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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皇阁-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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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说越气,手上力道渐渐失了分寸。

月夫人呼吸困难,听着她所说的话,又惊又怕,恐惧地看着面目扭曲的燕后,痛苦地摇头。

青衣眸色微凛。

试想一个硕大的皇帝寝宫,突然间没有人把守服侍,近在偏殿的燕后岂能没有一点察觉。

只是她明白,燕皇倒了,太子未必能够登上皇位,如果平阳侯夺去皇位,她就成了一个过气的太后,什么也没了,而她的娘家是支持燕皇的。

平阳侯上位,她的娘家自然会被挤兑,失去现在的风光。

她为了娘家,为了自己的地位,才装作不知罢了。

虽然装作不知,但月夫人带人进宫杀了她的丈夫,她岂能不恨?

青衣暗叹了口气,这些大户人家的女子,都不过是一个可怜的棋子。

拾起身边一粒小石子,往石子路上弹去。

小石子在石子路上弹开,嘀嘀达达地响。

燕后陡然一惊,丢开月夫人,退了开去。

月夫人捂着喉咙靠着假山软坐在地上,用力地呼吸,空气入喉,又呛得一阵的咳,然望望面前的燕后,又不敢咳,勉强忍着,涨得满面通红,好不痛苦。

燕后左右乱看,不见有人,才定下心来,狠狠地瞪着倦坐在地上的月夫人,道:“今天的事,你敢说给第二个人听,你就别想再活。”

月夫人倦曲着身子,一声不敢出,望着燕后拂袖走远,才敢尽情的呼吸,尽情地咳,咳得泪流满面,好不可怜。

青衣从假山后转出,蹲下身, “娘,回屋吧。”

月夫人抬头,看清面前的秀丽的面庞,象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双手紧紧抓住女儿的手,“平安,皇后娘娘说的是真的吗?”

青衣扯着袖子为她抹拭将脸弄花了的泪,“她吓唬娘的,别当真。”

月夫人摇头,“她很生气,如果不是真的,她不会这么生气。”

青衣深透出口气,“她有些误会,娘不要再去想,也不要跟任何人说,误会总有一天会解开的。起风了,回去吧。”

手上用力,将月夫人扶起。

月夫人一脸迷惑,她虽然失忆,却不蠢,知道皇后惹不起,那些话绝不能被别人听去,同时感觉到燕后并不敢当真杀了她。

紧攥着青衣的手,问道:“今天怎么没看见肖华?”

青衣道:“今天皇后要来,他一个外人,不方便在府中,所以出去了。”

月夫人点头,“他那么好一个男子,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娶亲?”

青衣望向前方,神色有些淡淡地,“忙着挣钱吧。”

月夫人道:“男人事业为重,也是好的,但也不能为了事业耽搁了婚姻大事。我看他真的很好,要不我去和老夫人说说,让他娶了你吧。虽然我们这样的人家,女儿大多是要嫁皇家贵族的,但嫁去这些大户人家里,未必幸福,倒不如嫁个贴心的男子过得快活。”

青衣将脸撇开,母亲失去记忆,反而看见他的好了,可惜晚了,“他在乡下有未婚妻了。”

月夫人怔了一下,道了声:“可惜。”

