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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对他说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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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心无言以对,她不该把苏牧想的太强,现在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即使她知道是口罩男杀死了苏牧,她有证据说明吗?凶器肯定也会被销毁,找不到踪迹。
她不但赔上了苏老师的命,还得搭上自己的。
何况,没有苏老师,警方找不到她,然后炸…弹爆炸了,所有痕迹都会被销毁。
口罩男很厉害,他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白心身上,然后杀死苏牧复仇,毁尸灭迹以后,白心也正巧被炸死了,一举两得。
“你知道如何在一个人发射子弹时,在几乎只有一秒的时间内逃脱吗?”苏牧问。
白心以为他想出办法了,松了一口气,但实在不想听他浪费时间解释演绎。
片刻,苏牧回答:“我不知道。”
“……”很好,苏老师,你赢了。
白心说:“就现在,快跑,趁他发射时转入楼梯的走道,然后以最快速度翻阅过扶手,转入另外一个通道。这样就能拖延一点时间,毕竟在两个转口,他的射…击准确率会不那么高。”
苏牧没有回应,白心只能听到他沉闷的喘息声,可以推断出他正在做高速的运动。
还活着,还在逃命,听声音不是被射中重伤的苟延残喘。
白心自己会一点防身手段,所以应付这些还算在行,前提是……她的手脚没有被绑起来。
“跑!”白心继续鼓励苏牧。
几乎是瞬息之间,电话那头传来沉闷的关车门声,以及尖锐物射中车玻璃发出的刺耳噪音。
口罩男还在紧追不舍,该怎么办?!
“苏老师,你有在听吗?”白心问。
“嗯,我在。”苏牧调整了呼吸以后才开口说话,这个人似乎格外注重礼仪以及在外人面前的形态,一点都不显紊乱,拒绝慌里慌张。
“听你的样子,感觉还不错?”白心松了一口气,“逃出来是吗?”
“并没有,或许是我流血的声音分贝太低,你可能没有听到我的小腿中了一弹。是一枚铁制圆珠,我尝试让它继续堵住伤口,不让腿失血过多。”
“很好,苏老师,你做的很对,现在来救我吧……”白心觉得,和苏牧相处还是随机应变的好,这个人不按常理出牌,没有一次是符合人情世故的。
“我得分析一下,究竟哪里出了错。”苏牧说,“请给我两分钟。”
他话音刚落,就有一声巨响传来。
“砰!”
口罩男还在发射子弹,他无所畏惧,即使会就此堕入地狱也在所不惜。
究竟该怎么办?
白心无能为力,她的鼻翼冒汗,两颊湿润,沾满发丝。
白心原本就没化妆,因为法医的嗅觉与触感需要维持在异常灵敏的状况,最好是不化妆不喷香水,拒绝任何容易使五感钝化的物质。
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异常狼狈。
光是听声,白心分辨不出任何情况。
她闭上眼,借用声音幻想苏牧那边的场景,企图了解状况,让自己稍微安心一点。
那边有车的声音,风声,以及刺耳的碰撞声。
应该是正在上演一场飙车的生死追逐战,而听苏牧的车轮发出刺耳的刮擦声,看样子情况不太妙。
就在此时,手机忽然传来“滋滋”的扰乱声。
瞬息之间,白心的手机忽然静止了!
怎么回事?
白心的一颗心忍不住砰砰直跳,她倒喘气,憋在了胸口,呼不进,吐不出。
“苏老师?苏牧?”
她焦急唤人,可没有人回应。
手机挂断了?
白心不知该怎么办,她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只知原地徘徊。
四周暗了下来,窗外的月亮也被乌云遮住了。
这里静的只能听到她四处作乱的心跳声,白心无所适从。
“苏老师?”
“我还在。”
那种死一般的静谧忽然被风声打破,像是碰壁的皮球,一下子弹了回来,重新出现了声音。
“前面是个隧道,会扰乱信号。这里是在郊外,山上只有这一条公路,围栏外面是悬崖,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
白心咬唇,内心纠结:如果苏牧穿过隧道,他就能逃生,但电话就会被挂断,没有了提示,他找不到这里;但他不挂,另辟出路的话,很可能就会被口罩男追上,然后杀死在那里。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为另外一个人牺牲性命,甚至包括她自己。
白心深吸一口气,闭上眼,说:“苏老师,放弃我吧。”
苏牧没回答,不知听没听见。
她很怕,怕到了极致,可别无他法。
或许会有奇迹出现,警方找到了她的位置,并且在一个小时之内赶到;又或者苏牧找到了其他的路,虽然可能性不大。
她安慰自己,同时也希望苏牧好受一点:“苏老师,放弃我吧。你快点逃跑,警方会派人来救我的,在很短的时间之内。”
苏牧那边像是失去了联系,一句话都未曾说出口。
他说:“尝试一个新方法。”
“嗯?”
