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邪皇阁-第3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青衣仰头望着五彩的天空,“现在什么年份?”

肖华不看烟花,只看她,眼中是她读不懂的意味深长,“元华三十六年。”

青衣轻嘘了口气,她记得上次在送葬的路上醒来是元华三十四年。

青衣长嘘了口气,仅一年多时间,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青衣。

周围围着的下人见青衣没事,悬着的心纷纷放了下来,有人唤道:“公子,将军等着呢。”

“我去了。”肖华将青衣放下,瞧着她浅浅一笑,洒然离去。

青衣看着他的修长洒逸的身影消失在花丛后,才重新看向楼台。

楼上女子眼里的失望还没能完全掩去,见她望来,神色微僵,伏到栏杆上,嗔怪道:“不就是一个面具么,用得着紧张得命都不要了吗?”

面具?

青衣低头,才发现手中仍握着妖孽抛给她的面具。

手微微一抖,再重新抬头,一些不记得的往事飘飘浮浮地重新回到脑海。

一年多前,她也是从这楼台上坠下,当场头破血流,似乎飘来清冷的白玉兰花香,感到一只冰冷的手颤抖着抚上她的脸。

血水模糊了她的眼,看不清他的容颜,只看见熟悉的一袭白袍。

那是她在那一世,最后的一眼。

青衣心脏骤然收紧,再之前的事,她就想不起来了。

但清楚的知道,那次坠楼,是她生命的结束。

如今她却从这里回来。

同样的坠楼,不同的是上次直接碰上冰冷的青石地板,而这次,她被肖华接住,保住性命。

楼台上的女子,拍着胸口,装作大松了口气,道:“还好没事,如果你再有什么好歹,爹爹不知要如何恼我。”

青衣笑了,死一个人,只是恼这么简单?

人群中飞扑出一个十二三岁的丫头,苹果小脸惨白无色,大眼噙着泪,一脸惊慌,拉着她,将她从上看到下,“二小姐,没伤着哪里吗?”

青衣摇头。

丫头松了口气,“吓死小桃了。”

青衣搜索着脑海中莫名其妙多出来的破碎的记忆,但那些记忆断断续续,实在没办法连接,沮丧放弃。

再看身边丫头的神情,对她坠楼倒是真受了惊吓,不由多嘴问了句,“你叫小桃?”

小桃刚透着的一口气,噎在了喉咙管上,半张了嘴,定定地看着她,过了会儿才勉强笑了一下,“二小姐在逗小桃玩,是吧?”

青衣偏着头想了想,仍不能想起, 环视了眼四周,这些景致却又并不陌生,干脆借这机会弄明白一些不记得的往事,“这是哪里?”

“楚国公府啊。”小桃的嘴角渐渐抽紧。

青衣指指阁楼,“我说的是这里。”

小桃迷惑地睁大眼,“观月楼。”

“我是谁?”青衣只想尽快弄清楚自己在府中的地位。

“楚国公的嫡女青衣。”小桃越听越心惊。

青衣点了一下头,记忆中隐现的名字果然是没有错的,过去大巫师对她的试探也并非全无根据,“这么说,上官鸿真是我爹?”

楚国公姓上官名鸿。

小桃一屁股坐倒在地,声音开始有些哆嗦,“将军确实是二小姐的亲爹。”

青衣皱眉,她是嫡女,那么娘便是元配的夫人,元配的夫人为何会被个妾欺得宁肯在外受苦,也不肯回府?

没有时间安抚被吓傻的丫头,抬头看向楼上少女,少女已经收敛了笑容,正紧盯着她看,又问,“她是谁?”

“二小姐的姐姐,二夫人的女儿彩衣……彩衣小姐。” 小桃倒抽了口冷气。

“那个香芹的女儿?”青衣皱了眉头。

“二小姐,你……你别吓奴才。” 小桃急得差点哭出来,香芹当年是妾,直呼名字,倒没什么,可是香芹已经扶正,再这么直呼名字,被上头怪罪下来,她一个小丫头可担当不起。

青衣扁嘴,不是吓她,是自己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那些模糊记忆,零零散散全无用处。

(果子娘,果子姨加上表妹一大堆人从娘家来看我,享受了两天皇帝待遇,真是**了,不过一屋子的人,愁死了更新。)

110 家罚

小桃白了小脸,试着问:“这些……二小姐都不记得了?”

