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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夫贵-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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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氏进来时听见了这话,便笑道:“看来陌香好事近了,大嫂,你就没请梨花帮你开张单子交给老四采买些东西?”

贞氏道:“我也是思量着这事的,想着陌香往后横竖要用,就让老四帮我带了些红布头蜡烛什么的。”“陌香的嫁妆备好了吗?”庄氏说着嘴巴朝门外努了努问道,“跟我们娘说了没?”

贞氏压低了声音道:“田家那头都还没说上呢,怎么好跟娘提陌香嫁妆的事?横竖也好不到哪儿去,我们家大丫头嫁出去的时候也就几身衣裳几床被子几担米,你只当她还肯多舍些出来?我倒是没那么想,就单想着陌香能嫁个好就行了。我和她爹早先也给她备了几样首饰,嫁衣她自己平日里也在捣鼓。若真要嫁,也不会抱着佛脚抓忙。”“咳!我说你真有点死脑筋。你不趁这机会给陌香多要点,只怕往后都落到金铃儿兜里去了!现下奶奶在,娘还没那么大的胆儿,等奶奶一走,只怕娘那偏心眼的毛病犯得更厉害!”

“能要我怎么不要,可要得来吗?”贞氏说着叹了一口气道,“也不知道娘到底喜欢金铃儿哪点,儿媳妇有四个,她就偏疼金铃儿,瞧着真叫人烦!”

庄氏随口甩了一句道:“没准人家上辈子是母女呢!”这话刚好被进来的谢大娘听见了。她脸色一沉,抄起门后的笤帚就朝庄氏小腿儿上抽了一下。庄氏惊叫着跳了起来,嚷道:“娘,您疯了呀?”

“你当真是越来越大胆儿了!敢骂你婆婆疯了?”谢大娘一脸怒色,拿笤帚在灶边使劲地敲了几下道,“奶奶训了我,你就当有人给你撑腰了?我劝你消停点,我比你更清楚奶奶的脾气。你要再这么没大没小,整天阴一句阳一句地挑事儿,你只当奶奶不会收拾你?”

庄氏躲到了梨花身后,撇了撇嘴不敢回话了。谢大娘瞪着庄氏又说道:“那满胜没出山自有他的打算,管你屁事啊?你吃个饭就跟麻雀似的喳喳喳,烦人不烦人?往后你再这么胡说八道,我索性先打了你,再拉到奶奶跟前,看她老人家怎么说!听见没,老二媳妇?”

庄氏极不情愿地开口道:“听见了……”

“听见了就最好记住!”谢大娘丢了扫帚到门后,又对贞氏说,“老大媳妇,一会儿上我屋来一趟,我有话跟你说。”

谢大娘离开了伙房后,庄氏弯腰下去揉了揉小腿儿,嘀咕道:“这亲婆婆下手可真狠呐!大嫂,我猜她一准是跟你说陌香嫁妆的事,你可别忍着,能要多少是多少,替我把这汤药费一块儿要回来,我就解气儿了!”

梨花和贞氏都笑了起来。庄氏刚想开口再说点什么,忽然觉得小腹一阵绞疼,抓着梨花的胳膊就直往地上缩,嘴里嚷道:“疼……疼……”

☆、第一百二十四章 心存不轨的曹安

梨花看见庄氏手捂着小腹,脸色立刻变了,莫不是肚子里有什么动静了吧?她急忙朝贞氏喊道:“大嫂,叫奶奶!”

贞氏也是有个两个女儿的,见此情形,已经吓去了一半的魂儿,急急忙忙跑去叫关氏。

谢大娘这回差点就闯大祸了!原来庄氏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只是她自己粗心没察觉而已。一听说庄氏有孕了,一家人都高兴得不得了,这意味这谢家又会多出一个小人儿来。闰虎一个劲儿地缠着庄氏问是妹妹还是弟弟,逗得大家都笑个不停。

金铃儿站在门口看了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她抬头就看见了满胜,眸子里涌起了更多不满。这男人最近心情不好,索性根本就不碰她了。瞧着一家子把庄氏捧得那么好,就连谢大娘也主动给庄氏说了好话,这就是有孩子的好处啊!她不禁盯了盯自己瘪瘪的肚子,悄悄地叹了一口气。

“我出去一趟,晚饭估摸着不回来吃了,跟娘说一声。”满胜丢了一句话给金铃儿,抬脚就往外走。

“去哪儿?”金铃儿问了一句。

“找俩哥们说个事。”

“我说谢满胜,”金铃儿走到他跟前,表情严肃地问道,“你整天就没点正经事儿可干?”

