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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锦鲤运-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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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大夫也瞪女儿:“长身体的时候,光吃素哪行。没事的,菩萨的心也是肉长的,菩萨不会怪你的,多吃点儿。”
等到郑大夫盛了一圈面条下来,终于轮到自己时,小和尚已经恭恭敬敬地递过来空碗:“阿弥陀佛,小僧还能再要一碗吗?”
林家人齐齐吃了一惊,林母更是委婉地安慰孩子:“有,不过你慢点儿吃,别烫着了自己。”
等到她盛好自己的面条,伸出筷子捞着往嘴里送到时候,无苦的面碗又空了。
这回小和尚不好意思劳驾郑大夫,赶紧起身往铝锅边走:“我来,我自己来。”
桌上人放下筷子时,无苦正认认真真地舔着面碗。他的旁边,铝锅里头原本剩下的大半锅面已经一扫而空。
林蕊目瞪口呆,看看铝锅的体积,再看看小和尚依然瘪瘪的肚皮,忍不住伸手过去摸。
她现在终于明白老和尚为什么看他吃完晚饭就赶紧打发他下山。
家无隔夜粮,这孩子是硬生生把寺里头给吃穷了的节奏啊!
第101章 吃穷了老子(捉虫)
林蕊就奇了怪了; 这孩子吃的东西跑哪儿去了。
林母立刻敲女儿的手背; 没规矩; 哪里能随便摸人家的肚子。
林蕊委屈,她这是怕无苦不小心吃到胃破裂。
她穿回来前几年,报纸上就报道过; 有个女生因为吃太多撑破了胃,抢救无效死了。
郑大夫一瞪眼; 少女就悻悻地收回手。
她妈这个偏心眼哦; 看人家的孩子永远比看她好。
结果她瞥见手上爬着的小黑虫; 吓得连连甩手尖叫。
连躺在被窝里头呼呼睡大觉的小元元都被吵醒了,伸手揉揉眼睛; 茫然地看着上蹦下跳的蕊蕊姨姨。
林蕊都快要哭了:“妈,有虱子!”
这倒霉和尚到底多少年没洗澡了,身上都长虱子了!
郑大夫抱起小元元,准备给睡醒了的小姑娘把尿; 不以为然道:“哎哟,无苦都没头发,虱子也长不起来。”
她原本想给孩子打点儿热水擦擦身,先对付着睡一晚再说。现在看来不行; 还得让丈夫带他去厂里头澡堂好好刷洗干净。
小和尚一年到头难得洗几回澡; 对于身上寄生的各种小动物毫不稀奇。
众生平等,虱子、跳蚤、臭虫也是生灵啊。
他还有心情凑近了看睡眼惺忪的小元元:“嗯; 命里头有水劫,还有火劫; 过了三岁就好。顺遂平安,富贵闲人的命。”
林蕊扯着他不让他靠上前。他一个混小子皮糙肉厚不怕臭虫咬,元元可是个皮薄肉嫩的小姑娘。
郑大夫虽然觉得这小和尚神神道道的搞不清到底说的啥,但事关孩子安危,她还是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请小师父帮忙化解。
小孩子最娇弱,这三岁之前又是水灾又是火灾的,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孩子搞不好会夭折。
“无妨,我给她画个护身符就行。”无苦大方的很,没有黄纸朱砂也没关系,直接拿林蕊的钢笔在草稿纸上画了几笔。
画完了之后,他还上上下下的检查了几遍,不确定地问苏木,“师兄,你给我看一下,我画错没有?”
