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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皇阁-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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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这一天早晚要来,但总希望能晚一些,起码在她得到小十七准确的消息以后。

看着紫云翻身上马,背影说不出的孤单无助,心里一软,“紫云,如果我寻到小十七的下落,一定会告诉你。”

“好。”紫云回头过来,嘴角终于牵出一丝笑意,一声吆喝,卷尘而去。

十一望向开空,眼眶微涩,低声呢喃,“丹心,你到底还在不在世上?如果不在了,地下有知,入我梦来,告诉我一声,可好?”

又在金牛镇胡寻了一阵,仍是全无所获,又往深瀑而去。

虽然她已经去过多次,没一次能见着他,但十一不死心。

平阳侯说过,他作了新曲,要她听一听。

她不想听他的什么鬼曲子,但想着,既然他有这个心,总该还会再见她。

可以见着他的地方,她只想得出那一处。

十一把马放在林中吃草,自行绕道,向瀑下潭边而去。

瀑布水响中,传来悠扬的琴声。

十一一个激灵,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向潭边青石急奔而去。

果然,碧绿的水边,坐着那抹熟悉的白色优雅身影,修长的手指正轻拨琴弦。

她对这个人本该是恨极,也厌恶之极,但无论是恨,还是厌恶,都又掺杂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悸。

最终,她也分不清,到底该视这个人为什么人。

十一晃了晃头,把那些不该有的杂念,全部甩开。

她这次寻他,是为了小十七。

深吸了口气,让险些跳出喉咙的心,略略平稳,缓步上前,望定被水光映得变幻不定的青獠鬼面,让自己的声调尽量平缓柔和,“先生。”

男子抬头起来,黑不见底的眸子,噙着温柔浅笑,“我这新曲如何?”

十一哪里听进去了他的曲子,想应付说‘很好’,但深知在这个人面前,这些虚假的东西,只会让对方不悦,轻咳了一声,“没注意听。”

她的直白,让平阳侯微微一笑,埋下手,指间轻转,重新弹奏起来。

十一哪有心思听曲,但好不容易才寻到他。

怕直接打断他,引起他不快,他一气之下,拂袖而去,那她想知道的事,又再泡汤。

耐着性子,坐到琴边。

曲子固然极好,但她心急如焚,哪听得进去,只盼那曲子快点结束。

偏偏那曲子象是怎么也完不了。

十一忍了又忍,到得后来,实在忍不住,突然伸手压住琴弦。

平阳侯抬眼起来。

眸子虽然仍然静如止水,柔如暖风。

但十一却仍感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不悦。

064 恩怨不能相抵

十一陪了个笑,“我今天实在是心事重重,没办法品听曲子。先生的曲子再好,我此时听来,却是牛嚼牡丹,听不出味道。”

平阳侯眸子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把琴一推,“有何心事,说来听听,看在下能否帮姑娘解惑?”

十一等的也就是这句话,“先生可曾见过小十七?”

两国相争,最重要的就是对对方了如指掌,小十七身边最得力的新起死士,平阳侯对他的名字,不会全无所知。

“小十七?蛇国近来最活跃得力的死士?”平阳侯神色漫漫。

“是。”十一心想,明知故问。

平阳侯长指揉了揉额头,装模作样地想了想,“好象金牛镇的镇长给儿子摆满月酒那天见过。”

十一喉间一紧,身子向前倾了些,再怎么想装作无事一般,紧绷的小脸却难掩紧张,“他怎么样了?”

平阳侯佯装不悦道:“女人,在情人面前问及其他男人,就算心里再急,是不是也该表现得不这么急迫?”

他说罢淡睨了她一眼,“我可是男人。”

“情……情……情人?”十一目瞪口呆,说话开始结巴, “谁是你的情人?”

平阳侯垂头,低笑了一声,突然伸手拂上她涨得通红的脸蛋,“你我衣也宽了,榻也上了,你认为还能是什么?”

