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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皇阁-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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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香芹被逼宫的事一吓,早没了主意,如果能走,巴不得跟楚国公划清界线,便她没处可去,只能缩在府中,回来了就躲着不肯见人,摆出一副一心相佛的模样,但凡有人问起,都说她这些年是不待楚国公见的,自然什么事也不知道。

众人当然明白,她这副嘴脸就是想尽自己所能的与上官家撇开些关系。

府中人对她固然不屑,但楚国公都躲进了祖祠,又哪里有人去理会香芹。

反倒是彩衣全不避忌。想方设法打听平阳侯的一举一动。

月夫人的死以及楚国公多年的谋划失败对楚国公打击很大,从宫里回来,虽然参于夫人的丧事,但大事小务却全由青衣一个人担着。

青衣一直忙碌。没有片刻轻闲。

这会儿所有事都忙完了,无事可做,反而说不出的空虚和寂寞。

青衣出了祖祠,夜风拂过,透着些清凉。

远远见小桃匆匆急走。

小桃是随她一起过来的,但楚国公除了她,谁也不见。所以她进祖祠见父亲以前,便叫小桃先回去。

按理小桃这会儿早该离去,怎么这会儿才会匆匆走开?

不由地起了疑心。

暗暗跟在小桃身后,见她走到一个僻静下,四下看了看,不见有人,闪身进了旁边的一条幽道。

静心越发觉得小桃行迹可疑,悄然无声地潜了过去。透过树丛,见假山旁等着一人,竟是玉环。

自从雪梅茶被做手脚后。虽然小桃说是肖华的意思,而且雪梅茶的秘密只有她和肖华知道,所以她不能不信。

然她虽然信了,但对小桃终不能再象以前一般全无戒心。

再说她那日与肖华巧会被玉环带了人来捉奸,虽然没有证据说是小桃放风,但她心里终究是有一个结。

这时见小桃偷偷摸摸地见玉环,嘴角不由得抽出一抹冷意。

小桃与玉环耳语,完全听不见声音,青衣也懒得再听。

环着手臂,背靠了假山望着天上闲云。

没过多久。听见两个丫头分开,各走各的,小桃仍是原路回来。

小桃匆匆急走,直到从青衣身边走了过去,才发现假山边上有人,惊了一下。回头看来,这一看真唬得七魂没了六魂。

哆嗦着唇,半晌才唤出声来,“二……二小姐,你……你怎么在这儿?”

青衣收回望着浮云的目光,冷清清地向小桃瞥去,“这句话,似乎该我来问。”

小桃往回来路望了一眼,远远还看见玉环的身影,知道抵赖不过,脸一白,咬了咬唇, 道:“玉环约我来见她。”

青衣移开视线,看向面前的一枝花枝,“她来向你打听,我与肖华的事?”

“是。”小桃紧张得绞着衣角。

“你怎么说的?”青衣声音淡漫。

“我说,二小姐自回来以后,和肖公子没有关点联系。”小桃掌心渗着冷汗。

这句话本来说的没有错,青衣却忽地笑了,一笑之后,脸一沉,冷如寒霜,向小桃冷冷瞥了过去。

小桃吓得后退一步,“奴婢确实是这么说的。”

青衣站直身,逼视着她,冷道:“你当然是这么说的。”

小桃吓得又是一退,“奴婢说的是实话。”

青衣笑道:“就算不是实话,你也会这么说。”

小桃唇一哆嗦,过了会儿才道:“奴婢不明白二小姐什么意思。”

青衣将她从上看到下,小桃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放,就在不知所挫时,听青衣道:“你喜欢肖华?”

小桃怔了一下,慌乱地避开青衣的眼,“肖公子如天人一般,奴婢不敢妄想。”

青衣紧盯着她的眼,不放过她眼里的任何表情,“不敢想,不表示不喜欢。”

小桃被青衣逼得一步一步后退,再一退,后背抵到身后树杆,再无处可避,见青衣已经逼到面前,将心一横,道:“喜欢又如何?我们出身虽然卑微,但难道心里偷偷喜欢一个人,也有错?”