宁肯拆千座桥,也不能拆人一桩婚姻,既然肖华有了未婚妻,就不能再迫他娶青衣。

而楚国公的女儿,也不可能给人当妾。

所以这件事,是不能的了。

送了母亲回去,见母亲被今天的事吓着,心神不宁,索性留下,陪母亲用过晚膳,又陪她说了会儿话,再看她绣了了一阵的花。

等母亲困乏了,又亲自服侍她上床躺下,才起身离去。

青衣从母亲那里出来,夜暮已降。

陪着母亲时,强装笑颜,其实心里堵得厉害。

真想一刀结果了宫里那王八,偏偏顾忌着平阳侯上位,对父亲不利,还得强忍着这口气,静等时机。

但一闭眼,就满脑子母亲被yin的画面和声音,怒火在胸腔里腾腾燃烧,直烧得她五腑六脏皮焦肉烂地痛。

青衣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转身寻了个避静的地方,避开府中护院,翻墙出府。

拍开酒坊大门,买了一大坛子酒,向府后的后山走去。

她不知为什么会走这里,只是凭着一股直觉,沿着幽径小道,漫步而行,久不曾听见的琴声悠然传来。

青衣停下,穿过树丛望去,一株三人也抱不住的连沙树上搭着一个小树屋。

树屋的窗页打开,用一根树枝撑着,肖华正坐在窗下抚琴。

谢谢这几天打赏,给票票的亲亲们。

161 可愿随我去?

ps:《俊男坊》的简体据说也快上市了,样书已经出来,辛苦这么多年,也算是有了些精神上回报,毕竟出版是每个作者的梦。

《邪皇阁》的繁体出版已经落实,虽然果子要带宝宝,但亲们也不用担心此文灌水烂尾,反而会更小心地写。

果子还想出简体,所以成绩很重要,果子在榜上一个月,成绩提升了不少,在这里谢谢大家,另外希望大家再加把力,帮果子一把,请支持正版订阅,有粉红的投果子一票,果子真的很希望简体也能出。

仍然白衣素手,仍然垂眉敛目,温文儒俊,风雅得不似凡间俗子。

略为犹豫,绕过树丛,向小树屋走去,立在屋下看了一阵。

肖华温和的噪音响起,“为何不进来坐?”

青衣本想听完这曲就离开的,被他一问,反而不好再走,攀上树屋,里头是一张通榻,肖华的一双软底靴脱在榻下。

一切都让青衣觉得异常熟悉,也脱了鞋,把酒坛子抱在怀里,进屋坐下。

“我怎么会来这里?”

如果她对面坐的是另一个人,她这么问话,人家一定会觉得她脑子有问题。

但她凭着直觉来到这里,而肖华也在这里,可见这间树屋与她和他是有些前缘的。

肖华轻瞥过来,扫了眼她怀中酒坛,对她的到来丝毫没有意外,淡道:“这树屋是你让我搭的,你不开心,或者惹了祸事,不敢回府,就会到这里躲着。”

“呃。”青衣轻点了点头,对他的话没有丝毫怀疑,怪不得她在蛇国界内的密林里搭树屋时,搭得那么顺手,原来如此。

“过去的事,你真的一点也不能记起?”他神色散淡平和,好象不过是随口一问,并不上心。

“偶尔的时候,有点模糊的影子。”青衣含糊回答,记起的大多是与他极暧昧的画面,真叫她恼火,难以启齿。

“记起些什么?”

青衣脸上微烫,那些话,怎么说得出口,竖了秀眉,道:“真是哆嗦,弹你的琴。”

顺手从身边摸出个水碗,那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不禁怔了一下。

慢慢起记,她大约七八岁大的时候,时常闯祸,怕父亲打骂,不敢回府,总是偷偷躲到这后山林子里。

有时下雨,就缩在树下躲雨,可是雨下大了,又哪能真的躲得了,总是淋得一身透湿。

每每这时,他都会来这林子里寻她。

青衣拿着水碗,好象有自己又回到了那会儿。

那晚下着好大的雨,还打着雷。

她虽然性子顽劣,却怕打雷,那晚,雷声就象压在头顶,电光就要在眼前劈过,她害怕极了。

抱着胳膊蹲在这棵连沙树下低声地哭。

一方湿了水的白衣袍角映入她的眼帘,而头顶也没有了雨水淋在头上,再灌进脖子。

她慢慢抬头,顺着面前白衣慢慢看上,是还只得十一二岁的少年的他。

他静静地看了她一阵,轻叹了口气,蹲下身,把她抱进怀里,轻声道:“既然害怕,为什么不回去?”

她委屈抽噎道:“我怕爹爹打。”

他道:“你横竖皮厚,打顿板子,也没什么关系。”

她怒了,方才的害怕一扫而空,一边推开他,一边狠狠瞪他,“你这么想我挨打,来寻我做什么?”

