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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生]炼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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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她们唱歌这会儿也没回,我决定去教室呆会儿。
专业教室在五楼,每个同学都有一个自己的天地。有爱学的同学还自己买了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书。
当然,大多数都是落满了灰的。
不知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个规律,买书的人都很少翻动自己的书,反而找别人借来的书,却会认认真真的看完。
基于这个想法,我的桌子上面非常整洁,一本多余的书都没有。
只有一个孤单站立的老式竹制笔筒。
我刚一把书放到桌面,邻桌的雷一楠就凑了个脑袋过来。
“咦,你居然也买书?”他问。
“不是。借的。”我信手翻了翻那一页页密密麻麻的纸,出了图片,其他的一点都不能引发我的阅读欲。
雷一楠起身过来,瞧了瞧,“天坛的,我靠!中国古建看全英文的!程宁,你丫要逆天了不是?”
雷一楠是B市本地人,说话一口本地腔。从大二起就开始和我坐邻桌,我曾戏称你将是我最后一个同桌,并因此敲诈了他一顿饭。
“哎,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我长叹一口气,“写论文用的。做做样子吧。上厕所的时候可以翻翻图片。
“你也太奢侈了吧?”雷一楠笑着将书扣过来,“靠,怎么贵,100多刀的书你当《知音》用?”说罢又提了提那厚厚一本专著,“你怎么不说你是借来练肱二头肌的?”
“别说我了。几天不见,干嘛去了?”我夺过他手里的书,这么贵,我可不想弄坏了赔给顾长熙。
“想我了?”雷一楠身子一歪,坐到我桌面上,嬉皮笑脸地问。
“可不是,”我笑道,“方案还有好多没有弄呢,正缺打下手的。”
“别介,”雷一楠朝我摆手,“我自己还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呢,上个星期方案刚刚被老乔毙了。这会儿痛苦着呢。”
说到老乔,是我们学院挺严厉的一名老师,四十多岁,头上顶一地中海。刚上大一那会儿,我们有个课是平面构成,授课老师刚好有他。我本着一颗爱学习的赤子之心,整整一个国庆节都在专教画图,没想到一上课他只虚眼瞄了我图一眼,皱眉问道:“你觉得美吗?”
当时我差点以头抢地耳。
除此之外,他还有如下著名句式。
“你觉得这可行吗?”
“你觉得你天真吗?”
“你觉得我是你妈吗?”
……
还有:
“墨线不分线性,我要扣分哦。”
“水彩成次不分明,我要扣分哦。”
“设计有硬伤,我肯定要扣分哦。”
……
于是,私底下,我们也叫他“扣老师”。
而这次的设计课,雷一楠的指导老师刚好是老乔,于是我同情地拍拍雷一楠肩,“节哀顺变。另外,别太完美主义,送你一句话。”
“什么?”
“设计就和婚姻一样,永远不可能完满。”
晚上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外婆,我是小宁。”
“找小宁?她不在。”外婆耳朵有点不好使。
“是我,我是小宁,外婆。”我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大声重复了一遍。
“哦哦,是小宁呀。呵呵。”外婆在那头笑,“我还以为是同学找你呢。”
“外婆,我给你买的助听器您没有用吗?”
“那个东西戴着不舒服,而且我又不聋。”
“不聋不聋。外婆您最近身体还好吧?有没有天天去测血压?”
外婆年近七十,外公去世得早,现在就她一人住,身体还算硬朗,就是血压有点不稳,时而有点飙高。
“测的测的,你放心吧,最近学习辛不辛苦?”
“还成。”我怕她不放心,又补充道,“挺好的。”
“就是身体最重要,千难万难千万别为难自己的身体,别熬夜,对了,你爸爸有没有叫你去吃饭?”
“叫了的。”
外婆在电话那头“哼”了声,“让他给你弄点鸽子汤补补,每次你放假回来,都瘦的跟什么似的。对了,那他有没有给你钱?”
“……给了的。我没要。”我不想跟外婆说实话。
外婆又“哼”了一声,“别要,谁要他那臭钱,当初走时那么决然,现在看你长大了,漂亮了,出息了,就知道有个女儿了,想认你了,理都别理他……我们宁宁也是命苦,遇到这么个父亲……他们那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幸亏你妈妈……偏偏……”
“外婆外婆,”我一听不对劲,赶紧切换话题,“天气变热,您别不开空调,舍不得钱。”
老年人一向节约,要是我不在家,三伏的天气都只吹电扇,空调常年都用一个布罩子给罩住。
“我心里有数。宁宁,你差不差钱?我过两天让阿聪帮忙再寄点过来?”
