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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的暖心小宠-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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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答案好似意料之中,无忧不觉难过,只是心底的暗伤,在默然中逐渐加深。
怕是这问题,问她的明谦哥哥,也会得到同样的答案吧。
如此,她已经看得到尽头的命运,对她来说亦该是算作一种幸运。
好在,她不用看他们彼此争斗,战祸涂炭了。
“无忧。”男子见她露出怅然不可消散的愁色,伸手揽住她,将自己的头颅置于她温软的胸怀前,沉声道,“若是朕不……”
“我知道。”她断去他要说的话,她什么都知道。
回以相同的拥抱,小手轻抚他的发,难得深邃的眼眸中,涟漪渐消。
转而,她换了个轻松的语调,说,“皇上,让我伺候你沐浴吧。”
才是说完,她感到怀中的男子似有怔忡,他抬起头来,布满醉意的眼眸惺忪着看她,潋滟的姿容上唯有疑惑不解。
以往这些服侍他的事,他知道她会羞怯,更不舍让她来做。
那么,是他听错了么?
无忧温顺的脸孔上只有坦然爱慕之色,她又对他重复了一遍,“让我伺候你。”
※
水汽氤氲的浴室,取自地底深处的暖泉,从浴池四角的金色龙头中喷出。
池中花瓣漂染,淡香撩人,耳畔边,水流叮咚的跳跃声响个不停,这声音,躁动着无忧的心。
站在池边的绒毯之上,她努力抑制着周身的颤抖,为她面前的男子宽衣。
起初是她想得简单,未想真正做起来,却难到如此!
男子摄人的气息铺面而来,若有似无的钻进她的鼻息,不知是这浴室太过湿闷,还是因为脑海中无法将早晨看到的那幕挥散而去。
总之,还未触碰到他,她已是面红耳赤。
兀自看垂眸看了她一会儿,散去了些许酒意的北堂烈,伸展了双手,低哑的声线擦过她的耳轮。
“替朕更衣吧。”
小人儿骑虎难下,只得伸出手去,解开他腰间的玉带,再将那熨贴着男子健美身躯的明黄色的绸袍,缓缓褪下。≮我们备用网址:。。≯
一件件,一层层,直至他赤丨裸的身子完全呈现在她眼前。
那颗起伏不定的心,癫跳至极限……
未有停滞,北堂烈好像放过了她一般,转身顺着水中的石阶,将自己完全浸入池中。
“那……”
“下来。”不及她找借口开溜,他先声夺人,充满磁性的嗓音,魅惑而沙哑的回荡在浴室中,“陪朕一起。”
是逃不掉了,还是不想再逃了?
也罢了吧……
静好的脸容上泛出暖融的笑,女子回身走下水中,来到北堂烈的面前,然后兀自伸手,在他注视下,解下自己的衣衫。
随着那缓慢的动作,他晕染了水雾的眼眸越发幽深,欲丨望已经嚣张的涌了出来。
等不及无忧将衣衫尽半,北堂烈便冲动的将她狠狠揉入怀中,用硬实的自身与她辗转厮磨,细细啃咬着她耳轮的唇齿间,紧绷按捺,呼吸早已粗重,却,用最后残存的理智问,“你可想好了?”