青衣随口“嗯”了一声,庶出的女儿竟比她这个嫡女年长,怪不得母亲如此在意。

一直望着她们的彩衣快步下楼,绕着她转了一圈,警惕问道:“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青衣眉头微蹙,或许是失去记忆的原故,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生不出亲近感,应付地一点头,“确实记不起了。”

话落,感觉彩衣松了口气,不由留神仔细看去,彩衣却是对她坠楼的事难过焦急,仿佛刚才只是青衣的错觉。

青衣心存迷惑,抬头扫了眼刚刚坠下的阁楼,听彩衣喝着身边丫头,“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找爹爹,传大夫。”

围观的丫头立马跑走两个。

青衣得知小楼是从小跟她大的丫头,上次府中上下都以为青衣死去,才分去了别处做事。

这次青衣回来,夫人才又将她调了回来,继续服侍青衣。

据说上次坠楼的那天,彩衣说想吃小桃腌制的梅子。

小桃怕人乱动,坏了味道,拿取梅子都是亲自动手。

而彩衣的丫头又去了冲茶,所以当时楼上只得彩衣和青衣二人,她拿着梅子回来时,正好看见青衣从楼上掉下来。

至于青衣怎么坠的楼便不得而知。

照着彩衣的说法,那天彩衣向青衣讨面具看,青衣不给,争夺之下,面具被抛下了楼。

没想到青衣怕摔坏面具,竟跳楼去接。

这番鬼话,不知别人怎么看,反青衣是不信,但她不知之前发生的事,也只能这么听着。

虽然青衣查看过自己的膝盖,并无异样,但青衣相信坠楼前的膝盖上的那一下刺痛绝非偶然,必有人所为,当时出现在平台上的人除了她,就只得彩衣和彩衣的两个丫头。

接下来,青衣被送回房间,七八个大夫围在榻边,面面相觑,谁也诊断不出她哪里出了毛病。

有思想活跃些的,又敢力荐的年青大夫道:“曾听老师们说过,有人过度惊吓,会造成失忆,只需慢慢养着,说不定哪天就突然记起。”

其他大夫立马迎合,连说,“确有此说。”

楚国公眉头拧成了疙瘩,他才不要听‘说不定哪天’这一类的鬼话,“有什么办可以治?”

众人被催得紧了,有人大着胆子道:“据说有的人再受一次惊吓,特别是同样的事再发生一次,会立刻恢复。”

意思是让青衣再坠一次楼?

上一次坠楼,差点将青衣埋了。

这一次,幸好被肖华接住 。

再来一次,万一没接住,摔死了,还恢复个屁的记忆。

青衣将将回来,又从楼上掉下来,夫人虽然没追究,但一张脸黑沉沉,煞是难看。

让青衣去再跳一次楼,夫人真能生生地将他砍了,给楚国公十个胆,也不敢这么做。

楚国公气得将大夫们一一踢翻,却也无可奈何,在床边坐下,揽住她的肩膀,“青儿别怕,那些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只要你记住老子是你爹,就没人敢欺负你。”

青衣虽然已经不记得过去父亲的点点滴滴,仍是鼻子一酸,感动竟险些落泪。

她失忆的事,很快传开。

往后的日子,哪怕她说出再不靠谱的话,或者走错了茅房,也没有人对她产生怀疑,不过这是后话。

对于青衣坠楼的事,楚国公问完来龙去脉,大怒,要打彩衣,恰好楚太君和香芹回府。

香芹看着突然平安归来的月娘母女,呆怔之后,就款款上前向月娘行礼。

月娘心里再不痛快,但碍着老夫人楚太君在场,也只好回应。

楚国公知道夫人心里有刺,但也顾忌母亲,不便当场有所表示。

仍是要打彩衣。

彩衣象兔子一样灵活,躲到祖母楚太君背后,攥着祖母的衣衫,可怜巴巴地道:“彩儿再也不敢了,奶奶救我。”