“谁跟你说我不干正经事儿了?”满胜心情的确不好,语气比平时都多了几分不耐烦,“你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

“找你那哥们不是喝酒还能有什么正经事儿?别以为我不知道!”

“喝酒也能喝出正经事儿,你不知道?又不是非得跟着你爹出山那才叫正经事儿,有什么了不得的?”

金铃儿知道满胜不高兴什么,父亲金辉原本是让满胜跟着大哥金茂出山的,可临到头了,父亲变了主意,不让满胜跟着去了。满胜为这事昨晚气了一个晚上,只怕把金家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个遍。

“我爹惹你了?有本事你自己跟着出山呐!”金铃儿越看他越不顺眼。

“少跟我提这事!”满庭不禁提高了音量,冲金铃儿喝道。

“谢满胜,你跟我嚷什么呀?又不是我不让你去的……”

“干什么呢?”谢大娘急忙从庄氏屋子里跑了出来喝止道,“里面正高兴着,你们倒在外面吵起架了?好端端的,吵什么吵呀?”

满胜哼了一声,扭头就走了,金铃儿也跺了跺脚,不理谢大娘径直回屋去了。谢大娘愣了一下,左看了一眼右看一眼,自言自语道:“这到底是吵哪一处啊?”庄氏怀孕了,成了谢家重点保护的对象。这两天,关氏都让她卧床歇息,省得再出血就麻烦了。

满庭走后,梨花接连两天晚上都失眠了。没了满庭在旁边,她那眼皮子就没法安心地合上。她干脆把陌香叫到了阁楼上,聊天聊累了也就睡着了。

第三天上午,梨花打算抽空去趟田家,把陌香的事跟田爷爷老两口说说。她正要出门时,张婶子来家里找谢大娘借圆簸箕了。见了她,张婶子拉了拉她的胳膊,小声说道:“你没回庄上去看一眼?”

“看什么啊?”梨花好奇地问道,“庄上出什么事了吗?”

“上午我去庄上给雨桐和开罗送点苞米饼子,一进门就听见你那小姐妹在闹。”

“红菱?还是黄莺?”

“是黄莺!”张婶子说道。谢大娘拿了圆簸箕给张婶子问道:“那黄莺闹什么啊?难不成还想闹着走?”

“说来也过分!”张婶子一脸同情地说道,“听雨桐说,庄上那几个男人走了之后,曹梅枝就盯着她为难,这也就罢了,连那梁柏也背地里偷偷欺负她。两人都各分一屋睡了,半夜里梁柏还往她那屋子里钻呢!你们说说,还叫个话吗?”

梨花的脸色霎时变了,心想黄莺再是个姐儿,也只是给老爷碰过,并非那么随便的!

谢大娘却露出一脸鄙夷的神色道:“谁让她先前配给了梁柏呢?分是分开住了,可又没正儿八经儿立了字据离,说到底还是人家梁柏的媳妇,别人管得着吗?”

“那倒是啊!不过,人家到底是个外乡人,哪儿能这么欺负呢!”张婶子的心肠总是很好的,遇见这样的事,免不了生出许多同情了。

“咳!你我能怎么办呢?关起门来,人家梁柏和黄莺还是一家人呢!”谢大娘说完盯了梨花一眼道,“老四媳妇,你别出去管闲事,听见没有?”

“娘,那得分我管的到底是不是闲事?”梨花已经动气儿了。

“那庄上的事自有曹梅枝管着,你去凑哪门子热闹呢?”

“我去看红菱,这总行了吧?”

“哎,你这丫头……我跟你说了不许去!”

梨花哪管那么多呢?她噔噔噔地上了阁楼,换了身衣裳便下楼出门了。陌香追着她出了门,两人一块儿往庄上去了。

路过花田时,梨花看见龚氏和段七姑她们在,便上前说了一会儿子话,这才去了庄上。

进门时,院子里静悄悄的。梨花拉着陌香径直往后院走去。刚跨过二院门,两人就听见了一声惊呼:“你干什么呢!放开!”