她认了,青衣反而一笑,“喜欢没有错,但为了那点私念,不择手段,甚至陷害他人,就不该。”

小桃咬紧了唇,“二小姐确实与肖公子私会,并非陷害。”被青衣看见与玉环见面,报信的事也就瞒不过去了。

现在老太太称病不理府中任何事务,彩衣没了依仗,青衣是府中嫡小姐,如果真要查,叫人拿了玉环逼问,彩衣也是无可奈何,她发现青衣与肖华私会,偷偷传信给随时侯在外头的玉环一事,根本包不住。

青衣冷笑,很好,报信的事,承认了,“蛇侯许了你什么好处?或者说,你根本就是蛇侯身下的某一下性奴?”虽然雪梅茶能解她被封的血脉只有她和肖华知道,但如果她体内的毒如果不是肖华所下,那么还有一个人知道她的弱点,那个人就是对她体内的毒极为了解的蛇侯,以毒攻毒化去她体内的真气。

对她下毒,并不一定要在雪梅茶里下毒,只不过她对雪梅茶是极爱的,什么都妨,却从来不会妨雪梅茶。

其实小桃并不知雪梅茶的功效,只知道雪梅茶是肖华给的,所以才将毒下在雪梅茶中,嫁祸给肖华。

如果换成其他,她自然不会相信的,偏偏雪梅茶能封她血脉,自然也能封她血脉,小桃误打正着,让她相信是肖华所为。

小桃一张脸瞬间白了下去,一扫先前的卑微之态,眼里腾起腾腾怒,瞪向青衣,骂道:“你不知廉耻,只道别人也同你一样不知不知羞耻地与男人……”她说到这里,将唇一咬,不再说下去,那个男人……在她心里是那般高洁不可玷污。

青衣是从生死门出来的,虽然与肖华早有肌肤之亲,不管那些男女之欢是不是她本意,但她并不觉得丢人。

听小桃骂,也不恼,轻道:“我与他情投意合,又有何不可?”

这么不知廉耻的话,轻飘飘地从她口中说出,小桃懵了,不敢相信地怔了青衣半晌,突然吼道:“什么情投意合,你根本配不上他,他那样的人,根本没有人配得上。他不过是同情你,可怜你,才……才对你好。”

同情,可怜?

青衣象听见天下最荒谬的话,他那般铁石心肠的人,会因为同情,可怜一个人,而去对对方好?

看着眼前这个被魔了心的姑娘,却是无言。

她不说话,反而更激怒了小桃,泪涌了上来,望着面前嘴角挂着冷笑的美人脸,多年来压抑着的怒意和憎恨全涌了上来,“他不过是顾着老爷和夫人对他的养育之恩,才会对你好,你真以为他喜欢你?如果喜欢你,为什么当年会拒绝你,为什么会要回乡下娶妻?他后来对你好,不过是因为看你被拒绝,想不开跳了楼,心里愧疚。”

青衣默然,这件事是母亲棒打鸳鸯,无人知道,落在她人眼中,却是另一番想法,也是难怪。

如今母亲已逝,她更不会再提起。

“你觉得我配不上他,所以就想毒杀我,然后你可以近他的身?”

小桃冷笑,“毒杀人的事,奴婢不敢,我从来没想过要近他的身,只要他能好好地就好。如果二姐好好的,倒也罢了,可是二小姐克死三个丈夫了……永亲王说,让你服下那药,就会随他去北疆,再不会缠着肖公子。”

青衣低头苦笑,真是一个痴傻的人,“你这么在意他,难道就没想过,给玉环通风报信,老太太捉我们个正着,反倒让我们生米煮成熟饭?”

