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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皇阁-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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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巫师的脸顿时黑了下去,黄旦他娘算什么东西,能要他堂堂国师前往庆祝?

十一冷笑,“想来大巫师也不会去的,那么平阳侯又如何会自降身份去给个小小侍妾应祝?这么大的纰漏,大巫师不会没想到,既然如此,为何要白白折损一个可用之人?”

一席话说得大巫师更是面如锅底。

锦娘自从月荷的事被夜揭穿,再没敢对十一做什么手脚,但恨意却更胜过从前。

最近又见十一的地位步步升高,有心乘夜不在的时候,对她打压一番,当下冷哼道:“放肆,你一个小小死士,竟敢对大巫师无礼。”

十一冷看向锦娘,“锦娘该知道小十七与夜的关系,如果损了小十七,夜回来,锦娘如何交待?”

夜是锦娘的心头痛,这件事上,本心有余悸,但一来不敢逆了大巫师的意思,二来借此打击一下丹红,心里也是痛快。

现在被十一直言指出,如果夜回来,这丫头在夜面前嚼上点耳根子,只怕夜当真会憎恨于她,又急又怒,涨得满面通红,嘴上却不肯服软,“身为死士,对付平阳侯,天经地义,就算夜回来,能有什么异议?”

十一瞥着锦娘冷笑了一声。

锦娘只觉得毛骨悚然,越加心惊,强作镇定,“大巫师与平阳侯相争多年,难道不比你更了解平阳侯?”

十一嘴角浮起讥诮,相争多年,不过是用无数死士的尸骨堆砌,结果平阳侯仍活得好好的,而蛇国被逼迫得只得合欢林以内巴掌大小领土。

锦娘被丹红看不起,已经是满肚子怨恨,而这个小小的丫头,居然也敢对她露出不屑之色,恼羞成怒,不理不顾道:“对了,平阳侯两次盗赤水剑,赤水剑都落在你手中,难道你与平阳侯有什么私情?”

大巫师对这件事,本就有疑心,但这事被蛇侯压着,他并不多理会,听了锦娘的话,更觉得十一和平阳侯之间形迹可疑。

越加不肯召回小十七,重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道:“十一如果不信,何不自己亲自去看看。”

十一脸色微白,如果能来得及赶去金牛镇,她何必在这里跟他们费这许多口舌?

“大巫师……”

大巫师大袖一拂,打断她的话,“我要休息了,你们退下吧。”