无忧浅合星眸,面色安然,与他只有四个字——
“我心不悔。”
蚀骨的缠绵
北堂烈的气息,漫天扑来,将娇小的女子完全包围于其中,水声轻快的跳跃着,编织出愉悦的声响,水雾弥漫得越发浓厚,晕染了她的视线。
他将她从水中托起,置于池边的绒毯之上,让她顺势往后仰倒平躺而下,那双坚固有力的双臂,再危险的将她禁锢。
时间仿若就此凝固。
男子并未立刻将她侵占,而是俯身在她之上,仔细的打量她的一切。
那双氤氲着薄薄的水汽的眼,仍旧纯挚,仍旧无邪濡。
他喜欢她如此看自己,眼色中有忐忑,有等待,有她笃定的熟悉,更有她迟疑不决不知是否该靠近的憧憬。
沁湿的周身,还剩下的那层丝薄的底衫,完全贴合着她玲珑的身躯,如雪的肌肤焕发出可爱的粉红色,这在男子眼中,变成了极大的诱丨惑。
不觉,他感到下腹不由自主的紧绷,才发现自己竟然如此渴望她冢。
没想到有一天,这傻子竟然能够诱丨惑他了……
无忧和他对视着,不敢移开视线,更不知除了他,还能看向哪一处。
心若雷鸣,似等待,更似蚀骨的凌迟。
只是对于他将要对自己做的事,她并不感到害怕。
察觉北堂烈不同以往的眸色,正直白的盯着她身体的所有看,越发的变得深而蛊惑,她也疑惑的垂眸看去,才发现那半褪的衣衫,早已湿透,她肌肤的颜色,全然可见。
一下子,心被收紧,随之,那双小手忙笨拙的收于胸口前,想挡住乍泄的春光。
看到她羞涩可笑的动作,惹得北堂烈魅惑的勾起唇角,未曾迟疑,压低身体靠近了她去……
“小傻子,你害羞了么?”
咬着她的耳朵,他伸出湿润的舌轻轻舔丨舐,如同羽毛滑过心尖,撩动。
她忍不住颤栗,呼吸也变得出奇的困难,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
男子精壮的上半身将她浅浅压制,柔软甜蜜的吻顺着耳轮游移至脸颊,然后抓住她的嫣红的唇,小心翼翼的含住。
她睫翼微闪,措手不及,瞳眸微瞠了下,只看到他沉醉俊美的脸孔,贝齿已被撬开,炙热湿润的舌探了进去,带起她的小舌,缱绻起舞。
将她身上仅剩的遮掩褪尽,略微粗糙的大掌,眷恋的游移着她光滑的身体,呼吸在两人浑然不觉间,越发粗重。
这并非他第一次如此对她,却是她感受到最温柔的对待。
她像是一件世间独得的珍宝,被他呵护在怀,霸道占据,只能成为他的。
不由的,小人儿心中在想,是否这才是北堂烈真正的样子?
她努力睁着双眼想看清他,却怎么也看不清楚了。
缠绵悱恻的一吻罢了,他贴着她柔软的唇瓣,睁开狭长深邃的眸,触进她始终忽闪不止的瞳孔深处。
下腹的坚实忍不住向她敏感之处靠近,无忧感到那不同,滚烫的体温一寸寸熨贴着她,那是种绝对的力量和占有,绯红的小脸上,似有一僵。
“别怕。”封住她的唇,北堂烈从胸间呼出一口潮热隐忍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她好像知晓了,他在忍耐着。
“我,不怕。”
无忧睁大澄澈的眼望住他,伸手轻抚他俊削的侧脸,低声温软的唤他,“烈,我不怕。”
深眸微荡,因她起了惊鸿。
是谁总小看了她,认为她是那世间最蠢的公主?
是谁,总不愿意承认自己匪夷所思的沉沦,连爱上了,都要找一个又一个的借口遮掩。
然而最勇敢的,自始自终非她莫属。
似乎才是恍然,始终逃避挣扎,不甘心于就此败于她的人……是他。
“夏无忧。”
他逐个字的叫出她的名字,俊眉间慢慢隆起,始终藏在眼底深处的执念渗透出来,化成浓烈的渴求,侵袭他的理智。
再望着身下的人儿,忽然醒悟。
“你注定就是我的。”
双手分开她娇软的身体,他将早已坚硬如铁的欲丨望送入她的身体,猛地一刹,至情至深的占据——
“啊……”
女子随之弓起身,抬起的臻首迎住他再度狂热的吻,在那瞬间,撕裂和掠夺将她完全侵占,闷声发出的疼痛都被北堂烈尽数吞咽。
她如迎风飘零的叶,风是她仅有的依靠,亦是她的主宰。
她感觉贴合着她身体的男子强大的律动,一下又一下,狠狠的,深深的烙在她心底,永远都无法磨灭。
咸湿的泪水顺着面颊两侧滚落,是痛,是爱,还是欣喜?
