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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锦鲤运-第2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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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友伸出手来; 意图不问自取。
他们兄弟之间从来不讲究繁文缛节。
不想邹鹏却吝啬起来,直接伸手按住:“自己吃黄桃去。”
战友几乎要跳脚:“我才不吃罐头呢; 小气巴拉的,葛郎台。”
邹鹏安然地笑纳了这个雅称,一点儿辩驳的意思都没有,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他的水蜜桃。
到底是外交世家出来的孩子,从小受的教育够严格。
原本应当吃的汁水横流狼狈不堪的水蜜桃,到了他手上,愣是被吃出了优雅的范儿。
战友觉得没眼睛看,立刻扭过头去。
下次他老家寄辣椒酱过来,小气鬼没得吃,馋死这小子为止。
值班室的电话响了,地方防汛办请求支援,有渔民滞留在渔排上没来得及撤退。地方船只太小无法抗击狂风暴浪,只能请求舰队出行。
队长立刻沉下脸点人头:“邹鹏,陈亮,你们都上。”
风浪越来越大,随着天色渐晚,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
邹鹏没有吭声,直接整装待发。临走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拎起了那袋水蜜桃,跟着登上了舰艇。
船一出海,众人就感受到台风的威力。
狂风暴浪,舰艇只能开足马力在风浪中劈出一条路来。
邹鹏被队长点名,他们要趁着抵达营救海域之前的这点儿时间,制定好周详的营救计划。
队长的话音刚落,陈亮就喊出声:“海面有橙色的点,有人落水了。”
几乎是伴随着他的声音,一艘失控倾斜的渔船已经顺着大浪重重的朝舰艇砸来。
如果是平常,这种体积的渔船自然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然而今天有台风加持,巨浪裹挟,小小的渔船也跟炮。弹似的,发出超乎想象的威力。
队长当机立断,舰艇堪堪一转身,几乎跟渔船擦肩而过。
可是他们的危险还没有结束,因为那漂浮的橙色点正在拼命的吹响口哨,这意味着还有生命。
风浪实在太大了,救生圈根本抛不过去。
风雨交加下,那吹响的口哨声越来越轻,似乎已经到了体力极限。
邹鹏跟陈亮的眼睛同样睁不开,雨实在太大了,就像冰雹一样重重地打在脸上。
他们甚至怀疑只要一睁开眼皮,那雨水都能砸瞎眼睛。
舰艇又一次试图靠近,加上最重铅块的救生圈终于抛了出去。在狂风巨浪面前,人类渺小又微弱,能不能活下来,很多时候都是靠运气。
幸亏那两位渔□□气不错,居然抓住了救生圈。
力竭的让人完全没有力气自己再游动,全靠着海军战士将他们拖到舰艇上。
他们浑身湿透了,被拉上船之后,直接瘫倒在甲板上,连根手指头都没有力气动弹。
还是海军战士直接将人抬了进去。
其实邹鹏跟陈亮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儿去,他们同样浑身透湿,筋疲力尽。
两人互相搀扶着准备进舱休整的时候,邹鹏的耳朵敏锐的捕捉到了声响,那是有气无力的口哨,几乎已经发不出声音。
他招呼陈亮,两人又搜寻一圈,没有发现求救的人。
