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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之游戏江湖(汉风)-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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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常怒气冲冲的指着王宫方向大叱。却不敢穿戴整齐的出门往北汉王宫却叩问,那是要被满城军民给打死的!
几个穿着便服往来驿馆内外的高手低头不语,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使臣安全,再加混迹市井探听一个情报什么的。大正方略可一点都插不上口,就是身为绝世高手的首领又如何?
天下就从来无有武臣武者当国的时候!再霸道的武人也知道,马上打天下,不能马背上治天下。礼教四方八极,靠的还是文人笔杆子。
一个成熟的政体,掌控刀锋所向的从来不是单纯的武人,而是文人和谋臣。
大周就是一个成熟的政体,唐王府也是一个成熟的政体。
唐王要夺取天下,武将是他必须所倚重的,但文臣谋士也丝毫不容于武将的分量,那是整个唐王集团的大脑,是指挥中枢。
尤其是护卫首领这种有武却不能军者,演武堂供奉,说的好听。实际上却也只是高高的供起来,做个保镖!在唐王心中,演武堂绝对是不可或缺的,但重量却一定比不得有统军作战指着的讲武堂。
护卫首领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只要护住了王子常、越骅安全就好,其余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置身事外就是。
三天后祭天祈福大典如期举行。
重臣云集,众军云集,都城内外的众百姓云集。
这应该是几十年里,至少上溯三两代汉王中,北汉国第一次不是在冬至这一日举行如此隆重的祭天大典。
可也同样是这几十年中,北汉国所举行的历次祭天大典里,人心最齐,观众最多的一次。
在‘天下皆负我’这一思想激励和引导下,北汉军民,至少是北平城内外的数十万军民,那是同仇敌忾,那是同心同德。
“国虽亡,战不止休。王不负国祚,不负汉民黎子!”
满面红潮,喝下一剂猛药支撑了整个大典的云琴,祭天祈福归入王宫之后,面对觐见的王子常,面对越骅,面对中山国使臣左革甑。说话掷地有声,不有半点软懦!
王子常很失望,他觐见云琴,就是因为知道云琴对汉王的影响力很巨大,不想北汉真的不见棺材不掉泪。
“外臣只想敬告太后一言,去日前,我大周十万健儿,受中山王之邀请,已经进驻昔阳。往汉国自重!”
这是当日得知汉室准备沐浴祭天顽固不化之后,王子常亲手放飞的三只带了密信的鹞鹰。
前后四日的时间,两千里地路程以鹞鹰的速度自然很轻松的飞上一个来回。虽然令王子常心疼的是,三只鹞鹰只回来了一只,翎羽间还有零乱,鹰啄带血。
“呃……”
死寂的气氛荡漾着殿堂内。云琴只感觉浑身的血气都在朝头上涌,下意识的想站起来冲着王子常大喝,却腿软站不起来,手都不仅哆嗦了起来。“你,你……”
“好个唐王,好个唐王…………”这是不把北汉给逼服了就绝不罢手啊!
云琴恨不得这就将王子常等所有人给立马拖下去砍了。
咦,人怎么多出好多影了?是眼花了吗?……怎么又黑了?
“太后,太后……”耳边似乎有人在叫自己,可她们说的是什么?
“报……”
谁又在喊?云琴感觉自己飘飘的,飘飘的……
“报——,蔚中大捷……”
“报——,蔚中大捷……”
第四百六十九章闻风而逃
中山国西境,浚州应郡境内。
离潼水不远处一支骑兵正在巡逻,褐色的战袍说明了他们的身份。这并不难理解,应郡处在浚州的中南部,在州治以南,至今还未被蝗军正式骚扰过。只因其北自界而流的一条潼水,天然的,着实是功不可没!
应郡自然备兵警戎,守卫这条安全河。甚至过河往南走上三五里都能看到旧日乡兵的营寨,只是前些日子昔阳传来了好消息,大周唐王爱护中山舅家,又派出了六万天兵赶赴蔚中,去剿杀祝彪那恶鬼修罗。
据官府言,祝彪手下只有寥寥万人兵丁,必败无疑!
