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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凶者_小丑-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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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掐的是真狠,把张小饼搞迷糊了,他眼皮翻白,使劲掰我的手指头,说你丫疯了吧,什么顾雪,哦我明白了,你做梦梦到她了,所以才掉眼泪对不对?可这特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啊,艹!
他一身牛力,使劲将我推开,捂着脖子说你干嘛?
我恍恍惚惚的,愣了半天,才把头抬起来,跟他道歉,“小饼,对不起,我可能是发了魔怔了。”张小饼就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说没事,不过这男人嘛,心里老是憋着那股火,一直没能发泄,早晚是有问题的,昨晚陈斌叫你你又不出去,怎么了,半夜想想后悔了?
我说滚你丫的,别烦我,心里好烦。张小饼就装模作样,跟我念起了佛经,说一切有为法,皆如梦幻泡影,如雾亦如露,应作如是观。
我给他烦得受不了了,就虎着脸说,“你不是道士吗,怎么念起佛经了,怎么,要改行了?做和尚的青灯古佛,常伴佛祖坐下,你那二弟能答应吗?”
张小饼嬉皮笑脸的脸色收敛很多,正色道,“小寒,道家人也讲究缘分,要懂得随遇而安,率性而为,你就是因为学不会洒脱,所以人生负担才会格外沉重,这肩上沉甸甸的,负重前行不是什么好事,佛道两家,其实不应该有什么门派芥蒂,说到底,大伙的最终目标也都速途同归,修道修佛,不过是路径,是指月的手指,然而并不是月亮。”
我说这话你别跟我讲啊,我才懒得跟你打什么机锋,我俗人一个,人生没有那么伟大的匡扶和目标,就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过点简单的生活。
张小饼似笑非笑,说人生的路,有时候并不是自己可以抉择的,这老天爷呢,喜欢跟人开玩笑,而且这玩笑一旦开了头,就没完没了,总之你不要想要多,学习随遇而安,自然心情也就没那么糟糕了。
我被张小饼生拉硬拽,带到楼下的早餐店喝了两碗热豆浆,肚子里有了东西,情绪就渐渐明朗起来了,不久后,陈斌跑过来,问我手机怎么关着?害他打电话我找不到我,只能开车过来找。
我问他什么事?陈斌说上次不是答应过你们,只要破了案,就能申请到五千块奖金吗?这钱下来了,马叔让我给你们送来,还说这次破案,十分感谢两位援手之情,今晚他去酒楼订位置,你们务必赏脸。
我说吃饭就不用了,既然这边的事情了解清楚了,下午我们去看看老天两口子,就该离开了。
陈斌说别啊,小饼不是受伤了吗,这么早急着走干嘛?
我指了指埋头喝豆浆的张小饼,说你看这吊毛像是有事吗?麻烦你转告老马,说饭呢,就不吃了,以后帮衬着老田一家人,就当还了我俩的人情。
第141章 故友
临走前,我又去看了一次老田,两口子拿到了钱,现在已经给小虎换上了条件稍微好点的病房,病房是双人间,但是没有别的病人,两口子就在医院租了两个“铺位”,日夜不停,守着自家的宝贝疙瘩。
对于老田,我心中自有说不出来的感谢,他是我和张小饼的救命恩人,又留着我们,在他家住了这么久,说实话,在这个人情纷扰的社会,能够如此乐于助人而又不求回报的人,已经很少很少了。
这也是我和张小饼愿意想尽一切办法帮他的最主要的原因。
谈到我们即将要离开,老两口很不舍,老田就拉着我的手说,伢子,有空记得常回来,等虎子出了院,我还想让他拜两个干爹呢!听得我和张小饼都哈哈大笑,说好啊,有机会,我们一定会来看你们。
