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七绝刀-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苗烧天是十拿九稳,胜券在握,当然不会跟他拼命,身形半输后退了三步,大笑道:
“你拼命也没有用……”
笑声突然变为怒吼惨叫。
赵一刀已一刀砍在他背脊上。刀锋砍人骨头的声音连惨呼都能盖住。
苗烧天身子往前一扑,白马张三的铁拳已痛击他的脸。
又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
苗烧天倒在栏杆上,手里金环“叮”的嵌入了栏杆。
他身子用金环支持着,还未倒下,一张脸已流血变形,火焰般燃烧的眼睛也已凸出,充
满了惊惧与愤怒,咽声道:“赵一刀,你……你这畜生,我死也不会饶了你!”
赵一刀又在靴底擦着刀锋上的血,长叹道:“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快刀帮早已和白马
帮结为兄弟,谁叫你看不出呢?”
白马张三哈哈大笑,道:“别人结盟喝血酒,我们喝的却是藕粉。”
茵烧天咬着牙,一双手伸入腰畔的麻袋。
赵一刀和臼马张三却不禁后退了三步,并肩而立,盯着他的手。
苗烧天现在虽已不行了,但赤发帮驱使五毒的本事,别人还是畏惧三分…
谁知他的手刚伸进去,整个人突然跃起,“砰”的撞上了廊檐,又重重地摔下来,不会
动了。
他的手已伸出,一条毒蛇咬在他流血的手背上,仿佛还在欣赏着苗烧天鲜血的美味,正
如苗烧天欣赏蛇血的美味一样。
朱大少长长叹了口气,摇着头道:“主人流血,毒蛇反噬……蛇就是蛇,谁若认为他们
也会像人一样讲交情,谁就要倒霉了。”
白马张三冷冷道:“人也未必讲交情的。”
赵一刀道:“不错。”
两人间时转面对着朱大少。
朱大少仰头看道:“苗烧天虽然已死了,莫忘记还有赤发九怪。”
赵一刀冷笑道:“赤发九怪早已在地下等着他了,你用不着替我们担心。”
他的手又握住了刀柄,目光炯炯,瞪着朱大少,突然一个时拳,打在白马张三肋骨上:
打得真重。
白马张三整个人竟被打得陀螺般转了出去,“砰”的,也撞上了栏杆。
他还未及转身,赵一刀又是一刀!
好快的刀。
血又溅出,他的血更新鲜,苗烧天手背上的蛇,嗅到了血腥,就忽然滑了过来,滑入他
的刀口里。
赵一刀在靴底擦去丫刀上的血,冷笑道:“你自己说过,人也不讲交情的,与其等着你
不讲交情,倒不如我先不讲交情了。”
朱大少捶着头道:“有理有理,对不讲交情的人,这法子正是再好也没有。”
赵一刀转身笑道:“但我们却都是讲交情的呀”
朱大少道:“那当然。”
赵一刀哈哈大笑,道:“只可笑万金堂和快刀帮已结盟三年,他们竟一点也不知道。”
朱大少道:“我是个守口如瓶的人。”
赵一刀道:“我也是。”
朱大少微笑道:“所以这件事以后还是一样没有人知道。”
(三)
门外的惨呼,就像是远处的鸡啼一样,一声接着一声。
白玉京脸色苍白,嘴角带着冷笑。但目中却又不禁露出悲伤之色。’
他悲伤的并不是这些人。
他悲伤的是整个人类…人类的贪婪和残暴。
袁紫霞的脸色也是苍白的,忽然轻轻叹息一声,道:“你猜最后留下的一个是谁?”
白玉京道:“反正不会是你。”
袁紫霞咬起嘴唇,道:“你……你以为我欺骗了你,所以希望着着我死在你面前。”
白玉京闭起眼,嘴角的冷笑已变得很凄凉,深深道:“这并不是你的错。”
袁紫霞道:“不是。”
白玉京也叹息了一声,道:“在江湖中混的人,本就要互相欺骗,才能生存,我让你欺
骗了我,就是我的错,我并不怨你。”
袁紫霞蚕下头,目中也露出痛苦之色,黯然道:“可是我……”
白玉京忽然打断了她的话,道:“可是你也错了一次。”
袁紫霞道:“哦!”
