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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世狼尊(乐娇娃)-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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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晚,淳于苗苗就吩咐了自己的陪嫁婆子去郊外的客栈去接人,只是,她并不知道,商仁已经派了人跟踪那婆子。
紫琅事先已经回来了,带着言哥出来了,两人站在不远处的山顶上,看着下面的螳螂捕蝉。看来,淳于府的事情和商府肯定有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言哥的脸在寒风中冻得有些发白:“姐姐,娘亲他们呢,是不是出事了?”言哥有着与他年纪不相符的成熟,或许与他的命途多舛有关。
紫琅立在他的身边,风吹起她的袍子:“你相信我吗?”
言哥毫不犹豫地回答:“相信。”
紫琅点了点头,指着旁边的山洞:“那你就在这里等我,我还要回去救银光出来,这样冷的天气,他会受不了的。”
言哥强忍着自己心里的恐惧,他知道现在是紧急关头,并容不得自己害怕:“恩,我等你!”
风在耳畔呼呼作响,紫琅深深地提气,飞驰在马路之上,她想快一点,再快一点,今夜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就忘记了银光,就是因为自己的遗忘,才把银光陷入这么一个险境里。
轩骊侯府已经被贴了封条,可是紫琅此刻的表情就犹如要毁天灭地一般,她看见了什么?银光被那群官兵像死狗一样丢在门口,周围还站着几个调笑的官兵,而为首的竟然是魏王,这倒有些出乎紫琅的意料。
可是,她什么也顾不上了,顾不上周围的人用一双看死人的眼睛看她,她只能看见银光的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睁大嘴巴拼命的呼吸,此刻,他似乎有所感应一样,吃力地转过脑袋,看见紫琅慢慢地走向自己。
他终于见到了她,那一身紫衣的她紧紧地盯着自己,眼中只有自己,独一无二的自己。
魏王阴沉沉的双眼闪着戏谑的笑容,他向旁边的官兵要了弓箭,对准了毫无反抗能力的银光。
银光与紫琅对望着,似乎回到了他们初次相见的时候,以为他能够渡过这么一么冬天,可是没有想到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
银光看着紫琅,他知道自己的大限将至,不过能够在临死之前看见她,也是一种满足,好想,好想把她的容颜刻进心里,好想好想看到他是一只狼的时候,似乎,有一只紫狼远远地看着自己,双眼里满是情谊。银光对着那个虚空的影子笑了笑,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未完待续)
第一二八章 不共戴天谁人哭?
魏王手中的箭就在此刻射了出来,带着凛冽的风射向银光,只是箭入肉的声音并没有传来,只见紫琅一只手紧紧地捏着那只带着寒光的箭,双眼犹如喷薄而出的火山。
手持武器的紫琅,一身单薄的紫衣却依旧从容有度,她走在坚硬的地板上,一步一步地走向魏王。周围的官兵见此,都用刀剑指着她,只要她有任何危险的动作,他们一定会群起攻之。
看着走向自己的紫琅,再看看周围的官兵,魏王并不害怕,如果这么多人都阻挡不了她,自己也不会请命亲自来捉拿她,朝廷的钦犯,竟然敢私自越狱,实在没有把皇家的威严放在眼里,听说这位淳于府三小姐幼年就外出学艺,在武功造诣上肯定有两下子的,不过要说在这些人马之中还能伤害到自己恐怕有些不可能。
紫琅几乎能够看到银光的身体在寒风中变得慢慢的僵硬,他终究是没有渡过这个冬季,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呢?电光火石之间她想起了见到过商仁从魏王府出来的情景,还有宇文怜的告密,还有昨天商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行为,似乎,她能够把这种种的事情串联起来了。
所有的人都屏气凝神,注意着紫琅的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可是,几乎在一瞬间,紫琅手中的箭就飞速地飞了出去,魏王的身体因为这巨大的冲击往后倒了倒,可是,不等他迅速防备,已经被紫琅锁住了喉咙。