青衣看见彩衣两眼滴溜乱转,哪有什么悔过的模样。

楚太君在路上已经从赶来报信的下口中得知事情经过。

她对月娘母女本是不喜,对彩衣又是极为宠爱的,横了黄木拐杖,拦住楚国公扬在半空中的大手,“既然青衣没事,何必再喊打喊杀的,无论如何,彩衣都是你的女儿,万一打出点问题,你当真就不知心疼。”

香芹见楚国公动怒时,早跪在了他脚边,哭道:“姐姐这才回府,彩儿就冲撞了青衣,是妾身管教无方,将军要打,就打妾身吧。”

月娘的脸越加的黑了下去,而楚太君却转头过来狠狠地瞪了月娘一眼,一回来就搅得全家不得安宁。

楚国公正在气头上,一脚将香芹踢翻,怒骂道:“你教出来的好女儿,本该连你一起打,来人。”

楚太君见儿子现在不但要打彩衣,还要打香芹,怒了,将拐杖重重一顿,“香芹教的女儿不好,该打。香芹从小跟着我大的,也是我教出来的,那也是我没教好香芹,是不是连我这老婆子一并该打?”

楚国公恼归恼,听了母亲这话,顿时觉得头痛,又不能当着妻子女儿和下人的面顶撞老夫人,放柔和声音, “娘,怎么这么说话。”

楚太君冷道:“你想我怎么说话?她狐媚子才回来,就对香芹母女容不得,就怂恿着你要打要杀,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还有这个家吗?行,你容不下我们,我们走。”

这老婆子居然当众骂月娘为狐媚子,青衣看在眼里,轻咬了下唇,看样子,娘在这府中过的当真不好。

青衣哪里忍得下这口气,拉长了一张脸,拉了母亲要往外走。

她们母女大可四海为家,实在没必要在这里受这窝囊气。

月娘了解女儿的性格,忙将她拽住,一个眼神一个眼神地递,将她按压下来,这事要出面,也是由她来,不能让女儿再因她受到责罚。

楚国公怒极,但这世上孝字当着,他也不能公然气走母亲,急上前,拉住要走的母亲, “娘。”

月娘过去,终是以病为由缩在院中,都难避免楚太君的刁难,这一回来就遇上这事,脸渐渐白下去,淡道:“我们母女本不该回来。”

说完,转身慢慢外走。

青衣忙跟了上去。

楚国公这下真急红了眼,追上前一把拉住月娘,回头冷道:“既然母亲不分青红皂白,要出府,我随她一同出府便是。”

“放肆。”楚太君呵斥出声,但对上楚国公绝然的怒目,心里一咯噔,她是了解儿子的,虽然孝顺,但真来了脾气,那可是谁也不顾,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如果这次真出了府,只怕再难踏进这楚公府半步,压下怒气,放缓声调道:“彩儿做错了事,固然要教,但总得讲究些方法,岂能总是打打杀杀的?”

楚国公板着脸,不答。

楚太君虽然恼着月娘,但月娘终究是楚国公的正室,瞥向月娘,又道:“月娘身为主母,女儿犯事,该打该罚,自然得你自个看着办,岂能由着性子,赌气出府,又纵丈夫胡乱使性子?这叫他人看着,不知怎么笑话。”

楚国公见母亲仍承认月娘当家主母的地位,脸色缓和了些,拉着夫人,柔声道:“月娘,你看这……”他知道月娘受不得香芹扶正的事,但扶正香芹,是母亲的意思,这会儿也不能说贬就贬。

月娘看了看青衣,暗叹了口气,青衣和平阳侯结下梁子,除非真能躲得如同人间蒸发,要不然,只怕只有这身份能护住她。

暗叹了口气,低声道:“母亲教训的是。”

月娘明白,楚太君口中说,这事该 由她来处理,但实际上楚太君却是护着香芹母女的。

她和女儿才回府中,如果罚得重了,楚太君表面不说,心里免不得记恨,以后定会设法在她们母女二人身上找回来,也不敢当真重罚。

结果彩衣被罚一个时辰的跪。

青衣看向香芹,只见她眼底闪过一抹恨意,但很快被垂下的眼睫掩去,心里冷笑。

处理了这桩事情,月娘才带着青衣给楚太君请安。

不管青衣再不愿意,但楚太君终是府中的老夫人,这安不能不请。

楚太君却拐杖又一顿,厉声叫道:“青衣,你做的好事。”