虽然乍一看,天兵也是有些胜之不武。可被祝彪一连串神一样的战绩打怕了的中山国上下,只期望着听到祝彪的败讯如此就足以了。
郡里的太守钱炆为此特体整理了上千乡兵北上支援州治。就是因为他坚信——天兵浩荡,祝彪必败无疑!
而祝彪一败,汉国气馁,蝗军不战自匮乏也。
所以这潼水边上,只有一小队一小队的骑兵在巡逻,再没了成百上千的乡兵身影。
即使这段日子来,北面传来的消息是日复一日的败绩,太守大人也信心十足。
眼前的这几个骑兵就是沿河北岸巡逻警哨的。
粼粼波荡的潼水顺流直下,受水汽一冲,轻轻地风儿一吹,头顶烈日骄阳也不那么可怖炙人了。这几个骑兵不是在工作,完全是在享受。可惜的是,这几位的模样实在是有碍前瞻。
人说到骑兵,往往会联想到金戈铁马,想象到雄壮威武。可是这支骑兵却实在有些怪异,战马并不雄骏,装备也非精良。最奇异的是自古以来,哪个骑兵不是手持着缰绳,耀武扬威?你见过双手抱着马颈生怕摔下来的骑兵么?
“听说俞州的蝗军接连击溃咱们的援兵,已经二度寇入州治了?”骑兵队前,一名看似头领的缩着肩膀小声嘀咕道。
旁边的副手肥头大耳,油光满面,擦了擦汗,摇头道:“这世道,没法说。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咱们且守着吧,真要来了,咱不是有六条腿么?”
“可是,可是,过了潼水,就到……”那首领似乎还有一些责任心下意识地往身后望了望。那都是一马平川的肥沃之地,都是父老乡亲的耕读之地啊!
再看潼水之上那道连接着州治、应郡的水上浮桥。才修建完毕不到十年,崭新着呢。横跨水中渚地,如长龙一样贯穿整个潼水。在整个潼水五百里面上,这样的铁索浮桥也只有两座而已,车马重物尽可畅通。一处便是眼下,另一处距此甚远,还在东面三百里外。
“哼,怕个鸟!没听说么,咱们是唐王的舅家,这做外甥的家大业大的,能看着老舅受人欺负么?至于俞州的蝗军,真要到了咱们可挡不住,可只要把这桥一把火烧了……”刚说到这里,肥头大耳突然瞥见同伴张着嘴,瞪着眼,手指着前方说不出话来。扭头去看,整个人也是呆眼了,好一阵,才惊叫道:“是蝗军!”
骑兵的的人都纷纷扭头一看,心底里各自暗叫不好!就见一支骑兵正疾速而来!难道真是俞州的蝗军?队伍一阵慌乱,骑兵们紧紧抱着马脖子,相顾失色。等对方走得近了,这些“铁甲精骑”才暗呼幸运。原来来的不是蝗军,而是浚州的乡兵,看这样子,约是有三四百人马,就是不知道是哪里钻来的溃军。
近了,再近了!
一众人这下更看清楚了,又纷纷大叫走了眼。这支溃兵装备虽然很不济,但行进之时,颇有章法,并不大乱,怎么看都不是乡兵的水准,“该不会是州治沦陷了,从中逃出来的郡兵吧?”
“别瞎乍呼!你不怕扰乱军心挨一刀啊?”这时候头领大叫喝道。再看去时,那支部队并没有停留,只是缓慢了速度,并且派出来一骑飞快驰来,隔着一丈距离勒住缰绳,拱手问道:“我等是州治败退回来的乡兵,敢问大哥,可有丁司马部的消息?”
“什么?”骑兵首领惊呆了。看来州治又要遭大劫了,连郡里派去支援的乡兵都败回来了。不过出去的乡兵上千人,怎么就回来了这么一点?
正副两个首领对视一眼,肥头大耳瞄着来人说道:“丁司马?买见到啊。这几天只有往来的快骑路过,成队的人马你们是第一波。我说兄弟啊,你们出去的不是上千人的么,我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你们捷报,怎么眼下就只有这么点了?”