白玉京道:“你若以为你可以用手里的孔雀图要挟他们,你就错了。”
袁紫霞道:“为什么?”
白玉京道:“孔雀图在你手里,就等于在他们手里一样,只要他们高兴,随便什么时候
可以拿走的。”
袁紫霞道:“你难道以为我不敢烧了它?”
白玉京道:“你不敢,因为你若烧了它,也是一样要死,死得更快,而且,以他们的武
功,要打灭你手中的蜡烛,也并不是件很困难的事。”
袁紫霞道:“可是他们刚才……”
白玉京又打断了她的话,道:“他们刚才故意那样做,只不过是为了要先找个机会杀
人。等到没有人抢夺时,再来拿你的孔雀图。”
他慢慢地接着道:“朱大少做事,一向仔细得很,为了这孔雀图,他付出的代价已不
少,当然绝不肯再冒险的。”
袁紫霞霍然回头,因为这时她已听到朱大少的笑,然后她就看见那黑衣人和朱大少。
朱大少背负着双手,站在门口,微笑道:“想不到白公子居然也是我的知已。”
袁紫霞失声道:“你出去,否则我就……”
“烧”字还没有说出口,突然刀光一闪,她手里的蜡烛已被削断。
但烛光并没有熄灭。
削下的半截蜡烛,还留在刀锋上。
刀在赵一刀手里。
他平举着手里的刀,冷冷地看着袁紫霞。
袁紫霞面无血色,忽然咬了咬牙,用力将手里的孔雀图向朱大少抛出,大声道,“拿
去!”
赵一刀道:“多谢。”
这两个字出口,他的人已窜出,反手一刀,挑起了孔雀图,一脚踏灭了自刀上落下去的
蜡烛,乘势将孔雀图抄在乎里。
他的手抓得好紧。
袁紫霞突又大声道:“朱大少,这东西我是给你的,你难道就眼看着它被人抢走?”
赵一刀面上狂喜之色似又变了。
朱大少却微笑着道:“我们是自己兄弟,这东西无论谁拿着都一样。”
袁紫霞道:“你不怕他独吞?”
朱大少道:“我们是讲交情的。”
赵一刀展颜大笑道:“不错,我们才是真正讲交情的,无论谁来挑拨离间,我就先要他
的性命!”
朱大少悠悠然道:“既然如此,你还等什么,这位袁姑娘现在必也已头痛得很了。”
赵一刀狞笑道:“治头痛我最拿手。”
朱大少道:“我看你最好还是先治白公子,他是个怜香惜玉的人绝不忍看着袁姑娘的脑
袋先分家的。”
赵一刀道:“谁先谁后都无所谓,有时我一刀就可以治好两个的头痛。”
朱大少笑道:“这一刀想必好看得很。”
赵一刀大笑道:“保证好看。”
袁紫霞垂下头,凝视着白玉京,凄然道:“是我害了你……”
白玉京道:“没关系。”
袁紫霞道:“我只希望你明白这一件事:”
白玉京道:“你说。”
袁紫霞道:“有些话我并没有说谎,无论我做了什么事,但我对你……”
第一卷 武器
(一)
朱大少微笑道:“我知道你对他是真心的,所以我才成全你,让你陪着他一起死,你们
无论有什么话要说,都可以等到黄泉路上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他身子突然僵硬,眼角突然迸裂,就像突然有柄看不见的铁锤自半
空中击下,打在他头上。
接着,他的脸也扭曲变形,突然喷出一口鲜血,身于向前冲出,带出厂一股血箭。
这次黑衣人并没有跟着他,还是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脸上还是全无表情,只不过手里
多厂一柄刀,刀尖还在流着血……
最后留下的一个人并不是朱大少,这只怕连他自己都想不到。
天亮了。
鸡啼已住,天地间仿佛只剩下朱大少的喘息声。
他伏在地上,牛一般喘息着,鲜血还不停的从他腰上的伤口往外阮
黑衣人冷冷地看着他,眼睛里还带着那种奇特的嘲弄之色。
他嘲弄的并不是自己,是别人。
赵一刀张大了嘴,瞪大了眼睛。
他亲眼看到这件事,却还是不能相信这是真的。
突然问,连喘息声也停止。
朱大少的人已变成了一滩泥,血中的泥。
黑衣人看着刀锋上最后一滴鲜血滴下去,才抬起头,道:“你我杀人只要一刀就够
了。”
赵一刀一步步向后退,道:“但是他……他并没有马上死。”
黑衣人道:“那只因我不想让他死得太快,还要他多受点罪
赵一刀道:“你究竟是谁?”
