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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世狼尊(乐娇娃)-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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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一个娇俏的声音响起:“母亲,偃哥哥来了没有?热死了。”

    人未到,声先至,除了公主府的昌平郡主,还能是谁。咋咋呼呼的昌平君主一撩开帘子就看到了宇文偃,马上跑了过去:“偃哥哥,你已经到了?我可在门口等了很久呢?”

    长公主却不悦地看了看昌平郡主:“妈妈们教的礼数都忘记了吗?”

    昌平君主看了看首座威严的母亲,吐了吐舌头,这才有模有样地给两位王爷见礼:“见过两位哥哥。”

    一旁的宇文壬却笑了:“你的眼里任何时候都只有五弟,何时容得下我这个哥哥呀。”

    昌平郡主立刻嘟起了嘴唇:“壬哥哥,你笑话人家。”

    长公主却开口了:“昌平。”

    昌平只好扭着身子不甘地走到长公主的身边,安安静静地立好,长公主这才点了点头:“你们兄弟几人已经进京一月有余,齐王他们俱已成家,也不用吾操心,你们两人呢?皇家子嗣的重要性,吾不再累述,你们也能知晓,即使现下不愿成亲,也应该留下血脉。”

    “谨尊姑姑教导。”

    长公主却有些不满了:“哼,答应的倒是轻松,当面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凉面三刀的。”停顿了一下,看向昌平:“昌平,你的茶会不是在荷花池吗?客人都到了,你还在这里作甚?”

    昌平偷偷地看了一眼宇文偃:“母亲,人还未到齐,那里太热了。”

    长公主双眼威严无比地注视着昌平郡主:“轩骊侯都到了,谁人还未到?如此没有礼数,来了也应赶出去。”

    昌平郡主却不乐意了:“哼,什么轩骊侯?不就是一个商人之女吗?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啪!长公主狠狠地拍在几上,所有的下人顿时低头敛目,噤若寒蝉:“这些话是你这个郡主能说的吗?皇家的教养在哪里?”

    长公主的怒气让昌平的身子不自觉地颤了颤:“母亲。”

    长公主却并不让她说话:“你先去荷花池,茶会结束之后再来见吾。”

    昌平郡主立刻泫然欲泣:“母亲,我。”

    看见这副场面,宇文壬也站了起来:“姑姑,昌平还小。”

    长公主却直接用手制止了宇文壬接下来要说的话,转而看向昌平:“还不快去。”

    昌平最后哀怨地看了一眼宇文偃,然后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行了礼才离开。

    宇文偃只是慢慢地喝茶,长公主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吾是想,若介之早些大婚,昌平也不会像如今这样的执着。”

    宇文偃放下茶盏:“昌平只是一个孩子罢了。”

    长公主摇了摇头:“已经及笄了,哪里算得上是小孩子,轩骊侯比她还小两岁,自己的封号还是自己挣的。”

    宇文偃的嘴角浮出淡淡的笑容:“轩骊侯可不是普通的闺阁女子。”

    长公主立刻露出诧异的表情:“你见过她?”

    宇文壬也向他投去了目光:“五弟也见过轩骊侯?”

    宇文偃淡淡地点了点头:“她与安炫是同窗,有过一面之缘。”他只说了那一次在雨若轩的见面,其他的并不方便详谈。

    长公主这才恍然大悟:“是的,吾还听说她打伤了安炫,可曾?”

    “确有其事。”宇文壬接过了话头。

    “对了,恪靖侯到了没?”长公主又问旁边的妈妈。

    妈妈恭敬地回答:“已经到了,和轩骊侯在一起。”

