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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凶者_小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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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盯着黑色的手机屏幕,心里冷嗖嗖的,说不上哪里不对,脊梁却莫名发寒,陷入一种汗流浃背的状态。
  我按了下手机解锁键,手机仍旧是关机状态。
  等等,关机了,这电话是怎么打过来的?杜俊好像还提到了孟涛,可孟涛明明已经当着我的面跳楼死了啊!
  想到这个名字,我脑海中顿时跳跃出一张被摔得稀碎的大脸盘子,恍惚中产生了一种错觉。
  孟涛好像就站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看着我,他满面青紫,眼神僵直,脸上的表情都是似笑非笑的,带着深深地嘲讽……
  啊!
  我被自己幻想出来的画面吓了一跳,唯有大声叫喊,才能勉强舒缓一点自己的情绪。
  叫了没两声,病房门口急匆匆跑来一道影子,抓着我的肩膀使劲晃,
  “林寒,你怎么了,快别叫了,你清醒清醒啊!”
  鼻翼中闯过一抹香风,煞是好闻,我混乱的脑子略微清醒了一点,茫然抬头,眼睥中倒映出一张俏丽的人脸儿,充满了担忧。
  我不叫了,顾雪赶紧放下水杯,在我脸上轻轻拍了拍,“你刚才怎么了,你在喊什么啊,我就下楼去接杯热水而已,你怎么就情绪失控了?”
  我额头挂满黄豆大的汗珠,浑身虚脱了一样无力,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状态,总之就是莫名觉得惊恐,后背好似被针扎了一般。
  我软弱无力地躺回病床上,这时候脑子没那么晕了,我才无力地开口,
  “刚才,我接到了陈军打来的电话,他说自己和杜俊在一块,估计等会就会过来医院一趟。”
  顾雪的表情怪怪的,“林寒,你是不是发烧又变得严重了,陈军怎么会给你打电话?”
  “是真的,我的烧已经退了好多了,我刚才真的接到了电话!”
  我怕顾雪不信,立马将手机递到她手中。
  顾雪抓着我的手机操作了一通,忽然“噗嗤”一笑,举着黑屏对我讲道,“你呀,还不肯承认,肯定是发烧产生幻觉了,你手机不是没电了吗,关机状态也能接电话?”
  顾雪的话,再一次让我变得毛骨悚然。
  我坐起来,满头是汗地大喊,“不对,我真的接到电话了,他们还说自己和孟涛在一块儿!”
  “你说什么?”顾雪后退了两步,下意识也跟我一样陷入了紧张,“孟涛已经死了啊,我和你是亲眼看他跳楼的……”
  这话没讲完,顾雪自己的手机也响了,她惊魂未定地看了我一眼,将手机丢在我肚子上,摸出了自己的手机接通。
  顾雪只对着手机“喂”了一声,就不再讲话,十分专注地听着。
  没一会儿,她脸色就开始发青了,抓在手机上的手指慢慢变得颤抖,手机失手一滑,摔在地上,电话也随之挂断了。
  “你的手机……”
  我想下床替她把手机捡起来,顾雪的手机是苹果的,很值钱,摔碎了多可惜。
  可顾雪却突然冲过来,双手死死抓着我的肩膀,脸色青白交替,良久才颤着音问道,“你说真的?陈军刚才真的给你打来电话了,而且你还跟杜俊也通过话?”
  我一脸懵逼,舔了舔嘴唇,点头道,“是啊!”
  “这不可能,关机的手机怎么可能打通呢?而且……而且……”顾雪紧张得就像只小兔子。
  看见她这样,我就晓得在刚才那个电话里,顾雪接收到的一定不是什么好消息,勉强稳住情绪,
  “你慢慢说,怎么了?”
  顾雪回头,一脸严肃地盯着我,声音有种毛骨悚然的味道,
  “陈军死了,我的同事一直在找他,结果却发现他死在了一个臭水沟里,还有杜俊跟何雅,你那两个老同学也死了,一个死在情妇的肚子上,另一个死于车祸……”
  我脑门“嗡嗡”响,抓着顾雪的手机,又一次把它摔在了地板上。
  我惊恐不已,“死了……什么时候死的?”