对面骑兵听罢满脸黯然,再次拱手还礼,“撞到了汉人的郡国兵,还是在野地里,一仗就给打散了。三四千人做了俘虏,我们能活着逃出命来,就够幸运的了。”说吧便打马回去,上报领头之人了。
一伙子骑兵全懵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蝗军又发狂了!
没人去想这些人是秋后的蚂蚱活不长了,因为对于浚州对于应郡,就是这些活不长的蚂蚱都是十足要命的。
丁立黯然一叹,还是没有三叔的消息。难道三叔殁在阵里了?他是没有想过三叔会当俘虏。自己亲人的脾性丁立了解的很。
“什么声音?”丁立边上的一人皱眉说道。不光是他,丁立这一队队伍里好些士卒都在东张西望,寻找那突如其来的声音来源。
丁立猛然望向东北方,声音似乎是从那边传过来的。难道是三叔逃回来了?
“是潼水里的流水声吧?”有士卒说道。
“你耳朵长后脑勺了?这声音分明是从东北方向传来。”立刻就有同袍反驳道。
这边还没弄清楚什么情况,后头殿后的一队骑兵就已经骚动起来。不多时,却见东北方向烟尘飞扬,遮天蔽日,那声音越来越清晰!
“马蹄声!”乡兵有人失声惊叫!
他们好几千乡兵的大败就是在旷野上遇到了汉军俞州骑兵的突袭。装备相对简陋,训练更是不足的乡兵在旷野上,十倍军力也挡不住一倍汉骑的突击,虽然俞州的骑兵远比不上薄刀岭汉骑的精锐!
背后炸开了锅,自战场上幸运的逃回一命的乡兵士卒们转头去看,那殿后的三四十骑正蜂拥的望南逃!
潼水岸边的骑兵小队。头领以及肥头大耳都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刚才看起来还相当有素的乡兵正拼命向浮桥奔来!一眨眼的时间就将他们十骑人给湮没了。
北岸的水边上,甚至有眼见逃兵太多,浮桥被堵的乡兵直接纵身跳下潼水里!只要靠着浮桥,水性即使不好的人,在同伴帮助下,莫随着浮桥底也一样能游过对岸。
丁立气的脸都青了。只闻马蹄声,还不见人影呢,这些“精锐”就吓得仓皇逃窜!再看南岸,也是闻风而动,那里也有一队几十人的步卒乡兵,正个个慌忙奔走,如无头苍蝇一般乱撞。
自己真是太可笑了,竟然还想指望他们跟汉人打硬仗!?实滑天下之大稽!
丁立身后只有几十人还跟睡站立着,这是他的老家底,一个村子里出来的。丁方、丁言终于打马奔到了丁立前面,异口同声道:“二哥,后面汉人追来了!”这两个都是丁家族群中好狠斗勇的主儿,可此时语气中也难掩惊慌!
看来那一战他们的心气都被汉骑给打掉了!
丁立此刻还保持着冷静,听马蹄声规模,当然只可能是汉人。从东北方向而来,声势如此骇人,不是汉人,谁又有这么多的骑兵?
“自己该怎么办?”丁立问自己道。结果,他发现自己也想不出法子来,似乎除了烧掉浮桥外,没什么可以组织汉人度过潼水。一直认为自己是将种的丁立也不免有几分慌乱了。
想不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法子,烧掉浮桥可屁用没有。汉人只要真想进攻应郡,只需抢夺附近的民船,花了一两天时间就能把几千人送过潼水去。进而直逼应城!
一时之间,不禁有些彷徨。丁立他不怕死,可他不想应城受灾难!但老天为什么偏偏关爱汉人呢?
丁言见他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落寞神情,心里一惊,叫道:“二哥?”
丁立没有反应,在马背上低着头,看着土地,一动不动。丁言往东北方向一望,烟尘已经遮蔽半空,汉骑片刻后就将至了!当下情急的一把抓住丁立肩膀使劲一摇:“二哥!你这是怎么了?兄弟们还等你下命令呢?咱们就是死,你也说一句话啊!”
