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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凶者_小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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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出现,难道我看见的全都是幻觉?”我又跳起来了,难以置信地大吼。
  “你先别激动,其实不一定的!”顾雪赶紧安慰我,她指了指门口,又指了指窗台,
  “医院的监控一般都只在走廊,可以看见病房大门口,却看不见病房里面,万一那个人没经过走廊,而是直接爬得窗户呢?”
  对了!
  我和顾雪同时眼前一亮,只有这个解释才是最合理的。
  我赶紧奔向窗户,顾雪差不多跟我同时跑到了窗户边缘,我们双双把头探出去,果然发现窗户边缘,有个很明显的鞋印子。
  窗户外沿比较窄,只留下了半个脚印,我找来自己的鞋子比对了一下,发现这人的脚,尺码比一般人要大得多,我是42码的鞋,却足足小了一整圈。
  顾雪赶紧对着窗台拍照,将鞋印保存在手机里,又回头对我说,“你先别乱动,我马上打电话叫人把这块砖头撬下来,拿回警局鉴定科!”
  我苦笑道,“半只鞋印,能鉴定出什么鬼?我们只是怀疑,这鞋印也不一定就是昨晚那个人留下来的,可能很早之前就有了。”
  顾雪说道,“警察办案,不会放过任何一点线索,说不定这鞋印就是破案的关键所在……”
  “那只是普通的案子,这是一件灵异案子,你们鉴定科的设备能探测到鬼吗?”
  我语气很激动地打断她,
  “你想想看,阿峰是自己走到卫生间溺死的,你的同事也说了,监控上除了他自己,根本看不到别人,你倒是说说,就算抓住了这个在窗台上留下鞋印的人,你拿什么给他定罪!”
  顾雪沉默了,被我问得说不出话来。
  良久,她才小心翼翼地看着我,“林寒,要不我们去找那个胖保安试试……他说过自己认识大师的,你别灰心,我们一起努力,肯定能……”
  “你别管我!”
  我很蛮横地阻止顾雪的建议,指着她,分外激动地大喊,“你滚!我不相信你,你们警察根本没有,都是一帮饭桶,你帮不了我,你快滚啊,阿芸的事我自己查!”
  “林寒,你清醒一点好不好,我很理解你的心情,可是……现在别说调查陈芸失踪的事了,就连你自己也……你别这样!”
  顾雪傻了,似乎没预料到我会突然变脸,用这种态度对她,急得都快哭了,“你怎么……”
  “滚!”我像头发怒的小豹子,半只脚跨上了窗台,分外冷静地说道,
  “别逼我,这件案子交给我自己查,不管是死是活,我都一样要找到阿芸,你和这事五官,别再跟着瞎参合,不然我现在就跳下去。”
  “你……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不识好歹!”顾雪跺脚瞪着我,脸上又羞又愤,一时气急,指着我骂道,
  “谁想搭理你这个小丝,你自己找死,我才不管你!好,林寒,我现在通知你,查案的事你再也别参与了,不然我就逮捕你,你嫌疑最大,所有人都死了,就你还活着!”
  她负气走了,被我一通冤枉加无缘无故的指责,在高傲的心上留下伤疤,也许顾雪真的不会再管我。
  “对不起顾雪,假如我能活着找到阿芸,这份情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一直目送她离开,我才喘了一口大气,浑身力气都被抽空,满脸苦涩地靠在墙上大喘气。
  顾雪年轻、正直、善良,我和她萍水相逢,她却给了我这么多帮助,我很感激,如果不能活下来,哪怕下辈子当牛做马我也要报答。
  就因为这样,我才不能让她继续参与这案子,现如今,凡是卷入阿芸失踪案的人除了我和顾雪,全都没命了,继续追查下去,我根本保证不了自己的安全,更加保证不了顾雪的。
  要逼她放弃调查,这是唯一的办法。
  我坐在地上缓了一会儿神,抽完一包烟,一脸凶狠地站起来,走进淋浴室给自己洗了把脸。
  望着镜中憔悴的自己,脸色蜡黄、形销骨立,脸的颧骨都突出来了,干巴巴的没有几两肉,我甚至都分不清究竟谁才是鬼。
  “人死鸟朝上,老子就这一条明,管你谁,要拿就拿吧,就算死,我也要啃掉你一块肉!”
