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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皇阁-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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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感觉有人为她擦拭着额头。

有风吹过,面庞上冷冷一片,赫然转醒。

睁开眼,那只捏着雪白手帕正给她拭汗的手微微僵住,白皙的手指与手帕几乎融于一体。

青衣抬头,恰好看见他眸子里一时间没能掩去的一抹温柔。

然,只是一瞬,再看时已是平常习惯性的温文,仿佛刚才那一抹温柔只是青衣的幻觉。

“醒了?”

青衣捏了捏太久不曾动弹,微微有些僵硬的脖子,“到哪儿了?”

“燕京。”

青衣怔了一下,抬头看见头顶硕大的‘燕京’二字,竟已是燕京城门口。

想起上回被迫进燕的时也是见着同样的字,心境和现在却是一天一地。

幽然开口,“你说,平阳侯这次攻越国,还会不会回来?”

肖华微微一愕,她自从回府,对‘平阳侯’三个字是只字不提,这会儿不知为什么,竟会突然问起,淡道:“他不过是个邪物,不回来,岂不是更好?”

青衣猛地抬头,“你这么看他?”

他不看她,“夜宿女尸,以死人对生欲,难道不是邪物?他回来,平阳侯府中的青石板下不过是再多压些死魂。”

青衣默了一阵,那毒将平阳侯的一名英名尽数毁了,这一切拜她们母女所赐,“他以前并非如此。”

肖华讶然,只道她对他是恨极的,没想到她竟为他说话,心里乱乱麻麻,分不出是什么滋味,“以前如何也罢了,但那番不人不鬼地苟活于世,换一个人早自刎谢世。”

青衣以前一直觉得肖华虽然不喜欢政事,却该是极明事理的人,没想到他竟也如那些俗人一般的见解,将平阳侯为燕国所做的一切抹杀,脸冷了下来,坐直身,摔开他防着她滑下马,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如果换成我如他那般,也不会自刎谢世。”

“哦?”他那双眼平如止水,没有丝毫波澜,完全一副谈论与自己无关的事的派头。

“因为不服。”

“不服?”他终于垂眼向她看来。

青衣蹙眉,平阳侯所承受的那些,岂能是他一个市井商人能理解的,她与他说这些,简直是自讨没趣,不想再做什么解释。

追风自进了城就慢了下来,青衣见前头是‘飘香园’酒楼,不等追风停下,跃下马背,也不等肖华,迈步进了‘飘香园’。

肖华望着她消失在‘飘香园’门口的背影,眼里慢慢漾开一丝暖笑。

她竟是这么看他……

不服……

他确实不服。

所有人都想他死,他偏不死。

她那么恨他,他就活着让她恨。

如果就这么死了,岂不是白白让那些人痛快,让她如愿?

他偏不让那些人痛快,也不让她如愿。

她以为在平阳府,他当她是交换来的妻妾,却浑然不知,许久以前,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也就得永世是他的妻子。

翻身下马,将马缰交给酒家的伙计,洒然迈进门槛,见青衣已经寻了一张靠窗边的位置坐下。

微微一笑,走过去,施施然地会下,神色仍然如春风和煦,好象根本不知道她方才内心的不快,“我说还来得及饱餐一顿,没哄你吧?”

青衣下了马,刚才那没来头的气,就已经消了,撑了头看他,“你为什么会去南郡?”

“接你。”他坦然回视着她的眼。

“为什么要去接我?”

“我觉得你会想回来。”

“如果我不回来呢?”

他笑笑不答,小十七平安,夜还活着,她自然不会再去蛇国,既然不用再去蛇国,又何必再呆在南郡。

何况她现在最想见的,是夜。

要想见夜,以她目前掌握的情况,只能守着丹红。

既然如此,又怎么可能不回来?

