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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夫贵-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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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偏做这杀头的事,更何况,家父尚在您的羁押之中,我哥哥又岂会藏匿您要的人?”

元胤冷冷一笑道:“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哥哥会不见了?为什么庄允娴会带人来这儿?你们蒙家跟庄允娴交情似乎匪浅,看来一直都没断过,对吧?”

“王爷明察,我们蒙家与庄允娴向来并无深交,只因父亲早年被庄允娴救过一回,这才扯上了点往来。可这十多年来,我们蒙家已经还清了庄允娴救命之恩,跟她再无半点瓜葛!至于我哥哥为什么半夜不见,民女以为他一准是出门散心去了!”

“散心?”严琥珀抄手笑道,“蒙大掌柜的,你编幌子也得编个像样儿的。这么晚了,他散心也早该回来了!”

蒙芙如面不改色地辩解道:“我哥哥那人是个花木痴,整日与花木为伴。夜里一时起了兴致去果林子里散心,那是常有之事,甚至他还会一整夜地不归,就宿在果林子里。王爷若不信,民女这就派人去把他找回来!”

元胤用长长的食指敲了敲椅子扶手道:“你真不愧是个做买卖的人,倒挺会辩解的。行,本王给你时间,你若能把你哥哥找回来圆了这个幌子,或者——把青易找出来,圆了这事,本王可以考虑不烧了你这片桃林。”

蒙芙如下跪道:“王爷放心!倘若找到那朝廷钦犯,民女会毫不犹豫地将他交给王爷!民女以为这当中必然有什么误会,民女这就带人去把哥哥找回来,给王爷一个解释!”

“明天天亮之前,你听明白了?”

“是!”蒙芙如起身又道,“那么民女可以把兮兮带走吗?”

“不可以。”元胤眸光沉冷地盯了兮兮一眼。

“王爷……”

“你可以滚了!”元胤不耐烦地说道。

蒙芙如有些担心地看了兮兮一眼,无奈地只好先去找自己哥哥了。兮兮回头望了蒙芙如背影一眼,心里忐忑极了。

昭荀上前问道:“梁姑娘,你说实话吧,你跟青易是不是认识?”

“什么青易啊?”兮兮反问道。

“就是那个朝廷钦犯。梁姑娘,你不用害怕,实话告诉我们就行了。你今晚在地窖里是不是遇见过他?”

刚才蒙芙如的话兮兮是听得很清楚的。蒙芙如也矢口否认私藏朝廷钦犯,她若承认了,那不是给蒙芙如添堵吗?私藏朝廷钦犯那可是死罪!想到这儿,她使劲摇摇头道:“没有!我没见过他……”

话没说完,元胤就摔了手里的瓷杯在地上。啪嗒一声,瓷片飞溅而起,吓得兮兮抱住脑袋!元胤冷眼看着她说道:“明明是遇见过的,却始终不承认!我不得不怀疑,你跟青月堂是不是有说不清楚的干系!”

“您怎么就知道我遇见过了?当时地窖那么黑,您都看见了?”兮兮不服气地反问道。

“还狡辩是吗?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闻不到艾叶的气味儿吗?”元胤喝道。

兮兮心里咯噔一声,亲娘啊,这男人是属狗的吗?青易挨着自己也不过那么一会儿,他居然闻出来了?怪不得他一口咬定自己遇见过青易呢!可是,即便已经否认了,要再承认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于是乎,梁兮兮同学使出浑身解数狡辩道:“那艾叶的气味儿是之前给大少爷打扫屋子时沾上的。您也知道,大少爷最近喜欢点艾叶熏屋子,我去过后沾上点味儿也不奇怪呀!”

“还狡辩?”元胤眼里有种想吃人的冲动。

“我没狡辩!”兮兮硬着头皮顶了回去。

“琥珀,”元胤把头转向另一边吩咐道,“把她——给我吊起来!”

“什么?”兮兮吓得脸都白了,“你凭什么吊我呀!难道这个朝代没王法了吗?我又没私藏朝廷钦犯,你也没证据证明我藏了呀!”

昭荀也说道:“主子,梁姑娘这身子怕是受不住吊的。要不,我再问问她?”