  顾雪的脸色充满阴怖,
  “时间分别是凌晨一点到两点左右,杜俊正在和他的情妇……总之他的情妇突然发狂,咬掉他脖子上的大动脉,至于何雅,则是凌晨穿着睡衣开车出门,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翻车了!”
  听到这里我已经浑身是汗,陈军、杜俊、还有何雅,他们居然一个接着一个都死了?
  那我……对了,杜俊说过要找我!
  事情进行到这里,已经远远超出我的预料了,这案子的诡异性子不言而喻,我和顾雪愣在那里,脸色凝重,都有点想哭。
  “我……我,我……”我一连说了好几个“我”字,舌头打卷,却一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顾雪按住我的肩头,语气同样在发抖,“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走,我现在就替你转院,实在不行你去我家,‘他们’在找你!”
  我刚想说不用了,这几个鬼要是铁了心要找人,藏在哪儿都是一样。
  结果这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我耳边就听到医院走廊传出的一声惊恐大喊,“啊!”
  后半夜的医院很安静,这一声恐怖的尖叫搜刮着我的耳膜,特别清晰,充满惊恐和无助。
  我浑身抖了一下,拍着大腿蹿起来,“不好,阿峰这小子还在外面上厕所!”
  “快去看看!”顾雪也吓得变了脸,张口惊呼。
  我连鞋都顾不上穿,光着脚丫子跳到地板上,跑向走廊,一边大喊道,“阿峰,阿峰你有事没有,赶紧回答我一声。”
  医院走廊两侧各有一个卫生间,男的在左侧,我撒腿朝阿峰离开的方向跑,越跑心越沉,该死,难道这么快又找来了?
  我头重脚轻,根本跑不快,顾雪比我快得多,第一个蹿进走廊尽头的卫生间,又立马红着脸退出来。
  “怎么样,你看到什么了,阿峰在不在?”我着急抓着她大喊。
  顾雪脸蛋红红的,把头埋得很低,“你自己进去看!”
  我撒开她,冲进卫生间,一股恶臭扑鼻,捂着脸又退了两步。
  阿峰倒是没出事,只不过样子有些狼狈,他小半个身子都倒在蹲坑里,裤子褪到膝盖下面,身上黄黄的,一身的腥臊气。
  我松口气的同时,也差点就吐了,捂着鼻子说道,“卧槽,你特么这么大个人了,上厕所还能摔进蹲坑,要我说你什么好?”
  虚惊一场,我正在大喘气,阿峰却换了一脸哭笑不得的面孔,嘴唇发白,声音带着莫名惊悚,
  “小寒,不是……不是这样的,刚才我蹲坑的时候,屁股下面突然伸出一只手,我是……我不是自己掉下来的,是被那只手拽下来的,它想溺死我!”
  他脸色青紫,一看就是被吓的,身上沾满恶臭的黄白泥浆,自己却一点不在意,反而是用一种惊惧到了极点的目光,瞪大眼珠子看着我。
  我胸口起伏了一下,刚落下去的心又悬了起来,“你确定……”
  “小寒,我真的见鬼了!”阿峰突然哭着蹿起来,手上沾着黄渍,下意识伸手来抓我的肩膀,
  “鬼,真的有鬼,鬼来找我们了!”
  我躲开他的手,心慌慌地退出去,“那是谁找上你的?”
  “我不知道,他躲在粪坑下面,我就看到一只手,我不知道是谁呀!”
