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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伤痕(庄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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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乡,你干什么呢?前面在战斗,你快回去吧。”
    草丛里蹦出了两个游击队员,他们手上拿着刚到,用惊异的眼神看着智宣道人。他们起先以为这是日本人拍出来的探子,但一见智宣道人这一身道士的打扮,知道不是日本人可能装出来的,便赶紧跳出来劝阻。
    智宣道人颤抖了一下,他想杀掉面前这两个人,但是他强压下去了这一股欲念。
    “我要到那边去……”智宣道人愣愣地说,“我要到那边去……”
    “什么?”
    两个游击队员不知道智宣道人在说什么。
    但这时候智宣道人已经一下撞到了两人,冲着日军的城楼飞奔而去。
    
    第八十三章 混战屠杀
    
    情节提要:接上一章内容,智宣道人成功打败了袭击自己的狼群,但也在这一过程中放纵了杀戮的欲望。为了暂时缓解这一股欲望,智宣道人只得向旬州城奔去,击杀城中的日本人。然而这时候,旬州附近地区的游击队正集结起来在对旬州的日军发动攻击。战火动荡之中,智宣道人的命运又将如何?
    智宣道人向着城楼飞奔而去,由于他从阵地侧翼突然包抄上去,两边的临时地堡都没有发现他。一直到他快要走到城墙跟前时,地堡里的哨兵才发现了他。碉堡里的重机枪是架好不能移动的,几个哨兵只能拿起步枪向智宣道人射击。
    智宣道人本以为已经躲过第一重防备的视线,但听闻背后枪声响起,不由地一闪身绕开了。开枪的几个人日本兵还在瞄准,突然发现智宣道人身形一蹩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不由地大喊起来,招呼周围几个临时地堡的人都警醒起来。但还不等他们再次找到智宣道人,却发现智宣道人已然一矮身冲进了地堡里。
    拿枪的日本人不愧受过精良训练,立刻扬起枪用枪托砸向智宣道人(这是敌人出现在背后最快捷有效的反应了)。但智宣道人岂是凡人能比,他抬膝侧击弹开了枪,照着那日本人的脖子就是一拳。这一拳拳峰正正打在那人的喉结上,将他的整个咽喉和气管都震碎了。那人当即便无法呼吸,带着酱紫色的脸孔倒在了地上。另两个日本人也冲向智宣道人,他们都已经调转了枪头,用刺刀扎向智宣道人。智宣道人侧身避过一把刺刀,又稳稳伸出手捏住了另一把。那被捏住的刺刀距离智宣道人的脸孔只有一分毫的距离,但无论那个日本人怎样使劲,刺刀就像在空气中凝固了一样纹丝不动。
    智宣道人猛力扭动刺刀,拿着枪的日本人抗不过这股力量,被扭得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他扣在扳机上的手指,都因为没有及时拔出而被扳机搅断了。那个日本捂着手在地上蜷成一团,智宣道人抬起脚,一脚提在另一个日本人头上。那人的钢盔被智宣道人踢得深凹下去,径直击碎了他的头骨。
    蜷在地上的日本人还想站起来,但智宣道人冲上去对着他肋下就是猛地一脚。一阵“噼里啪啦”声中,他的肋骨断成了几十截,一部分从皮肉里扎出来,一部分则倒扎进内脏。
    相邻的一个临时地堡的人见这边三个人都被智宣道人打死,当下掏出一颗手雷扔向了这边的地堡。智宣道人眼疾手快,一拳将那个手雷又打回了那边的地堡。“砰”的一声爆炸中,那个地堡在灰土升腾中坍塌了下去,里面的日本人甚至都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另外一边的相邻地堡的人见状,不敢贸然出击,只是向这边开枪,想要压制住智宣道人。智宣道人扬手扔出三根银针,根根都打在那边三人下颌的死穴之上。那三人当即僵住倒在了地上,在倒地之前,逆行的经脉让血从他的七窍之中迸溅出来。