青衣才回府,也不知自己哪儿惹到了这个老祖宗,飞快地瞅了母亲一眼,母亲眼里掠过一抹虑色。

月娘忙跪下道:“是月娘教女无方,才做出这等顽劣之事,月娘定会对她严加管教。”

楚国公揉了揉涨痛的额头,过去青衣就顽皮,这次回来,顽皮劲依然不改,刚刚回府,就惹出祸事,轻咳了一声,道:“不就是一只乳猪吗……”

楚太君垮下脸,“只是一只乳猪?这可是用来孝敬祖宗们的供品,这丫头居然敢偷了出去,不知喂了哪条狗,这种大不孝的事,岂仅是一只乳猪的事这么简单?”

青衣这才知道原来是乳猪事发,小脸皱成了一堆,她今天才回府,哪知道那乳猪是用来供祖宗的?

(ps:估计有的亲看万能女强文习惯了,一有什么事,女主马上强势到把所有人打压下去,曾看过一点别人的书,女主甚至可以带土匪在京城当街堵路殴打帮百姓,因为这些百姓帮针对她的妹妹传不利于她的传言。打得叫个风光,打完了也不会有任问题,还扬名立威。或许有的亲觉得这样很爽,但说实在话,不管哪个年代,带土匪进京殴打百姓,就是暴民,那是天子绝不可能容忍的。天子在京城里要灭你一个土匪还灭不了?还需要容忍你一个暴民?就算你武功再高强,能把整个京城的护卫军杀光了?真能无敌吗?不过是闭着眼YY罢了。可能我已经过了十几岁,一味做梦的年纪,万能的YY看了也就看了,一笑而过,但要自己写,却是接受不了。所以,这样不合逻辑的一味万能,在果子的文中不会出现。在我看来,女主强与弱,并非一味霸道,天下我独尊,天下人皆在我脚下,就是武则天,也不能万能,也还会顾忌大臣,考虑民众,不可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111 肖华

在青衣看来,那乳猪给老张头改善伙食强过摆在灵牌前供鬼神观赏。

楚太君手中拐杖顿着地板,咚咚地响,“你对着祖宗好好反省。”

拐杖顿一下地板,青衣跪着的身子,就往后缩一点,心想,如果不是有刚才受惊一事,这拐杖准能顿到她身上。

彩衣害她险些丧命,也只罚跪一个时辰。

她不过是偷了供给祖宗的乳猪,又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竟能让老祖宗怒成这样,拧到了祖宗牌前,罚跪到天亮。

楚太君领着一帮婆子丫头离去,大门关拢,祠堂里只剩下两排颤微微的长明灯,冷风袭袭,阴森吓人。

涉及到祖宗的事,楚国公和月娘也不便过于维护青衣。

只得双双叹了口气,也随楚太君离开。

青衣不觉得自己有多大的错,需要反省。

望着案上一大堆森冷的祖宗灵牌,十分无趣,哈欠连天。

还没将祖宗的人头数点清楚,就歪靠着桌脚,睡得天塌下来也不知道。

睡梦中,迷糊感觉有人将她抱起,那臂弯温暖而舒服。

青衣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床上,身上盖着暖和柔软的丝棉被,不再是阴冷的祠堂。

床幔揭开,小桃探头看了她一眼,圆圆小脸上露出可爱笑容,“二小姐醒了?”

青衣一脸模糊,“我怎么会在这里?”

小桃为她递着衣衫,“昨晚肖公子去向老夫人求了情,老夫人才消了气,不再追究,答应放了小姐回来。”

青衣有些意外,父亲都不好相求的事,他竟可以,“谁送我回来的?”

小桃笑了,觉得小姐自从坠楼后,真是糊涂得厉害,“当然是肖公子。”

青衣眸子微敛,又是他,他到底在这府中充当着什么角色,“奶奶可知道那只乳猪去了哪里?”