  阿峰有点崩溃了,蹲在地上哭得像个小孩。


第16章 撞邪
  兄弟一场,我不忍心看着阿峰这么狼狈,最终还是强忍着恶心,将人搀扶起来,带回了病房。
  阿峰刚才喊得很大声,惊到了住院部的护士,也有几个住在隔壁的病号,骂骂咧咧地起来看热闹,见我手上搀着一个“搅屎棍”,都嫌恶心,捂着鼻子退回去。
  我和阿峰只不过住了半晚的医院,现在却全院出名了。
  这事很难堪,但我们谁都没心思理会,进了病房,我将惊魂未定的阿峰塞进洗浴室,让他自己先淋个澡,洗干净再出来。
  被这事一搅和,我跟顾雪的情绪反倒稳定了不少,趁着阿峰在洗澡的时候,顾雪将我叫到了一边,
  “看来那个电话,真的是鬼来电,你不小心暴露了自己和阿峰住的地方,不转院真的能行吗?”
  我苦涩不已,反问道,“你觉得这种事,是转次院就能搞得定的吗?鬼和人不一样,他们要找你,哪怕你躲进号子都没用。”
  顾雪面带犹豫,“可你……你想过没有,所有见过阿芸的人,一个个都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意外,你也是其中一个,我不想你也……”
  “谢谢你的关心,其实我真想看看,害死他们的到底是谁!”一个人怕到极点,反倒会显得镇定许多。
  我现在的状态就是这样,明明很怕鬼,却又对背后那个神秘的家伙充满了期待,我想问问他,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要绑架阿芸?
  即便这样做的代价是死亡!
  “不行!”顾雪使劲摇头,抓着我的胳膊不肯松开,“对了,我们昨天不是遇到那个胖保安了吗,他说他认识一个大师,要不我替你问问,花点钱把大师请来,说不定就能解决这件事了呢?”
  “你还真信他?”我很吃惊地看着顾雪讲道。
  “我一开始不信,可是现在……”顾雪吞吞吐吐的,脸上写满了纠结,又指了指淋浴室的大门,
  “你的朋友阿峰也被鬼盯上了,你难道放着不管吗,总得试一试吧!”
  我苦笑道,“花钱请个大师,这法子我不是没想过,可一来我不认识什么大师,二来,请大师的费用……”
  我低下头,没有再说下去。
  我老妈去得早,家里就剩我爸一个长辈,他含辛茹苦把我和弟弟拉扯大,这些年挣了一点钱,我全都寄回家给弟弟交学费了。
  再加上两次进医院也花了我不少钱,兜里实在没什么余粮。
  我羞于开口,站在顾雪面前,显得很局促,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顾雪看出我的心思,抓着我的手让我别担心,她说自己是警察,守护公民安全是自己的责任,请大师需要多少钱,她都帮我付。
  我愣了一下,抬头看她那张认真的脸,怔怔地说,“不用……这样不好。”
  “我先问问,联系到大师再说吧,没准大师慈悲为怀,根本不收钱呢,电视上不都这样演的吗?”
  或许是为了照顾我的情绪,顾雪小心避开了“费用”的问题。
  说真的我很感动,除了阿芸从没女人对我这么好过,抓着顾雪的手几乎哽咽,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她跟我只不过萍水相逢,还是因为查案认识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甚至把我当犯罪嫌疑人,可几天相处,她却给予了我这个陌生人这么多帮助,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她。
  简单一个“谢谢”,未免太轻浮、太草率了,如果我能活下去的话,以后一定找机会报答她的恩情。
  顾雪是个很聪明的女孩,一看我的表情,就懂我在想什么,她笑笑,又说道,“先别想那么多,我还得先回趟警局,明天……”
  啊!
  一声惊恐到极致的惊呼,彻底打断了我和顾雪的交谈。
  我脸色一变,冲着淋浴室说道,“又是阿峰在喊!”
  “去看看!”阿峰两次叫喊,把我和顾雪的神经搞得一惊一乍的,都纷纷冲向了淋浴室。
  “阿峰,又怎么了,你说话啊!”我使劲拍门,大声喊道。
  可淋浴室却突然安静了下来,除了“哗哗”的水声,什么也听不见。
  “撞门!”顾雪对我使了一个眼色。
  “好!”