他居然还有脸说,十一怒极,拂开他的手,急退开来,狠狠地瞪着他,明明衣冠楚楚,温文而雅,做下的事,说出的话,却如此混账,“是你无耻,我与你根本就……就……就……”

“就没有关系,是吗?”他笑着帮她把话说完。

十一使劲点头。

平阳侯收了谑笑,嘴角微冷,“如此看来,那个小十七在你心里却是不同。”

十一蹙眉,感觉事情在向不好的方向发展。

虽然不能说平阳侯对她有意思,她也绝不会认为自己跟他有什么感情上的牵扯,然二人之间确实有些暧昧不清。

男人的占有欲都极强,这种情况下,如果她表现得与小十七之间有什么不同关系的话,难免激恼面前这个人男人。

如果小十七在他手上,就算现在没死,也要被他弄死,或者多受些罪。

“不是你所想的,我与小十七有着生死与共的情份……”

“生死与共的情份吗?”平阳侯笑睨过来。

那笑,那声调,明明软如暖絮,十一却打脚底升起一股寒意。

怕再说下去,越描越黑,正色道:“麻烦先生,告诉我,他是生是死?”

“蛇国不下数百死士来刺杀我,结果如何,想必你也有所闻。而小十七也是来刺杀我的,你认为会如何?”平阳侯从大袖中取了本书卷出来,竟有不再理睬她的模样。

十一的脸白了下去,“你杀了他?”

平阳侯敛了笑,冷冷抬头,“那又如何?”

这结果,早在十一预料之中,但亲耳听见,脑中仍是‘嗡嗡’作响,脸刹时绷紧,“你竟杀了他。”

他屠她全家,她和母亲落入蛇国,虽然不是他所为,却也是因他而起,再后来,他对她做下的那些轻薄之事,这许多恨事未解,现在却又多桩小十七的事。

她看着面前如清风和煦的温雅男子,手于袖中握紧凤雪绫,两眼几乎喷了火。

“他这么做,不过是为了给他姐姐拿解药……”

“与你有何关系?”他打断她的话,“两国相争,有所损伤,在所难免。他来杀我,难道我就由着他杀?他的亲人性命重要,难道你就该死?”

十一喉间一噎。

平阳侯冷笑,当真是对天下人有情,独对他无情无义的女人,“这些日子,他刺杀了我多少兄弟?难道我的兄弟就该死?他与你有生死与共之情,难道我的兄弟随我出生入死,就没有生死与共之情?”

十一胸口堵着, 闷痛难忍,只觉得浑身软若无力,他说的话,她一句不能反驳,两国相争,又有谁该死,谁不该死。

平阳侯看着杵在那里,一声不出的十一,嘴角轻抿,越加冷了下去,收起书卷,起身抱起长琴,“你今日来,不过是想得到一个结果,如今你已经得了你想要的。你我话不投机,也不必再聊下去。”

说完不再看她一眼,转身便要离去。

十一回神过来,铁青着脸,咬牙道:“我落入蛇国,乃是身不由巳,两国相争,与我何干?我与你之间,不过是私人恩怨。”

平阳侯回眸过来,目光直望进她的眼,象是能将她看穿,“不错,你我本是私人恩怨。”

十一望着那双眼,心底莫名地一痛,将牙一咬,把不该有的思绪挤了出去,“小十七是我至亲之友,无论什么原由,他死在你手中,我都会为他讨还血偿。”

平阳侯‘哧’地一声轻笑,“你想向我讨还的多去了,也不在意多上这一桩。不过要想杀我,你凭现在的本事,还不行。”

十一深吸了口气,袖中紧握着凤雪绫的手松了开去,现在面对面地,与他硬拼,根本徒劳,“不错,今天如果你不杀我。日后,我定取你性命。”