    两边的临时地堡里的人都被打死了,智宣道人也不再等着其他地堡的人赶过来,而是径直向前冲去。杀掉了九个人之后,他猛然感觉到身体恢复了一些,也没有方才那种气喘嘘嘘的劳累感了。他再深吸一口,发现都可以引动内劲了。
    智宣道人冲着城墙冲去,城楼上的日本人发现了智宣道人,他们的机枪都已经放到正面去迎击游击队了,只好用步枪对着智宣道人射击。步枪射速相对缓慢,哪里跟得上智宣道人诡措的步法。智宣道人尸一边躲避着这些人的射击,一边发动壁虎功,攀着倾斜度细微的城墙疾速而上。城楼上的日军见状大叫起来,呼唤同伴支援。但绝大多数人此时都在城楼另一侧和游击队交火,根本无暇顾及这个独身一人、但破坏力却十分恐怖的智宣道人。
    没到一分钟智宣道人就爬到了城墙上。日本人提起枪向他冲去,因为按照军部战斗章程的规定,近距离战斗中禁止开枪(友坂式步枪很容易在打穿敌人之后继续击中己方人员,造成误杀),他们只能提着刺刀向智宣道人冲去。离智宣道人最近的日本人并没有用刺刀,智宣道人从城墙上跳出来时他就在智宣道人身边。他摆动步枪,用枪托向智宣道人砸去。智宣道人抬手弹开枪托,对着那个日本人前胸就是一拳。那人横着步枪想挡住这一拳,不想智宣道人力道奇大无比,这一拳直接打折了枪管,木制的枪托也被击成了碎片。那日本人胸前的纵骨被震得断成三截,他口吐鲜血到了下去。
    又三个日本兵提着刺刀冲了过来,智宣道人展开身法向城楼上另一侧跑去。杀了这么多人以后,他终于清醒了一点,不再有那么强的杀人欲望了。他绕到城楼的另一侧,一拳击倒了一个迎面冲上来的日本兵,随即便一矮身上到了城楼顶上,躲过了所有人的视线。追击他的日本人以为他跳下城墙进到了旬州城里,随即便向楼下的守着的日本人叫喊,让他们展开搜寻。
    智宣道人轻轻踏着瓦走到城楼正面,日本人正在那里对着楼下的游击队射击。他们在城楼上架了七组重机枪,对着下面打算冲锋的游击队不停射击,将他们死死地压在战壕里。底下的游击队员不敢探头,单是将步枪举起来盲射,这样虽然没有什么准心,但成片的子弹还是在向城墙上泼洒,甚至还时不时真有一两个日本人被这样的射击打中了倒在地上。
    机枪边上,有几个日本兵专门负责投手雷和集束炸药,智宣道人看准了一个扯断手雷拉环准备扔出去的日本人,对着他的后颈扔出了一根银针。那个人刚想把手雷扔出去,但一被这银针击中,整个人都软倒了下去。那颗被扯开保险的手雷就从他的手上直接掉落在了地上,站在他身旁的人意识到,想把手雷捡起来。但是他刚一低下身,手雷就炸开了。那个日本人的上半身被炸成了两截,鲜血四溅。
    更关键的事,手雷的边上就是机枪的备用弹药箱,手雷这一炸,将里面的子弹也尽数引爆了,成百上千发子弹像爆竹一般在噼啪的炸裂声中向外飞去。周围的日本人的手脚、身体纷纷被飞来的大直径机枪子弹打碎、打断。离弹箱近的三组机枪的机枪手和辅助手都被梨花暴雨般的子弹打得不成形状,城楼右侧的三组机枪瞬间就哑了火。
    机枪一哑火,底下被压制住了游击队员都纷纷探出头来向城楼射击。另外四足机枪虽然还在正常射击,但并不足以压制住游击队。很快,延伸战壕被挖到了城楼正面的碉堡前。过来没几分钟,两边的碉堡就都被集束手榴弹炸塌了。
    碉堡一塌,冲锋号手便开始吹冲锋号,游击队员纷纷爬出战壕,开始向城楼发起冲锋。城楼上的四组机枪尚还在运作,成片的游击队员被打倒在地上。但这四组机枪已经失去了对战场的控制力,加上城楼下的地堡被毁,大批的人直接冲到了城楼下,带着炸药的工兵也正在布置炸药准备炸开城门。
    日本兵们从城楼上向下垂直放下手雷,几个游击队员躲避不及,被手雷炸成了一团焦糊的烂肉。还有些日本兵则径直向城墙下开枪,他们没法精确瞄准,但城墙之下几乎挤满了人,每一枪下去都有很大的机会杀伤战斗人员。城墙下的游击队员也拿枪向城楼上射击,两边人就这样隔着几十米的距离相互开着枪,时不时有中了枪的日本人失去平衡,从城墙上跌落下来。
    “起爆了啊!”