锦娘得意地瞟了十一一眼。

十一知道事情已经没有回转,咬了咬牙,转身大步离去。

离了大巫师的寝宫,唤来马匹向金牛镇急驰而去。

如果这是平阳侯设下的圈套,金牛镇通往蛇国的路,必会被严格监视,只要小十七一露面,就会遭到围堵,他根本没有机会逃得回来。

她只盼小十七察觉情形不对,能寻地方躲藏起来,以她对金牛镇的熟悉,或许可以在暗中寻到他,带他逃过此劫。

061 高家女

到了金牛镇,已是半夜。

镇长小儿子的满月酒,早已经人散席空,街上清风雅静,不见一人。

十一心里象压了块巨铅,重得喘不过气。

她在镇中细细查看,直到天明,才在还没进镇子的必经之路的路边树上见到一处剑痕,以及点点血迹。

那剑痕是十一所熟悉的,正是小十七的窄剑刺划而出。

血迹虽然已干,但能看出是新鲜滴上。

十一脚下一软,只觉得天旋地转,一手扶着树干,胸口撕绞般的痛。

果然是计。

小十七锋芒太盛,燕军不可能容得下他,平阳侯下套除他,是必然的事。

骑着马,把金牛镇大街小巷那个遍,哪里有小十七的踪影。

心底一阵凉过一阵,她晃了晃头,让自己保持清醒。

既然小十七与平阳侯的人相遇,有三种结果,一逃脱,二被平阳侯所擒,三死。

或许他能逃脱,或许已经逃回蛇国。

十一抱着一线希望,往回急赶。

一早就知道身为死士,随时可能死去。

本以为早已经淡定。

可这时,满脑子都是小十七无赖又无耻,却又孩子气的笑颜。

又想着这些日子以来,小十七的生死相护之情。

实在无法形容心里是何等心焦,只恨不得把马打得飞起来。

到了小十七所住的小屋门口,没等马停下,急跃下马背,猛地推开木门,迎面而来的只有死气沉沉地孤寂。

十一白着脸,转身向死士营房而去。

与他一起行动的十六名死士,一个也没有回到蛇国。

十一脸色惨白无色,脑子‘嗡嗡’作响。

一颗心直坠冰窖。

既然没能逃脱,就只剩下两个结果。

不管是哪一种结果,她都必须知道。

十一重新翻身上马,出了蛇国,朝着初见平阳侯的深瀑而去。

一连几日,都不曾见到平阳侯,也不见小十七回来。

她对平阳侯本有恨,有怨,还有着其连她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悸。

推开小十七住处的小门,屋里毫无生气的黑寂,让十一的心越加的冷得彻底。

她更恨的仍是大巫师,但大巫师是上位者,以她现在的身份还不足以与他对抗,只能把咬咬牙,把这笔账与大巫师对她的侮辱,一并记上,来日再还。

十五日过去,十一接到锦娘的通知,又有新的任务。

此次的任务,倒没有什么难处,只不过是去制造一些假象,吸引燕国的视线,好让蛇国从外面收购来的美人顺利进入蛇国。

十一手撑着桌缘,似笑非笑地逼视着锦娘,如黑色琉璃般的眸子凝着冰,声音更是冷得没有一丝暖意,“你说,等夜和丹红回来,以后刺杀平阳侯的重任,会不会落到锦娘头上?”

虽然锦娘可以说小十七是因刺杀平阳侯失败亡,明里夜和丹红不能拿她怎么样。

但夜身为死士的最高统领,过去的行动调遣大多是由他布局。

安排什么人前往,他自然有绝对的权利。

谁都知道刺杀平阳侯十去九不返。

如果夜在人员调遣上多安排锦娘一些,锦娘想要活命,就难了。

锦娘脚底升起一股寒意,冷道:“你做好自己的事,至于其他还轮不到你来考虑。”

十一的眼风有意慢慢扫过锦娘微抖的手,笑了笑,扬长而去。

锦娘怒不可堪,抓起桌上笔架重重砸向前方墙壁。

眸子慢慢眯窄,迸着阴毒的光芒。

必须在蛇侯回来前,把这丫头除去。

但一想到蛇侯,底气就不那么足。

这丫头是蛇侯要的人,连大巫师都不敢随便动她,如果她动了十一,一旦被蛇侯知道,她真会生不如死。

自从损了小十七后,蛇国再没有什么大的动作。

凌风一扫前一些日子脸上的戾气,眉飞色舞,“侯爷,蛇国在海外购得的二十几个美人,我们要不要给他们……”他手掌下切,做了个截下来的动作。

平阳侯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抚琴弦,轻声道:“就算截了这些女子,他们同样会抽取本国奴籍女子顶上,而我们得了这些女子,还得提供米粮养着,费财费力,只不过给他们添一口闲气,实在没什么意思。军中养着女子,传到楚国公耳中,反是我们落了下层,到时添闲气的,未必是蛇国那些鸟人,由着他们去吧。”

他停了停又道:“这些日子虽无大仗,但这么枯守着,确实闷了些,你金牛镇,送上些舞姬,再购上些好酒,让大伙乐一乐,放松放松。”

凌风本想着,属下将士舞枯守了这好几个月,又无大仗可打,人人闲闷得淡出了鸟,正好可以拿这些美人犒劳将士,听平阳侯一说,确实是他想的不周道,而且二十几个美人也只应付得了最上层的这些将领,下头仍是怨声难平。

听平阳侯这般安排,满心欢喜,应着去了。

平阳侯停下弹琴,望了望远处天边,低声自语,“再对她避而不见,不知她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了。”