梨花心里一惊,那不是红菱的声音吗?紧接着,红菱又是一阵惊呼:“你再不出去,我叫人了!”

“叫个屁!死浪货,不许出声!”一声压抑着的低吼传了出来,像是个上了年纪的男人的声音。

梨花脚底板的血都冲到脑门子上了,使出中考跑五十米的速度冲到了红菱门前,使劲拍门道:“红菱,开门!谁在里面,给我滚出来!再不滚出来,姐姐我提砍刀来了!”

“梨花!”红菱那凄惨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不开门是吧?”梨花转头对陌香说道,“陌香,去,挑伙房里最大的那把菜刀来!不,拿两把,我就不信砍不烂这门板……”

话没说完,门吱地一声打开了,一股浓烈的酒气儿扑面而来。梨花掩着口鼻往后一推,愣了一下,这不是曹海堂的爹曹安吗?他上这屋子里来做什么?调戏红菱?还有王法没有了?

“嚷你娘个屁!”曹安摇晃着身子迈出屋门,指着梨花喝道,“谁让你在这儿嚷的?谁让你在这儿嚷的?滚回去!”

梨花狠狠地瞪了曹安一眼,绕开他跑进了屋子里。红菱正抱着个枕头躲在墙角那儿,眼眶里全是泪水,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梨花忙抱了抱她说道:“没事没事,是不是那老醉鬼欺负你了?”

红菱面色发白地咬着嘴唇,犹豫了片刻后,才吃力地点了点头。梨花气得两眼冒火光了,忙又问:“得手没?得手没?他要真得手了,我现成就削了他的子孙冢!”

“没……没有,好在……好在你来了!”红菱紧紧抓着梨花的手,像抓着什么救命稻草似的,眼眶里憋屈的眼泪一滚一滚地滑落而下,看着真可怜!

梨花真是气得想跳房顶上骂人了,又怕红菱再受刺激,毕竟她还怀着孩子呢!万一有个山高水低的,怎么跟海堂交代?她脸色一沉,把红菱塞给了身边的陌香,叮嘱道:“看着你红菱婶子,谁敢来扰她,揍了再说!”

“知道了!”陌香虽小,没经历过人事,可看见曹安醉醺醺地从红菱房里出来也猜到了是什么事。她心口的怒火也烧得旺旺的,恨不得自家四婶下个命令,冲上去揍曹安两拳。

梨花走出房间,把门关上了。站在院中的曹安面露鄙夷地看了她一眼,抖肩哼笑了两声,摇摇晃晃地往院外走去。

梨花咬紧了牙关,忽然冲了上去,从后面将曹安狠狠地推向了院子中央放着的水缸里!那水缸是摆风水用的,常年露天承雨水,总有半缸子水在里头。她这么一狠推,曹安原本摇晃的身子立刻栽了下去,头先着水,惊得曹安张嘴想大喊,却被灌了好几口雨水。

这瞬间,曹安那酒意被吓没了大半,像个被煮了的螃蟹似的手脚并用地乱扑腾,惊慌失措地往缸外退身子,并大叫着救命!

梨花抄着手,冷眼在旁看着他那狼狈样儿,哼笑了一声道:“这回酒该醒了吧?半缸子就把你老人家吓成这样儿,淹不死的!”这时,曹氏闻声赶来了。见此情形,她吓了一大跳,忙把曹安的上半截身子从水缸子里拉了出来。曹安从头湿到了腰,脸上的红酒晕已经褪去了大半,张大了嘴,躺在地上,一口接着一口地喘着粗气儿,浑身还发着抖。

曹氏暴跳如雷,指着梨花问道:“秦梨花,是你推我爹的吗?”梨花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说道:“是,是我推的。”“你疯啦?想杀了我爹吗?以为有谢满庭撑腰,你就嚣张成这样儿?别忘了,他现下出山去了,你最好收敛着点!”

“你说得对,我倒真是忘了,满庭和海堂哥他们一走,这庄上不就你曹梅枝称王称霸了吗?”梨花毫不客气地指着曹氏说道。

花色捂莫奶。“马六走了,这庄上我不管你来管啊?没事跑这儿来杀我爹,你脑子有病啊?”