“我还有的。您别担心。”
“哦,那就好。”外婆似不放心,又叮嘱道,“千万别苦了自己。”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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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张欣是一位勤奋的好同学,至少在早起这件事儿上,我是干拜下风。
周三一大早,当她楚楚动人地立在我们楼下时,我和董白白都有点愣神。张欣同学底子本来就比较好,皮肤白嫩细腻,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忽闪忽闪,高鼻小嘴,笑起来还有两颗可爱的小虎牙。而今天,她略施淡妆,一头长发如瀑布般披在肩上,身着一条浅粉色的荷叶花点缀的连衣裙,还真有点“清水出芙蓉,自然去雕饰”的感觉。
我们都有点被惊艳到了。
“还行吧?”张欣同学有点害羞地问。
“啪!”我们还没有答话,只见一位早起打水的男同学,一头撞到了电线杆上,壶胆碎了一地。
我们三个女生都捂嘴笑了起来。
我和白白抱着昨天新打的论文提纲,带着张欣,风风火火地走进了位于逸夫楼的教室。
不过这次的情形和上次去不太一样,我看了看表,还有五分钟上课,教室里的人却还有大半都没有来。
我和白白本想按照惯例,坐最后一排,却被张欣一阵好说歹说,陪她坐到了第三排。
上课铃声响,顾长熙背着个印着A大字样的旧书包走了进来。
张欣有点激动,掏出包里顾长熙的照片,对照着真人,反复对比一番后,转过来脸对我感慨道:“还是真人帅,学姐,你不知道你们有多幸福。”
我和白白对视一眼,如果她和我们一样,也如此忐忑地坐在这里等着交论文的话,也许就不会再有心情发出这样的感想。
顾长熙放下包后,一扫教室,微微皱了下眉,半开玩笑道:“我今天是不是走错教室了?怎么少了这么多同学?”
不少同学左看看又看看,果真,平日150人课堂,今天只稀稀拉拉地坐了30人不到。
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张欣更是一脸好奇。
“发生什么事了?有人知道么?”顾长熙问。
没有人回答。
“那就有些遗憾了,”顾长熙倒也不生气,耸耸肩,边说边从包里掏出一袋沉甸甸的东西来,“我有个朋友上个星期要从瑞士回来,我就让他给我的学生带点手工巧克力,没来的同学就没有这个福气了,来了的同学咱就多吃点。”
底下有同学鼓起了掌。
“顾老师,”角落里忽然有人举起了手,“顾老师,我们今天下午交图……”
怪不得。
建筑学的教学很有特色,我们的专业课没有考试也没有论文,一个学期前八周和后八周各有一个建筑设计,一般到了快交图的DEADLINE,大家就会变得非常忙碌,这个现象俗称“赶图”。而赶图一般都会涉及到如下几个字眼:熬夜、通宵,以及逃课。
顾长熙的这门课是大二建筑学的限选课,主力军当然是大二的同学。而今天大二的同学交图,言下之意就是昨晚估计大家都通宵了,而且说不定现在还有不少同学在连轴转,眼都没有合一个。系里对迟交作业的同学很严,设计再好,一旦迟交,期末成绩就会被大打折扣。所以我们宁愿逃课,也要拼死拼活地将设计图交上去,以免拖图被扣分。
所以,今天顾长熙的课就变得门庭稀落了。
我在心里冷笑,顾长熙啊顾长熙,你也有今天。
那说话的同学可能是大二年级的代表,他印堂发黑脸色发青,一看就知没休息好,是硬撑着来上课的。想必昨晚也是一宿没睡。
他旁边还坐着个女生,也是一脸菜色昏昏欲睡的样子。
这个现象并不是某个年级特有,但凡建筑学都会出现这样的状况,而这,也是任课老师最痛恨的。
发言的那位同学话说一半便没声了,估计是没有胆量再说下去。
外专业的同学都不太明白那位同学未完之话,愣愣地看着顾长熙,等他发话。
顾长熙沉吟稍许,似惋惜道:“这么点儿人,上课也挺没意思的。”
张欣捂着胸,心疼道:“我的心都快碎了。”
顾长熙又用稀松平常的语气道:“既然这样,那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吧。我们下节课再见。”
我有点吃惊。
被学生放了鸽子,他居然一点都不生气。
底下的同学揣测着老师的用心,不敢相信,也不敢动。
顾长熙倏尔笑了,好脾气地道:“真下课了,同学们可以走了,走时记得拿巧克力。”
十秒钟后,同学开始悉悉嗖嗖地收拾书本,有两个胆大的女同学走到讲台上,当真拿了两颗。
“我听说有很多外系的同学来旁听我的课,” 顾长熙若有若无朝我这里瞄了一眼,温柔地笑问跟前那两名女生,“你们是么?”