西南这一带有种说法,假如娃儿命衰,就要烧几张符,请个过桥先生看一看,择取良辰吉日,运算生辰,找到八字契合的人,拜祭干爹,这是因为孩子命浅,需要找个运势旺的人来带动,都是些乡下的迷信,信则有、不信则无的东西。
我们聊了一会儿,起身告辞,走出医院,恰好一辆警车停留在前面,老马从车上下来,跟我和张小饼道歉,说两位,不好意思啊,虽然凶徒伏法了,可局里还有很多事情没了解清楚,回去就是开会,从早忙到晚,也没空过来说声感谢,听说你们要走,怎么不多留两天,也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我们都说不用,随遇而安,并不喜欢这样的繁文缛节,既然这边的案子解决了,我们又拿到了奖金,就此告辞,便不叨扰了。老马觉得可惜,就说上车吧,我送你们一程,这边小县城没有机场,你们要去哪儿,只能做大巴车了。
老马亲自开车送我们,这待遇也算给足了面子,张小饼上车就问,这里距离何凉县还有多远?老马调出了车载导航仪器,说不远,直线距离两三百公里,不过西南多是高山,要去何凉,我们这儿没有直达的客车,途中可能好转好几趟。
到了长途客运站,老马替我们弄到了车票,开往临县的汽车一天只有三趟,车上人已经坐满了,老马就用了别的法子,替我们腾出两个空位,之后发车,汽车开出好远了,还能看见他和陈斌站在候车厅那里,挥手惜别。
车子驶离县城,开进了弯弯曲曲的盘山道,我们昨晚都没睡好,张小饼便用衣服盖着脸,蹲在靠窗位置呼呼大睡。我也有些困乏,却睡不着,便将手机打开,发现了好几条围堵短信,都是顾雪发来的,她问我在哪儿,为什么不和她联系。
我这心里还没缓过劲,一时有些酸楚,愁闷之心又来了,便没回复,又登陆QQ看了看,发现同学聚会群里边,好些老同学聊天聊得火热,都在探讨工资、房贷,车子什么的,也随便发表了几句观点,同学们都在群里表示诧异,说林寒,你都还好就没上线了。
自从我接触张小饼之后,人生仿佛一下子就变了,也不再是个追求世俗忙碌的普通人,和这帮老同学,聊得也不是那么亲热了,仿佛活在两个世界。
我的QQ一共加了两个群,一个是念大学的QQ群,一个就是高中聚会的聊天群,大学那个群里的人死气沉沉的,很少有人说话,倒是高中群比较活跃,一群人天南海北,都在谈及各自的生活。
聊着聊着,我手机里跳出一个弹窗,一看,是个网名叫“大长茎”的家伙,这名字取得挺有内涵,我愣了老半天,他在聊天框问我,“林寒,还记得我不?”
我点击查看了个人资料,心中释然,说浩子,原来是你啊,怎么取了个这么骚包的名字?
浩子是我高中时期关系挺好的一个同学,只是高考之后,大家各奔东西,已经好几年没有联系了,之前死去的阿根,也和这小子认识,上高中那会,我们都在同一所学校。
浩子打来一行字,说哈哈,从高中毕业之后,我们六七年没见面了吧,你小子现在混得怎么样了?我就说还行,你呢?浩子就发来一个得意的表情,说哥们现在做生意呢,搞服装批发,当了个体户。
这小子打从高中时代起就一直油尖嘴滑的,骗过不少妹子和他一块钻小树林,说的话不一定是真的,我说之前阿根有讲,你不是去了义务那边上班吗,怎么自己还开上店了?
浩子就回复我,说他打工那地方就是个小作坊,黑心工厂,后来厂房烧了一把火,老板带着小姨子跑路了,他就把仓库里没发出去的货弄走了,抵工资,先是去夜市摆摊,慢慢觉得自己是个做生意的料,所以就开始搞服装批发,日子渐渐也红火了许多。
聊到一半,浩子忽然说等会,我看你的位置跟我隔得不远啊,你在哪儿啊?
我说我在桐城,正要往何凉县那边走。浩子就发来一个贱笑的表情,说正巧,哥们做生意,目前就在何凉县城扎根,你什么时候到,我过来接你?
这还是真是人生处处有惊喜,我欣然允诺,说你用不着接我,发个地址过来,等我下车后过去找你就行了。
一路辗转颠簸,不必细说,到了何凉县,天色已经快黑了,我和张小饼从汽车站出来,他睡得迷迷糊糊地,下车问我到哪儿了,我就说已经到了目的地了,你不是要找人吗,在哪儿?