“我现在后退,朝凶手正面撞去,看他有没有胆子和我同归于尽。”苏牧语带笑意,像是渴望验证自己的测试一般,他再次出声:“这是一个有趣的推论,允许我自己……保留。”
白心来不及拦住他,也想不通苏牧到死也不放弃她是为什么。
她只听到车辆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像是要戳爆那薄薄的一层塑胶车胎。
车速加大了,风的呼啸声也越来越明显。
白心仿佛就坐在苏牧的副驾驶座上,陪他经历这一惊心动魄的演示。
“还有三米,做好准备了吗?”苏牧说,“这是我想教给你的最后一课,想要死里逃生,就要比凶手更不怕死亡。”
白心闭上眼,心脏骤然绷紧,一口气塞在了喉头,似被一块巨石堵住,死死嵌在中心,不上不下。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人说musol是新世纪的疯子了。
这个人,就是一个疯子!
“砰!”
白心听到一声巨响,整个人吓傻了。
那头静谧无声,不知出了什么情况。
但是他们应该相撞了,口罩男比她想的还要大胆。
“苏老师?”白心不住呼气,声音颤抖不安。
她一次又一次,呼喊他的名字,渴求他的回应:“苏老师,你别死啊。”
“苏老师?”白心又喊。
“苏老师!苏牧!musol!”没有人回应,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
“我还在,白小姐请别担心。”苏牧说,“我刚才利用了角度从他的车前擦过去,看似直面撞上车头。但实际上,只碰上了车外侧的后视镜。而他,也如我所料,踩了紧急刹车。这是一种视觉错误。”
“你……”白心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之没事就好,幸好他没事。
可就在此时,白心的手机传来即将关机的声音,上面电量那格变成了赤红色,只剩下1%的电量。
“苏老师,我没电了……”白心说,“其实我特别开心,你没有放弃我,还这样拼尽全力救我。”
苏牧沉思一会儿,说:“我其实尝试开进去一小段,但是前方黑沉沉一片,看不清路,并且回声很大,这代表没路了。我猜测还有施工地段,或者前方坍塌了,所以看不清出路。再这样下去,我会走死路,这才打算拼死一战。”
也就是说,他这样做,和白心无关。
白心无语的同时,看着屏幕渐渐变暗,像是要挂断电话一般,内心焦急。
如果挂了电话,是不是代表她还是得死在这里?
“我把定位发给警方了,他们会来追踪。还有,地理位置他们也已经发给我,很快会有其他人来救援,别担心,你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能活下来。”
“太好了!”
白心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完全放下了,这个时候就算是苏牧出言不逊,她也能照单全收。她是心存感激的,也很敬佩这样一个人。
即使这个人很奇怪,做事从来没有人可以预测。
临关机前,苏牧说:“对了,还有一句话要告诉你……能够杀人者一般都怕死,就是因为自我保护机制太过于强悍,才会有勇气杀死别人。”
“我知……”白心来不及回答,屏幕已经黑了。
但几乎没过几分钟,锁着的大门就被一声枪…响破开了。
白心见到了所有人,她得救了。
其实警…方的手机号码定位只能确定在30米的范围之内,通过苏牧的指引,他们才很快就找到了白心的所在。由专业人员拆除炸…弹。在最后五分钟时,爆…破装置终于失去了作用,白心得以死里逃生。
而口罩男也因这起事件被逮捕归案,按照正常的审…理流程进行。后来,警方得知他是几年前那个连环杀人凶手的亲弟弟,也知晓了musol的真实身份,暗地里邀请苏牧加入日后案件的调查与指导。
因此一战,苏牧从一个彻彻底底的外行人,变成了自己人。
而白心腿发软,请了几天的病假,待在家里调养生息。大概过了两天,白心才从那种极度的恐惧中缓过神来。
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显得格外不真实,她险些丧命,并且经历了这场生死角逐战。
每当午夜梦回,她都会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脖子,感受自己蓬勃跃动的脉搏,以及源源不断散开的温热。
白心按响了苏牧家的门铃,他由于腿受伤,也请假在家休养。
一开门,白心对上苏牧清冷的眼眸,下意识后退一步。
她心有愧疚,底气不足:“苏老师好一些了吗?”