在场的官兵具是一惊,这个淳于紫的实力实在是太惊人了。她到底是不是人?所有的人都没有看清楚她的动作,可是她的确在他们众多人之中,直接挟持了魏王。
每个人都在暗自祈祷,魏王千万不要有事啊,否则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要替他陪葬。皇帝刚失去了大儿子,如果再失去了魏王,到时候,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被殃及的池鱼恐怕不在少数。
“挡开魏王。”弓箭手已经对准了紫琅,可是大家的手却在发抖,因为一个不慎就有可能射伤魏王。
紫琅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一只手锁着魏王的喉咙,弯腰用另一手抱起已经没有任何知觉的银光,他身上的温暖被着寒风慢慢地吹散。只余一具僵硬的尸体。
就在紫琅弯腰的时候,一只箭矢射来,紫琅只把魏王的身体往前一挡,魏王一身痛呼,肩膀中箭。那弓箭手立刻挨了上司一耳光,接下来的行动。大家显得更加的小心谨慎。
此刻的魏王哪里有位高权重的气势,没紫琅拖着,就像一具玩偶,此刻脸色苍白,说不了话,眼里也是恐惧和绝望。他并没有想到,淳于紫竟然如此的厉害,把自己陷入了危险的境地。着实是有些轻敌。
紫琅当然不会在意他的想法,一手拖着魏王,一手抱着银光,就在这满是兵器的人群中慢慢地离去,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可是每个人都能看到她眼睛里的嗜血,他们丝毫不会怀疑。只要他们稍微有动作,魏王就会丧命在她的手下。
大家一路跟随。紫琅慢慢地走向城门,却在打开的城门口看见了一个白色的身影,那是好久不见的刘峥。
师徒二人却以现在这种情形相见,刘峥冷冷地看了一眼魏王,然后扫到紫琅手上已经僵硬掉的银光,声音有微微的波动:“银光。”
紫琅站定,没有往前再走一步:“死了。”
在此种情况下,刘峥突然而至,竟然让紫琅生出了一种恐惧,是的,她害怕了,她害怕刘峥站在她的对立面,她害怕背叛。
可是,现实往往是那么的残忍,刘峥的话缓缓而出:“你放了魏王,我就放你走。”
那一瞬间,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那一瞬间,整个世界似乎都在崩塌,紧紧只是因为他的一句话,两个人这一次真正的是咫尺天涯:“如果我说不呢?”
刘峥的气质依旧如这寒冬,只是,他似乎不再孤独了,是有人陪伴了吗?,紫琅这样想,却听到了更无情的话:“你知道的。”
是的,她知道刘峥的本事,他知道自己的本事,自己的所学无一不是他所教,如果自己不放了魏王,那么,今日与刘峥,难免一战。
狂风大作,吹起了灰尘,吹散了乌云,灰尘迷了大家的眼,月亮露出了它冰冷的容颜。
紫琅紧咬着牙关,右手一用力,直接刺进了魏王的脖子,顿时,血流如注,满眼的鲜红让魏王感觉到生命在流失,紫琅有些倔强地看着刘峥:“你觉得这样如何?”
一瞬间,风起云涌,大风把刘峥的袍子吹得鼓鼓的:“紫儿,你这是何必呢?”
眼泪几乎就要流了下来,心有一种被人蹂躏的感觉,她甚至不愿意去追寻结果,不愿意知道刘峥心中的人是谁,毕竟,此时两人的对立面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们,从此,不共戴天。
紫琅弯腰把银光刚在地上,然后拉过魏王挡在自己的面前:“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魏王看着面前的刘峥就像看到了希望,他想求救,可是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紫琅的另一支手从魏王的身后,运气出掌,可就在此时,刘峥的身体在空中一个跳跃,从上直接抽走了魏王,虽然刘峥的动作很及时,可是魏王还是被紫琅的掌伤到了心脏,一口血吐了出来,刘峥见此大惊,快速地从怀里拿出一个药丸塞到魏王的嘴巴里面,再看向紫琅已是非常不满:“紫儿,你非要这样吗?”这是紫琅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也是她从来没有听过的语气。
晋王府里,宇文偃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天云变色,这时,黑风的脚步匆匆而来,躬身行礼:“轩骊侯与人在城门口大战,情况似乎很不好。”
宇文偃身子一转,黑色的广袖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凌厉的弧线,脚步就要迈出去了,空气中却传来了一个声音:“且慢!”