  我愤怒地捏紧拳头,狠狠一拳砸在了玻璃镜框上。
  咔嚓!
  暗红色的血迹沿着指缝流淌下来,我拳头发麻,刺痛感却让我更加清醒了。
  半小时后,我洗完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现在了医院附近的一条商业街。
  先去银行取了点钱,我进了一家烟草专门店,拎着两条大中华,外加一瓶绍兴陈酿的老酒,坐上了回家的计程车。
  值班室坐着一个矮胖墩,笑嘻嘻的脸看起来格外油腻,我硬着头皮走过去,将烟酒轻轻搁在桌子上,又拆开了一包花生米,摆了几样卤菜在上头,
  “叔,咱俩唠唠吧!”
  胖保安推辞不受,“哎呀,小伙子你这是干什么,我这上班时间,不能抽烟喝酒的。”
  我笑了,把钱包堆在桌上,“你被看见一次能罚多少钱,我替你付了,成不?”
  胖保养笑眯眯地坐下了,拆开我递过去的烟,点上深吸了一口,“没错,味儿正,我说小伙子,你有事吧?”
  我点头,“我被鬼缠上了。”
  “嘿,早料到了!”
  他潇洒地夹着烟头,吐了一个烟圈,“你小子自己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大半天走在街上比鬼还要吓人,我说,这事不小吧?”
  我一边说,一边把酒拆开,先给胖保安满上,又替自己倒满一杯,“干了!”
  陈酿的老酒,又苦又涩,酒精划过我的喉咙,火辣辣的,我这才感觉自己像个人了。
  “小伙,这是高度酒,你慢点喝!”胖保安剥了一颗花生米,老神在在地看着我,
  “你找我啥事?”
  “我想请你帮我捉鬼!”我又干了一杯,脸色发红了。
  “啥,请我帮你,开什么玩笑?”
  胖保安张开嘴,咧出满口包谷黄牙,“小伙子,你这种情况呢,我倒是可以帮你介绍一位大师,不过不是免费的,看在你小子会来事的份上,我帮你求求情,打个八五折好了!”
  我把银行卡摔在桌上,“叔,我卡里就这么多,三千五,你看够不?”
  “呃……便宜呢,有便宜的办法,我先替你收着,去和大师商量商量。”
  胖保安把烟酒都收好,又笑嘻嘻地接过我的银行卡,把脸凑过来说道,“小伙,看你这人五人六的,不像短命的穷鬼啊,卡里咱就这点钱。”
  我虎着脸说我就这么多,实在不够就算了!
  “成成成,你别担心,我帮你还不成吗,你回屋等电话,等我和大师谈好了就找你!”
  胖保安把我的银行卡攥得紧紧的,撒丫子就跑开了,完全不顾自己还在上班。
  我喝多了酒有点上头,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爬楼梯回家,就算是阎王爷现在进了家门,老子也不管了。
  我豁出去了,爱来不来!
  我把从地摊上买来的军刺藏好,扎进了袖口,恍恍惚惚地跑楼梯,上了四楼,正要掏出钥匙开门,却发现我家大门口居然蹲着一个穿着绸子黄袍的年轻人,正神神叨叨地烧着黄纸。
  大白天看见这个,我直骂晦气,在酒劲刺激下,两三步走到他后面,一脚对准他后背踹过去,“谁特么让你在我家门口烧纸?”