“琥珀!”元胤喝了一声。

严琥珀无奈地冲兮兮耸耸肩,然后招呼两个侍卫将兮兮架出去。兮兮瞬间就被吓哭了,她从小就是乖孩子啊,别说派出所,就连被老师叫去办公室这样的事都没有过。一听说真要吊她,她哪儿能不害怕呢?

兮兮被拖出去之后,昭荀有些同情她,再次试着问元胤:“主子,您怎么就认定梁姑娘在地窖里遇见过青易呢?她身上的艾叶气味儿就是从青易身上沾染的呢?”

“在去地窖之前,她身上没有那股味道。”元胤耳边传来了兮兮呜呜的哭声,但此刻的他没有了一丝心软。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很在意兮兮的身上香气,或许跟梨花身上味道很像的缘故。正因为如此,他很清楚在去地窖之前,兮兮身上是没有艾叶的气味的。

原本他对这个姑娘有过一丝丝松懈,可能是因为那相似的香气,又或许是那一顿很难吃且却带点熟悉味道的饭菜,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梁兮兮居然跟青易有了牵扯。但凡是和青易有牵扯的,他都绝不会放过!

☆、第二百九十七章(下部) 兮兮姐发怒了

才过了几分钟,严琥珀就走回内厅道:“主子,又晕了。”元胤从沉思中回过神道:“浇醒了再吊!”严琥珀道:“主子,照她那种体质,不可能是青月堂的人。再怎么样,也得像乔鸢姐那种才是啊!”

元胤瞪着严琥珀问道:“怎么回事?你也觉着她很可怜吗?”

“属下只是觉着,梁姑娘不太像是能跟青易混在一块儿的人,也不太像是青月堂的人。她一不会功夫,二又没什么特别的长处,就凭着一张嘴巴,人家青月堂能要她吗?”

元胤沉默不语了。昭荀也道:“依属下看,吊的法子未必适合梁姑娘。她看上去挺弱的,可性子十分要强,倒不如用些软法子,兴许能套出点话来。”

“你们俩怎么回事?”元胤抬起眼眸喝问道,“一个梁兮兮值得让你们俩来求情?你们以为我听不出来吗?怎么偏偏对她动了同情心?”

严琥珀看了昭荀一眼,不说话了。昭荀轻叹了一口气道:“或许主子也感觉到了,梁姑娘性格和夫人很像,我们只是物以类聚罢了。若是问哪儿冒出来的同情心,那大概是觉着像夫人那样性格的女子可能都坏不到哪儿去。”

一提到梨花,元胤心里又是一阵绞痛。他面无表情地沉默了一小会儿,说道:“昭荀,你有什么软法子能让她开口?”

昭荀笑道:“我的法子就是灌醉她。俗话说,酒后七分真三分假,我们不妨试一试。那梁姑娘是个喜欢喝酒的,兴许我们能问出点什么,这总比吊她一次晕一次,什么也问不着好吧?”

元胤扭过脸去不说话了,以沉默代替了回答。

兮兮被送回房后,一直呜呜地哭个不停。不仅仅是两只胳膊快断了似的疼痛,更因为刚才被吊上五米高空时的惊吓。她一直哭,一直哭,哭得整个小院子都荡漾着她的哭声,久久不停。

严琥珀站在小院石桌边,叉着腰,翻了个我要烦死了的白眼说道:“昭荀哥怎么还没让她停住啊?她要哭多久啊?再哭天都要下雨了!我脑袋都被她哭疼了!”

元胤坐在石桌边,表情平静地玩着棋子儿,仿佛兮兮就算哭死了他也不打算开半点恩,谁让兮兮跟青易扯上干系了呢!

半柱香时间过去了,兮兮的哭声终于消失了。琥珀坐下喝了一口茶,揉了揉太阳穴道:“总算是没哭了!什么丫头啊?跟个哭神似的没完没了!”

“你比她还吵。”元胤盯着棋盘淡淡地说了一句。

“是……主子,要不我去昭荀哥问话吧?”

元胤挑起眼皮白了严琥珀一眼:“你是又想去逗她吧?都是要当爹的人了还这么不持重。”

严琥珀缩了缩头,嘿嘿地笑了两声:“真是被主子说中啊!”