湘西这一代土地资源贫瘠,百里青纱帐,千里盘山路,导致经济发展相对滞后,何凉县城不大,还不如南方发达地区的一个镇子规模,张小饼伸了伸懒腰,说那人跟我不熟,倒是认识我师父,上一辈有些交情,我也不晓得他人究竟住在哪儿。
我说你不晓得确切地址,怎么找?张小饼贱笑,随遇而安嘛,这位老前辈据说住在一个叫鹞子沟的地方,天已经快黑了,这个点恐怕也找不到出城的营运车,不如先在附近找家夜总会,过一过潇洒夜生活?
这话让我挺反感的,皱眉就说,“你以为还在老马那边?这边咱们人生地不熟,出了篓子可没人管你,走吧,先到外面找家酒店,你洗洗睡觉,我去见个老朋友。”
第142章 老同学
张小饼眼屎还没擦干净,马上贱兮兮地问我,你在这边也有朋友啊,男的女的?我黑着脸告诉他是男的,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去见见?张小饼就摇头,说我还以为是女的呢,男的不见,几个老爷们臭哄哄地挤在一块,有什么可聊的?
我说不见最好,赶紧找地方歇着吧。
汽车站附近有许多举着小广告牌、到处问人要不要住宿的大妈大婶,我和张小饼一路挤出来,他就问我,那边大婶看起来挺和蔼的,为什么不去她那儿住?
我就笑,说你要去也行,不过这种旅店似的住宿条件很差,半夜还得防着贼娃子上门,我不喜欢那种环境,咱们不是攒够路费了吗,穷家富路,换个好点的住宿环境,人也舒坦,你说对不?张小饼说,“我无所谓,哪里有大长腿,我就上哪儿!”
这吊毛满嘴就说不出一句正经话,我火了,说你丫早晚死在死人腿上!他笑眯眯地告诉我,道家有一种双修术,采阴纳阳,和女人一块反复练习,妙用无穷,说了我也不懂,又他昨天放了五雷咒,受了不轻的内伤,总得先想个法子,将亏掉的精血补回来。
他说得天花乱坠,但是我心里坚信,这哥们纯粹就是好色。
为了防止被他捅娄子,我把陈斌给我们的五千块奖金都攥在手里,只留两百块住宿费给他,张小饼接过钱,眼巴巴地看着我,眼珠子都快淌泪了,说小寒,我感觉你不姓林,你应该姓周啊!
我说,我老爸姓啥我就姓啥,怎么还和姓周的扯上关系了呢?他一脸严肃,说周扒皮这人你听说过没?我严重怀疑你就是他的后代!
我一脚踹他屁股上,说你死一边去,找到住的地方给我来个电话,我晚点去找你。和张小饼分开之后,我便拨了一窜号码,打给几年没见的发小浩子,那边正等着我的电话,得知我我已经到站了,立刻说我开车过去接你。
“你混得不错嘛,都买上车了?”我吃惊不小,浩子讪讪地笑,说你等会儿就晓得了。
我满心激动,以为这次真碰上大款老同学了,哪知站在街道挂角等了老半天,一辆漏风的三轮车“噗嗤噗嗤”地停在我脚边,浩子带着大墨镜,拍拍已经掉了漆皮的座垫,“上来,哥们带你绕两圈!”
老同学许久没见,我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欢喜的,可看了看那辆掉漆的三轮车,我直接黑了脸,说你的车就长这样?害我白激动半天,早知道我就打车过去找你。
“这车有啥子不好的嘛,环保、节能,关键是视线敞亮,360度无死角,想看哪儿就看哪儿,你说对不对?”浩子叼了根烟,问我抽不抽?我说抽,他就把烟盒递给我,脚踩在车蹬子上,“轰嗤轰嗤”一阵响,三轮车屁股底下冒烟,就跟放屁似的。
上车之后,我跟着浩子去了他家,开门就闻到一股子腐烂发霉的味道,客厅脏兮兮的,茶几上还摆着几桶没吃完的泡面,都长霉了,熏得我直皱眉,说你丫就不知道讲点卫生吗?