他笑了,把她抱得更紧,不让雨水淋到她,“我代你挨打好了。”

她破涕而笑,她不想挨打,却也不想他代她挨打,抬头望了望头顶树杈,“如果这里能有间小房子,不用淋雨多好。”

等她下次又闯了祸,再躲到这树下的时候,这里已经多了这间小树屋,树屋里时常备着水和食物。

青衣想起这些儿时过往,长睫轻颤,眼里透上湿意,她和他以前真是两情相悦的。

打开酒封,倒入碗中,喝了一大口,“谢谢你。”

肖华抬眼轻瞥了她一眼,微微一笑,不言,让人清宁的琴声从他白皙修长的指间响起。

“你不问为什么?”青衣目光落在他拨弄着琴弦的手指上。

“你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我何必问?”

青衣轻瞥了他一眼,他倒是看得开。

“你对我母亲知道多少?”

肖华抚琴的手微微一顿,琴声稍顿,又再响起,“知道自己该知道的。”

青衣看着他,不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听着曲。

过了好一会儿,道:“你和平阳侯真象,弹琴也象。”

肖华笑了笑,并不抬头,仍是安心抚琴,云淡轻风地问道:“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青衣摇了摇头,不是没想过,“想不透。”

肖华手掌轻按琴弦,令琴声嘎然而止,正视向她的眼,“如果我离开楚国公府,你可愿随我去?”

青衣怔了一下,望着他与平阳侯酷似的眼,心脏突地一跳,忙将视线避开,故作淡定地戏笑道:“你回去成亲,难道我也跟着去碍眼?”

“你可以嫁我。”

“嫁你做妾吗?”青衣冷笑,他可以三妻四妾,但她绝不与人分享男人。

“我独娶人一人,如何?”他微微一笑,神色间说不出的温柔。

青衣呼吸蓦地一窒,心脏怦怦地跳开了。

如果没有遇见过平阳侯,没有与平阳侯有那些心与身体的纠葛,如果她没失去记忆,听见他说这个话,一定会很开心。

但她已经走得太远……

回不去了。

何况欺母之仇不能不报。

她是死士出生,深知刺杀是怎么一回事。

去刺杀他人,运气好的,可以活着回来,但大多是有去无回。

即便是将目标杀掉,也难脱身。

所以说,与其说是刺杀,倒不如说是一命换一命。

进宫行刺,恐怕就是有去无回。

再说,为了不连累父亲,刺杀前,定要毁去容貌,让人认不出她来。

到时就算命大,可以活着离开皇宫,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如何再能与他一起?

青衣拂开心里的怅意,玩笑道:“我可是克夫,你娶我,还得把彩衣一并娶回去。”

肖华嗤笑道:“你真信这些?”

青衣嘴角笑意微敛,信也罢,不信也罢,此生都不再谈婚论嫁。

把话题转了回来,“你为什么跟平阳侯这么象?”

“天下想象之人比比皆是,巧合罢了。”

青衣一口酒差点喷了出去,这是什么狗屁答案?

答了跟没答一样,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瞪了他一阵,突然手撑了下巴,向他凑近,细看着他的脸。

他相貌并不多出从,只能算得上秀丽温雅,正因为不出众,才不显得张扬,然这份内敛却让他清幽高远,再加上他从容自若的神韵,以及仿佛能穿透人心的眼神,更是象极了平阳侯,与她迷糊中的影子渐渐重合,“我中毒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肖华声调平稳,“不过是给你解了个毒。”

青衣追问,“怎么解的?”

肖华轻飘飘地向她飞来一眼,“你认为要怎么解?”

青衣语塞,观肖华的举止,却实不象能做出那种事的人。

难道那夜是幻觉?

可是腿间的疼和小蛟儿口中的主人是怎么回事?