    这时候,炸城门的工兵已经布置好了炸药,他大吼了一声,示意所有人散开。
    轰隆一声巨响之中,城门被炸成了四段。游击队员们不等烟尘散尽就赶紧向城门里冲去,不想正对着城门却是两个埋伏好多时的机枪沙垒,两把大正十一式轻机枪对着冲击来的游街队员疯狂扫射着。冲在前面的几个人被打得手脚尽断,沙垒前的地面和城门的门道瞬间就被鲜血染得透红。
    但这样毫无依凭的机枪沙垒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很快就被隔着城门扔来的集束手榴弹炸塌了。
    沙垒一被炸塌,城内就再也没有像样的防御工事了,游击队员纷纷冲进了城,紧接着的,便是血腥恐怖的巷战和白刃战。
    而此时,智宣道人已经避开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又跑回到了先前的中队指挥部。无论如何,他一定要确定一下松井保津是否已经死了。
    指挥部的里的绝大多数人都已经出去应付战斗了,只有十来个宪兵负责把手。
    只有原先的中队长指挥室里灯火通明,其他的办公室都是黑的。
    智宣道人矮身跃上了墙头,又从墙头一点足跳到了一间办公室的房顶上。
    也正在这时,他听见了铁铲挖土的声音。外面正在打得火热,什么人会在中队指挥部里挖土呢?莫非是想要埋藏什么秘密?
    智宣道人循着那挖土的声音而去,他慢慢走过办公室的房顶,伸头看去。
    这一看,不禁吓了他一跳。
    给读者的话:
    新书推荐:长颂《龙珠奇缘》
    
    第八十四章 游击队
    
    情节提要:接上一章内容,智宣道人再强烈的杀戮欲望驱使之下,介入了日本人和游击队之间的战斗。但随着战斗的进行,智宣道人又逐渐冷静下来,转而潜入了先前的日军指挥部,想要核实松井保津的生死,但一阵挖土之声吸引了他。究竟这阵挖土之声是什么,智宣道人的命运又将如何呢?
    智宣道人向着挖土的方向看去,正看见指挥部的后院里,两个宪兵正在挖坑,而这两个宪兵身后,则躺着十几具尸体。这些死的人都是平民百姓,他们的脑袋都已经被挖空了,有的连眼珠都被挖了出来。
    日军的统治残暴是人尽皆知的,但挖空人脑袋这样血腥残忍的事情,智宣道人也是头一次见到。
    两个挖土的宪兵似乎还在说什么,智宣道人听不懂日语,但是能见出这两人声音里充满了一股厌恶的情绪。
    正在这时候,办公室里传出一声怒吼,还不等智宣道人反应过来,一个高大的人影一下子就从办公室里冲出来跳上了房顶,几步就跑到了智宣道人面前。
    眼前的这个人穿着日本军装,浑身青黑、似乎皮肉都在高度腐烂一样。智宣道人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人,只得摆开架势以防不测。
    “道长,你都不记得鄙人了啊?”
    那人睁着一双通黄如蛇般的眼睛看着智宣道人,发出沙哑的声音。
    “你是……”智宣道人听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人是谁,“松井队长?”