青衣想起那封匿名的信,她在京里熟悉的人,扳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能信得过的,更是压根不用数手指头,因为根本没有。

那个人给她送信,说明他知道她想杀蛇国来的死士。

知道她想杀蛇国来的死士,那么就知道她过去与小十七的情份。

在燕京知道她和小十七情份的人,只有母亲和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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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 借种

母亲虽然看见姜国太子,但无法肯定姜国太子就是小十七。

也不知蛇国死士被抓,为了活命,要指证小十七的事。

更不可能知道秃鹰什么时候到达,更更不可能用飞箭来告诉她。

而丹红如果知道小十七有难,自己早就飞去了,哪里会浪费时间到这里给她通风报信。

给她通风报信的目的,一是他没杀死对方的能力;二是赶不过来,让人找他传话。

只有楚国公府的人知道她在南郡。

肖华出现在南郡,才让她把一直想不出是谁的人,指向了他。

虽然仍想不通这里面的来龙去脉,肖华如何知道小十七的事,但别的理由,他都符合。

一,肖华功夫不行,不可能在一堆护卫的包围下刺杀秃鹰。

二,肖华在燕京,从她收到传书的时间算起,就算肖华有本事刺杀得了秃鹰,也不够时间从燕京赶来,在秃鹰到达南郡前将他杀掉。

如果是肖华做的,那么肖华出现在上官家的南郡别苑,也就好理解了。

只是她千算万算,万万没算到肖华已经提前通知了夜截杀秃鹰,诱她前往,不过是让她知道夜尚在人世,从而阻止她前往蛇国。

而来上官家的别苑,确确实实是来接她的。

因为他了解月夫人的为人,只有这样,才不会引起月夫人的怀疑。

月夫人是为了达到目的,舍得下本钱的人。

他不愿节外生枝。

小二端了饭菜过来,青衣掐住话头,视线却一直不离肖华的脸。

肖华任她盯着,轻描淡定地倒茶涮杯子,没有丝毫不自在。

等小二走开,抬眼起来轻睨了她一眼,“不过三两日不见,就想我想到目不转睛?”

换成个脸皮薄的,听了这话,自然会不好意思地把视线转开,但旁边坐的却是从来不知道什么是脸皮厚的青衣。

青衣只不过将撑着下巴的手换了一只,视线却没挪开半寸,“你认得姜国太子?”

“认得。”

“你在燕京,他在姜国,你怎么认得他?”

“做买卖的人,哪有不四处走走的?前一阵子我发现了一个商机,亲自去调查调查,不料那东西是姜外不对外销售的东西。你知道越是人家不肯卖的东西,如果能进到货,就越是值钱。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就四处打听路子。恰好被我知道他们太子出游,于是我给他们太子送了小小一份礼物,他们太子一高兴,就允了我这条商线。姜国太子不时地得了我的一些好处,你来我往的,自然就熟悉了。”

青衣翻了个白眼,小十七到了他口中,怎么就成了贪小便宜的家伙,“你想要他们的什么东西?”

肖华夹了筷子尖椒小炒肉到青衣碗中,自己则夹了根白油青笋,轻飘飘地道:“借种。”

青衣刚刚含了一口茶,‘噗’地一声喷了出来,呛得一阵咳。

茶上饭菜也沾了不少,就连肖华筷子上的那根青笋也不能避免。

肖华一边轻拍着青衣的后背,助她缓气,一边看着被青衣喷上茶水的青笋,装模作样地叹气道:“以为长了几岁,性子也能沉稳些,结果还是如此。”

青衣脸上一红,去夺他手中筷子,“不吃就是。”

肖华早一步将青笋塞进口中,“挣钱不易,不能浪费。”

青衣脸上更是火辣辣一片,“叫厨房做过,这餐我来请就是了。”

“天快黑了,还得去买风灯,没时间再叫厨房做过了,再不吃,恐怕只能买到‘肖记’升不了天的风灯。”

燕京每年都有放风灯的习俗,相传谁的风灯放得高,许的愿望就能实现。

听小桃说过,‘肖记’的风灯每年总能放得最高,所以一到风灯节,‘肖记’的风灯都是做多少卖多少,去得晚的,自然是买不到。

肖华慢条斯理地开始用餐,他的动作明明很随意,但抬手举足之间都显得高雅之极,即便是皇家子嗣,也未必有他这般高贵气质。

青衣一旁瞧着,心里暗叹,就这么看他,谁能相信,他只是一介商人?