    长公主听后,抬头看着宇文壬,露出了看好戏的笑容:“看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

 第七三章 言哥吹埙护紫琅

    湖面不时有清风吹来,吹得树叶簌簌作响,荷叶的清香萦绕在鼻尖,冰镇过的果子酒沁入心田。坐在一旁的言哥,安静地用餐,不时地用眼睛好奇地观察周围的人和事。

    毫不意外,礼部侍郎的女儿卫琦和吏部尚书的儿子希曜都位列席间,还有各家权贵的公子千金,莺莺燕燕,好不热闹。大家三三两两地小声交谈,于教养礼仪这一处,都是强项。

    没过多久,昌平君主一身宝蓝色的翠烟衫移步而来,长长的翠水薄烟纱上面刺着几只蝴蝶,人与蝴蝶似乎在翩翩起舞。因为太阳的照耀,昌平郡主的脸颊如涂了淡淡的胭脂,更加的娇俏可人,倭堕髻斜插着一根缀着流苏的金簪,眸含春水顾盼生辉。

    所有的人定然会起身行礼,有几个官宦的公子竟然已经看呆了,千金小姐的脸上无不是羡慕连连,这让把一切扫在眼里的昌平公主更是格外的得意,满脸的笑意,只是眼角瞥到角落时,脸上得体的笑容有了微微的裂痕,那个安之若素地坐在位置上饮酒的紫色身影,微微扫了一眼,她就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然后又带上完美的笑容。

    昌平郡主在大家的目光注视下,慢慢地行到自己的榻几边,优雅地落坐,风吹起她散落在身后的青丝,飘飘欲仙:“让诸位久等了,上席。”

    昌平郡主的话刚落下,各个身边伺候的丫鬟就直接把大家几上的杯盘撤掉,不一会就有托盘而入的丫鬟,无一不是清秀可人,络绎不绝,恭敬地为客人摆上席面,菜品定然是精致无双的,即使是紫琅这种见过世面的也在心里惊叹不已。

    无酒不成宴,满桌的酒香让之前有些拘谨的各位都变得放松,言谈之间少了一些小心翼翼。

    昌平郡主的茶会定然不会如此简单,琴棋书画是必须的,每个人都希望利用这个机会让自己名声大振,所以千金公子都非常的踊跃,只有紫琅一人,觉得有些无聊,就去逗弄言哥:“你有没有想表演的?”

    言哥睁着雾蒙蒙的双眼:“姐姐想看吗?”

    紫琅低声地笑了笑,嘴里吐出的是淡淡的酒香,脸上有微微的红晕,双眼含着粉红的桃花笑意,竟然是别有一番风流:“你还真的会啊?”

    言哥直接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埙:“我会吹埙,姐姐想听吗?”

    紫琅拿过言哥手上的埙,是最普通的陶埙,梨形的,质地并不好,可是表面光洁,显然是主人经常把玩的结果,褐色的陶埙上面有繁复的文字,似乎是远古文,紫琅并不懂:“你喜欢埙?”

    言哥点了点头:“娘亲说,如果我想哭的时候,就吹埙,让埙声代替我的哭声。”

    紫琅听了言哥的话,又仔细地看了看手上的埙,才递给言哥:“你娘亲还说了什么?”

    言哥小心翼翼地把埙放回袖子里:“娘亲说,人生路途遥远而艰难,但我是男子,不能哭,所以让我吹埙。”

    紫琅看着面前粉雕玉琢的小人儿,寄人篱下,被族人驱赶,身体并不康健,这样的他,人生路途的确遥远而艰难,低沉而浑厚的埙声的确像是人的呜咽声,佟闵儿的确是用心良苦:“那你上去吹一曲吧。”

    紫琅的话一出口,言哥却也胆怯了,他弱弱地看向紫琅:“姐姐,我怕。”

    紫琅笑了笑,原来真的只是一个孩子啊,无论如何强作镇定,依旧只是一个孩子,她缓缓地握住他冰凉的手:“不怕,就当是吹给我一个人听,把其他的人都看成是梨,怎么样?”

    言哥立刻转头去看周围的人,然后咧着嘴笑:“好多梨!”