宇文偃的双眼盯着外面,停了脚步,身子却没有转过去:“我要去救她。”
似乎传来了一声叹息,紧接着那人才缓缓开口:“你去不方便,我替你去,保证她万无一失。”
宇文偃也知道紫琅现在的身份是什么,是朝廷钦犯,而自己身为天朝的王爷竟然去救一个伤害自己兄长的凶手,这件事情着实说不过去,他知道木原说的是正确的,可是,他依旧控制不了自己的脚步:“我和你一起去,我不露面就行了。”
宇文偃的执拗木原也是知晓的,他只能同意。
为了不让目标变大,宇文偃并没有带其余的人,只和木原两个人匆匆地赶往城门。
而此时的城门口已是一片血腥,一身白衣的刘峥身上也沾染了鲜红的血迹,是的,那是紫琅的血迹。
紫琅的身子在空中晃了晃,似乎随时会倒下,她狠狠地擦了一下嘴角,那里的血迹拉出了一长串印子,显得格外的诡异。
两人的对阵,紫琅的确是落了下乘,只是,输人不输阵,她紫色的袍子显得更外的深,似乎能够听到滴滴答答的声音,那是血滴的声音,她到底流了多少血,没有人知道。
紫琅抬头看了看天,天上的月亮正望着自己,她逼回眼中的酸涩,身体前躬,面无表情地看着刘峥。
刹那之间,山河似乎在流血,狂风似乎在哭泣,卷起的灰尘淹没了两个人的身体,周围的人根本看不清楚他们的动作,而躺在一边的魏王也被两人的功力波及了些许,此刻躺在那里就像是一个死人。
坚硬的城门已经被打得残破不堪,很多官兵也因为靠得太近而受伤了,地上也被打出了一个洞,墙上也有几处剥落。天边的太阳射出的第一抹朝阳的时候,宇文偃看见的就是这么一个狼狈不堪的城门口,他的实现快速地在人群中搜索,看到了,他看到了那么紫色的身影,已经躺在了地上,脸上有斑驳的血迹,双眼闭着,不知道是死是活。
着急的宇文偃无声地看了一眼木原,木原也被这一幕惊到了,身子直接飞了出去。
刘峥站在紫琅的面前,看着这个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徒弟,固执倔强,再看了一眼旁边的魏王,还有一口气,只是,还能留下她吗?
虽然淳于府的事情的确是刘玉莺瞒着了自己,可是自己毕竟答应了她的,而且今日,如果紫琅不死,就等于是放虎归山,这也是刘玉莺不想看到的。
刘峥想着自己美好的生活,在这样的生活里面,有刘玉莺,却没有紫琅,他向紫琅伸出了出掌,对准她的脑袋,只要这一掌下去,一切也都尘埃落定了。
可是,就在此时,一个身影如光一样地射了过来,刘峥再定睛一看,地上哪里还有紫琅的身影,他慢慢地抬起眼,一个全身包裹着黑色的人把紫琅抱在了怀里,紫琅毫无知觉,就像是断了线的娃娃,了无生气。
刘峥的双眼一怔,定定地看着那个黑衣人,良久才张开嘴唇:“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那黑衣人笑了笑:“你好像开窍了。”随即话锋一转:“这个人我今天要带走。”
刘峥无奈地一笑,那笑似乎是一种解脱:“你知道的,我拦不住你的。”他似乎一直等着一个人替自己做这个决定,木原的出现的确让刘峥摆脱了这个两难的境地。
木原也没有多加停留,抱着紫琅就快速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未完待续)
第一二九章 君子一诺天注定
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寒冷,眼看着春节将至,可是这雪却没有丝毫停顿的感觉,洋洋洒洒的覆盖了整个天地。早上的天气阴冷阴冷的,风吹在脸上有刺痛的感觉,路上的行人并不多,三三两两的。
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在这样空旷的马路上缓缓地行驶着,车轮在雪地里碾出两道印记,向远方延展。七弯八转的,穿过逼仄的胡同口,马车停在一栋很普通的民宅门口。
车夫下了马车,左右看了看才用食指轻轻地叩响了门,过了好大一会才有人来开门,直接拿掉了门栏,马车直接开进了民宅,一切都显得悄无声息的。
这栋民宅外面看起来和周围其他的宅子没有什么两样,可是内里却是别有洞天。亭台楼阁无一不是精致异常,就连那假山、溪水也能够体现出主人家的品位。
宇文偃带着小厮打扮的黑风熟门熟路地穿梭在这栋宅子里面,穿过长廊,拐过假山,两人却直接消失在这个大雪覆盖的花园里。
假山下的密室里面,紫琅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就像是一个没有生气的娃娃,眉间的忧伤清晰可见,睫毛脆弱地抖动着,让人望而生怜,宇文偃的手捏成了拳头:“大夫如何说?”
