哭,有人尖叫,有人拼命逃向安全地带,有人七手八脚上前,从变了形的车里拖出乘客和司机。
现场乱成一团,韩松惊魂未定地看着来车的方向——雪后路滑,大概速度太快,刹车不及,那辆车才会突然冲出来。
还好自己及时拽了夏楚一把,不然他就被撞飞了。
韩松长舒一口气,转头道:“夏楚……”
夏楚跌坐在地上,面色如纸,眉头紧皱,在他身下,蜿蜒出一大片深红的鲜血。
“夏楚……”韩松慌乱地蹲下,抓住夏楚的胳膊,“你怎么了?那辆车……那辆车没撞到你啊……”
夏楚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大张着嘴,疼得满头冷汗。
“叫乐维……”他仿佛预感到什么,恐惧得全身都颤抖起来,用嘶哑的声音哀求韩松,“求求你,别问了……叫……叫乐维来……”
晚上,韩松回到家。
秦梦盈看到报道,已经先一步赶了回来,在家里等他。韩松一进门,她就迎上来:“到底怎么回事?现在到处都传疯了,媒体都在报道,夏楚他……他能怀孕?”
韩松失魂落魄地越过她,走进客厅,秦梦盈追上去,举着手机:“新闻上不是说你在现场吗?你知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夏楚他……他怀孕了?真的假的?他……他不是男人吗?男人也能怀孕?”
韩松沉默地坐在沙发上,秦梦盈的手机举在他眼前,他抬眼一扫,只见头条新闻斗大的标题。
“劲爆头条:知名制片人夏楚疑似男体受孕!”
往下看去,新闻配图里,夏楚跌倒在马路中间,身子下面全是血。
秦梦盈扶着沙发跪坐下来,轻轻握住韩松的手。
“韩松,”她问,“夏楚真的怀孕了吗?”
他真的怀孕了。
救护车上,连医护人员都不能相信这个事实。
可夏楚的体征和表现非常明显地说明,他确实怀孕了。
即便他是个男人。
车厢里,韩松拨通了乐维的电话。
他不明白为什么夏楚昏迷前的最后反应不是叫救护车,而是要找乐维来。
电影拍摄结束后,他们应该没什么接触了才对。
但韩松还是照办。
说清楚夏楚的情况后,乐维的语气和态度陡然变了。他叫韩松务必把夏楚送到爱达医院,找俞瑞林医生,在那之前不要跟任何人接触,一切都等自己赶过去再说。
于是已经开往公立医院的救护车转向,开往爱达医院。
乐维似乎马上就通知了俞瑞林医生,救护车到时,俞医生带着医护人员等在门口,夏楚刚从救护车上被抬下来,俞医生便把他推进了手术室。
韩松连问问夏楚究竟怎么了的机会都没有。
再重大的交通事故也不如名人在现场吸引眼球,就算夏楚深居简出,可他毕竟是娱乐圈中人,而且,他疑似怀孕。
男制片人疑似怀孕……这八个字便足以叫全市的记者闻风而动。
虽然爱达医院立刻采取隔离措施,但闻讯而来的记者仍旧把医院包围得水泄不通。韩松不知道他们了解到哪种程度——不过看眼前这些报道,大概他们早就从各种途径了解了真相。
但是当时,孤零零坐在手术室外的韩松什么都不知道。
他甚至搞不清,夏楚究竟是怀孕了,还是只是因车祸而受伤。
在他心底里,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夏楚只是受伤了,即使那辆车呼啸掠过时,丁点都没碰到夏楚。
不知等了多久,乐维走特殊通道,秘密来到医院。
俞医生的助手立刻出来向他汇报情况。
韩松怔怔看着他们,他不明白,作为夏楚最好的朋友,也是夏楚最亲近的人,自己坐在这里这么久,为什么他们不来跟自己汇报,反而要跟乐维说这么多。
乐维跟夏楚……不是只有工作关系吗?
夏楚的情况不容乐观,医生让乐维做最坏的打算。乐维这个愣头青,拍戏NG太多都会让他意志消沉,听了医生的话后沉默良久,没有痛哭,没有暴怒,只平静地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他来找韩松。
“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
韩松从头到尾跟他说了一遍,叙述得很乱,乐维仍旧听懂了。
“韩导,”乐维道,“谢谢你把他送到医院。”
他转身要跟随护士小姐去缴费,韩松却拉住他。
“夏楚他……”喉头发紧,韩松很艰难地说出那两个字,“能怀孕?”
“夏楚不想让别人知道,请您为他保密。”乐维说。
“他的孩子……”韩松深吸一口气,“是你的吗?”
乐维直视韩松的眼睛。
他点点头。
“梦盈。”韩松接过手机,阅读完新闻,沉默地坐了半晌,忽然抬头,看着自己的未婚妻,“我们分手吧。”
秦梦盈许久才消化了这五个字。
她以为韩松在开玩笑,于是也笑:“你在说什么呢?不要乱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韩松说,“对不起,梦盈,我们分手吧。”
“你就是在开玩笑!”秦梦盈激动地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你知不知道我们下个月就要去领证了,双方亲友也都告知了,就差告知所有媒体了,你要跟我分手!”
“为什么?”秦梦盈声音颤抖,“你为什么要跟我分手?”
是啊……为什么要跟她分手?
韩松闭上眼睛,他努力了整个下午,都无法把倒在血泊中的夏楚从自己脑海中赶出去。
“对不起,”韩松捏紧手机,“梦盈,我们分手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订阅的读者少了很多,我在想是不是自己写的不好看了。
大家觉得最近不够甜?
觉得爸爸们的狗血很烦?
觉得剧情不够虐?
但是想来想去想不到。
只能说,父辈的情节是两人感情的一个促进。父亲的死亡是夏楚心里最隐秘的伤痕,以前谁都不知道,但是现在他愿意告诉乐维了。
至于糖,以后会有的。
虐……其实我一直觉得我的文不虐呀!!!!我一直自我定义为甜文写手的!!!
第45章
夏楚醒来时; 围在病房楼下的记者早就散了,也没人再骚扰医生护士; 更不再有人乔装打扮试图混进医院和病房,抢拍第一手资料。
夏楚醒来时,那一夜的媒体狂欢早已烟消云散,“男人怀孕”“男性生子”之类都被定义为毫无根据的传言,相关新闻一夜之间被删个干净; 只有重大车祸,以及在车祸中身亡的司机一人,重伤三人; 轻伤若干的消息。
夏楚的名字在重伤三人之中。车就在他眼前开过,擦着他的身子冲出去,他受个重伤很正常,浑身是血也不奇怪。
至于“男人怀孕”——只是无聊之人想搞个大新闻而已。
当然; 这些夏楚都不知道。
他醒来时; 一切烟消云散; 他看到的只有医院洁白的天花板。
鼻子里插着氧气管; 食指夹着血氧仪; 监控心跳的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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