他都不介意她的口水,青衣哪能在意自己的口水?

把话题转了回来,“难道燕国的男人都不能人道,或许光能办事,不能播种,还要你巴巴地去姜国借种?”

肖华转眸望向青衣一脸兴致高昂的面庞,似笑非笑。

寻常姑娘听到男女之事,都会害羞地避开,她却一口一个不能人道,一口一个办事播种,“你这话让燕国男人听了,可要不得。”说完顿了一下,补充道:“我也是燕国男人。”

男人要脸面,在男女这事上,更要脸面,就算不能人道也要说成一晚人道几大回,能人道的,就更不能容忍人家说他不能人道了。

你非要说他不能人道,说不定真拼了命人道给你看。

青衣鄙视地扁嘴,“是你自己说的借种。”

“你想什么呢?我说的借汗血宝马的种。”

青衣刚从汤碗里舀的一粒鱼丸子,‘扑’地一声又掉回汤碗,顿时汤水乱溅。

肖华叹了口气道:“这餐饭真不知要被你糟蹋成什么样子。”他口中这么说着,手中筷子却丝毫没有停顿,该夹什么还是夹什么,动作依然优雅从容。

青衣哼了一声,“是你自己不说清楚。”

肖华迷惑道:“寻常人听说‘借种’,往往想的都是猪啊,狗什么的,怎么你就想到了男人身上?”一本正经的模样,眼角却牵起一丝谑笑。

青衣知道又被他耍了一回,有点恼羞成怒,但知道再说下去,吃亏的还是自己,堵气撇开脸不看他。

他见她当真生气了,微微一笑,给她挟着菜,道:“你乖乖吃饭,一会儿,我给你做一个好风灯,我做的风灯,可是千金难买。”

青衣扁着嘴,不以为然,“你做得还能有‘肖记’的……”好字没出口,青衣突然意识到什么,飞快转头回来,看向面前的笑眼,“你是‘肖记’的掌柜?”

肖华尽挑着青衣爱吃的往她碗里堆,“肯吃饭了?”

青衣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刚夹了筷子小炒肉放入口中,突然觉得一暮再熟悉不过,好象以前也听他说过,“你乖乖吃饭,一会儿,我给你做一个好风灯。”

肖华见她怔怔出神,放下手中给她夹菜的筷子,“怎么?”

青衣问道:“你什么时候开的‘肖记’?”

肖华眼里闪过一抹诧意,她记起了什么?

儿时的时候,每年的风灯节,她都会提前缠着他糊好风灯,然后一直守着风灯,等到天黑,再由他领着她去河边放风灯。

后来,她坠楼。

他曾自认医术非凡,却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没了气息,而毫无办法。

好在他悲怒之下,竟冲开封住他仙魂的禁印,恢复仙身,下到黄泉将她生生拽了回来,否则他真会如她所愿,终身痛苦孤寂,直到魂飞魄散。

然,自那以后,他就再不相信自己的医术,再也不行医。

而且到了风灯节,再没有她陪在自己身边放风灯,于是他开了这家‘肖记’,将自己做风灯的秘诀交给店里的师傅,而他自己一年仍只做一双风灯……

不过他每年做的风灯,都没点火飞升,只是放在石桌上,伴他喝酒。

明知她在蛇国,不可能来和自己一起放风灯,但仍这么等着,直等天亮,便一把火烧去。

青衣见他望着她,不答,追问道:“你什么时候开的‘肖记’?”