小十七已经引起了属下的公愤,如果十一再如小十七一般,他强行包容,只会让随他多年的属下离心,他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得见见另一个人。

牢狱中设着简单的床榻,柜台,柜台上还摆置着铜镜木梳等女子用具。

虽然是牢房,却不同寻常关押犯人的牢狱那般肮脏阴暗。

狱中虽然并不奢华,却收拾得极为整洁,榻上被褥也干净暖软。

看守犯人的狱监也都是女子。

榻上坐着一个衣衫整洁的女子,容貌端庄绝丽倾城。

台阶上传来开门的声音。

女子木然地微抬起头,直到一拢白色衣袍出现在她视线范围里,那双漠然的眼,刹时间流光晃动,猛地抬头起来。

与台阶上那双面具后的幽黑深眸对了个正着。

女子面无表情的脸,慢慢荡开一抹明艳地笑,微低头理了理已经梳得很整齐的发,款款起身,重看向来人,缓缓开口,“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听说侯爷这几年风光得很。”

她虽然身处牢中,但从看管她的女监官八卦中,多少也能知道些外面的事情。

绝色天下,而又狠绝天下的平阳侯,永远是女人口中不会败落的话题。

平阳侯微微一笑。

女子望着他眼里浮起的笑,眸子有片刻迷离,“一些日子不见,侯爷的风采越加叫人不敢多看了。”

平阳侯不理会女子痴迷的目光,示意女监官打开里头木栏牢门。

女监官开了木栏牢门,知趣地退出大门,并顺手关拢铜门。

平阳侯这才缓缓步下台阶,走到木桌边坐下,目光略扫过这间与众不同的牢房,“看来,她们倒是未怠慢了高小姐。”

女子慢慢步出牢房,于他对面坐下,视线在他诡异地青獠面具上徘徊,“婉容又不是不曾见过侯爷真容,既然来了,何必还遮遮掩掩?”

平阳侯淡淡抬眼,向高婉容看来,“我时间不多。”

高婉容眸子微黯,声音难掩惆怅,继而笑笑道:“婉容还是那句话,只要侯爷娶了婉容,不但爆破图纸,婉容会亲手奉上,就连皇家掌控在高家手中的暗藏势力,均会归在侯爷座下。”

平阳侯眸子温和如春风暖阳,“如果高老爷子在地下,听见高小姐这番话,会不会死不冥目?”

高婉容轻咬了较唇,“父亲知道婉容此生只求平阳侯一个郎君,再说侯爷与婉容的婚事,是皇上所赐。”

平阳侯淡淡道:“不过是一个在我初初展翅,便想就此折去我的翅膀的圈套,以此来掌控我兵权在手的二哥。那会儿的我固然年幼,又岂能甘愿引颈自缚,成为我二哥的软胁?”

高婉容眸光微涌,接着又是一黯,“就算父亲当初不那么做,不以那样的办法来约束南阳侯,你也不会娶我。”

“不错,我的妃位就如同我的人生,岂能由着他人左右?”平阳侯声如和絮,却是不容人置疑地冷硬。

当年二哥虽然年仅十五,却一仗漂亮过一仗,功绩积积,深得人心。

燕皇与他和二哥并非一母所生。

他与二哥是皇后的嫡血血脉,而二哥五岁时就封为太子。

而他们的大皇兄是贵妃所生。

母后哪里想到,一直深为信任的高承,也就是高婉容的父亲,会被贵妃收买,设计害她。

在父亲病入膏肓,神智不清之时,落得个不贞之名,被削去皇后之位,赐了一条白绫。

而二哥的太子被废,另立了贵妃之子,也就是他们的大皇兄为太子。

父皇虽然迷糊,却还知道自己撒手一去,年幼的二子和三子,没了母亲地庇护,必难活命。

难得清醒的时候,封二子为南阳侯,三子为平阳侯,赐免死金牌。

平阳侯和二哥,虽然年幼,却也知道恨,恨高承,恨贵妃,恨病得要死,却听信谗言的父皇。

不久后,父皇殡,大皇兄继位成为燕皇。

高婉容不明白,平阳侯为什么宁肯鱼死网破,也不肯依附高家。

“婉容有何不好?论相貌出生,有何配不起侯爷?”