此二人一愣,继而呈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羞涩地点了点头。
“谢谢你们。”他说。
不公平!我在心里怒嚎。这是赤…裸…裸地专业歧视!
对别的专业同学如春风般温暖,对待本专业的同学却如严冬般冷酷!
我们才是交了学费来上建筑学课程的同学!
我们才是上帝!
特别是我!
“白白,”我恨恨地道:“我们是不会稀罕那巧克力的,对吧?”
董白白的身子本来已经起到一半,听见我的话,僵在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她看看讲台,又看看我,终于一咽口水,重新坐了下来。
“学姐,”张欣主动地站起来,高兴道,“那我帮你们领了哈!”
不一会儿,教室里的同学走地所剩无几。
我俩等着交论文,所以拖到了最后。
顾长熙扫了我俩一眼,却朝那两名大二的同学招招手,示意他们过去。
“带给没来的同学,”顾长熙将剩下的巧克力包好,递给那名男同学,“平时抓点紧,熬夜通宵对身体不好。今天就当给你们放的假。”
男同学顶着黑眼圈,差点热泪盈眶:“谢谢顾老师。”
顾长熙拍拍他的肩,“我也当过学生,你们经历过的我也都经历过,连通几宵了?”
“两宵。”
“你呢?”他问旁边那女生,打趣道,“走路都快睡着了。”
那女生比划了一个数字“三”。
“年轻就是厉害。吃早饭了么?”
他俩摇了摇头。
“是回建馆么?”
他俩点了点头。
“走吧,”顾长熙朝我和白白招招手,又回头朝他俩道:“我送你们回去。”
直到从顾长熙的车上下来,我都还有点不敢相信今天的经历。
顾长熙课堂的教室在学校西边的逸夫楼,建筑系馆在学校东边,要是步行的话,大约要20分钟。今天他为了体恤熬夜的同学,居然开车从学校西门出去,饶了一大圈,又从学校的东门进来,将车停到了建馆楼下。
途中还停车一次,他掏钱、我跑腿,给大二的同学买了热乎乎的豆浆包子。
被同学放鸽子不生气就已经很难得了,更难得的是,他居然还把他们送了回来。
要是换做别的老师,遇到这样明目张胆有预谋地逃课,早就上报教务处了。
我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疼得很,表明我没有做梦。
我心中有些不安,思索着平日那阴阳怪气的顾长熙今日怎么忽然转了性,变得如此的慈眉善目,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一举一动都散发着圣母般的光环。
这太不正常了。
我忍不住悄悄跟大二的女生打了个预防针:“尽量别吃那个巧克力。”
“为什么?”小学妹用充满血丝的眼睛瞪我。
“可能过期了,瑞士文,我们都看不懂。”我严肃地说。
下车的时候,我感到背后有一道诡异的目光。
转身过去,发现董白白一脸不可思议。她看看顾长熙的车,又看看我,眼里闪烁着莫名激动的光芒。还没等我开口,她便一句噎死了我:“那晚是顾长熙送的你,对不对?”
完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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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无论我跟董白白如何解释我对顾长熙只有阶级敌人般的恨,且此恨比珠穆朗玛峰还高、比贝加尔湖还深,董白白都表示出明确的不相信。
我只差以死明志了。
“没关系的,”董白白说,“现在谈恋爱性别都不是问题了,你又何必拘泥于世人的眼光?”