小桃绞着衣角的手紧了又紧,“我以为你们只是私会,没想到,你们竟……”

青衣眼里慢慢变湿,是啊,她也没想到那人会胆大包天成那般,但当时她心里却是欢喜的。

吸了吸鼻子,不再问什么,转开离开。

小桃愣愣地看着青衣走远,不相信她就这么放过了自己,脚下一软,坐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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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 撇不开

青衣等离小桃巳远,深深吸了口新鲜的空气,便向后山走去。

楚国公府虽大,但自从肖华离去,她在这府中更寻不到丝毫亲切之意。

倒是那后山简陋的小树屋能让她心暖。

这时夜暮已降,远远见树屋里竟透着蒙蒙灯光,象是有一只手猛地将青衣的心脏揪紧。

这树屋除了她和肖华,从来不见有别人来过。

夜攻下皇宫,便将一个天大的摊子丢给了肖华,悄然离去。

改朝换代,再是事前功课做的好,仍是人心惶惶。

从你的自然相安无事,不从你的,便有种种极端手段,妨不胜妨。

这些天,肖华坐镇宫,抓的抓,杀的杀,奖的奖,贬的贬,周身事务又岂能是青衣一个丧事可比。

所以他不可能在这个时间,到这里闲坐。

青衣望着透窗出来的昏黄烛光,略为迟疑,便径直上前。

推开木门,却见日思夜想,又爱又恨的那人静坐木几后,正握了个书卷细读。

依旧一身简洁的月白衣袍,依旧俊逸儒雅。

他听见门响,抬眼起来,如同墨描出来的眉眼在烛光下分外柔和。

青衣的目光闪避不及,与他四目相对,再看不去别处,竟然痴了,半晌无言。

一粒火星子‘叭’地一声炸开,二人才同时醒过神来。

肖华望定她微微一笑,“你总算来了。”柔和的声调中能听出松气的声音。

青衣无数次告诉自己,与他从此已是陌路。老死不相往来,既便是父亲提出那样的要求,她也没有应允。

因为只有那样,他才能与她完全脱去关系。等上头消了气,他回到九重天,还是天君世子。未来的储君。

但听了这话,铁石的心陡然一软,心不由己地问道:“都要做皇帝的人了,怎么会在这里?”

他漫漫一笑,收起书卷,起身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少血色的脸。虽然依旧清新绝秀,却又消瘦了许多,可见这三天,过得也委实辛苦,心中微痛。“我说过,要你与我同看风云。”

青衣苦笑,如今他是覆手风云,已经是身在其中,哪里还是什么看风云。

清了清噪子,避开话题,问道:“你可有看见小蛟儿?”

“小蛟儿?”肖华微微一怔,“不见了小蛟儿?”

青衣想到那晚所见,一股闷气陡然而生。别开脸,“是。”念头刚才,忽地向他看去,“小蛟儿不在你这儿?”

肖华眉心微蹙,一丝不详的预感升起。

那晚,他得了楚国公的承诺。为了部署第二天对付蛇侯的二十万大军的人马,以及与夜核对逼宫所要做的种种事务,匆匆离府,再不曾见过青衣。

可是青衣不见了小蛟儿,却认为小蛟儿在他这里,这里头有问题。

“你在哪里不见了小蛟儿?”

青衣虽然认定以后与他视为陌路,他的事便与她无关。

他爱谁,宠谁,都与她没半点关系。

但一想到那夜,他与彩衣……刺心的痛随之而来,冷下脸,道:“在侯爷的窗外。”

都称上侯爷了,语气里的生冷意味更是半点不掩。

他蹙着的眉也多了分凝重,“什么时候?”

青衣更没了好口气,连眼角都不肯再瞟他一瞟,“在侯爷与人风流快活的时候。”

肖华正拿着细铁线轻挑灯芯,听了这话,手停滞了一下,眉头又是一蹙后,搁下手中细铁线,向她睨来,眼角带了三分谑戏笑意,“我与你风流快活,虽然逃得狼狈些,却不曾忘了小蛟儿。”

青衣虽然气闷,但听了这话,仍是窘迫得脸上如同开了染坊,窘迫之后却是再压不下的怒气,吼道:“谁说是与我了。”

肖华心中感觉到事态的严重,但面上仍是半真半假得浅浅戏笑,“我对天发誓,这辈子可真只碰过你一个。”

青衣虽说发狠与他撇开关系,见他这副没皮没脸的模样,却禁不住怒火冲天,“你少在这儿忽悠人,我明明见你与彩衣……”

话说了口,开始后悔,连她自己都闻到话里的酸味,这样子,还怎么跟他撇清关系?