    紫琅也同言哥一起笑起来,她明媚的笑容让坐在一边的左安炫也露出了洁白的牙齿。阳光的直射让他大汗淋漓,却不愿意移位置,他身后的奴婢一直卖力给他扇风,他注视着她的笑容,无怨无悔。

    场中央的一位文弱公子现场画了一副百鸟嬉戏图,用色大胆,画风张扬,获得了一致的好评,这让他苍白的脸上也有了丝丝的红晕,然后现场把这幅画作赠与给了昌平郡主。

    昌平郡主当然是满脸的喜色,美艳得如花一样。接下来是卫琦,她穿着淡雅的粉色夏装,飘逸的裙摆让她看起来如九天神女,曼妙的舞姿让在场的年轻公子都露出了欣赏的表情,水蛇一般的腰肢演绎着极致的魅惑,这样一个清纯与妖媚结合的女子,当然是让在场的男子垂涎欲滴。

    舞曲结束之后,她的额头沁出了淡淡的汗水,伴随着微微的喘息,更加撩拨了大家的神经,盈盈一拜之后才慢慢地退下。卫琦夺去了太多的目光,昌平郡主虽然依旧带笑,可是心里却已经有些许不高兴了,只是,卫琦是她的人,她并不好发作,只能带头鼓掌,顿时掌声如雷,漫天的喝彩声让卫琦羞红了脸,轻轻地低下了头,洁白的颈项弯曲成优美的弧线,又让各位公子睁大了双眼。

    你方唱罢,我方登场,茶话会变成了技艺大比拼,虽然紫琅不在意,可是对于未出阁的女子来说确实非常重要的,多才多艺能够打响自己的名声,也能有更多的人上门提亲,这是一件非常长脸的事情,一家有女百家求,每个女子都希望自己能够有此殊荣。

    昌平郡主当然不会放过紫琅的,一番玩闹之后,她直接把视线投向了紫琅:“轩骊侯可有何才艺展示?”

    不管紫琅是何种封号,她终究是一个女子,总是会嫁人的,昌平郡主问话的方式很有心机。紫琅身为侯爷,在这种情况下并不能随便献艺,可是按照昌平郡主的问话,如果她不献艺,就是没有才艺,到时候这种话传到外面,定然又会引起大家的八卦,轩骊侯竟然无才无得,恐怕显赫之家谁也不会娶这么一个撑不了场面的媳妇,毕竟之前紫琅打伤恪靖侯的事情,人人都知道,如今又添上一条,紫琅的名声也就彻底地坏了。

    言哥虽小,但是从小命途多舛,当然懂得察言观色,小孩子当然是最敏感的,别人的善意或者恶意,他们是最清楚的。紫琅不欲与昌平有太多的纠缠,可是也不容别人对她耍小心眼:“郡主若不吝献艺,本侯自当奉陪。”

    紫琅直接将了昌平郡主一军,场面顿时有些难看,昌平郡主的脸色也变得不好,让她献艺?这些人还没有资格看,淳于紫不过是一个商人之女,何必拿侯爷的身份当做说辞,竟然让自己堂堂的郡主献艺,实在是有失体统,可是明明是自己先提出来,此刻,昌平眼睛一转:“本郡主前几日染了风寒,身子还未完全康健,这艺可是不能献了,难道侯爷也病了?”

    一旁的卫琦也随声附和:“郡主的琴艺众所周知,献不献艺都无所谓,只是,侯爷,可从未在人前表演过,今日应该让我们长长眼。”因为有昌平郡主做后盾,而且刚刚获得了各位年轻公子的青睐,卫琦有些得意忘形了,竟然挑战起紫琅的权威。

    以紫琅的破脾气,此刻应该直接掀桌子,然后大步流星的离开,旁边的左安炫看见紫琅满面的寒气直冒,正准备开口,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姐姐今日未曾带自己的乐器,我就给大家表演一下吹埙吧,姐姐是我的师父,我替姐姐表演是一样的。”

    所有的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坐在紫琅身边的小人身上,不满十岁的小孩,因为身体并不好,而显得更加的瘦弱,看起来就像是6、7岁的孩子,此时,却傲然地立在大家打量的视线里,紫琅微微垂眸就能看见他抖动的手,他害怕,却异常的坚定。

    言哥不等大家反应过来就直接走到了场地的中央,那里铺了红色的地毯,供各位才子佳人表演。白色的袍子上面绣了一些简单的图案,简洁,并不花哨,他慢慢地站在红毯之上,临风而立,缓缓地从袖口拿出那个并不出彩的埙。