一个激灵,丁立像是做了噩梦惊醒来一般!对啊,我这是怎么了?丁家人就是死了,也就碗大个疤是了,怕个球啊,尽己所能就是!
浮桥上,几百马步兵正拥挤在一起,前胸贴后背,死命向南而逃。后面马蹄声越来越响,这些被吓破了胆的乡兵亡魂皆冒,可却苦于行走不动。突然一声惊叫,一肥头大耳骑在马背上的家伙被人直接挤得从马上栽落,径直摔下了桥去!但根本没有人去看一眼,他那一小队的同伴们也正在互相推挤,不断地有人被挤出桥边,落入潼水之中!
这是一座可通车马的铁索浮桥啊,不是随便搭成的小桥,只要排着顺序前行,几百人马而已,完全可以安全通过去。
何须至此?何须至此?
第四百七十章祝彪的执念(求订阅)
“哒哒……哒哒……”
睦州通往都城的官道上,一支四十人的骑队正慢慢的策马走着。五辆马车处在骑队的中间,被四十骑紧紧包裹着。
一支支白幡打在骑队中,插在马车上,飘飘的纸钱一路上从没有断下过。
这是一支送丧的队伍,准确的说这是一支送骨灰的队伍。祝彪部薄刀岭精骑在蔚中一战里阵亡的全部将士骨灰,都撞在这五辆白灵遮盖的马车上。
骑兵们赤红的战袍已经变成了丧者的白袍,连战马的额头都被系上了一条白色的抹额,尾巴上也扎着白花。
他们是祝彪从两千骑整整四十个队中抽出的四十人,每个队里都过来一人送他们的战友回家。队伍将开去薄刀岭,那里有祝彪军全体将士的花名册,根据花名册找到阵亡将士的家属籍贯,再将骨灰送回家中。这是祝彪单独领军以来的一直保持的惯例。
而形影单调孤身一人的,这种将士还很不少,尤其是薄刀岭之前招募的那些新兵,他们中很多人的亲人家属都被胡狗给祸害完了。那么,薄刀岭下的一片山地就是他们最终的归属!
墓地从无到有,坟冢从少到多,不自觉地都超过万个了。站在附近山岭向下看,密密麻麻排列的又整整齐齐的一大片。这是薄刀岭骑军的精神圣地!
而祝彪每每想起那一大片的分头,一将成名万骨枯这句话就会无时无刻不缠绕着他的心头,煎熬着他的良心。
随同着这支骑兵一块返回薄刀岭的还有祝彪的一封亲笔手书。这封亲笔手书需要交给大营的主簿傅绍雪,由此大营的帐薄上也会立刻多出一笔四万多两银子的开支。
这是薄刀岭发给自己所属将士的阵亡、伤残抚恤。
阵亡将士,一百两白银;伤残将士,视轻重二十两到七十两不等。此一战,两千薄刀岭精骑战殁了三百余人,伤残者五百余人,内中残疾和治愈后也无法归队的有六十余人。
朝廷给阵亡将士开出的当然也有抚恤。但祝彪不去管那些,他也丁点不担心有人在这件事上做黑手,说他收买人心。祝彪就是要自己给出一笔钱来以好减轻自己心头的愧疚,来让自己的良心好过一些。
何况,朝廷给的那点抚恤够干什么的?就是祝彪自己给出的银钱又能顶多久用?
一个最简单的六口之家,老父母、妻子、自身,一双儿女,六口之家来论。少了战士自身这个顶梁柱后,家庭就基本上没有了支撑和持续可观的进项,不说今后坐吃山空却也差不多。
一个老弱孤儿寡母的五口之家,一个月的开销仅求过活,也差不多要二两银子,北平城里无数大爷打赏的小钱都远不止这个数,但对于最基层的民众而言,这就是一个月的开销。
一年十二个月就是二十四两,年节增加一两应用,就是二十五两。祝彪给出一百两银子也只是够四年的用资罢了!