苏木也不太肯定。
玄门中人各有不同的专攻方向。
何半仙虽然以通才著称,不过并非精修画符一道,是以苏木对符咒也只是泛泛的了解。
林蕊在边上冷眼看两个小神棍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商量了半天,最终由苏木执笔,在那符咒上添了一横,然后才肯定的点头:“嗯,就是这样。”
郑大夫眼皮子直跳,相当怀疑两人的水平。
不过聊胜于无,她还是按照小和尚的要求,拿了个小布袋子将符纸装进去,然后给小元元挂上。
哎哟,这小丫头可不能出事。再出事的话,玲玲跟周会计真要彻底垮掉了。
郑大夫抱起小丫头,在她粉嘟嘟的小脸上亲了口。
林鑫悄悄地牵了下她妈的衣袖,示意母亲看小和尚的包袱。
她要拿衣服给这孩子带着,好跟着她爸去浴室里洗澡。
结果包袱皮一打开,不用看,光闻到里头的味儿,她就眉头直皱。
天哪,这哪里是什么干净衣服,上面的油垢都快成硬结了。
她一直知道山上的和尚过得粗糙,无苦的师父更是不讲究。
可再不讲究,也不能这样吧。保不齐这衣服里头就藏着虱子、跳蚤跟臭虫。
郑大夫也看不下去,赶紧将小元元递给大女儿,自己找出苏木的几件旧衣衫。
她冲着小和尚笑:“无苦啊,天冷了,你衣服有点儿薄。先穿你师兄的怎么样?”
无苦还盯着小元元看,漫不经心地点头答应。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穿什么不是穿啊。
林建明带一个孩子是带,带两个也是带,索性骑上自行车,把两个男孩子都带去钢铁厂澡堂。
等到孩子脱掉衣服下了水之后,当姑爹的人真庆幸自己把苏木也给带来了。
不多了个人帮无苦搓澡的话,洗到明天早上,这孩子身上都不得干净。
除了每天必须要洗的脸以外,他简直就是个泥猴。
那积年攒下来老垢叫热水泡散了之后,不用打肥皂,手往上一搓,立刻团起个跟济公似的泥丸。
无苦痒得咯咯直笑,他长这么大都没有泡过澡堂子。眼下他泡在热水里头,真是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舒展开了,委实快活似神仙。
师傅说的没错,的确到时候了他该下山来了。不然他哪儿能洗上这么舒服的热水澡。
苏木一边忙着给小师弟打肥皂搓背,一边犯愁:“你师父给提示没?他让你下山到底干什么呀?”
无苦眨着圆溜溜的黑眼睛:“师父说是历练。”
至于怎么个练法,他不知道。
倒是庙里头脾气最好的主持临走前摸了摸他的脑袋,还给了他一颗奶糖,说他这趟下山,要遇贵人也要当别人的贵人。
林建明觉得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人与人之间不就是这样,要么你帮别人,要么别人帮你,每个人都是彼此的贵人。
三人一直洗到晚上十一点钟,澡堂子师父要关门下班时,当姑爹跟师兄的人才勉强将小和尚无苦拾掇出个人样儿。
林建明将泡得晕晕乎乎的小和尚抱出浴室,又叮嘱他赶紧换上赶紧衣裳。自己胡乱搓了把澡。
今儿实在太晚了,明天他再带这孩子好好洗一回。
等回到家,如何安排睡觉,又成了摆在夫妻俩目前迫在眉睫的难题。
林家四口人全聚齐了,家里肯定没有空床位。
苏木痛快的很:“我带无苦回家睡觉吧。”
林母却不同意,这虽说过了霜降,可还没入九,谁知道那蛇会不会死而复生,再溜回来报复。
她咬咬牙,决定还是自己跟丈夫去楼下屋里对付一宿,把床留给两个孩子。
苏木哪里肯,这算什么啊,他不成了鸠占鹊巢嘛。
双方推拒间,对门的王奶奶拎着木桶出来倒泡脚水。
她站了一晚上,腿脚疲乏得很,泡得身上微微出汗再倒头睡觉,最舒服不过。
一直站在苏木身后没插嘴的无苦见了老人,却突然惊异地低呼了一声,目光灼灼盯着王奶奶,眼睛眨都不眨。
林蕊被她姐硬逼着背诵马丁·路德金那篇著名的《我有一个梦想》,她抗议文章太长,演讲时间根本不够也被她姐无视了。
听到小和尚的惊呼,她立刻放下英文书,热情主动地发扬主人翁精神:“无苦,你怎么了?”