然肖华打死不说,她也实在没有办法。

懒得再理他,背转身,喝自己的闷酒。

肖华望着她的背影道:“平阳侯快回京了。”

青衣后背一僵,端着酒碗的手不自觉得顿了顿,接下来却喝得更凶。

肖华看着这般的她,没了弹奏的心思,从袖中取出本书卷,依着亭柱,看了起来。

然那些字入了眼,却全然不知看了些什么。

眉头微蹙,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沉不下心。

“悠着点喝,省得喝多了发酒疯。”

青衣的酒喝得快了些,也猛了些,头已经有几分晕眩,突然转身,手肘压上他的肩膀,“我以前常发酒疯?”

“你以前,不好酒。”

“好象你知我,比我知自己还多。”

“你不过是不记得了罢了。”

青衣笑笑,是呵,不记得了,不但不记得过去,甚至现在连是梦是真都分辩不清,这般活着,当真是糊涂啊。

啥时糊涂到被人卖了,还在给数钱。

忽地转身,手上用力,把肖华摁倒,凝看着他的如墨染般的瞳眸。

这双眼,不管是梦,是幻,共见着四双一般无二的。

他,平阳侯,黄泉所见的妖孽,还有梦中的那条虺,四双一样摄人心魂的眼。

青衣晃了晃渐渐发晕的头。

呵……还真是巧合……

手搁上他的胸脯,“我们以前做过吗?”

肖华的眉眼如同水墨画出的,清秀如山黛,又宁静如远山,声音也如同清溪暖泉,语意含糊,“你失踪时才十三。”

十三么,青衣又笑,是啊,十三岁那年,她陷入蛇国,从此便过着如噩梦般的日子,酒意上涌,神智有些迷糊,“你知道吗?这几年,和我一起生活着人,一得空就做那种事,说出来,定是被世人不耻的,可是没有人知道,那是因为他们害怕,因为过了这一日,不知明日是否还活着,只有那样拼命得做,让片刻的欢悦冲淡心里的害怕。”

肖华由着她按住,仰躺着,见她笑着,她的眼底却闪过一抹极度的空虚恐惧。

抬起手,指尖轻抚过她湿润的长睫,滑到她光洁的面颊,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微冷的肌肤,“以后不会了。”

温柔的举动,脸庞微痒的触感,就象是在她心里塞进一团暖暖绵团,将她的心都捂暖捂软。

ps:这样温情的肖华,姑娘们喜欢不?

162 求欢

青衣打开他的手,顺势按住,不容心里的那片柔软暖意蔓延开去。

等平阳侯回来,弄明白他到底有没有称帝的企图,如果没有,自然不会对父亲不利,她就可以全无顾忌地去杀掉那个将母亲害成这般模样的王八。

无论成功与否,世上都不会再有青衣。

她不能让自己对这世上有更多的牵挂,更多的不舍。

与眼前这人,相见也会是路人……

听说过平阳侯有个当年叱呵风云的哥哥南阳侯,却不曾听说过他还有别的兄弟。

除了兄弟,世间不会有这么象的人,真的不会有。

就连温暖人心的举动,都是一般无二。

肖华,你是不是就是平阳侯?

可是如果你是平阳侯,那么在攻打蛇国的他,却又是谁?

“不如,我们做一次?”

“你醉了。”他的声音依然平和淡然。

青衣揉了揉越来越重的头,是醉了,但醉些又有什么关系?“不做?”

“不做。”

“是不想,还是怕对不起你家乡的未婚妻?”

“都不是。”他神情坦然。

“是怕我脏?”

肖华眸色微黯,突然坐起身,唇轻贴上她的唇。

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惊愕的眼,慢慢退开,取了琴走到门口,穿好鞋,才回头过来,淡淡道:“夜了,少喝些,别醉死在这里受了凉,明日还得我给你治。”