  我咬牙退开,一个助跑往前冲,肩膀狠狠撞在淋浴室大门上,震得门框抖了一抖。
  这一下撞得我半边身子发麻,顾不上理会肩膀上麻木的痛楚,和顾雪同时推门挤进去。
  淋浴室很小,阿峰背对着我们,趴在透气窗上面,半个身子已经挤进去了,就剩双腿还搭在里面。
  “他要跳楼!”顾雪惊呼道,“快把人拽回来!”
  淋浴的阿峰浑身赤。裸,顾雪想帮忙,又不知道从哪儿下手,只能使劲拍拍我的背。
  我顾不上疼痛,撒腿冲到阿峰身后,两只手死死抱着他悬空的双腿,一边发力将人往后拽,一边大声嚷嚷道,
  “阿峰,有什么事想不开的,你快下来!”
  “嗬嗬……”阿峰上半身探出透气窗外,整个人好像被卡在那儿了,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人在大喘气。
  那种喘气的声音,好像一头被卡着嗓子的公牛,比拉风箱的声音还要响。
  肯定撞邪了,不然阿峰没理由跳楼!
  我顾不上害怕了,阿峰是我朋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跳下去,死死拽着他小腿,胳膊上的青筋都鼓出来了,
  “阿峰,尼特娘的给老子醒醒,别跳,千万别跳啊!”
  阿峰把双手撑在透气窗的框架上,身体保持往外拱的姿势,似乎在跟我僵持,嘴里的“嗬嗬”声一直不断。
  “阿峰,下来!”
  我一声暴吼,阿峰忽然没动作了。
  他很僵硬地把头转过来,一半脸都隐藏在黑暗中,另一半脸,却完全变成了青色,五官扭曲变形,那双眼珠子很残忍,比玻璃渣子还要犀利,
  “下一个,就是你,咯咯……”
  这声音根本不是阿峰的,听着反倒有点像孟涛。
  我浑身抖了一下,一股凉意上涌,从头冰冷到脚,这时阿峰被我抱住的身子突然像蛇一样扭动起来。
  他光着身子,还打了不少肥皂泡沫,滑不留手,我根本抱不住,眼看他大半截身子都脱离我的控制,奋力往窗外挤。
  我咬牙一狠心,抓起挂在墙上的淋浴蓬头,对准他后脑勺狠狠砸下去。
  砰!
  阿峰身子一软,身体一蹦活像条死鱼,直挺挺地沿着墙根摔倒下来。
  我承受不住他的身体重量,两个大男人抱在一块摔在地板上,弄得浑身都是水渍。
  “里面怎么样了?”顾雪站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没事,我把人制住了!”吼完这句,我随手扯了一块毛巾,将阿峰紧要部位裹住,扛着人走出了淋浴室。
  进了病房,我把这小子往床上一摔,找了被子,将他死死裹上,回头发狠,对顾雪说道,“给我找把剪刀过来!”
  顾雪问,“你要剪刀做什么?”
  我沉着脸说道,“他刚才被控制住了,你先别问,快找剪刀给我!”
  顾雪急匆匆去找了剪刀递给我,我接过之后,先扯碎几截床单,剪成布条绑住了阿峰的手脚,死死固定在病床架子上,然后把剪刀埋在他枕头下面。
  小时候我常听村里的老人说,撞邪的人只要在枕头下面埋上一把剪刀,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
  我也不晓得这法子对不对,总之是病急乱投医了。
  “要不我找找医生,给他打支镇定剂吧?”顾雪建议道。
  “那玩意恐怕没用,镇定剂只能对活人管用,控制他的可是鬼……”我下意识脱口而出,话说到一半,才注意到顾雪表情不对,赶紧住嘴了。
  难堪的沉默,我们守着阿峰,却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我涩声道,“你不是还要回警局吗?去吧,我守着阿峰就好。”
  “可你……”顾雪张了张嘴,“你能行吗,这已经是他第二次……万一我走之后,他又像刚才这样怎么办?”
  我说道,“那我一整晚都不睡,守着他好了!”