祝彪很想再多给一些抚恤或是再继续管下去,比如每个月烈士遗属给个一两银子。可他没那么大的财力,也没那个权限。祝彪能够做的就是让人在送还骨灰的时候留给阵亡将士家属一个小铁牌,告诉她们,真过活不下去了就拿着铁牌来找自己……
八百万两银子也禁不住这么的开销,但好在战场转移到中山国了。东江之战、俞州之战到杀入中山国内,不管是俘虏中山兵后的缴获还是杀入中山国后的缴获,都让祝彪的钱袋猛的鼓了起来,而更重要的是,薄刀岭军中不禁祝彪一人的钱袋鼓了,他手下军将,他手下士卒的钱袋也鼓了。
按薄刀岭的规矩,全军缴获统一分配。祝彪自己拿三成,军将们拿两成,士兵们拿三成,然后一成交公,一成留作营中公资,就是交给主薄手中。
从只有骨头没有肉的汉胡战场,调到骨头少肥肉多的汉中山战场,就是祝彪自己都能感觉到有无穷的动力在趋势自我。
这其中不仅仅是国家大义和对背叛者的仇恨,还有金钱的力量。
大顺关下,三万多周军战俘在排队走进战俘营。祝彪手中多了一笔十万两的银票。这不是蔚中之战的缴获、分酬,而是睦州军和睦州刺史府上下对祝彪于睦州所做出的巨大贡献的感谢。换句话说,这十万两银子就是睦州上下给祝彪一个人的‘意思’。
因为祝彪完全打开了睦州对蔚州的局面,今后的睦州军和睦州新组民军,依靠大顺关做支撑,也可以对着富饶的蔚州化身蝗军了。
这种态势下,十万两银子太小意思了,也太应该了。
火烧三石县一战,六万五千人联军,大火起前和火起之后的拼杀,折损的没有一万也不会少于七八千人。葬身大火的没个统计,但想也不会少于五千。
城外薄刀岭骑军的砍杀和俘虏,杨延彰部最后的一击,当周军残兵完全逃入城南的那座大营之后,主将蒙如虎被斩,中山军范纯举重伤,不得已推选出了一个新的主将,还没来得及清点人数和整顿兵力,拉在二十多里外的的睦州军步军就陆续赶到了三石。
县城通天的大火离得还有二十多里都能看的清楚。
祝彪将俘虏交给了赶来的睦州军看守,带着骑兵马不停蹄的逼到了周军城南大营。
一个极其简陋的营地!
没有壕沟,没有陷阱,没有瞭望塔,没有鹿角拒马,当祝彪率部从西侧冲到营地边缘的时候里面的周军依旧乱糟糟的,连上规模的箭矢、弩阵都没组织。一场大火和慌乱的奔逃,让周军所有的建制都凌乱了。
军队是一种纪律性、组织性生物,没有了纪律、没有了组织,军队就不再是军队,而是一群乌合之众。
一个个套圈扣住了营地的栅栏,马匹向后一拉,轻而易举的就在周军营寨的西面破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瞬间,惊魂未定的周军再度全军慌乱,全军溃逃。
一通畅快淋漓的驱马砍杀之后,一千多汉骑高喊着‘投降不少,缴械不少’,陆续看押下了十倍还多与自身的俘虏。
周军最后被俘的人数超过了三万人,加上一千多的中山军,俘虏总数额达到了三万三千人以上。三石县城外头倒毙的还有不少于一万人,最终可以确定的是,逃走的周军人数在五千到七千人之间。
这个数目相当不小,如果能聚集起来,固守一县之地,比如涡亭,那么以汉军眼下的力量将很难脱开蔚中地区,取得直进太谷郡的通道。可是从三石到涡亭要经历四县之地,数百里之遥,只凭他们的双腿怎么可能赶在祝彪前头?