    “道长还记得鄙人啊,”松井保津从身形到声音,都和原来完全不一样了,“我们真有缘,又见面了。”
    “你是中了尸毒吗?”智宣道人终于看出了一点端倪,眼前松井保津浑身青黑的样子,就是当时自己手臂发黑中毒之后的情状。
    “依我看,道长你也中了尸毒啊。”松井保津的眼睛尽管变成了通黄的颜色,但仍然是一双阴阳眼,“只是我的尸毒发作了,你的没有发作,也许你根本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尸毒吧。”
    “尸毒?”智宣道人有些奇怪,“你是中了尸毒?”
    “拜你和你的师弟所赐,你们引来那些僵尸……”松井保津狞然地笑着,“它们冲进了指挥部,在我的手上、腿上撕扯,咬我——我以为我就要这样被咬死了,但是这些僵尸又突然都不动了,都死了……留下我这样半人半鬼地活着。”他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在愤怒地颤抖,连他脚下的瓦片都发出了噼啪作响声。
    “松井队长,人间果报都有由头,你我现在所面对的,不过是天命的惩罚而已。”智宣道人说。
    “道长啊道长……”松井保津摇了摇头,说,“可能你自己不觉得你有多少变化,但是在鄙人这双阴阳眼里看来,你整个人的气场都发生变化了,你可是处在危险的边缘啊。在过去平安、江户时代,如果我们的天皇发生这样的事情,幕府可能会考虑另立新君的,因为这是帝王身上的‘反相’,会对天下不利。”
    “我有什么变化?”智宣道人并不明白。
    “你看看……”松井保津笑着说,“你现在甚至都不自称‘贫道’了,而是直接说‘我’,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松井保津这一说,智宣道人自己也开始觉得奇怪起来。似乎在杀完狼群以后,他就真的不以“贫道”自称了,而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到这样的变化。
    “道长啊……”松井保津带着一股仇恨地/意味看着智宣道人,“我中尸毒是在表面,而你中尸毒,看来是在内心啊。”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戏弄?”智宣道人勃然大怒,“纳命来吧!”
    智宣道人说着,就向松井保津冲了过去,他右手握拳牟足了劲,想一拳毙命式地打死松井保津。
    但眼前的松井保津似乎已经不同常人了,他竟然微一侧身就轻松闪过智宣道人这一拳,而且还提膝将智宣道人从屋顶上撞了下去。他这一连串动作快得让智宣道人反应不及,智宣道人摔到地上的时候,甚至还吐出了一口血。
    “道长,支那有句古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松井保津笑着,从屋上高高跳起,想直接跃下踩到智宣道人身上。
    智宣道人力扭身躲过了松井保津这一击,松井保津脚踏之处,已经留下了一个潜坑。
    “的确,中了尸毒,我很怨恨你。”松井保津看着智宣道人狼狈的样子,有些得意,“但是我又很感谢你,现在我有了异于常人的力量了。”
    “那些脑袋被挖空的人,”智宣道人问道,“也是你弄的了?”
    “道长真聪明。”松井保津笑道,“你知道吗?鄙人现在什么都不吃了,只吃人脑子——支那这个地方到处都是穷乡僻壤,如果不是资源丰富和人多,皇军根本不会把这里选作共荣圈融合的首要目标。现在,我是真正享受到了人多的好处啊……一整个旬州城的人,足够我吃十年啊。”
    “禽兽!”
    智宣道人大骂了一声,又向松井保津冲了过去。
    松井保津也向智宣道人冲了过去,智宣道人提拳打向松井保津,而松井保津则抬手挡住,又伸腿将智宣道人绊倒在了地上。
    “道长,作为一个修道的人,你为何会如此急躁?”松井保津看着智宣道人说,“难不成尸毒真的已经在你体内发作了吗?”