黑衣人道:“你还猜不出?”
赵一刀看着他全表情的脸,目中的恐惧之色更深,叹息道:天鹰……你就是卫天鹰。”
黑衣人笑了。
他眼睛里露出一丝尖刀般的笑意,脸上却还是全无表情。
赵一刀道:“原来你早就来了,原来你一直都在跟着我们。”
卫天鹰道:“现在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好笑?”
赵一刀突然大喝道:“袁姑娘,快解齐白玉京的穴道,我先挡一阵。”
袁紫霞叹了口气,道:“你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胄让我解开他的道呢?现在岂非已太迟
了。”
她转过头,向卫天鹰嫣然一笑,道:“二哥,你说现在是不是大迟了?”
“二哥”这两个字唤出来,赵一刀整个人就像是已自半空中落冰窟里。
二哥。
卫天鹰竟是她的二哥。
他们竟是串通的。
赵一刀简直连死都不能相信。这种事实在太荒谬,太离奇。
袁紫霞明明偷了青龙会的“孔雀图”,青龙会明明想杀了她。
卫天鹰明明就是青龙会派出来追杀她的人。
他们两人怎么可能是同党呢?
这种事有谁能解释?
(二)
赵一刀垂着头,看着手里的刀和孔雀图,就象是一个母亲在看着自己垂死的独生子一
样。
他没再说一句话。
他抛下刀,用两只手将孔雀图捧过去给卫天鹰。
若是换了别的时候,他也许还会拼一拼,但现在,所有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都已发生,他
忽然发现自己已落入一个极复杂、极巧妙、极可怕的圈套里。
最可怕的是,到现在为止,他还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掉下来的。
就只这一点,已使他完全丧失了斗志。
卫天鹰看着他手里的孔雀图,眼睛里的嘲弄之色更明显,淡淡道:“你不想留着它?”
赵一刀道:“不想。”
卫天鹰道:“我也不想。”
他接过孔雀图,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就撕得粉碎,抛了出去。
一阵风吹过,吹起了片片粉碎的孔雀,就象是一双双蝴蝶。
赵一刀又怔住了。
为了这卷孔雀图,有人出卖了自己,有人出卖了朋友。为了这卷孔雀图,所流的血,已
可将外面的湖水染红。
但现在卫天鹰却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就随手撕得粉碎。这又是为了什么?
赵一刀只觉得满嘴都是苦水,忍不住转过头,瞪着袁紫霞,道:“这是假的?”
袁紫霞道:“不错,这是假的。”
赵一刀道:“真的呢。”
袁紫霞道:“没有真的,真的还在孔雀山庄呢。”
赵一刀道:“你……你从公孙静手里盗出的那一卷呢?”
袁紫霞道:“我盗出的就是这一卷。”
赵一刀道:“但这一卷是假的。”
袁紫霞道:“我知道。”
赵一刀道:“你明知是假的,为什么还要冒险将它盗出来?”