黑风低着脑袋:“大夫说她的气息混乱,并不敢随便医治,不过,大夫也观察到,说她的伤口正在自动的愈合。”
宇文偃的拳头这才慢慢地松开,瀛洲岛向来神秘,有什么独门秘籍也说不定,既然伤口在慢慢恢复,那他就放心了。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宇文偃才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声音低沉,似乎怕是扰了谁的清梦:“你退下吧。”
密室里面就他们两个有知觉的人,黑风自然之道话是对自己说的:“是。”
黑风出去之后,密室里只剩下宇文偃和紫琅了,紫琅已经被换上了洁白的亵衣,安静得躺在那里。显得异常的乖巧。宇文偃拿起她的手在指尖轻轻地摩擦着,之前的一幕幕似乎都浮现在眼前,他依稀记得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时间似乎有些久远,可是他依旧清晰无比。
一个白白的肉丸子躺在一张洁白的虎皮上面,而一只狼正在用舌头舔着她的全身,那种直入瞳孔的视觉冲突让所有的人。当然也包括大惊诧万分。
似乎只是那一眼,就注定了接下来的一切。
她的手心并不光滑,有着淡淡的老茧,那是常年练武留下的痕迹。听说不到两岁就外出学艺了,一个不到两岁的小娃子去瀛洲岛学艺,其中的艰辛并不用说。就像自己在那个冷宫忍受了十年,十年的时间那么漫长,却有那么胆颤,自己终究是活了下来。
十二三岁的年纪,其实还只是一个孩子,可是总是眉目严肃,面容冷静,少年老成并不是好事。宇文偃看着容颜静宁的紫琅。嘴角划出一抹笑容,这个样子看起来才乖巧可人,平常的表情的确能够让人气得火冒三丈。
整整三日,雪下了三日,宇文偃也在密室呆了三日。他亲眼看着紫琅的身上的伤口慢慢地愈合。脸色也恢复了往日的红润,一点一点的变化都让他惊喜。是的,她好了。她不会有事了,虽然沉睡的她非常的乖巧,可是,他依旧愿意看到一个活生生的她,能够嬉笑怒骂的她。
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可是却什么也记不起,就像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跋涉,全身都酸胀无比,思维渐渐地变得清晰,面前似乎有一个门,她拉开了门,顿时光亮四泄。
宇文偃坐在一旁,看见紫琅的睫毛动了动,他立刻激动地把身子前倾,想看得更加的清楚。
眼皮似乎有千斤重,紫琅慢慢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就是宇文偃的那张俊脸,只是刚醒的紫琅有些茫然,双眼清澈如水,就像是不谙世事的婴儿,平和、纯粹。
“你醒了?”三天三夜没有睡,让宇文偃的声音有些嘶哑。
紫琅一瞬间有些恍惚,这样的情景好像在很久以前就发生过。的确,这一切就在十一年前,宇文偃把她从狼窝里抓回来的时候就发生过,一样的容颜,一样的声音,一切似乎都没有变。
本来还沉浸在往事里面的紫琅突然从它上坐了起来:“我怎么在这里?”
紫琅突然的动作让宇文偃也是一惊:“你受伤了。”
紫琅的双眼这才弥漫着重重的忧伤,是了,她差点忘了,她在和刘峥决斗,而他想要自己的命。心口似乎被山石堵着,呼吸之间就有丝丝的阵痛,三天,所有的伤口三天之后都会好,可是,为什么心还是有些疼痛呢,她看向宇文偃:“我睡了三天吗?”
宇文偃点了点头。
紫琅掀开被子,光脚走在地上,一颗一颗的脚趾头就像光滑洁白的珍珠一样,映衬着黑色的地毯,显得格外的光亮:“你为什么救我。”
宇文偃把视线从她的脚趾头上移开:“我说过,会娶你的。”
紫琅却露出了一个破败的笑容:“为什么?”
宇文偃慢慢地靠近她,看着她明亮的双眸,一步一步,就像是草原上的狼:“因为,你只能属于我。”
宇文偃的话竟然让自己找不到话来反驳,只能转移了话题:“淳于府的人现在如何?”
“三日后问斩!”宇文偃回答得干净利落。
宇文偃话音刚落,紫琅一个转身,拿起床头的黑袍就套在了身上,双眼如冰,容颜如铁,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显示着她的身体康复得很好,不待宇文偃说话,她就要推门而出。
宇文偃呵斥声响:“你要作甚?”
紫琅的身子定住,却没有回头:“去救他们。”
宇文偃却是冷哼一声:“你有几只手?能够救几个?”