泪流满面的模样,融入北堂烈猩红的双眼,不忍她的疼痛,他强压着冲动,停顿下来,再探出舌去,逐一细吻。
仍旧牢牢占据着她,被那紧致完全包围,他心止不住的狂迭。
这是种前所未有的快丨感,身体的,心上的。
全天下,除了夏无忧,无人能给。
她终于是他的了,如是做想,渴求难耐,沉沦入其中,再难自拔。
舔丨舐着女子的眼角,面颊,被他吻得红肿的嫣唇,北堂烈魅惑沙哑的声线在她耳畔边响起。
“感觉到了吗?忧儿,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
她终于成为他的。
女子双眸迷离,恍似在梦中嘤咛了一声,经他占据后露出的娇媚的模样,映入他黝黑的眼底,忍不住身体的需求,他再度挺身抽送起来。
“嗯,嗯,啊……”
她随着他强悍的律动,小嘴里飘出渐渐柔和的呻吟,他滚烫蓬勃的欲丨望也进出得越发顺畅。
水花激荡着绯红的乐曲,男子凶猛的冲刺,发出逾越而满足的性感的声音。
无休止的爱丨欲,在水雾迷蒙的浴室中,久久不散……
我是你的,而我终将离你而去。
※
无忧似乎又做梦了,那梦不似以往任何。
痛,比钻心蚀骨更痛,美,比误入仙境更美。
梦中,只有北堂烈的存在,他的温柔,他的狂野,他魅惑沉沦的俊颜,他的气息将她完全包围……
而她,唯有与之共同坠落。
我们要到哪里去?
※
意识在逐渐恢复清晰。
梦境中的残留,却清晰的还飘荡在女子的脑海中,难以挥散去。
睁开惺忪的眸子,无忧只觉周身瘫软无力,半瞬间,不知身在何处,又在半瞬之后,惊觉那之前发生了什么。
她……
“醒了?”
身后,紧贴着她身子的男人,察觉到她轻微的动作,不由将揽着她的那只手臂,又收拢了些。
不着寸缕的身体,立刻与他贴合得更深入,昨夜的种种,无忧都想起来了。
微微回转了脑袋,带着探视的眸,看向北堂烈,对上的是一双泛着潋滟光华的明亮深潭。
他竟如此清醒?
“皇上,你……”
“如何?”
一只手拖着头颅,男子像只餍足的黑豹,慵懒的侧卧在宽大的龙床上,将他的猎物,拘于怀中。
墨发不羁的泼散了开,丝丝与她的纠缠在一起,金色柔软的被褥,将他们二人裹住,无忧只盯着那张宽阔的胸膛,极为羞怯的吞咽了下,故作建议……
“你……不去上朝么?”
问罢,北堂烈立刻闷声哑哑的笑起来,放开了支着头的那只手,完全躺下,顺势把女子转而正对自己,笑着在她脸颊上烙下一吻。
“傻子,寅时未到,若朕要在这刻上朝,那大臣们都不用睡了。”
刚过寅时……
无忧确实是……犯傻了。
怎才在如此深夜?
明明恍如隔世,那么漫长,不过……真好呢。
贪婪的伸出小手圈住男子劲瘦的腰,她将头买入他的胸怀,细细将他的刚烈却又只为她一人展现的温柔嗅入鼻息。
这举动让北堂烈微有怔忡。
“怎么了?”大掌轻抚她的背脊,一下下的安抚。
无忧只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北堂烈默默看了她会儿,心下意识到了些什么,便再启音道,“若你皇兄安于西南,朕答应你,绝不发兵。”
那深埋的臻首蓦地抬起,不可思议的看向他,眼底激荡不止,得到的,却只有他更加肯定的眼神。
“但……”他眸光黯然了些,望住女子的眼色,变得占有,“你也要答应朕,不离开朕。”
否则,他不知会自己做出怎样的事。
‘帝王孤独’这四个字,只有真正成为帝王的人才能身心全然体会。
所以无忧,你不能离开我。
至深的夜,男子在如桎梏的思绪中,重新将那人儿占据,理智分崩离析,只剩下肉体的纠缠。
强烈的掠夺,将她的意识撞击得支离破碎。
你的心,在哪里。
※
卯时方至,上朝的钟声回荡在整个赤宫的上空。
一声声,缓缓不疾。
璞麟殿内,尊贵的男子微仰头颅,任由宫婢服侍,为他穿戴,此刻的他,周身又恢复了旁人不可触及的冰冷。
侧立在旁的张适悠,埋着脑袋,不时往那张掩着绞帐的龙床看去。
依稀可见,其中那道娇小的轮廓,蜷着金丝被褥,背身侧躺,仿佛,正陷入一场安稳的好眠。
那不经意裸丨露出来的玉背,在烛火摇曳下,泛出浅淡的光泽,说不出的诱丨人……
近身在璞麟殿伺候,张适悠比谁都清楚,这些时日,虽夏无忧与皇上同食同住,却没有侍寝,可今晨方是入了寝殿,不单是他,其他奴才都察觉到这处绯红的旖旎之气。
所以……
“你可有话想说?”