风雨交加,巨大的海浪几乎要吞噬掉整艘舰艇。
陈亮疑惑他是听岔了,在这种嘈杂的环境下,人的耳朵会出现幻听。
“帮个忙。”邹鹏不敢掉以轻心,生怕自己刚才的确听到了呼救声。
他绑上安全绳,试图再往船舷边去。
然而飓风裹挟着雨水跟海水,强劲拍击而来,形成一道幕墙拦在面前,他居然根本就没有办法前进一步。
邹鹏的眼睛完全睁不开,他咬咬牙,突然间发力跑起来,愣是顺着刚才听到声音的方向,凭借本能摸索过去。
有人,虽然手心上摸到的胳膊没有一点温度,但是他感觉到了音量摩擦自己掌心的触觉。
邹鹏没办法张嘴,海水与雨水,无所不用其极,就连他闭上眼睛,都没办法阻挡雨水顺着他耳朵跟鼻孔往里头冲。
这时一阵巨浪拍过来,几乎正面砸到了邹鹏的身上,他一个踉跄,摔倒在甲板上。
雨势太大,能见度极低,即使近在咫尺,陈亮也看不清船舷上发生的事。
他听到声响,焦急地呼喊邹鹏的名字,生怕人没救到,战友的命先搭进去。
邹鹏摔倒的瞬间,清晰地听到了两个字:“救命。”
尽管那声音微弱,在风雨声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然而对于此时的邹鹏而言,无异于一针强心剂。
还活着,求救的人还活着。
他立刻挣扎着扶住船舷,伸手继续够那胳膊。
这一回也许是求生的本能,那个已经使不出任何力气的溺水者居然抓住了邹鹏的手。
一阵巨浪袭来,这人刚好往上用力,居然被巨浪歇着,直接从船舷外头翻到里头,撞到邹鹏身上,两人重重地摔倒在舱门口。
陈亮吓得心惊胆战,甚至连两人的身份都来不及分辨,直接跟战友们一道,把他俩拖进船舱。
等到一扇门隔绝了风雨,众人才来得及看清求救的是个年轻姑娘。
她浑身发抖,一张脸青白相间,嘴唇没有丁点儿血色,瘫在地上就动不了了。
陈亮赶紧动手,帮忙把人再往里头抬,调笑了一句邹鹏:“难怪你小子这么拼命,原来是个好看的姑娘。”
邹鹏没有理会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来,踩着台阶往上面的指挥台走。
陈亮在后面喊他的名字:“干什么你?你给我老实躺着。”
好歹也要喘口气吧。
邹鹏身形摇摇晃晃,步伐却坚定:“营救方案还没商定好呢。”
陈亮恨不得伸手把他拖回头,他们这艘艇上有30来号兄弟,不缺他一个人的脑袋瓜子。
可惜队长同样冷酷无情,一点也不怜惜自己手下刚从鬼门关里头滚一遭。
像他们这种人,常年跟阎王判官打交道,抵死不肯喝孟婆汤,心肠实在柔软不下来。
队长只看了他一眼,丢给他干毛巾,示意他擦擦头脸。
因为途中营救渔民耽误了时间,所以他们必须得加快速度。
如果不能赶在风暴更大之前将人接回头的话,说不定他们自己也要交代在这片海上。
军舰算什么呀,强烈的飓风可以直接腰斩了航母,在大自然的力量面前,不可一世的人类往往羸弱不堪。
邹鹏喘着粗气,开始计算流速与潮水方向。
两人谁也没说一句多余的话,就这么彼此核对数据,然后调整舰艇的方向。
惊涛骇浪利用的好,对于航海人而言也是助力。
雷达传来信息,渔排近在咫尺。
舰艇准备靠近营救渔民的时候,邹鹏突然间喊了一声:“左转。”
一艘失控的渔船,就这么擦着船舷过去了,带起的震荡让整个舰艇都上下晃荡起来。
队长骂了一声艹:“我儿子去游乐场,最喜欢玩海盗船。其实我每次都想告诉那小兔崽子,他爸我坐的海盗船,比那些刺激多了。”
他伸手拍了下邹鹏的肩膀,夸奖了一句:“不愧是孙工带出来的人,有点儿他的意思。”
刚才渔船动作太快,又刚好处在雷达的盲区,要不是邹鹏反应快,说不定就正面撞上来了。
邹鹏局促地嗯了一声,其实他很想告诉队长,跟着孙工的那段时间,他学习最多的就是如何种菜。
孙工本身就是陆军出身,自己的海军知识都是半桶水晃荡。