    “笑话。”智宣道人再站起身,他微踱着步看向松井保津,不再贸然向前冲杀了。
    尽管他没有承认松井保津说的话,但事实上,他的内心真的无比躁动,恨不得立刻就把松井保津大卸八块。
    这时候,看守指挥部的宪兵也聚过来拿枪对着智宣道人,智宣道人扬手扔出几只银针,将几个宪兵都打倒在了地上。而松井保津则大吼一声,朝着智宣道人冲了过去。
    但也正是在这是,外面连天的枪声,也终于传到指挥部来了,几个日本指挥官从指挥部里冲出来想做抵抗,但智宣道人又飞出几只银针将他们打倒了。
    松井保津想要再和智宣道人拼个死活,但他听见外面的枪声如此接近,恐怕人太多难以应付,便笑了一声猛然后退着闪开了。智宣道人当下并不是松井保津的对手,也就没有紧追。
    随后,几个游击队有就从院墙里翻了进来,但他们看见倒在地上的宪兵们和站定不懂的智宣道人,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两个游击队员冲进了指挥部办公室,不想那里面还有一个躲着的日军军官,他们想抓住那个军官,但不想那军官坐在一颗地雷上面。不等他们反应,军官就起身引爆地雷和他们同归于尽了。
    外面的枪声稀散起来,看来剩下的日军也被消灭的差不多了。
    没多久,一个身着日式皮夹克,穿着长靴的人走进了指挥部大院。他先看了看智宣道人,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一片死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两个在他之前进院子的游击队员冲着他摇了摇头,表示也不知道智宣道人是什么来头。
    “道长你好,”于是那人便径直对智宣道人开口了,“我叫宋晨理,是原第二十九路军第一旅第七团的团长,道长你……这样说吧,刚刚我在阵地上看见道长功夫了得地攀上城楼,还帮助我们破坏了机枪阵地,我代表人民感谢道长为抗日统一战线做出的贡献。”
    “不必客气……”智宣道人也处在一片混乱的思绪之中,并不太想理睬宋晨理。
    “道长,我们要执行任务了。”宋晨理朝智宣道人敬了一个礼,便转身走进了指挥部,“你请自便。”
    又几个民兵打扮的人也跟着进去了,这些人再指挥部里翻腾寻找着什么,好是一通忙活。
    这一会,智宣道人才发现眼前的这批游击队员里,有前线退败下来、还带着伤的中央军,有中途被打散的川军、桂军,还有新四军和身着农民服装的临时民兵。这么一支人员混成的队伍,智宣道人还是第一次见过。
    没多久,军部外的高分贝喇叭就响了起来,宋晨理的声音从喇叭里传来了:“旬州城的乡亲们,你们好,我是今晚攻城的指挥官宋晨理,希望今晚的进攻没有伤到你们。在这里,我想说的是:昨天开始,日本人就向武汉发起进攻啦!武汉一旦失守,我们就有亡国的危险。现在在武汉前线,我们的军队正在艰苦作战!我相信,胜利不会太远了。”
    宋晨理清了一下嗓子,又说:“今晚上之所以要打旬州,是因为,日本人马上又一批军火要运过来,这批军火要是被运到前线,我们的阵线就危险了。所以我接到命令,才来攻打旬州城,务必要坚守住旬州城五个小时。各位乡亲,我现在要告诉大家,我们守这座城,是要守到死的!日本人很可能会用榴弹炮把整座旬州城都炸毁来开路,乡亲们,现在日本人至少还有一个小时才能到,大家抓紧时间,赶紧撤出去吧!”
    宋晨理一说完,周围陷入了可怕的寂静。没几分钟,嘈杂的声音便爆发出来,所有人都拖家带口地向城外外奔逃而去。
    
    第八十五章 追踪
    
    情节提要:接上一章内容,智宣道人与松井保津短暂接触之后,隐约发现自己可能已经深中了剧烈的尸毒,但他不及细问,松井保津就逃遁而去了。另一方面,激烈的交战之后,宋晨理带领聚合起来的游击队占领了旬州城。但他们的目标并非是日军的枪械辎重,而是为了拖延武汉会战中日军的运输线。大战将至,智宣道人将如何抉择,宋晨理和手下的游击队又要怎样行动呢?