思绪正翻涌着,忽闻男子沉声,他怔回了神,忙转而向他躬身,心里忖度着说,“皇上,长公主出嫁一事……”
穿戴了华袍的男子漫不经心的扫他一眼,再往龙床上望去,眼底那股化不开的浓墨,仿似更加稠浓了。
龙纹堆刺的袖子轻轻挥了挥,“朕心中有数。”
※
午宴,皇帝在孔雀台设席,款待西逻王子。
那璞麟殿人儿,昏昏沉沉睡过了时辰,起来时,早已日上三竿。
殿中无人,独留她自己,崭新的衣裳就安放在枕边,漂亮的紫色,贴身的宫婢,那上面,还留下一枚铜钱大小的玉佩。
那是北堂烈的贴身之物,不必细看,无忧都知,上面雕刻着朝炎图腾——火麒麟。
这是……已经给她了么?
今日的璞麟殿出奇安静,好像刻意被屏退所有,由得她安睡一般。
梳洗穿戴之后,女子行出内殿,只见张适悠一人守候在外。
“张公公,您……”
“别!”不等无忧给他下礼,张适悠忙打着腿弯将她扶住,“老奴可再当不起姑娘的拜见了。”
现在,她是皇上的人啊……
无忧眸光一转,脸容上虽有诧色,却也是心照不宣。
于是只好笑着打趣道,“张公公,您可决计是这宫里最得人心的……老奴。”
以往,他还在她面前自称‘杂家’,现在也是不再用了。
对这小人儿,张适悠从未拘谨过。
初时真将她当作那亡国公主,被丢到赤宫来受苦受难的,挨了二十个板子之后,立刻醒悟,揣度君心的本事,练就得炉火纯青。
以他看尽世事变迁的老眼,这夏无忧,内里心无城府,所以在她跟前,他也无需掩饰什么。
或许,让人放下戴了许久的假面具,便是这女子最厉害的本事了。
只不过……
“皇上设宴款待西逻王子,早朝前特意吩咐,殿中留一人候着,切勿扰了姑娘休息,待姑娘起身,想吃什么,喝什么,要用什么,只管吩咐,自有奴才伺候,皇上对姑娘这份情义,你可要珍重啊……”
张适悠虽市侩,抽丝剥茧之后,不失为一个假好人。
这番含着忠告的话,女子听得清晰明白。
末了,她点了点头,感激道,“公公说的话,奴婢都在心中牢记了。”
张适悠又继续道,“你身份特殊,大抵是不能封妃的,以后的路还长,慢慢走着吧。”
叹声中,一丝女子听不出的忧虑掺杂其中,不再同她多说这些,调转了话语,他再问,“已过午时,可想用午膳?”
估摸皇上也快回了,若见这心肝宝贝滴水未尽,他们这些真正一辈子只能做奴才的,又要倒霉了。
站在冰冷的殿中,无忧看了看周遭,平时就觉清冷,彼时空旷无人,更显几分悚然可怖。
“张公公,你以前不是问过我,皇上的喜好吗?”
其实,她不是不知,只是当时不愿说。
已经回身打算出去吩咐备膳的张适悠转过头来,茫然望她,“姑娘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好了。”
就当作是,她离开之前,最后为他做的一件事。
※
午时,两妃与沈昭仪得太后召见,一同用膳,这本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却因早晨璞麟殿那件不传自知的事,女眷们各个都心不在焉,最后终是惹恼了太后,扫兴的将她们打发离开,自己落得清静。
永安宫外,刚走出来,沈芸璃便火冒三丈道,“一个贱婢都能爬上龙床,这后宫早没规矩了,姑母也不管管!还尽说是我们没本事留住皇上的心!”