“管家娘,你索性再嚷大声点,最好把全村的人都嚷来!”

“什么意思?”

“问问你这爹,”梨花秀眉竖起,指着地上喘气的曹安道,“问问他为什么把自己和红菱关那屋子里头!”曹氏一听这话,怒火去了一半,瞳孔里涌起了一股子惊异,垂下眼帘盯了地上的曹安一眼。曹安被这么一惊,已有七成清醒,挣扎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梨花嚷道:“我来瞧瞧我儿媳妇,不行呐?”

“瞧儿媳妇要反锁门的吗?呵!别告诉我这又是你们紫鹊山界公公看儿媳妇的风俗!”梨花反驳道。

“老子喜欢怎么样就这么样!”曹安一副耍混的口气说道。

“爹!”曹氏忙打断了曹安的话,说道,“别说了!您身子湿着呢,赶紧去我那屋,我找件马六的衣裳给您换上!”

“老子不走!”曹氏甩开曹氏的手,怒气冲天地说道,“这死践人敢把我推到水缸子里,我今天非要扔了她下海子河不可!老子是好欺负的?”他一边说一边抹开袖子就要朝梨花冲过来。

曹氏忙挡住了曹安,使劲把曹安往后推。她心里很清楚,要动了梨花,以谢满庭的脾气会放过她全家吗?那天梨花掉海子桥被捞起来后,谢满庭差点就把金秀脖子捏断了,幸好救梨花那人扣住了谢满庭的手,这才让金秀逃过了一劫。她只是站在旁边看着,都觉得害怕。

“让开!梅枝,你给我让开!欺负到老子头上了!不就是从汴京来的小银妇吗?装什么正经儿!”曹安一脸凶神恶煞地盯着梨花说道。

“爹!”曹氏使出浑身解数拦着他说道,“您要再闹,往后别指望我给您酒喝!回去!回我那屋去!”

曹安听了这话,稍微安静了下来,用恶毒的眼神盯着梨花,指着她骂道:“小银妇,老子早晚会收拾你的!”

“别说了!赶紧回屋!”曹氏一路连拖带拽地把曹安弄回了自己屋里。曹安心气难平地拍着桌子质问曹氏:“刚才她那样对你爹,你就该唰唰给她两巴掌!你这管家娘的威风上哪儿去了?”

曹氏倒了杯热水给曹安,说道:“我的亲爹,您单知道我这管家娘有威风,想起她男人是谁没有?我刚才煽她两巴掌倒挺容易,可回头谢满庭还不得活活掐死我,您拦得住吗?”她说完转身去柜子里找马六的衣裳了。1c7hD。

“哼!”曹安闷闷地喝了两口茶水,丢了茶杯在桌上冷笑道,“一个谢满庭就把你和马六的胆儿吓破了?还当什么狗屁管事呐?”

“您以为当了这管事就跟做了皇帝一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曹氏白了自己父亲一眼,继续低头找衣裳道,“这管事没您想的那么好当!是有点油水,可我和马六受了多少气儿您哪儿知道去?现下家里日子好过,您顿顿有酒喝,就消停点吧!”

曹安脸色铁青地沉默了片刻后说道:“这他娘的就算欺负我曹安没儿子!”

☆、第一百二十五章 海堂的身世

“啪”地一下,曹氏重重地摔合了柜子盖,三两步走到桌边拍了拍桌子怒气道:“爹,您酒还没醒吗?好端端的,提这茬做什么?当初不是说了,这话带进棺材也不说吗?您要喝了酒兜不住,别指望我给您添半个子儿的酒钱!”

“闺女啊,”曹安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说道,“你哪儿知道你爹这儿有多不舒坦!瞧瞧谢家老大,单生了两个闺女没儿子继香火,在家说话连腰杆都挺不直……”

“爹,”曹氏草草打断了他的话,瞪着他说道,“您是有儿子的!”曹氏脸上扫过一丝讥笑,点了点头道:“是啊,是啊,我有儿子,我有儿子呢……我他娘的有个屁的儿子!我要真有个亲亲的儿子,怎么能叫秦梨花那小银妇就欺负了?谁家儿子能瞧着自家老子给个年轻媳妇欺负了?”