更重要的是,这五到七千周军不仅士气低落,更会有不少人在逃跑过程中丢盔卸甲连个保命的家伙都没有,以及他们还会分散成大大小小无数股,如果没有一个知名服众的人物出现。
这样的一股人马根本不足为虑。祝彪眼下唯一恨得就是,竟然让朱携和范纯举跑了,后者据俘虏交代可是还重伤着呢,这都能跑掉,简直就是两个属小强的蟑螂。
祝彪在三石县收拾妥当之后,已经命祝忠带一部分人往下追去了。人马不多,不到七百骑,他留了五百来骑在手中帮着睦州军弹压俘虏。但这样的军力对比联军溃兵来说,绝对是够了的。
高明、甸山交界,太阳西下。
“上将军,咱们被缀上了。后面的汉军骑兵小队已经跟了咱们半个时辰,一直远远地吊着。”
范纯举前说话的人正是朱携,而朱携说话的对象范纯举,此刻正一脸苍白的躺在一辆马车中。背后伤口上垫着厚厚的纱布,可马车颠簸间还是疼的厉害,不时的血迹渗出。一路来都不知道换了五次还是六次被褥,都是被血浸透的。
闻言范纯举苦苦一笑,“这么说咱们是被盯上了。我刚才还想着到了涡亭咱们该怎么守城……咳咳……”
幸亏汉军当日没有一追到底,不然范纯举早就被捉到了。他也知道自己重伤在身之下,能逃过昨日之劫纯属幸运。但现在眼看就是甸山,那里有五百人留守,也不比高明距离三石如此之近,之后更就是涡亭,是扼守陇山区域直通太谷郡的要道,生机在望却被一直没出现的汉军骑兵给瞄上,功亏一篑,范纯举不甘心啊!
朱携看着范纯举背后隐隐的泛红,迟疑着说道,“加快速度怎么样?就怕上将军撑不住。”
“晚了……”范纯举捂着胸口闷咳一阵,额头上不停的流下汗水,“既然被缀上了,那咱们现在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从军入伍几十年,范纯举战争智慧并不差,“汉军的大队骑兵怕是已到了。”
范纯举、朱携的这队人马是以二人残存的百十亲卫为根基组建的,一路上收拢败兵,那些周兵也管不了他二人是中山小国的将军了,倦鸟归林一样融入进来。
前后一夜一天的时间,人数已经滚到了五百多人。可惜军械欠缺,长枪、盾牌这些碍着逃命的东西,士兵们在逃亡路上都丢掉了,更多的是腰刀短兵,还有小部分的弓弩!
“寻个地方撑吧,撑到夜里就有机会了!”范纯举左右还有几个随军高手在!
第四百七十一章上穷碧落下黄泉(求订阅)
“哒哒,哒哒……”马蹄声渐渐由远及近。
周兵们慌乱起来,朱携、范纯举一颗心也不由得猛地一揪。
朱携是这支部队的实际指挥官。攥紧手中的大刀,一边喝令队伍加速向不远处的一个山丘赶去,另一边组织弓箭手进行防护。
一支三四十骑的小队汉军骑兵突然间加速,从三百步外疾猛飚进了百步之内。散乱的队列让反射性放出手中箭矢的周兵弓手收获极微小。汉骑没有再继续飚进,用一阵毫无准头的乱箭射杀射伤了外围的三四名周兵后火速后撤。
汉军的大部队吊在后面,但这一小股骑兵则并没有向之前那样远远躲开仅吊着尾巴,而是在后卫一二百步外驻足,虎视眈眈的,似乎时刻都有可能扑上来再咬上一下!