吸了口气,压下怒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淡道:“你当真没见着小蛟儿?”

果然……

肖华敛了笑,“自那日……我离开后,你还在府中见过我?”

青衣怒归怒,却听出了味道,小蛟儿不在他这里,那么……

“那日,你从我屋里离开,可回过自己院子?”

肖华如实道:“回过,换过衣裳就离开了。”

青衣瞪着他,怔瞅了好一阵,她信了他的话。

突然间一种让人窒息的气闷将她憋得快喘不过气。

那晚所见,不是他,那么会是谁?

一个大胆的设想跳出出来。

冷汗从背心渗出,前几日见着他,在那般情况下,他忙着逼宫,而她忙着痛心母亲的死,忙着担心父亲,哪里有机会问起小蛟儿。

但一直以为小蛟儿落在他手中,才没有过于担忧,但从他的话里听说,小蛟儿不在他手中,这么天却一直不见小蛟儿的身影。

小蛟儿可真是被她丢掉了。

这一发现,让她乱了神,转身就走。

手腕一紧,肖华将她拉住,“你莫慌,到底怎么回事,说与我听,我帮你寻。”

青衣回头过来,瞪看了他一阵,那不堪的场景,叫她如何说?

再说,让他帮了,他们之间还能撇得干净关系?

往回抽手,冷冷道:“不劳侯爷,或许说是……皇上……操心。”

肖华攥着她的手不放。

他知道月娘的死,楚国公的去从,都是他与她这一世的阻碍。

他也知道,她不同自己,有着所有的记忆,她或许有些前世的朦胧影子,但左右她心思的,仍是这一世的种种。

夺下天下,他顶着满朝的压力,暂时保下楚国公不死。

但仅限于不死,楚国公是身居高位巳久,如何能忍辱他人之下?

楚国公虽然现在按剑不动,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他与楚国公之间,一定会你存我亡。

他清楚,青衣同样清楚。

这样的环境,让她如何面对他?如何能安心与他一起?

这几天,他捡着夜丢下的烂摊子,忙得不可开交虽知她的难处,,仍一到晚上,就会把所有事务要么搁开,要么带在身上,到这树屋等她。

他知与她无法和平解决这里面的矛盾。

但不能和平解决,不表示不解决,哪怕是用极端的办法。

“你以为,这样就能与我撇开关系?”

青衣冷笑,“不然,又如何?”

肖华将她猛地一拽,拉入怀中,紧紧箍住,“你想撇开,楚国公未必想。”

青衣暗吸了口气,苦笑了笑,他自小就潜伏在府中,对父亲自然是极了解的。

父亲又岂能不败。

他可是父亲当半个儿子一样养大的,结果他竟是躲身在他怀中的毒蛇,在适当的时机,一口咬在父亲致命的咽喉上。

这般败法,父亲又如何能心甘?

父亲此时,只怕是吃他的肉,饮他的血,也难消心头之恨。

“你来,就是想跟我说这些?”

肖华面色淡然,但环在她身上的手臂却是极紧,紧得勒痛了她,“你该知道,楚国公虽然是听令我大皇兄,扶持假皇,但终究是欺瞒满朝文武,罪当诛灭九族。满朝上下无不对楚国公的弹劾。我虽然强行压着,但能压多久?”

青衣虽然在府中处理母亲的后事,并不参于国事,但这些事,哪能想不到?

何况还有一个不肯消停的彩衣,想方设法叫人出去打听。

彩衣得到消息,虽然不会跑去告诉她,但每得到消息,就在房中大发脾气,她哪能没有耳闻?