“基本都好了,”苏牧淡然答道,不过一会儿,又问,“我这算是工伤,请问在缉…拿歹…徒过程中损坏了车辆,警方会报销修理费吗?”
白心摇摇头:“不会。”
苏牧薄唇微抿,说:“我的工资不高,这次的修理费已经是我一个月的工资了。白小姐,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一定会选择见死不救。”
白心沉默,心里狠狠记了一笔。
苏老师的特征明显还有……特别抠门。
☆、第十三集
这些天,白心请苏牧帮了一个小忙,让他扮演自己的男朋友,陪她参加同学聚会。
反正吃完一顿晚饭以后,白心的高中同学都会分道扬镳,不再碰面,所以她并不怕被戳穿。
白心在高中时期人缘就不太好,要是被这些人知道,她被剩到了二十六岁,变成了超级剩斗士,也挺丢脸的。
事成之后,苏牧也提出了一个要求——礼尚往来,他也必须要一个职业清白的女朋友扮演者。
到了午饭时间,白心按响了苏牧家的门铃。
她拉开椅子,泰然自若坐在餐桌上。
苏牧今天穿的是纯白的薄毛衣,就一层,指缝似的厚度,一点都不显热。
更何况,他很合适穿白色的衣服,搭配上白润的肤色,糅合一体,温和的气质不浓不淡,恰到好处。
苏牧将菜色摆定,今天中午有白心清单上写的“红烧狮子头”,以及“梅菜扣肉”。
白心偏好肉食,到了无肉不欢的地步,甚至对辛辣以及腌制品也来者不拒。这样的口味,实在是很难让素来喜好保养的苏牧苟同。
苏牧夹菜时刻意避过了那些菜色,只吃时季新出的蔬菜,俨然一个素食主义者。
白心吃的满足,腮帮子微鼓,犹如一只咀嚼食物的大型仓鼠。
她脸上挂着靥足的笑容,一边说:“苏老师,没想到你也会有‘需要一个女朋友’这种烦恼?”
苏牧顿了顿,没出声,似被戳中软肋。
白心再接再厉:“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思维型头脑,像是机器一样没有其他情感。但就现在看来,你为了融入这个社会,还是很拼命的呀!”
这次轮到苏牧无话可说,他沉默良久,才出声:“这是一种伪装,为了让像你这样的人不感受到压力,我只能尽量收敛锋芒,好显得平易近人一点。”
这……这厮自卖自夸,好不要脸!
白心不再深究这个问题,生怕又被苏牧找到什么突破口反击,把她贬低的一无是处。
她说:“苏老师要去的也是同学会吗?”
苏牧说:“是高中同学举办的度假,时间为两天。据我所知,你的病假还剩下两天,刚好不冲突。只要你去,我不介意付你工资。”
“非去不可吗?不能拒绝吗?”
“不能。”
“有什么原因?”
苏牧不肯说了,大概是也觉得变成剩斗士,有失男性尊严。
白心追问无果,只能妥协。
而苏牧垂下眼睫,朝窗外远眺,意味着拒绝说话,也就是毫无商量的可能性。
这是他的小动作,也是他的惯用伎俩。
白心无论如何,都破解不了。
她也只能去了。大不了,事成之后和苏牧的那些同学江湖不见,或者说她甩了苏老师,左右丢人的都不是她。
隔天,白心就陪着苏牧前往度假地点。
白心坐在副驾驶座上,她忍不住问:“扮演你的女朋友,我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项吗?”
“你只需要保持安静。”
苏牧的语调并未有不快,相反的,他很享受现在这段行驶山野间感受凉风的时光。
他之所以这么说,显然是看穿了白心极其不擅长说谎这一点,给她一条最为实用的建议。
白心沉默了几秒,问:“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擅长说谎的?”