青衣怔怔地半晌才渐渐回神,转头望向窗外,看着他萧凉的背影,消失在丛林后,伸手轻抚被他吻过的唇,上头还有他柔软的触感,以及那淡淡的白玉兰冷香。

摸过被她丢在一边的酒坛,仰头往口中倒去,然杀人都不会抖一抖的手,却抖得厉害,从坛口倾出的酒水,尽数倒在面庞上,却无几滴入口。

青衣蹙眉弃了酒坛,抹了把脸上酒水,手枕在脑后仰躺下去,瞪着天花整齐的茅草,干燥的草香味袭来,却掩不去在唇边围绕的白玉兰冷香。

三日后,一个消息从京里第一青楼风月楼传出,很快传遍燕京的大街小巷。

风月楼一年一次的花魁大赛顺利落幕,但另一个叫风尘雪的女子的风头却盖过了这一界的花魁。

据说此女子相貌绝美,想求她一夜,不是花银子就行的,而是必须满足她的几个条件,否则就算你是金山堆在她面前,也是不成的。

她挂旗招揽生意三天,硕大的燕京,竟无一人满足她的条件,空望着美人,却无人得手。

这样一来,反而引起了更多贵公子的好奇,捧着巨金上门的公子少爷几乎踢破门槛。

这日,筛筛选选,最后剩下了两拨人。

其中一拨是一个白衫子的公子,头戴慕离,面纱遮去容颜,看不见长相,坐着一架轮椅,看样子是个有腿疾之人。

另一个摇着一把描金扇,做出一派风流态,锦衣华服,一看就是有钱家的公子哥,他身后小厮抱着一大叠银票。

公子哥望着面前合得死死的厚厚纱幔,明知美人就在里头,却见不到人,有些不耐烦,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纱幔被丫头慢慢拉开,露出里头绣着百合团花的香妃榻,榻上半卧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美人慢慢抬起,那双眸子更是风情万种。

贵公子被她一眼望来,身子顿时酥了半边,哪还有什么报怨,直盯着那张绝世的容颜怔怔出神,只差点没流出口水。

美人不是别人,却是被肖华一吻后就此失去踪影的青衣。

青衣淡瞟了他身后小厮手中抱着的银票一眼,慵懒道:“我不要钱,只要达到我的要求就好。”声音也是说不出的娇柔。

贵公子噪咙发干,“什么条件?”

青衣手指轻勾,“过来。”

贵公子骨头顿时轻了三两,一阵风一样飞到榻前,只是碍于还没答成协议,加上又另还有人在,没敢动手,“姑娘现在可以说说条件了。”

青衣懒懒道:“让我知道什么是男女之间的yu死yu仙。”

贵公子两眼放光,有钱家的少爷没少留恋花丛,男女之道哪能不精?让女人玩爽哪能难到他,“这容易。”

青衣剔着自己的尖尖手指,“不用迷香春…药。”

贵公子越发的兴奋,迷香…*药哪能有两情相悦来得有趣? “容易。”

青衣点头,“不能碰到我的身子,也不能说话。”

贵公子愣了,她的意思是不能摸不能做,只能大眼瞪小瞪,然后让她yu死yu仙?

青衣对他的呆样,浑然不觉一般,继续道:“你如果做得到,就叫你的人退下,自个过来。如果做不到,就哪来哪去。如果你说你做得到,结果却坏了我的规矩,我就杀了你。”

她手中把玩着赤水剑,突然轻吹了口气,吹起贵公子鬓角发缕,发丝拂过剑刃,即刻断去,被风一吹,飘落开去。

贵公子变了脸色。

青衣也不抬眼,懒洋洋地问道:“怎么,做不到?”

贵公子恼了,这女人是疯的,考虑到这家青楼的背后靠山,不是可以任人惹事的地方,嘴唇动了动,把骂人的话咽了回去,跺脚而去。

一旁一直没出过声的白衣公子突然‘哧’地一声笑。

青衣抬眼,“好笑吗?”

白衣公子低笑道:“当然好笑。”

青衣一本正经,“哦?”

白衣公子道:“不能用煽情的东西,又不让人碰,也不能用语言诱惑,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办法。”

青衣微坐正身子,“什么办法?”