好几年没见面了,我也不好意思一个劲埋汰他,就跟他一块整理了一下客厅,将该扫的垃圾扫出去,见天黑了,浩子拉着我,说要下去烤串,我嫌不卫生,就说买点凉菜回来,对付着整两瓶啤酒得了。
他说好,切了一斤牛肉,又搞了点鸡爪、腊排骨什么的,就这一小袋花生米,拎着两瓶二锅头上楼,我俩就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喝了两口酒,话匣子便打开了,说起自己近邪念的遭遇,浩子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跟我可劲抱怨,“小寒,你是不知道,我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跟着远方表哥去了义务,本想着攒点钱,回家自己开个小门面,娶了媳妇生娃的,唉……把老子坑惨了!”
他说自己在那家黑心工厂干了大半年,流水线上工作,日夜颠倒,加班到凌晨也是常事,经常是连澡都顾不上洗便躺上床睡觉,第二天一早就得起来,顶着黑眼圈继续上工。
他没日没夜地干,工资还经常拖欠,后来有批货出了岔子,需要工人返工,结果有个山西的愣头青就受不了了,趁天黑,一瓶烧酒倒在厂房里,给烧了个底朝天,老板倒了,欠了三个月没发工资,他就把老板货仓里的衣服拉出来,先从摆地摊开始,慢慢尝到点甜头,没去打工了,就自己来了这边做生意,日子还算悠闲。
我就问他,“你家不跟我一个县里的吗,为什么大老远到这儿来开店?”浩子闷了一口酒,说还不是家里老人闹的?他出门闯荡几年,钱没赚到多少,倒是年纪越来越大了,家里老人看不下去,张罗着要给他介绍个媳妇。
这原本是好事,可问了浩子我才晓得,他老爹给他介绍了一个体重将近一百八十斤的小胖妹,也就不到一米六的身高。说到这儿,浩子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小寒,你晓得不?那胖妹从小倒着睡觉,身材是横着长的,身高都没到我脖子,特么的一百八十斤,你能想想吗?我感觉那不是个人,是做肉山啊!天黑了关灯干那事,我都不晓得该从哪儿下手!
我说你这样想不对,相亲嘛,买卖不成仁义在,成不成没关系,别总没事诋毁人家。浩子说我也不想啊,可我受不了,就连夜翻墙逃了,好在我这边还有个远方亲戚,见我投奔过来,就给了我一个小店铺,刚好我在义乌那边还有熟人,就搞起了服装批发。
我说你赚到钱,好歹把居住环境换换,哪个姑娘愿意跟你住进垃圾堆?
浩子点头,说也是,来,别讲那些烦心的事了,陪我好好喝酒。我忙着摆手,不行,我酒量浅,喝多了容易闹笑话,天不早了我得回去。浩子问我上哪儿去,我就说我跟朋友一块来的,明天一早就得离开。
他不愿意,拉着我说老同学好不容易见面,你怎么说走就走?干啥子,瞧不起我吗?今晚住下,先玩两天再说。
我推诿不过,只能给张小饼发了条短信,说我今晚不回去了。喝酒喝到凌晨,浩子整理了一下床铺,笑呵呵地说,“小寒,你别介意,我这人懒,家里也没怎么收拾过,今晚委屈你跟我一块挤在床上吧。”
第143章 半夜鬼进门
说心里话,我还真的有点介意,浩子家脏兮兮的,一床被褥也不晓得多少年没洗过了,上面沾满了不少黄白油渍,看着多少有点恶心。
不过男人嘛,交情摆在这里,我也不能说啥,省得他多心觉得我看不起他,就说没说,我刚到东营找工作那几个月,桥洞子都睡过,这个真不算啥子。
浩子又问,“光顾着说我自己了,你呢,我听说阿根出事了,他跟你在同一个城市上班,你们还有联系没有?”
我被勾起了许多很不好的回忆,脸色也胯了不少,点头说有,阿根死的时候,我就陪在他身边,唉……不说了!