那个男人有心吗?早被夏无忧吃去了吧?!
她仗着自己有太后撑腰,在两妃跟前,也无个身份悬殊的模样,气焰高涨得很。
见她狂怒,李欣儿只得好言相劝,“璃妹妹,皇宠难求,你也要谨言慎行些,别再触怒圣颜了。”
沈芸璃不屑冷哼,斜眼扫她和苏璟玉,张口讽道,“妹妹我可不如两位姐姐沉得住气,规矩是祖宗定下的,有人犯了,她就得死!”
说罢之后,纤腰一扭,态度十分嚣张的离去,身后那串奴才,早已冷汗潺潺。
天晓得他们彪悍的昭仪娘娘,又要做出什么忤逆的事情来。
两道淡然的视线目送那背影远离,林欣儿向来与苏璟玉无深交,便道,“天气尚寒,妹妹早些回朝露宫歇着吧。”
如此,她也准备离开了。
“德妃姐姐。”一声轻唤,将她叫住。
苏璟玉盈盈走上前来,与她面对面。
“虽然沈昭仪性子急了些,可毕竟身在赤宫,皇宠便是全部,据我所知,皇上也极少召见姐姐,难道,你不着急么?”
她狡黠的眸尖锐的探进林欣儿眼底,像是要将她内心深处所以的秘密都挖出来似的,让她受之,不由的一怔。
“妹妹何出此言?”脸上晃过一丝尴尬的笑容,李欣儿说道,“着急有何用呢,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
罢了,她喟然叹息,后宫妃嫔的无奈和悲凉,尽在其中。
“是么?”
语色浅浅挑起,苏璟玉脸上黠笑又浓郁三分,“事在人为啊……”
她欲言又止,淡声长叹。
分明已经回身欲走,又转过来看定李欣儿,诡谪道,“德妃姐姐,难道还不明白这四个字的意思吗?”
说完此话,她总算是向她福身一拜,往那朝露宫方向行去。
不知为何,那不算妖娆艳丽的身段,却让李欣儿感到刺眼,比起那跋扈的沈芸璃,这苏璟玉骨子里刻意透出来让人察觉的张扬,更叫人在意。
“娘娘……”
身旁,近侍小琦见她露出忧虑的神色,便唤她道,“还请勿要在永安宫外多加逗留。”
李欣儿赞同的点点头,终是起步远去。
心中因苏璟玉之前的表现而忐忑起来。
她,似乎知道些什么……?
朕想要你
午后,暖阳破云而出,才离了孔雀台的筵席,年轻俊美的帝王漫步在御花园中,想散去些酒气,再折回璞麟殿。
屏退了左右,他身后只跟着一个小公公,那是张适悠的徒弟喜来,他自小入宫,行事规矩端正,伺候主子也尽心竭力,通常张适悠不在,便由他伴驾。
跟在皇上身后,喜来谨遵师傅的教诲,行无声,人无言,连呼吸都尽可能压至最低。
总之做奴才,平时最好让主子察觉不到自身的存在。
譬如此时,缓步行在前面的男子需要片刻清宁,他便只做跟随就好濡。
他们的皇上性子寡沉,喜怒极少外露,加上夏地十载的特殊经历,那心思,别说他了,就是师傅都得斟酌着猜度。
不过幸好,这日万岁心情看似不错,据说是昨夜把夏姑娘给宠幸了,心里想到这儿,旁侧的假山后便传来一阵私语之声……
“昭仪娘娘恼火得很,还扬言说要搬出祖宗家法,定要将夏无忧置于死地,唉,兰姑姑,你说可怎么办呐……冢”
听这话中内容,想来应该是璃汐宫的人。
喜来往发出声音那处看了看,又探望了男子眼的神色,见他似乎有意要听她们说些什么,自己便也老实的端手候着,继续听人道。
“还能怎么办?主子们有哪个不争风吃醋?倒霉的也只有我们这些做奴才的罢了。”
个叫做‘兰姑姑’的宫婢,声音听上去有些年岁了,她仿佛很照顾这年轻的宫婢,责难过之后,又说起安抚的话来。