肖华凝看着她的眼,“你‘离开’后。”

青衣轻点了点头,虽然仍不能真想起什么,但已经隐约想到是怎么回事,无需再多问,问得多了,徒增忧伤。

毕竟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她。

把话题重绕到小十七身上,“你送了他什么?他竟肯让你借汗血宝马的种。”

汗血宝马十分神骏,但极为稀少,据说只有天山才有,这边的人想得一匹汗血宝马,真是难如登天,这样稀罕的马儿,又岂能轻易许给人借种?

姜国与蒙古国交好多年,姜国许了蒙古国无数珍宝,也没能讨得一匹汗血宝马,直到几个月前,姜国遗失民间的太子回归,蒙古国为了表示庆祝,才赠了一匹汗血宝马给姜国。

青衣的心脏怦地一跳,姜国遗失民间的太子……

难道丹心就是姜国遗失民间的太子?

“我送了姜国太子一匹我们接种的小马驹,虽然比不得汗血宝马神骏,却也是极为罕见的好马。告诉他如果把汗血宝马借我,定能配出更好的马驹。如果配出更好的马驹,我得一只,他得一只……”

青衣明白了,汗血宝马本是极难**育孕成功的马种,所以才这么罕见,姜国虽然得此宝马,毕竟只得一匹,如果能配出与之媲美的好马,就可以源源不断地流传下去。

这是姜国与肖华互利的好交易,小十七不可能不答应。

这买卖得通过小十七,肖华对小十七的动向自然要熟悉,那么知道他有难,也不足为奇了。

小十七手上捏着汗血宝马,是他的财神,他自然不能让小十七在燕国出事。

他报信救小十七,也就可以解释了。

但他如何能肯定,她能刺杀得了秃鹰,难道……

青衣惊看向肖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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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相遇不相认

(二更,今天前面还有一更,很温情的戏份,亲们别看漏了哦。)

肖华当作没看见青衣探视的眼神,自行会了账,起身道:“走了,做风灯去。”

出了酒楼,青衣拽了他的衣袖,问道:“你知道我多少事?”

肖华瞟了她一眼,翻身上马,随即把她也拉上马背。

城里人多,不能随意驰行,他松挽了马缰,任马慢慢行走,随口道:“不多。”

青衣有一种被人剥了衣裳,赤…裸…裸地放到别人眼前,人家对她一览无疑,而自己对人家却是一无所知,这种感觉实在不好。

更不好过做死士的时候,做死士的时候,好歹是她知别人,而别人不一定知她,事事处于主动的一方,而现在却很被动。

追道道:“那是多少?”

肖华不答反问:“你想我知道什么,或是不想我知道什么?”

青衣别开脸,不看他的眼,让那种被人看穿的感觉浅薄一些,“什么都不想。”

肖华微微一笑,“那我什么也不知道。”

青衣险些一口血喷了出来,答了还不如不答,直接翻了个白眼。

偏偏苦于不知他当真知道多少,不便再问下去,否则的话, 真会他本来不知道的,都变成了知道的。

皱着的眉头慢慢松开,知道就知道吧,横竖没指望与他怎么。

他敢用什么事来威胁她的话,她就揍得他不知姓什么。

到了‘肖记’,掌柜的正在打烊,没买到风灯的客人,失望地散去。

掌柜是个沉稳的人,见着肖华和坐在他身前的青衣,只是微微一愕,就恭敬地唤了声,“东家。”

肖华轻点了点头,领着青衣进了铺子,自行取了竹子削刀,端坐到案边做风灯。

掌柜的知道他每年都会做风灯,但从来不曾在这铺子上做过,有些意外,识趣地关了大门,只留了便于进出的小门,又去后头取了最好的薄纸放到肖华面前。

青衣拖了张三脚圆凳坐到他对面,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将竹子削成很薄的竹片,又用线扎成框,用白纸细细地糊了,又在里面团了浸过灯油的棉花。

青衣自从回来后见着他,他总是很随意的样子,这样认真专注的模样,不曾见过。

只见他风姿出众,一袭白衣干净得不沾丝毫尘埃,耳边发束无风自动,眉眼低垂,温润如玉,又似白雪阳春,明明是寻寻常常的相貌,却叫人觉得他俊逸飘渺地如同不食人间烟火。

青衣这么静静看着,胸间竟暖暖地一片。

如果没有那次坠楼,她不曾失忆,他们之间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形容?