阿根的死,或多或少跟我有关,是我连累了人家。聊到这儿,我心中的自责涌上来,就不想再说话了,浩子见脸色很难看,就拍着我的肩头安慰道,
“这都是命,阿根命不好,年纪轻轻的,走得早,其实想想人啊,也就那么回事,有时候活着还不如死了呢,想我在义乌打工那段日子,真的算是人生中最黑暗的经历了,一开始想过要跳楼,结果后面还是坚持下来了。”
我说浩子,你可别瞎说,你死了叔婶怎么办?再说你不都挺过来了吗?好好搞你的小生意,这世道,只要有钱,害怕娶不了媳妇,以后找个大高个儿的模特,带回家让你老爹好好瞧瞧!
浩子笑嘻嘻地合不拢嘴,说我现在也就是勉强混口饭吃,还找模特呢!上哪儿找去?
聊了半夜,困意就上来了,我平时很少喝酒,陪着浩子两杯白酒下肚,意识就有些飘,也顾不得床上脏不脏,躺下就睡了,浩子呼噜声很响,几次吵得我醒来,都想推他。
差不多凌晨两点,我感觉有点冷,就坐起来翻找床头柜上的衣服他家的棉被我说什么也不会盖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正要挪开,耳边却听到“砰”的一声响,像是从大门口传来的,声音很轻,好像有人在关门。
奇怪……
我看了看睡在身边的浩子,这房子是他租的,一室一厅,没有别的租客,大半夜怎么会有敲门声,难不成遭贼了?
我一个激灵,从床上蹑手蹑脚跳下去,光脚踩在地板上,又觉得脚下凉飕飕的,仿佛铺了层冰块一样,格外的冷。
十月份的天气,秋老虎余温还没散尽,没道理冻成这样!
跟着张小饼经历过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我自恃有一身本事傍身,也不觉得心慌,小心翼翼穿上鞋子,避免发出任何动静,放轻了脚步,朝着门口方向走过去。
客厅依旧很冷,浩子睡觉前明明关了窗户,可不知道从哪儿飘来的冷风,掀起了窗帘,仍旧让人冻得有点哆嗦这种冷,不像天气中的那种湿冷,更像是由人骨子里头散发出来的,从外冷到心,连骨头都有点僵硬的感觉。
见鬼了?
我心中一颤,嘴角却微微勾勒出一丝冷笑,换了之前,遇上什么诡异事,或许我会害怕、惶恐,然而此刻反倒有些跃跃欲试,迫不及待地想要瞧一瞧,究竟是什么东西在搞鬼。
我站在门口给自己点了根烟,深吸一口,然后轻轻把手凑到了门把上,推开防盗门,将脖子伸到了走廊外面。走廊刮着一股冷风,如同提前进入到了严冬,我一脚跨出去,闭上眼,凭着气感搜索,想要寻找出这股冷风的来源。
两秒钟后,我睁开了眼睛,走廊只是有鬼路过,却并没有任何凶魂滞留的痕迹,说明那个鬼不在这里。
我松了口气,想着也许只是孤魂野鬼路过,人家不来骚扰我,我也懒得去搭理闲事,可偏偏回头的时候,脚下却踢到了一件硬邦邦的东西,心中一动,急忙蹲下身子去看,借着手机屏幕上的光,我看清楚被我踢中的,居然是一个破破烂烂的瓷碗。
瓷碗破了口(破口的碗是给鬼用的),还残余着不少刚刚烧掉的灰烬,碗里装着半生不熟的米饭,有糟糠的味道,米饭上插了两根筷子,一红一黑,都用红线缠着,直挺挺地插在米饭中间,这分明是招鬼用的!
风过时,掀起了米饭上面的灰烬残渣,围着浩子家门口打转,也不去别的地方,空气中散发着一股霉灰味,格外刺鼻。
我下意识就眯起了眼角,这东西,别说是我,就算换个普通人,也能一眼看出邪得很,刚才我和浩子在客厅里聊天拉家常,他一直没离开过,这破碗是谁摆在这儿的,到底有什么用意?