  “好吧,林寒,我有样东西给你!”见我这么坚持,顾雪没说什么,忽然靠近我,将手伸向脖子。
  我正想问她做什么,却见顾雪从脖子上取下了一枚吊坠,那吊坠用红线绑着,底下则是一块黑漆漆的玉石,质感很温润。
  她把玉石递到我手心,
  “这是我上次去五台山有个和尚送给我的,他说这是开过光的,我本来不信这些,觉得玉石挺好看,所以才戴在身上,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
  顾雪这枚吊坠一直是贴身佩戴的,玉石温润,还残余着她淡淡的体香,抓在手里,很暖和。
  “这……应该很贵重吧?”我迟疑着要不要接。
  “再珍贵的东西也是身外物,哪比得上一条人命重要?”顾雪白了我一眼,心事重重地走了。
  我抓着手上的玉石,胸口有些发堵。
  空气中还残留着顾雪身上的香气,我心烦意外,将玉石绑在了手腕上,脑子里却开始幻想一些乱糟糟的东西。
  她为啥对我这么好,以我们的关系,值得送我这么珍贵的礼物吗?
  我越想越觉得心烦,阿芸的事还没解决,实在没心思却考虑太多别的,守着昏迷过去的阿峰发愣,不知不觉,眼皮却渐渐变得沉重起来。
  我强撑着没有合上眼皮,阿峰状态不明,至少也要守着他到天亮,我才敢闭眼。
  可这顿困乏的疲惫感却来得格外猛烈,脑子里晕乎乎的,不知不觉看什么东西都是重影,大脑一阵发飘,没留神就闭上了眼睛。
  睡过去之前,我尚未彻底合上的目光,隐隐约约看见病房多出一道黑影子,
  黑影就站在病房角落,他似乎在向我走近,耳边模糊传来一阵风铃摇晃的声音。
  我四肢越来越凉,头一偏,眼前就陷入了黑暗。


第17章 又死一个
  我不知怎么的就把眼睛闭上了,靠在病床上浑身发抖,身子越来越冰凉。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因为我脑子明明还残存着一点意识,能清楚地感觉我正在睡觉,可闭上的双眼却沉得好似灌铅,眼皮子怎么都睁不开。
  踏、踏……
  很明显的脚步声,一点一点在向我靠近,而且我还听到了“滴答、滴答”的流水声,就围着我旁边转。
  现在应该有个人正站在床边看我,但我闭上眼却看不见他,唯一的感觉,就是浑身越来越冰冷,肢体特别僵硬,而且意识处在一种飘忽的状态。
  我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张嘴想喊,可喉咙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鬼压床吗?
  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个,浑身冰凉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我觉得好像有人把我塞进了冰窟窿,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被动僵硬了,我甚至能明显感应到我的皮肤正在慢慢地结霜,那种刺骨的阴冷感,快让我完全不能呼吸了。
  我快死了,这是我脑子里唯一剩下的念头。
  可就在这时候,我却忽然意识到自己胳膊似乎又升起了一点温度,在慢慢化开我陷入僵硬的四肢。
  嗯?
  这种感觉很奇妙,好像冰雪消融,大地复苏,带给我一种暖洋洋的舒畅感。
  起初我以为这一切仅仅只是幻觉,但渐渐的,手腕上的温热感却变得越来越炙热,强烈灼烧起来,好像整条胳膊都快融化了。
  燥热感很快充盈了我的全身,迷糊中,我耳边听到“咔嚓”的一声脆响,紧接着我又感觉自己好像能动了,眼皮也慢慢能够睁开了。
  于是我猛地睁开眼,这一个动作几乎耗尽了我全身的力气,大口喘息的同时,我看见了一个穿着黑袍子的家伙,手中正拿着一个明晃晃的物件站在我病床前面。
  “你是谁!”我睁眼大喊,双手支撑着身体打算爬起来,可迎接我的,却是脑门上的一股剧痛。
  我好像被什么硬物砸中了,这实打实的痛觉,让我好不容易清醒的大脑又一次陷入了眩晕。
  闭眼之前,我好像又听到另一窜“踏、踏”的脚步声,有人正快速朝我的病房走过。
  我这就是最后的感觉,因为下一秒我就昏迷了,晕得很彻底,眼皮一黑,什么都感受不到。
  ……
  昏迷了不知道多久,我听见有人在焦急地呼唤我,“林寒,林寒你怎么样了,你快醒醒啊,醒醒啊……”
  迷蒙中,有人在拍打我的脸,真实的触感特别清晰,我脑子昏昏沉沉的,这才费劲地睁开双眼,吃力地醒过来。
  天色已经放亮了,病房窗台上的光线照射进来,暖洋洋的刺得我双眼干涉。
  我定了定神,半眯着眼睛扫过去,看见顾雪又回来了,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我,似乎很着急。
  “啊……”我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问她怎么了?