曹氏二话没说,端起桌上的茶水就泼向了曹安!曹安愣了一下,手指发抖地指着曹氏的鼻尖骂道:“你个死丫头……你个死丫头……你敢拿水泼我?你这是门里横,专挑拣软和的欺负呐!我白养你了,我白养你这么些年了!”

曹氏冷笑了一声道:“爹,您养活我?这话您好意思说出口来?”曹安一怔,呆呆地看着曹氏,仿佛有点不认识她了。

曹氏把手里的衣裳丢给了曹安,翘起二郎腿,用长指甲敲了敲桌面说道:“爹,今天是您把话说到这份上的,不是我这不孝女存心跟您找不痛快。您摸着您那被酒熏黑了的良心问问自己,您干了多少活儿,拿了多少银子养家里?打我开始记事起,您就抱着您那酒当亲儿子似的疼着,管顾过家里有米下锅吗?”1c7hD。

“你……”曹安脸色紫红地说道,“你说这些话也太没良心了!没我这老子,哪儿有你?”

“可不是?”曹氏自嘲地笑了笑说道,“没您这爹,当真是没我这闺女的!就冲这份割不断的亲,我才好酒好肉地伺候着您,您还想怎么着?现下来跟我拿大,当初做什么去了?家里没吃的时候,您宁肯倒床上睡觉也不下地干活,要不是我和娘撑着,后来还有梅香什么事?”

曹安被曹氏训得抬不起头来,想驳斥,却没那份底气儿。他一直嗜酒如命,很少管顾过家里。曹氏从十三岁开始,就当起了家,所以在曹氏跟前,他是说不上什么话的。

“爹,您可记清楚了!”曹氏双目阴沉地对曹安说道,“您就算喝酒喝得快死了,都得给我记清楚了,海堂是我们家的儿子,当初是我抱他回家里来的,养活儿他的人也是我,不是您!您能捡了个便宜儿子给曹家继承香火,您就该偷着乐了,谁让您跟娘生不出儿子呢!要是您连这点都记不清楚,那别怪我翻脸不认您这亲爹!”

曹安这下有点慌了,忙讨好地说道:“我就是给秦梨花那小银妇气糊涂了!我哪儿会真的把这事说出去呢?要说,也是跟自家人念叨几句罢了。”

“您最好往后都别再提了!要是海堂起了疑心,我可真的不会再管您了!”

“行行行,”曹安忙点头道,“我不说了,我往后一个字,不,半个字儿都不说了!海堂是我儿子,他是我亲亲的儿子,这总行了吧?”曹氏这才缓和了口气,说道:“拿衣裳去隔壁响儿屋子里换吧,当心着凉了。”

“哎!”曹安起身走了两步后又折回来问了一句,“梅枝,你能不能给爹漏个实话,到底当年你是从哪儿把海堂捡回来?”“您问这个做什么?”曹氏不客气地瞪着他问道。

“哎哟,你别多了心去了,我不是担心吗?我们家养了海堂快二十年了,万一他亲爹娘找上门来认了他回去,那我们不是白养,不对,是你白养了他一场了吗?”曹氏忽然有点伤感,垂下眼帘说道:“您放心,他亲生父母不会来找他的。”

“为什么?”

“死了。”曹氏淡淡地说出这两个字。

“啊?”曹安吃惊地问道,“他父母都死了?是这附近的人吗?就因为这样,你才把他抱回家的?”

“横竖您只要知道,海堂的亲生父母不会再来找他,这就行了!您大可以放心地当他亲爹,明白了吗?”

“哦……”曹安有点失望,本打算从曹氏嘴里再问点海堂的事,可看曹氏那脸色是不打算多说的,只好先拿了衣裳去隔壁换了。

曹安走后,曹氏陷入了沉思当中,掰着指头数了数,自言自语道:“说起来他们的忌日也快到了……海堂又出了山……来不及去拜祭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曹安换好衣裳后,回到曹氏屋子里,喝了个热茶问道:“海堂他们这趟去得去多久?”