足足过了一柱香时间,两盏风灯才做好。

他又审视了一回,确实没有错漏的地方,才抬起头来,看着青衣微微一笑,那笑暖如春风,是青衣回后来不曾见过的欢喜,“好了。”

青衣象是被他带动,嘴角竟也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

肖华递过毛笔。

青衣接了笑,眼前浮过平阳侯那张淡淡的脸。

这一辈子,她终是欠着他的。

虽然再不愿与他相见,却也希望他能平安……

平阳侯俊儒的面庞淡去,又再浮过夜冷俊的面庞。

蛇国死士一旦背叛离开蛇国,就会遭到无穷无尽的追杀。

夜功夫再高,但终究是暗箭难防。

虽然知道他就在附近,却不知他此时什么情况,到底过得好是不好?

慢慢呼出一口长气,在其中一只灯上写了‘平安’两字。

许多人会在风灯节,在风灯上提上自己的名字以及愿望。

青衣乳名‘平安’,在灯上提‘平安’二字,再寻常不过。

但肖华明白,这‘平安’二字,并不是提的她的名字,而是盼着他人平安。

她盼那人平安,他又何尝不盼?

提笔在另一个风灯上也提下‘平安’二字。

放下笔,与她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二人一人捧了一个风灯,出门而去。

夜幕降下。

青衣和肖华肩并肩,仰望着写着‘平安’二字的风灯,一同升上天空。

两只风灯在空中飘飘荡荡,渐飞渐高,却始终双双不离。

青衣自从进了黑门,就从来不相信什么神灵保佑,认定这世上弱肉强食,至于存亡,那是实力加运气来决定。

但这会儿,心里却有丝丝安慰,仿佛随风灯飞上天的‘平安’真能保着他们平安。

突然听见身边人长舒了口气般地轻轻地叹。

转头,见肖华背着手,也仰头静望着那两盏风灯,神色温柔。

肖华不回头看她, “四年不曾放过风灯了。”

“喜欢放风灯?”四年,正好是青衣坠楼后的四个风灯节。

肖华笑笑不答,那会儿,年年陪着她放,只是为了她开心,并没想过喜欢与不喜欢。

她没了后,一个人就不再放风灯。

也不知是原本就不喜欢的,还是觉得一个人放风灯太过孤单。

或许是习惯了与她一起。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

一抹红影闯入青衣的眼帘,转头看去,见丹红抱着一盏风灯走来,丹红眼里还有没褪去的诧意。

丹红目光一错,看见站在青衣身边的肖华,眼里有一刹那的迟疑,接着转身要走。

“既然来了,就把灯放了吧。”青衣慢慢上前。

丹红停了下来,又看了眼肖华,后者目光平。

就这么个看似无害的男子,却让丹红打心里有些莫名的畏惧,不自觉得想要避开。

青衣又道:“既然抬头见低头见,刻意地避,不见得避得开,倒不如该干嘛干嘛。”

丹红笑了笑,“也是。”又瞥了眼肖华,只见他神色温和,没有任何不悦之色,自嘲暗道:“他不过是为了维护十一,只要她不伤害十一,他也没必要花心思来为难她。”

将风灯放在别人遗留下来的架子上。

她的风灯上雪白一片,一个字也没有。

青衣心明,丹红与她同为死士,同她一样觉得要生存,靠的是本事和运气,这些借天许愿的东西,不过是让心里有一丝安慰罢了。

所有有字无字,并没有多大区别。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宣闹,三人朝着声音发来处望去。