平阳侯又是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这句话,她已经说过多次。

只要她肯要他的命,他们之间就脱不了纠葛,很好。

他正想如此。

突然见一抹熟悉得森寒光晕晃过,接着一道破风之声,疾射而来。

平阳侯眸色一沉,真是找死。

然那支爆破箭却并非射向他,而是怔杵在那儿,全然不知回避的十一。

平阳侯将长琴向爆破箭掷去,同时身形一晃,将懵懵浑然的十一揽腰抱住,向反方向急退开去。

长琴击飞迎面而来的黑箭,接着随着一声爆破声响,那支铁箭炸裂开来,将长琴炸得四分五裂,琴裂碎片与铁片一同乱飞。

十一陡然一惊,如果那箭射入她的体内,她此时只怕是如同那把琴。

她认得那裹在黑纱里的女人,便是那日用爆破箭伤平阳侯的女人。

一个头变得三个大。

既然是蛇国的人,发现她与平阳侯私会,这次回去,怕是麻烦不小。

回头,入眼是平阳侯绷紧的下巴,望向前方的眼,冷若冰霜。

平阳侯的唇抿得薄若刀削,眼底得森然冷意是十一从来不曾见过的。

“谢谢先生救命之恩,但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能就此抵消。”

如果没有母亲和被屠去的那些家人,或许真可以两清。

“我可没打算,我们彼此两清。”声音暧昧,他宁肯她恨他入骨,也不会让彼此两清,成为陌路。

平阳侯低头睨了眼怀中十一,如果这时放开她,定可以追上偷袭之人,将之劈于掌下,但他不能肯定这丫头还招惹了多少人暗中跟随。

他怕这样离去,虽然要了那女人的命,回来看见的却是这丫头的尸体,这险他不敢,也不愿冒。

十一听出他话中的弦外之音,脸上一红,板下脸。

天空中炸开一枚信号蛋。

这年代,各门各家都有自己专用的各种信号蛋,只有识得的人,才懂得看,其他人看了也是白看。

平阳侯眸子半眯,高婉容这枚召唤信号发的真是及时,否则高婉平的命,他要定了。

凌风等人飘然而来,看着抱在一堆的二人,避开视线,轻咳了一声。

平阳侯放开十一,望向凌风的目光冷意未去。

凌风心底一颤,他跟随平阳侯多年,大风大浪,经历过不少,无论什么时候,侯爷总是云淡风轻,从不曾见过他这般神情。

单膝跪了下去,“属下失职。”

其他护卫也立刻一同跪下。

凌风抬头,看了十一一眼,欲言又止。

十一现在算是蛇国的人,与燕国是死敌,燕国的事,岂能当着蛇国的人说?

十一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我该回去了。”

平阳侯不答十一,向凌风问道:“除了高婉云,可还有可疑之人在附近?”

凌风摇头,“再没有别人。”

平阳侯这才转向十一,“去吧。”

十一担心母亲,只盼能早些回去。

望了平阳侯一眼,转身飞跃而去,心里五味杂陈。

小十七的事,她与平阳侯之间是私人恩怨,可是小十七的事,在平阳侯那里,却是国家之事,又哪能说得出谁是谁非?

直到十一离开。

凌风才战战兢兢地道:“因为侯爷与高家小姐有协议在先,所以属下发现高家二小姐在附近徘徊,怕惊了高家二小姐,误了侯爷的事,才没敢出手,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正想追赶,却又看见高家的信号蛋,所以放了高家二小姐离开。”

平阳侯淡看着凌风,不言。

知道凌风是武将,在这些武将眼中,凡事以大事为重,女子不过是件衣裳。

十一再受平阳侯宠爱,终究是个女子。

而平阳侯与高婉容的协议如果达成,对平阳侯的势力更是如虎添翼,是男儿的大事。

如果在这时候,动了高婉平,高婉容再不可能答应平阳侯的要求。

他对平阳侯是百分之百的忠诚,更不愿平阳侯为了一个小女人,误了大好计划。

065 算盘各自打

凌风等了一阵,不见平阳侯说话,又扫了眼地上炸开的爆破箭,额头渗出冷汗。

上次那箭,平阳侯至今伤势还没能全愈。

这次,他的自作主张,极有可能葬送掉平阳侯的性命,“侯爷……卑职知错,请侯爷发落。”