袁紫霞微笑着,道:“因为这件事本来就是个圈套。”
她笑得又甜蜜、又妩媚,接着慢慢地道:“这圈套最巧妙的一点就是我们早已知道孔雀
图是假的。这一点我们若不说出来,你们怕永远也想不到。”
赵一刀简直要晕过去了。
他们为了这卷图,不惜拼命、流血,甚至不惜象野狗般互相咬。
但这卷图却是张一文不值的假货。
想到那些为了这卷图惨死的人,看到地上还未干透的鲜血,非但笑不出,连哭都哭不
出。
他还是想不出卫天鹰和袁紫霞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袁紫霞道:“孔雀图本是二哥经手买的,花的钱也不少。”
赵一刀敌了敌发干的嘴唇,道:“但买回来后,你们就发现买是假货。”
袁紫霞道:“不错。”
赵一刀道:“你们吃了个哑巴亏,还不敢张扬出去,因为无论谁若花了青龙会的钱只买
了张假货回去,青龙会都不会饶了他的。”
袁紫霞叹了口气,道:“何况卫二哥也丢不起这个人,所以我只好替他出了个主意。”
赵一刀道:“什么主意?”
袁紫霞道:“我要卫二哥将这卷图交给公孙静,叫他经手卖出去卫二哥本是他的顶头上
司,他当然不敢对卫二哥怀疑。”
赵一刀道:“这一来热山芋岂非就已到了公孙静手里广
袁紫霞道:“他本不该接下来的,只可惜他又不能不接下来。”
赵一刀道:“可是……你为什么又要从他手里将这热山芋盗走呢?”
袁紫霞道:“因为我一定要你们相信这卷图是真的。”
赵一刀道:“我还是不懂。”
袁紫霞道:“你们都是很精明的人,当然不会做吃亏的生意。”
赵一刀道:“的确不会。”袁紫霞道:“你总该也知道青龙会的规矩,是一向不肯得罪
江湖朋友的。”
赵一刀叹了口气,苦笑道:“我的确知道。”
袁紫霞道:“所以你们出价之前,一定要先看看这张图的真假。按照青龙会以前的规
矩,也一定不会拒绝。”
她嫣然笑道:“这一看,岂非就要看出毛病来了吗?”
赵一刀道:“所以你就索性将图盗走,就一定不会再怀疑它是假的。”
这本来就是人类心理的弱点之一,她不但很了解,而且利用得很好。
赵一刀叹道:“再加上公孙静一畏罪逃走,我们当然就更不会怀疑了。”
袁紫霞道:“所以你们就一定会急着来追。”
赵一刀道:“不错。”
袁紫霞道:“但我若很容易就被你们追到,你们说不定又会开始怀疑的。”
赵一刀苦笑道:“不错,越不容易到手的东西,总是越珍贵。”
袁紫霞道:“可是我又非要被你们追到不可。”
赵一刀又不懂了,忍不住间:“为什么?”
袁紫霞道:“因为这卷图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你们相信这卷图是真的,要你们看到这
卷图,要你们为了这卷图自相残杀,然后……”
赵一刀道:“然后怎么样?”
袁紫霞悠然笑道:“等你们死光之后,我们才能将你们的黄金珠宝拿回去——不费吹灰
之力就拿回去,而且不必担心有人会来找们麻烦。因为你们本就是互相杀死的,本就和我们
完全没有关系
赵一刀道:“原来你们这样做,为的是要我们带来的黄金珠宝。”
袁紫霞道:“财帛动人心,这句话你总该也明白的。”
赵一刀道:“你们拉白玉京下水,为的也是要他身上的东西。”
袁紫霞道:“还有他身上的那柄剑。”
她突然叹息了一声,道:“但我还是很感激他,若不是他在保护我,这计划也许就不会
完全成功了。”
赵一刀道:“为什么?”
袁紫霞道:“因为若是要这计划完全成功,公孙静就一定要先死,方龙香也非死不
可。”
赵一刀道:“为什么?”
袁紫霞道:“因为他们若不死,这卷图你们就未必有把握能到手也未必肯拼命。”
赵一刀想了想,苦笑道:“不错,就因为我们已有把握拿到这孔雀图,所以刚刚才会杀
了苗烧夭和白马张三。”
袁紫霞又叹了一口气,道:“但若不是白公子的长生剑,公孙静和方龙香又怎会死得那
么容易呢?”