却见现在身为姜国太子的小十七领着几个护卫,在放风灯的人群里瞎逛,他身后吊着那个跟屁虫美珍。

丹心转脸过来,视线在丹红面庞上扫过。

丹红怔怔看着他,扶着风灯的手,顿时僵住,长睫微微湿润。

或许是丹红神色有异,丹心明明看去别处的目光又重新看回来,紧盯着丹红,眼一眨不眨,慢慢走近。

丹红连整个身子都僵得硬了,下意识得知道,她该避开,但双脚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丹心在她面前停下,目光在她脸上又转了一圈,“姑娘,我们是不是见过?”

美珍忙跟了过来,拽住丹心的衣裳,不满地嗔怪道:“太子哥哥,你怎么见着漂亮些的女子,就……”后面的话,有损丹心脸面,她瞟了眼丹红,闭上嘴。

丹心不理美珍,只看丹红,“我真觉得这位姑娘好亲切。”

丹红忙稳了住心神,看了美珍一眼,道:“民妇不认得太子,也不曾见过太子。”

说完不再理睬丹心,摸出火折子打火点风灯,但手却微微地抖,接连几次都没能将火折子打着。

丹心上前,“我来帮姑娘。”顺手从她手中拿过火折子,丹红怔怔地由着他拿去。

等火花在他掌心中划开,点着风灯里的棉花,才回神过来,“谢谢太子殿下。”

丹心把火折子还她,“姑娘不必谢。我看见姑娘就觉得亲切,就象我姐姐一般。”

丹红身子蓦地一震。

美珍在一旁打翻了醋坛子,浑身的酸味,“太子哥哥,你哪来的什么姐姐?”

丹心隐隐觉得自己是该有个姐姐的,但他问遍了所有人,都说他娘只得了他一个就没了。

他对那种隐隐的感觉想不明白,也只能不再理会。

这会儿见着丹红,莫名地觉得亲切,不耐烦美珍在一旁吵闹,垮下脸道:“就算以前没有,现在认一个不就有了?”

美珍顿时傻了。

丹红心里五味杂陈,又悲又喜,即便是神仙忘,也没能把自己从弟弟心目中完全抹去。

但她明白,虽然她过往的经历乃是身不由己,但终究是yin名天下。

皇族的人容不下她这样臭名远扬的人,“太子说笑了,民妇担当不起。”

说完,看了眼徐徐升天的风灯,转身就走。

青衣在一旁看着,禁不住心酸。

小十七不认她也罢了,竟边如同他**的长姐也不认。

但看这情形,小十七并不象故意不认,而是当真不认得一般。

而且对他的‘不识’,丹红神色间只有凄苦之色,全无怨恨。

难道他当真不记得所有人?

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丹心目送着丹红走远,有种难言的不舍,竟想追上去,将她拉住。

但见周围有许多人望来,如果他仅凭着那点飘渺的亲切感,就一味纠缠,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就不好了。

转头,突然看见站在不远处的青衣,胸膛里的那些郁积顿时淡去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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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原来如此

静立她身边的丹心,眉稍扬了扬,露出阳光般的笑,三步并两步的晃了过去。

‘哟,肖公子好闲情,居然在这里陪美人。‘丹心说到美人二字,刻意地扫了青衣一眼。

青衣想不明白小十七是怎么回事,不愿搭理他,以免给他招惹麻烦,但见他吊儿郎当的混蛋样,仍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小十七没皮没脸地嘿嘿一笑,对青衣的不满浑不在意。

刚送走一个红衣美人,美珍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却又看见青衣,青衣对她的威胁感,是刚才那个红衣美人远远不能比的。

美珍想着在她面前吃的那场鳖,一张俏脸沉了又沉,‘是你?‘

青衣可不愿招惹这个麻烦的郡主,把脸扭开,连话都懒得回。

美珍在姜国被爹娘宠坏了的,又深得皇上喜爱,大有将她许给老皇帝唯一的孙子的的意思。

如果把她许了丹心,也就意味着是姜国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

谁见了她不是赶着讨好巴结?