元胤没再说话了,若有所思地玩着棋局。过了好一会儿,昭荀从兮兮房里走了出来,表情显得有些怪异。严琥珀招手叫了他过来问道:“那丫头说什么了?”

昭荀看了元胤一眼,犹豫了片刻后说道:“主子,属下以为梁姑娘应该跟青易没什么干系。青易曾在客栈住过,梁姑娘为他送过两次止泻的药,就算彼此认识也不足为奇。她之所以不肯承认在地窖里与青易有过接触,这大概是因为她不愿意连累到蒙家。私藏朝廷钦犯这罪名可不小啊!”

元胤收起了手里的棋子儿问道:“你相信你自己的判断?”

昭荀点了点头道:“属下愿意相信梁姑娘。”

“是因为看她可怜吗?难道这不会是她在演戏?青月堂的人如何狡猾你也不是没见过,你为什么就相信她?”

“主子……”

元胤忽然丢了棋子儿起身道:“梁兮兮是不是青月堂的人稍后再说,派两个人看住她了,不许她随意出入!”

“是!”

元胤自去后院池塘边散步了。严琥珀转头问昭荀:“昭荀哥,你就那么相信那个梁兮兮?她喝醉了之后说了些什么啊?”

昭荀反问了一句:“你不相信我?”

“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只是主子的怀疑也不是不对的,兴许梁兮兮是在演戏,博取同情而已。”

“我瞧着不像,”昭荀摇头道,“我相信我的判断。你先去看着主子吧,这事回头再说。”

严琥珀自去了。昭荀面色沉凝地坐了下来,一边捏着那些棋子儿一边自言自语道:“真是奇怪啊!她怎么会知道我对乔鸢有意?又怎么会知道那些夫人跟我说过的话?实在是太奇怪……她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知道会那么多?梁兮兮到底是什么人?”

天蒙蒙亮时,兮兮就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时,她脑海里又浮现出了昨晚自己被吊起来的情形,仍然觉得不寒而栗。赵元胤……那个男人太可怕了!不但鼻子属狗,而且脾气还属老虎的,心肠更是属狼的,纯粹就是个怪物大变身!她越想越不舒服,爬起来想出门找口水喝,可刚打开门,两个侍卫就把她拦了下去。

“回去待着!没主子的命令,哪儿都不许去!”

“找口水喝总行吧?”兮兮央求道。

“回去!”

“会渴死人的……”

“再啰嗦别怪我不客气了!”

兮兮气得翻白眼,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昨晚喝了那么多酒,她嗓子眼都快冒烟儿了,偏偏还不给她水喝,这不是成心折磨人吗?她握起小拳头使劲地在桌面上捶了几下,小声咒骂道:“赵元胤,我祝你出门就遇仇人,睡觉尽做噩梦,吃饭指定噎死!气死我了!这宋朝怎么还不灭亡啊?要让姓赵的威风多久啊……”

门忽然一下被踢开了,兮兮赶紧收声转头一看,差点被自己刚才横飞的唾沫给呛死!赵元胤那张千年不变的冷丝瓜脸赫然出现在门口,正用一种足以杀死她的眼神盯着她看。

“骂人怎么不骂大声点?”元胤口气轻蔑地问道。

兮兮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绕道圆桌后面说道:“我没有骂您……”

“我说了你是在骂我吗?”元胤冷笑道,“这是不打自招啊?琥珀说得对,胆小如你这般又怎么会是青月堂的人?我看青月堂还不至于找你这样的人来充数。或许,你不过是青易新结识的欢好而已!”

“什么?欢好?”兮兮的肺都快气炸了!

“不是欢好,难道是姘头?”元胤面无表情地反问道。

“姘你个头啊!”兮兮姐的火气终于彻彻底底地爆发了!她想不明白,到底哪儿招惹了这个男人?昨晚吊了她不说,这会儿还不给她半滴水喝,这也就罢了,口渴这种事兮兮姐还是可以忍的!可这男人居然说她是谁谁谁的欢好姘头?她忍无可忍,抓起桌上一个空的茶壶就朝元胤脸上砸去,恨不得连元胤祖宗十八代一次性全都砸了个遍!谁让他们生出这么没教养的怪胎!