队长笑容微妙:“增援太平岛的那回,与其说是我指挥打胜的,不如说是孙工算出来的结果。”
那一分一毫的角度,他卡得极准。
等到打完了再回顾战场状况,就连舰队基地领导都心惊胆战。
只要差了一丁点,当时他们就彻底完蛋了。
没想到孙工居然信心十足,说除非他们操纵有问题,否则只要按照他算的来,越南人的军舰绝对拿他们没办法。
队长没有给邹鹏凝神细想的时间,舰艇靠岸,大家要上去将渔民们接下来。
陈亮发出一声轻微的哀嚎,他最不愿意做的就是人的思想工作。
并非所有的渔民都会配合,很多人都舍不下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一点儿家业,心存侥幸,执意要留在渔排上不肯走。
救生衣发放到一半的时候,果然有人开始抗拒。他们发话表示自愿留在渔排上,渔排就是他们的家乡。
其中一位70多岁的老渔民最固执,一直强调:“我在海上生活了一辈子,什么风浪没见过。老天爷让活就活,老天爷不让活,咱们就不勉强。”
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家业都没了,活着也活不下去。
邹鹏一声不吭,突然间发力,直接背起了老人往舰艇上冲。
那老人猝不及防,一时间居然忘记了反抗,直到邹鹏跑出了数10米远,他才想起来要挣扎。
陈亮哪里敢让他再动弹,在旁边硬生生的摁着,跟着一路跑。
地方防汛办的同志都惊呆了,张大嘴巴结果灌了一嘴巴的海水。
队长沉下脸,语气严肃:“撤,必须都得撤。家当没了可以再挣,人没了可不能死而复活。”
他伸手指着越掀越高的风浪,“你们看看,再耽搁一会儿,所有人都走不了。”
打定主意逃生的村民立刻也行动起来,连哄带劝甚至两个人一伸手架着,愣是将渔排上所有人都转移到舰艇上。
那70来岁的老渔民,将两个年轻力壮的海军硬摁着,没办法再蹿出船外去,正拍着大腿哭泣。
他积攒了一辈子的家业啊,就这么没了。
邹鹏在边上喘着粗气,对于他的哭诉充耳不闻。
陈亮只觉得被吵得头疼,忍不住喊了一声:“行啦,什么都没命重要。”
结果老渔民中气十足,直接又吼回头:“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知道贱命一条是最不值钱的。”
他话音刚落下,舰艇就剧烈的晃荡起来。
一艘失控的渔船正面撞击而来,舰艇来不及避让,直接撞出了巨大的水花。
队长心中一沉,直觉不妙。
他立刻下令返航,然而回程的路上情况已经越来越糟糕。
风向仪的指标呼呼往上涨,已经从来时的每秒钟46米暴涨到每秒钟60米。
舰艇在狂风骤浪中颠簸,仿佛一叶扁舟,似乎根本控制不了方向。
那一开始还说贱命一条不值钱的老渔民都闭上了嘴巴,神色惊恐地看着外头。
其实现在就是站在甲板上,也什么都看不见。
狂风暴雨裹挟着海浪,让整个海面都变成了迷雾重重。
更糟糕的是,迷雾天的船只最多辨不清方向,眼下他们的舰艇几乎都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航向。
在这种糟糕透顶的状况下,他们还得小心翼翼地避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间冲过来的失控渔船。
获救的渔民有人抱怨起来:“你们自己不想活,何必连累别人死?要不是你们耽搁时间,我们早就靠岸了。”
船舱里头立刻吵成一团,有人梗着脖子喊:“我又没要你们硬拉我上来,我就愿意留在渔排上。被海浪卷走了,我高兴。”
这句话可是捅了马蜂窝,先前发烂的渔民,立刻就要开船舱,把他丢下去。
不是不怕被风浪卷走吗?那现在就去喂大海。
渔排上的渔民关系也有亲疏远近,两拨人迅速战队,立刻就要捋袖子。
“往左15度。”队长吼叫着下了命令,转过头朝下面的休息房间吼了一声,“再吵,大家一起喂鲨鱼。”