062 与高氏的纠葛

“高小姐固然是世间男子所求,但却非本侯心中所想。”

这句话,高婉容已经听过,但再听来,脸色脸是渐渐白下去,“但婉容心意已决,除非侯爷以正妃之礼迎我进门,否则侯爷得不到想要的。”

平阳侯淡淡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块漆黑之物,上面还沾着早已经干掉的血痕,正是从他体内取出的爆破箭的碎片。

高婉容脸色微变,声音有些发颤,“这是哪来的?”

平阳侯将碎片放到高婉容面前,“你的胞妹还活着,这是她送我的。”

“婉云?”高婉容目光忽明忽暗,是喜又是忧,但很快恢复平静,目光在平阳侯身上徘徊,“难道侯爷被我妹妹所伤?”

高家的爆破箭除了子嗣,不外传,她只得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

那会儿,与先皇有八拜之交的父亲执掌着京都禁卫军。

当年父亲向燕皇提亲,欲将她许与平阳侯为妃,燕皇自然是一口答允。

也没知会平阳侯,立刻在第二天朝堂上宣布赐婚。

南阳侯表面上不理朝中之事,实际从小苦练功夫,苦读兵书,只求日后能报得此仇,洗清母后生前所受的屈侮。

十三岁便上了战场,百战百胜。

他懂得进退,忍辱,再大的功,也不自居。

但也因为这样,越来越得民心。

这样的他,燕皇哪能不忌?

南阳侯在这世间,唯一珍惜的,只有他的亲弟弟平阳侯。

而平阳侯也渐渐长大,眼见已过十二,一身功夫不输于他的兄长南阳侯。

燕皇更是坐立不安,才会乘南阳侯不在京中,与高承商议,迫平阳侯娶高承之女,将平阳侯控制在手中,以此来要挟南朝侯。

平阳侯有先皇的免死金牌,燕皇也不能杀,便与高承私下商议。

如果平阳侯不同意,高承便借此发挥,前去寻平阳侯的麻烦,暗中除去平阳侯,断去南朝侯的一只臂膀。

明着不能杀,双方口角之争,动上手脚,不小心误伤什么的,与朝中无关。

平阳侯死了,对高承自然是要处置的,但高承与先皇有八拜之交,劳苦功高。

就算处置,也能免去死罪。

朝中官员,明压暗抬的事多去了,过得这风头,寻个机会,恢复高承官职。

此棋可以说是让平阳侯进退两难。

仅十二的平阳侯果然一口拒绝,扫尽高承脸面。

高承一怒之下,拂袖而去,当夜带兵将平阳府包围,堵杀年平阳侯。

平阳侯一母所生的二哥南阳侯,刚打了胜仗,正在回京路上,收到线报,带了一队亲兵抄进路急赶回来搭救。

兄弟二人,里应外合,平阳侯带着亲兵,生生从府中杀出。

但南阳侯只来得及带着,一队亲兵回城,哪里是高承一万禁卫军的对手,兄弟二人被追杀出城。

南阳侯伤在父亲的爆破箭下,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但高承最终被失去兄长,怒急的平阳侯一箭穿心而亡。