    宋晨理从指挥部里走出来的时候,城里已经安静许多了,很多人已经逃到了旬州城外,剩下的人也在撤离过程中。
    那时的旬州城不像现在的旬州城,仅仅上夯州城辖区之下的一个小县城,松井保津的一个中队就可严严实实地把守住。这样的小县城,常驻人口不过几万,在几百个游击队的帮助和秩序整理之下,很快就可以全部撤出去。
    宋晨理想的很到位,他将这些百姓引到了旬州城北无人防守的旬阳乡(也就是若干年后的旬阳县),那里距离不远,但和旬州城隔着一个小山头,足以躲避战火,但又并不是那么难以跨越,适合老弱临时回避灾难。为了确保所有人能够安然抵达,宋晨理派了一个班的人负责护送。
    这边一手将城中百姓送走,宋晨理就开始着手将旬州城改造成防御工事。
    这一次上面派他来并非没有原因的,宛平城一战,如果不是他带人在街道构筑暗堡阻击日本人,日本人会提前三天进入北京城。当年赵登禹曾经和他坐在一张桌子上喝过酒,并且认为他能成为一代名将。不想卢沟桥一战之后,以他一人之力不能挽救整个战局,不仅二十九军被打得不成建制,他更是大病一场,孤滞在上海半年才得以痊愈。今天这一战,是他伤愈之后的第一战,但也可能是人生中的最后一战了。
    “宋将军,”这时候,智宣道人走上来了,说道,“你现在打下了旬州城,城里的日本人必然早就将你的部队情况透露出去了,如果大军到来,就算你的部下们身经百战,也不能敌过成千上万的日本大军啊。”
    “道长费心了,”宋晨理看了看智宣道人说,“抗战是一局大棋,如果牺牲我宋某人一个,就能撼动整个战场,那宋某人也死而无憾了。”
    这时候,宋晨理的两个副官已经带着分头打开了城内的两个军火库。也是拜四日前的僵尸潮所赐,旬州城的日军守军数量达到两个中队,军火也大大扩充了一番。军械库里藏有几百支刚出兵工厂的三八大盖以及七挺九二式重机枪,子弹、手雷更是不计其数。这样一来,宋晨理手下的人几乎每人都拿到了一把枪,所有人都不经摩拳擦掌,想要和日本人大战一场。
    这时候,宋晨理突然想起了什么,便走到智宣道人面前,说:“道长,你可知道这一带有一个道号叫做‘智宣’的道长?”
    “我正是。”智宣道人点了点头。
    “您就是智宣道长?”宋晨理笑了笑,说,“您不是住在秀姑那里养病?这么快就好了?”
    “已无大碍。”智宣道人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是第几次说谎了。
    “敢问秀姑现在在哪里?”宋晨理问。
    原来住在山上、负责中转站的那个女人名叫秀姑,智宣道人猛然想起来到现在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我和她在山上失散了,我们在山上遇到了狼群。”智宣道人说得有点遮掩,他不想承认自己是为了杀人而把秀姑丢在了山上,“与狼群打斗的过程中我们失散了。”
    “道长,有件事,看来我要拜托你了。”宋晨理说道,“请道长一定要找到秀姑。道长你不知道,秀姑并不是把所有的伤员都放在她家养伤,而是把这些伤员藏在厉山上某个地方,如果秀姑不能安然活下来,那厉山上的十几个伤员就都有生命危险了。”
    “明白了,”智宣道人行了一个道礼,说,“我会尽力的。”
    “有劳道长了。”宋晨理说道,“请务必找到,不管我宋某人生死如何,这些伤员的安全应该得到保证。”
    “既然如此,”智宣道人说,“我一定将秀姑找到。”说完,智宣道人便向指挥部外走去。
    “找到她,让她不要来旬州城,这里的人不会有一个活着的。”宋晨理随着智宣道人的背影喊道。
    说完这些,宋晨理脱下了自己的皮夹克,显出皮夹克里的军官服——这是他在二十九路军服役时穿着的,衣服虽然已被洗干净、熨整洁了,但肩头和腰上还有弹片划碎的口子。宋晨理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装束,似乎又想起了自己随宋哲元在喜峰口戎马军刀的岁月,那是他一生中到目前为止最辉煌的日子。当然只能算是到目前为止,因为马上,他即将带着手下的一千多人阻击数目可能会上万的日军。
    “兄弟们,该一显身手的时候到了,”宋晨理看着忙活的手下们,不禁大声喊道,“今天你们要亲眼见证,你们自己是怎么改变世界的!”