  可这小子后背却好像长了眼睛似的,看都没看就躲开了。
  我一脚踹空,收不住劲,脚下晃立不稳,歪歪斜斜地就要倒向门口。
  他反手把我带了我一下,将我的身子扶正。
  一抬头,我才看清楚这个大白天在我家门口烧纸的家伙居然长得蛮清秀的,年纪差不多和我一般大,皮肤白净,只是眼睛有点小,笑起来带有几分猥琐。
  他一张嘴,咧开满嘴整齐的白牙,“这位居士,你家是不是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我皱眉打量他好几下,他头发好长,却并不垂肩,而是在脑门上盘了几圈,还用筷子扎起来,穿着打扮像个古代的小道士。
  只是那一身衣服破破烂烂的,裤也松松垮垮,他腰里别着一根线头,裤子上有疤,好些已经磨烂穿孔了,我隐约看得见他穿了一根红内裤。
  这一身打扮实在太骚包了,我都怀疑是不是哪个进城打工的乡村非主流。
  可偏偏这年轻人长得很俊朗,一字眉,双眼清澈如水,仿佛可以看得见皓月星辰。
  “你谁呀?”我酒劲上头,偏着脑门问他。
  “我叫张小饼,师承龙虎山,是个小道士!”他笑了,一脸清澈,满口白牙很干净。


第19章 根本没有大师
  这个年代还会有道士?骗人的吧!
  我浑身酒气,说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在我家烧纸钱?
  小道士笑了,“我烧的不是纸钱,是符篆。”
  我指着满地的灰烬,“都烧没了,你说什么都行,谁叫你来的!”
  他一脸神秘地望着我,笑了一声,“这位居士,相识就是有缘,我看你气色不太好,这两天慎出门,最好待在家里比较安全。”
  我很不耐烦,抓着他的时候,喘气问道,“你说你是道士,那你懂得如何抓鬼吗?”
  小道士抽回手,还是那副贱兮兮的表情,“鬼魂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藏在人内心的魔鬼,你要防的是人,而不是鬼……”
  我平时不喝酒的人,刚才在值班室里却连续干了好几杯,撑到上楼早就醉醺醺的了,听不懂这小道士究竟再打什么机锋,很不耐烦地一挥手,
  “你不行就算了,反正我钱也花了,小道士你走吧,别站在我家门口。”
  “你先别急!”他忽然在我肩上拍了一把,脸上带着神秘,“我就住在五里桥下面的桥洞,居士酒醒之后最好过来一趟,找我好好聊聊。”
  “神经病!”目送小道士离开后,我低声骂了一句。
  五里桥下的桥洞,那不就是有名的乞丐窝吗?感情这小道士是个讨饭的!
  我骂骂咧咧地开门,将手机重新充好电,开机后,发现几个未接电话,都是顾雪打来的,也没顾得上接。
  这段时间我脑子里一直晕晕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高烧没退干净,加上喝了酒,进屋倒头就睡,迷迷糊糊的,还能听到自己发出来的鼾声。
  这一觉睡得无比畅快,我从白天一直睡到了晚上,差不多七八点钟的样子,我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了,摸索着打开了灯,将手机从充电器上拔下来。
  一看来电显示,我立马就窜了起来,迫不及待地按下了接听键,
  “叔,你找到大师没有?”
  “找到了,小伙你快下楼吧,我开了俩面包车,在楼下等着你!”胖保安笑呵呵地地说道。
  我一听就乐了,这胖保安拿了我的卡还挺会办事,居然搞了辆面包车接送。
  我匆匆忙忙下楼,经过小区物业办公室,有个穿着保安服的老头子推门从里面走出来,手上拎了一叠单子,拦住我说道,
  “小伙,你是403的住户吧,这物业费该交了,拖了两个月,再不交我们就要给你断水断电了。”
  我顿时不高兴了,下午刚把银行卡给了胖保安,这孙子这么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我,明知道我没钱了,还找个老头拦住我手物业费。
  我心里不高兴,却没表现出来,忙道,“大爷,你通融通融,再过几天我就该发工资了,到时候一块交行不?对了,我和陈刚还一块喝过酒呢,他没跟你说过我的情况?”