第二天,南阳侯的大军进京,才将这件事镇压下来。

随着高承的死,高家禁卫军的兵权,自然解去,高家失去利用价值。

燕皇下令,高家满面抄斩,由平阳侯监斩。

那天,高婉容亲眼见哥哥及一家大小四百来颗大好脑袋在青光大刀下滚落,血流成河,独漏掉了外出狩猎的妹妹。

南阳侯伤于爆破箭而失踪,平阳侯私藏下高婉容,图的是爆破箭的解法,万一南阳侯没死,便可以以此来救他性命。

所以那件事,得以生存的或许只有高婉容和她的妹妹高婉云。

不管高家和皇家如何,高婉容年长平阳侯两岁,却是真心想嫁平阳侯的。

她第一次进宫,见到平阳侯,就再挪不开眼,心想,这一世一定要嫁他,才不妄此生,所以在得知父亲向皇上提亲,而皇上同意赐婚时,就认定平阳侯是她的夫君。

哪想到,只得一夜,美梦就成了噩梦。

这些年,平阳侯虽然囚禁着她,却也并不虐待她,算是以理相待。

她知道他是为了下落不明的南阳侯。

但既然他有所图,她也就还有本钱与他对持,哪知这一对,就是七年光阴。

南阳侯的下落没着落,却先得了她妹妹的下落。

既然她妹妹活着,那么高家暗藏的势力……

她目光停要爆破箭碎处上的血迹处,难道他伤在妹妹箭下?

如果妹妹能伤得了他,是不是已经掌控了高家暗藏的势力?

既然这样,那么高家是不是已经重见天日?

平阳侯接下来的话,却如一盆冰水,将她从头淋到了脚。

“对了,忘了告诉你,蛇侯为蛇国所困,自顾不及,自是无暇看顾高家。高家暗养的八千多精兵,在这几年内,被我铲除得差不多了,而高家暗藏的一百多处产业,包括各方商铺,或倒闭,或被我的人全部接管。高家只剩下了高小姐和你妹妹二人,你妹妹不过是寄人篱下,为他人卖命的孤家寡人。”

高婉容的脸刹时间白了下去。

早该想到的,她被囚禁在这里七年,不见天日,无法左右外面的事。

而这七年,他又岂能如她一般,无所作为。

高家令他失去同母所生的哥哥,他自是容不下高家,自不允许高家有翻身的机会。

那么他又岂能不费尽心力,完全的铲除高家暗藏的势力。

他留着她,就是让高家作孽有所奢想,才会不时地有所动作。

而他便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等着猎食的黑豹。

高家不动,他无法知道高家暗势力藏身何处,而高家一动,他便能有所察觉,从而顺藤摸瓜地查寻下去,将高家彻底地铲除。

高婉容怔怔地望着对面的俏郎君,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懵懵的少年郎,他的心机深得让她完全看不透。

看着,看着,高婉容突然大笑起来,美丽的大眼里却凝上了泪。

她一直以来都认为,他对她并非无心。

只不过他与她之间隔着家仇,她因他而灭了满门,而他因她失去兄长。

这成了他对她不可迈过的坎。

她还天真地以为,他是因为爆破箭的制造图纸才留着她。

原来这全是她一厢情愿。

他留着她,不过是让高家暗藏势力知道她活着,暗藏势力就会想方设法的救她出去。

这样一来,就踩进了他设下的圈套。

他留下自己,不是为了爆破箭的图纸,而是为了以她为饵,除去高家的暗藏势力。

她笑,他也只是面色温和地静静瞧着,不愠不怒,更看不出他此时心里想些什么。

高婉容脸上的笑渐渐褪去,泪流满面,再没有方才的雍容之态,渐渐收了笑,“我的死期到了,是吗?”

“西湘郡有一座府院,府中家丁奴婢齐全,是一位富商为他的遗孤留下的产业。”平阳侯的声音和面容一样温和无波,“只要高小姐愿意,高小姐就是那位富商的遗孤。”

高婉容怔了,不敢想念自己的耳朵,高家的势力全没了,他却放了她?

冷笑了笑,“只怕是给民女换了一个囚禁的处所。”

平阳侯笑笑,并不否认,“高小姐只要不离开西湘郡,绝对自由,与这牢房又岂能同语而论?”

“侯爷想要什么?” 这小小的牢房,与在一个郡里能自由行动相比,确实是天地之别,高婉容当然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平阳侯从袖中取出一个小锦盒,放到她面前,“两件事。”

“哪两件?”

“第一,高家的军团可以重组,但得为我所用。”

高婉容深吸了口气,高家隐藏的军团所以让人顾虑,是因为他们有独特的手段。

能让他花上七年时间才真正灭去高家暗藏军团,这些手段自然另他另眼相看。

他想将这些高家独有的手段占为已用。

高婉容冷笑了一下,“第二件呢?”