老皇帝对这个失落民间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皇孙爱若珍宝。

竟连惯来用以巩固皇家地位的婚姻都不愿强迫他,所以才有了允美珍跟着前来燕国,让她能多些机会亲近太子,从而让丹心心甘情愿地娶美珍。

如众星捧月般长大的美珍,除在丹心面前不时一鼻子灰,哪受过这样的冷落,怒了,但碍着丹心在,不好发作,强行忍着。

肖华笑着与丹心见过礼,道:‘太子不是同样有闲情带着美人出来看灯节?‘

小十七瞥了一眼跟在屁股后面的美珍,有些无奈地耷了耷肩膀,‘她可不是我带出来的,你要,送你。‘

‘太子哥哥。‘美珍怒了,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两口,但她知道扑上去一定咬不到他,弄不好还会被他绊上个跟头。

在没人的地方,跌上一跟斗,还可以哭着撒娇,但在这个可恶的女人面前丢脸,打死她也不愿意。

肖华轻咳一声,‘太子说笑。‘

青衣过去就习惯了小十七的胡闹,见他如此,非但不恼,反而觉得亲切。

有种失而复得的欣喜,又有些心酸。

但她明白,要维护一个新身份,需要何等谨慎,她不过是楚国公之女,已经感觉得许多不便,何况顶着个太子名号的小十七。

不愿再逗留下去,免得被人看出蹊跷,漠然地转身离开。

肖华向丹心微微点头,算是告辞。

‘肖华,你不忙走,我找你有事。‘小十七叫住他。

放风灯的人多,如果走散,便不好寻找。

肖华看着即将没入人群的青衣,‘太子有什么事,肖某改日登门拜访。‘

丹心三步并两步地窜上来,‘是人命关天的事,哪里等得了?‘

肖华停下来,眸色微微一黯,‘肖某不从医多年了。‘说完不再停留地追着青衣去了。

丹心已经从属下口中得知肖华为了一个女子之死,再不行医,但他不愿失去一个得力的属下,怎么也得试一试。

虽然燕皇已经命御医前来,但御医也没查出是什么毒,几个老头商量来商量去,就是没敢下药,丹心怕等他们商量出结果,人都睡断气了。

才派人打听着肖花的行踪,听说他来了这里放风灯,才匆匆赶来。

被直接拒绝也在意料之中。

‘太子,怎么办?‘丹心的属下锁紧了眉头。

丹心眉头微皱,‘等我明日见过楚国公再说。‘

属下不明白,找肖华解毒和见楚国公之间有什么联系,但见他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也只好作罢。

美珍缠了上来,嗔怒道:‘太子哥哥,你怎么可以把我……把我送给别人?‘美珍是大家的千金小姐,又不是人家的奴婢姬妾,岂能送人?

丹心奇怪地瞥了她一眼,‘为什么不可以?‘

美珍更恼,‘我又不是你的……‘

姬妾二字还没出口,就被丹心截过话去,‘是哦,我怎么就忘了,你不是我的。‘

美珍微微一愣,看见丹心笑嘻嘻地瞅着她,知道自己上了当,涨红了一张俏脸,‘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丹心不等她说完,又把话截了下来,‘原来是我的啊,那就可以送了,既然肖华不要,那么明天送给燕国皇帝好了,听说燕皇有收集各路美人的习好。你虽然算不上美人,但好歹也是姜国特产,放在燕国,想必也新鲜。‘

美珍本想说,我不是你的姬妾,只能是你的正妻,偏偏被他堵得不能说出,气得差点一口气吐了出来,眼泪在大眼里打转,跺脚道:‘你欺负我,我回去告诉皇帝爷爷去。‘

丹心即时眉开眼笑,‘要回去了吗?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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