单枪匹马紫琅定是厉害的,可是如今全府的人都被抓了,虽然她并不是菩萨心肠。可是也不能看着那些无辜的人为此而丧命,可是且不说有个刘峥阻挡在前面,就是自己也不能单枪匹马从地牢里面把人救出来,这的确让人有些挫败,可是,依旧不能让紫琅妥协,毕竟,情况已经这样了。已经不容自己犹豫了:“能救几个是几个。”紫琅说完话之后就要往外走。
“站住。”宇文偃快走一步拉住紫琅的胳膊:“你不是挺机灵的吗?现在怎么如此意气用事了?”
是,她是机灵,可是她上辈子不能保护整个狼族,如今也不能阻止严朝婷的死,更要眼睁睁地看着银光逝去。不能,她不能再看着其他的人离开自己,因为自己的不能而离开自己:“与你何关?”
宇文偃直接被紫琅的话气得笑了:“我说过。你是我的,那么,你的事也就是我的事。”
紫琅一个转身,在椅子上坐下,扬着下巴看向宇文偃:“说,你的条件是什么?”
宇文偃也慢慢地在她身边坐下:“说了。你要嫁给我。”
紫琅嘴角扬起一抹嘲笑:“如果我敢嫁,你敢娶吗?”
紫琅的话着实把宇文偃问住了,现在这个情况当然那不能娶了,可是终于有天,这天下终究是会易主的,到时候,他自然会给她一个光明的未来:“当然不是现在。”
紫琅穿着黑袍,就像是一种神秘的花朵。威胁却致命,那种略带魅惑的笑容差点让宇文偃迷失。紫琅扬了扬广袖,身子靠近宇文偃,盯着他的双眼:“如果,我和你做个交易。这件事情是不是可以成?”
“交易?休想。”宇文偃当然紫琅为什么要同自己做这个交易,无非是不想和自己结婚。可是,他怎么可能会落入她的圈套呢。
没想到宇文偃拒绝得斩钉截铁。这实在不合符他以外的作风,一时之间,紫琅竟然不知如何继续这个谈话。
两个人就这样对坐着,桌子上的烛火平静无波地燃烧着,不悲不喜,一切都显得安静和谐,却又刀光剑影,良久,紫琅才开口:“好,我答应你。”识时务为俊杰,不论如何现在还不是得罪宇文偃的时候,不管怎么说,结亲的事情还是很遥远,如此紧要关头,情愿多要一个盟友也不能增加一个敌人,狼族向来深谙此道。
宇文偃抬起头,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一言为定。”
人生似乎永远有这样或者那样的意外,我们永远不会知道接下来会面临什么,会经历什么,只是,或许,一切都是天注定的。
接下来两人就开始讨论如何营救淳于府的人,三日后在菜市场行刑,看来皇帝这次的确是盛怒了,先是齐王薨了,接着是魏王也被紫琅伤了,这着实是让陛下没有了脸面。
“魏王如何了?”紫琅的双眼里带着狠戾。
“还躺在床上,听说嗓子废了。”宇文偃说的云淡风轻,可是里面的弯弯道道谁都清楚,魏王虽然没有了生命危险,可是与皇位也是无缘了,毕竟,一个国家怎么会要一个哑巴做君王呢?
储秀宫里面,刘玉莺哭得梨花带雨:“师兄,我真的不知道淳于紫是瀛洲岛的人,更不知道她是你的徒弟,这件事情实在是对不起。”
刘峥看着这样的刘玉莺满是怜爱:“罢了,罢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刘玉莺却睁着哭得通红的双眼:“可是,可是申儿怎么办?怎么办啊?”
刘峥抚摸着她消瘦的肩膀:“你不要担心,我会尽力治好他的。”
刘玉莺紧紧地抓住刘峥的手:“师兄,你对我的恩情,我今生今世都无以为报!”
英雄难过美人关,刘峥恐怕是这一生都无法逃脱刘玉莺的温柔乡!(未完待续)
第一三零章 船到桥头自然直
时间悄无声息地滑过,日子却紧锣密鼓地筹划着。淳于府的案子是皇帝亲自定夺的,罪名当然是谋害皇室,全家满门抄斩,家产入充国库。可以说,淳于府垮了,就这样一夕之间就不复存在了。
皇帝着参政林徽和大理寺卿石乔共同审理淳于府的案件,虽然由两个人负责,可是案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只是需要走一个过场而已。
这几日忙着淳于府的案子,林徽的公务也移到了大理寺,淳于府的家产颇多,两个人忙到大半夜才从大理寺里面出来。外面的雪下个没完没了,林徽看着面色凝重的石乔:“石大人,可是有何心事?”