“哐当”一声,茶壶飞落在院子中央,碎成了好几块儿。兮兮这种扔东西的手段自然是伤不了元胤半分毫的。他一侧身就躲开了,可接下来他脑子也有点懵了:这丫头居然拿起东西砸他?

身为惊幽城城主,幽关阎罗,赵氏皇族子孙的他,被诸如庄允娴这样的女杀手追杀过;也在幼年未出皇宫时被得宠嫔妃掌掴过;还被班那镜台这样的身边人偷袭过,甚至被林珑玉这样的怨妇恨眼相对过,但从来没人敢拿茶壶直接朝他脸上扔过来,兮兮姐算破戒了!

不过,今天兮兮姐真是打算破戒破到底了!当他扭过头,用他那阴冷不屑的目光瞪着兮兮时,兮兮还处于自我发怒状态中,心口的火苗蹭蹭往上冒,嘴里的话也如跳珠般蹦了出来:“你姓赵了不得呀?要搁在我们那儿,你顶多就是一博物馆干尸罢了,得意什么呀?对呀对呀,本姑娘就是钦慕那个什么青易公子,你能咋的?原本你们俩长得都算不错,可人家青易公子那是帅得很可亲,而你呢是帅得很可气!知道我那天为什么要把香囊卖给你吗?真以为你那点破银子能收买人呢?我是瞧着你有几分姿色罢了!”

元胤没说话,可脸色愈加地黑,愈加地寒。兮兮的大脑却还处于完全亢奋状态:“行,你本事,手下多,特权多,大不了再把我吊出去呀!本姑娘死过一回的,早在阎王跟前打过转悠,还怕你这个十面阎罗吗?说我是青易公子的欢好姘头?哟,我真是不胜荣幸呢!这辈子要是能跟他那样男人欢好,我梁兮兮也不枉此生了!”

兮兮唾沫飞溅地“控诉”完毕后,还很豪气地往圆桌上拍了一掌,极有女匪婆的气质!

元胤忽然抬脚走了进来,一步一步地走向兮兮。兮兮强作镇定,腰板挺得直直的,双手却微微在发抖:“你……你想干什么?想杀人灭口吗?”

“骂完了?”元胤目光肃杀地垂眉盯着她问道。

兮兮咽了一口冷口水道:“算……算是吧!”

话音刚落,元胤忽然伸出双手,擒住兮兮的两个胳膊,用力往上一举,将兮兮举离地面几公分!兮兮双脚忽然离了地,吓得她花容失色,惊声尖叫了起来,惶恐地低头看着元胤,不知道这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元胤嘴角划过一丝冷笑,目光冰冷地仰头看着兮兮说道:“你给本王听着,想跟青易做对同命鸳鸯,这个不难!既然你有这心愿,本王若不成全你,岂非对不住你刚才扔出去的那个茶壶?不急,等本王抓到青易之后,自会赐你们一个全尸!”

“什……什么?”兮兮听得头皮发麻,嘴唇都在发抖。她想挣脱元胤两手的钳制,却发现浑身颤抖得厉害。

兴许是吓的,一颗眼泪忽然从兮兮的眼眸里毫无征兆地滴落而下,正好滴在了元胤的眼皮上。一股浅浅的温热散开,就像夏日里忽然落下一滴清凉的急雨,将元胤的愤怒浇去了一半。看着兮兮眼眶里那欲滚未滚的泪水,不知怎么的,他竟有些不忍心了,心里隐隐有种作痛的感觉。

凝视片刻后,元胤将兮兮丢了下来。兮兮落地时没站稳,往后一仰,头磕在床沿边上,痛得咧开了嘴,却没有出声儿。刚才包在眼眶里的泪水噗噗地,无声地滑落而下。兮兮忍着痛,没有像昨晚那样呜呜地哭泣,而是带着胆怯却又倔强的眼神自己又站了起来。

这是多么令人心疼的眼神啊!元胤居然有些不忍直视了。偏在这时,昭荀匆匆跑来了:“主子,蒙芙如带着蒙恒轻回来了!”