“观他人自渎。”白衣公子口气平淡从容。

青衣在黑门里没少看见过别人欢好,虽然她每次见着,都会避开,但终究是见得多了,当真让她看着,她也不会象寻常姑娘那么羞涩不好意思。

当听这男子坦荡荡地说出,脸上却禁不住红过耳根。

白衣公子又笑,“姑娘只不过是听在下这么一说,就已经红脸,还如何能观望下去,并让自己yu死yu仙?既然姑娘不能,提出这么个条件,未必为难人了些。”

男女之事,最精通的莫过于青楼,所以青衣来这里看能不能找到她想不到的答案,但接连三天,没有半点收获,已经失去兴致。

突然来了这么个人,说出这样的话,羞怒之下,竟也有些怀疑,那晚是不是自己产生幻觉,而自渎?

念头一过,脸上阴晴不定,又见那白衣公子面朝着她, 可以感觉到他隔着面纱直看着她,顿时有些恼羞成怒,哼了一声,道:“只要你敢,我就敢看,不过,如果你不能让我瞧得yu死yu仙,你别想齐全地走出这里。”

话落,却见白衣男子转身欲走。

青衣冷道:“怎么不敢?”

白衣公子一声低笑,道:“在下有兴趣来看美人,却没兴趣被美人观望。再说被美人观望一阵,说不定还要送掉性命。在下怕死得很,这出力不讨好的事,还是算了。”

不见青衣如何动作,白衣公子眼前一花,青衣已经赤足站在他的轮椅扶手上,雪白的脚踝上束着一串小金铃。

叮当声中,她抬了小巧的玉足去揭白衣公子面前的慕离面纱。

白衣公子握住她的小脚,入手肌如膏脂,荡人心魂,他却只是浅浅道:“在下的面纱揭不得。”

“为何?”青衣小脚回缩。

“在下相貌丑陋,所以以面罩掩面,省得污了人眼。”白衣公子放开她的小脚。

“我不介意。”青衣蹲下身。

“姑娘固然不介意,但在下却立过誓,揭我面纱,看见我容貌者,必嫁我为妻。”

“呃?”青衣胸间微微一漾,她当时去揭平阳侯的面具,他也是这么说,半眯了眼,“如果我不嫁呢?”

“那我就一直缠着她。”

“如果缠着我,我会杀了你。”

“做鬼也缠着。”

“那算了。”青衣笑了笑,似要离去。

白衣公子笑着,将身体靠向身后靠背,突然眼前一花,青衣那张绝秀的面容已经钻进他的慕离帽,神情似笑非笑,四目相对,他微微一笑。

青衣挑了眉,狠声道:“肖狐狸,我就知道是你,还装什么残废。”

肖华不置而否地笑了笑,她的脸突然在眼前放大,她的唇已经贴上他的唇,紧接着他唇上一痛,待要反应,她已经退了开去,重半躺回香妃榻,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你缠着我吧。”

肖华抬手轻拭被她咬破的唇,苦笑了笑,“将军见夫人失忆,而你又不在府里,又听说这里风尘雪的模样,就疑心是你出来搞事,叫了我前来查看。”

青衣怔了一下,“我爹回来了?”

“昨晚回来的。”肖华看着手指上粘着的淡淡血痕,轻蹙了蹙眉头,这丫头为了解惑,这种办法,她也想得出来。

青衣脸色微变,一把把肖华从轮椅上拽了起来,自己拿了他头上慕离帽戴上,坐上轮椅,“送我回去。”

肖华笑着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只得推着她离开青楼。

“站住,老娘的地方岂能由着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青楼老妈子没收到钱,却见美人跟人离开,怒火冲天,风风火火地追出来,气势汹汹地来揪肖华衣裳。

这个月还有五天,粉红票票不能留到下个月的,姑娘号上还有票的,这个月内一定要投出去哦,最好给我们邪皇,呵呵。

163 意外

手还没碰到肖华的衣裳,看见他的面容,肥手在空中僵住,大着舌头结巴道:“肖……肖华子……”

肖华只略瞟了她一眼,“要在下留下?”

老妈子一扫脸上怒容,堆上一脸讨好的笑,“哪敢,哪敢,公子好走。”

肖华收回视线,将青衣从轮椅上抱起,阔大的裙摆滑开,露出一双雪白小脚,肖华不着痕迹地用衣袖掩了青衣的赤着的小脚,上了等在外头的马车。

能让青楼的老妈子忌惮到这地步,不是有权有势的官,就是特别舍得花钱往这里砸的财主。

肖华不是官,那么只能是后者。

青衣本不想理会肖华的破事,但忍了又忍,终究是忍不住,问道:“你常来这地方?”