苏牧侧目,看了白心一眼,眼带赞许:“白小姐,你似乎比以前聪明了一点。”
“我一直很聪明,说重点,苏老师,别混淆视听。”
“你还记得你八岁的时候做过什么吗?数学考了63分的那一次。”
白心的气势弱下来,她声音孱弱,几不可闻:“那次是一个意外,我清楚记得最后一题,是我粗心,看错了数据。”
“说重点,白小姐,别混淆视听。”
白心咬牙切齿,这人做事,还真是睚眦必报。
她狠下心,说:“那一次,我把63分改成了83。结果到了晚上,忍不住还是坦白了。”
“那么初二那次呢?你把班费弄丢了,又编织了什么借口?”
“我说帮助家境贫困的老人了。”
“结果呢?”
“我选择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由上述情况得出结论,你是一个不会撒谎的人。”
“我……”白心想反驳,找不出借口。
“但是。”苏牧忽的顿了顿,他转头,看白心,镜片被阳光照得隐隐有光,挡住眸色。
苏牧迟疑了很久,才抿唇,说:“昨天,陪你去扮演男友的时候。你配合的堪称完美,这是为什么?”
白心正好找到台阶下,她洋洋得意:“这说明,我现在也是极有城府的人,和过去dbye!”
“很显然,你不是。”苏牧说,“所以,只有一个结论……白小姐,你的内心是接受让我当你男友的,所以才会那么坦然,不是吗?”
“怎么可能?”白心愣了,这种结论可能吗?
“你在……暗恋我。”
苏牧说完,将目光调转回前方。他的食指在方向盘上轻敲两下,发出笃笃的声响,骨节分明,透着白,很好看。
他说的有理有据,白心也不知该如何反驳。
她在暗恋苏牧?
显然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他是musol,是她曾经企图追逐的星光。
白心错开这个暧昧的话题,过了好久,她才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以前的事情?”
苏牧说的坦然:“我说过,我了解你的全部,包括过去。”
“你这是在侵犯我的*,苏老师!”
“如果可以,我也很想忘记这些事情。毕竟我对你初三交出了第一封情书被拒这些事情,一点都不感兴趣。”
“……”
白心内心纠结,心想:知道的还真多。
约莫过了两个小时,他们才抵达岐山区有名的主题别墅。
这栋别墅坐落在深山之中,门前有一面清澈见底的小湖,山风飒飒,稍不留意,傍晚的微风就卷入衣角,凉意渗人。
白心刚走近几步,就被眼前来迎接的人吓退。
她情不自禁,躲到了苏牧的身后,与对面那个男人对峙着。
那个男人是沈薄。
沈薄似笑非笑,说:“欢迎你们。”
苏牧垂眸,避开他的目光,一句话不答。
沈薄也不介意,还是一昧微笑,彬彬有礼:“让我们来猜猜,躲在你身后的这位小姐是谁?”
他闭上眼,嘴角的弧度加深,似品尝珍稀佳肴,需要用舌尖细品回甘,缓而慢地说道:“即使感到惧怕,躲在你身后也不会伸手拽住你的衣物,这代表了疏离和客套,说明你们的关系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亲密。并且她显然不知道我和你的关系,才会表现的像现在这样慌乱。很显然,你们还不到相互交心的程度。我说的对吗?苏牧。”
“你说错了,沈先生。”苏牧的声音比往常都冷,他强势揽住白心的肩头,力道生猛,将她带入怀中,亲密无间。
“是吗?”沈薄玩味地反问。
“你猜错了,我们是非常亲密的关系,她是我的女朋友。”
苏牧坦然,他说完,还转身,体贴地帮白心整了衣领。
沈薄但笑不语,朝白心伸出手:“那么,初次见面,我叫沈薄,我弟弟今后就全权交付给你了。”
白心生硬地回握,听到他的话,犹如一个重磅炸…弹在脑中炸裂。
弟弟?沈薄居然是苏牧的哥哥?
“同父异母的兄长,从基因学来说,并不算是很亲密的关系。”苏牧解释,片刻,又补充:“从感性来看,甚至次于女友。”
白心稍一联想,就大概猜到苏牧必须要来的原因了。
他不肯在自己的哥哥面前露怯,如果没有女朋友,又显得太过于孤僻,甚至是被世人讨厌。
苏牧低语:“走吧。”
白心小步跟上,她走一步,一回头,正好对上沈薄那双布满阴鸷的眼睛,内含笑意,意味不明。
别墅就在不远处,屋顶上的瓦片鲜亮,浅浅淡红,好似电影里浪漫、唯美的玫瑰庄园。
“这期的主题是hbathory女伯爵。”不知何时,白心的身边忽然多出了一个女人。
她的卷发微翘,气质温婉。踩高跟鞋时颇有格调,猫步平稳,是个职场老江湖。
“你好,我是俞心瑶。”她朝白心伸出手,说:“你是?”