    鲜红的嘴唇与埙口相接,纤细苍白的十指放在褐色的埙上,竟然显得格外的耀眼。慢慢地吐气,饱满圆润的声音慢慢倾泻而出,响亮而平稳,紫琅知道他的身体并不好,如此平稳的气息是需要训练很久的。

    悠扬低沉的声音就像是风在大家的耳边呜咽,带着淡淡的忧伤,这么小的孩子,却有如此充沛的情感,如果不是经历了世间的百态,如何能有如此深的顿悟。

    紫琅远远地看着言哥,他闭着眼睛沉醉在自己的演奏里面,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竟然让紫琅不自觉地有些忧伤,埙的声音真的很像哭,佟闵儿没有错,她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母亲。

    乐声慢慢地高亢起来,震得大家的桌上的酒水都微微地抖了抖,震得湖水都轻轻得颤了颤,让大家的心肝都跟着一飞冲天,竟然能够感觉到那种激情被悲愤,如奔腾而下的长江黄河,又如千军万马的战场,锣鼓喧天,战士哀鸣,良久,声音又变得如缓缓的流水一样,滋润着大地,神奇、空灵,让大家似乎置身在方外,未曾被俗物所玷污。

    悠久绵长的尾音让大家渐渐放缓的呼吸又急促起来,很久,很久才从这首曲子当中回过神来。紫琅噙着笑容看着那个站在红毯之上,慢慢睁开双眼的孩子,眼神之中似乎有些些茫然,她慢慢地站起身走向他,牵住他的手就要离席,突然一个温柔却威严的声音响起:“轩骊侯,且慢!”

    紫琅回头,是一位气质卓著的妇人,可是,她并不会小看这位妇人,就凭她周身的气度,以及跟在她身后的两位不凡的男子,她就可以确定,这位说话的妇人就是闻名遐迩的长公主,德高望重的长公主。

    燕王和晋王跟在长公主的身后,双双把目光投向紫琅这边,两个人的神色皆是不明,微风轻轻吹起,不知道会迷了谁的双眼,又乱了谁的心。

 第七四章 雅歌投壶游戏中

    绿树成荫的梧桐树下,长公主带着笑走向紫琅,看见长公主来了,所有的权贵千金公子都从榻上站了起来,纷纷向长公主行礼:“见过长公主。”

    长公主的广袖一张,气度无双,扫了一眼下面躬身行礼的各位:“起!”

    “谢长公主。”整齐划一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恭敬。

    紫琅牵着言哥看着走向自己的长公主,她的容貌竟然让自己有熟悉的感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罢了,迎着长公主,紫琅微微弯下了腰:“长公主。”

    长公主容色恬静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紫琅身边的言哥:“刚刚的埙吹的很好?你说,轩骊侯是你的师父?”

    言哥松开了紫琅的手,然后双手一揖,声音清亮:“见过长公主,轩骊侯的确是我的师父。”

    长公主眼神一亮,然后侧头看着宇文偃:“古有伯氏吹埙,仲氏吹篪,看来介之与轩骊侯还是很有缘分的嘛,至于子美嘛,也要上进一些。”

    长公主的话让所有的人心思百转,她这是什么意思呢?紫琅当然不会琢磨她的话,只是希望早点离开,因为她根本就不会吹埙,如果长公主一时来了兴致,让她表演埙曲,那可真的就是露馅了。

    长公主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抬头看了看茂密的梧桐树:“这梧桐长得真好,昌平,看你们玩得如此有趣,可介意吾这老人入席?”

    昌平君主盈盈一拜:“女儿,求之不得。”

    一听说长公主要一起入席,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激动万分,俊俏公子立刻挺胸昂头,斗志昂扬,希望自己在接下来的宴席中能到得到长公主一言半语的称赞,对大家以后的前程是非常有帮助的;如花似玉的小姐们满脸含春地看向长公主身后的两位王爷,两位王爷具是才貌双全,风评口碑俱佳,最最重要的是,两位王爷都没有正妃,王妃的地位是何等的尊贵,让妙龄女子都趋之若鹜。