“不过春意,总算你还有个盼头,入宫三年之期将满,待我想法子将你做的这些针线活转出去,卖些钱财,日后你出了宫,要找个婆家,底气也足些。”
宫人之间,不允许做私活,这是宫中忌讳,被抓到了,轻则施以仗刑,重则处死。
但这些奴才,大多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普通宫婢还能等着三年,有些嬷嬷,还有太监,自小踏入宫门,一生就再没出去过,仅靠微薄的奉薪供养外面的家人,想来也是很可怜的。
所以私活表面不允许,奴才们只要遮掩得好,平日不影响正事,不偷窃宫中财物,主子也不会去管那么多。
喜来暗暗思索,今日这宫婢算倒了八辈子的霉,竟被皇上亲自撞见……
那里面说着,女子竟嘤嘤哭了起来,“姑姑,你有所不知,昭仪娘娘脾性甚是暴躁,就算我们没有做错什么,都不时会被她打骂,前日小柳不小心打翻了胭脂盒,娘娘罚她到院子里去跪,这一跪就从辰时到了子时,那天略有小雨,晚上起了大雾,等有人记得小柳时,她已经……已经被活活冻死了!”
“姑姑,我好害怕啊……”她说到骇然处,哭得更厉害了。
听到此,站在假山外的男子俊眉似有一折。
喜来候在一侧,听到这儿也不免为之伤怀起来,奴才命贱,也不至于如此。
辰时到子时,这样冷的天,竟然跪死了人,那沈昭仪真是……残忍!
再看北堂烈已然敛下的神色,他暗揣度,恐怕这位昭仪永远只能让皇上厌恶了。
里面的兰姑姑细声安慰了春意一番,整理了情绪,两人从里面转了出来,双双便见到了那袭明黄色的欣长身影。
“皇上……”
惊呼之后,两个宫婢都跪了下去,脸上均是诚惶诚恐。
喜来见北堂烈俊容无澜,只好上前一步,斟酌着斥责道,“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竟然在宫中擅做私活!”
话罢,那二人唯有埋首苦求,原本担惊受怕的心绪才收,不想出来却遇到了皇上!
恐怕先前的说话也被听到了,许是今日难逃一死,唉……除了求饶,还能作甚?
深泽的黑眸,淡淡扫视那两个宫婢,北堂烈信步走到那较为年轻的女子面前,沉声问道,“你在璃汐宫当差?”
春意僵愣了瞬,怯怯抬起头来,含泪应声,“奴婢是璃汐宫的掌灯宫婢。”
“你方才所说,可是当真?”
又得一问,人却不知圣意所问为何,只得露出茫然惧怕的表情,缩在地上,颤颤发抖。
北堂烈未有怒意,看出她在璃汐宫已被吓得不轻,便再道,“朕听到你说,沈昭仪残暴成性,还放言,要依照祖宗家法,将谁如何?”
春意总算明白,略作收拾,低头回禀,“回皇上,奴婢今日随昭仪娘娘往永安宫,午膳时,娘娘被太后说教了几句,心里不痛快,出了宫便说……要将夏无忧置于死地。”
人人都知道,这宫中最得皇宠的人是谁。
她字句说得惊心,间隙抬头探视眼前的男子,那张俊颜未有所动,不知喜怒。
她看得心上无比忐忑,又再继续道,“当时永安宫外,不止奴婢一人所闻,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还请圣上开恩!”
开恩……
北堂烈垂眸扫她,沉凝的脸庞上忽而闪现一抹诡谪的笑,“你在替你主子求情?”
那种女人,值得谁为她求情么?