赵一刀道:“难道公孙静也和我们一样被蒙在鼓里?”
袁紫霞道:“当然。”
赵一刀道:“他难道不认得你?不知道也是青龙会的人?”
袁紫霞淡淡道:“他只不过是小小的分坛堂主而已,青龙会里的人,十个中他只怕有九
个是不认得的。”
赵一刀道:“你怎么能要他上当的?”
袁紫霞笑了笑,道:“我就算要他的命,也容易得很,何况要他上当。”
赵一刀看着她脸上又甜蜜、又妩媚的笑容,忍不住又长长叹了口气,道:“我若是他,
只怕也一样会被骗的。”
袁紫霞嫣然道:“只怕你被骗得还要惨些。”
赵一刀道:“但方龙香既然也是青龙会的人,你们为什么要杀他?”
赵一刀愕然道:“现在难道不是吗?”
袁紫霞道:“当然不是。”
她笑得更甜,笑着道:“现在这里的每分银子,都是我跟卫二哥两个人的。”
赵一刀怔了半晌,苦笑道:“我也算是个老江湖了,也曾看过不少阴险毒辣的人,听过
不少巧妙狡猾的诡计,但若和你一比,那些人简直就象是还在吃奶的小孩子。”
袁紫霞笑道:“谢谢你的夸奖,我一定永远不会忘记的。”
卫天鹰忽然笑道:“你的话问完了吗?”
赵一刀道:“问完了。”
卫天鹰道:“现在你是不是也已有些头疼?”
赵一刀道:“的确疼得很。”
卫天鹰道:“你自己会不会治你自己的头疼呢?”
赵一刀叹了口气,道:“幸好我还会治,否则只怕就要疼得更厉害了。”
他果然治好了他自己的头疼…
一个人的头若被砍了下来,就绝不会再疼了!
白玉京一直在看着、听着,脸上仿佛也跟卫天鹰一样,戴上了层人皮面具。
易容本来就是忍术中的一种。但朱大少始终未认出他,倒并不是因为他的忍术高明。
那只不过因为朱大少从未关心过他扮成的这个人——一个老实听话的保镖。在朱大少眼
睛里,他并不比一条狗重要多少。
他若肯对别人多关心些,自己也许就不会死得这么惨了。
卫天鹰看着自己手里的刀,冷冷道:“赵一刀是个聪明的人,以他的头很快就不疼
了。”
袁紫霞道:“聪明人做事,总是用不着麻烦别人的。”
卫天鹰道:“白玉京呢?”
袁紫霞眨了眨眼,道:“好象不如赵一刀那么聪明。”
卫天鹰道:“所以他只好麻烦你了。”
他忽然伸出手,将刀送到袁紫霞面前。
袁紫霞道:“你知道我不喜欢拿刀。”
卫天鹰道:“你杀人不用刀?”
袁紫霞嫣然道:“而且不见血。”
卫天鹰道:“能不能破例一次?”
袁紫霞叹了口气,道:“你要我做的事,我怎么会不答应呢?”
她接过刀,转过身,看着白玉京,幽默道:“我实在不忍杀你但我若不杀你,卫二哥一
定会生气,所以我只好对不起你了。”
白玉京道:“不必客气。”
袁紫霞道:“我很少用刀,若是一刀杀不死你,也许会疼的。”
白玉京道:“没关系。”
袁紫霞道:“好,那么我就真的不容气了。”
她忽然转身,一刀向卫天鹰刺了过去。
好快的刀。
除了她自己外,绝没有别人能说她不会用刀。
卫天鹰眼睛里还是带着那种嘲弄的笑意,看着这一刀刺来,然双手一拍,已将刀锋夹
住。
袁紫霞脸色终于变了,真的变了。
卫天鹰冷笑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将这柄刀给你?”