曾经有人说过,如果一个人自我介绍为“我是xx”代表这个人倨傲自信,认为所有人都该知道他的身份,如果是“我叫xx”则代表不自信,抑或是谦逊,处于下风。
“你好,我叫白心。”白心微笑,示意。
她不知该怎么说,正如苏牧所说,她不擅长说谎,此时窘迫,怎么也吐露不出半个字解释自己的来历。
苏牧说:“俞心瑶?是高一时的语文课代表吗?”
俞心瑶微笑:“苏牧?物理课代表,我对你的印象可是一直都很深刻,毕竟你是第一个可以当众拒收段花情书的理科生。”
“这个螃蟹,由我来吃。”
苏牧说完,迈步,朝别墅走去。
俞心瑶不解看白心,眉峰微蹙。
白心干笑,说:“他可能是在开‘总要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这种冷笑话。”
☆、第十四集
到了别墅内,其余的人都聚在了那里。
总共五个人,除去已经熟悉的俞心瑶和沈薄,剩下的还有三人。依次分别是叶南,安慧,周潇。
叶南是个身材瘦小的男人,西装领带,人不高,据说是高中时成绩仅次于苏牧的尖子生。
站在白心正前方的是安慧,她是俞心瑶闺蜜,好到穿同一条裤子,果断也把白心排除在外,与她相处并不融洽。
而周潇现在是个画家,气质忧郁,寡言,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说话。
迫不得已,只能白心挑开话头:“之前俞小姐说这里的主题是hbathory女伯爵,她是谁?”
周潇启唇,难得的接口:“匈牙利的巴托里伯爵夫人,相传她貌美睿智,后因为丈夫常年征战在外而出轨。在丈夫死后,就开始残杀少女,用处子血沐浴,为求永葆青春。后来伯爵夫人被抓住,由于那个时代,伯爵不可能被处死,所以终生关押在某个塔堡里。但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她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翼而飞了,有人说在牢房里看见一只黑色的蝙蝠飞出,那是伯爵夫人的化身。此后,就被称为吸血鬼夫人。”
安慧怯弱问:“这是真的吗?”
沈薄解释:“白小姐有所不知,这里的主题别墅很有名,每一个月都会换主题,更有人说,能够在这里见到传说中的人物。”
“传说中的人物?难道能见到吸血鬼夫人?”白心不信,她没有信的理由。
苏牧淡然说:“别信任他,他在笑的时候说话必然是不怀好意,不笑时绝对是在密谋诡计。”
白心无语:“那沈先生在什么情况下是好的呢?”
“你认为这个人有好的时候吗?”苏牧说。
“这个……”
苏牧忽的,低头,贴着白心的耳朵,窃窃私语:“还有,白小姐别忘记了。现在,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应该同仇敌忾。”
白心舔了舔下唇,她不想出声提示——一起说某个人坏话,那是女性闺蜜之间为了建立更深层友谊的所作所为。
好吧,如果他愿意的话,这样也不错。
叶南把几只标了箭头的箭矢递给俞心瑶,讨好说:“心瑶,你先抽,能抽中主题房的几率大一点。”
俞心瑶抽了一支箭,里头标了a,果然是主题房。
“那我就要隔壁b房啦,谁都不要和我抢。”安慧拿走里头的箭,半点没有犹豫。
由于头彩被抢走,抽签也变得索然无味,大家无所谓拿什么箭矢,只要知道房牌号就好。
打算出门举办烧烤前,沈薄提议:“不如一起去看看俞小姐的主题房是什么样子的?”