元胤瞥了兮兮一眼,转身出了房门,来到了内厅。蒙芙如果真带着蒙恒轻回来了,只不过两人看上去似乎都不怎么好。蒙恒轻是晕的,而蒙芙如脸上也有青瘀。

元胤看了一眼他们兄妹二人,坐下问道:“青易呢?”

蒙芙如上前道:“请王爷烧了这片桃林吧!民女无能,只能救回哥哥,没法将那青易带回。”

“是吗?”

“民女深知哥哥秉性,他绝对不会包庇什么朝廷钦犯,所以民女猜到应该是青易等人劫持了哥哥,逼着哥哥带路离开此处。哥哥惯常在山路行走,晓得一条捷径。于是昨晚民女带家丁沿着捷径追去,果然追堵上了青易等人。只可惜,那帮人太过强势,若非家丁极力保护,只怕民女和哥哥也不能安然脱身!所以——”蒙芙如说到此处,跪了下来道,“民女不敢求王爷什么,王爷若真想烧了民女这片桃林,民女无话可说!”

听到这儿,元胤算是明白了,这回又给青易逃脱了!他调集暗探和成都府衙之力围堵,却败在一条蒙恒轻所知的山间捷径上。他颇感失望,一拳捶在扶手上!

厅内的气氛忽然紧张了起来。蒙芙如半跪在地上,表明平静,内心却起伏不停。她没跟元胤打过交道,不知道自己这番话到底能不能糊弄得过去。

☆、第二百九十八章(下部) 前往惊幽城

元胤的手指在扶手上敲了十二下之后,开口问道:“蒙芙如,你想见你爹吗?”

蒙芙如一惊,忙回答道:“自然想见。”

“那就去惊幽城见他一面吧!”

“去……惊幽城?”蒙芙如更觉惊讶。

“不想去?”元胤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民女自然想去见见父亲,可王爷也是晓得的,民女管顾着客栈的买卖,若是去了惊幽城,只怕客栈……”

元胤忽然起了身,用不可置疑的口吻说道:“明天一早启程,你自己看着吧!还有一个人,梁兮兮,她也要去。”

“兮兮?”蒙芙如惊愕地看着元胤问道,“王爷,民女能问一句为什么要带兮兮去吗?”

“不能。”元胤只丢给了她这两个字。

蒙芙如还想问点什么,却被昭荀拦了下来:“蒙掌柜的,还是先把令兄带回去歇着吧!”蒙芙如无奈,只好先让家丁把蒙恒轻抬回了房间。

随后,元胤带着昭荀琥珀等人离开了别馆,回客栈去了。等他们走后,兮兮跑到了蒙恒轻房间里,问道:“大少爷怎么了?”

蒙芙如看了兮兮一眼,口气颇有些无奈地问道:“兮兮,你又怎么招惹了赵元胤了?”

“我……”兮兮吐吐舌头道,“都是冲动惹的祸!”

“这回你可冲动够本儿了!你可晓得,赵元胤要带了你去惊幽城!”

“哪儿?惊幽城?什么地方?”

“赵元胤的封地。”

“啊?”兮兮立马就有种想收拾东西跑路的冲动。她带着哭腔问道:“蒙大掌柜,我能不去吗?”

蒙芙如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现下晓得怕了?冲动的时候咋不管好自己的嘴巴和脾气?赵元胤的话已经搁在那儿了,是你我能说不去就不去的吗?我跟你说了很多回了,遇事莫冲动,能不锋芒相对就不锋芒相对,迂回处之才能让自己不受更大伤害。”

兮兮翘嘴道:“那可怎么办啊?难不成真要去吗?大不了我逃咯!”

“逃?那我是不是要跟你一块儿逃呢?再者,你能逃哪儿去?赵元胤掌握着整个大宋的暗探,只要他一下令,你被找出来是迟早的事。”

“等等,你刚才说你跟我一块儿逃?难道你也要去?”

蒙芙如点点头道:“不清楚赵元胤打的啥算盘,但惊幽城我不得不去!若不去,受罪的只会是我爹。兮兮,你回去收拾一下,明早出发。”

“明早?太快了吧!”兮兮捧着脸大喊道。

“快去!”