  “你终于醒了!”顾雪好像很开心,差点扑到我身上,可能意识到有些失态,又赶紧把手缩了回去,只是脸上却挂着莫名的紧张。
  “你说话啊?”我恢复清醒,吃力地撑着身体爬起来,一偏头,却看见隔壁病床上空空的,顿时问道,
  “阿峰呢?”
  顾雪很迟疑地看着我,半天没说话,我问了第二遍她才开口,“林寒你……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脑子还是昏沉的,不自觉伸手摸着自己的额头,那地方鼓起来一个大包,又硬又疼。
  “这是怎么了,问你阿峰呢?”
  我坐起来,才发现病房里除了顾雪,还站着另外几个警察,一个个都盯着我,眼神让我毛毛的。
  “我说给你听……你要撑住,别害怕……”顾雪结结巴巴的,一看就有事。
  我不由得担心起来,昨晚临睡前,我把阿峰死死绑在了病床架子上,醒来却看不见他,难道……
  这个不好的念头在我脑子里盘旋,我的心一瞬间就开始下沉了,“到底怎么回事,快告诉我!”
  “你别激动……”
  顾雪按住我,贝齿轻咬着红唇,低声说道,“你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阿峰……他自己溺死了!”
  什么!
  我脑门“嗡嗡”响,下意识又要站起,可顾雪手上的劲很大,强行把我按下去,“你先别激动,快告诉我,昨晚我走了之后,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
  接到阿峰的死讯,我除了惊恐就是难受,男孩有心思顾得上别的,挥手推开顾雪,
  “阿峰怎么死的?你说他是溺死的,这怎么可能,我明明把人绑住了,我……”
  顾雪被我推开之后就没说话,这时她身边走过来一个脸色严肃的警察,对我沉声说道,
  “我来告诉你他怎么死的,昨晚凌晨两点左右,他挣脱了绳索,自己走到走廊角落的卫生间,把脑袋埋进粪坑,把自己活活溺死了!”
  顾雪用颤抖的语气接下去,“医院里的护士发现他的时候,他就跪在蹲坑前面,脑袋好像鸵鸟一样,埋在下面一动也不动……”
  “这不可能,阿峰不可能自杀!”我跳起来,感觉胸口好像堵着一团火,唯有大喊大叫地宣泄。
  “我们也认为不可能,但现实就是这样,走廊有监控,看一眼就知道了。”这个警察用狐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又把头转向顾雪,
  “这个人是你负责的吧,他情绪不太稳定,要不要转院?”
  我还在想阿峰被活活溺死的事,内心死活平静不下来,胸口剧烈起伏着,听到这里忽然大喊,
  “转院有什么用,阿峰是被鬼害死的,昨天那个鬼还想害我,你们让我转院,我转了院鬼就找不到我了吗?”
  我情绪很激动,那个警察没理我,倒是顾雪赶紧冲上来,紧紧抓着我的胳膊,使劲晃了晃,
  “别说话你!”
  她身边几个同事都指着我,说我病得不轻,要不直接送进精神科得了。
  顾雪回头看着他们,“要不你们先去忙别的案子,调查一下阿峰的死亡原因吧,林寒这里我来负责!”