平阳侯冷寒的目光渐渐敛去,“知错就好,下不为例,起来吧。”

凌风轻嘘了口气。

黑衣女子站在一家‘当’铺门前,望着身侧悬着的‘当’字,犹豫不定。

这是高家最隐蔽的一间产业,当年她外出踏青回来,高家已经被满门抄斩,而捉拿她的官兵更是一拨接一拨。

她便是逃到这家当铺中,才躲过那劫。

高家有规矩,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绝不能踏进这家当铺,免得将这家当铺暴露出去。

刚才所见的召唤信号蛋,是这家当铺独有。

这些年来,高家暗藏产业,一家一家神秘地换去人脉。

里头伙计是她不认得的,她无法确认这家当铺是否还保存着。

伙计看了她许久,迎了出来,“小姐,当东西吗?我们家可是方圆百里,价格最公道的当铺。”

黑衣女子应了一声,七年不曾见过的信号蛋重现,无论如何她得弄个明白,迈进门槛。

掌柜的从柜台小窗后抬起头,把黑衣女子打量了一番,“姑娘要当什么?”

黑衣女子看看左右,当铺里虽然另外有人来往,但基本上都是附近穷人,或者是江湖游客,并没有人对她多加留意,道:“想问下掌柜的,什么东西好当?”

这样的问话,换成别人,定然会以为这人脑子有病,要么就是来找事的。

遇上这样的人,掌柜的多半是叫伙计将来人扫地出门。

然而掌柜听完,却只是神色漠然地道:“不瞒小姐,最近首饰当得比较好,如果小姐有上好的首饰,不妨拿来看看。”

黑衣女子眸子闪过一抹光华,道:“指环倒是有一个想要当,只是非金非玉,我也不认得是什么质地,不知能不能当得好价钱。”

前来当东西的人,都把不好的,往好里说,指望能当个好价钱,哪有这么老实自暴不识货的。

遇上这样的,多半被当铺宰得死无全尸,明明是好的,能给你说成是破烂货。

旁边前来当东西的人听见她的话,不由地向她投来同情的目光。

哪知掌柜却道:“姑娘,您是来对了地方,我们这儿绝对公道,绝不忽悠人。姑娘有东西,不妨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好的就是好的,我们一定给你个好价格。如果真是不好的,那就没办法了。”

黑衣女子身后等着典当的人发出鄙夷的嗤鼻声。

这样的地方还能有白的?

天下乌鸦一般黑,这家当铺哪能例外?

黑衣女子却暗松了口气,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盒子,递进柜台。

周围的人均想,这姑娘太天真不懂事世,被宰定了。

掌柜的打开锦盒,看了一眼,叹道:“我在这里二十年,也不曾见过这样的东西,也识不出是什么质地。我们东家是个见识广博的,如果姑娘不赶时间,不妨随我到里面,请东家看看,如何?”

黑衣女子点了头,“也好,那就劳烦掌柜的了。”

掌柜的从柜台上下来,开门放了黑衣女子进去,挑了后头帘子,领着女子进去。

帘子落下,掌柜向黑衣女子无声地行了个礼。

黑衣女子轻点了点头,跟在掌柜的身后往里走,穿过一条过道,才进了间收拾得很是整洁的院子。

她望着曾经住过半年的院所,心里再难平静,她不知道掌柜口中的东家,是不是她认得的那个人。

虽然刚才在柜台上,对上了口号,但掌柜的终是面生,她不最轻易发问,只是暗暗戒备。

进了堂屋,里头迎出来一人,果然是这时的当家人。

黑衣女子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原来这家堂口还在。

掌柜地把锦递双手递给东家,退了出去。

东家打开锦盒,里面装的赫然是一枚蛇形的环指,满意向黑衣女子望来,“二小姐。”

黑衣女子这才取下蒙在脸上的面纱,又揭下一块人皮面具,露出一张艳美的面颊,竟是紫云。

紫云上前唤了声,“程叔。”

东家把指环还给紫云,含笑行礼,“六年多不见,二小姐出落得如同人间仙子,小的差点认不出来了。”

紫云一颗心完全揣进胸膛,高家的根还在,“不知程叔召我来,有什么事?”