中山军内剩余的二十余骑兵自发的集结了起来,领头的是范纯举的一个亲随。看到汉骑小队的位置,这个亲随就是来请示是否立即出动,驱除掉背后的这个威胁。
“不急。”朱携首先下了结论,然后思索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断然下令道:“各部严禁擅自出击,让殿后的士卒小心一些。步弓手、骑兵时刻戒备即可。”
只有二十多骑,现在出去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可只要是握在手心中,面对汉骑的突袭,那就等于是有了一张护身盾牌。保得住保不住性命一说,至少二十多人马放过去就是汉骑的主力也要迟上一次。而对于战争,这就足够了。
情报流水一样地涌来,后面逼近的汉军骑兵正在绕着圈不断地射杀周军外围的士卒,虽然准头很差劲,可还是能给周军带来不小的骚扰。而周军里的步弓手,因为精气神,因为体力,反正种种原因下射程可达百五十步的长弓,有效杀伤距离达百二十步的长弓,现在也就比骑弓的射程远不了多少。
面对甲胄齐全,连战马上都披着一层厚毡的汉军骑兵,杀伤力很明显的不足,威慑力也跟着不足。汉军骑兵似乎看出了这一点,胆子越来越大。不仅频繁冲进百步里骚扰放射,更还把周军死去士卒的首级割下挑在刀枪上,站在百多步外大声的嘲笑周军残部。
如果放在三石之战前,周军早就义愤填膺的跟汉军玩命了。但是在现在,精气神全打没得了周兵们不仅不愤怒了,还露出了一幅幅惊骇恐惧的神情。
“还真是一群骄兵。”朱携脸色闪过一丝瘟怒,冷声笑道:“区区三四十人骑就敢在我十余倍兵力周围如此放肆——”
“他们有骄傲的理由。”朱携的背后突然传出了范纯举的一声笑,在这个关头他也躺不住了,从车厢里爬了起来,两个护卫高手搀扶着他左右。“薄刀岭骑兵现在被誉为北汉第一精骑,再看咱们中山骑兵和大周的骑兵,他们自己心里头怕都自认为是天下第一精骑了!”这怪不得汉骑自大,因为谁都知道,人是自己丢的!
就是这一个多月间,中山军把自己的脸给都丢光了。周军的面子也抹上了一层灰。
“他们已经杀伤了我军十余人。”朱携皱着眉头,“这样下去士卒们怕有怨言。”
“所以汉骑会变得更加骄狂。”范纯举很明白此刻朱携脑子里在担心着什么,“我军不敢出击,在汉人眼里是再正常不过了。”
“三石败得那么惨,他们怎么可能还把联军放在眼里?不管是咱们中山军,还是周军,必都丧胆落魄,士气全无。所以,他们胆子很大,放得也很开。再有他们的战马。现在不惜马力、体力的瞎折腾,最多是半个时辰,他们的战马马力就会出现不支。”
范纯举指着更远处的汉军主力说道,“但那里还有他们的大部队,在追赶咱们的时候他们也必然是赶了好一段不短地路,现在用小部队消耗咱们耐力和士气,等到大部队马力、人力恢复过来之后,咱们就是粘板上的鱼肉,怕都没法跑。可要是再过半个时辰他们的大部队还不来,这撮汉骑马力又是衰竭,戒备也无,那就是咱们果断出击的时候。
不求真的歼灭他们全部,只要是胜利一次提升士气就可。”
打仗需要士气来支撑,尤其是现在的天空。太阳虽已经西下,可要等到完全天黑,至少也带一个半时辰。
现在是夏末,可夏末也是夏天。人常言酉时也是日入,又名日落、日沉,都是太阳要落山的时候。但是戌时一更天正点,现在时刻也经常能看到天空灰黑中挂着一点白。
现在才是申时末,还有一个半时辰呢!
“上将军说得有理。就先让他们猖狂一阵,过会儿待小将亲自领人收拾了他们。”
朱携嘴上说得轻巧,可到行动的时候还是全力以赴,不仅自己出击还有范纯举身边的高手也都带了上,二十多个残骑更不是壮声势的。
面对突然杀出的联军,后缀的汉军骑兵还真是没想到。虽然是被联军打了个措手不及,三四十骑只逃回了十几个!但是那是因为汉骑与朱携这些高手毫不畏惧的拼撞了上,实力差的太远,这些骑兵对于普通人来将当然是精锐,在武功高手面前却不可一击。
近三十骑伤亡全是死在朱携以及随行的三个高手手中。至于二十多残骑,被汉骑砍瓜切菜一样削掉了十多个。如果没有朱携四人,汉骑将联军残存的二十多骑全部砍杀,自我伤亡也不会超过十个,重伤战死者都不会超过五人。
这次小冲突的胜利让联军残部士气顿时高涨起来,只不过还没等他们从喜悦兴奋中清醒过来,范纯举、朱携二人就给他们狠狠地泼了一头冷水。
击溃了身后的汉军骑兵小队后,朱携立刻宣布:范纯举乘坐马车迅速转移,剩余步兵随他殿后。并且在亲兵中抽调出能骑战的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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