  那几个警察都摇头走了,剩下顾雪和我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沉默着,半天没说话。
  “阿峰是不是真的死了?”我还是不能够接受这样的现实,很不冷静地抽了几口烟。
  烟味弥漫,顾雪皱眉掩住鼻子,却没有制止,“是的,我一大早接到报案过来,亲眼看见阿峰的尸体栽在粪坑里。”
  “为什么?”
  我十分茫然地用手捂着脸,甚至微微发抖,嗓子也沙哑了,“我昨天睡觉前,已经把人绑住了,你看着我绑的,我绑得这么结实,他不可能自己挣脱,而且阿峰他……”
  “所以问题就在于你昨天睡着之后,病房到底发生了什么。”顾雪坐在床边,轻轻用手拍打我的后背。
  “鬼,肯定是鬼!”
  我丢掉烟蒂,惊恐莫名地颤抖着说话,“不是所有跟阿芸失踪有关的人都死了吗?阿峰肯定也是被鬼……”
  “这解释不通。”顾雪很理性地分析道,“你想想,和阿芸牵扯最深的人是谁?就是你自己,如果昨天真的有鬼来过这里,为什么没把你害死,反倒控制了阿峰,他们不过是普通朋友而已。”
  “这……”
  顾雪的话让我愣住了。
  是啊,要说我们这拨人里面谁和阿芸关系最深,怎么着我也该排在第一个啊,为什么阿峰死了,我却能平平安安地睡到天亮呢?
  又或者……
  我脑子里闪了一下,忽然回忆起昨晚自己临睡前那种忽冷忽热的古怪感觉,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
  接着我惊呼了起来,“你给我的玉坠!”
  “玉坠怎么了,还在不在?”顾雪站起来问道。
  “还在,不过……”我苦笑着解下了绑在手腕上的玉坠,递到顾雪面前。
  末端的玉石已经碎了,表面爬满龟裂的纹路,好像被撞碎的玻璃镜面,那玉石破裂的地方,居然渗出了一片血红,就好像被鲜血浸过了一样。
  “这是怎么了……天啦!”顾雪紧张到捂住了嘴,大眼珠子充满了惊恐。
  “看来昨天真的有鬼来过,而且,第一目标其实是我。”我把玉坠放下来,低头说道,
  “只不过……你昨天给我的玉坠很灵,它救了我一命,但是阿峰却……”
  我痛苦地抱住了头。我和阿峰从大学时期开始就是上下铺的兄弟,他一直对我很够意思,虽然这两年大家各自忙着手头上的工作,很少相聚,可那份友情却一直没变过。
  我怎么也想不到,阿峰会突然离我而去,而且还是在我睡在他身边的情况下,被暗害了。
  顾雪神情紧张,问我怎么办?
  我想了好久,忽然一拍脑门,想到了什么,“一个穿着黑袍子的人,我昨天醒过一次,又被他打晕了,你看我额头上的包,是不是真的?”
  顾雪检查我的额头,脸色又沉下来了,“还真有,看来你睡着之后,还有第三个人也进过病房,你好好想想,能不能回忆起什么细节?”


第18章 年轻道士
  细节……
  我闭上眼,脑子像炸裂了一样疼痛。
  昨晚,我记得自己迷迷糊糊地睡着,然后身子越来越冷,之后又突然变得很烫,然后醒来,然后看见一个穿着黑袍子的家伙,被他打晕之前,我又听到了脚步声。
  后面的脚步声应该来自于查房的护士,那个打晕我的人估计是不想让别的人发现自己,所以才会放过我,只害了阿峰,也就是说……
  我脑仁好像快要炸了,死死捂着头,“我不知道,不过你可以看监控,医院病房门口不是有摄像头吗,你检查一下谁进过医院,不就能搞清楚那个黑衣人是谁了吗?”
  顾雪没有回答,我等了半天她才苦着脸告诉我,“查监控的事,我早就想到了,可是昨天一整晚,你房间里根本就没有出现第三个人。”
  “没人出现,难道我看见的全都是幻觉?”我又跳起来了,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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