“是另外有人想见二小姐。”东家不拐弯抹角。

“什么人?”紫云微微一怔。

“二小姐随小的来。”东家在墙上按开隐藏的开关,引着紫云进入一条秘道,大约一柱香时间,进入另一间宅院。

前面亭子里立着一个背对他们而站的女子。

东家停了下来,不再往前,示意紫云自己前去。

紫云满腹迷惑,仍是向亭子走去。

到了亭外,见那女子转过身来,容貌艳美高贵,与自己竟有七分相似。

紫云即时僵住,迟疑叫道:“姐姐?”

她最后一次见姐姐,已经是七年前,那时的姐姐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女,虽然已过七年,少女已经长成美艳女子,但终究是能认出来。

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被平阳侯囚禁七年的高婉容。

高婉容望着与自己相貌相似的姑娘,大眼里涌上泪,“婉云,你果然还活着。”

原来紫云就是当年外出踏青,躲过高家屠门的高婉云。

久离亲人,如孤魂野鬼一般游荡的紫云再难压抑心头孤寂和痛苦,扑进高婉容的怀中,失声哭出声来。

高婉容将妹妹抱紧,也是泪流不止。

半晌,姐妹二人才止了泪。

紫云将高婉容看了又看,面前的姐姐虽然脸色苍白,却不似其他被囚禁七年的犯人那般面色腊黄,形如枯槁。

“姐姐出来了?”

高婉容微微一默,苦笑了笑,“算是吧。”牵着紫云坐到石桌前,剥了个桔子给她,“听说你在越国?”

紫云点头,“过去,我还能在高家那些堂口容身,可是高家那些堂口一间间被那个人捣毁,我无处可去,只能去投靠蛇侯。”

高婉容叹了口气,“真难为你了。”合欢林的瘴毒,无人能解,紫云不是被逼得走头无路,如何肯进合欢林?

紫云摇头,“只要姐姐出来就好,姐姐出来了,高家就有希望复生,我们就可以报仇了。”她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什么,生出一丝警惕,“姐姐是如何出来的?”

七年了,高家暗势力想方设法营救高婉容,不但人没救出来,反而把自己搭了进去。

现在高家暗势力所剩无几,她却无声无息地出来了?

“我和平阳侯做了笔交易。”

高婉容知道这事瞒不过去,何况平阳侯的另一个条件是要婉云保那个叫十一的女子。

紫云脸色一冷,果然,“什么交易?”

“他把高家产业还给我们,但暂归他所用。”高婉容知道妹妹被迫进入合欢林,终身受瘴毒所害,加上家仇,对平阳侯自是恨之入骨。

加上她太久不曾见过妹妹,不知妹妹现在是什么心思,不敢把高家军团的事说出。

果然,话落,紫云脸沉了下去,“真是打的好算盘,屠了我们高家满门,霸占了我们高家产业,现在还要姐姐来为他卖命,难道姐姐答应了?”

高婉容默然。

紫云冷道:“姐姐为了那个男人,难道忘了当年的满门之灾?”

高婉容急道:“我怎么可能忘?”

紫云眸子里迸了火,七年来,她坚信姐姐不肯妥协,才会一直被囚禁着,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又气又急,更多的是绝望,“既然没忘,为什么还会答应?难道姐姐就不怕爹娘和兄长在地下看着?”