  胖保安的名字就叫陈刚,我把他说出来,希望这大爷能够看在自己同事的面子上,先让我缓个一两天。
  谁知这保安大爷却直接把脸蹦起来,“什么陈刚何刚的,就算你爸是李刚也没用,最后给你一天时间,再不把物业费缴了,停水停电没商量!”
  得,这帮物业的,收钱的时候是孙子,催款却个个像大爷,断水断电怕什么?我特么命都快没了,哪有功夫顾得上理会这些。
  结束了很不愉快的交谈,我气冲冲地出了小区门口,老远看到一辆白色面包车,正停在马路牙子上,朝我不停按喇叭。
  车窗很快被摇下,露出胖保安那张油腻的脸,他冲我招了招手,“小伙,你还愣着干啥,麻烦解决了?”
  我满肚子都是气,不过一想到自己毕竟有求于人,只好强压着火,一通快跑坐上了副驾驶。
  我将车门一拉,胖保安便一脚油门,把面包车开向了城郊方向。
  半路上,我苦着脸对胖保安抱怨,“叔,物业管理费的事,你能不能跟那大爷商量商量,缓两天再交成吗?”
  胖保安正专心开车,听到我的话,顿时垫了一脚刹车,“啥物业费?”
  我说你跟我装傻呢,就你们办公室的一个老头,刚才拿着单子催我缴费,我给他提了你的名字,他连理都不理。
  胖保安脸色不太自然,别过脸去,“没事,老陈头就是个倔脾气,你放心,我明早跟他交班的时候再说这事。”
  得到胖保安的保证,我不再言语,沿途看着越来越偏僻的城市街道,随口问道,“叔,这大师住的地方怎么这么荒凉,你没搞错吧?”
  胖保安干咳一声,“怎么会呢,大师是世外高人,这种人不图名不图利,你可千万别用世俗眼光去看他们。”
  我一撇嘴,心说得,不图名不图利,干嘛还收我这么贵?那可是老子现在全部的家当!
  这话我憋在心里没说,转眼面包车开进一条小巷子,巷子还保留着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建筑风格,坐落着不少筒子楼。
  街面狭窄,胖保安开不下去了,便拉开车门让我走两步。
  下车后,天色已经彻底暗下去了,这巷口漆黑,连个路灯也没有,越走越偏僻,我忍不住问道,
  “叔,这地方真的住了人吗?”
  胖保安低头走在前面,小声说道,“别瞎问,赶紧跟我走就成了。”
  两人步行到了巷尾,来到一座大门松松垮垮的宅院,胖保安拉着我,让我先别动,自己则毕恭毕敬地走到大门口,对着大门敲了敲。
  咚、咚、咚!
  胖保安的敲门声特别清晰,空洞洞的,也特别诡异。
  不知道咋回事,我总感觉那两扇黑压压的门板后面,好像有双眼睛在一直盯着我,搞得我心里毛毛的,越来越觉得不自在。
  “叔……”我张了张嘴,正要向他确认这门里到底有没有人,门的背后却响起一道咳嗽声
  “谁呀!”
  胖保安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大师,我带那个小子过来了。”
  接着就是好长时间的沉默,我都等着快不耐烦了,心说这大师也太会拿捏架子了吧,收了我的钱还这么怠慢,那大门“吱呀”一声,就自己开了!
  没错,大门是自己在动!
  我既看不到胖保安有推门的动作,也看不见大门后站着谁,那门板“嘎吱”一声,就这样自己打开了。
  我心里抖了一下,是故弄玄虚,还是这大师真有隔空开门的本事?
  胖保安回头催促我,“你小子愣着干啥,还不快进来!”
  我“哦”了一声,忐忑不安地跟着胖保安,走进了院子。
  院子特别荒凉,坝子上到处长着草,看起来荒废了好久,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别愣着了,大师腿脚不便,就在里面等你,你自己进去吧!”胖保安轻轻推了我一把,自己却站在门口没动。
  我愣住了,反问道,“叔你不跟我一块进去?”
  胖保安干笑了一声,“我就不去了,大师好清静,不喜欢人多,太吵!”