“真不是那样……”我泪眼汪汪。
“好吧,”白白叹口气,“我会替你保密的,但是结婚时你要免了我的红包。”
我:“……”
好在建筑学概论这门课是一周才一节,这周我将论文交给了顾长熙,即便是他对我有不满,也只能为难他憋肚子里一周,下周再见了。
其实并不是我不想好好写论文,只是我这个论文从最开始的选题就错了。我昨天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来研究顾长熙借给我的那两本书,看到一半就发自内心地想睡觉。我真想敲开他的脑子看看,他将这个借给我,是想显摆自己有文化有品位,还是故意让我为难。
白白居然还没有良心地说我和顾长熙有点不正常,明明只有他不正常。
在系馆,我碰到了陶青。
这两天院里的电梯坏了,但凡上下楼走只有走楼梯。后勤集团迟迟不派工作人员来修,学院师生习惯了直上直下,都有些抱怨。
陶青挺着个大肚子,一手拎着一大摞书,一手扶着栏杆,颇有些吃力的慢慢向上走。我快走两步接过她手里的东西,“陶老师,我帮您。”
陶青朝我一笑,“谢谢你,程宁。”
“不客气,”我说,“陶老师,今天有晚课?”
“没有。过两天学校要检查卫生,我来办公室收拾收拾东西。”
寒暄一阵,我有些担心地看着她的大肚子,“您要是有什么需要,给我们打个电话就成,您看这费劲儿,挺危险的。”
陶青拂汗笑笑,“这电梯要修好了就没事儿了。”
我有点好奇,问:“陶老师,您猜宝宝是男是女?”
陶青摸摸肚子,一脸幸福地道:“男女都一样,不过现在觉得女孩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生男孩是建设银行,生女孩是招商银行’。现在房价那么高,要是男孩,以后还没钱给他买房娶媳妇儿呢。”
我跟着傻乐,道:“我看您肚子挺大,若不是双胞胎,很可能就是女孩,我妈生我的时候肚子就挺大。”
“是么?你刚生下来多重?”
我想了想,“好像是7斤1两。”
陶青略有吃惊,“那你小时挺胖啊,现在一点都看不出来。”
我嘿嘿一笑,“是有点,我上初中前都有点婴儿肥。”
“是吧,一般小孩到了初中都会变瘦,然后开始长个子。”
我想了想,也笑道:“可不就是。”
“您一会儿需要怎么打扫卫生?”我又道,“我这会儿没事。”
“也成,稍微擦擦书架,摆摆书,收拾立正就行。”
说话间,就走到了办公室。办公室小,东西也不多,不两下就弄完了。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顾长熙推门进来了。
他先看见我,一怔,再看见书架后的露出的半个大肚子,脸上呈现出明了的表情。
“顾老师。”我没骨气地先跟他打招呼。
他冲我点点头,“做清洁?”
陶青听到声音,从书架后走出来,“这不院里要搞卫生么。你怎么也来了?”
“我从楼下路过,见灯亮着,还以为是走时忘关了。”
陶青又道:“上次借书那同学是程宁吧,你不在我就让她拿走了。”
顾长熙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陶青摸摸我的头,开玩笑地道:“你没在顾老师的课堂上捣乱吧?”
“没,没有,”我有些紧张地拉拉衣角,听陶青这口气,顾长熙应该还没有跟她说过我逃课、不好好写论文的事儿,我心虚地瞅了一眼顾长熙,“哪能啊。”
顾长熙有那么一两秒的时间只看着我不说话,我也眼巴巴地看着他,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俩是一对要生离死别的情侣,其实我明白,如果要死,那个人也是我。
终于,他眼波含笑,慢慢对陶青道:“程宁啊,挺乖的。”
我松了一口气,算他还有点善心。
陶青也道:“程宁是不错,今天替我拎着那么多东西上来,还主动帮我打扫卫生。”
顾长熙一听就笑了,顺口接道:“这么巧,要不帮我也一块收拾了吧?”
我就知道,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陶青老公接走她后,办公室就只剩下我和顾长熙。
我环顾了一圈,硬邦邦地问:“顾老师,我能做啥?”
顾长熙坐在电脑桌前,盯着屏幕,不停按着鼠标,抬手指指我跟前那个小沙发,“其实也没什么事儿,你把那沙发上收拾收拾,不要的就扔垃圾倒了。”
就这点事儿?
我一下就轻松起来,心情愉悦地收拾沙发。办公室小,沙发也小,上面堆了些杂志,还有些打印过的表格,背面画了些草图。我把杂志归了类,放在书架上,又屁颠屁颠地去倒了垃圾。
“顾老师,完事儿了。”
顾长熙还是看着屏幕,头也不抬,只“嗯”了声。
我看他像是在专心画图的样子,便也不说什么,就背起书包准备离去。
“书都看了么?”他忽然问。
“差不多吧。”我停下脚步。
“我这两天忙,还没来得及看你写的论文,”他从屏幕前抬起头来,带点促狭地笑道:“书能看懂么?”