从别馆回翠微堂的路上,兮兮一直在后悔,后悔自己怎么就那么冲动啊!明明知道人家是王爷,明明知道这儿是大宋,干嘛还凶巴巴地骂一个王爷啊?冲动果然是魔鬼!而且还惹上了个大魔鬼!

兮兮一边走一边捧着脸哀嚎道:“完了完了,这回去那个什么惊幽城,肯定是又去无回了,怎么办呀!呜呜呜……”

她正在为自己悲鸣时,韩筝从前方小跑着来了。她放下手,看着韩筝问道:“你不是回成都去了吗?”

韩筝一把抓着她,气喘吁吁地问道:“兮兮,想离开这儿不?”

“什么意思?”

“你不是一直想赎了身去做买卖吗?”

“是啊,不过……”

“那我跟你一块儿走吧!离开这儿,离开成都,到别的地方去!”韩筝说得一本正经。

兮兮有点懵了,忙道:“等等,你离开成都干什么?你家就在成都啊!”

“兮兮,你不晓得!”韩筝跺脚咬唇道,“我爹给我定了门亲事,我才不想嫁给什么将军二公子呢……”

“逃婚呐你!”兮兮吃惊地看着韩筝问道。

韩筝嘟起嘴巴,使劲地点了点头,然后双手抓着兮兮认真地问道:“我们是好姐妹吧?你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嫁给一个只会功夫的笨男人吧?那个什么将军家的二公子原本就有两个侍妾了,我才不想嫁给他呢!是兮兮你说的,女人凭什么就该容忍男人三妻四妾?我就不能找到一个单单心疼我,单单守着我过一辈子的男人呢?兮兮,你说是不是?”

兮兮知道,自己长期的一妻一夫制思想把韩筝彻底“荼毒”了。要是这时候撒手不管,那岂不是把韩筝推往火坑吗?再说了,她本来就不想去什么惊幽城,而且觉着天大地大,总有赵元胤找不到的地方吧?于是乎,她心一横,点点头道:“好姐妹!我岂能在这个时候置你于不顾呢?放心,我跟你一块儿逃!我们逃得远远的,叫他们永远也找不着!”

韩筝激动不已,举着小拳头喊道:“兮兮,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一准会答应的!”

“我的小祖宗,你要不要嚷得这么大声儿啊?小声儿点,赶紧回去收拾东西,我们今晚就跑!”

韩筝抿嘴一笑道:“我早收拾好了!就等你了!说好了,今晚镇东口见!我会把家里的马车偷偷弄出来!”

“好!”

两人击掌为盟,出了桃林后各自回家去了。兮兮回到翠微堂时,香大夫和香蔓儿正在堂子里忙着。见她回来了,香蔓儿抬起头笑问道:“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么早就歇工了?”

兮兮看了她一眼,又再看了看香大夫,心里颇有些不舍和难过。香家待她的恩德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只是眼下她不得不走,否则进了那所谓的惊幽城,谁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呢?

夜深后,兮兮在香蔓儿枕头下留下了一封信,然后拿着之前收拾好的包袱偷偷溜出了房间。站在安静的院落里,她往香大夫的房间深深鞠了一躬,心想我会再回来的,香大叔!我会挣好多好多钱回来孝敬您的!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

出了翠微堂后,兮兮背着包袱一路狂奔到了镇东口。在镇外榕树下,她果然看见了一辆小马车,赶紧跑过去,先把包袱丢了进去,一边撩开帘子往里爬一边笑问道:“哎,韩筝,你会驾马车吗?”

“她不会。”严琥珀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

兮兮一惊,立刻缩了身子,抓起包袱想跑。可严琥珀已经先摁住了她的包袱笑问道:“梁姑娘,这么着急想去惊幽城吗?”

“我……”兮兮真想一头撞车板子上!

“你不知道你已经被我们惊幽城盯上了吗?”严琥珀抄手笑道,“想跑?”

兮兮嘿嘿地笑了两声道:“我出来……散散心罢了!”

“散心还带包袱?”

“顺便……顺便露营……”

“哈哈哈……”严琥珀被她逗笑了,“梁姑娘真的好风趣啊!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被我们惊幽城盯上的人是逃不掉的。你若不乖乖地跟我们去惊幽城,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你是想坐着马车去还是坐着囚车去呢?”