平阳侯道:“我要你的妹妹,在暗中帮我照看一个人。”

高婉容打开锦盒,里面装着一个镶着绿宝石的蛇形戒指。

这是高家的信物。

与这类似的指环,还有两个,她的兄长和妹妹一人一个。

万一他们兄妹三人失散,可以凭这指环相认。

另外,这几个指环还有一个重要的作用,高家暗藏势力和蛇侯可以凭着这指环,辨别他们兄妹三人的身份。

不同的是另外两个指环,可以凭着指环寻求高家暗势力相助,却不能调遣高家暗势力。

而这枚加着宝石的指环,在她手中,便是高家暗势力最高的权利信物。

高家的暗势力是由蛇侯暗中扶持所建,说白了,高家是蛇侯安插在燕国埋得最深的暗线。

当年兄长在燕国朝中任职,时常与朝中官员周旋,喝酒玩乐是常有之事。

万一酒后露出一点风声,高家就会有灭顶之灾。

加上兄长性格浮燥,所以父亲将高家暗势力交给她打理。

正因为这样,高家暗势力才会想方设法救她出去。

她出去后,可以寻找蛇侯相助,令高家复生。

她被囚禁在这里时,这枚指环也随之被平阳侯收去。

这时将指环还她,更将她心底存着的一丝侥幸完全灭去。

063 总算见着了

如果高家暗藏势力还在,蛇侯还能顾及高家,他岂能把指环还她?

高婉容不接指环,冷笑道:“侯爷打的好算盘,婉容岂能为了自己的一方自由,却将妹妹送给侯爷使唤?”

平阳侯早料到她会这样说,淡道:“不过是场交易,何来使唤之说。令妹徘徊在左右,只有两个目的,一是救你出去,二是杀我。她只需付出一点,就能得到第一个想要的,还可以继续留下来杀我,有何不好?”

高婉容面色微冷,“再说,如果我答应了你,高家岂不是沦为你手中剑?”

平阳侯‘哧’地一声笑,“高小姐以为还有高家?”语气中,嘲讽这意不掩。

高婉容的脸瞬间涨红,“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么本侯也不必再顾惜令妹的性命,另外被我掌控中的高家残余之人,也会在这世上完全消失,一个不留。”平阳侯微低了头,长指轻敲额头,“高家这些人,算下来,加上令妹,估计还能有个七八千人。”

他声如和絮,说出的话,却如冰刀在高婉容心底割过,透心的冷。

高婉容沉默下去,半晌伸手取过指环。

平阳侯能为这事来寻她,自然已经掌控了妹妹的行踪,以他这些年来的手段,高婉容不会怀疑,如果他真要杀妹妹,妹妹难以活命。

她在这牢房之中,绝对没有任何办法保住妹妹,只有出得这里,走一步是一步。

“你想她照看谁?”

“十一。”据他这些日子所查,那个女人在蛇侯身边的地位,非他人可比,如果有什么异动,只要她悄悄透露些风给青衣,青衣便能躲过那些无妄之祸。

高婉容细品这个陌生的名字,确定不是她过去认得的人,“女人?”

“是。”平阳侯如止水的眸子蓦地一黯。

高婉容捕捉到他眼底的那抹异样,心尖上猛地抽痛。

这七年来,只听说他如何心冷无情,如何的有勇有谋,却从来不曾听说过他的风流艳吏。

原来他已经有了在意的女子,可怜她还在这里做梦,冷下脸去,嘲讽道:“原来也有侯爷看护不到的人,需要求助我这么个无能的人。”

平阳侯对她的嘲讽浑不在意,只是淡淡一笑,“如何?”

自由,虽然不是完全的自由,但对任何被囚禁了七年的人来说,都是极为渴望的,何况还关系到妹妹的生死。

但高婉容一想到离开这里,或许便是与他的决别,此生再无相见之日。

这更不是她想愿意的。

试着问道:“那女人是什么人?”