她不去打听,不是不想知道他们将如何对付父亲,听他说起,也就不再挣扎,默默地听着,等待下文。

肖华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夜离开了,天下不能无主,在夜回来之前,皇位我不能不坐。如今,你想保住楚国公的灭顶之灾,只能嫁我。你嫁了我,母仪天下,就算有人不服,又能如何?我不肯杀自己的岳父大人,也不过落下个护短昏庸的骂名。但如果你不肯嫁我,我真没有理由可以力保上官府了。”

青衣抬头,望进他黑不见底的眼,诮讥一笑,“你是在威胁我?”

“算是。”他放开她,后退一步,“我想,楚国公也应该劝过你嫁我。”

青衣深吸了口气,“我爹确实与我说过,但他要我嫁你,并非为保上官家。”

“那又如何?”他微微一笑,“我与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又有何不可?”

青衣眼里慢慢燃起两团怒焰,“你与我爹倒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你们视我为何物?一颗棋,一把杀人的剑?可惜,我不愿再做任何人的棋和剑。”

她说完,转身迈出门槛。

随她的动作,扬起的长发勾住门口探出来的一枝树枝。

她心里烦燥,随手一拽,反而将那缕发丝绞死在树枝上,拉扯不下来,方才的愤愤之气,被一种尴尬的气氛代替。

****

温情会来的,姑娘们不用着急。

214 狐狸要咬人

青衣本想洒然离去,哪知竟出了这么一桩囧事,她的头发向来顺滑如丝,这会偏偏象是与她做对一般,将那树杈缠得死死的,任她怎么拉扯,都松脱不开。

肖华瞧着,不禁莞尔。

青衣虽然曾为死士,但终究是女子,女子哪有不爱美的?

何况还是在自己心里爱极的男人面前。

肖华这一笑,她更是窘困。

心想与他决别,却还要让他看她出丑,一时间又疼又窘,鼻子微酸,竟险些落泪。

再顾不得他想,手腕一抖,取了赤水剑出来,只想削了绞紧的发丝,尽快离了这囧境。

手上一紧,被他牢牢握住,挥出的剑转到了他的手中,肖华温柔的声音在脑后响起,“我来帮你。”

青衣头发被牢牢勾住,转不过头,眼角见他靠了过来,心跳不住自主地加快。

他的一支手从身后环了过来,轻柔地扶了她的额角,减轻她被拉拽的疼痛。

指尖上的温热瞬间传了开去,他特有的白玉兰冷香浅浅传来,青衣身子一僵,心跳几乎停止。

他感觉到她身子的绷紧,侧脸睨了她一眼,柔声道:“放松来。”上前一步,胸脯轻贴上她的后背,不容她胡乱动弹绷断发丝。

青衣与他早有肌肤之亲,但他这般温柔的动作却让她硬实的心软软地塌了下去。

耳边是他温热平稳的呼吸,不高的温度却烫得她耳根一红再红。

青衣脸上的窘迫还没退去,大眼里却慢慢地凝上了蒙蒙水气。湿了长长的睫毛,一双大眼水雾氤氲,她咬住了唇,失色的唇瓣化出血色。模样难得的乖巧柔顺。

肖华看着她微垂着的侧脸,心里漾开洋洋柔水,忽地埋头下来。唇覆上她轻咬着的唇,舌撬开她咬着唇的贝齿,轻轻舔吮着被她唇瓣上留下的齿印。

青衣怔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仿佛胸口里揣了一只小鹿,活蹦乱跳,慌乱中轻轻一挣。才发现不知何时发丝已经从树梢上滑开,忙从他怀中脱身出来,逃开两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飞快离去。这人在她面前,越来越不知收敛。

肖华望着她逃远的背影,微笑着抬手,轻抚上带着她淡淡幽香的唇。

她说再不愿做他们之间的棋和剑,但她的性子外冷内热,什么也放不开,这就注定,她逃不出去。

****

青衣回到楚国公府,只见下人们神色慌张。四处乱跑,而大门方向外头火光照亮了半边天,远远能听见闹哄哄的人声,也不知出了什么事。

随手拉住一个从身边跑过的下人,问道:“出了什么事?”