“半个月左右,马六说了,要在城里都得多待几天。往常都是图便宜,把皮子贩给镇上的霍老七,叫他赚了不少差价。这回,马六要亲自去城里寻个买主,长期往来。对了,爹,您今天来找红菱做什么?”曹氏盯着曹安问道。

“没什么……”

“别跟我说您是来瞧她身子的,这话问猪猪都不信!今天好在是秦梨花撞见了,还顾忌红菱的颜面不会往外嚷嚷,要是别人瞧见了,指不定能传出什么难听的话呢!”

“横竖你都问了,我也只好照实答了。你娘心里不痛快呢,说红菱肚子李那个谁知道是哪个男人的种。要生出来像别人,那不是丢死我们曹家的脸吗?我就想吓唬吓唬她,吓得她小产最好,也没起别的心思!”

曹氏翻了个白眼,说道:“还没起别的心思?今天您要真把红菱怎么样了,别说海堂会跟您翻脸,秦梨花和谢满庭都不会放过您的!您和娘真是……我都没话说你们了!”

地盖摔到么。“那就看着红菱把孩子生下来?你娘是一百个地不答应!”

“回去吧,这事我自有主意。”“真的?你打算怎么办?”“横竖您回去喝您的酒去,往后少来庄上走动。再碰红菱的话,我可不给您半个铜板了!”“那你得给我个话儿呀,我回去好跟你娘交差不是?”

曹氏沉思了片刻后,说道:“你就跟娘说,别再这么明着来了,叫海堂知道了不会认你们的。红菱是没资格给海堂生孩子,在身边伺候两年还差不多。”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走了!”曹安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摊开手道,“横竖我都来了,再给两铜板呗!”曹氏瞥了曹安一眼,取下钱袋倒了十个铜板给他说道:“您呀,别把酒当自己儿子,您待它好,它待您可薄情着呢!当心哪天醉了就去了!”

“放心,你爹的酒量好着呢!”曹安心满意足地掂量着铜板,转身出去了。

曹氏等曹安走后,理了理妆容,去了后院看红菱。红菱正躺在床上歇息,旁边有陌香陪着。红菱看见曹氏时,略有些紧张地问道:“管家娘有什么事吗?”

“你那小姐妹呢?”曹氏扫了扫屋子问道。

“我四婶去煮粥了。”陌香回了一句

“煮粥?这个时辰煮什么粥?”“管家娘当真是生过孩子的吗?”梨花捧着一碗热腾腾的的粥走了进来说道。她把粥递给了陌香,叮嘱道:“吹一吹再给红菱婶子吃,烫着呢!现下是一个肚子两人用,可不得多添一顿吗?”曹氏知道这话是说给她听的,轻笑了笑说道:“真是姐妹情深呢,照顾得比我这大姑子都还周到!”

“就算海堂哥临走之前没交代要我看顾好红菱,我也会过来的。管家娘知道自己照顾得不周到,有点自知之明呐!这样吧,我们出去说话,别打扰了红菱的好食欲。”

曹氏瞥了红菱那白白的脸色一眼道:“瞧着身子真弱!你可得争口气儿,好好替海堂保住这第一个孩子,千万别滑了胎什么的,叫海堂失望了。”

红菱捧着粥碗的手一紧,差点抖出碗里的粥来。曹氏轻蔑地笑了笑,转身跟着梨花出了屋子,问道:“有什么话就说吧,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今天的事你要往外说我不拦着,随你吧!”

“你早料定我不会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对吧?”

“我瞧着你也不是傻子,应该不会说的。再说了,我爹就是来瞧瞧红菱,也没把她怎么样。”

“那黄莺呢?”梨花抄手笑问道。

“黄莺?她又怎么了?合着你今天是来跟我算总账的吗?秦梨花,你闹清楚了,黄莺不是我媳妇,梁柏要怎么对她,那是梁柏的事我可管不着。人家关起门来还是一家人,要打要闹,那都是他们俩人的事。说起来,你也是管不着的。”

“管家娘的意思是,梁柏欺负死黄莺你也不管的,是吧?”“人家两口子的事我管得着吗?就算闹出人命来,上官府衙门也跟我没干系的!”

“哦,我明白了,”梨花面带讥讽的笑容说道,“管家娘喜欢养禽/兽,鸡呀鸭呀狼啊,养了一堆在庄上,不知道是自己真不想管,还是好这口呢!”