“蛇国的一名死士。”横竖高婉容见到高婉平,也会知道青一的身份,平阳侯也不必相瞒,“不过关于十一的事,我不想他人知道。”

高婉容悬着的心,蓦然落了下来,燕国与越国水火不容,死士在越国更是上不得台面的杀人工具,这样的身份的女人,怎么也不可能成燕国皇家妃嫔。

她失去高家暗势力,或许失去了嫁他的筹码,但他在意的女子的处境,却越加不如她。

心里不禁舒坦了些。

“我可以试着见一见我妹妹,但我不去西湘。”

“难道高小姐认为,你留在这牢房中,令妹肯答应本侯的要求?”

“自然不能再留在这牢房之中。”高婉容眸色一定,既然他要护那女人,就抓住这点,抬高筹码,她要绝对的自由。

平阳侯‘哧’地一声轻笑,“高小姐看高了自己,也高看了令妹。”

高婉容愕然。

平阳侯眼角勾出一抹不屑,站起身,走向门口,上了台阶,才回头过来,“本侯开出的条件,哪能容人讨价还价?”

高婉容的脸白了下去,难道那个女人在他心里,并没那么重要?

不可能,她知道他是何等高傲,如果不重要,他不会来与她谈条件,站起身,强行镇定,“买卖哪能单方面说了算,不容人还价之理?”

“高小姐没有谈条件的筹码,只能对我开出的条件,选择同意与不同意。”

平阳侯说完,他身边亲信已经推开牢门。

高婉容见他当真要走,才慌了神,“那我妹妹……”

平阳侯回头淡道:“你等着给她收尸吧。” 迈腿出了门坎。

高婉容身子一僵,仿佛已经看见妹妹血淋淋的尸身,脸色刷白无色,追上两步,“等等。”

平阳侯停下,轻瞥过来。

高婉容将唇咬了又咬,大眼里蓄着泪,鼓着勇气,“我想留在能看见你的地方,只要让我妹妹感觉,我是自由的,就可以。”这或许是她唯一的机会。

平阳侯薄唇微抿,过了会儿才道:“容我考虑。”说完转身出去,厚重的牢门随之关拢。

高婉容无力地软坐下去。

小十七仍然没有下落,做为死士,在这样的情况下,已经可以断定为死亡。

但十一仍是不甘心,仍在空闲时间徘徊在金牛镇。

希望他只是重伤被人收留,无法与她联系。

另外是希望能寻到上次见平阳侯的府院。

这一天,十一仍牵着马绕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行走,拐过一个巷子拐角,见一身紫衣的紫云也正满面虑色地往这边寻来。

紫云每过一个门户,都会停下来听听看看,那心焦的神情是十一在她的脸上,从来不曾见过的。

十一恍然,小十七失踪以后,她一门心思全放在了小十七身上,几乎忘记了紫云的存在。

这时见她如此,直觉紫云也是在寻找小十七。

紫云还身在生死门,仍是死奴。

死奴不比死士,可以自由行动,不知紫云用什么办法离开训练场,出来寻找小十七。

十一暗叹了口气,紫云心里果然是爱着小十七的。

紫云回头过来,看见立足在拐角处的十一,怔了一下,脸上焦虑未去,又想装出无事一般,这样一来,反倒显得有些尴尬。

“我……出来办点事。”

紫云从来不曾挑明对小十七的爱慕之意,此时情境看来,即便是小十七出了事,紫云也没有表明的意思。

十一也就装作不知道,这样一来,反而寻不到话说,只是点了点头,“我闲着没事,出来走走。”

紫云显然没有与她同行的打算,“我还有事,先走。”

十一只得又点了点头。

紫云牵着马从她身边走过,停了停道:“对了,听说陛下要回来了。”

十一心里一沉,越姬回来,就意味着丹红要回来了,丹红知道小十七出事,不知能否承受。

她知道这一天早晚要来,但总希望能晚一些,起码在她得到小十七准确的消息以后。

看着紫云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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