小桃‘噗’地一声笑,“肖公子还真说中了,二小姐挂记的还是这个,昨晚跪了也是白跪。”

青衣咳了一声,“哪来这么多嘴皮子。”

小桃装作头痛地抚了抚额头,道:“府中这么多东西不偷,偏偏偷了供祖宗的烤乳猪。

把乳猪肉剔下来给了老张头,骨头又喂了他的狗。供品没了,还得了?老太君刚进府,就知道了这事,立马就把小姐给查了出来,老太君刚叫了人去找二小姐,就出了坠楼这事。”

青衣有些哭笑不得,看样子,她做的那点事,早被查了个清清楚楚,“那老张头怎么样了?”她受了罚,老太君怎么可能放过吃供品的老张头?

“这就不知道了,肖公子只吩咐小桃不要乱说话。不过老太君好象不知道,二小姐把乳猪送给了老张头。”

青衣听完小桃的话, 对肖华这个人,也越加的好奇。

彩衣每天都会来看她,但每次来都试探青衣,是否真的不记得上次坠楼的事,让青衣有些厌烦。

加上坠楼的事,虽然怀疑是彩衣所为,但毕竟没有证据,加上对彩衣母亲十分不喜,索性一听说彩衣来了,就滚到床上装头痛,让小桃打发她回去。

毕竟青衣才是真正的嫡出,她虽然转正,却总是低了一头,彩衣屡屡碰壁,十分恼火,却也不敢当面有什么言辞,窝着一肚子的气,去别处发泄。

彩衣再次碰了一鼻子灰出来,迎面撞上悠然而来的肖华,回头望了望青衣的小院,脸越发的黑了下去,伸手将肖华拦下。

“她冒犯祖宗,你昨天向老太君求情,老太君已经不悦,现在又去看她,就不怕惹恼老太君?”

肖华神色淡淡,“一只乳猪和一条人命,哪头重哪头轻,大小姐心里应该明白。”

彩衣蓦地变了脸色,“你什么意思?”

肖华轻道:“一次坠楼是巧合,二次坠楼难道还是巧合?”

彩衣脸色转冷,“你想说什么?”

肖华道:“月夫人母女刚刚回来,不愿多事,但并非可以任人打杀;而将军也非愚人,再出什么事,闹了起来,就算是老夫人,也得秉公处理。”

彩衣的脸瞬间发白,退后一步,“你在胡说什么?你这么维护她,不就因为她是这府中嫡女?可是如今,我也再不是那些低三下四的庶女。”

肖华眉头不经意地皱了一下,“在肖某看来,并无嫡庶之分。”

彩衣面颊涨得发红,“如果没有区别,你为什么处处维护那丫头,处处针对我?”

“肖某并不刻意维护谁,也不刻意针对谁,只是以事论事。如果没什么事,肖某告辞。” 肖华对这个反反复复的问题,无意再谈下去,衣袂飘飘从她身边走过。

彩衣朝他叫道:“她的娘虽然是元配,但在这府中,谁重谁轻,你应该明白。”