众人附议,一齐上楼看房。
所谓主题房,也就是装扮最细致的一间vip房。
一打开门,奢靡的贵族气息迎面而来。床上挂着重重帷幕,薄纱翩跹。
而床脚正对着一副伯爵夫人画像,她脸上有一只面具,侧面来看,是立体的,像是会从墙中探出头来。面具空出两个巨大的眼洞与唇,眼睛处黑漆漆一片,略有点狰狞可怖,却不让人厌恶。
只是就材质来看,不知是特制的真皮,还是蜡凝结成的仿真面具。
“这面具做的栩栩如生,好像真人一样。”安慧赞叹不已。
周潇点头,“这是真正的艺术品。”
几秒之后,周潇的神色忽然变得凝重。
他闭上眼,说:“这幅画好像有生命,我能听到她蓬勃的心跳声。”
“骗鬼吧。”安慧说。
沈薄勾唇:“艺术家认为所有的事物都拥有生命,它们不会衰老不会成长,意味着生命永恒。”
苏牧适时出声:“沈先生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并未看向画像,反倒是将目光投在观光的众人身上,博取观光客的好感。你知道这种介绍情况意味着什么吗?这是推销惯用的手段,显而易见,你在推销商品,并且对这副画像没有一点有欣赏的兴趣。”
“这家旅店也是我的资产之一,你有什么意见?”沈薄并未反驳,声音照样是平缓不惊。
叶南说:“没想到沈学长是这间别墅的老板,难怪我之前拜托你订旅店的时候,这么快就处理好了。”
“希望各位玩得开心。”沈薄客套说。
他没有寒暄的兴致了,转身下楼,大步离开。
白心说:“你和沈薄都是这样相处的?”
苏牧瞥了一眼远处的背影,说:“能扫他的兴,我很开心。”
白心不懂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反正看样子,还蛮有趣的。
他们也下了楼,去厨房准备烧烤食材。
白心洗了青椒,由苏牧切成大小均匀的块状,用来插…在烤肉串上。
她说:“之前听到俞心瑶说,你拒绝了段花的情书,怎么回事?”
苏牧做事不容分心,他停下了笃笃有力的切割声,说:“字面意思,她是段花,我拒绝了她。本质上,她和你一样,都在暗恋我。”
“我说了,我……我没在暗恋你。”白心明明没有心虚,实话实说,但不知为何,总有点底气不足。
“需要我解释一下,对于你们暗恋结论的推理吗?”
“不用了!苏老师好好处理食材吧,我去前面帮忙了。”
白心逃也似的,一溜烟跑到了别墅外的烧烤架前。
外头,星火璀璨,天色渐暗。
烧烤架的炭火灼了点点黄芒,烟味大,颜色好看。
白心走向靠墙的周潇,问:“你不去帮忙?”
“我只会越帮越忙,不如欣赏星空,听听伯爵夫人的呢喃。”
“呢喃?”白心的脑子要跟不上了。
“你知道吗?吸血鬼伯爵夫人的画像,她的眼睛会转。”
“什么?”
“是真的。”
“白心?”苏牧忽然走出门,对她说,“没有你在的五分四十三秒里,我很想你。”
他的语气很生硬,像是官方广播在报道科学频道一样,没有一丝情感温度。
如果苏牧换一个宾语,说:“没有水的五分四十三秒里,我会很渴,”白心都觉得没有任何违和感。
白心惊到了,小跑跟上苏牧。
他说:“我的演技如何?”
“很烂,真的。”
白心话音刚落,忽然之间,苏牧轻握她的肩头,推到墙上。
怎么回事?
白心的大脑当机了,她的呼吸急促,心如鼓捣。
她睁开眼,看着愈来愈近的脸,一时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现在是危急时刻。
苏牧的唇瓣迫在眉睫,他仿佛深谙接吻之道,侧着头,避开鼻尖相抵,就此靠近……
噗通噗通。
白心快要不能呼吸了。
她被他那种馨香的沐浴露味吸引,情不自禁细嗅,如同猛虎细嗅蔷薇那般,卸下所有的防备。
苏牧垂下眼睫,他的侧脸隐在暗处,灯光流转,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却并不阴柔。
甚至让她,也有点想要放弃抵抗了。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我去厨房。”叶南尴尬,逃之夭夭。
苏牧松开白心,说:“现在呢?演技如何?”
演……演戏?
白心急忙避开这个话题:“还不错,那个,食材准备好了吗?我饿了。”
她很怕被这个观察入微的男人看出破绽,因为她似乎有一瞬之间,分不清现实,险些沉沦了。
☆、第十五集
苏牧还怔松看她,眼神从最初的迷蒙,逐渐转变为探究。
他望向白心,肆无忌惮注视着她,仿佛能从白心最基层的心脏剖开,从内而外,分析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快要被……看穿了。
白心呼吸急促,她后退一步,逃跑了。
真是丢人,这一整天来,她都逃了几次了?
她就这么害怕苏牧吗?还是说,只是害怕这个人洞悉她的内心?
这个无所不知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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