袁紫霞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卫天鹰道:“我就是要你来杀我。”
袁紫霞道:“为什么?“
卫天鹰道:“因为我也跟你一样,我也想独吞这批货。”
袁紫霞叹了口气,道:“难道你一定要我先杀了你,你才能下手杀得了我?”
卫天鹰道:“不错,否则我真有点不忍下手呢。”
袁紫霞叹道:“看来我毕竟还是做错了一次。”
卫天鹰道:“每个人都难免有做错事的时候。”
袁紫霞道:“但你也想错了。”
卫天鹰道:“哦?”
袁紫霞道:“我要杀你,并不是为了想独吞。”
卫天鹰冷笑道:“你难道是为了救他?”
袁紫霞凄然笑道:“象我这种人,若非已动了真情,怎么会做错事?”
卫天鹰冷冷道:“只可惜他已无法来救你。”
自玉京忽也叹了口气道:“你又想错了。”
这五个字出口,袁紫霞己后退了七尺,脚尖一挑,挑起了地上的长生剑。
白玉京已动身跃起,抄着这柄剑。
等到这五个字说完,他已刺出了三剑,剑光如星雨银河。
卫天鹰的刀若在乎,也许可以架开这三剑。只可惜他的刀锋已被他自己夹住。
他的手若是空着的,也许还可以变招闪避。
只可惜他的手已夹住了自己的刀。
他反手,退步,回头刀锋,变招已不能算不快。
只可惜,白玉京的长生剑更快。
水银的白剑光一闪,两只血淋淋的手,已跟着手里的刀一起落下。:
(四)
不知何时,阳光已升起,照着窗户。
窗户上画着一点点梅花,用鲜血画成的梅花。
白玉京静静地站着,面对着窗户,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道:“你是不是知道我穴道已
开了,所以才没有下手杀我。”
袁紫霞垂着头,不说话。
白玉京道:“你不知道?”
袁紫霞还是不说话。
白玉京霍然回头,对着她:“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袁紫霞忽然展颜一笑,嫣然道:“你猜呢?”她笑得真甜。
白玉京叹了口气,道:“我只怕永远猜不着的。”
袁紫霞眨着眼;忽又搔了搔头,柔声道:“你总有一天一定会道的。”
自玉京又沉默了很久,忽然道:“好,现在我们走吧。”
袁紫霞道:“去哪里?”
白玉京道:“当然是青龙会。”
袁紫霞皱眉道:“到青龙会去干什么?”
白玉京沉下了脸,道:“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
袁紫霞道:“你是谁?”
白玉京冷冷道:“我就是青龙十二煞中的红旗老么,像你这种。当然不会认识我。”
袁紫霞脸色又变了,真的变了。
白玉京沉着脸道:“你们自己以为这件事伪装得神不知、鬼不觉其实青龙老大早已看出
来了,所以才要我在暗中调查。”
袁紫霞道:“你……你真的要送我回去?”
白玉京道:“当然。”
袁紫霞道:“你真的这么狠心?”
白玉京冷笑道:“对付狠心的人,我一向不客气。”
袁紫霞看着他,突然弯下腰去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白玉京反而怔住,吃惊地看着她,忍不住问道:“你笑什么?”
袁紫霞道:“笑你。”
白玉京道:“笑我?我有什么好笑?”
袁紫霞勉强忍住笑,道:“你实在很会演戏,只不过,你若是红旗老么,我是谁呢?”
白玉京又怔住。
袁紫霞道:“老实告诉你,我才是青龙十二煞中的红旗老么。”
白五京道:“你……你是?“
袁紫霞微笑道:“卫天鹰嗜赌,输了三十万两,却故意说买了幅假的孔雀图;公孙好
色,奸污了不少良家女子;方龙香贪财,吞没了十六万两公帐。这些事青龙老大都已知道,
所以特地叫我来清理门户的。”
白玉京道:“只有你一个人?”
袁紫霞道:“我做事素来只有一个人。”
白玉京道:“你一个人就想清理门户?”