林鑫狠狠瞪了眼妹妹,还是先关心下山历练的小和尚。
无苦掐着手指头算半天,没算出个所以然来。
他又借了林蕊的纸笔,翻着林家的日历不知道找什么东西。
等的林蕊都连连打呵欠的时候,他终于放下笔,认真地看倒完洗脚水准备回屋睡觉的王奶奶,文绉绉地冒出一句:“老人家,可否让小僧叨扰一晚上?”
王奶奶愣了下,旋即反应过来,埋怨林家夫妻:“瞧瞧你们两个大人做的事,还没个孩子灵光。”
她伸手招呼苏木跟无苦,“你俩就踏踏实实地住在奶奶家。今儿天好,奶奶被子晒得暖和和的,赶紧睡觉去吧。”
二条巷那边有人弹棉花做被褥,都是今年新收上来的棉花,她特地给大军做了一床新铺盖,刚好给这两小子睡。
无苦朝王奶奶双掌合十,念了声佛号,煞有介事道:“您积下的功德,佛主会记在功德簿上的。”
王奶奶一愣,觉着这光葫芦头的小和尚有意思的很。
功德簿不是阎王爷记录嘛,怎么还归佛主管。这佛主也忒忙了。
她看着小和尚的光头,替这孩子害冷,笑着催他上床:“等明儿奶奶找找,家里头好像有顶大军以前戴的雷锋帽。”
苏木困得睁不开眼,拖着无苦赶紧进去睡觉。
王家的格局跟林家差不离,都是木头柜子当墙板,一分为二,通向里间的门挂着个门帘子。
只不过王大军自诩是男子汉,都是他睡外间,奶奶睡里头。
苏木躺上床,迷迷糊糊地问无苦:“怎么了,你今儿怪怪的。”
小和尚全身都绷得紧紧,压低了声音道:“她家本来该是绝户。”
苏木一个激灵,瞌睡一扫而空,结结巴巴道:“你……你讲什么怪话呢。我爹批的八字是福寿安康,家庭美满,事业有成。”
无苦没有反驳半仙师伯的说法,只疑惑道:“照理说她孙子现在应该不在了。戊辰年大灾,这个坎儿他迈不过去的。”
奇了怪了,这人怎么可能还好好活着呢。
他想来想去,只能归功于王奶奶行善积德,积攒的福禄全都回报到孙子头上。
苏木仍然不放心:“后面还有坎吗?”
大军哥可不能出事,他要有个三长两短的话,王奶奶肯定受不住。
无苦掐着手指头,肯定道:“这个月避开江州就好。”
夜色深沉,屋子里静悄悄的,躺在外间的两个少年郎却俱都不敢合眼,全在心中默默念着“南无阿弥陀佛”。
苏木是不拘哪门哪派咒语的,只是两个人一同念咒,总归念力要大些吧。
等到远远的,后头街的烧鸡店传来一声隐隐约约的鸡叫声,无苦才身子一松,闭上眼睛,沉沉陷入梦乡。
连着几天熬下来,苏木困得骑车带林蕊回家的时候,差点儿一头撞到树上。
林蕊赶紧跳下车,气呼呼地瞪他:“我看你俩是修仙修成仙了!”
号称要下山历练的小子,每天睡到日上三竿还不起床。
王奶奶喊他吃完早饭,他干掉人家一电饭锅的粥后,倒头接着睡,然后再起床吃午饭。
吃过饭,总该帮奶奶干活吧。他倒好了,就是在楼里头溜达来溜达去。
下午电视机里头放《天书奇谭》,他立刻抱着小元元守在屏幕前头。
天地良心,按小元元的芳龄,怎么可能看得懂《天书奇谭》这么复杂的动画长片。
可就这样,王奶奶跟玲玲姐还包庇小和尚,说元元跟他玩的可开心了,刚好方便她俩一心一意地准备晚上出摊的吃食。
等到傍晚郑大夫回家接管小元元,他又溜溜达达地跟着上夜市去,看啥都好奇。
摆摊子的人看这小和尚好玩,让他念一遍经就给他一碗油炸臭干子。
他立刻欢天喜地念起经文来,愣是在短短一个礼拜不到的时间,吃遍整个解放公园门口夜市摊子。
王奶奶看他的吃相都害怕,让郑大夫给他吃宝塔糖,怕他肚里头有虫子,所以才害饿痨。
苏木怕说出事情真相吓到林蕊,只能睁着眼睛说瞎话,无苦外家功夫练得差不多了,所以要修行内家功——睡功。
他这个当师兄的当然得传授心法。
林蕊目瞪口呆地看着苏木煞有介事的脸,忍不住“呸!”,就他那个叫人一拳打出两管鼻血的睡功,也好意思传出去祸害人家?