  我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也顾不上多问,就在胖保安的目送下朝大厅里走去。
  进了屋子,空气中散发出一股十分浓郁的霉灰味道,很刺鼻,我被呛得咳嗽几声,下意识就捂住嘴,直皱眉头。
  屋子里没开灯,但有个很沙哑的声音响起来,“你就是林寒?”
  我点头,说我就是,大师你不需要开灯吗?
  “不需要!”他的笑声很沙哑,就好像两块铁片在摩擦一样,特别的渗人。
  我吓得半死,这大师太古怪了,怎么声音听上去跟老鹞子叫唤一样?
  “你脚下有张草席,自己躺上去试试看!”
  我还是看不见人影,那个声音不急不缓地说道。
  “哦……”我有些迟疑,但转念一想,电视上这帮所谓的大师可不就是阴阳怪气的吗,也没往心里去,就摸索着蹲下来,慢慢躺在草席上。
  我这一趟,气都没来得及喘一下,就感觉脑门冰凉冰凉的,黑夜中伸出一只干枯的老爪子,正在摸我。
  “大师你干啥?”我吓得叫了一声。
  “没事,我在替你摸骨……”那个声音距离我更近了,沙哑难听,僵硬的手掌完全没有肉,好像块树皮一样在我脸上滑来滑去。
  他的手,完全没有温度。
  我渐渐起了疑心,躺在草席上却不敢动,嗓子眼里冒出一句话,“大师,能不能开开灯?”
  “开灯做什么?”大师的声音还是这么冰凉。
  我鼓足勇气,“你摸骨不用开灯的吗,至少让我看看你长啥样吧?”
  “呵呵,不用!”那只冰凉的手已经沿着我的侧脸划动,慢慢转移到我的脖子上来了。
  他的手指头硬得不像话,冷飕飕,我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不对劲,这双手根本不像活人的!
  我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鸡皮疙瘩掉了一点,正要强撑着爬起来,那只手却猛地搭在我肩头上,语气森寒,
  “不要动,躺下!”
  我不敢再动了,他的手很有力度,僵硬的皮肤咯在我脖子上,刺得我生疼。
  “大师,你要干嘛……”我语气开始发抖了,因为我意识到,这大师并不是真的在替我摸骨。
  他伸出了两只手,一只手紧紧捂着我的小腹,缓慢而很有规律地摩挲着。
  另一只手,却死死按在我脖子的大动脉上!


第20章 我们都在等你
  我虽然不懂这个行当里的规矩,却晓得人的小腹和脖子上全都是肉,摸骨的人是不可能把重心集中在这两个部位的。
  “呵呵,别急……”大师好像贴着我耳根子在说话,那嘴里哈出来的气也冷幽幽的,冻得我浑身都在打摆子。
  坏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死陈刚,这孙子在坑我!
  这念头吓得我毛骨悚然,想起口袋里还装着打火机,赶紧把手伸向裤兜,摸出打火机使劲一按。
  啪嗒!
  打火机发出一声脆响,黄豆大小的火焰跳动着、从打火机的喷气孔冒出来,我猛地一偏头,下一秒脑门都吓亮了。
  从我背后搂着我的人,根本不是什么大师,而是一具僵硬的尸体!
  是孟涛!
  这个早已跳楼、把自己摔得面目全非的家伙,此刻正蹲在后面,伸出两只手死死抱着我!
  他的五官都是歪的,嘴角很夸张地抽动着,脸上咧出一道干瘪的口子,血色已经褪干净了,翻着发白的烂肉,几乎完全延伸到了后脑勺。
  啊!
  我屁滚尿流,一瞬间的恍惚之后,整颗心被巨大的惊恐所填满。
  “呵呵,我说过让你不要开灯,你就是不听话啊……”孟涛两边的嘴角都开裂了,说话的时候,两排牙齿完全暴露出来,那上面还连着血糊糊的肉丝!