船都要翻了,他们倒还有心思吵架。
渔民小声地嘀咕:“不是有你们人民解放军在吗?你们不会让船翻的。”
陈亮都被这些人给气乐了,那可真感谢广大人民群众对人民子弟兵的信任。
船真要翻起来,神仙都挡不住。
一群人吵吵嚷嚷,邹鹏却跟没听见一样,只目光灼灼,盯着雷达显示图上的每一个光点。
这些不起眼的光点,随时都有可能化身为炮。弹,给舰艇致命的一击。
邹鹏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绷紧了,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飞快地运转,生怕错过了任何信息的变化。
他刚刚整个人都浸泡在冰冷的海水与雨水中,他头发甚至都没干,指挥台的温度也不算高,可他额头上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年轻的海军全神贯注,连伸手擦一下汗都顾不上。
先前被他救上舰艇的姑娘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捏紧了手上的干毛巾,到底没敢过去塞给人家。
她咬咬牙,转身又回休息舱,开始温言细语地相劝两边都不要吵。
不管穷家烂业还是贱命一条,割舍不下都是人之常情。
队长指挥舰艇避让潜在风险,艰难地往回开。
他竖起耳朵听了一阵,今天意识到休息舱里头安静的不像话,忍不住狐疑:“哟,这下子觉悟都上来了?”
吵个屁,有这精力吵架的话,还不如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办。
陈亮过去看了眼动静,跑回来的时候,脸上神色古怪:“有个小老师给他们上课呢。”
队长眼睛盯着指挥台,随口问道:“什么老师呀?”
陈亮的神色更加古怪,他下意识的看了眼邹鹏:“就是他救回来的姑娘呗,人家是个老师。”
乖乖,果然老师做起思想工作来就是跟人不一样。
想当年他看到自己的班主任,都是掉头就走,生怕被老太太叫住。
别瞧老太太不急眼,几句话下来,他就忍不住要痛哭流泣,赌咒发誓自己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等到抽抽噎噎回家之后,他才突然间反应过来,好像他也就是考试的时候没考及格,怎么搞得跟他十恶不赦罄竹难书一样?
这年轻的女老师也是厉害角色,就几句话的功夫,愣是让这群人握手言和了。
陈亮难掩嫉妒地瞅了眼邹鹏,刚才那女教师还塞了块干毛巾给他,没等他心中小鹿乱撞,女老师就残忍地打破了他的幻想。
毛巾是给救她的那位同志准备的,让他擦擦汗。
陈亮正要没好气地丢毛巾给他,舰艇突然间剧烈地震荡起来。
一艘足有千吨重的渔船突然间冒出来,横向擦过艇艏。
飞速转动的螺旋桨如同锋利的刀子,硬生生在舰艇身上划开了一道口子。
舰艇剧烈震荡的同时,数艘失控的渔船接二连三地撞上来。
其中有艘渔船,刚好撞击到先前划开的口子上,舰艇立刻破了个洞,海水汹涌地流淌进来。
第450章 台风的侵袭
林蕊从睡梦中惊醒; 发出啊的惊呼。
她的手摸到干燥温暖的床被时; 才意识到自己并非置身于海水当中。
身旁的于兰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声音里蕴含着浓浓的困倦:“蕊蕊,你怎么了?”
林蕊坐在床上发呆,双眼死死盯着窗户。
她的心脏怦怦直跳; 她不敢开口,生怕一张嘴吧; 心就要蹿出去。
天鹅绒窗帘盖得厚厚实实; 却挡不住外头的风声雨声。
狂风暴雨像是要将整个世界淹没。
房间门被敲响了; 苏木小声又焦急地问:“蕊蕊,你怎么啦?”