下人道:“外头来了好多官兵,把我们上官府全包围了。说是要拿人呢,小的正赶着去通知老爷和老太太。”

青衣心里一沉,放开下人,向大门跑去。

门外果然已经被官兵团团围死,带头的头目,青衣依稀记得,是曾是父亲手下的一员干将,如今风云乍变,当真物是人非。

青衣刚到肖华方才温柔款款的模样,转眼时间,却来抄她的家,顿时心里团了一团火,定神上前,“不知将军这是做什么?”

那些官兵虽然将楚国公府团团围住,但对楚国公府的人,倒不粗鲁,那将军见青衣问话,客客气气地道:“本将军奉令请楚国公去刑部走一趟。”

青衣冷笑,这人里头穿着铠甲,但罩在外头的袍子上绣的是一头狮子,可见是一个一品的武将,虽然要拿的人是一个国公,但刑部能使唤得动一个一品武将来拿人? 哄小孩子呢?

楚国公收到消息,匆匆赶来,身上仍是从宫里出来的那身衣裳,皱皱巴巴,面色憔悴。

然,他见着来人时,却丝毫没有颓废之态,背脊笔直,自有一股多年打拼养成的傲然之然。

将军向楚国公行了一礼,唤道:“国公。”

楚国公轻睨了他一眼,心里百般不是滋味,这人姓刑名柯,没有什么背景,却是个肯打肯拼的人,然而因为他没有靠山,以前在自己手下,不过是个千户长,后来投靠了平阳侯,跟着平阳侯,狠打了些仗,可以说是战功累累,如今平阳侯上位,他竟成了个一品大将。

深吸了口气,“我的日子到头了,是吗?”

刑柯道:“末将只负责送国公去刑部会审。”

楚国公点头,说是会审,也就是有去无回了,“将军,能否再给我些时间?”

刑柯以前跟过楚国公,虽然没有背景,不得高升,但楚国公对他并不苛刻,点头道:“国公请便。”

楚国公走向颤巍巍赶来的老太太,老太太也感觉到上官家到了头,老泪横秋,说不出话。

楚国公站在老太太面前,恭恭敬敬地磕头下去,“儿不孝,连累娘不能安享晚年。如今陷上官家老少于死地, 儿只有来世再赎还罪孽。”

老太太扶着楚国公的肩膀,只是捶胸落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楚国公磕完三个头,起身,再不看母亲一眼,向门外走去,向刑柯伸出双手,等他綑绑。

刑柯道:“侯爷交待过,不可对国公无理,国公请上车。”亲自打起门外停着的马车车帘。

楚国公轻点了点头,那小子倒知道给他尊严,弓身上车。

刑柯随着翻身上马,护在马车前,手中马鞭一指,一队人押着马车缓缓启程,而包围着楚国公府的官兵却丝毫不动。

青衣对肖华信誓旦旦地说,再不做他们的棋,他们的剑,可是这时知道父亲此去。就有去无回,而接下来该是整个上官家抄的抄,杀的杀,满门的血腥。她真的能视而不见?

胸口一哽痛,上前道:“将军留步。”

刑柯勒住马,转身过来。“青衣姑娘,何事?”

青衣深吸了口气,问道:“将军此来,平阳侯可还有别的话吩咐过将军?”

刑柯笑了一下,这个青衣,他是认得的,那时他随平阳侯攻打蛇国。这个小姑娘没少坏他们的事。

虽然那时对她恨得咬牙,但论心而言,他是佩服这个小姑娘的。

那时丹红劫了月夫人,是由他押送月夫人,所以青衣与平阳侯的纠葛。他是知道的。

他这次前来捉拿楚国公,平阳侯确实另有吩咐。

不过平阳侯交待,得青衣自个开口相问,才说。

“侯爷确实另有话让末将转告姑娘。”

“什么话?”