    长公主扫视了一下周围,日上中天,暑气已经渐渐地升起,此时并不适合在外宴客:“各位随吾去凤栖阁。”

    “是。”

    长公主刚准备转身,却突然停步看向紫琅:“轩骊侯随吾同行。”

    紫琅无法只能上前一步,走在长公主的身后,幽枝则领着言哥走在人群的最后,长公主身边的位置当然是所有人都渴望的,此时长公主直接点了紫琅随行,大家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心里也是慢慢的酸水。

    昌平郡主当然不愿意紫琅一枝独秀,也扭着自己的细腰跟在长公主身边:“母亲,早知道您愿意把凤栖阁让出来,我就应该直接让人把宴席摆到凤栖阁去。”

    长公主笑了笑:“得了便宜还卖乖。”

    所有的人一团和谐地移步去往凤栖阁,凤栖阁建在公主府的最高处,视野开阔,凤栖阁用七七四十九根原木柱子支撑,通风良好,最适合夏日纳凉。

    三层楼的阁楼,第一层是空阔的大厅,里面已经摆好了榻几,只等各位入席之后就会有丫鬟摆席,大厅里面并无繁复的摆饰,如此反而显得简洁雅致,四面的风在大厅中间碰撞,让这个夏日也显得不那么燥热了。

    大家分次而坐,长公主把目光投向了今天很安静的左安炫:“安炫今日怎地如此安静?”

    左安炫马上躬身一礼:“长公主。”

    长公主掩嘴笑了笑:“听说去国子监上学了,的确有所长进。”

    长公主的调笑立时让左安炫闹了一个大红脸,支支吾吾说了几句之后就坐下了,他直接把目光投向了对面的紫琅,她正低头在和言哥说话。

    紫琅感觉到了一道炙热的视线,缓缓地抬起双眸看了过去,见是左安炫,她又面色平静地垂下了头。

    这一幕并没有逃过长公主的眼睛,她笑着摇了摇头,这个淳于紫恐怕要搅乱这京城了,只是,那是小孩子的事情,年轻人,就应该去热血,去争取,去义无反顾,自己只消在旁边看着就行。

    众人落坐之后,就有婢子上来摆席,都是一些清淡的菜系,与刚刚的大鱼大肉并不相同,素淡的菜品立刻吊起了大家的食欲,可是因为有长公主在,大家并不愿意失礼,每个人都表现得知书达理,温文儒雅。

    之前的一番诗词歌赋已经让大家非常疲劳了,而且因为有长者,所以昌平郡主决定做投壶,这种备受士大夫追捧的投掷游戏,从容安详、讲究礼节,最是符合长公主这种重礼仪的长者。

    昌平郡主从榻上站了起来,含笑看着众位:“雅歌投壶,今日我们也做一回士大夫,如何?”

    大家必然是出声应喝的,坐在首座的长公主微微点了点头,昌平还是知些礼数的,并不会胡来,商定之后,立刻有仆人抬上来两尊制作精美的陶瓷投壶,壶颈长七寸,口径二寸半,壶高一尺二寸,容斗五升,壶腹五寸,是时下最标准的度制。

    昌平郡主点了希曜为司射,自己当然就是主人了,她率先捧着矢走向卫琦:“某有枉矢哨壶,请乐宾。”卫琦笑了笑:“子有旨酒嘉肴

    投壶图,又重以乐,敢辞。”昌平当然是又请:“枉矢哨壶,不足辞也,敢以请。”卫琦又让“某赐旨酒嘉肴,又重以乐,敢固辞。”昌平继续请:“枉矢哨壶,不足辞也,敢固以请。”卫琦对答:“某固辞不得命,敢不敬从?”