林蕊下意识地摇摇头; 梦呓一般的出声:“没事,我做了个梦。”
非常不好的梦,她看见海水涌进了船舱,所有人都在拼命地堵破洞; 然而涌进来的水还是越来越多。
在台风跟大海面前,人类是那样的无能为力。
她一说做梦,苏木更加放心不下。
今夜可是七月半,开鬼门的日子。
于兰嫌这两人跟牛郎织女似的还隔着门鹊桥相会; 实在烦人; 直接抱着被子开房门,将里间留给他们了。
苏木也顾不上避讳; 直接进了房。
于兰起床的时候开了台灯。昏黄的灯光下,林蕊脸色煞白; 整个人惶惶然不知所措。
苏木走过去搂住了她的肩膀,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怎么了?”
“船破了,好多海水,船在倾斜。船上有很多人。”
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睁开眼睛,那艘船好像就在她面前沉默。
船上的人挣扎着想要自救,飓风袭来,像一道利剑,直接将船劈成了两半。
巨浪裹挟而至,四分五裂的船身被高高抛起,重重地砸在荒岛上,变成了碎片。
她的耳边响起呻。吟,那是幸存者痛苦的挣扎。
然而飓风没有给他们求生的机会,巨浪淹没了海岛,清洗了大自然罪行留下的所有痕迹。
苏木突然间伸出手盖住了林蕊的眼睛。
“啪”的一声轻响,台灯熄灭了,她的耳畔响起熟悉的经文声。
是清心咒,每当她睡不着烦躁的时候,苏木都会在她耳边念起的清心咒。
她绷紧的脊背终于舒缓下来。
一声声咒语低沉而清晰,每一个音节都像是在旋转,仿佛幕布一般压制了窗外的风雨声。
渐渐的,她的世界中只剩下这听不懂的梵音。
不知不觉中,她睡着了,梦里头没有滔天的海水,只有温暖的怀抱。
里间一片宁馨,外间却是凄风苦雨。
陈乐抱着被子站在床边,苦哈哈地看着于兰:“那我怎么办啊?”
他睡得好好的,突然间就看见女朋友抱着被子站在自己床前。
可怜20岁的小伙子差点儿当场吓成傻子,结结巴巴地强调:“这个,不太好吧。”
男未婚女未嫁的,里头有苏木跟林蕊,这个外间的沙发床上,还躺着丁子霖呼打成雷;他们同床共枕好像不太合适。
结果于兰一瞪眼,直接将他赶下床:“你想的倒挺美,起开,我要睡觉。”
陈乐抱着凉被哭丧着脸:“那我怎么办啊?”
他们住的是豪华套房,里外两间都是各一张床。
本来外间睡三个男孩子里头睡两个姑娘,安排的挺好。
丁子霖不习惯跟别人睡一起,主动拿着毯子去睡了沙发。
现在里头的床上睡着林蕊跟苏木,外面的床上睡着这祖宗,他总不能去跟丁子霖挤沙发吧。
于兰打着呵欠,毫不犹豫:“你这么大的人不会打地铺啊。”
说完话,她往被窝里头一钻,立刻呼打成雷。
可怜陈乐泪两行,裹着床被子往地上一躺,半铺半盖的好不凄凉。
同样是找女朋友,为什么人家林蕊高中时就帮苏木去食堂抢饭菜,到他这儿就是这待遇?