高婉容心头一堵,“只是暂时。”

“暂时?”紫云冷笑,平阳侯的话也能相信,母猪都能上树。

“对,只是暂时。”高婉容急抓住妹妹的手,“我问过程叔,这些年来,高家一间间堂口被捣,可是蛇侯什么也没做,只是眼睁睁地看着。要想高家复兴,只能靠自己。可是我一直被囚禁着,高家一点希望没有,仇也没办法报。只有这样,我们慢慢再做筹划。如果不是为了等机会,七年前,我就宁肯一死。”

紫云冷静下来,方才偷袭平阳侯,被他轻易避开,她就知道以自己之力绝对刺杀不了他。

而且他的那些手下,完全可以将她截下,却任她离开。

之前她一直想不明白中间原由,直到高婉容说出与平阳侯交易的事,她才算明白过来。

平阳侯的人放她,是不愿影响与姐姐之间的交易。

蛇侯花了这么多心力,也没能把平阳侯怎么样,现在蛇侯无故失去踪影,凭着她一人之力,更难对付平阳侯。

姐姐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但一想到为仇人办事,就恨得咬牙。

高婉容将握着紫云的手紧了紧,凝重道:“古人能卧薪尝胆,忍辱负重,我们为什么不能?”

066 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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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云秀眉微蹙,“那姐姐寻我来,是为了什么?”

亲人相见固然重要,但她相信姐姐召她来,绝不仅仅因为叙情这么简单。

高婉容眸子微寒,“平阳侯还有一个条件。”

紫云嘴角抽出一丝冷意, “什么条件?”

高婉容咬了咬牙,“他……他要你护一个人。”

紫云‘嗖’地一下站起身,怒道:“我不会答应。”

不用高婉容说出是谁,她也能猜到平阳侯想护的是谁。

如果他没有杀死小十七,或许她会暂时答应。

但小十七死了,她恨不得让平阳侯也尝尝失去心爱的人的痛苦。

蛇侯说过,平阳侯在意十一,她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让十一死在平阳侯面前,看一看平阳侯痛苦的表情。

高婉容唇微微一抿,婉云果然知道他要护的是谁,看来那个女人在他心目中当真不同,“如果你不答应,不但高家的事谈不成,我们也都得死。”

紫云冷笑,“姐姐怕死?”

高婉容垮下脸,“死有何可怕?可是我们死了,他照样快活,你就甘心?”

紫云哑然,继而,垂下的眼睑掩过眼里闪过的一抹诡异恨意,重抬起头,平静道:“恨了七年,再忍一忍,又有何妨?”

如果蛇侯回来,蛇侯也绝不容她动十一。

如果蛇侯没回来,她可以另做计较。

就在这时,高婉容突然问道:“十一……是什么样的女人?”

紫云心里一动,忽然想到什么,目光微凛,“原来姐姐对那个人还有着情,还存着想念。”

高婉容神色僵了一下,张口想否认,否认的话却哽在喉间,没说出来。

紫云冷笑,“这么看来,姐姐协助平阳侯地动机,便得重新揣摩。”

高婉容脸色发白,急道:“不是的,姐姐绝无此意。”

“是吗?”紫云声音透着不信任,她记得当年姐姐十三岁入宫,见着还年仅十一的平阳侯,回来后便心心念念。

后来听得父亲和兄长说起燕皇将她婚配给平阳侯,硬是欢喜得整夜没睡,拉着她说个没完没了。

那时的平阳侯虽然年仅十一,比她还小上一岁,相貌之美却早已经传于天下。

只是平阳侯虽然年幼,却喜静,深居简出,能见他真容的人,却是极少。

那会儿,紫云从来不曾见过平阳侯,常听姐姐说起,也好奇平阳侯长成什么模样,能让眼高于一切,视天下男人为粪土的姐姐,会如果痴迷。

一直盼着能随着姐姐入宫,一睹平阳侯的风采。

不想,等来的却不是姐姐入宫,而是高家的满门抄斩。

自那以后,她对平阳侯除了恨,便是终日提心吊胆地躲避搜捕,哪里还有看什么美男儿的心。

后来远远见着平阳侯,虽然以面具遮面,那风采却依然荡人心魂,如非她认识小十七在先,一缕情丝偷偷地绕在了小十七身上,即便是对与平阳侯有血海深仇,仍难免不对他动心。

而姐姐又是见过平阳侯真容的,早些年,便一门心思搁在了平阳侯身上,如今对平阳侯情难断,也是难免。

如此以来,在姐姐心目中,家仇和情爱哪样更重,紫云不能不掂量掂量。

何况,七年囚禁,姐姐容颜丝毫不显憔悴,容光更胜以前少女之时,紫云也就越加的怀疑。

再说,姐姐的姿容,或许比十一那丫头差了些,却也是世间少有。

再说十一那丫头才几岁?