兮兮无奈地点点头道:“知道了……不过,韩筝呢?”

“送回韩家了。”

“怎么能这样啊?”

“梁姑娘,你还是先顾着你自己吧!”

“那我能问问,为什么你家主子要带我去惊幽城啊?”兮兮好奇地问道。

“是你自己说的,钦慕青易,想跟青易作对同命鸳鸯啊!”严琥珀故意逗她道,“我家主子有成人之美,打算给你们修个合坟,虽然青易对我家主子有杀妻之仇,但我家主子一准不会吝啬给你们修个大点的。”

“不要吧!”兮兮都快哭了。

“唉!”严琥珀故意叹气道,“其实呢,我倒是挺同情你的。你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那家青易的,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江湖上一等一的杀手,跟这样的人混一块儿,你以为日子能好过得了?”

“等等,你说那个青易对你家主子有杀妻之仇?”

“对啊!”

“完了!”兮兮此刻悔到肠子都青完了!那个青易对赵元胤有杀妻之仇,自己还不知所谓地往上凑,这就是典型的自作死必会死吗?呜呜呜……

严琥珀低头笑了笑,说道:“梁姑娘,不早了,你还是回客栈歇着去吧!别再想着跑了,要不然真要拿铁链子勾了你的锁骨,送回惊幽城了。”他说着故意比划了一个钩子的手势,吓得兮兮赶紧捂住了自己的锁骨,抓起包袱就跳下了马车,往镇里跑去。

严琥珀跟着跳了下来,笑得前俯后仰。这时,元胤从榕树上跳了下来,瞟了严琥珀一眼道:“你还真喜欢逗她。”

“好玩嘛!”严琥珀笑道,“主子,您刚才听见没有?她那声音像快哭了似的,哈哈哈……属下觉着她跟那青易兴许没什么,您真要带了她回惊幽城?”

“任何关于青易的人或者事我都不会放过。”元胤冷冷地说道。

“那您带蒙芙如回惊幽城干什么啊?”

元胤往前迈了两步,望着有些凄冷的夜空说道:“蒙芙如编的谎话她以为我听不出来?她的伤,还有她哥哥的伤极有可能是她自己弄出来的,目的就是想瞒天过海,遮掩一些事情。”

“那主子为什么不当面揭穿她?”

“揭穿她?她会承认吗?又或者我们烧了桃林,烧了她的客栈?如此一来,我们只是灭了一个农门客栈而已。”

严琥珀恍然大悟,点点头道:“属下明白了。若是蒙家真跟青月堂有往来,把蒙芙如带去惊幽城,那必然会让青月堂有所行动。”

“这只是其中一个猜想罢了。若跟青月堂勾结的不是蒙芙如,而是蒙恒轻的话,蒙芙如这个掌家的一走,蒙恒轻必然会有所动作。行了,回去吧,明天一早启程回惊幽城!”

“是!”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兮兮就被蒙芙如拉出了被窝。她没有回香家,而是在蒙芙如的蒙香楼里过了一夜。临出门前,蒙芙如交待了马叔一些事情,然后去了蒙恒轻的房间。

此时,蒙恒轻已经醒了,只因腿骨折了,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蒙芙如走近他床边坐下说道:“哥,希望我这一棍子能让你清醒,也能让你好好躺在床上反省反省!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把青易藏在你的别馆里,你是想置蒙家,置爹于水深火热当中吗?”

蒙恒轻面带愧色,躲开蒙芙如质问的目光说道:“是我太低估赵元胤了……”

“哥,我不知道你跟庄允娴还有什么往来,但那个女人已经害得爹被关在幽王府了,难道你还想整个蒙家都被连累?私藏朝廷钦犯的罪名你这个中过举人的人还不清楚吗?”

“庄姑娘救过爹……”

“我知道!”蒙芙如打断了他的话道,“所以,你就要拿蒙家两个男人或者一家人的性命去还她,是吗?早几年,她躲到我们家的时候,要不是我们一直庇护着她,她还有命走出去吗?”

“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太喜欢庄姑娘,觉着她是个江湖中人,可你不能否认,当初她的的确确救过我们的爹。芙如,做人不能这么较劲儿,不能把啥事都当买卖一样,公平交易,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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