小陈同学不敢抗议,只能委委屈屈地躺在地毯上,暗想这世上没有比他更惨的人了。
此刻的邹鹏真想躺在温暖干燥的房间里头,痛痛快快睡上一觉。
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想,只要躺在干燥的地上就好。
船身上破洞的形状不规则,而且面积太大,软木堵漏塞根本派不上用场。
情急之下,桌椅他们也拿过来堵水。
巨大的水压之下,侧放的桌子根本扛不住。
邹鹏索性一屁股坐在水里头,用自己的身体抵住桌子。
陈亮也跑过去跟他一道用身体堵住破洞。
可惜的是风力显示仪上的数据一刻不停地飙升,他们很快被巨大的水压顶开,海水汹涌往里头灌,舰艇半个身子都在倾斜。
“堵住!”队长厉声下令。
损管班的人手不够用,其他岗位上也紧急抽调人手过来帮忙。
水密舱门已经被关闭,然而舰艇进水过多,舰身往一侧倾斜。
无奈之下,队长只能下令朝那一侧也注水,如此实现舰身的平衡。
所有人都全神贯注。
这个注水过程也必须得小心翼翼。
舰艇还在飓风中飘摇,整个舰身已经倾斜到大约40度。如果注水太快的话,搞不好不仅没办法实现舰体的平衡,舰艇还会就此倾覆。
五六个人齐齐用力,一块儿拼命去阻挡缺口。
抽水泵呼呼运转,一刻不停地往外排水,他们要赶在舰艇动力系统失效之前赶紧完成损管维护作业。
狂风巨浪怎么肯放过如此良机,它们阴险地徘徊在左右,随时准备着再向舰艇发出致命一击。
风力显示仪上的数据飙升的可怕,整个舰体都剧烈的抖动起来,巨浪像翻云覆雨的巨手,死死挤压着舰艇,好像下一瞬间就要将它捏碎。
“右满舵!右进三零!两进三零!”队长大声下着指令,于狂风骤浪中艰难地避让冲击而来的失控渔船。
舰艇好不容易跟渔船擦肩而过,但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台风的级别急剧往上攀升,测风仪因为超过规定的强度,已经无法显示风力强度。
导航雷达天线,也扛不住飓风,转动不能,根本没办法,继续正常工作。
整艘舰艇都变成了聋子瞎子,而且伤痕累累。
海面能见度极低,队长只能凭借经验指挥舰艇往更安全的地方去。
想要在回到港口蜜蜂已经不现实了,他们现在甚至搞不清楚自己的具体方位。
船上动力系统已经开始显现出失灵的征兆,队长只能就近找锚泊地赶紧抛锚。
然而就是这个目标,实现起来也困难重重。
虽然测风仪已经看不到数据变化,但是掀起的高高海浪去昭示风力进一步飙升。
舰艇剧烈的晃荡,邹鹏死死抿住嘴巴,不想自己当场吐出来。
可惜一个巨浪拍下,舰艇被高高的地抛起,那排山倒海的恶心终于忍无可忍,他一张嘴,呕吐物汹涌而出,直接吐到了对面的人身上。
邹鹏张张嘴想要道歉,可惜嘴巴一打开接二连三继续往外吐。
等他好不容易止住呕吐的意思,才发现不是自己吐得眼前发黑,而是舰艇的照明系统也出现故障了,舱室的灯灭了。
像是担心这些人,看不清楚自己的现状究竟有多凄惨,老天爷好心好意地提供的天然照明。
雪白的闪电劈开夜空,照亮了众人惊惶不安的脸。
邹鹏捂住胸口,皱着眉头看对面的年轻女子:“你怎么在这儿?”
水密舱门明明已经关上,她应该跟渔民们一道在里面才对。
年轻女子有些不安,她结结巴巴地解释,关闭舱门的时候,她想看看自己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结果就留在了浸水舱中。
邹鹏眉头紧锁,想要说什么的时候舰艇又一次剧烈晃荡起来。
飓风已经狡猾的感觉到这艘船的无力,像猫戏老鼠一样,又一次将舰艇抛了起来。
他们就像坐过山车,没有系安全带的人直接东倒西歪。
邹鹏一手抓着栏杆,一手拽住年轻女教师的胳膊。
他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教训这人不听指挥,只能吩咐道:“抓紧了。”
船上的排水系统已经失灵,但是积水必须得尽快排出去。
众人只能趁着飓风的间歇期,用一切可以找到的容器人工排水。
这大约就是现代科技的局限之处,没有永动机,到最后不得不上阵的总是人力。
队长脸色铁青,目光拼命盯着已经变成漆黑一片的显示屏,希冀可以出现奇迹。
可惜老天爷并不打算帮他们,最终舰艇还是被裹挟着汹涌往后退。
又一次云霄飞车过后,邹鹏的脑袋重重砸到了板舱上。
队长当机立断,命令所有人赶紧稳定住自己的身体。
他口中发出一声咒骂,贼老天可比越南人的炮。弹厉害多了。
舰艇的动力系统已经彻底瘫痪,必须得立刻检修。
可惜按照眼下的状况,整个舰艇能够不立刻沉没,就已经是他们福星高照。
尽人事,安天命,所有人在舰艇稍微安稳下来的一瞬间,又继续开始了自己手上的排水工作。
邹鹏舀起一桶水,目光敏锐地看着水上漂浮的植物。
他开口询问队长:“我们现在在哪儿?”