苏木试图为他爸的睡功辩解:“我们的修行是不着痕迹的。”
林蕊直接回复他两个单音节“呵呵”,背着书包往前走。
她昨晚上才折腾好姜丝凤爪,得赶紧去看看销售情况。
顺便,她也得好好实地考察一下碳烤猪蹄的摊子该选在哪儿了。
苏木赶紧推着车跟上,焦急道:“哎,蕊蕊,今晚咱们还要补课呢。”
语文跟数学两门课。
虽然蕊蕊语文考了七十分,可老师说了,她的语基部分非常薄弱,连最基本的短语结构都能搞错,非常需要强化训练。
至于数学,那就更不用说。
李老师都亲自找他谈话了,让他一定督促好蕊蕊补课。
老师会从初一的基础部分说起,争取让每个先前知识点掌握不牢固的同学都能尽快跟上课堂进度。
林蕊不耐烦地挥手:“数学补习不是七点半才开始嘛。你先去学怎么编作文才是正经。哎哟,你可真够笨的,背几篇范文,到时候按照套路改改不就结了。”
“那是抄袭。”苏木正色道,“老师说了,文以载道,文贼是最可耻的。”
林蕊冷笑:“背范文是应试教育的标配。背好排比一百段,什么神仙题目都不怕。”
苏木说不过她,只能无奈地推着车子跟在后头,耳朵竖着听远方的钟声判断时间。
六点钟他得赶回学校去上语文辅导课,最好将蕊蕊也带过去。
入了冬时令,天黑得早,公园门口的夜市摊子也早早就摆上,准备迎接第一波下班懒得回家烧饭的客人。
孙泽穿这件墨绿色的军大衣,早早戴上雷锋帽,悠闲惬意地坐在折叠椅上,正对着摊子前头的姑娘懒洋洋地笑:“就是你说太辣了吃了上火,所以我才特地准备的姜丝凤爪啊。”
他漂亮的桃花眼在夕阳下闪闪发亮,摊子前头的每一个姑娘都觉得这人是在对着自己笑。
孙泽下巴点点旁边的木桶,声音温柔又醇厚,“我还准备了豆腐脑儿,甜味的。要是你还觉得辣的话,就吃碗豆腐脑儿再走吧。”
林蕊目瞪口呆,激动地跳过去冲孙泽竖起大拇指。
绝了,没想到她培养的第一个生意能手竟然是这位少爷。
瞧瞧这举一反三的能耐,都知道没姜撞奶的时候先用甜豆花代替了!
第102章 伟大的友谊
孙泽笑嘻嘻地摸出把花生牛奶糖递给林蕊:“咱们蕊蕊高兴了?”