    在这个时候,智宣道人已经走出旬州城了,一路上都是来来去去的游击队和民兵,以及一些自愿留下来协助作战的旬州青壮,他问了每一个人有没有见到一个拿着火铳的女人,但他们都摇头说没看见过。
    按想他向山下冲去,秀姑必然不会放任他而去,一定是追着他走了。而既然追着他走,那就一定会走下山。然而前后问了那么多人(包括一开始在山下拦住他的两个民兵),结果似乎都是秀姑的身影并没有出现在山下。那么这样一来,秀姑究竟是到哪里去了呢?抑或在山上的时候秀姑就跟丢了他,而误跑到别的地方去了?或者更坏的,秀姑在山下的战斗中被流弹击中了,此时正不知道躺在什么地方喘息。
    智宣道人走到山下,借着冷淡的月光看了看地面,地面上有他走过的痕迹,也有一个脚型稍小,像是女人的脚步的痕迹。他顺着这脚步看去,正发现这个女人的脚步一直从山上延伸下来。但是正在这时,智宣道人发现了第三个人的脚印,这个脚印应当是个高大的男人的。这个男人的脚印离那个女人一度很近,如果说这两人是在同一时间站在一起的话,那么这对男女要么有亲密关系,要么就是在激烈搏斗。从脚印边上强烈的划动痕迹来看,这个一对男女发生过搏斗。
    而且在这之后只能看见男人的脚印向山上走去了,并没有发现女人的脚印。
    智宣道人仔细嗅了嗅风,没有在风中闻到人气或是尸臭,可见这女人并没有被杀死或者打晕藏在周围,而一定是被这个男人用背或者扛的方式带走了。
    智宣道人便循着那男人的脚步一路往山上追去,山上高大的松林层层叠叠,月光被层层挤在一起的树枝挡住了。山中一片漆黑,智宣道人几乎是抚地而行。也不知道刚才自己是在何等疯狂的境况下,竟然对山路的昏暗浑然不觉。
    这时候,智宣道人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快速的“窸窣”之声,似乎是有什么人或者动物在自己身后快速地移动着。智宣道人展开身后,小心感应着四面。四周都在黑暗里,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又好像什么都会从黑暗里突然杀出,将智宣道人整个人都生吞下去。智宣道人此时功力早已大不如前,他空有一身力道,但自己敏锐的感知力似乎是再也回复不到从前那样了。
    又一阵“窸窣”声传过,智宣道人挥动银针,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甩去。银针在两声“笃笃”的细响里扎进了松树中。智宣道人心中暗叹这家伙好快的行动,居然可以如此不动声色地躲开自己的银针。
    突然间,智宣道人背后传出凌空一响,智宣道人紧忙转身抬手防御。但他这一抬手,双手就抓住了他的胳膊。这来人力量奇大无比,径直将智宣道人举起来推了出去。智宣道人想要抵抗,但无奈两脚离地,毫无依凭。那人推着他在松林里乱撞,不停地有粗细不一的树枝被他撞断。按这样撞下去,智宣道人就是有一千根肋骨,也会支持不住。
    好在那人几下一撞,便将智宣道人扔出了松林,但智宣道人摔在地上的时候,还是吐出了一口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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