“秦梨花这话是什么意思?”曹氏紧皱眉头地问道。

“梁柏这几晚都钻黄莺屋子里去欺负她,你不是不知道,每晚听见声儿你也该知道吧?”

“知道又怎么样?我管不着!”

“可你享受着呢!不是吗?”

“你……”“马六不在你枕头边,听着梁柏欺负黄莺,你舒坦着吧?是不是稍微能缓解缓解你想男人的念头?脑子里想想,过过干瘾也是舒服的,对吧?”

“你恶心不恶心呐?”曹氏怒红了脸喝道,“这样的话你倒真能说出口来!真不愧是汴京城里来的小妖精!”“急什么,管家娘?”梨花走近曹氏笑了笑说道,“大家都女人,男人不在身边,想得慌也是常有的事,偶尔做梦梦见跟自家男人在床上倒腾,你也未必没有过。”

“你……”

“不过,我倒是稀奇了,原来管家娘慰藉相思之苦的方式是这么地BT!梁柏这几晚上欺负黄莺的声儿好听吧?酥骨吧?是不是现下就想把马六拖回来给你舒服舒服?”

“秦梨花,你可真够银荡的……”

“你不够?听着声儿还能睡着,你不是享受是什么?只怕你那床上早湿了几百遍了吧?行啊,管家娘,我不是不喜欢说人闲话,是一般人一般事我都不爱说道,够不上格。不过管家娘这闲话我非常乐意之至地帮您传达传达。”“你想乱说什么?”曹氏脸色都变了。

“你忘了,我爱说书,我就编一出深闺少妇寂寞心难耐,怂恿庄上壮男欺辱无辜女子,夜夜偷听以慰闺房枯寂。你放心,我绝对不点名说是你曹梅枝怂恿了梁柏欺辱黄莺,不过别人脑子聪明要是把你想到了,可就别怪我了!”梨花面带娇俏的笑容说道,“行了,管家娘,我的话就说完了。你不用生气,横竖今晚不又能听见梁柏欺负黄莺的声音儿吗?浑身一舒坦,什么气儿都消了吧?”她说完转身回红菱屋子去了。

曹氏气得翻白眼,瞪着梨花的背影心想这死丫头最好一辈子都别回庄上来!每回回来都会给她找麻烦!可梁柏的事她真是得好好思量思量了。

本来马六他们几个走了之后,曹氏只想刁难刁难黄莺,杀杀她那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可没想到梁柏见她欺负黄莺,也来了劲儿。趁马六不在庄上,一连几晚都偷溜进黄莺屋子里睡。

黄莺自然不同意了,可梁柏仗着庄上没人管他,越发地肆意妄为。曹氏不是没听见声儿,红菱甚至去劝过,不过她觉得这是人家两口子的事,再加上她一直不喜欢汴京城来的这三个姐儿,所以就放任着没管了。今天秦梨花要不来,她也不打算管的,可仔细想想,要真让秦梨花到处这么一说,梁柏欺负黄莺的事只怕要传得沸沸扬扬了,连她都脱不了干系!

☆、第一百二十六章 黄莺的转变

梨花在庄上一直待到了傍晚的时候。听见外面有人回来了,她跟红菱交代了几句,便起身出了房门去前院了。

庄上人差不多都回来了。梨花一眼就看见了黄莺。有一段日子没见,她倒清瘦了许多。没抹脂粉的脸瞧着没从前那般娇艳,却显得更干净了。她一进院门,就坐在了葡桃架下趴着歇气。

肖嫂子站在伙房门口冲她喊了一声:“趴哪儿做什么呢?赶紧来帮忙啊!”黄莺白了肖嫂子一眼,动也没动地回答道:“这儿又不止我一双手,你不会叫别人吗?我刚从果园子里回来,累死了!”

“就你一人干活儿了?上果园子里捡了会儿果子就累成这样儿?你还能干点什么呀!”肖嫂子一脸嫌弃地看着黄莺说道,“赶紧的,都等着吃饭呢!管家娘说了,这个月你都得在伙房里帮忙,快点,别惹管家娘生气,回头找骂呢!”

“凭什么就我一人干完活儿还得去伙房帮忙?庄上就剩我一双手了吗?”黄莺叫屈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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