  “是你……快放开我!”我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疯狂扭动着身子,拼命挣扎,大喊大叫。
  可孟涛那两条胳膊,却像铁箍一般的有力,死死从后面抱着我,那语气阴测测的,喉咙里发出拉风箱一样“嘶嘶”声,
  “我们都死了,你觉得你能跑得掉吗?”
  他按在我脖子上的手指一发力,尖锐的指甲好似钢刀,在我肩膀上斜着拉开了一条口子,刚要触及到我的后背,却“砰”的一声。
  我背上忽然炸出了一团蓝火,诡异的火苗上涌,沿着孟涛的胳膊蹿了上去。
  顷刻间孟涛发出了一声惨叫,居然松开我,倒在地上疯狂打滚,宛如一条被打捞上岸的活鱼。
  这是怎么了?
  我脑子里一片眩晕,被这一幕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本来能轻易弄死我的孟涛,却被什么东西烧得整条手臂都变漆黑了。
  “你敢算计我,我要拉你做替死鬼!”那团火苗绿幽幽的燃烧着,烧断了孟涛整条手臂,可他另一条手臂却是完好的,膝盖绷直了一弹,就这么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我没看到他膝盖打弯,就跟后背转了弹簧一样,这人直接就蹦起来了。
  “卧槽!”我憋不住爆了声粗口,顿时反应过来,早已经吓得浑身都是汗。
  此时此刻,我脑袋瓜里唯一装着一个念头,那就是跑,千万不能被孟涛抓住!
  我一转身的空挡,后背已经扑来一股腥风,黑压压的两扇大门也“砰”一声关紧了,门里门外,仿佛被隔断成了两个世界。
  我站在地狱,门外却是人间!
  “嘿嘿,抓着你了!”那只手再度搭在我肩上,“嗬嗬”的喘气声,如果死神在磨着镰刀,
  “快跟我走!”
  “我去你妈的!”一个人惊恐到了极致,反倒爆发出自己的无限潜力,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感觉孟涛手指搭在我肩上的瞬间,我便拧腰挥拳,一个反肘撞过去,狠狠碰到他脖子。
  “咔嚓!”
  这一肘,我不知道自己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却可以他颈椎折断的声音!
  啪!
  孟涛的身体往后侧倒,歪着脑门又弹了起来,暴凸的眼珠子上血痕密闭,比蜘蛛网还要密集,狞笑着朝我走进,
  “没用的,我已经死了,你伤不了我,快跟我走,咯咯……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夜幕中,他的眼珠子渗出一片血红,那张脸完全是青绿色的,脖子几乎搭耸到了胸口。
  无形的恐惧包裹住了我的全身,我害怕得发抖,每个细胞都在打颤!
  “你……你要带我去哪儿?”我不停退后,从大厅退回了小院,一直到退无可退,后背抵在了院子关紧的大门上。
  “你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快交出来,咯咯……”
  孟涛的身子完全是斜着往前走的,好像靠在一个看不见的人身上,与地面都快形成了45度角。
  “东西?什么东西?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没拿,你快滚,滚呐……”
  我承认这一刻我吓尿了,当一个死去三天的人,此刻正浑身发青地站在你面前,而且一步步向你走近的时候,这种滋味真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
  “呵呵,你还想狡辩?就是因为这该死的东西,我们全部人才会死,现在所有人都死了,就剩你还活着,凭什么……凭什么,我也要你死!”
  他眼珠子很夸张地暴凸出来,爬满了怨毒和狰狞,身体忽然弹起,像只野猫般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四五米的剧烈一瞬间就拉近了。
  那张狰狞的脸,在我瞳孔中无限放大,我读到了残暴和狰狞,以及下一秒就将降临的死亡。
  啊!
  我恐惧到极点内心快要爆炸了,几乎是出于身体的本能反应,猛地往下蹲,压低了身子,一个驴打滚,脑门贴着孟涛冷冰冰的胸口,滚落到了侧面。
  哐当!