林蕊抓起糖先分给苏木一半; 省的到时候她一不留神就全吃光了。
少女大力点头:“高兴!孙哥你太帅了; 你比陶朱公、胡雪岩还厉害。”
“那哥哥跟我们蕊蕊说个事儿可好?”孙泽觉得毛顺得差不多了; 酝酿着准备出口。
林蕊“嗯”了一声,又剥了颗奶糖讨好地塞给孙泽:“孙哥,你吃。”
现在学校市场尚未打开; 少爷他可是她挣钱的重要门户。
孙泽猝不及防,赶紧叼住奶糖; 舌头往里滚了滚; 要出口的话音叫糖给挡住了。
“抓贼啊!抓住他; 他抢了我的钱袋。”
林蕊下意识地就拖过苏木手上的自行车,朝那个惊惶奔跑的爆炸头推去。
爆炸头青年猝不及防; 一个踉跄往前倒下,差点儿扑在那锅热气腾腾的豆腐脑儿上。
孙泽麻溜儿端起大铝锅搁在边上,他能不能成功地讨好到小姑奶奶,就看这锅豆腐脑儿了。
潇洒青年手撑住桌子; 直接一个漂亮的过身,然后在围观大姑娘小姑娘惊呼声中,一脚踩上爆炸头的后膝窝,准备将人扭起来。
变故陡生; 那个似乎丧失了反抗能力的爆炸头突然间一个鹞子翻身; 反手扭住了孙泽的胳膊,弹簧。刀抵在他脖子上; 恶狠狠地威胁:“别过来,都别过来。”
这人动作干净利落; 显然是个练家子。
林蕊吓坏了,没想到简单的抓小偷竟然会演变成这样。
她试图安抚住演变成持刀抢劫性质的小偷:“你别乱来,你放开他,钱你拿走,别伤人。
那人神经质地抽着鼻子,卡住孙泽往后退,坚决不肯现在放开他。
旁边的商贩跟着讲好话。可也许是他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状态,说话的人越多,他的反应越激动。
孙泽只觉得这人力气大的诡异。
他虽然平日里没个正行,可也是从小跟着家中警卫员学过武的人,一般人的力气想要控制住他,根本没那么简单。
“你现在放开我哥的话,大家两清。可你要是伤了我哥的话,公安还在严打呢,肯定不会放过你。”林蕊盯着爆炸头的眼睛,“我保证,只要你放了人,什么事都没有。”
“走开,都走开,全都不许靠过来。”爆炸头的情绪丝毫没有放松下来,手里头的弹簧。刀还往下压了压。
王奶奶跟玲玲姐也放下生意靠过来,老人冲着爆炸头喊:“你这孩子快放手啊,非要闹出大动静来吗?”
爆炸头刚要说话的时候,后颈一痛,他下意识地手手一松。
得到机会的孙泽立刻一个反手肘击,撞在这人的肋下。
一手刀没把人给劈晕了的小和尚也蹿上树,一个金刚座,骑在爆炸头的肩膀上。然后他双腿一夹一扭,爆炸头就跪倒在地。
林蕊一个飞脚过去,直接踢飞了弹簧。刀。
没了管。制。刀。具的威胁,大家一哄而上,七手八脚将人五花大绑,准备扭送到派出所去。
卖油炸臭豆腐的大爷乐呵呵地夸奖无苦:“小师父,你也一块儿去,让派出所给你单位写表扬信,将来升你当主持。”
无苦顾不上寒暄大爷,再度蹿上树,跟只猴子似的飞快地在树枝间穿梭,然后猛地跳下去,一脚踢在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背上:“把钱拿出来,你偷大家的钱。”
众人哗然,不想竟然有人在大家伙儿齐心协力抓劫匪的时候,还趁机浑水摸鱼。
啊呸!太不要脸了,看他人模狗样的,竟然是个贼。
林蕊不奇怪有人顺手牵羊,她就好奇无苦为什么非得蹿上树抓贼,明明他在地上跑得也很快,非要上树显摆一下不成吗?
无苦气呼呼地瞪着林蕊,忧伤地瞥了眼自己的小短腿。
他倒是想在地上跑呢,可是他个子太矮,怕打不到眼睛中年男。
刚才那个爆炸头为什么没能被一击即中,就是因为腿太短,自己下手的位置往下偏了两寸。
林蕊默默地看了眼无苦的小块头,沉痛地摸摸他的光葫芦脑袋。
好吧,小短腿的忧伤,她懂。
一行人扭着一个强盗一个小偷去派出所。
苏木看到墙上挂着的大钟,惊得要跳脚。
哎呀,都六点一刻,晚上他们还要上语文课。
值班民警立刻竖起大拇指,好学生就是好学生,不仅见义勇为,还时刻不忘好好学习。
旁边围观群众热情地招呼他们赶紧上学去。
自行车摔坏了?没关系,旁边修车摊的大爷拍着胸口表示免费帮他们修好。
王奶奶也安慰林蕊:“不碍事的,晚上我给你俩推回家。”
林蕊哭丧着脸,她现在说自己没钱坐公交车也没用吧。
大家肯定集体掏钱给她买公交车票。
热心群众的帮助更彻底。
开马自达助力车的师傅相当豪气地表示免费送两位赖宁式小英雄回学校上课,坚决不能耽误了孩子学习。
林蕊面无表情地坐上马自达,无苦还在外头跟他俩挥手:“师兄,你放心吧,我看着公安把表扬信写好送你们学校去。”
他师兄可不是存心迟到,是见义勇为。
林蕊脑袋靠在马自达薄薄的铁皮板上,很想砰砰砰撞上去,又害怕直接撞破了人家的车。
下了车,林蕊扭扭捏捏地想要趁机跑路。
结果那马自达师傅竟然没走,非要看着他们进学校才放心。
到了阶梯教室门口,老李跟语文老师齐齐红光满面地站在讲台上,以一种夸张的声调开口:“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苏木和林蕊同学。他们这种智取战胜敌人的勇敢,值得我们每一位同学学习。”
林蕊晕晕乎乎回到座位上,看到于兰对她竖起大拇指:“派出所电话都打到学校了,你俩可真厉害!”