也不过是最近才识得平阳侯。

那么这些年,姐姐当真与平阳侯没有沾染?

紫云不太相信。

既然如此,姐姐所做一切,当真是为了忍辱负重,为报家仇?

高婉容哪能听不出妹妹话中的猜疑,想着这七年来的牢狱之苦,又想着这七年来,平阳侯对她的不理不问,委屈中又夹着气恼,眼眶渐渐转红,“你也不相信我?”

紫云确实不信,但如今世上,她只得高婉容这么一个亲人。

何况她另有计较,何必在这件事上,与才得相见的姐姐翻脸?

敛去脸上的凌厉,“哪能。”

又向高婉容问了些相关的事宜,才辞了姐姐,返回蛇国。

十一匆匆赶回蛇国,急奔进打开着的小院门,见月娘正坐在窗下调配香料。

月娘听见动静,抬头起来,见是女儿回来,便是慈爱地一笑,站起身,“还没吃吧?”拿起身边围裙,“饭菜温着呢,快去洗个手脸。”

十一绷紧的神经顿时松了下来,长嘘了口气,离了平阳侯,一路快马加鞭地赶回来,路上确实没顾得上吃上一口东西。

被母亲一问,确实有些肚饿,但被黑衣女子发现她私会平阳侯,象一块铅压在心头,哪里还能理会肚饿的问题。

“今天可有人来过?”

“丹红来过。”月娘神情有些紧张,把温着的饭菜摆上桌。

这么快?十一眉心渐渐敛紧,随意洗了个手,坐到桌边,端起碗,扒了一大口饭,“夜回来了?”

“也不曾回来,说是东西还没得到,夜暂时留下,看还能不能有机会,晚一步再回来。”

“蛇侯可有回来?”

“还不曾回来。”月娘坐下为女儿夹菜,心疼道:“慢点吃。”

“娘,你赶紧收拾一下,我们得马上离开。” 十一扒饭的手停了停,更快地用起餐来。

就算有天大的事,也不能饿着,没有力气,更难应付随时可能出现的问题。

月娘怔了一下,不是才将将成为死士,她们母女二人的性命暂时得到保证,怎么就要离开?

看着以最快速度进食的女儿,有种不好的感觉陡然而生,“要走?”

“嗯。”十一轻应了一声。

上次黑衣女子将平阳侯伤在箭下,而这次,直接要取她性命。

可见那女人是个心狠手辣的角。

虽然蛇侯可恶,但直觉蛇侯在,她的性命还可以得到保证,但蛇侯迟迟不归,而夜又不在,小十七又死了,她的处境非常不妙。

三口并两口的把那碗饭咽下,丢下碗,“娘,你赶紧收拾些干粮,去打些合欢林的泉水,去我说过的那个欲望之门的门口等我,切记,一定要快,不要被任何人发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月娘越加不安。

“以后再跟娘解释,现在没有时间了。”

她一路上是快马加鞭地赶回来,虽然不能确认黑衣女子的速度,但她敢肯定,就算黑衣女子比她早回,也早不了多少。

黑衣女子回来,要动她,得先禀报大巫师和越姬。

做这些事,总得花些时间,所以娘这边才没有动静。

但绝不会跟没事一样。

等有了动静,她们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至于身上的合欢瘴毒,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虽然想立刻带母亲离开,但离开前,得见见丹红。

小十七的死,她固然心痛,但这痛岂能比得上与小十七相依为命的丹红?

丹红将小十七托付给她,现在小十七死了,她得给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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