  孟涛的身体直挺挺地撞过去,伸长的指甲插进了我身后的门板,两指宽的木板,在他奋力的指甲下,却脆弱得好像豆腐,“撕啦”一声,被划出半尺长的口子!
  尸体带着惯性继续冲破大门,将门板撞出一个缺口。
  孟涛半个身子都陷了进去,小腿绷直了,拼命在空气中蹬腿,那早已腐朽的大门承受不住他的重量,“嘎吱”一声,轰然倒地。
  门板倒下,尘烟四起,孟涛忽然趴在地上不动了,像拆散零件的机器,脖子上的发条还传来“咔咔”的声音。
  我给吓傻了,足足愣了四五秒,才想起来惊呼一声,踩着他的后背冲出门口。
  “等等我,林寒你不要跑得这么快,等等我啊!”
  没等我跑出多远,身后又有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沙哑空洞。
  我猛一回头,居然看见了何雅!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裙,浑身是血地趴在老宅子房梁上,半个身子像毒蛇一样拱起来,脖子“咔咔”地转动着。
  那张惨白到极致的脸儿,挂着两行已经干涸发黑的血泪,努力将手伸得很长。在空气中夸张地挥舞着,
  “我们都在等你,你别跑,为什么还不来?”
  又是一个“老同学”!
  啊!
  我嗓子眼都吼冒烟了,惊恐中张牙舞爪地往前跑着,小巷子狭长,跑出去至少需要两分钟,刚跑完一半的距离,我就听到巷子的尽头处,传来一阵“踏、踏、踏”的声音。


第21章 顾雪帮忙
  前面,也有“人”!
  我浑身筛糠似的抖动起来,前狼后虎,这巷子就这么大点地方,连转身都不方便,我该怎么办?
  我吓得腿软,一屁股坐倒在冰凉的地面。
  这时候,后面也有好像机器上了发条的“咔咔”声传来,用时闯进我耳膜的,还有一道阴怖到了极点的声音,
  “林寒,你跑不掉的,咯咯……”
  “为什么,你们全都不肯放过我!”我拼命挥着双手,神经已经彻底崩溃了,强烈的求生欲望支撑我不得不爬起来,左右一打量,将目光定格在了巷子边缘的矮墙上。
  前后都有鬼在拦截,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翻墙走了。
  我没时间考虑这个想法的可行性,这墙头将近三米高,正常状态下一个普通人是不可能翻越过去的。
  我一个助跑,加速往前暴冲,双脚发力弹起!
  在恐惧的刺激下,我突破了自己的极限,也不知蹦起了多高,双手下意识挥动,死死抓住了墙头,靠在上面大喘气。
  我居然真跳上来了,胳膊肘骑上墙头,这个距离,双脚离地已经将近两米!
  连我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这跳高成绩都快赶上奥运会的健将了!
  我双脚还悬在下面,大半个身体的重量全靠双手支撑,有点吃不住劲,赶紧用劲,沿着墙根扑腾上去。
  我半个身子趴在墙头上,正要用力往外翻,手指头上却感觉滑腻腻的,触感一片冰凉。
  是血,我手上哪儿这么多血?
  “啊!”
  满手都是血,腥臭不堪,我吓得脑门子青筋乱蹦,下意识将手挪开了一点,屁股下沉,眼看着又要摔下去。
  糟糕,摔下去就完了!
  惊恐中的我大声惊叫,这时胡乱挥动的双手却抓着了模样软软的东西,本能就将五指紧握,死死攥紧了。
  靠着双手上的支撑,我勉强稳住了身体,快速把双脚跨在墙头上,才觉得不太对劲,想看看被我抓在手中借力的支撑物到底是什么。
  不看不要紧,这一眼,脑门都给我吓绿了。
  被我死死抓在手上的东西不是别的,居然是何雅伸出来的舌头!
  她像条软蛇一样趴在墙头上,臀高头低,猩红的长指甲死死抓牢墙壁,青色的舌头伸出来,几乎延伸到两米多长。
  我就是抓住了她的舌头,所以才没有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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