队长一肚子火没地方发,一顿吼叫:“你问老子,老子问谁?”
邹鹏捞起那株植物,借着雪白的闪电看清了植物的模样。
他的脑海中飞快地计算,按照雷达失控之前最后的测量数据进行推断。
“海塘,我们应该在海塘后头。”
所谓的海塘,就是沿海而筑的防潮堤坝。
这意味着,他们实际上已经到了陆地,只是陆地也变成了泽国。
队长的脸色并没有好一点,他们能够直接突破堤坝,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堤坝已经被台风撕裂出巨大的口子;另一种则是潮水直接没过了堤坝,将整个舰艇完全抛了过来。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性,情况都只能说是糟糕透顶。因为堤坝已经失去了保卫人民与财产的作用。
老天爷似乎在嘲笑他到了这种时候,还关心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又一次掀起狂风巨浪,想要提醒他还是留心自己的处境吧。
高高的水墙急剧竖起的时候,众人集体陷入了绝望。
因为他们的舰艇已经无法动弹,不知道被什么缠绕上了,一动都不能动。
队长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临行之前就让大家把遗书写好了。
谁能想到天气变化莫测,这场台风居然如此可怕呢。
然而出乎他们的预料,明明夜视望远镜里头的水墙已经高高竖起,瞬间就要冲击而来;可不知道为什么,巨浪居然中途碰上了拦路虎,突然间跟被拦腰斩断一样,等拼死冲击到他们的床前时,只让船身位置又往上移了一点。
旁边的堤坝似乎没有这样的好运气,潮水剧烈涌动,将舰艇直接抬了起来。
两股力道汇集到一处,舰艇居然摆脱了水下不明障碍物的纠缠,直接被抛到了浅滩上。
一击不成的巨浪,又接连发动了两次冲击,每回都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拦路虎再度腰斩。
没有照明,即使夜视望远镜能见度也极其有限。
就像是斩杀蛟龙的周处,立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将潮水斩杀于马下。
接二连三受到阻拦的潮水终于筋疲力尽,悻悻地放过了这艘死里逃生的船舶,又拍击着往其他方向去。
海面渐渐恢复平静,只暴风骤雨还不停歇。
队长眉头紧锁,启动了备用照明装置,开始趁机紧急检修舰艇。
情况糟糕透了,舰艇搁浅,只能等待救援。他们必须得赶快恢复联络设备,不然真得困死在这儿了。
命令一道道的发下去,整个船舱的情况都经过了初步检查。
好消息是还没有发现人员伤亡与失踪。
坏消息是后备舱也进水了,原本就没带多少的食物与饮水损失惨重。
先前疲于奔命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危机一解除,邹鹏就感觉到整个喉咙都往外头喷着火。
他抬手看了眼表,已经是夜里两点多钟,他们居然在海面上飘荡了足足六七个小时。
队长的命令传过来,剩下的水跟食物必须得马上分发下去。
他们情况糟糕,一直在里头得不到任何消息的渔民们情况估计更惨。
昏黄的灯光下,队长扫了眼那个不知所措的年轻女老师:“你也帮个忙吧,安抚一下大家的情绪。”
飓风过境,受灾的地方不胜枚举,还不知道他们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得到救援。
这个时候,大家最需要安慰。
年轻女教师局促不安地点头,下意识地又将目光落在了邹鹏身上。
队长想到是生物书上说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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