不等春意想明白他反问的意思,僵滞的保持着跪姿,回不上话。
只见男子负手而立,连思虑都没有,就对旁边的喜来道,“传朕的旨意,昭仪沈氏,专横跋扈,性情残暴,降其为美人,即刻迁至美人香居,望改过自新,严加反省。”
“奴才领旨。”喜来恭敬的弯腰低头,再看地上跪着的两个奴才,请示的问,“皇上,那这二人……”
看了眼跪在地上,满脸惊恐惧怕的人,北堂烈黑瞳闪过丝意味不明的光华。
随即,他勾唇一笑,“你叫春意是吗?从今日开始到璞麟殿来当差吧。”
说完,他便转身走了,全然不提她们做私活的事。
春意呆鄂的连跪安都忘记,喜来已经换了一张表情,笑着同她讲,“皇上身边的紫衣宫婢一只有个空缺,春意,你可是因祸得福啊。”
※
未时三刻的璞麟殿,安静如寂。
雕刻着龙纹的那只香炉中,换了味道清淡怡神的香,在北堂烈跨进来时,便有所察觉,这是他喜欢的味道。
再看殿中各处。
虽未有大的改动,细节上却多了些品格高雅的花草做点缀,平日里颜色沉暗的摆设也换了色彩明亮的。
总之是觉得不同了。
不觉,男子唇角向两边一弯,由心而发的莞尔了出来。
张适悠正候在内殿折转之处打盹,余光里瞥到有人来,抬眸一看,竟是皇上,他张了张嘴,刚想拉长嗓子通报,就被北堂烈抬手制止,再缓声询问,“这早上就忙活了这些,她午膳可用了?”
虽男子和往常一样,独占天姿的脸庞上看不出太多情绪起伏,但张适悠笃然,皇上今日的心情定是很好!
迎上去,他从容回答,“夏姑娘午时起的身,吩咐奴才们将内中重新调适布置了下,午膳比平时用得多,这会儿……”
回身望内寝里瞧了瞧,“应当在小憩。”
又睡了?
男子脸上闪过一丝微诧,这傻子平日里精神十足,上窜下跳不在话下,怎么今日……
思绪再到昨夜,许是真的累到她了吧。
挥了挥袖袍,张适悠会意的默声退了下去,留待男子,独自步入寝殿。
※
小人儿侧倚在榻上,睡得正香。
北堂烈走到她跟前坐下,她都未曾有所察觉。
纵使这傻子清醒时如何活泼好动,她的睡姿却十分乖恬,只消睡着了,整晚连翻身都没有。
她自然的闭合着双眸,纤长而浓密的羽睫轻轻在眼敛上覆出一片安宁的阴影。
待她醒来,睁开眼眸的一瞬,那长睫便会忽扇出翩翩的蝴蝶。
随之,无尽的光华也会从那眸子里溢出,美好而纯粹。
她秀致的五官,在与他做对时会露出不可逆转的倔强,那时连他都会有些无所适从,不知该如何说服她。
或者……强迫她顺从自己。
可是此刻,她是多么安静,而他,竟然望着她的睡颜,如此恋恋不舍。
伴着她均匀的呼吸,胸口平缓的起伏着,那张本身就有着上翘的弧度的唇,点点嫣红,对他来说,极尽诱丨惑。
情不自禁,北堂烈俯身靠近她,张开唇齿,将她的小嘴含入口中。
“嗯……”
察觉到一丝异样,睡梦中的小人儿嘤咛了一声,扭动着身子以示不满。
她想睁开眼睛,可是好累,她还想睡。
鼻息里有淡淡的酒气沁入,身上好似也有个熟悉的重量,模糊的意识里,她知,靠近自己的男人是谁。
他小心翼翼用大掌托住她的面颊,想个偷香的浪子,竭尽所能不去吵醒她,却又忍不住一亲芳泽。
齿间在她柔软可口的唇瓣上细细摩挲,她身上独得的淡香又勾起北堂烈挤压的酒气,只是如此……不够!
绵延的吻在无止境的延续着,男子的呼吸越来越厚重,榻上的人儿却像是在耍赖。
明明已经醒了,就是懒得不愿意把眼睛睁开。
“还要装睡么?”
一吻罢了,北堂烈都未觉,自己眼底早已泛起猩红,贴着女子的额头,身体越发滚烫。
静静注视那张拧着黛眉的小脸,他屏息,玩笑般的说,“无忧,朕想要你,怎么办?”
说着,他强悍的身躯又贴近了她一些,仿佛只有如此,才能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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