没等我想明白,就感觉头顶上冒出一股凉气,猛一抬头,就看到浩子家门缝上面居然吊着一个长头发的女人,眼仁泛着白光,脸蛋铁青,眼角开裂了,有着点点殷红的血迹,沿着两腮流淌下来,
“你在找我吗?”
“废话!”我扬手去抓,揪住女鬼的头发,将这鬼影儿强行从门缝中拽出来,狠狠砸在地上我没练过什么招式,对付鬼魂,全凭胸中那一股气女鬼被我按在走廊地板上,身子却向流水一样,在渐渐往下沉,
“咯咯……”
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身子已经沉到地板下面了,就剩半张脸还在外面露着,瞪着殷红的眼角,朝我厉笑,“我要找的不是你!”
鬼魂是不可以说话的,他们是灵体,可怨气强大的鬼魂,却可以通过气息震荡,与人的精神产生某种共鸣,简单来说,几乎所有鬼魂都通晓一种与人进行意识交流的方式。
我死死拽着她头发,胸前一股暖流作用在手臂上,将女鬼身上的阴气排开,厉声道,“我当然知道你找的人不是我,那你想找的到底是谁,是不是浩子?”
“咯咯……他拿了我的鞋子,就要下去陪我!”女鬼满脑袋长发飘扬,脸已经沉下去一半,就剩一双白色的眼仁还直勾勾地望着我。
忽然间,她双眼中蹿动出一股黑色的气流,将眼珠子全都染黑了,飞快地转动,有点像个恐怖的人头蜡像,那眼珠子转动的频率,和上了发条的木偶有得一拼。
我到底还是道行太浅,给她吓得“啊呀”一声,松手往后退,死人头沉到了地板下,只剩一滩黑色的印子。
我目光惊疑不定,犹豫要不要下楼去追,这时背后也有脚步声传来,我猛一回头,黑漆漆的客厅里,瞧见一个身影正背对着我,双脚外八字,好像只螃蟹,僵硬走向阳台,他的姿势怪异,手中还抓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是浩子!他动作呆滞,嘴里恶狠狠地磨着牙,“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在嚼骨头。
在他脑门上,多出了一条悬空的手臂,手臂森白,爬满青色尸斑,密密麻麻的,皮肤开裂了还渗着不少血丝。
那手臂推着浩子,十分麻木地走向阳台,他脸上却一直在笑。
第144章 撞邪
看来这个鬼,她的目标居然是耗子。
我只用一秒钟时间就反应过来,从过去按住他,这时那只手已经缩回去了,我看不到女鬼在哪儿,就冲着浩子大叫,“你醒醒,怎么回事?”
我喊了半天,浩子没说话,我抬头看去,发现这小子眼睛朝上翻,露出来的全部都是眼白,包子脸上满是邪异的怒容。
视线往下走,手上拿着一把菜刀,已经对准我举起来了。
鬼上身!
“啊……”我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浩子就高高扬起了右手上的菜刀,猛地挥向了距离最近的我,口中还嚎叫出超频的尖厉叫声。这声音哪里是浩子能喊出来的?分明就是一个年轻女人的惊声尖叫。
刀光一现,菜刀划拉下来,我下意识挑开,抓着茶几上的烟灰缸去挡,刀子卡在玻璃上,发出让人牙痒的声音,我手上的烟灰缸也被砍掉了一半。
这一刀没有伤到我,浩子嘴里发着阴狠的“咯咯”笑声,双眼泛白,又瞪了我一眼,回头就去趴阳台上的窗户这里可是六楼!