    接着卫琦向昌平行礼,接受昌平奉上的四只矢。昌平答拜,两人互相行礼,然后在席上正坐,做好投壶的准备。

    希曜把两尊投壶放在卫琦和昌平中间,分别正对两人,距离是二矢半。希曜返回司射席位,向两人宣布比赛规则:“投壶之礼,需将箭矢的端首掷入壶内才算投中;要依次投矢,抢先连投者投入亦不予计分;投中获胜者罚不胜者饮酒,乐工起奏。”节奏轻快的《狸首》在大厅中响了起来,投壶也正式开始了。

    昌平和卫琦个四矢,将八只时投完了就是一局。

    投壶并不简单,两人依次投壶,头三只都没有进,因为卫琦是宾,所以先投的,现在是最后一只矢,她坐在席上,做好投掷的准备,紧紧地盯着口径,正准备投掷的时候突然看见了昌平并不好的脸色,她手腕微微倾斜,啪,矢直接偏移了方向掉在了投壶的外面。

    看见卫琦的矢掉到了投壶的外面,昌平郡主难掩喜色,因为前面已经投了三只,她也差不多能掌握到力度,所以轻轻一扬手,就听到了清脆的声响,进了。

    卫琦一只未进,昌平进了一只,昌平是胜者,她满脸得色得罚了卫琦三杯酒,然后就坐到了自己的榻上,声音朗朗地响起:“刚才我和卫琦就算是抛砖引玉了,现在就看你们的了。”

    昌平作为主人率先投壶是一种礼节,也可是说是为大家演示一遍,确确实实是抛砖引玉,她的话刚落,就有别的贵公子站了起来,开始挑战其他的人。

    投掷是一种比较文雅的游戏,能够体现出大家的风度和气度,所以其间还是比较和谐的,就比如开场的三请三让,就是一个谦逊的体现,各位公子小姐于礼仪方面自然是轻车熟路,更何况长公主和两位王爷都在,大家赢的不骄不躁,输的也不烦不燥,一片洒脱和淡然。

    一番比试之后,场面顿时热络了起来,左安炫慢慢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在司射那里拿了矢直接走到燕王宇文壬的面前,低头饮酒的宇文壬抬头笑了笑:“安炫,你长这么高了?”

    左安炫却没有笑:“主有枉矢哨壶,请乐宾。”宇文壬只好站了起来:“主有旨酒嘉肴

    投壶图,又重以乐,敢辞。”左安炫又请:“枉矢哨壶,不足辞也,敢以请。”宇文壬又让:“主赐旨酒嘉肴,又重以乐,敢固辞。”左安炫继续请:“枉矢哨壶,不足辞也,敢固以请。”宇文壬对答:“某固辞不得命,敢不敬从?”

    一番固定的说辞之后,两个人来到场地的中央,对立而坐,一人四只矢,宇文壬先投。

    一身朱色袍子的宇文壬随意地坐在席上,如陶瓷般的肌肤盈盈发光,刺激着各位千金的双眼,低下响起了细声的笑谈。宇文壬扬起修长的手,缓缓地一扬手,啪,矢撞到投壶上又掉了下来。

    左安炫看到这样的结果笑了笑,自信地把矢送了出去,中了,下面立刻响起了喝彩声。

    宇文壬依旧带着笑,不紧不慢得投第二只,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进了。

    左安炫毕竟年轻,并没有宇文壬那样的修为,他紧抿着双唇,神情凝重,第二只,也中了,他的脸上顿时浮出了笑容,似乎松了一口气。

    宇文壬的第三只又中了,左安炫渐渐地有点紧张了,手一滑,矢还没射出去,就掉到了地上,他捏紧拳头,手心里全部是汗。

    最后一只矢,宇文壬身子往后仰了仰,然后轻轻一推,矢又进了。

    面对这样的结果,左安炫的右手都有点抖,他盯着口径,额头已经隐隐有了汗渍,最后,他一咬牙,直接换了用左手投掷,引起场上的一片惊叹,他侧着身子,屏气凝神,手腕轻轻一动,矢就飞了出去,所有的人都紧紧地盯着那只飞在空中的矢,终于,一个下坠,进了。

    因为是和局,不分胜负,左安炫和宇文壬同饮了一杯之后就各回了自己的席位,只是左安炫并不甘心,可是,投壶的游戏规则是并不许再次挑战同一个人,所以,他也只能把自己的不甘愿埋藏在心中,只是每每看向宇文壬的时候,双眼都带着愤怨,这倒让一直带笑的宇文壬有点摸不着头脑,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太后疼爱的小侯爷。

    左安炫和宇文壬的投掷结束之后,场上的投壶继续进行着,每个人面色通红,神情激动,比赛越来越激烈了。

 第七五章 高潮迭起满场惊

    坐在首座的长公主笑意连连地看着这全青春年少的男女,过了一会才把视线转向一直默默呆在一边的宇文偃:“介之,听闻你投壶技艺高超,今日为何不下场让吾等开开眼界?”