其实这次期中考试于兰语文及格了,不过老李跟她谈过,既然她帮助自己的朋友,肯定各门功课都不能差。
毕竟,她才是距离同桌最近的人。万一林蕊有个什么问题想向人请教,肯定她是第一人选啊。
于兰觉得老师说的很有道理,她应该为林蕊树立起良好的学习榜样,这样朋友才能共同进步。
伟大的友谊总是让每一位朋友都过得更好。
林蕊惊恐地看着台上微笑点头退场的老李。
太可怕了,这人简直就是洗脑大师啊。看看天真明媚的初中生都被他洗脑成什么样儿了!
还有就是,苏木这家伙也太狡猾了吧。
从头到尾他都没出过手,怎么见义勇为的人员名单中就有了他啊。
林蕊度日如年的上完了一堂语文课,跟着老师复习主谓、动宾、动补短语,然后每种类型的短语写十个。
后面的数学课更简单,老李当真从初一基础部分开始讲起,一节课就讲一个章节。
林蕊觉得用不了多久,阶梯教室就可以挪到普通教室了。
因为一心想要提高的学霸们会意识到,这真是个补差班。
下课铃声打响后,老李宣布放学,然后走到苏木面前,递给他一沓子油印资料:“你小学没有系统上过课,基础可能会差一些。这是老师整理的小学数学资料,你回家对照着小学数学课本看。要是缺哪本的话,过来找老师。”
苏木呆愣当场,看着手上的资料,嘴唇翕动着,久久出不了声。
1988年的江州钢铁厂职工子弟中学可没有电脑连着打印机,更加不可能网上直接找资料复制粘贴。
李老师递给苏木的那几十张资料全是他自己整理,然后蜡纸刻印出来的。
“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你可以随时来找老师。”
苏木眼睛发烫,他喉咙哽咽。
他想起师父认他当儿子的那天跟他说的话:“你小子是交了好运,一群人都伸出手拼命拽着你,否则哪有你什么事。”
爸爸说的是对的,他碰上的都是好人。
从嬢嬢姑爹、姐姐、蕊蕊、王奶奶、周阿姨、玲玲姐、大军哥一直到李老师等等等等,每个人都那么好。
老李生怕他不掉眼泪似的,鼓励他道:“你是个聪明努力上进的孩子,你看你化学考满分,英语跟政治也都不错,这说明你学习能力肯定没问题,就是基础差点儿,还有要注意方法。”
苏木顿时眼睛含上了两泡泪,长睫毛一眨就要往下掉。
老李没有劝他,反而转头看龇牙咧嘴掏手帕的林蕊,声音温和:“你认苏木是弟弟吧,那他数学上不懂的地方,你得好好帮他。”
林蕊下意识地就想将她书包里头那张53分的期中数学卷揪成团。
稳住,稳住,老李这是在打攻心战呢。她可千万得扛住,千万不能陷入到全民狂热中去。
初中毕业进河校当打字员,然后一路奋斗做领导。
嗯,基本方针路线坚决不动要!