肖华似笑非笑:“偶尔。”

偶尔?来一次就一掷万金,也是相当有份量的,肖华既然能成为燕京第一商,想必是砸得起这钱的。

但一想到他搂着那些花姑娘风流快活,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肖华瞧着她‘嗤’地一声笑,“那家青楼的东家,姓肖。身为东家偶尔去收收钱解,还是要的。”

青衣‘啊’了一声,看他的眼神多了些稀奇,还真是哪儿都有他的份,鄙夷道:“你逼良为娼?”

在她看来,青楼这地方都是黑窝,里头的姑娘都是被迫卖身的苦命娃。

肖华不可思议地瞥了她一眼,“这家青楼可是官家的。”

青衣又‘啊’了一声,看他简直是看怪物了,“既然是官家的,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了?”

肖华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官家惯来是只收钱,不出钱,不跑腿。出钱跑腿的事就落在我们这些苦命的买卖人身上。”

青衣暗呸了他一口,狐狸一只,没好处,你能干?

同时有些纳闷,自己什么地方不去,竟去了他的狼窝。

到了楚国公府外,青衣却不肯走正门,脚尖一点,扑上墙头,朝下头道:“肖狐狸,你敢胡说,我不会放过你。”话落,身影已经在墙头上消失。

肖华从正门进府,得知楚国公和彩衣正朝着青衣的房中而去,忙抄着小道急赶过去。

进了青衣寝屋,见青衣已经滚倒在床上装病,想着她方才在青楼装模作样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

望着抚头装病的青衣,又有些无奈。

这丫头精灵如狐,他得知楚国公即将回来,忙赶着去寻她,本想拿楚国公吓她一吓,却被她识破,赶在前头回来装病扮可怜。

青衣听见院中传来脚步声,知道是父亲来了,将肖华拽住,压低声音道:“你记住我的话,敢乱说话,我不饶你。”

说话间,忧心重重的楚国公已经迈进门槛。

青衣忙丢开肖华,滚回床上,捂着额头装出一脸的病态。

楚国公走近,肖华道:“将军,二小姐说……”

楚国公见青衣病着,有些意外,着急问道:“说什么?”

“说……”肖华轻瞟了青衣一眼。

青衣心里一咯噔,暗骂了声该死的,拿眼神使劲戳他。

肖华眼里漾开一抹笑意,很快垂下长睫掩去,道:“说她口渴。”

青衣卡到噪子眼上的心滚回胸膛,心里骂了声,“混蛋。”

肖华象是能听见她的心语,向她睨来,她忙低眉垂眼装贤淑,肖华微挑了眉。

楚国公看肖华,“你的嘴怎么了?”

肖华抬手轻拭被青衣咬破的唇,“被狗牙磕的。”

青衣的脸顿时黑了下去,又不能辩,只能拿眼神再次戳他。

正在奇怪肖化怎么会被狗牙磕着的楚国公瞧见又问,“青衣,你的眼睛怎么了?”

青衣惊了一下,眼里的飞刀化成春暖阳光,“我眼睛没什么啊。”

楚国公再看,只道是自己的幻觉,身后肖华却抽着眼,淡淡而笑,恨得青衣暗暗咬牙。

青衣不愿再看他可恶的模样,把话转到正题,“爹爹来,可是为了娘的事?”

楚国公点了点头,神色间却没青衣所想的悲痛,反而有些意外,难道父亲对母亲并不上心的?

随着楚国公的问话,仍是说马惊了,把她和母亲颠出了马车,母亲被磕了头云云。

她一边说,一边偷看着肖华神色,见肖华权当听笑话一般听着,却无揭穿她的意思。

气恼中又有些安了心。

楚国公听她说完,果然与下人回的话一样,也就不再问什么,只让她好好休息,起身要走。

肖华也随着一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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