“明日侯爷登基,同时封后,如果楚国公要为嫁女忙碌,今晚倒不必前往刑部。”

“那麻烦将军回去告诉平阳侯,我爹今晚没空进宫。”青衣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如果肖华那混蛋在她面前。她真恨不得在他身上咬下两口肉来。

刑柯笑了,笑得很愉快,这才是他今晚前来的任务,如果青衣不开口,就算他把楚国公请去了刑部大牢,平阳侯那里也是难得好脸色的。

回头向着马车道:“请国公下车。”

楚国公心里波澜起伏。之前他向女儿提起过此事,被青衣一口回绝,他已经存了死心,突然峰回路转,心头实在难以平静,步下马车,虽然故作无事一般,但脚沾了地,却禁不住微微地颤抖。

刑柯又对青衣道:“寅时自有人来接娘娘进宫。”青衣答应了为后,到了明天就是皇后,所以他即刻连称呼都改了。

青衣冷着脸,只微一点头,转身进府。

刑柯悬在噪子眼上的心脏总算落了下去,笑得越加愉快,带了人离去。

而包围着楚国公府的官兵却一个不撤。

青衣明白,她既然开了口,这宫是不进也得进了。

她不乖乖地嫁他,楚国公府就别想解困。

狐狸发了狠也是要咬人的。

老太太见楚国公上车,已经绝望,正哭得软倒在地,哭天喊地,没能听见青衣和刑柯的对话。

转眼功夫,见楚国公竟平安地返回府中,怔怔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楚国公见青衣往前直走,没有停下的意思,又见老太太爬起身,向他快步走来,只得上前扶了母亲。

青衣离了众人,没回自己的住处,而是去了彩衣的院子碧霞苑。

这是她回府后,第一次去彩衣住处。

彩衣打着肖华与楚国公府的关系为幌子,去求见平阳侯,结果连他的面都不曾见到,就被打发了回来,途中又听说平阳侯明日登基。

平阳侯已经年过二十,却只纳过一个姬妾,还是在身中邪毒之时,朔月之后,那个姬妾就再没有了消息。

所有人都以为,他那个姬妾在他身下化成了白骨,所以后来再无人问津。

可是最近传出种种传言,说他的那个姬妾竟是楚国公府的嫡小姐青衣。

这样荒谬的传言,虽然传的多,但信的人并不多。

但此番改朝换代,最该杀的楚国公,却被平阳侯顶着高压力保下来。

虽说他人自动给平阳侯寻了个理由,知恩图报,但终究有些牵强。

于是,众人开始怀疑那些传闻的真假,再说青衣的姿容确实是再难寻到与之媲美的,众说飞云,便有人说平阳侯是为青衣美色所惑,才会做出这等纵虎归山的蠢事。

这样一来,朝中大臣,便开始挨家搜刮身份名望相貌一等一的各朝臣之女,设法呈献给平阳侯,封后也好,纳妃也罢,反正得把楚国公之女青衣给顶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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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 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一)

以前一直以为肖华只是父亲故人之子,虽然腰缠万贯,但商人再怎么厉害,地位也是比较低的,所以她虽然是续弦转正的嫡小姐,但这身份也是极有优越感的。

他的心之所以不在她身上,因为他们之间横了一个青衣。

本以为青衣死了,时间一长,青衣就会他们的生活里淡去,那么就只剩下他和她。

哪知道,青衣一死,他竟以买卖为名,也离了楚国公府,一走就是几年,而且根本不知漂去了何方,她就是想与他亲近,也寻不到人,其中气苦已不是语言能够表达。

渐渐地,终于死了心,他却又回来了。

在外漂泊好些日子的他,已经完全褪去少年的青涩,更有男人味,也更加迷人,撩得她本已经死去的心,再次复活,而且比以前更加渴望得到他。

哪知,他回来不久,青衣竟神出鬼没地也回来,他们巧合得如同特意安排。

他与她之间,仍是横了个青衣。

让她对青衣如何不恨?

但恨归恨,青衣虽为嫡小姐,但在府中的各种不待见,让她根本看不上青衣,仍觉得息很有优越感,只是他没发现自己的好。

哪知转眼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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