肖华却不理不回头地飘然走远。

彩衣望着他洒然的背影,怎么想怎么憋气,狠狠一跺脚,眼里慢慢凝上泪,不管是哪点,她都不差过青衣,可是从小到大,他就是不拿她当回事。

爹爹在外头,虽然是就连皇上也要敬畏三分的将军,但回到府中,也得凡事听奶奶的。

而青衣虽然为嫡,却被奶奶嫌弃,而他却宁肯惹火奶奶,也要维护那丫头,真是蠢不可及。

青衣叫小桃打发了彩衣,心情好了不少,正想滚回床上,看能不能解去被封住的血脉。

听见外头传来一阵低语,凑到窗边看出去,真接对上肖华那双墨黑的眼。

他对窗望了一眼,就转开头去,和小桃说话。

虽然格着窗格,但青衣总感觉,他看见了她。

青衣不是被人看上两看就不自在的薄脸皮,就算没有窗格遮拦,也能大大方方地看对方。

如果不看肖华那张平平凡凡的脸,凭着他一尘不染的衣袍,俊儒雅秀的气质,怎么看都象极平阳侯。

这让青衣很不爽。

如果她上次坠楼,死之前见到的是肖华,那么她对平阳侯上心,定是因为眼前这位叫肖华的男子。

但偏偏,她对肖华能记得的东西,实在太少,太飘渺,而与平阳侯的纠葛太多。

如果天天对着这么个人,想要将那个人从记忆里完全抹去,实在困难。

肖华等说完话,又朝着青衣所在的窗户瞥了一眼,洒然离去。

小桃进屋见青衣站在窗边,知道她已经看见肖华,直接道:“肖公子说他家卖杂货的铺子还少一个盯着货物进出的门房,所以叫了老张头过去看门,二小姐以后也不必往老张头那边跑了。” 小桃汇报完,拍着胸口道:“这下可好了,再不用担心被人知道乳猪去了老张头那里。”

青衣虽然对肖华解决了老张头生计问题很满意,却不爱听小桃后面那一句话,撇了嘴角,不过是一头乳猪,还要仗着权势去欺负人不成?

小桃从小跟着青衣,一见她这表情就有些着急,“这事如果被大小姐知道了,少不得要去寻老张头的麻烦,到时候二小姐铁定要去保着老张头,少不得又要打架。这一架打下来,到时候为难的还是夫人。”

青衣皱眉,娘在这府上真是窝囊,不知回来做什么。

“肖华还说什么?”

小桃摇头,“没说什么了。”