于兰可没有林蕊的定力,她已经五迷三道地主动跳坑:“李老师,这个资料还有吗?我小学数学其实学的也不太好。”
老李为难地摊开手:“我倒是忽略了这一点。我那里还有几份印的不太好的资料,要是有哪位同学实在需要,下课后就过来找我吧。”
于兰激动地摇晃着林蕊的胳膊,双眼闪闪发亮地盯着班主任:“李老师,我跟林蕊都要。”
林蕊心中的小人倒地不起。
傻孩子,这种老掉牙的VIP营销策略还不懂吗?
人人都以为自己是特殊优待客户,事实上谁都是VIP!
她僵硬地笑:“不用了。”
苏木也激动地强调:“蕊蕊可以跟我一起看。”
林蕊恨不得掐死这娃,看你个大头鬼,谁要跟你一起看小学数学啊!
老李跟没看到她跟肉毒杆菌注射过度似的脸一样,高兴地点头:“那你们共同学习,共同进步。”
背着书包走出阶梯教室的时候,苏木兀自还在欢天喜地:“蕊蕊,我先把资料过一遍,然后我再跟你讲。”
林蕊冷着脸埋头往前奔,她都快要被这傻不隆冬的家伙给气死了。
老李这都是套路啊,就是非要把大家诱拐到学习的不归路上。
“学生难道不应该学习吗?”苏木又犯起了轴劲,一本正经地跟林蕊强调,“不管将来做什么,就是当歌星不懂得‘酒干倘卖无’的意思,也是会被人民嘲笑的。”
林蕊真想撬开这孩子的脑袋,世界不想教科书上说的那么简单。明星也不需要照着语文阅读理解的标准去生活。
她扭过头,决定放弃跟这傻孩子的交流。
他明显是中了一种名为学习狂热症的病毒。
“蕊蕊——”远远的,校门口的路灯下,孙泽依靠在车边,正眉眼含笑地看着她。
如果他再戴上一顶呢帽,胸前挂一条白围巾,那就是妥妥的上海滩许文强的做派。
旁边的女同学纷纷瞩目,还有人激动地捂住嘴巴小声念叨:“好像伯爵啊!”
孙泽的姿态更潇洒了一些,似乎每个人都能感受到他眉目间蕴藏的情意。
林蕊却拉下脸,愤怒地跑上前:“你怎么现在就收摊了?”
这才九点钟,解放公园里头的滑稽戏都没演完,还是正热闹的时候呢!
孙泽叫这小财迷一顿数落,连连作揖保证:“卖完了卖完了,哥哥保证你今晚给哥哥定的任务都完成了。”
“那也得再接再厉!”林蕊不满地瞪眼,“家里头还泡着好几坛子呢,你可以接着卖。”
孙泽摊手:“那可麻烦了,家里头的凤爪都被我安排出去了。”
林蕊大怒:“你怎么我的凤爪了?我跟你说,你要祸害我的凤爪,我跟你没完。”
“哎哟喂,姑奶奶哎,这么多同学都看着呢。上车上车,咱有话先上车再说。”
林蕊勉为其难地拉着苏木上了车,看司机是孙泽还各种埋汰:“你无证驾驶!”
别以为她不知道,现在私人必须得挂靠单位才能考驾照。
孙泽一个大学生,上哪儿挂靠去?
被diss的人双手合十求饶:“咱先回家,哥哥给你看个好东西,然后再说话啊。”
说着,他潇洒地松开离合器,车子“嗖”的蹿上大马路。
后面嗓子都要喊破的陈乐哭丧着一张脸,他表哥对他太狠了,明明他跟苏木、林蕊一条路,表哥送他们却不送他。
于兰在边上幽幽地叹气:“肯定是你表哥嫌弃你成绩太差太没面子。”
陈乐震惊了,结结巴巴道:“期中考试,我全班第十六名。”
虽然不是什么尖子生,可起码总比后进同学林蕊强吧。
于兰奇怪地看着他:“你上学期末考试全班第十五名,蕊蕊是第四十六名。这学期你下降一位,蕊蕊是第三十七名。长眼睛的人都知道谁在进步谁在后退吧。”
咿,她也要离他远点儿,不要老跟学习退步的人混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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