“有点,困难。”我实话实说。
“过来。”他朝我招手。
我挪着步子,不情愿地走过去。
“说实话,那本专著我看着都会有些吃力。”他合上电脑,从左手边抽出本书来,“可是你为什么不把中文翻译拿过去看呢?”
我瞅一眼他手中之物,欲哭无泪。
“我那天放了三本书,上面两本是英文原著,下面一本是《天坛》的中文翻译。杂志我想你应该能看懂。只是那本专著有点难,所以我特意给你找了本翻译。回来我还吃惊不小,以为低估了你的英语水平,原来你根本都不需要翻译。”
“顾老师……”我哭丧着脸道,“您怎么不早说……之前你说两本,我就拿了两本啊……”
顾长熙好笑地看着我,“那书明明就放在一起的,而且,看不懂为什么不来问我呢?”
我无言以对。
难道我告诉他只有自己脑袋被门夹了才会来找他么?
“拿去吧。”他将书放到我跟前,看了我一会儿,似有点恨铁不成钢地道,“看样子,这次交的论文也不用看了。”
我咬着唇不知道说什么好。
“程宁。”他忽然道,“陶老师说你是个好孩子,我也相信你是个好孩子。”
“那天下雨,一路上有许多人打着伞从我身旁走过,但是只有你一个人叫住了我,让我这个陌生人跟你打一把伞,这让我很感动。”顾长熙正经地看着我,道,“虽然当时你对我有点不满意,可能到现在也一直对我不满,但是我还是要说,你是一个不错的同学,是一个善良聪明、心思细腻的孩子。”
原来那晚他一直记得。
“顾老师,”我心里忽然没有了底,有一种真相被拆穿的慌乱,“我没有对你不满。”
顾长熙并不接话,过了稍许,他又道,“但是我对你有点失望。”
“刚刚陶老师问我的时候,我看你一直看着我,嘴上虽没说话,但我懂你的眼神,我想这样的好孩子,应该再给她一次机会,所以我替你打了马虎眼。但是,一想到这么性格纯良的孩子,在我的课堂上居然一直逃课,论文也不好好写,我就觉得有些痛心。”
我低下头,眼睛盯着脚尖。
顷刻,我听见他轻叹一声,“你都大三了……”
我承认,心里有些东西被触动了。的确,作为一个学生,连续逃课、马虎应付老师写论文,无论怎么说都是不对的。而且老师发现后,一直宅心仁厚,对我循循善诱,虽有软硬兼施,但是都是为了纠正我的学习态度,将我拉到正轨上来。甚至为了我胡编乱造的一个论文题目,还煞费苦心地帮我找资料。
而我却一直耿耿于怀,不能理解老师的用苦良心。
再一想到顾长熙那晚等在楼下送我回学校,大二同学因通宵了不上课也不计较,反而放假让他们休息,心里的愧疚就又多了一份。
这样说来,顾长熙其实是一个好老师。
“顾老师,”我低声道,“我认识到错误了。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他站起身来,我看到他的脚尖出现在我的视线内,抬起头,见他微微俯视着我,一双眼睛漆黑如墨,沉静深邃。
“您这么做都是为了我好,我不应该敷衍您。”我不敢直视他,低头继续道,“我会改变自己的学习态度的。”
“理解就好。”
“嗯。”我点点头。
“既然这样,”顾长熙笑吟吟地朝我低下头,“我也就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我这儿还有几张CAD图纸没画,你这么聪明乖巧的孩子,一定很快就会画完。”
“抓点紧,”他柔声又补充,“今晚建院大爷赶人之前交给我。”
说完,又坐回电脑桌前摆弄他的电脑。
我站在原地,眨眨眼睛,不太明白他的话。
“还愣着干嘛——”他扬声催促,“我已经发到你校内邮箱了,快去查收!”