袁紫霞道:“一个人就已够了。”
白玉京道:“可是你的武功……”
袁紫霞淡淡道,“一个人只要懂得利用自己的长处,根本不必用武功也一样能够将人击
倒。”
白玉京道:“你的长处是什么?”
袁紫霞嫣然一笑,不说话了。
她笑得真甜、真美。
美极了……
“你骗了我那么多次,我本来也想骗你一次,让你着着急的,想不到还是被你揭穿
了。”
“我几时骗过你?”
“你没有?”
“我若是骗你,现在又何必跟你逃走,连青龙会的红旗老幺都不做了?”
“也许你根本就不是真的红旗老么。”
“……”
“你究竟是不是?”
“你猜呢?”
白玉京知道他自己永远猜不出的,但这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就在他身旁,而且永远不会再离开他。这就已够了。
这就是我说的第一个故事,第一种武器。
这故事给我们的教训是一无论多锋利的剑,也比不上那动人的一笑
所以我说的第一种武器,并不是剑,而是笑,只有笑才能真征服人心。
所以当你懂得这道理,就应该收起你的剑来多笑一笑!
第二卷 五刺客
黄昏。
高立站在夕阳下)后面“状元茶楼”金字招牌的阴影,恰巧盖住了他的脸。
他的脸仿佛永远都隐藏在阴影里。
他身上穿着件宽大的蓝布道袍,非常宽大,因为他必须在道袍下藏着他那对沉重而又锋
利的银枪。
锋利的枪尖正顶着他的肋骨,那件白府绸的内衣早已被冷汗湿透。
每次要杀人前,他总是觉得很紧张。
这条街本是城里最繁荣热闹的地方,现在也正是这地方最热闹的时候。
他目光从熙来攘往的人群中穿过去,就看到了对面一个卖菱角的小贩。
这小贩叫丁干。
丁干是个很高大的人,甚至己有些臃肿,但却长着双很灵巧的手。
现在他正蹲在路旁)用一把小小的弯刀,将篮子里的菱角一个个刮开。
他的手法看来并不十分灵巧…
因为他通常只会用这种弯刀杀人,据说他杀的人已比篮子里菱角还要多些。
状元茶楼的斜对面,有个很简陋的酒铺、只卖酒,不卖菜。
大酒缸上铺着木板,酒客就坐在旁边的小竹凳上,用自己带的小菜下酒。
这酒铺里只有一个人没有喝酒。
这人叫汤野。
汤野很壮很矮,乱蓬蓬的头发总喜欢用一根白布带绑着。
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地方的人,谁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知道他嘴里总是不停地在咀
嚼着一种叫“摈榔”的硬果。
有人说那本是东流海盗和浪人的习惯,但却从来没有人敢凤
据说曾经有两个问过他的人,都己在半夜被人割下舌头。
他旁边摆着根扁担,看来正是个苦力挑夫。
但他当然并不是真的挑夫,就正如高立也不是真的道士。
他这根扁担里藏着柄四尺三寸长的斩马刀!
还有个人也是苦力的打扮,正坐在汤野对面喝酒。
这人很年青,别人都叫他小武。
小武当然是汤野的朋友,但看来却一点不象是汤野的朋友。
他们根本是两种完全不同类的人。
小武看来仿佛是个很随便、很懒散的人,很喜欢笑,很喜欢酒。
没有人能想象到他杀人时的动作是多么迅速,多么准确。
他若要刺瞎你的左眼,他的剑就绝不会刺在你别的地方。
他的剑也藏在他身旁的扁担中。
“高立站着的地方往右面走十来步,树荫下停着辆很宽敞的漆马车。
赶车的正在打瞌睡,长长的乌梢马鞭就挂在他手边的车座上
他就叫马鞭。
他这人就是长鞭子,鞭子就是他的生命。
若没有这条鞭子,他这人已不知死了多少次。
但鞭子一直总在他手里,所以他没有死。
所以死的是别人!
他们五个人是一起来。
高立、丁干、汤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