青衣撑着额头,想了半天,也没能记起以前和肖华之间是怎么样的关系,干脆不想了,直接揪着小桃细细地问。

在小桃那里,将府中情况也问得七七八八。

母亲月娘的父亲与父亲楚国公的父亲本是结拜兄弟,同在朝中为皇上卖命,二人从小被两方父亲定下娃娃亲,加上二人从小一处长大,青梅竹马,只等年级到了完婚。

哪知月娘的父亲被政变牵连,流放在外,最终病死他乡。

楚国公父子得知后,将还年幼的月娘接回府中。

楚太君对落迫,又没了靠山的月娘极不喜欢,但碍着丈夫,也不敢有所表示。

后来老太爷过世,楚太君对月娘越加的不待见,不过是不敢违了丈夫的遗愿,不能将月娘赶出府去。

但一想到自己最爱的儿子要娶月娘为妻,心里就象卡了根刺。

香芹是楚太君妹妹的女儿,她这个妹妹嫌夫家不争气,上不得高位,死前将香芹托给了楚太君抚养,所以香芹从小长在她身边,又会说话哄她开心,极得她喜爱。

楚太君一门心思,想将香芹嫁给儿子,一来维持她娘家与上官家的关系,二来可以把无权无势的月娘挤开。

乘着儿子酒醉回府的时候,暗中纵着香芹扮成月娘的模样,又用月娘常用的香熏了身子,爬上他的床。

楚国公当年正值壮年,对月娘是极想的,只是孝期未满,不能大婚,一直忍着。

那夜醉得厉害,模糊中瞧着是月娘,闻着的又全是月娘身上的幽香,哪里分得清人,糊里糊涂地把事办了。

当夜楚太君带了人前来捉奸。

楚国公酒醒才发现,身边人竟是香芹,又急又气。

楚太君软软硬兼施迫儿子娶香芹为妻。

但楚国公酒醒后,对香芹主动诱惑他的事,竟能隐约记得,一怒之下,竟要掐死香芹。

更不肯娶香芹为妻。

112 我嫁你吧

楚国公一口咬定月娘是父亲定下的亲事,他宁肯死,也做那等不忠不孝的事。

楚太君见儿子发狂,又害怕地下的丈夫,最终妥协,让儿子娶月娘后,纳香芹为平妻。

楚国公仍是不肯,拂袖而去,整整两个月不曾回府。

月娘那会儿,寄人篱下,加上性子软弱,得知此事,只能以泪洗面。

楚太君虽然不喜月娘,但有丈夫的遗言在前,加上儿子性子刚烈,也不敢真对月娘如何。

偏偏这时,香芹怀上身孕。

楚太君再也坐不住,迫月娘去寻儿子回来,允他们成亲,但前提是纳香芹为妾。

妻做不成,做个妾也好,好歹暂时有个名分,日后再慢慢想办法。

府中上下,虽然明里不敢说什么,但暗里把香芹笑了个遍。

一来月娘不敢违逆楚太君,二来楚国公两个月不再回府,她也着实担心,就去寻了楚国公。

楚国公为了娶月娘,答应母亲的要求,纳了香芹为妾。

后来香芹生下彩衣。

但楚国公长年在外打仗,极少时间在府中,偶尔归来,也只在月娘屋里过夜。

所以虽然纳了香芹为妾,却再没进过她的房,所以她也只生了一个彩衣。

因为楚国公极少在府中,月娘在府中活得小心翼翼,忧心成积,身体极弱,生青衣时难产,虽然保得性命,却禁不得风,一年中,倒有一大半的时间卧床不起。

干脆步不出院,不理府中任何事务,只是一心抚养女儿,等着丈夫归来。

但她从不乱走,对女儿又能管得了多少?

所以青衣从小象男孩般野得没了形。

青衣顽皮性野,惹事生非,不受管教,加上她母亲的原因,在楚太君那里,就只能得个黑脸。

而彩衣嘴甜粘人,又会讨好巴结,再加上外甥女的这层关系,深得祖母楚太君喜爱。

倒是楚国公认为青衣的性子才有武门之风,加上又是月娘所生,反而偏爱青衣,对彩衣并不喜爱。

青衣是难产而得,生下来后瘦小多病,楚国公夫妇忧心重重,唯恐养不活。

三岁那年,一个云游的癞头和尚打门口路过,说只要府中阴气太重,再加一个新的男丁,添加点新的阳气,青衣就能养活。

据说还说了些不伦不类的话,惹恼了楚国公,被楚国公赶出大门。

楚国公放下狠话,谁敢乱嚼嘴根,嚼嘴根的人连带听嚼嘴根的人,一并乱棍打死。

于是当时在场的人,连睡觉都捂着嘴,而不知道的人,虽然好奇,但命更重要,唯恐听到一点不该听的,白白被打死。

癞头和尚到底说了什么,从此石沉大海,不得而知。

就在那个时候,楚国公的好友战死,留下一个八岁的儿子无人教养。

楚国公就将他领了回府,也就是肖华。

肖华没爹没娘,极为懂事乖巧。

不管癞头和尚说的话是真是假,月娘都将肖华将他与女儿一同养着。

就算癞头和尚胡说,也当是积点阴德。

结果,青衣的身体果然越来越好。

月娘大喜,更将肖华视为己出。

肖华长大后性子温和,又有聪明善解人意,深得楚国公夫妇以及老太太喜爱,就一直留在了府中,只是不时地回他自己府中打点一些事务和买卖。

楚太君年纪大后,掌管府中事务,有些力不从心,想将家中权利交给香芹,但这府中月娘才是正房夫人,越过月娘,将大权交给香芹,于理不合。

又不肯将大权交给月娘,就将府中大小事务交给肖华打理。

青衣趴在床上,手撑着下颚,把玩着青獠鬼面具。

一个是被人收养的孤儿,在府中虽然得意,但充其量仍是个食客;另一个却是高高在上的皇家世子,又怎么可能相提并论。

大千世界,长相相似的不在少数,他长得象混蛋平阳侯,也不稀奇。

将面具推开,起身,伸了个懒腰。

既然重回来了,这日子就得接着过下去。

在房中窝了三天,闷得起灰,是该出去走走。

小桃去了倒水,还没回来,她也不等,一个人出了房门,在府中漫无目的地闲逛。

到了一处幽静处,听见一缕悠婉琴声,情不自禁地寻着琴声走去。

冬青树下,设着琴案,肖华一身白衣,笔挺地坐在案后,温玉般的面庞在绿树丛间,更显清新精致,阔袖半掩中,他白皙修长的手指从容地轻抚琴弦,对她的出现,全不理会。

青衣走过去,蹲趴在琴案前,手支着下颚,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