回到宿舍,我发现自己的手心有几道深深的指甲印。
那是过于愤怒却又得不到发泄,只好握着拳头强忍下去的证据。
熄灯后我在床上辗转反侧,更让人心烦的是,今晚一直有个男生在楼下弹吉他,曲调喑哑,声音沙哑。
女生楼下有男生弹吉他唱歌本来是挺正常的一件事儿,但是哥们你也看看时间吧,都熄灯了,而且我们宿舍就在三楼,我连他唱歌间隙擤鼻涕的声音都能听见。
我忍了又忍,最后终于醒悟,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我冲到阳台上,朝楼下大喊一声:“注意素质,请勿发春——!”
夜空一下安静了。
作者有话要说:两件事儿:1。求收藏包养。2。钓鱼岛是中国滴~
☆、10
前段时间天气还老下雨,一过六月中旬,气温“嗖”一下就飙上去了。
学校住宿条件都挺一般的,许多宿舍都是六人间,有个小阳台,每层楼有公共厕所和水房,没有浴室。寝室内条件也挺艰苦,上床下桌是祖坟上冒青烟才能遇到的待遇,大部分还是□十年代的铁质上下铺,稍微一动床就咯吱咯吱响,幸亏宿舍都是同性,不然还很容易引发联想。
这些硬件马虎我们也就忍了,可最关键的是,这么热的天气,宿舍还没有电扇。没有电扇我们也忍了,自己花点钱买一个小电扇吹得了,可关键是学校还要断电!每天晚上11点,当断电铃声清脆地划破校园夜空时,我们都忍不住哆嗦一下:与炎热做斗争的时候开始了。
曾经某个深夜我被一阵持续不断的悉悉嗖嗖的声音惊醒,那声音如同许多耗子在偷摸地啃食什么东西,又想鬼片里某种灵异的配音,让人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彼时夜色朦胧窗外一片寂静,深睡的同学呼吸均匀而绵长,我大着胆子将头探出床外,月光下,只见我的上铺董白白,穿一件白色的睡裙,散着一头乌黑的头发,站在我床边的凳子上,挥汗如雨地洗刷自己的席子。
“白白,大半夜的你搞什么鬼,吓死人了。”我怒道。
“太热了,睡不着,”白白有些委屈,“我把席子打湿一下,能凉快些。”
也正是由于此番惨不忍睹的条件,到了夏天,女生寝室的同胞们都会穿得特别清凉,如果早上在厕所见到半裸身体的同学,请不要大惊小怪。这绝对不是因为个别同学特别贫穷或者是个别同学特别开放,更不要以为你遇到了女流氓,因为天气实在是太热了。
晚上睡觉我们也将宿舍门打开,希望能和对门产生点穿堂风。可B市夏天的热是如同蒸笼般的热,很难迎面吹来凉爽的风。
曾经有一条微博让我热泪盈眶,它是这么说的:
我打B市走过,那住在寝室里的同学如蒸笼里的包子。
阵雨不来,夏天的温度不降。
你的凉席如小小的电热毯,恰若蒸笼的热气不减。
蚊香不点,寝室的蚊子不歇。
你的床是小小的蚊帐紧掩。我湿湿的汗水是失眠的见证。
我不是人,我是熟透的小笼包。
就是在这样炎热的天气下,期末来临。本打算放假就回家的我,忽然又有了点踟蹰。
事情是这样的。
之前我跟雷一楠提起过,假期想找点实习。同学实习一般都是去设计院实习,至少两个月,但我的情况又有点特殊,由于外婆在家,我顶多只能干一个月。这样就比较麻烦,大的设计院都不太乐意要我这样的同学。雷一楠是本地人,这方面消息比较灵通,我就让他帮着打听点。
上周的时候,他跟我回了信,说他有个亲戚从美国回来,成立了一个建筑事务所,现在差人手,问我愿不愿意去。时间大约是六月底倒八月初的样子。
我有点犹豫,若是答应了,回家就只有大概二十天的样子,但雷一楠又非常及时地补了一句:“待遇很丰厚,按天计算,一天120块,餐补另算。”
我掰着指头算了下,这样少说也有4000多块,差不多能交下学年的学费了。
于是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周五下午没课,雷一楠带我去事务所。
事务所在东三环,地铁直达交通方便。事务所不大,隐藏在一栋年代有些久远的改建的工厂里。室内的设计挺有感觉,工厂靠窗那边架起了一个小阁楼,阳光从硕大的工业用窗户招进来,红砖和铁的搭配另有一番滋味。
雷一楠远远地指了一个靠着绿色盆栽的空座,“你可能坐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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