    宇文偃从席位上站了起来,躬身一揖:“莫不敢辞!”

    稳健的步伐,充满血腥和杀戮的黑暗气质,一身黑袍更增添了他神秘的气质,他慢慢地走来,姿貌雄伟,拥有摄人心魄的容貌,拥有骁勇善战的力量,这样一个男人,是每个女人都期许的。

    紫琅习惯了一个人神游,思绪已经不知道飘到何处去了,感觉到袖口有轻轻的扯动,才回过神,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黑色的鞋子,鞋边用金线刺了简单的图案,低调的奢华。慢慢地抬头,全场穿黑色的除了晋王,还能有谁,渐渐的,那张俊美的容颜就落入了紫琅的眸中,宇文偃手捧四只矢:“主有枉矢哨壶,请乐宾。”

    紫琅的视线落在宇文偃手捧的矢上,以木制,削成矢状,矢长二十厘米,首端锐尾端钝,是矢,又不是矢,游戏的东西而已。

    紫琅直接点了点头:“善!”

    轰!全场响起了激烈的议论声,这个淳于紫实在是不知礼,投壶之前有一套固定的说辞,虽说大家知道一切都是客套,可是,那三请三让却是国人向来遵从的礼俗,可是,宇文偃只请了一遍,淳于紫就这样答应了,实在是于理不合。

    长公主也微微地抬了抬眉,只见紫琅已经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接过宇文偃手上的矢就直接走向大厅中央的席位,宇文偃看着自己已经空了的手心,呆愣了一下,才施施然地走向席位。

    一男一女,一黑一紫,具是美姿容,美风仪,即使紫琅刚刚的无礼也不能抹煞她的气度,周围的议论声也慢慢地变小了,大家把注意力投到两位主角的身上,一场争夺即将开始。

    紫琅扬了扬广袖,深紫色的紫罗兰在袖口高傲的绽放,还未等大家惊叹,人已经翩然地入座了。宇文偃随即落坐,动作轻盈,背挺得笔直,双眼如星辰地看向对面的紫琅,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紫琅的袖口似乎在席位旁边的矢上面轻轻摆了摆,矢就直接飞了起来,落入壶口,立刻引来一阵喝彩,大家都没有看清楚她的动作,一气呵成,实在令人惊叹。

    宇文偃当然也不甘示弱,他双目沉稳,手腕有力,竟然直接向上一抛,三尺高,然后快速下落,落壶有声,矢在壶内似乎弹跳了一下,然后所有的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紫琅刚刚投进去的矢莫名其妙地被挤了出来,落在了壶外,下面的人拍手叫绝,晋王果然不凡。

    紫琅却露出了一个无所谓的笑容,接着投入第二只,而宇文偃也未使用刚刚的一招;第三只,紫琅进了,宇文偃也进了。

    最后一只矢,就算紫琅进了也赢不了,以晋王的手段,第四只肯定也是进的,结果似乎已经分明了。紫琅以掌复矢,然后以食指和中指夹起矢,拇指轻轻弹了一下矢的尾端,矢就直接飞入壶内,整个壶因为矢撞进来的力道而弹跳了起来,矢也直接飞出了瓶口,引起众人的惊呼,陶瓷做的投壶,经不起这样的碰撞。

    就在大家做好了瓷壶碎裂的准备时,却只是传来一声悦耳的响声,瓷壶竟然安然无恙地落在了地上,而,因为刚刚瓷壶的弹起,里面的六只矢也飞了起来,可是,只传来出了三声嘭嘭,大家定睛一看,壶内只有三只矢,全部是紫琅的,而晋王的三只矢没有入壶,直直地掉在了壶外。

    如此的境地,所有的人都不自觉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期望能够看得更加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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