我吓坏了,冲到他后面,用手拎着浩子的衣领,强行把人拽回来,手上加劲,将他摔翻在地,浩子是后脑勺着地的,磕在硬硬的地板砖上,脑子给磕破了,流了不少血,可他痴痴地笑着,完全没有一点受伤的反应,四肢趴在地上,扭着身子就朝大门外面爬。
他上半身的骨节在扭动,爬的速度很快,有点像条活蚯蚓,大半夜的别提有多渗人了,我就扑上去,单手死死勾着他小腿,拼命往后拽。换了别人撞邪,我还可以下重手,抱着“治病不论死活”的原则,两三下把人搞定。可浩子跟我关系匪浅,我下不去重手,一迟疑的功夫,他拖着我爬到了门口。
“浩子,你特娘的醒醒!”我见不是个事,赶紧又撒开手跳起来,却掰他的脖子,浩子上半身被我掰到了半空,一半都是悬空的,双脚却使劲往后蹬,我也不知道挨了多少脚,倒是没伤到,可被鬼附身后他力气特别大,我也有点压不住他,再加上小腹不断给他踹,又不敢还手,疼得脸都白了。
“妈的!”我心中发狠,按着浩子的脑袋,朝着防盗门上撞了两下,他完全没反应,就顾着往前爬,转眼跳出了走廊。这房子很破旧,大多数住的都是租赁户,我怕动静声太大,把人吵醒,就跳到他前面,揪着浩子的头发把人朝里拽。
这一来一去,僵持了大概十几秒钟,浩子脑门上的一撮毛都被我薅掉了,惨兮兮的,头顶还在冒血,都顺着脸颊留下来,特别狰狞。
我拉着人就往后退,冷不丁这时走廊楼梯口却蹿出来一个醉汉,走路歪歪斜斜,将手撑在墙壁上呕吐,他看见我把浩子压在地上,立刻扯开嗓子嚎了一声,“杀人啦~”
卧槽!
我吓了一跳,急忙松开按在浩子脑门上的手,对他使劲摆了摆,“你别叫,他撞邪了!”
“啊!”
我手一松,失去压制的浩子就蹦起来,挥着菜刀去看那个醉汉,我伸手一捞,只抓到他半截睡衣,浩子整个上半身都往下压,被我拽着睡衣,都快悬空了,却挥着菜刀砍向那个醉鬼。血光一现,醉鬼挥手去挡,胳膊上被拉出一道口子,叫得比杀猪还惨,
“啊……救命,有抢劫……救命啊!”
还好浩子被我拽着,没能蹦出去多远,菜刀攻击范围有限,只是擦破了醉鬼一点皮,醉鬼就坐在地上叫,他本来喝醉了酒,意识就不清不楚的,吓得走不动路,慌忙掏出手机要报警。
我按着浩子,对他说哥们,别报警,能不能帮个忙,替我按住浩子,大家都在同一栋楼居住,远亲不如近邻嘛!
估计是觉得我语气还算诚恳,这个醉鬼没搞清楚什么状况,把翻开的手机盖扒拉回去,酒水都化作冷汗滴落下来,人清醒了一点,结结巴巴地说道,“兄弟,他这是怎么啦?疯牛病啊……”
我苦笑说没那么严重,就是“撞山疯”了,你别怕,我是个道士,懂得怎么治的。
“撞山疯”是土话,也就是撞邪的意思,我话刚说完醉鬼更害怕了,挣扎着爬起来就要走,说有鬼啊……我叫住他,说你嚎什么嚎,我就是抓鬼的,你赶紧过来!
我这话吼得很大声,用上了命令的语气,加上修行者的气场叠加,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醉鬼站着不敢动,也没过来,结结巴巴地说道,“跟我没关系,鬼别来搞我就行啦!”
浩子嘴巴已经开始喷白沫了,可他嘴里一直在尖笑,这笑声是个女人的,又奸又细,怪渗人,这样下去阳气早晚得榨干,我把膝盖压在他背上,虎着脸对醉鬼说,“鬼你们这栋大楼里游荡,你不帮忙,我就抓不住她,没准下一个被附身的就是你了!”
醉鬼这才战战兢兢靠过来,望着浩子发白的眼仁,瞳孔都缩小一半了,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下手,问我该怎么弄?
我说你只要帮我把人按住就好,快压着他,省得出事!醉鬼代替我的位置,把浩子压在地上,一边抖一边哭,“兄弟……不、大姐,我不是有意得罪你呀……有怪莫怪!”
我冲进屋抓住了一把竹筷,迅速折返回来,一脚踢开了浩子手里的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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