石乔踩着木屐走在雪地里,因为林徽的话,步子顿了顿,脸上僵硬的肌肉有些缓和,声音略显疲态:“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石乔找不出能够形容自己此刻心情的话语,只是深深的感叹。那么大的一个淳于府,真的就在一夕之间烟消云散,着实让人有些难以接受。整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淳于府进贡的事情也许是影响到了某些人的利益,只是淳于府在这一方面向来大方,舍财免灾做得一向很好,没想到缺失闹出了人命,而且是皇长子的命,这件事情也就被无限地放大了。
轩骊侯逃狱的事情更是让这件事情的风波更上了一层楼,魏王也被伤了脖子,天子的怒气当然是再也无法抑制了,只能用整个淳于府的鲜血来平息。
石乔向林徽告辞之后就走向自家的马车,林徽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不过也没有多加停留就上了马车,这样的寒夜还是早些回家的好。
石乔的马车直接开进了府里,因为已经是下半夜了,府里的人大多都已经睡下了。石乔没有回卧室,直接去了书房。对于淳于府的事情让他两面为难。一边是皇帝,一边是淳于紫,着实有些头疼。他坐在书房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已经凭借自己的能力让淳于府的人在牢里能够得到些微的照料,可是。还是显得有些杯水车薪,他揉了揉已经僵硬的脸庞,希望自己能够更加的清醒,这种情况。一步错,真的就是满盘皆输了。
突然,烛火一抖,一阵寒气传来,石乔的身子一僵,瞳孔睁大,嘴里的呼声就要脱口而出了。在看清楚面前的人之后,他才松了一个气:“侯爷。”
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的紫琅,利落干脆地在椅子上坐下:“我的封号已经没有了,石大人不必多礼。”
石乔却依旧保持着躬身行礼的姿势,他知道,面对这个小女孩的时候绝对不能耍任何的心眼,否则自己最后就只能沦为一个可悲的笑话。
紫琅满意地点了点头:“石大人,坐吧。”
即使紫琅是这么个落魄情况,石乔却不敢轻视半分。他立在一旁,如以前一样,不敢坐下。
紫琅也没有勉强:“石大人,何事叹息?”
石乔抬起头看着紫琅,她的双眼坚定,就像是任何事情都无法击垮她一样,这样的人,值得追随:“属下正在忧心淳于府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主子可有章程。”
石乔把自己的身份放得如此的低。着实让紫琅有些惊讶。面上却一点也不显:“石大人,你可怕?”
石乔一下子跪在地上:“属下当然怕。但是为了主子,一切都在所不惜。”
紫琅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看着跪在地上的石乔:“淳于府已经垮了,你大可不必如此。”
石乔却情深意切地磕了一个头:“主子对属下有再造之恩,属下必定追随一生。”
紫琅却露出了一个笑容:“追随一生就不需要了,我留你在京城还有用。”
紫琅的话让石乔的心一松,虽然道义上讲他是愿意追随紫琅的,只是人都是自私的,他现在已经位居高位,在京城也混得如鱼得水,还有这一大家子,无论如何她都是放不下的,既然淳于紫放他在京城,他也定当竭尽全力地帮她,毕竟这皇城里面,说不定的事情太多了,而自己切不可做那忘恩负义的小人。
“明日我要劫狱。”紫琅的话吐出来之后,石乔的身子一抖。他想到过她会有此行动,只是真正听到的时候还是吓了一大跳。
石乔强忍着自己的心颤:“恐怕这件事情要从长计议。”
紫琅摇了摇头:“明晚你就寻个理由呆在家里,大理寺就不要去了。”
石乔知道这是紫琅在保护自己,毕竟劫狱是大事,到时候每个人都脱不了干系,可是如果自己不在场,到时候陛下怪罪下来也不会有多大的罪名,他立刻匍匐在地:“属下遵命。”
紫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了几步之后就停下来了:“听说参政孤家寡人,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林徽也确实是一个传奇,身居高位,却无妻无子,家里也只有几房小妾,着实非常的特异:“此人,深不可测。”
紫琅点了点头之后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石乔只听到开门的声音,然后就不见了她的身影。
淳于府的遭遇让京城所有的人唏嘘不已,最近全程戒备也让大家都变得小心翼翼。
长公主府里昌平却有些坐立不安,淳于府的事情她当然也听说了,只是她作为一个闺阁女子,这种国家大事她也无能为力,可是,让她眼睁睁地看着淳于府灭亡,她又做不到,特别是一想起那张和自己的母亲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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